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暮晚摇连忙抓住这个借口,从晋王妃身边躲走,说和韦树去寺后的小竹林中说些话。 韦树与暮晚摇在绿林幽幽中散步,说起行卷之事:“我已准备好了文卷,还望殿下改日帮我推举。” 暮晚摇“嗯”一声。 他们考生自己是不能向主试官推举自己的,必须有达官显贵作保才行。 韦树再问:“殿下可知道今年礼部派来主持考试的主试官是哪位?” 暮晚摇微笑,正要答时,天上“滴答”一声,一滴雨落下。 ----- 竹林生雾,刚下雨时,暮晚摇和韦树就退出竹林。只退出半途,雨便下大了,噼里啪啦,撞击声重。 雨帘中,韦树忽道:“殿下,我突然想起,我一个师兄便借住在永寿寺中。如今雨大,侍从们恐在前院躲雨,我们不妨找我师兄屋舍躲雨?” 暮晚摇斥:“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带路!” 韦树面突然一红,低声一句“得罪”,便拽住了暮晚摇的衣袖,带着她匆匆出竹林。 三绕五绕,出了林子只见雨更大了,好在韦树那位师兄就住在竹林旁边。 韦树拉着暮晚摇冒雨奔跑过去,暮晚摇站在廊下擦自己脸上、衣上的雨水,韦树敲了敲门:“言兄!” 屋中没有人答,却一声哗然,好似什么倒了的声音。 韦树一顿,一把推开了木门,再次道:“言兄,你可还好?” 一把温和男声擦过暮雨,从小山堆般的案上卷轴上响起:“还好。” 听到这个声音,站在韦树后方整理衣容的暮晚摇隐约觉得耳熟。 她心不在焉地一边用手抚着贴在脸颊上的湿发,一边向那案头看去。 见那个本来跪在案头低头整理书籍的人,从层层书卷后,一点点站起来。 悠远的长眉,漆黑温润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清秀的面部轮廓……时间变慢,自下而上,他一点点地露出秀逸眉眼,噙笑朱唇。 晴浦晚风寒,青山玉骨瘦。 雨声噼里啪啦敲着檐顶,竹叶瑟瑟被风吹摇,天地在一瞬间静下。 冷雨繁密,滴滴答答,蜿蜒的岁月如同河流,晚来几个天寒? 站在屋舍门口廊阶上,一阵凉风吹来,擦拭着乌发、衣裳的暮晚摇,猝不及防、目不转睛,看到了言二郎。 第25章 暮晚摇目光掠过韦树的肩, 看到言尚。 但这位公主实在淡定, 言尚看到她, 瞳眸尚且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 暮晚摇却只是闲适无比地继续弹她衣裳上的水珠子。 她依然云鬓花容, 裙曳鎏金,美目顾盼神飞, 一如那日在街头看见她与众贵族男女一道骑马时的风采。 韦树向言尚行了个礼:“言兄。” 言尚压抑自己看到暮晚摇时心中的波动,他对韦树尽量有礼地回礼:“巨源怎么来了?” 他知道韦树和暮晚摇的关系时,确实想过自己有可能遇到暮晚摇。但他以为比起韦树带暮晚摇来, 应该是自己先去公主府上拜访公主才是。 ……言尚心中想, 他登公主府门, 也许暮晚摇不见他, 不在意他。但他若是不登公主府门拜访, 等丹阳公主突然想起他的时候, 便又是他的错了。 言尚说话时, 他睫毛轻微颤抖,行礼的姿势略有僵硬。熟悉他的人, 自然能看出他心中翻滚的惊涛骇浪。 不过这到来的两人,都不是熟悉言二郎的。从他们的角度看,言二郎分外有礼。 韦树便侧身, 将自己身后那拧着袖子、漫不经心拧水的艳丽少女让了出来,介绍:“言兄,这位是丹阳公主。” 暮晚摇美目似笑非笑地看向言尚。 言尚便继续弯着腰行礼:“原来是殿下,小生惶恐。” 静静的, 没有人说话。 韦树轻声,略带质疑:“殿下?” 暮晚摇金玉一般清贵又慵懒的声音这才缓缓响起:“你是该惶恐。” 言尚抿唇。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然而眉目不抬,言尚立在倒了半地、堆了半个案头的书卷后,察觉到她目中那诡异的分量。独属于二人的诡异情感在此间生起,韦树分毫不察。 韦树再将言尚介绍给公主:“殿下,这位便是我说的师兄。他来自岭南,在家中排名第二,单名一个尚字,字是素臣……” 韦树话没说完,就被暮晚摇不留情地打断:“你叫言尚?” 言尚心想:来了。 听这问题,她恐怕早就不看他的信了。 上次告别时,他还叫言石生;现在改名为言尚。高贵骄傲的丹阳公主竟然不知道,这可是苍生的罪过了。 言尚低声解释:“小生老师帮小生改的名。” 暮晚摇盯着他不说话。 便是韦树,也终于察觉气氛好像不太对了。他以为是暮晚摇瞧不上自己这个不是世家子弟的师兄,向来清冷的少年,难得主动帮言尚解围:“我与公主商谈一些事,不妨遇上大雨。我临时想到言师兄住在这里,便带着殿下来躲雨。” 言尚能说什么呢:“自是该扫榻相迎的。” 暮晚摇嗤笑一声。 韦树回头看去,暮晚摇侧过脸,她脸颊上还沾着雨水,睫毛连雾,玉面皎白,金钗华胜。韦树向她看去,她也不回应。她如往常一般高贵典雅,就是不知她在哼什么。 韦树沉默了一下,只好重新将话题转向言尚:“方才敲门时听到声音,不知师兄在做什么?” 言尚温声:“你方才敲门时,我在整理行卷的文赋。用的书目太多,一时找不到,堆在案头的书倒了,所以巨源才听到声音。其实没什么事。” 韦树道:“我帮你看看。” 言尚作出感激状:“多谢。” 暮晚摇在后凉凉道:“那个言什么。” 言尚:“……” 他无奈回头,看向终于迈步进来他的寒舍的公主殿下。 而韦树诧异地看眼暮晚摇。暮晚摇确实不是一个脾性柔顺的女郎,但她平时也没有失礼的连刚介绍过的名字都记不住、不给人面子啊?言兄这是……如何得罪了殿下? 暮晚摇向言尚抬下巴:“言什么,你便是这样待客的么?” 言尚默了一下,竟忍不住被她的刻意刁难给弄笑,他有些迟疑:“舍中只有凉水,因我一直在忙……恐没有热茶招待殿下。” 暮晚摇手指绕着自己耳边垂下的几绺微湿长发,慢悠悠:“我被雨淋了那么久,头发湿了,衣裳湿了,明日生病了怎么办?言什么,你这么不会待客么?” 言尚何等聪敏。 她一发难,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侧头对皱起眉、有些不赞同看向公主的韦树道:“巨源,你先帮我看文稿,我带殿下去里间整理一下仪容。” ----- 言尚进了里间,暮晚摇跟在他身后。 他进了内舍后便找出一条干净的巾帕,又去舀水,打算让公主净面。他背对着暮晚摇忙碌,低声:“请殿下委屈一些,这巾帕是新的,未曾用过。我这里没有女郎的衣衫可换,只能拿巾子擦一擦。我再为殿下煮一碗姜汤……” 暮晚摇盯着他。 他比当初分开时长高了。 暮晚摇也是身量高挑的娘子。以前她到他下巴,刚才跟在他身后时,她发现她个子只到他肩膀偏上了。 他面容和气质也稍微变了一些。 更加清润无害,清致十分。 他只是穿着寻常的文士服,用木簪梳着发,然他凝目看人时,已经能让年轻些的娘子面红耳赤了。这是自然的,他本就长得好看,在岭南那种地方都尚且让暮晚摇多看了他几眼,何况是到了长安这样繁华的大都市。 言尚还在絮絮叨叨,身后暮晚摇已经非常不耐地:“装什么装?” 言尚一顿,他放下了手中活计,转过身,看向身后几乎与他擦着肩的暮晚摇。他有些僵硬,听到外面的翻竹简声,知道是韦树在忙。 越是韦树在帮忙,他越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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