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爸,你不用管钱的事,直接做手术吧,我这婚结不结不重要,你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说啥胡话,怎么不重要,成家立业、传宗接代是你的责任,哪个男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别说胡话。” 舒今越只当没听见,他的观念就这样,也没必要跟他争论。 小赵低着头,“要是让你把治病的钱拿来给我结婚,那我宁愿不结。” “放屁!”赵大勇一生气,脏话就冒出来,还气得一口口水呛起来,“我这么多年在外头累死累活为的是啥。” 舒今越让他打住这些老黄历,其实作为子女她挺不喜欢父母说这些的,但凡他们想说服子女都要用自己多年的苦难和为这个家的付出说事,似乎除了这个,他们没有别的能说的一样。 看得出来,赵大勇是典型的老一辈龙国式家长。 “赵大哥,中医药对这个病是有一定疗效的,但你的情况比较严重,具体能有多大作用,我不确定。” “没事,我懂,我能接受一切后果,你说过我不会一直这么倒霉的,对吧?”赵大勇搓搓手,感觉中气都更足一些,“小舒医生,今天太晚了,我明天过去找你,你就给我开药吧,成不成?” “行。”舒今越其实也想试试,超声检查验证了她的猜测,她现在自信心爆棚,还想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治疗思路。 对,她就是这么容易膨胀,反正年轻嘛,就要自信! 赵婉秋和舒老师还等在胡同口,见她下车顿时迎上来,“怎么样?” 今越把事情一说,老两口也跟着高兴,“不是癌症就好,其他病慢慢治,总有办法的。” “就是没有办法,也能带病生存。”赵婉秋顿了顿,“对了今越,你快跟我说说那个脉象有什么不对的,我记得上次给黄梅她妈,也就是黄阿姨看病的时候,你没把脉就知道她白带多、子宫脱垂,赵大勇的跟她都是内脏脱垂的疾病,有什么区别?” 是的,上次黄阿姨的脱垂,她的脸色非常黄,黄到今越不注意都不行,但这次赵大哥的却是脸上看不出什么,而是从脉象上体现的,两次的脉象又都不一样,可病机却都是一样的……今越巴拉巴拉讲了一通,赵婉秋听得津津有味。 “也就是说,中医看病,明明是不同的病,但只要生病的机理一样,就能用一样的治法,对吗?” “对,这叫异病同治。” “那我看你给我找的书上还有同病异治呢,那又是啥?” 舒今越想着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解释,“妈不着急,你先把这两个病例消化一下,等以后遇到同病异治的情况,我再跟您说。” 主要是她也累了,从昨晚一直忙到现在,今越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躺床上,抱着软软的被窝滚一圈。 她的床虽小,却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可真等躺床上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今天忙着招呼赵大勇他们,忘记去拿牛奶了!不过她和徐端约好,每天一点准时见面,如果一点过十分她还没出现的话就是有事走不开,他把牛奶放胡奶奶家就行。 今越想着,明早去胡奶奶家看看,也不知道鲜奶能不能放这么长时间,要是坏了就可惜了。 胡思乱想着,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二哥起床的声音,舒今越看了看天色,“这么早,二哥你起来干啥?” “吵到你了?我给文丽熬点粥。” 舒今越笑死,这家伙从小到大就没做过饭,现在谈对象居然还会早起熬粥?爱情的酸臭味还真是熏人哟。 “你笑啥,要不是她这几天生病,我才不熬呢。” “文丽姐又生病了呀,什么情况?”她记得上次新华书店偶遇的时候她就因为感冒瘦了好几斤。 “感冒发烧,她这人嘴巴馋,一点也不忌嘴,看啥都想吃,所以感冒老不好。” 舒今越点点头,也没往心里去,因为这很符合徐文丽的人设。 “我看她这个感冒是不容易好了,最近又瘦了一点,舒今越你说是不是要在粥里给她加点补身体的东西啊?” “感冒病最好还是少吃补的,等彻底好完再补也不迟。” 舒文明哦哦两声,去屋檐下发炉子,吭哧吭哧又是淘米又是洗锅,中途还被呛了好几口…… 哼,算他有良心,爱心早餐自己动手,而不是用赵婉秋做的借花献佛。 等舒今越再醒来,舒文明已经熬好一锅香浓的白米粥,大家知道这是要送给徐文丽养病的,都推说不想吃,还是想吃点昨天的杂面窝头配咸菜。 他把东西装好,拎着出门,剩下舒家一家子暗自发笑。 “以前还说他不开窍,现在可终于放心喽。” “是啊,知道照顾人就好,日子苦点没啥,人文丽都不嫌弃。” 舒老师感慨两句,也有点疑惑,“文丽怎么总感冒,我上次去看过一眼,没你们说的胖啊,是不是感冒病瘦了?” 赵婉秋点点头,“是瘦了一些,上次我和赵嫂子去,差点没认出来。” 以前的徐文丽那简直就是个秋苹果,那次她们看见,脸色倒是还好,不知道是真红润还是害羞,但身形确实瘦了不少。 “西药吃不好的话,不如改天让老二带她过来,让今越给看看。”舒老师说是这么说,但不好开这个口,怕人家以为他是嫌弃文丽身体不好,万一孩子多心,他又解释不清。 “哎呀,二哥又不是傻子,真有需要肯定会来找我,你们就别操这心了。”舒今越放下筷子,又去刷个牙,挎上绿书包就走。 到单位还早,她还是老三样,扫地擦桌子灌开水,刘进步进来又是一句毫不走心的夸夸。 “今越真勤快,我和老朱就靠你喽。” “刘哥要真感谢我,那就去垃圾桶旁弹烟灰吧。” 刘进步一哽,他和老朱烟瘾大,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抽烟,顺手弹烟灰,办公桌上,座椅下面都是他们的烟灰,“嘿嘿,习惯了习惯了,以后一定注意哈。” 舒今越也没较真,一开始新人期她不敢表现出嫌弃,后来是真忍不了,当面说过他俩,他俩也不生气,倒真去垃圾桶旁边抽了,可没几天又固态萌发。 现在就是,她说一次他们规矩几天,有时候话说重了他们也不生气,还嬉皮笑脸的哄她。 唉,佩服他们老婆是怎么忍得住不打他们的。 “来来来,都在啊,尝尝我媳妇儿卤的花生。”刘进步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外面包着两层报纸,里头是热气腾腾的花生,还真香。 今越也不客气,尝了两颗,花生粒很饱满,圆鼓鼓的,煮得面面的,还有卤料的香味儿,让人喝不得连花生壳里的卤汁儿也吸溜一下。 “家属在熟食店工作就是好啊,咱们可比不了你,我爱人天天就会给我埋怨病人有多难缠,上级检查有多无聊。”朱大强的老婆在区医院工作,当年他俩是同学。 而刘进步的爱人则是在国营熟食店上班,有时候卖剩的不好的熟食,也能带一点回家,有时候卤汁儿不要了,她也能带回家自己煮点东西吃,像什么花生、毛豆、土豆之类的,煮出来也很可口。 这大概就是刘进步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原因吧,今越不厚道地想。 但这样的工作,就跟在肉联厂上班一样让人羡慕,今越不由得想起那个老丈人在肉联厂的小李哥,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李大妈这段时间可消停了,在家好吃好喝的由五个闺女轮番回来伺候着,大院的大叔大妈们虽然嘴上说她不体恤孩子,可内心又怎么会不羡慕呢? 人都有老的一天,都渴望被照顾。 舒今越正想着,忽然乔大姐在门口喊:“今越快来看看谁来了。” 舒今越不知道她高兴个啥,一出办公室就愣了——居然是有段时间没见的覃海洋。 自从他出院后,今越就只见过他一次,还是他匆匆来给大家分几个苹果就走,没说上几句话。 今天的覃海洋手里拎着一点花生,穿着比以前在学校时候成熟了一些,头发剪短,学生气顿时就没了。 “没打扰你吧?” 舒今越摇头,“进来坐会儿。”要是再在门口站着,乔大姐又要呼朋引伴来看热闹了,等人一走覃海洋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要被她拎出来嚼一遍。 覃海洋进屋,把花生放三人共用的办公桌上,“我家亲戚自己种的,朱哥和刘哥尝尝。” 朱大强点点头,刘进步笑得很贼,眼睛在俩人身上滴溜转。 “实习怎么样,挺忙的吧?”今越主动打破僵局。 “嗯,忙得很,我在的科室事情挺多的,经常半夜被叫起来。” 妇产科嘛,多数是生孩子的,而生孩子可不是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有的时候就是半夜发动的,所以妇产科医生的夜班几乎是不得安宁。 “倒是妇科病人就基本没什么夜间急诊,至今也只遇到几个特殊病例。” 舒今越给他倒了杯水,“怎么特殊,方便讲讲不?” 她是真好奇,对于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有人能主动分享,她也乐意听。 “嗯,有一个是宫外孕大出血,一个是黄体破裂,还有卵巢囊肿蒂扭转的……” 连老朱和刘进步都听得津津有味,这些名词他们也学过,但不上临床,已经生疏了,此时听起来就像听故事。 覃海洋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亮闪闪的,今越作为一名女性都羡慕这种又大又双的眼睛,心说古人只说“红颜祸水”,其实男人也可能是祸水啊! “这些急腹症我只在课本上见过,真在临床上碰见,还是很紧张的,不过幸好带我的老师很好,做事非常果断,也有耐心,什么都愿意教我。” “那是,你可是……咳咳。”刘进步差点说你可是覃局长的儿子,在谁手底下谁敢不好好带啊。 又聊了几句,覃海洋提出要走,舒今越送他到门口,他才小声说:“我过几天有事想请朋友们吃顿饭,你能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吗?放心,就是几个朋友一起吃个饭,没外人,几个室友你都见过的。” 舒今越想拒绝,但他立马丢出下一句:“我爸妈想让我申请公费留学,可能过几天就要走流程了,我也想出去见识一下先进技术,听说日国的硬膜外麻醉技术很先进……” 自从两年前龙国和日国建交后,两国互派留学生不少,人家在妇产科手术方面已经开始研究微创技术,而龙国还在开腹阶段,去学学确实挺好。 “好啊,先恭喜你,等你学成归来一定能大展宏图。” 覃海洋见她神情坦荡,一点不舍都没有,心里的火苗渐渐熄灭,不得不告诉自己,死心吧,她对自己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好吧,就当是出国前最后一次聚餐,以后要见面就难了。想开之后,他心情又阳光起来,就当给自己这段青春画个句号。 “你把地址给我,到时候我一定去……嗯对了,我能带朋友去吗?” “当然可以,欢迎。” 拿到地址,今越下班后就去地质大学找姚青青,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去。 “去呀肯定去,我一个人都闲得发霉了,你能来找我真高兴!”为了表达自己的高兴,她还带舒今越去吃食堂。 大学食堂的物美价廉舒今越已经体会过了,教工食堂更是有过之无不及,没花多少钱俩人就吃到了两荤两素,还有一碗分量十足的米饭。 “你们食堂可真好,我要是在这里上班,我能吃一辈子食堂。” 姚青青露出一个“呵呵”的笑,“别把话说太满,等你真吃上的时候可就不会这么喜欢了。” 她刚来上班的时候也觉得掉进了福窝窝,可待久了发现转来转去就那几个菜,都不带换一下的,而且为了适合大众口味,做得都非常淡,她一点也不喜欢。 “我还是想念火锅,上次徐二哥给咱们片那羊肉,真鲜呐……” “姚同志你好,这里有人吗?”忽然,一把男声打断她的回忆。 舒今越和姚青青抬头一看,是一个高个子男同志,长得浓眉大眼国字脸,很符合这时代的主流审美。 姚青青摇头,“没人,你坐吧。” 现在正是饭点,食堂人满为患,拼桌的人很多,尤其他俩还是认识的同事。 “介绍一下,这是我同事宋英武同志,在保卫科工作,这位是我好朋友舒今越同志。” 舒今越冲宋英武点点头,笑着打招呼。 宋英武一脸正色,话不多,坐在她们对面后只顾着吃自己的,也很少跟她们主动搭话。 舒今越对这种话不多的人都比较容易有好感,等吃完离开食堂之后,问姚青青,“这是你们同事啊?怎么看着这么严肃。” “他是从部队转业来咱们学校的,人不错的,就是话不多,其实人很热心,帮过我好几次呢。” 因为她哥哥的原因,她对军人有种天然的亲近和信任,“我其实挺想找他问问部队上的事,总感觉听他的事就像听我哥的,但男女有别,还是不好单独接触。” 舒今越安慰她,“这有啥,你要是想知道,平时路上遇见,食堂拼桌啥的,都能问问,不过……” “不过啥?” 舒今越笑了笑,“不过他要是已婚身份或者有对象的话,你们接触太多确实也不太合适,不行你就找你徐二哥问呗,他知道的肯定更多。” “没没没,他还没对象,徐二哥我问了,他不愿多提,他一直觉得我哥的牺牲他有责任,所以……” 今越知道,这种情况下,姚青青每问一次,都是在诛他的心。 从学校离开,舒今越赶到槐树胡同,果然看见他正跨坐在自行车上抽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燃掉一半的香烟,眼睛看着院墙里伸出来的爬山虎,不知道在想什么。 “嘿!”舒今越蹑手蹑脚走到他后面,忽然喊了一嗓子。 他笑了笑,回头看着她跑乱的头发,“昨天有事?” “嗯,我大嫂那位师兄愿意看了,我给你说吧,我就觉得不是肠癌,昨晚去省医院一照还真不是,只是胃下垂……”巴拉巴拉。 徐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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