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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懂事而委屈。 可眼前太多乱糟糟的事,她作为当家主母,一刻都不能懈怠。 “我叫库房备礼,明日亲自登国公府的门,见见她们的主母、老太太。那谢三既知晓二嫁之事,可见是对人极其中意的。” “为着缨儿,我也得求求她们。” 忠勤伯点头,又问:“可要我陪你同去?” 李氏道:“先不必,若我们这些做母亲的议不拢,夫君再出面寻镇国公也不迟。” 夫妻二人合计完,才又想起闻蝉,叫人去唤她过来。 丫鬟去了,回来却说:“闻姑娘出府了。” “她去哪儿?” “奴婢不知,姑娘没说。” 闻蝉正在赶去镇国公府的马车上。 隔得太远,足足要坐一个时辰的车。 可是她不信。 把自己换成李缨,必然不是谢云章的意思。 可就算他拦不住谢玉瑶,为何不让陆英回来传个话呢? 好不容易到了国公府大门外。 青萝见她一动不动坐着,问:“娘子,咱们不下去吗?” 有些不合适。 她知道自己有些冲动,这个时候,不该一个人到镇国公府来。 下了车,又该如何进门呢? 衣袖绞了一遍又一遍,或许是太着急了,她什么都没想到。 直到车下传来一声试探的:“娘子,是你吗?” “石青!” 闻蝉立刻掀开帷裳,“我来找他,他现下在何处?” 石青也是热锅上的蚂蚁,主子叫他别说别说,等捱过这一遭,可他又觉得不对,得把这事告诉娘子。 可巧,刚出门就看见她的马车。 国公府,祖宗祠堂外。 阖府上下所有人都来了,就连已出嫁的几个女儿,甚至断了腿的谢承宇,也都受父命来观刑。 乌泱泱一大家人围在院落边上,上方,镇国公大马金刀,持着根木杖立在廊下,后方国公夫人正搀着年逾古稀的老太太。 萧瑟寒风里,谢云章褪去外衣,跪到镇国公面前。 这场面惊人的熟悉。 就连最小的孩子或许都记得,上回是在六年前,谢云章非要退安远侯府的亲,老国公便叫来家中所有人,当众责罚了他一顿。 虽是一家之主,所有孩子的父亲、祖父,众人却与他都不甚相熟,都只被他身上那股肃杀之气震慑。 他手中木杖一挥,指着跪在前方的儿子说:“我问你,你知错没?” 雪白的里衣裹着男人略有清减的身形,可他脊背直挺,眸光浅淡,跪着也不损分毫气度。 朗声道:“儿子没有错。” “混帐东西!那参你抢人老婆的折子,都递到圣上跟前了,你还不知悔改?” 镇国公是觉得丢脸,他昨日在马场调教烈马,忽然便被人笑话,听见这桩风流韵事。 清早回家一问,谢云章竟咬死不肯跟人断,这才有了眼前,在祠堂外公然行家法。 “我再问你一遍,那祸水,你还娶不娶?” “她不是祸水,儿子要娶她。” “你混账!” 木杖猛然挥起,一如他在沙场奋勇杀敌,毫不留情落到儿子脊背上。 只一下,谢云章后背便渗出大片红痕。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只能低头不再看。 棠茵也吓得一哆嗦,上前一步,却是浑身都在颤。 忽然小臂被人拉住。 回头,是谢铭仰。 “父亲正在气头上,除非三哥自己认错,否则谁劝都不管用。” 棠茵紧张得眼泪都要逼出来了,可或许有他这长房嫡子立在身后,她还是颤抖着开口: “父亲……三哥身上有旧伤,昨日昏了一整夜,今早才好些呢……” 镇国公才听不进去。 他十三岁参军,沙场驰骋二十载,只知棍棒底下出孝子,更何况谢云章这么年轻,根本不信会把人打坏。 木杖再度指向他,老国公喝问:“你再说一遍,你还娶不娶那祸水?” 谢云章垂着眼,仿佛不管问多少次,他的答复都是:“她不是祸水,儿子要娶她。” “好好好,叫你读书也是读到狗肚子里,我让你顶撞你老子……” 将碍事的袖摆一捋,似是要用尽全身力气迫他悔改。 孔武有力的手臂再度高扬,却忽然听见一声:“住手!” 老国公一顿,却也只是顿了顿,甚至又添了几分力去打。 闻蝉就这样,眼睁睁看他挨了一下。 这院子里这么多人,都在看他挨打。 那棍棒之狠,似是恨不能打断他脊梁。 “国公爷!” 那一瞬她什么都想不到,冲到老国公面前,匆忙跪下。 “国公爷,他身上有伤,您要罚他,能不能等他伤好了再罚?” 她刚刚才听石青说。 谢云章脑后的伤一直在复发,从回到上京起,陆陆续续昏过去许多回,却一直不许人告诉她。 此刻男人唇上血色全无,开口嗓音亦不稳。 说的是:“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你还要去寻这小娼妇!” 老国公发怒,似雷霆万钧,倏然劈到眼前。 闻蝉被喝得一愣,见他棍棒扬起,却立刻扑过去护住谢云章。 “国公爷,国公爷……他是为护国公府,昼夜操劳才引得旧伤复发,他固然有错,可能不能将功抵过,您等他伤好了再罚,等一等行不行……”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老国公无从下手,又不想打别人家的女儿,便道:“把她给我拖开!” 闻蝉眼睁睁看着两个粗壮的婆子涌过来,身前谢云章还在轻声劝: “听话,你先走。” 第111章 国公爷得服老 闻蝉护着人,深知自己拗不过这一大家子,谢云章也打算硬扛下此事。 可她就是没办法,像其他人那样,看着他挨打。 “你凭什么打他!” 两个婆子攥住她手臂时,她忽然冲着老国公大喊:“你管过他吗?你教过他吗?他中解元以前,你连他的名字都唤不出!” “牙尖嘴利的小娼妇……” 闻蝉不管了,眼见镇国公转而向自己发怒,使尽浑身力气挣开身上几只手。 两个婆子“唉呦”一声,四仰八叉跌倒在地。 闻蝉不顾身侧男人阻拦,仰头又问:“镇国公,今日诸位公子姑娘都在,您身为他们的父亲,可都能一一唤出他们的名字?” 周遭有他八个儿子,五个女儿,年长的子嗣又成婚生下孙辈,乌泱泱混在一起,看得他眼花。 “可别——” 偏生这时四公子笑了一声,自以为低声,却叫所有人都听见了: “父亲至今见我,都唤我老二呢,我可从不反驳父亲……” “孽障!” 有些事能看在眼里,能心知肚明,却是经不住出口挑明的。 镇国公手中木杖抬起来,却又真唤不出这儿子的名字,一时怒上心头失了方寸,赤目望回跪在身前的闻蝉。 “识相的,现在就滚,别逼老子打女人!” “国公爷做了却不许人说吗?”闻蝉却气势不减,“自古子不教父之过,您只管生不管教,这才叫您的儿子在女人身上折腰!” “我看今日当打的不是三公子,而是您这玩忽职守的父亲!” “你——” “好了!” 老国公冲她挥去的木杖都高高举起来了,却忽然被身后老太太喝止。 聚起的猛力戛然停住,他竟维持着那手臂大张的动作,半晌都没落下。 “哐啷”一声,骇人的棍棒坠地。 紧接着是老国公壮硕的身躯,僵直着跌下去。 四面八方忽然传来杂乱的“父亲”“国公爷”,众人一窝蜂上前。 闻蝉忙拉起谢云章,石青也冲上前搀扶,趁乱把人带走。 最后还是老太太檀木手杖一拄地,喝住上前的众人。 “把国公爷送去我的苍山阁!” 国公府很久没那么热闹了。 苍山阁院中假山林立,一茬接一茬的人进去,又被老太太身边人劝回去,只说国公在歇息。 老国公并无大碍,只是上了年纪,挥棍太猛,闪到腰了。 下人给老太太端来交椅放到榻前,年过半百的老国公正趴在上头。 “那小孽障,专找这尖利的小娘们气老子……” 伤处动弹不得,牵一下便是剧痛,他却仍旧怒火难消,攥着拳头咒骂。 老太太紫檀木杖靠于身前,满头银丝跟着脑袋摇了摇。 “吾儿,入朝多年,还是这莽夫心性。” 镇国公出身草莽,幼年丧父,全靠母亲一手拉扯教养。 虽对家中妻儿姨娘甚为疏忽,却万不敢反驳母亲。 只说:“外头都说这三郎出息,连圣上都跟我夸他,我若不将他教训好了,将来这国公府岂非由他掀了天去?” 老太太却说:“三郎自幼懂事,是个孝顺的,倒是你今日之举,反倒寒了他的心,叫他更向着外人了。” 老国公不服:“老子打儿子,难道还会错不成?” 老太太道:“今日众目睽睽,一大家子人看着他挨打,也没一个敢拦;反倒是你最看不上的,变着法的护他保他。你若是三郎,你会怎么想?” 老国公经了母亲提点,也品出那么点意思。 忽然怒气又涌上来,想敲一下床头泄愤,却牵动伤处,强咽下一通嘶哈才道:“母亲难道要我跟个小子服软?” “你不是该服软,而是该服老了!一大把年纪的人,连自己亲儿孙都认不全,净知道往外跑,舞刀弄枪骑马射鹰的,一天天不着家。” “也不想想,平叛黎贼之后,你那官职怎么就不给你复原了?” “圣上如今看重的是三郎,咱们国公府下一辈要倚仗的,也是三郎,你心里不是不清楚。” 老国公曾在动荡时鲁莽擅闯过乾清宫,被黎崇俭顺势罢免了官职,如今嘉德帝病愈,起复了不少人,却对老国公不管不问,往那原职上用了新人。 这是老国公的心病。 儿子成了功臣,他这老子却被一脚踹下来。 回了家又被这儿子忤逆,自然急着找回当爹的威风。 嘴上是不肯认的,他趴回去,又问:“那就由着他,把那泼妇迎进门?” 说回闻蝉,老太太今日也立在后头看得真真的。 “她倒是个有主意的,要软能软,要硬能硬,也知道心疼三郎。只是好女不二嫁,自古如此,她却扔下前头那个,转过来攀附三郎,可见不安分。” “那母亲的意思是?” “先别着急,咱们得把三郎的心,先拉回家里来。” …… 杨柳巷,闻宅。 闻蝉遣石青去请大夫,自己则帮他褪下血淋淋的中衣。 他生得比寻常男子白些,两道深紫的血痕横亘在脊背上,密密麻麻往外渗着血珠,简直触目惊心到极致。 光是替他将粘连的衣裳褪下,手腕都禁不住发抖。 偏偏两道新伤之下,还交错着数不清的陈年旧痕。 “吓到了?” 她一直没出声,谢云章便侧过面庞看她。 她眼底没有惧怕,是闪着泪光的疼惜。 “这里……” 柔软的指腹落在身后,避过他伤处,轻抚着问:“这里是为什么?” 谢云章看不见,旧痂早已愈合,但他能猜想,闻蝉是在问那些旧伤。 “悔婚,坏了安远侯府的颜面。” 闻蝉今日只看他挨了一棍,当年也并不在场,可早些年看过其他公子受罚。 老国公的棍棒不讲父子情,全看惹下的事端有多大,他的怒火有多盛。 这样错落密布的伤痕,十九岁手无实权的谢云章,是如何拼命反抗,才退掉和侯府的婚事。 前额抵上他颈下疤痕,他身上除了惯熏的沉香,还有血腥气,和强忍痛楚的冷汗。 闻蝉却不觉得难闻,牢牢抵着他,像要将这些疤痕都烙进自己心里。 压抑的啜泣声从身后传来。 谢云章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今日只挨两下,没那么疼。” 第112章 你没有错 闻蝉听了,泪意来得更凶。 最后还是怕眼泪沾到他伤口,才不得不抹着眼泪坐直。 怕他冷,这里又没他的衣裳,寻了件自己的盖到他身前。 谢云章坐在榻边,衫子从手臂套进来。 头回“穿”女人的衣裳,太小,胸膛腰腹被盖得很是勉强,又觉得有些滑稽。 闻蝉收了泪,跪坐在榻上问:“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 “我今日,当众落了国公爷的面子,还害他闪了腰。” 说起老国公受伤的事,谢云章不但不忧心,反而抿唇笑了一声。 “今日你说的话,家中多少人想说又不敢说呢。” “可偏偏被我说出来了……” “那你后悔吗?” 闻蝉闻言一怔。 洇湿的眼睫颤了颤,低下眼,还是摇摇头。 “我不想让他打你。” 谢云章拉过她垂于膝前的手,抚了抚,细嫩柔软,又忍不住捏上一下。 “既然你不后悔,那便没有做错。” 闻蝉回味着这句话,忽然哽咽出声,泪珠扑簌坠下,“可你两次挨打,都是为了我。” “要是,要是我没嫁过人就好了……”没嫁过人,便能凭着赐婚顺利嫁进去,他也不必再忤逆家里一回。 谢云章却被她几滴泪砸痛了,一时间连背上狰狞的血痕都忘记,只想抬手抱她。 又被过分小的衫子桎梏住手臂,未免扯坏她衣裳,又徒劳坐回去。 循循善诱问:“那叫你给我做妾,你就肯了?” 闻蝉摇头,一边哭一边摇。 又听男人缓声说:“那你也没做错。” 他最介怀的事,无非是自己不告而别,转头另嫁。 怕她伤心自责,如今也能坦然说出一句,她没有错。 爱意在这一刻猛然攀至顶峰,男人行动不便,闻蝉便双膝前移,膝头抵住他腿侧,熟稔环上他颈项。 吻上去,回忆着他往日的做法,尽力探出舌尖取悦,却又不得要领,恼得吐息都急了。 谢云章垂着眼看她。 她还不擅长主动,闭着眼,紧张得眼睫在颤,面庞还挂着泪痕。 可一边哭一边拥上来亲他,这副模样比任何时候都勾人。 他忽然扯下那碍事的衫子,如往常那样,将人勾过来,坐在自己腿上,躺在自己臂弯。 这才捏起她下颌狠狠回应。 什么伤势通通忘个干净,情浓忘我时,周遭一切都似消失了。 以至石青领着大夫,在主屋外敲了三回门,都没一个人搭理自己。 陆英去国公府看老国公的伤势了,内院无人,石青只得对老大夫说了声“您稍等”,才蹑手蹑脚到了窗下。 窗子没关实,正好。 顺那缝隙望进去,勉强能瞥见床榻上的景象。 只一眼,吓得他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床帐都没放下来,他看得清清楚楚,自家主子正赤着上身,与怀中女人牢牢缠在一起。 虽只是亲亲嘴,娘子的衣衫完好,他却像是看了什么活春宫,年轻单薄的脸皮“腾”一下烧了起来。 又暗道不行不行,那脑袋上旧伤未愈,背后又添了新伤,哪里是能声色犬马的时候! 赶忙跑回门前,重重叩门,中气十足地大喊:“大人,娘子,我把大夫请来了!” 生怕人还听不见,他又添声量重复一遍。 身侧那老大夫不堪忍受,默默退开两步。 屋内,闻蝉倏然在人怀里睁眼。 这才惊觉男人的手探入衣衫在摸自己腰肢,赶忙给他推出来,手忙脚乱从他怀里脱身。 “大夫来了,我去开门。” 谢云章现在根本不想看大夫,倒是突然被打断,欲壑难填,背后伤口才隐隐作痛。 见她下床穿鞋就要过去,忙喝道:“回来!” 闻蝉脚步回转,“怎么了?” 眼前人盯着她的脸,满面无奈。 “不许去开门,坐到镜子前看看。” 他话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闻蝉也就犹疑着,转而背对他,坐到妆台前。 谢云章这才对门外说了声:“进来。” 石青进门时还心有余悸,率先探入个脑袋,见两人早就分开了,这才放心领了大夫进来。 且十分默契地不与闻蝉问好,只叫老大夫给人看伤势。 闻蝉面前便是铜镜,镜中映出的人影不算太清晰,却能清楚照出她眉间春色,面上酡红。 稍通事理的人一看便知,进门前屋里发生了什么,甚至难免揣测更多。 这副模样,难怪谢云章不叫她见人。 她将镜台稍稍一挪,身后几人便映入铜镜中。 老大夫看过伤势,便从随身药箱里取出盒药膏,“一日擦三回,十日之内便可结痂。” 又把脉,才蹙眉问:“公子身上可有何旧伤,更重些的?” 闻蝉立刻想起来,石青说,他脑后的旧伤在复发,昏厥好几回了。 谢云章却收回手臂,只说:“我只看背后的伤。” 病人不答,老大夫也没强求,只又开了镇痛的方子叫他喝。 待石青又把人领回去,闻蝉立刻回头问:“慕老还在宫里吗?” 他曾治好过自己的脸,又解了当今圣上的奇毒,闻蝉对这神医深信不疑。 “既然陛下已痊愈,便叫慕老来看看你的旧伤吧。” 谢云章指尖把玩着那药膏瓷盒,只说:“他住不惯上京,前几日,已坐船南下,回常州去了。” 瓷盒往前一递,他说:“替我上药?” 他上身还裸着,抬腕时身上每一寸微小的翕动,都清楚落进人眼中。 闻蝉气息刚刚平复,接过药,便连忙绕到他背后。 伤处被简单清理过,只是往外渗的血珠止不住。 她怔怔看着,却还是在想他脑袋上的伤。 上回叫他失明好一阵呢。 “你近来,都看得见吗?” 人在身后,谢云章看不见他。唯有柔软的指腹又落在身上,那药膏起初是凉的,碰到伤口没一会儿,又灼灼烧起来。 指骨蜷起,他不禁回忆方才,将人拢在怀中的温香玉软。 “看得见。” “那晕厥时,可有什么不适?” “并无不适。” 也就醒来后有些头昏,有些事一下想不起来,不想叫她担心,便不说了。 第113章 “我的人,得带着我的痕迹。” 闻蝉在他身后收起药膏。 “问你真是白问。”接二连三的晕厥,怎会是小事。 她去一旁架子上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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