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更衣,只拉了张绣墩坐下。 靠近时,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荚气息。 看来她已沐浴过了。 “那夫人告诉我,何故闷闷不乐?” 闻蝉眨了眨眼,颇有些心虚地避过他目光,“我今日在马场不小心,把脚给崴了。” 男人眸光下移,果见她右腿僵硬,也没穿鞋,只裹着罗袜。 大掌托住她腿肚,搁到膝头,顺势将她罗袜解了。 踝骨处果然又红又胀。 谢云章见她眉心紧簇,问:“很疼?” “还好吧。” 被宣称整个马场最温顺的母马甩下来时,陆英在下头接着,两人双双跌倒在地,陆英的身子还给她垫了一下。 结果,还是崴到脚了。 疼是其次,丢脸才是最难以忍受的。 “上过药了?” “不是很严重,慕姑娘说,养个三五日就好了。” 男人无意识摩挲她莹白的小腿,伤不重,更不明白她在难过什么。 只是今日无人帮自己宽衣了,他只得自己换了便服,晚膳后沐浴更衣,又坐到榻上问: “怎么崴到的?” 闻蝉都不想说,一是怕他迁怒陆英,二是说出来实在丢脸。 “就是,不小心嘛……” 谢云章想不出来。 西郊马场宽阔平坦,若不骑马,就只能是平地跌一跤了。 他直觉有蹊跷。 “夫人若不肯说,我只得去问你身边人了。” 寝衣都换上了,他竟作势要下床去。 “好了好了你别去!我告诉你就是了……” 她腿脚不便,抱住男人手臂后便身子一斜,活像是黏在了他身上。 谢云章心头一软,面上却还正色着,“说吧。” “今日去马场的时候,李缨也来了,她极擅骑射,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我一时心痒,便也想试着学学,没想到……” 想到她或许坠马了,男人神色严肃起来,“然后呢?” 闻蝉别过脸,“然后衣裳没穿对,上马的时候,袖子把马头罩住了……还好陆英接住了我。” 她说完只觉没脸,还是男人太久没出声,她才忍不住又朝人望去。 谢云章心绪起伏,变得有些复杂。 本是担心的,但从立在原地不动的马上摔下,还有人接着,果然没什么大碍。 再一想那场面,他处事周全,在外聪颖得体的夫人,笨拙从马上滚下…… “噗……”实在没忍住,他轻轻笑了声。 “你笑我,你还笑我!” 闻蝉的脸一下就烫起来。 从小听他夸自己“聪颖通透”“一点就会”,还从未有如此笨拙的一面在他面前现眼。 “我就不该跟你说!” 喝完这一声,闻蝉朝里躺下,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模样。 谢云章见她又恼起来,才终于收起笑。 凑近些,俯下身道:“术业有专攻,有些人生来多智,有些人生来体魄强健,夫人属前者而已。” 道理是这个道理,闻蝉也是明白的。 自己大抵是娘胎里养成的身小体弱,哪怕后来在朝云轩精养许多年,也不见身上长多少肉,不擅骑射也属寻常。 “可你刚刚还笑我。”不肯回头,她嘟囔一句。 男人长臂一揽,护住她伤的那边腿,直接将她拨转过来。 “那是夫人憨态可掬。” 多大的人了,还憨态可掬呢。 闻蝉腹诽一句,倒也没去驳他。 随后却见他面庞低下来,眸光沉沉向下打量。 “你看什么?”她禁不住问。 “我在想,夫人是该练一练,免得床榻上,也总不得尽兴。” “你,你怎么……” 怎么什么都能牵扯到那档子事? 她想逃,却晚了。 男人的身子如铜墙铁壁,将她牢牢罩住,一只脚又崴了,反抗收效甚微,只不停在他身下扑腾。 “我今日伤了脚,你忍一日吧!” 谢云章看出她在置气,却偏爱逗她,忽然道:“待闲暇时,我教夫人骑马可好?” 闻蝉收了力道,眼眸跟着亮了亮。 从小到大,只要是谢云章教的事,没有一样不成的。 她打心底信任他,让他教自己,似乎骑马也不是什么难事,心也安定下来。 “好啊……” 刚应声,眼前天旋地转。 她竟被男人抱起来,两人位置调转,她坐到了他大腿上! “不是说了今日……” “我教夫人骑马,夫人答应了。” 谢云章将她伤了的右足握了,示意她这样并不会压蹭到,“既要学,就从今夜开始,如何?” 他一本正经地讲,闻蝉不止脸红,心也飞快地跳动,像是要从胸膛跳出来一样。 她从未试过这样,看着他躺在面前,仰起的面庞慵懒中带着抹罕见的邪肆。 直觉今日是逃不掉了,毕竟她还行动不便,任人予取予求也不稀奇。 只是很快,体力又不支,她软软抱着男人调侃: “你是马吗?” 含着媚意的眸光缓缓掠过男人精壮的胸膛,紧窄有力的腰身,闻蝉觉得不像。 他似乎,更像一只凶猛的豹。 光是触到这些力量蓬勃的皮肉,她就腿弯直发软。 男人眼尾带了抹红,哑声道:“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一夜,芙蓉帐暖。 待到谢云章下回休沐,闻蝉的脚也已养好了,行动如常。 他便如约带人去学骑马,还取出早就为她做好的骑装。 骑装为免沾染灰尘,大多做深色,闻蝉却发觉自己这套是少见的浅色,像那日被男人夸赞的衣裳。 可巧,两人刚坐马车赶到西郊。 正瞧见一个小郎君稳稳策在马上,迎面而来。 “长姐!” 李绍很快认出了闻蝉,兴奋冲她扬了扬马鞭。 闻蝉直觉不好,果然不等她四下打量。 熟悉的女声便已入耳:“呦!不是说不学吗?” 第192章 谢云章和李缨的比试 李绍在,果然李缨也在。 她依旧策着那匹踏雪乌骓,健壮的马儿扬蹄,一看就烈性难当。 闻蝉下意识想躲,马场宽阔,实在无处遮挡。 只得硬着头皮道:“我陪他来的。” 谢云章垂眸瞥她一眼,立刻道:“今日休沐,夫人陪我来跑马。” 李缨虽不是个多聪慧过人的,却也一眼看出她换了骑装,较之平日温婉端庄的模样,添了好些英气。 指着她道:“你陪人来,还特意换身衣裳啊?” 闻蝉便说:“这骑装好看,我没有,便做了一身。” 少女将信将疑地打量。 别说,这么浅淡的颜色,的确是光为好看做的。 “行吧,也不指望你这绣花枕头!” 闻蝉拳头捏了又捏。 左右在这些事上,她是比不过李缨的,底气也撑不起来。 李缨却目光一横,又落到她身侧谢云章面上。 “你……姐夫可练过骑射?” 闻蝉立刻察觉,她这是同自己攀比不成,又盯上谢云章了。 她最清楚,谢云章是自幼勤学那一挂,骑射练得稍晚些,恐怕没那么拔尖。 当即轻轻捏他手臂,示意他也糊弄过去。 男人却跟没看懂暗示一般,朗声道:“自然是练过的。” “那正好!我刚叫他们竖了靶子,姐夫同我切磋比试一场,如何?” 闻蝉拼命捏他腕骨。 昨日她都听李绍说了,李缨极擅骑射,分明就是来显摆的! 谢云章却已应:“好。” 闻蝉叹气,无可奈何。 李缨却又说:“干巴巴的比试也无趣,不如,来点彩头?” 陆英已替男人将马牵来,也是一匹赤兔,只是相较给李绍的那匹,这匹高大俊美,威风不输李缨那匹踏雪。 谢云章接过来,顺着鬃毛抚了抚,那马儿竟立刻收敛张扬的态势,温顺低下脑袋。 谢云章噙笑问:“不知妻妹,想要什么彩头?” 李缨正中下怀,马鞭一叠指向他身后的闻蝉。 “若是我胜了,就叫她也来学骑马,如何?” 李缨一瞧她纤弱的小身板,就知她不是个身强体健的。 要她学骑马,又再三推辞。 可越是这样,她越想看闻蝉学。 这目中无人对她爱搭不理的绣花枕头,指定会出糗! 到时自己再慢悠悠打马经过她身畔…… 李缨想着那场面,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啊。” 对面男人答应得极其畅快,只是还不等她高兴片刻。 谢云章又道:“倘若我赢了,我要你的马。” 李缨笑意垮下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踏雪,又看看赤兔边的男人。 先前也打听过这谢三,他虽年少负盛名,却也是胜在什么容貌气度、科举仕途,从没听说他擅骑射。 李缨时常在这马场打转,和几个浪得虚名的世家子弟比试过。 再看谢云章,只觉半斤八两,和那些男人没什么两样。 “好!若你赢了,踏雪给你。” 谢云章回身,果见闻蝉苦着脸。 便上前低声道:“你本就是来学骑马的,这赌注不亏。” “可是……” 当着李缨的面,闻蝉也不想说,可是自己不想在李缨面前丢脸。 只说那两个字,谢云章却已懂了,安抚着拍拍她手背。 “一会儿看着。” 马场边筑了高台,摆了桌椅供人观赏小憩。 闻蝉登上去,寻了个侧方的位置,既能看清马上人的动作,一转头,又能看清那箭靶。 凑近了看挺大的,可隔远了,真觉靶心红圈就是一个点。 场中,一男一女静坐马上。 这场中的箭靶李缨何止射过千回,到了此刻,甚至有些欺负一个白面书生的错觉。 箭弓在横于马背,语调难掩得意:“一人十箭,是你先还是我先?” 谢云章望向场上十个草靶,意会了李缨的比法是策马过场,连发十箭,以中靶心多者为胜。 “这样多无趣?” 李缨这才多看他一眼,“那你说要怎样?” 谢云章道:“场上只留一个大些的草靶,你我相间各跑五次,你用红尾箭,我用青尾,以靶心箭多者胜。” 从跑一次变成了跑五次,射十个靶变成射同一个靶。 李缨虽未试过,却也觉得大同小异,很是新鲜。 心底又觉谢云章这样的书生不擅骑射,想也不想道:“好!那就这样比!” 高台上,闻蝉只见那十个箭靶撤去,一个巨大的草靶被推到中央。 “长姐!” 李绍见有热闹看,早早下了马。 又特意赶来,把谢云章改过的比法,说给她听。 “长姐,长姐夫为何要这样比?” 闻蝉凝目望去,马背上男人身躯挺拔,也正好朝这看台望来。 隔太远了,也看不清神色,但莫名的,闻蝉觉得他胜券在握。 她隐隐猜到男人打的主意,又有些怀疑他能否做到。 故而只对李绍道:“长姐也不清楚,咱们看着吧。” 场中很快就开始了。 李缨打头,鲜红的骑装很是醒目,尾端染红的箭矢飞出。 嚓—— 几乎是正中靶心! 她打马回身,高高扬起下颌,“姐夫,该你了!” 虽相隔甚远,闻蝉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不自觉屏住了吐息。 李绍也不自觉坐正了小小的身躯,但看这姐夫能否胜过自己耀武扬威的亲姐姐。 驰骋的赤兔马背上,男人弯弓搭箭,眸光锐利。 噌—— 青羽箭飞出去的那一刻,闻蝉不自觉站了起来,早早朝那巨大的箭靶望去。 一旁的小厮高喝:“青羽箭,中!” 李缨定睛望去,见他这一箭中得很是勉强,因着草靶硕大,中央的红圈也很大。 自己那一箭中在正中央,而男人那箭位置很靠下,几乎就擦着红圈的边沿,差点就不能算中了。 李缨心道果然是运气,笑道:“姐夫运气不错!” 谢云章垂目,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 “妻妹,请。” 看台上,闻蝉松一口气,又坐回去。 李绍担忧道:“姐夫那箭差点就不中了,不知这第二箭……” 还不等他说完,李缨又是一箭射在正中央,两支红羽箭耀武扬威般,几乎要叠到一起。 而谢云章,又只是刚刚擦到那靶心的边缘。 第193章 奸夫奸妇 闻蝉想起射聘雁那日。 那雁群飞得极高,他却能一箭射下两只活雁,又不伤及性命。 可不敢小看他。 那么大一个靶心,他却偏偏擦着边射,显然是故意的。 “长姐长姐,姐夫最后一箭了!”李绍年纪小,看得尤其兴奋,“可二姐已经中了五箭,就算姐夫这箭中了,也只能打个平手。” 闻蝉唇边笑意狡黠,“你把他们的比法,再说一遍?” 李绍不解:“一人五箭,靶心箭多者胜啊。” 场中,李缨得意望向自己那五支红羽箭,齐齐聚在靶心,箭尾像开成了一朵花。 踏雪似能感知主人的雀跃,四蹄在原地止不住,载着人欢腾踏步。 李缨也没想到,谢云章运气竟这样好,四支箭竟都擦着边上靶。 若是打个平手,要么都将赌注兑现,要么都不兑现。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踏雪,比起看闻蝉的笑话,还是更舍不得这难寻的宝马。 “姐夫,若打了平手,那我们的彩头只能各自作罢了。” 另一边,男人深黑的瞳孔,牢牢锁着靶心五支红羽箭。 “好啊。”他应得漫不经心。 随即一甩马鞭,高大的赤兔马嘶鸣着过场,带动烈风阵阵。 马背上,谢云章最后一次拉开箭弓,力道似比前头任何一回都足,骑装下隐隐迸出皮肉的轮廓。 簌—— 闻蝉屏住呼吸。 场上的李缨却是漫不经心。 毕竟这箭中了,平局;不中,自己赢,没什么悬念…… “什么?!” 看到箭靶上的场面,李缨傻眼了。 看台上李绍也愣了愣。 最后一支青羽箭不仅正中靶心,甚至将草靶给射穿了。 连带正中央李缨那五支箭,也落花似的纷然坠落,只留一支苟延残喘虚虚挂着。 闻蝉终于扬起满意的笑。 “妻妹,承让。” 男人控住狂奔的赤兔马,悠悠兜马回转,经过少女身后时,淡淡说了这样一句。 李缨的脸一下热到耳朵根,“你这不算!我五支箭都中了!” “是吗?” 那边小厮将草靶移来,谢云章抬了抬下颌,“可我们的比法是,五箭之后,靶心箭多者胜。” 话音刚落,那小厮便高声道:“青羽四箭,红羽一箭,青羽胜!” 说完,那半死不活挂着的最后一支红羽箭,竟也晃荡两下,幽幽坠地。 “可是,可是我明明……”李缨一双眼睛都瞪直了,只恨不能盯穿这草靶。 反应迟钝地回忆了一遍他改比法,前四支箭都往最边上射,自己则箭箭上靶心…… “你使诈!”她猛一甩马鞭,张牙舞爪像是要打人。 谢云章淡淡抿唇,并不多加争辩。 他推断这妻妹的骑射不差,若正经比,最多打个平手。 可她性子张扬耿直,硬拼不成,便改智取,果然成了。 李缨打马上前还欲理论,闻蝉却已带着李绍下来了。 “谁使诈?我和阿绍看得清清楚楚,他赢得光明正大!” 李缨怒道:“他没说把对方箭射下来也算!” 闻蝉仰头看马上的李缨,“是了,那也没说不算呀,你自己没想到罢了。” 谢云章射第二箭时,闻蝉便已猜到他的意图。 可怜李缨本就是个缺心眼的,被谢云章算计,多少有些杀鸡焉用牛刀的可怜相。 “你男人就是使诈!他偏偏,偏偏让我先来,留着最后一箭才射落我先前的箭!你们……奸夫奸妇!” 听到她最后大喊的那一声,闻蝉没忍住笑了声。 望向马背上的谢云章,果见他也并不计较,反而唇角也扬起,翻身下马。 闻蝉清了清嗓,“愿赌服输,怎么,你还要耍赖不成?” “我,你……” 李缨气得眼都红了。 可比试是她提的,赌注是她应的;再怎么小孩心性,也知人不可言而无信,今日若是不应约,怕是能被闻蝉戳一辈子脊梁骨。 李绍夹在两个姐姐中间,也不敢说话了。 深知这匹踏雪是李缨的爱马,几乎是她亲自照顾着长大的,比对他这亲弟弟还好,可以说是“视若己出”。 谢云章本就是为闻蝉争脸面,比完了,也不参与她们姐妹的争论,好心拉过李绍道: “姐夫陪你兜一圈。” 小郎君顿时如蒙大赦:“好好好,多谢姐夫!” 这厢李缨也慢吞吞下了马。 她慢吞吞牵着踏雪上前,刚想张口说话,眼泪却掉了下来,恼得她别过头,在踏雪不解注视下,飞快抹了把泪。 闻蝉也并非铁石心肠,看得出来她是真爱这匹马。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负责,倘若你真心看重它,就不该答应以它为赌注。” 李缨仍旧背着身,眼泪来得更汹涌,“我以为,以为我能赢的……” 身后闻蝉不语,只静静等待。 “喂!你不是我姐姐吗?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假装大度,说我不必把踏雪给你……” “谁说我大度?”闻蝉毫不留情打断,“我这人最小气,不过,也言出必行。” 李缨的眼泪止住了。 但被算计,又被闻蝉句句不留情的怒火,也腾然升起。 “踏雪这身量,你男人又骑不了!” 闻蝉无谓道:“他不骑我骑。” “你会吗你?” “现在不会,但有了匹好马,我学就是了。” “你,你……” 李缨见她当真分毫不让,是一定要自己把踏雪交出去的架势,舍不得,眼眶重新泛酸。 抱着踏雪的脑袋,一会儿看看爱马,一会儿看看对面的闻蝉。 终于眼一闭,心一横。 “你牵走吧。” 闻蝉一挑眉,不多客气半句,立刻示意陆英去接手。 陆英接过辔绳,等了又等,忍不住出声提醒: “李小姐,松手吧。” 李缨仍旧紧握着,手臂被牵得张开来,瘪着嘴念叨: “踏雪是匹好马,落到你手里也是暴殄天物,你不许叫它去拉车!” 闻蝉:“好。” “还有……近来天寒,给他的饲草别带霜,化成水它吃了会拉肚子……” 闻蝉:“知道了。” 陆英狠狠心,终于一把扯过辔绳。 因为是从李缨手中夺过的,这格外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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