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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多年维系着书信往来,她知道海晏在上京官场混得风生水起。 只是去年他送到琼州的书信,丝毫未提及已经成婚的事。 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可知她夫人姓什么?” “姓黎,那位阁老就姓黎。” 兜兜转转,海晏拜入黎崇俭门下,才短短几年,便官居三品。 “你做得不错。” 青萝一低眼,便见自家娘子素手一扬,递来几个银瓜子,忙噙笑接了,“娘子尽管吩咐便是。” “我要你再去打听,他平日里经常出入的地方。” “是!” 谢云章要斗黎崇俭,那样的大人物,她搭不上边。 但海晏,可以一试。 第90章 天道不公,又一次错过 又是个雨天。 上京的夏日,有时会叫海晏想起琼州,琼州一年到头多雨、苦热,远不及上京繁华。 可繁华也有繁华的坏处,于自小清贫穷苦的他而言,哪怕在京三年,对上那些真正的权贵,心底总觉矮人一截。 例如,他去年刚聘的新妇。 那是他恩师的嫡孙女,端得一副温柔贤惠好模样,私底下却语出不逊,频频嫌他寒酸,仗着家世对他作威作福。 海晏都不明白,她当初为何非要下嫁自己。 可恩师近年势大,他不敢说一个“不”字,更不敢埋怨这位夫人半句。 嘉德帝足有一月不上朝了,黎家在宫里有位娘娘,膝下幼子刚满十二。 上京的天,眼见说变就变。 他的马车停在急递铺外,进门,那管事忙挂上笑脸。 “海老爷,又来寄年礼啊!” 每年六月底,海晏会亲自来急递铺,送出一封书信,外加颇为丰厚的年礼。 等这些东西到了琼州,到了那个人手中,便已是年底了。 “嗯,还是老地方。” 只是今年颇为艰难,新夫人刁蛮多疑,他只带一个最心腹的长随,在外换了马车,才敢过来。 眼见那长随搬运辛苦,管事的极有眼力,忙叫伙计上去帮忙。 恰是此时,沉闷的门口忽而现出一抹亮色。 那女子的年纪,约莫介于少女和妇人之间,自有一段温婉气韵,薄施粉黛的面容却很是明艳。 配上一身碧色衣裙,在这闷热的天里,像一汪清泉般涌进来。 管事的立在柜台后,都忘了再招呼身边老爷,只管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开口嗓音都缓了几分:“这是官家传信的地方,小娘子要做什么?” “我想给我妹妹送封信。” 柔婉的嗓音入耳,海晏只觉周遭一切都静了。 他忘不了这个声音,一如他始终忘不了那个人。 那年他实在没有盘缠进京赴考,妄图偷渡货船省些路费,却被船家发觉,扔下岸口痛骂。 他衣衫湿透,沾了一身鱼虾腥气,来往人指指点点看他笑话。 唯独有个少女,将他散落的书捡了,问他要去哪里,是做什么。 后来,给了他二百两银子做盘缠。 「郎君自去高中,只当我行善积德了」 这是他听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也是这些年来,常会入梦的一句话。 她的样貌没什么变化,若说有,便是比当年更为明媚光彩。 甚至一如当年,穿着一身碧色衣裙。 “真的不能通融吗?” 那管事的显然在为难她,“这是给官家递信的地方,小娘子商户人家,我们如何通融啊。” “那……” 海晏一步一步上前,每近一寸,她面上的神色,便比梦中生动一分。 “你要寄信?”他强压心绪,才没叫自己的声线颤抖。 面前女子显然有些意外,眼波流转,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看他的眼里还是陌生。 “是啊,这位老爷,可否帮帮我?” 海晏禁不住笑一声。 老爷,她叫自己老爷。 “娘子当真认不出我了?” “你是……” 闻蝉只管睁大眼睛,装出一副实在困惑难解的模样。 这一年的年礼不必长途跋涉,伙计费劲搬进来,又原封不动运回了马车上。 送到了闻蝉的新宅。 门口已经挂上门匾,男子进门时驻足仰首,问她:“娘子究竟姓闻,还是姓柳?” 闻蝉领他进门,笑道:“在上京,就当我姓闻吧。” 她请人进了并不宽敞的前厅,亲自为人斟了茶。 “粗茶寒舍,还请海老爷不要嫌弃。” 正是这样一眼能望到头的宅院,叫海晏觉得很安心。 更别说他不精茶道,什么好茶劣茶,到他嘴里都是一个味道。 闻蝉忙碌完就坐在他对面,久别重逢于她而言似乎也是欣喜的。 “我在那急递铺见到你,当真是不敢认了,我们有多少年没见,快四年了吧?” “每年你都给我寄那么多年礼,有时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礼。” 茶盏随意搁在小几上,男子郑重道:“娘子于我的恩情,岂是一点身外之物能比拟的。还没问娘子,怎的到上京来了?” “檀贤弟也一道入京了吗?” 海晏与檀颂是同年的举人,两人相识但不熟。 其实他心底总存着个念想,盼望着高中之后,在上京任官,然后……求娶当年的恩人。 可时不我待,第二年收到的回信,闻蝉便告诉他,他要嫁给檀颂了。 海晏是隐隐感知到什么的,毕竟这宅院不姓檀,而是随她姓闻。 果然这一问出口,对面女子隐有闪躲之意。 低眉轻声道:“我与他和离了。” 好啊。 确切听见这句,海晏只觉好极了。 随即又是焦灼、悔恨,为何总在与人错过,她嫁人时自己尚未高中,如今她和离了,自己却又娶了那样一个悍妻。 天道不公,怎忍心叫他与人重逢,又一再错过! 男子似是定住了,不知望着什么出神。 直到闻蝉展颜一笑,“罢了,旧人旧事,不提也罢。海老爷近来如何?” 其实去年去信时,他的婚期已经定下,却不愿在信中提及半分。 眼下,亦然。 “年初时蒙圣上不弃,刚提了吏部侍郎。” “那可是三品大官呀……” 两人谈天说地讲得很是高兴,海晏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有许多年没那么高兴了。 他央人就如旧日那般,唤自己海郎君,闻蝉应了。 那嗓音噙笑,柔柔带着缱绻,叫他心旷神怡。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时辰。 闻蝉亲自将人送出门,那人显然意犹未尽,临登车时又问:“娘子如今独居,不知我再登门,可会显得冒昧?” 她低低应答:“海郎君愿来,那是我的福分。” 男人重重点着头,哪怕今年已二十九,却仍显出少年人才有的局促和兴奋。 “好,那就好!” 马车消失在巷口,闻蝉面上仍挂着得体的笑。 直到不知从何处,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笑容僵在面上。 天已放晴,她和谢云章快有一月没见了。 青萝在她身侧惊呼:“娘子,就是那个人!” 第91章 “你要的,都给你。” 他站得很远,在雨后初霁带潮意的院墙边,面容模糊不清,更别说神色。 闻蝉不止打听海晏,还会留心国公府的动静。 例如前几日镇国公和老太太回府了,镇国公请旨面圣,却差点在宫里动起手来,被议论成谋逆,差点没抄了镇国公府。 嘉德帝一月不上朝,谢云章请来慕老神医,联合数十名高官跪谏,外加太子殿下出面,才终于将慕老送入乾清宫。 这一个月,他一定过得不容易。 “娘子,我先前也见过他几回,他怎么每回来了,却不进门呢?”青萝问。 “我也不知道。” 闻蝉转过身,嘱咐小厮将大门关上。 接下来半个月,海晏又来过两回。 每回都是坐在厅堂里说话,不一样的是,心里的欲念在滋长。 当初只能在梦里相见的恩人,如今境况调转,遭丈夫抛弃,孤身入京身无所依。 脆弱,且美丽。 在这时局动荡的眼下,像风雨中飘摇的花枝,亟待他呵护……甚至采撷。 可一旦动了这个念头,海晏便会想起家中那位悍妻。 每次到闻蝉这里来,他都串通同僚借口小聚,可近来次数多了,在家中又一副魂不守舍之态,难免惹妻子疑心。 这日他离开,心绪起来想拉美人的手,却只堪堪扯住一片衣袂。 “海郎君这是怎么了?” “我……”对上美人一双妙目,想到至今隐瞒成婚之事,他只觉自惭形秽,“每回都是我上门叨扰,不知下一回,可否请娘子到望江楼,由我做东。” 要请她出去了。 海晏来府上三回,闻蝉都叫丫鬟在一旁陪侍,无论他如何焦灼,就是不屏退左右人。 出去,便是想更进一步了。 闻蝉低下头,颈项纤细又柔软,“但听海郎君安排。” 男人攥她衣袂的手松懈,笑得如释重负。 三日后,他在望江楼定了个雅间。 在顶楼,位置隐蔽,开窗却能望见江景,两岸草木苍翠。 雅间门开时,闻蝉正倚着矮榻,伏于窗框观景“入迷”。 她听见了脚步声,可男人不能叫他太好过,今日决心添些波折冷落他,所以不回头,只待男人先行开口。 直到肩身两侧,撑上一双手臂。 熟悉的沉香气从背后袭来,将她牢牢笼住。 “你……” 颈项扭转,被身后人顺势吻上。 冰裂纹花窗大敞,夏衫单薄的女子被压在窗框上,身躯拧成奇异柔软的弧度,与一男子交颈缠吻。 江风撩动窗侧红绡帘,喜盖一般将两人覆住。 谢云章的手试图顺衣摆钻入时,闻蝉才发狠咬在他唇上。 趁他吃痛,抵着他肩头急喘。 “怎么是你?” 男人却不答反问:“近来天凉,穿这么单薄作甚?” 要钓海晏上钩,自然得打扮用心些。 她不答,谢云章忽然又道:“他成婚了,你知道吧。” “是,他那妻子强悍,我打算先给人做外室。” 她应答得很痛快,却引来谢云章蹙眉。 明知是她的胡言乱语,又仿佛她真在自轻自贱,还语出不逊激怒自己。 啪—— 窗棂被一把摔上,闻蝉眼前一阵晃荡,便与他身躯调转。 谢云章坐矮榻,而她坐在男人腿上。 一只手摁住她膝头,顺势向上。 “你怎么敢……” “我敢什么?” 她喉间语调含混,摇摇头,最终乖顺枕至男人肩颈,在他耳边喘息,“轻点。” 谢云章快有两月没抱到她了,听见这两个字,手臂青筋涌现,只想叫她死,不欲叫她生。 “我叫你搬离国公府,是让你远离是非,你在做什么?” 他愠怒正盛,可怀中人浑身都软,像是能以柔克刚,叫他怒气都削了七分。 “我一介孤身女子,身无可依,寻个念旧的故人托付,托付……” 脚背绷起来,绣鞋虚挂脚尖欲坠不坠,她本能抱紧人颈项,“终身”二字被逼得不成声调。 更要命的是,门外脚步声浮现,厢房的门被叩响。 “闻娘子,你在里头吗?” 海晏到了。 这个念头激得她浑身紧绷,不敢出声,胡乱推拒男人手臂。 谢云章却不为所动,气定神闲将人抱起,压在布满酒菜的桌沿。 腰腹被红木桌案硌得生疼,她右手胡乱一挥,打落桌边白玉酒盏。 玉碎之声,掩不住女子低泣。 海晏听见了,忙要推门—— 没推动。 屋门似是从内落栓锁了。 “你,你在哭吗?” 门内,不过一丈之远,闻蝉发簪被男人拔了,仰起颈项,认命闭上眼。 她照原计划开口:“海郎君……可有事欺瞒我?” 柔顺乌发滑落肩头,眼看又要落到桌上去,谢云章忙腾出一手拢了,兴上头来轻轻扯上一下,逼她仰起面颊。 门外海晏有些慌了,又轻轻叩门,“你先把门打开,我们当面说。” “你我还要相见吗?我是与夫婿和离了,却也不是郎君能随意轻贱的。” 海晏听了这话,便知避无可避。 痛定思痛之后,才又对着门内道:“是!我是欺瞒了你,我去年成婚了。可那是形势所迫!” “我对我那妻子……无半分情谊。” 话到此处,他似乎也自觉底气不足,声调弱了下去。 却听门内女子还在哭。 她从来都是那副柔柔的温婉模样,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冷场,海晏一想到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泫然泪下,一颗心便似落到油锅里在煎。 “你先开门,开门行不行?蝉儿……” 强压心底的名讳吐露,闻蝉还没反应,谢云章却是狠狠蹙眉。 本该到这儿就劝他走的,可谢云章在身后,她神志被反复拉扯着,苦苦支撑的手臂软下去,滚烫的脸颊贴上桌面。 “我是不会给你做妾的,再喜欢你都不会,你要想清楚,我要的东西,你给不给得起。” 身后的男人,和门外的男人,同时一怔。 最后是谢云章先反应过来,脊背弯下,手臂牢牢箍紧她腰肢。 在她耳边,低缓却也清晰地,“嗯”了一声。 觉得不够,又贴着她耳根呢喃:“你要的,都给你。” 第92章 “又不认账了?” 他听完门外男人一番话,惊觉自己当年行事,似乎与他半斤八两,没什么大分别。 旁观起来,分外可恶,分外叫人心寒。 狂风骤雨止息,他轻缓吻人耳后,前额,察觉她发间香汗涟涟,吻落面颊时,更不知唇间咸涩是她的泪还是汗。 门外人犹豫得极长,只窥见门板上一道身影,都不难猜想他此刻有多煎熬。 “罢了。” 闻蝉直起身,抚着心口勉力平息下来,哭音也止了,声调显出冷肃,“我与郎君有缘无分,不如悬崖勒马,往后不要再来往了。” 门外人又慌忙道:“别,别……” 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终于说:“我娶你,我只要你便是了!只是她娘家势大,此事需得缓缓周旋。” “你叫我进来,我同你慢慢说,可好?” 她衣襟松散,被身后谢云章一蹭,衣领往后落,露出几分粉腻的肌肤,被男人趁势啄吻。 闻蝉捏紧拳头,狠狠回头剜他一眼。 才又对着门外人道:“今日我一时情急,哭花了妆,又乱了头发,郎君若还是读圣贤书的君子,且放过此刻,不要叫我现丑了。” “回去仔细考量三日,再到我宅邸上细说。” 门外人听了这话,发热的头脑稍冷,也觉得有道理。 最难的不是背叛妻子,而是背叛恩师。 如今是什么情形,朝中百官纷纷站队,贸然跳去另一队,太容易吃力不讨好,甚至万劫不复。 可…… 回想成婚一年,被妻子仗家世作威作福,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难道要一辈子被人骑在头顶吗? “好,我听你的,三日后我去寻你。” 已经耽搁太多工夫,他不得不回去了。 只是转过身又折返,立在门边道:“你梳完妆,记得用些饭食再回去。” 门内轻轻回应了一声:“好。” 脚步声,越来越远。 闻蝉憋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下。 再凉的天,也毕竟是七月,她出了一声薄汗,被人抱着更觉黏腻不好受,直接推开他。 谢云章气息亦不平稳,垂下眼来,见身前人头也不回地远离自己。 笑道:“又不认账了?” 她似乎总这样,情动时百般温顺,清醒过来狠心绝情。 闻蝉听了这话更觉气恼,回头道:“分明是你……” 话堵在舌尖,没能骂出口。 她看见男人取出方巾,慢条斯理擦拭着指尖,擦完要收回去时,才抬眼望向她。 问:“你要用吗?” 无耻! 下流! 闻蝉拉过他作势递出的手,张口便咬在他腕上,直至舌尖尝到血腥味,才又扔秽物似的狠狠丢开。 是疼的,可更叫男人心口胀闷,言语都没法诉说,只能又从身后将人圈住,蹭她柔软的发顶。 怀中人挣扎,他就收紧臂弯。 将渗血的手腕递到她唇边,“再咬一口?” 被闻蝉狠狠打落,“咬不动了!” 他就抱着人唤名字,一声一声唤“杳杳”,直唤得闻蝉彻底没了脾气。 只是这一叠声的杳杳末尾,忽然不合时宜混入了一声: “蝉儿?” 叫她瘆得慌。 身后男人问:“他平日就这样叫你?来往书信亦是?” 当然不是。 海晏平日还是端得守礼,信中称她柳娘子,到了上京,也不过换个姓氏。 只是今日情急,他失态了。 “你管人家呢。” 她脱口顶撞一句,谢云章将她身子拨转,握着她肩头,直直望进她眼底。 “真要为我涉险?” “谁替你涉险了。” 潮汐方落,她此刻难哄得很,说一句顶一句。 谢云章却止不住扬唇,又将人揉进怀里。 “那就千万小心,我只要你保全自己。” 闻蝉依偎着他胸膛,缓了好一会儿,才觉腿上力气回来。 她坐下对镜梳头,谢云章在一旁看。 胭脂果然染花了,不知被谁蹭到眼尾,便狠狠转头瞪他。 直至陪她用完饭食,男人方起身道:“我得先走。” 他今日有另外的行程,偷偷来见她已是涉险。 可实在支撑不住了。 谢云章已经想不起来,失去她的那五年是怎么过的,两个月他都撑不住。 闻蝉又恢复成冷静内敛的模样,点点头,望着他背影出门。 石青为他辟出一条无人的路,石隐则隐在暗处盯梢,直至谢云章上了停在后门的马车。 一对双生子暗卫相继登上马车。 他二人极少一起露面,平日里一个贴身护卫,一个负责传送线报。 眼下真正危机的关头,才开始一明一暗护主。 石隐不似石青那般外向,开口嗓音也更低沉:“宫中传来消息,慕老诊出陛下中毒,解药尚在摸索。” 就像谢云章猜的那样,嘉德帝果然不是普通的病,而是被贴身伺候的内侍下了毒。 “去见太子,随后入宫。” “是!” 石隐只应一声,便坐到前室去驾车。 车内石青却愁眉不展的模样,犹豫道:“属下多嘴,叫那慕神医,给您也诊一诊吧。” 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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