第118章
去过海城的进修,我可以给那边的专家打,多听听不同医院专家的意见嘛,是吧?” 宋莹莹的家属没意见,于是大家就亲耳听见电话里的专家根据他们的分析说确实是高度疑似这个病症,他们在临床上也没见过,但如果其它已知的病症解释不了的话,应该就是这个疾病。 这话虽然说得保守,但宋家人至此也是无话可说。 真不是医院偷了他们孩子,而是这个孩子就没能活到出生的时候。而舒今越说到的嵌合体婴儿,其实也是对他们的提醒,将来女儿在生育后代的时候,如果出现血缘存疑的情况,这就是解释的理由。 看宋莹莹老婆婆不像好惹的,今越脸不红心不跳地加上一句:“据国外统计,基因嵌合体的孩子都非常聪明且幸运,用咱们龙国人的说法就是一个福气包,以后你们家肯定万事顺利,逢凶化吉。” 她不想因为这个小女孩“消化”了弟弟,而被全家不喜,不过宋莹莹和她老公倒是真心疼爱孩子的,就不知道两个老的会怎么想。 “对,发育不良的胚胎即使侥幸存活下来,也不会健康,从生物学角度来说,这是优胜劣汰。“那位老医生也明白今越的用意,不断强调存活下来的女孩是福星,暗示他们要善待这个孩子。 “我们懂的。”宋莹莹的爱人叹息一声,他们闹,主要是想不通孩子去了哪里,现在这么多专家联合京市海城一起给出合理解释,他们自然再没有理由不信。 而至于这个女儿,“舒医生说得对,她是非常幸运的,才能在这场优胜劣汰的竞争中存活下来,是我们家的福星。” 最后几个字,他对着父母说的,两个老人讪讪点头。 “谢谢你,小舒医生,要不是你,我们连自己的孩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还冤枉了几位医生和护士,我们很抱歉。”宋莹莹诚恳地说。 她爱人也站出来,说想给几位被冤枉的医护人员赔礼道歉,至于接不接受,这不是舒今越关心的事,她现在只想休息,只想吃饭。 她刚才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覃海洋给叫来帮忙了,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医院领导了解了一些舒今越的基本情况,见她不愿久留也没勉强,说以后会去单位拜访她,并让覃海洋招待好她,他们要先处理宋家这边的事。 “对不住,让你饿到现在,我带你去吃饭吧?” “不用,我回家吃。” 覃海洋还要客气,舒今越是真不想跟他客气,有这客气的时间,她都回到家了。 覃海洋看着她坚决的背影出神,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跟自己多来往,就这么讨厌他吗? 舒今越其实没时间关注覃海洋的情绪,她在想宋莹莹的女儿,这个女儿如果遗传了她“弟弟”的基因,将来在性发育和生殖方面,会不会有一些未知的隐患?但这样的病例数实在太少,太罕见,没有科学数据能得出什么规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后一直有辆车跟着,回头一看,“徐叔叔?” 男人皱眉,“上来。” 舒今越立马乖乖坐上去,可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现在要欲擒故纵,打乱节奏了呀! “乖乖坐好,别乱动。” “徐叔叔你放我下去吧,我自己回家。” “饿着肚子回去?” 舒今越脸一红,她的肚子叫得太响了,“哼,原来你耳朵这么好使啊。” 徐端修长的手指顿了顿,“嘴巴不饶人。” “那也没你厉害。”就会装聋作哑。 俩人剑拔弩张斗了几句,徐端轻轻闷笑一声,“生气了?” “谁敢跟你生气啊。” 徐端嘴角翘起来,会发脾气了,比闷不做声好多了,“进步很大。”以后对所有人都该这样。 舒今越不懂,但她输人不输阵,她就是不问他为什么说这句话,反正她要憋死他。 骑啊骑的,等舒今越反应过来方向不对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物资局对面那家国营饭店六门市部,就是上次她和覃海洋吃饭的地方,“来吧,想吃什么。” “我肚子不饿。”不吃嗟来之食。 徐端一脸诚恳,“我饿了,为了找某个生气的小姑娘,还没来得及吃饭。” 他的声音很温和,像是以前吃过那种很好吃的丝滑的巧克力,温柔,又有点微微的苦涩,舒今越的脸不可避免的红了,“那是你的事。” “好了,就当陪我吃,好吗?” 舒今越翘起嘴角,她今天必须吃穷他,于是进店把上次没舍得点的两个大菜都给点了——酸菜鱼和糖醋里脊。 “够了吗?不够再点两个。” “这可是你说的喔。” “嗯,我说的。” 舒今越的眼睛在菜单上看了一圈,“那就再来个红烧肉,还有这个粉蒸排骨。” 服务员很是吃惊,两个人吃吃吃四,四个硬菜?!真的无敌金刚硬啊! 然而,徐端的话更让她惊掉下巴,“不来两个素菜?” 舒今越心说素菜多不值钱哪,她才不要。 于是他看也没看,直接报出两个菜名:“清炒苦瓜,酸辣土豆丝。” 舒今越这下舒坦了,因为这两个菜都是她喜欢的,但她就喜欢得寸进尺:“如果我说要喝茅台,你敢点吗?” 徐端无奈苦笑,眼神落在服务员身上,“那就再来一瓶茅台。” “没票没酒。”这可是要凭票特供的,一般是招待的时候才会用得上,一般人下馆子就是有钱也点不到。 舒今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徐端,还挑衅的勾起嘴角:看你牛皮吹破了吧? 徐端又笑起来,也没为难服务员,只是淡淡的对她说:“麻烦请你们龙经理来一下,就说徐端找他。” 服务员心里老大不乐意,但耐不住眼前的人气场太过强大,比他们经理还气势足,她不敢说不。 也就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饭店经理小跑着上来,还有一瓶茅台酒:“徐领……徐同志,这是您点的酒,服务员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徐端笑了笑,接过酒,闲聊两句,用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让经理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舒今越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同时也很受教,原来有些人做领导真的能做到让人如沐春风啊,明明刚才经理来的时候还战战兢兢,他也没有特意宽慰或者解释,就几句看似平淡的闲聊,却让对方如释重负,不知不觉的卸下那层紧张。 难怪人家将来能成为大佬,她就一直不太能理解霸总文里那些动不动冰山脸,动不动低气压的冷面总裁,到底是怎么御下,怎么让那些比他有经验有资历的人甘心臣服的,凭那张冰山脸吗? 即使谈客户,你也得有个好脸吧! 舒今越东想西想,红烧肉和粉蒸排骨是中午就卖的固定菜式,加热一下就上来了,还端来两大碗米饭。 徐端端起其中一碗,扒一半在另一个空碗中,“吃得完吗?” “能。” 他似乎很知道她的饭量,这半碗不多不少,就是她能吃饱但又不是很饱、还能吃下很多菜的量。 吃饭的时候,她决定不搭理他 ,要让他看看自己的脸有多冷,可他似乎看不见,一会儿跟她聊工作,一会儿聊家里的事,问他们野猪肉吃完没,一会儿又聊今天为什么去医院。 舒今越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她安慰自己:吃饭不说话,趣味少一半。 “这个双胎消失综合征,你在哪里听说过?” “书上。” “什么书?” “忘了。”为了增强可信度,她张口就来,“我找朋友在医学院借的书,是一本外文书籍,忘了叫什么名字,上面有介绍。” “那个大学生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说这几个字的时候,似乎语调没有刚才温和,今越点点头,“他人很好的,帮我借了很多书。” “人好能让你饿着肚子帮忙?”徐端把碗放下,静静地看着她,“苏今越,我们能好好谈一谈吗?” 舒今越吃了一大块红烧肉,“嗯,你说,我听着。” “如果你要谈对象的话,我觉得那个大学生跟你并不合适。” “为什么?” “原因太多,也很复杂,他的家庭,可能不太容易接受,而他也并不具备在自己婚姻大事上做主的能力,你信不信?” 舒今越大口吃肉,其实心里门儿清,她从一开始拒绝覃海洋,其实也是想到这个可能,他喜欢她,但这种喜欢能跨越门第之见,能缩小两个家庭的差距吗?一开始或许可以,但用不了多久,他会疲惫,会需要她用更多的东西来回报,或者交换。 她年纪小,经历少,但她并不傻。 “那你能在自己婚姻大事上做主吗?” 徐端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但他毫不犹豫:“能。” “那你想谈对象吗?” 徐端再次怔了怔,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一步步走进了某个她预设好的圈套里,“为什么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想不想谈。”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谈对象不是买东西,喜欢,价钱合适就行。” “那我要是想和你谈呢?”舒今越直接放下筷子,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要看进他的心里。 徐端手背上的青筋略微显了显,“你还年轻,很多问题不懂,很多事情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废话真多,到底谈不谈,谈或者不谈就这么难回答吗?”什么欲擒故纵,她没耐心,她就想打直球。 沉默,可怕的沉默。 就在舒今越再次拿起筷子,把这顿饭当成两人之间的断头饭吃的时候,他忽然淡淡地开口:“为什么问我这样的问题?” “那你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徐端不知道哪里的弦松下去,“你现在还年轻,其实对方对你好并不能成为你喜欢这个人的原因,什么都会消逝,对你好这种最廉价的东西更是。” 舒今越烦死他了,整天摆出一副长辈样,总把她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你自己招惹了我,现在又不对我负责,那行,我也不是非得腆着脸找你,我又不是没有追求者。” 她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她觉得自己挺没脸没皮的,主动表白还被拒,丢脸都丢到家了,就让她死了算了吧! 这一次,她是真的流泪了。 徐端看着她脸颊上那滴晶莹的泪珠慢慢滑落,感觉腿根的旧伤又有复发的迹象,“很多事情你需要想清楚,你才二十岁,别忙着做决定。” 舒今越再也不搭理他,心说要你管,但点的菜得吃完,不吃完浪费,她把四个四荤两素当成他的肉,使劲嚼吧,使劲吞咽,就是吃不下也得让他不好过。 徐端叫来服务员,用油纸袋将没什么汤汁的肉菜打包,至于那瓶只是负气点的、却连瓶盖儿都没打开过的茅台,也被他原封不动装好,“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会走。” “不许跟着我,我需要冷静一下。” 徐端跨出去的脚步顿住,看着她气冲冲地走在前面。 舒今越说不清现在的情绪,是生气,还是恼羞成怒,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反正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跟人表白被拒了,要是有橡皮擦的话,她想把今天干的所有丢脸事全擦掉,擦得干干净净。 徐端这家伙真的很讨厌,他总是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总是对她那么好,可又什么都不说清楚,这就是渣男的高级段位,手机上说的。 她知道,她没什么人生阅历,死的时候还很年轻,也没什么朋友能跟自己讲讲谈恋爱该怎么欲擒故纵,怎么以退为进,她只会按着自己心意横冲直撞的来,好了,现在碰到这个渣男头破血流了吧? 不过,也不算晚,及时止损就好了。 这么边想边骂“渣男”,舒今越回到胡同口的时候,心情基本平复下来,她发誓,以后要是再跟徐端说一句话,她就是小狗,流浪狗,没家那种! 而徐端一直目送着她走进16号院的大门,这才推着车子往外走,他车兜里是刚打包的菜和酒,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上班,为了逮她,他上班都忘了。 呵,还吃了两顿饭,现在胃里有点不太好受,撑得闷闷的。 包大姐正靠在大门口跟胡同里另一家的保姆大妈聊天,俩人都是书城市郊区的,口音能听懂,又是同行,很有共同语言,平时徐端基本没有上班时间回来过,不然每天都能看见。 “哎哟,徐领导回来了,吃过饭没?”包大姐连忙将没嗑完的瓜子揣回围裙前面的兜里,就要去厨房做饭。 “不用忙活,我休息一会儿。” “徐领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徐端摇头,回到自己屋里,在书桌前坐了有一会儿,胃和腿根一起向他发难,他不由得又想起那个雪夜…… 对她好吗?他想起那个女人,她说她也是因为徐老爷对她好,觉得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可他们的“爱情”保质期只有船上短短的三十来天。 他又开始厌恶自己了。 晚上,包大姐把他车兜里的剩菜热了热,又蒸了一锅馒头,“这红烧肉烧得真好,肥肉多瘦肉少,油汪汪的,咱们乡下地方一年也吃不上一次这样的好肉。” “还有这里脊肉,酸酸甜甜的,跟糖醋白菜一个味儿,我家几个孩子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徐端不怎么想开口,眼看着她就要把那瓶酒打开,“酒放我屋里,有用。” 包大姐讪讪的,下午她那个老乡可说了,这瓶酒很好很贵的,说是她家主家招待非常重要的客人才舍得拿出来,都不敢多喝,她刚才还想着晚上能顺便尝尝,要是徐家人不喜欢,她就拿回去给她弟呢,听文静说,弟现在正准备当大队部的会计,总得有点好东西送公社领导才是。 徐领导在这些吃吃喝喝的东西上从不计较,平时她把偷偷省下来的鸡鸭鱼肉捎带回家一点,或者拿半斤白面,他都从来不说什么,就是别拿冰箱里的牛奶。 有一次她听老乡说喝牛奶能长个子,她就寻思等哪天回家带两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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