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拭着泪道:“母亲,二郎怕是,要在外头养外室了。” 家里通房美妾虽不好看,但到底能摆在台面上。 可若豢养外室,多少有家风不正之嫌。 国公夫人忙问:“你是如何知晓的?” 苏氏道:“院里一个新来的丫鬟,一来二去与他有了首尾,近来我瞧她行踪诡异,便留心一番,发觉她是肚里有了!” “可就一夜之间,她出了府去!” 苏氏泪眼朦胧望向婆母,“母亲也不必替他遮掩,儿媳知道,若不得您放身契,这些奴婢都是出不去的。” 国公夫人望向秦嬷嬷。 两人眼中都闪过些不知所措。 清心居的丫鬟来来往往多得是,本想着等苏氏发觉,随便寻个由头搪塞过去便是。 却不想,被她先发制人了。 “你的意思是,我帮着二郎养外室,还瞒着你?” 苏氏眼泪一顿,并不否认。 “荒唐!”国公夫人怒喝,“二郎平日是拎不清了些,你心里委屈,我知道,可你今日这番话,真真寒了母亲的心!” 苏氏从未这样跟主母说过话,指甲隔着衣袖陷进手心。 颤巍巍道:“那……那母亲说,那丫鬟如今在哪儿?” 国公夫人被她牢牢盯着,见她只会胡乱流泪的一双眼睛,罕见地清亮着。 像是,早已抓住自己的把柄。 危机感忽然蔓延。 “今日,老三媳妇去寻过你?”明人不说暗话,她直接问了。 “是,”苏氏也直截了当,“就是她来问落胎药的事,儿媳才知道的。” “那你是怎么回她的?” “儿媳只说要查一查,尚未对她说什么。” 国公夫人这才松一口气。 看来这老二媳妇还是向着自己,能帮自己的。 “到时你便对她说,没有这么个人,就当死无对证,应付过去也就好了。”她重新捧起手边茶盏。 苏氏僵直脊背,抿着唇,深深吸了一口气。 “儿媳,自然可以这么说。” 终于要把最要紧的一番话说出来,她心跳如打鼓,耳朵一阵阵发烫,“但是,母亲要应我一件事。” 茶水差点没呛住。 贵妇人将茶盏一磕,厉声问:“你想要什么?” “母亲需将清心居的奴婢、妾室身契,一应交给儿媳保管。” 第206章 想有个女儿 国公府奴婢、妾室的身契,不管哪房哪院,一应都是交给主母保管。 近年家中人越来越多,丫鬟仆妇一茬接一茬买,管起来并不轻松。 可若要她交出去…… 苏氏见人犹豫,又以帕掩面,哭道:“这些年儿媳都想清楚了,那些做小的耀武扬威,还不是仗着爷们宠爱,儿媳又拿她们没办法!” “母亲也知道,儿媳本就是个胆小的,自是不敢胡乱发卖。” “可那些身契拿在手上,唬一唬人也是好的!今日既求到母亲这儿,还请母亲体谅一二……” 要身契这事,既是闻蝉教的,更是苏氏心中所求。 她与那三弟妹往日并无来往,却觉她今日一番话说得极为在理。 借势来讨要院中人身契,于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她又闷声哭了许久,直到主母终于说了句: “此事容我想想,你先回去。” 果然一如三弟妹所料。 苏氏又用帕子拭一拭泪,站起身道:“那儿媳明日再来给母亲请安。” 朝云轩。 闻蝉坐在屋里,看庭院中丫鬟清扫积雪,很快辟出一条道。 陆英顺着这条小道走来,告诉闻蝉:“一切都在娘子预料之中。” 闻蝉点点头。 青萝这回得意道:“娘子的打算是,先叫二少夫人讨来身契,咱们再去要,主母便不好推拒了,是不是?” 闻蝉点头,却也摇头,“没这么容易。” 的确万事开头难,清心居算是府上一个特例,苏氏挟着把柄去开这个头,定是最最容易的。 不待青萝细问,闻蝉便又交代:“雪后天更冷,你去给映红添个炭盆。” “是!我这就去!” 映红收到炭盆,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青萝也宽慰她:“少夫人在想办法拿你的身契了,如今关着你也只是做做样子,你别着急。” 映红用力点头。 雪天路滑,谢云章回来也比平日晚些。 闻蝉将自己讨要身契的打算说给他听,男人听完整个计策,眼底难免溢出几分讶异。 “这是你自己的主意?” 闻蝉道:“不是我的主意,还能是谁的?你就说,赞不赞同吧。” 男人不自觉撂下碗筷,“往儿媳膳食里放落胎药,她早就失了做婆母,甚至做我嫡母的本分。” 此事只是她一面之词,闻蝉敏锐察觉,谢云章全然相信自己,甚至没打算再细查。 “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落胎药之事到底凶险,沐浴更衣后,男人抱着她温存软语,抚她脊背的手几乎不搀杂念。 他怀里暖得很,闻蝉一张莹白面庞捂得泛粉,仰头问他: “荐官之事,查得如何了?” 谢云章听出话外之音,她其实想问,檀颂究竟有没有故意针对自己。 “还在查,还在等。” 这是他的烦心事,既然还没个定论,闻蝉便点点头,不再多言。 只是忽然又道:“对了,你为何不声不响,就将浅黛发卖了?” “谁?” 提起这个名字,谢云章只觉陌生。 闻蝉提醒:“就是那个主母指派来,被你关在小院里的丫鬟。” “哦。” 谢云章不愿想起她。 在他梦见“杳杳”的那段时日,他为梦魇所困,那个女人却硬要冒认身份…… 是了,哪怕她身上疑点重重,谢云章也认定她是冒认。 让他魂牵梦绕至此的女人,至少,应当不会比身侧妻子差。 而那人,实在差得太远。 “眼不见心不烦,我做主发卖她,也是为了震慑主母。” “那……” 那为何不提前知会自己一声? 闻蝉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追问。 浅黛那丫头自己给过机会,两次,她都不肯见好就收。 如今被卖出府去,闻蝉问心无愧。 正出神想着这些,背上修长亭匀的大手缓缓下移,落到她小腹处。 “怎么了?”闻蝉怕痒,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男人眼帘低垂,缓声道:“在想,我们往后的孩子。” 孩子啊。 想到自己的孩子,会有谢云章这样一位出色的父亲,闻蝉眼睛一弯,笑得很是满足。 又问他:“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想要个女儿。 像她多一些的女儿。 谢云章几乎下意识想到这些,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去争世子之位,若成了,自己也需要一个世子。 再一想,生男生女由天定,自己若说把话说得太死,恐怕反生出夫妻嫌隙。 “你生的都好,”故而他反问,“你自己呢?” “我想有一个女儿。” 闻蝉接得毫不犹豫,“我会疼她,你也会疼她,想她在我们庇护之下,无忧无虑地长大!”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得惑人。 谢云章几乎是被蛊惑着,吻上她眼尾。 闻蝉想着软乎乎的女儿,一颗心都软下来,问他:“你说好不好?” “好。” 她这明媚的模样,看得男人嗓音哑了几分。 “唉,”闻蝉却又忽然叹气,“但我今日去见了二嫂,她说生了孩子,身段难免走样,我真怕……” 谢云章听懂她未尽的话,脱口而出道:“你怎样我都喜欢。” 说完,闻蝉并无太大触动,他自己先怔了怔。 世人皆好美色,他深知自己并不例外。 且自认并非花言巧语,会说谎话哄骗女子之流。 但那样一句话,就是脱口说出来了。 他似乎比自己预想的,要更眷恋身侧女子。 谢云章忽然开始忧心。 若有一日,那名叫杳杳的女子寻来了,自己该怎么办? 心乱如麻,无法决断。 他忽而低头,重重吻上怀中人唇瓣。 吻得又急又凶,好不容易分开,闻蝉喘息着问:“怎么,怎么忽然……” “夫人不是想要个女儿?”前额抵住她颈项,谢云章道,“为夫自当祝你,一臂之力。” 一夜春宵帐暖。 第二日李缨大喇喇闯进朝云轩,便见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倚着美人榻揉肚子。 “肚子疼啊?” “没!没有……” 李缨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她反应这么大,“那你怎么了?” 闻蝉被追问得脸热,她怎么好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昨夜男人使坏,借着生孩子的名义……太多了。 她只得讪讪道:“我肚子疼。” 李缨:?那刚刚是谁否认的。 第207章 霸道夫君和她的小娇妻 “整日整日地下雪,真无趣死了!” 李缨没深究,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 是了,今日又是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屋里熏炭盆,支窗半开着,依稀有雪絮打落窗台。 闻蝉说:“我也不喜欢下雪。” “是啊,出不了门,连踏雪都在马厩里窝着。” 闻蝉抿一抿唇,没接话。 李缨自小过得优渥,不愁吃穿,无非是雪天不好外出活动才不喜。 可于闻蝉而言,雪是寒冷,是受冻的恐惧。 记忆里与娘亲共居的小屋,窗子永远是漏风的,怎么修都修不好,冬日几缕碎风都如针刺。 下雪的时候自然没有碳,就躲在灶台后,火洞前,烧着柴火取暖。 一个冬日过去,原本洗白的衣裳被熏得焦黄发黑。 后来住进国公府了,这样的雪天,年少的三公子喜欢在亭子里观雪,三面挂上挡风的锦帘,怀中抱着汤婆子,亭中再置一个火炉,或煮茶,或热着点心。 对雪吟诗,好不惬意。 闻蝉那时才知,原来富贵人家的雪天是这样过的。 只可惜受了七年富贵旖旎的熏陶,深烙在骨子里的,还是对受冻的恐惧。 李缨还在一刻不停地说,闻蝉偶尔应和两句,也算少有的平静。 午后,雪暂息。 看着宽敞积雪的庭院,李缨开始摩拳擦掌。 “喂,你跟我去打雪仗!” 闻蝉打了个哈欠,“玩雪有什么意思?怪冷的。”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样犯懒?”李缨早闷坏了,上前就来拉她,“快点快点,好不容易趁雪停!” 闻蝉也没打过雪仗,半推半就被她拉了出去,只觉迎面寒风如刀。 青萝急匆匆取了件大氅追出来。 “娘子快披上,若着凉了,三爷可要心疼呢!” 更惨的是,自己说不定还得挨训! 闻蝉站在原地任她系衣裳,忽地一团雪絮砸来!击中青萝手臂,霎时化开。 青萝一回头,便见李缨得意洋洋,又去地上拢了一团。 “缨姑娘,还没开始呢!” 李缨直起身道:“人都齐了,怎么不算开始?你和她一起,我和春岚一起,二打二!” 且不说青萝年纪也还小,在忠勤伯府时,她便特别看不惯李缨的做派,顿时被这激将法钓上钩了。 回过头道:“娘子,一会儿若我将她惹恼了,你护不护我?” 闻蝉果断点头,“护你。” “好!” 大战一触即发。 李缨体力好,又丝毫不畏寒,很快占了上风。 原想着报仇雪恨的青萝,很快便浑身沾满雪渍,打不着人,只顾护着闻蝉。 “这样不行。” 被打得落花流水,闻蝉也被激起斗志。 嘱咐青萝:“你别护我,你力气比我大,我给你搓雪球,你去打她们!” 分工明确后,李缨也挨了好几下。 见闻蝉就蹲地上搓雪球,顿时起了戏弄的心思。 “春岚,你在前头挡着!” “是,小姐!” 她打算搓个大的,好好吓那坏女人一跳! 真弄出一个比脑袋还大的雪球,双手举起,她又犹豫了。 那坏女人这么瘦,这一下砸下去,岂不是要把人砸倒? 扬起的手臂在半空滞了滞,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 “你在做什么?” 青萝最先看见男人,一双手却早已停不下来。 哗—— 一团雪絮破空飞去,堪堪擦过男人绯红的官袍,坠地摔个粉碎。 “三、三爷这么早就回来啦……” 青萝吓得不轻,胡乱在裙身擦了擦手,赶忙回身去扶身后的闻蝉。 却不小心碰了她一下,闻蝉“哎呀”一声,屁股着地。 谢云章忙要上前。 经过李缨身边脚步一顿,目光落至她手中大雪球。 “放下,今日就到这里。” 李缨顿时翻了个白眼,“切”一声,把好不容易滚起来的雪球扔到一边。 她怎么觉着,这谢三跟她娘亲一样,这要管那不许的。 娘亲管管也就算了,夫婿都这样爱操心!婆婆妈妈的。 青萝见闻蝉摔倒,忙来扶她,“娘子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 谢云章已走到她面前,她仰起头对人解释:“就是蹲久了,腿麻了。” 男人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吩咐青萝:“烧热水,少夫人要沐浴。” “是!”青萝生怕他怪到自己头上,忙往小厨房钻了。 李缨就这样眼睁睁瞧着,闻蝉小孩儿似的被人抱走。 身边春岚意味深长看着这一幕,白雪绯袍,男人长身鹤立,肩背挺拔;怀中女人只看见半张姣美侧脸,抬手去环男人颈项。 “嘿嘿……”她实在没忍住,吃吃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李缨不解。 春岚道:“像话本子里写的,霸道夫君和他的小娇妻,嘿嘿。” 李缨:“你一天到晚就看这种话本子?” 主屋内。 闻蝉被人放到玫瑰椅中,这才察觉臀后衣裙凉凉的,怕是雪水化开了。 又看男人脸色不是很好,抽回手臂时立刻问:“怎么今日这么早?” 谢云章蹲下身,单膝支地,下意识就褪去她的绣鞋。 罗袜都浸透了。 闻蝉看他面色又沉下几分。 几乎是耐着性子回答:“雪太大了,宫中要休朝几日,午后便放了我们回家。” “哦……” 闻蝉点着头,方才打起兴了还不觉得,眼下看见自己脚背冻得通红,才察觉双足又湿又冷,几乎冻没了知觉。 “你本就畏寒,夜里手脚发凉。” 本是一句陈述,可过分严厉的语调,叫闻蝉听出了关切责问。 “她想跟我玩,我就陪了她一会儿……” 这种时候,她自然毫不犹豫把李缨卖了。 谢云章起身寻了帕子,将她一双脚擦干,随后在闻蝉略显惊异的目光中,把她两足一并,搭上膝头,递入官袍袖间暖着。 “是吗?”口中声调却仍绷着,“我瞧你,兴致分明好得很。” 男人抬眼,眸底尽是严厉。 闻蝉好似忽然回到年少时,被他全权管束的年纪,心底竟不自觉生出局促来。 “我……”又于事无补地解释,“我就玩了一小会儿。” 谢云章无声叹息。 “你这个月的信期快到了,记得吗?” 第208章 二者是同一人就好了 上个月的月事来时,两人还在大吵大闹。 但更让谢云章心悸的是,前一刻还能卖狠逞凶的女人,下一瞬便蜷在床榻上,有气无力说不出话了。 事后他不仅把她喝的方子背了下来,还恶补一通女子信期的忌讳,其中便有:月事来前莫受凉。 “上回的方子提前喝起来,明日不许再跟人打闹。” 闻蝉:“……哦。” 这下好了,处处不占理。 一双秀足缩在人袖间,紧贴男人小臂取暖。 一直到丫鬟们提来热水,谢云章才解下她的氅衣,重新抱她往浴桶走。 放下人,又下意识替她解衣裳,动作一气呵成熟稔异常。 闻蝉深深望着他,任他动作。 直到男人察觉她的目光,问:“看什么?” “你现在,好像从前。”她认真说。 从前。 谢云章剥下她最外头长袄,意识到她说的是,自己患离魂症之前。 “我以前也这样,帮你沐浴?” “不是!”闻蝉忙纠正他的想象,“你以前很会照顾我!” 零零碎碎的话语涌入脑海。 谢云章拼凑起来,发觉自己从前教她写过诗词,替他置办过衣裳首饰,甚至连月事腹痛的药方都钻研过。 对妻子上的心,似乎半分不输梦里的杳杳。 一个侥幸到略显奇异的念头涌上心头。 倘若眼前妻子,和梦中杳杳是同一个人,那就好了。 可侥幸到底只是侥幸,他不会自己骗自己。 眼下并无半分证据可以证明,二者是同一个人。 他当然可以直接问,若是,那皆大欢喜。 可倘若不是…… 眼见男人忽然怔住了,闻蝉晃一晃他衣袖,“你怎么了?” “无事。” 谢云章很快打消问出口的念头,他担不起这个险。 还是暗地里去查一查吧。 未免闻蝉疑心,他动作利落,很快将人衣衫褪个干净。 将白花花的身子纳入怀中,又说:“从前没试过,今日不妨一试。” 被人放入温热的浴汤里,眼见男人褪去碍事的大袖衣衫,闻蝉才反应过来,他竟要帮自己沐浴。 方才那点异样,很快被她抛诸脑后。 只剩屏风后热气袅袅,传出哗啦水声,和女子引人遐思的吟哦。 主屋没要人伺候,青萝亲自熬了碗姜汤,便也回耳房换了身衣裳。 姜汤端进去时,她甚是畏惧三爷的目光,眼睛都不敢抬,生怕受人斥责。 好在站了一会儿之后,发觉男人目光一直黏在闻蝉身上,这才敢暗暗松一口气。 “你歇一歇,我去给祖母问个安?” 雪地里加上浴桶里连闹两场,闻蝉的确眼皮子打架,想到之后还要请老太太出山帮自己一趟,当即点点头。 青萝替人放下床帐,便要回耳房候着。 谁想一出门,却见早就出门的男人,还背身立在廊下。 她心中顿时一紧,以为三爷要背着娘子训斥自己,顿时大气不敢出一口。 甚至暗暗打好腹稿,把一切都推到李缨头上。 “我有事问你。” “三爷、三爷请问。”青萝不自觉磕绊起来。 以为是什么要紧大事,却听男人说:“你可知少夫人过门前,可有什么小字、乳名?” 他虽记不起梦中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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