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白月光堕魔后 > 第99章

第99章

卷宗,快马加鞭赶回国公府去。 朝云轩院里已聚了不少人,王妗和李缨头回一心一意,手拉着手待哺麻雀似的抻长脖子,仿佛这样便能透过门窗看见什么似的。 “姐夫,姐夫回来了!”王妗摇了摇和李缨相连的手。 李缨只不耐烦瞥一眼,“他回来又什么用?又帮不上忙!我听她喊好几声了!” 话音刚落,门内闻蝉如同应和,痛苦压抑的嘶吼声从屋内透出来。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揪紧。 谢云章纵马狂奔气息尚未平复,在原地怔了片刻,才转身进书房。 “打盆水来!” 此刻丫鬟们都在门外归柳妈妈调遣,还是今日随王妗回来的陆英,去给他打了盆盥洗的水。 谢云章褪下沾满尘土的官袍,仔细擦脸擦手,换上早就备好的衣裳。 随后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径直推开主屋的门。 “我来了。” 屋内只有柳妈妈和慕苓陪在屏风围挡的产床旁,跑腿青萝和映红只能立在门边干着急。 看见谢云章,两人悬着的心稍许落地。 映红本就胆小,见了他差点哭出来,“三爷怎么办,少夫人一直喊疼呢……” 柳妈妈见谢云章进来,像是两人提前商议好的,半分不惊讶,立刻将围挡的屏风挪开少许。 不忘回身劝慰:“少夫人安心,三爷来了!” 床头那绣墩似乎就是为男人准备的,谢云章刚握住她的手想说些什么,便见她眉心顿蹙,压抑不住的痛吟再度从喉中溢出。 二月初春,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谢云章听得后背一片冷汗。 久违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他只能紧紧攥住女子的手,“杳杳。” “我痛,我好痛……” 闻蝉鬓发早就被汗水洇湿,阵痛过去,张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眸光涣散仿佛随时都会痛晕过去。 柳妈妈探手进了围布下,“快了快了,已经开到三指,少夫人这胎养得小,开到八指,指定能生出来!” 寻常妇人生产多半要开十指,柳妈妈本意宽慰。 可对刚熬过阵痛煎熬的闻蝉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八指,八指……”清泪滑落眼眶,她扣着身侧男人的手声声绝望,“我不生了,我不想生了……” 谢云章阖目,别过头吐了口浊气才道:“一定能生下来,我陪着你,这个孩子必定会顺利降世。” 他的话大多是无意义的重复,给闻蝉打气,又像是宽慰自己。 闻蝉大多时候都没听进去,痛楚是一阵一阵来的,起初只是腰背痛,髋胯处的骨头隐隐作痛。 慢慢的,肚子里的痛盖过了所有。 接下来的四个时辰无比漫长。 绝望和决心交替占据她的脑海,她才知道开三指仅仅是个开始。 愈演愈烈的痛楚,闭上眼仿佛在受五马分尸的酷刑,却怎么都找不到办法缓解。 崩溃的不止是她,还有在身旁陪了四个时辰的谢云章。 闻蝉的阵痛间隙,他几次从那张窄小的绣墩上站起来,在产床后来回踱步。 抓着柳妈妈和慕苓近乎质问:“就没什么办法让她不痛吗!” 如此循环往复,两人都只能无奈摇头。 “妇人产子这一关,只能自己熬过去。” 谢云章得了这个答复,便只能揉一揉脑门再坐回去,放缓嗓音再劝:“就快了,就快了……” 闻蝉眼前天地早已混沌,哪怕先前柳妈妈再三叮嘱,生产时要省着力气,尽量不要嘶吼大哭,可她实在忍不住。 泪水冲刷着面颊滑落颈项,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也不知眼下是什么时辰,只知早过了夜半三更。 “啊……啊——” 一阵远强于先前的剧痛再度席卷而来,她止不住大喊,嗓音却早已嘶哑,几乎化成哭音。 “八指了八指了!少夫人,可以用力了!” 痛的时候要用力,闻蝉记得。 可身体早就不属于自己一样,光是熬过这一阵撕扯的痛,就已经花光她所有的力气。 剧痛暂且过去,她靠着床头,哭都没了声音。 “张嘴。”谢云章端了参汤来,介于她前几回都说了不想吃,他手中汤匙直接往人嘴里递。 热干的喉咙被浸润,身上的痛却没缓解半分。 只恍惚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那人有力的手臂在身后牢牢撑着自己,脸颊也被那人擒起。 “下一次要用力,用力了把孩子生出来,就不痛了,知道吗?” 闻蝉没有应声,只是哭。 好在下一回剧痛降临,她总算凭着记忆,知道要使劲了。 “好,好,少夫人,我看见孩子的头发了!下回您再添些力气,孩子的头便能出来了!” 四个多时辰,闻蝉经历了逃避、崩溃、绝望,在这一刻,才重新回想起对孩子的期盼。 她要把这个孩子带到世上来,一定要。 闭上眼,身体仿佛落入熔炉中锻造,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熬过这一遭,便会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了…… “好,好,脑袋出来了,使劲,再使劲……哎呀……” 柳妈妈压着嗓音低呼一声,刚要松下来的神色蓦然紧绷。 谢云章看见她接生的手往围布更深处探了探,反复确认着什么。 “还没出来吗?”他立刻追问。 柳妈妈起身到床头来扶人,“孩子的肩卡住了,少夫人抱住腿,用腿贴出肚子使劲!” 闻蝉早已痛成一滩不成形的烂泥,周遭人如何摆弄,她便顺应着,半分思考反应的心力都没有。 可又整整经历了两回裂骨般的剧痛,还是没听到柳妈妈松口。 “少夫人再使劲啊,快再试一次!” 闻蝉却反松了自己的腿,身躯软下去,胡乱捉住男人的手,“我不行了,我生不出来了……” 谢云章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躺在面前奄奄一息,自己除了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柳妈妈的脸色也越来越白,强行维持着镇定道:“孩子的肩身卡着,很快会喘不上气,实在不行,只能将少夫人的骨头先折断了……” 闻蝉听见了,眼泪无声淌下,算是默许这个提议。 谢云章却睇去极其阴沉的一眼,“还有别的办法吗?” 第278章 阿绥 谢云章为她生产做的准备,要远超闻蝉所见的一切。 柳妈妈咽了口唾沫,记得谢云章近乎严厉的叮嘱: 紧要关头,保大不保小。 “要么,就先将孩子的锁骨折断,仔细养着,应当还是能养好的……” 谢云章毫不犹豫,“就这么办。” “不行!” 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只剩一口气吊着的闻蝉,不知从何处又找回几分力气。 攀住男人的手臂哀求:“我再试一次,我再试一次,别伤我的孩子……” 男人别过头,语气生硬:“最后一次。” 谢云章现在无比后悔。 闻蝉骨架小,不宜生育,他早就知道。 却拗不过她,还是眼睁睁看着她以身犯险! 他不能再心软了,哪怕这个孩子也是自己的,他承担不起再心软一次的代价。 闻蝉在柳妈妈帮助下,再一次抱住双腿。 剧痛袭来,是她第一次没有排斥,近乎感激地顺着痛苦用力。 闭眼那一刻,想起了娘亲,想起孤身漂泊数千里,最终又回到了这里。 似乎是错觉,她听见了王妗的声音,李缨的声音,还有旁的人,夹杂在一起难以分辨,都在让她加把劲。 “啊——啊——” 王妗和李缨确实进来了,却只能站在外间。 几个生育过的妯娌听闻她煎熬了半日,还没生下来,也纷纷来瞧她。 此刻最平静的反而是谢云章。 他立在产床旁,自上而下,将她的痛苦尽收眼底。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这次不成,就一声令下,折断孩子的锁骨,结束这一场漫无边际的折磨…… 却忽然,围布下传出一声嘹亮的啼哭。 “生了生了!出来了!” 凭心志吊着的一口气彻底松懈,闻蝉闭上眼,脑袋如花谢般耷落,连半分喜悦的力气都没有。 身侧男人也没好多少,脚步踉跄,扶住她的产床,才得以及时稳住摇晃的身形。 勉力睁眼,看见一把锃光发亮的剪子在烛火上烤了烤,“咔嚓”一声,一个瘦猫儿似的婴孩被抱出来,裹进早已等待良久的襁褓中。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王妗冲上来时一把鼻涕一把泪,撞了谢云章一下也没能顾得上,扑在闻蝉床头就是哭。 “姐姐,吓死我了姐姐,总算是生下来了……” 李缨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掉眼泪,转过身朝着角落抹了把脸,见闻蝉两边都被占了,只能先去看孩子。 “男孩儿女孩儿啊?” 柳妈妈刚把孩子的脸擦干净,肉嘟嘟白净净的,竟还有几分好看。 “恭贺三爷少夫人,是位千金!” 女孩儿。 谢云章撑着床头听见,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稳感。 记得她说过,她就想要个女儿。 一举得女,应当再无遗憾了。 整整八个月,自己总算是陪着她,生下了一个女儿。 高大的身躯俯下,他蹲在床沿,用她汗湿的手抵在自己额边。 “我们有女儿了。” 闻蝉虚弱睁眼,看见几位妯娌正围着柳妈妈,笑着议论: “这孩子真好看,生下来便是白白净净的,不像我那个,生下来皱皱巴巴,跟只猴儿似的!” “我也头回见这么漂亮的孩子,这要是长大了,提亲的人还不踏破国公府门槛?” 李缨夹在一堆妇人中间,也说不上话。 见闻蝉眼巴巴往这儿瞧,对柳妈妈道:“抱去给她看看吧!” 王妗起身让出位置,闻蝉偏过头,和身后谢云章一起,第一次窥见了孩子的面容。 太小了,比寻常婴孩都要小。 还没她手掌心大的一张脸,也看不出像谁。 只是肌肤粉嘟嘟的吹弹可破,的确很漂亮。 “起个乳名吧。”身后传来男人疲惫,又夹杂着淡淡喜悦的嗓音。 闻蝉只沉吟片刻便道:“就叫阿绥吧,望她往后一生,平安吉乐。” 谢云章点头,“好。” 哪怕小阿绥到这世间第一场磨难,就差点出自他这位父亲之手。 谢云章在这一刻也是真心实意,希望女儿今后再无劫难,顺顺绥绥。 闻蝉看完孩子,便眼睛一闭睡过去了。 周遭杂乱的谈话声脚步声,很快也消失,归于平静。 她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期间哪怕肚子里还残留着隐隐痛意,和生产时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她不愿再睁开眼,只让痛意消散在梦中。 梦到有一只温柔宽厚的手,带着热意抚过小腹,慢慢的,痛楚缓解下来。 她睡了整整七个时辰,醒来时发觉梦中那只手还在。 他握着一块热水中绞出的巾帕,覆在自己的肚皮上,力度轻柔打着转。 “还痛吗?” 闻蝉下意识摇摇头。 也不知自己何时从那产床上下来,回到了平日睡的大床上。 “阿绥呢?”张口,下意识便是问孩子。 谢云章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知的不满,低声道:“叫乳娘抱走了,夜里会哭,怕吵着你休息。” 见闻蝉勉力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谢云章伸手穿入她腋下,轻而易举将她提起。 “在月子里别乱动,不许下床,有事就叫我,知道吗?” 闻蝉的心神却都在孩子上,她的女儿,她还只看过一眼呢! “把阿绥抱来给我看看。” 醒来说了两句话,句句离不开女儿。 谢云章默默计较着,却还是吩咐门口守着的青萝,去把乳娘唤来。 闻蝉还有些昏昏沉沉,眼见又是黄昏时分,仿佛还在昨日。 她却终于摆脱要人命的痛楚,安然坐在这里,看着一名三十出头的妇人抱着孩子进来。 “见过三爷,少夫人。” 闻蝉伸出手,“给我抱抱。” 她还没抱过自己的女儿呢! 乳娘倾身,将醒着的婴孩小心送到她臂弯。 小阿绥便似认得娘亲似的,不哭也不闹。 反倒是闻蝉生出要落泪的冲动,仰头问谢云章:“你抱过了吗?” 第279章 嫉妒女儿 小阿绥已经睁开眼,眼珠乌黑浑圆,眼睫虽不长,却看得出生得十分浓密。 像闻蝉。 看在她像闻蝉的份上,谢云章暂且原谅她,占据闻蝉的心神。 给人揉肚皮的巾帕扔回盆里,他在床沿坐下,“尚未。” 生死关头走一遭,他顾不上这个健康的孩子,一直都守在床畔,总归底下人那么多,会把孩子照顾好的。 闻蝉抱着孩子摇了摇,听他也还没抱过,颇有些留恋地递给他。 “小阿绥,给爹爹抱抱好不好?” 谢云章接过来。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闻蝉抬眼瞧见他面色冷肃,忍不住道:“你对她笑一笑呀,板着脸作甚?” 谢云章只得牵了牵唇角。 倘若闻蝉再看得仔细些,没把全部心神都给孩子,自然会发现他唇畔尽是无奈。 他还没从昨日的惊惧折磨中走出来。 整整五个时辰,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故而他对女儿的感情很不寻常,先是直入骨髓的畏惧,再是折磨闻蝉的怨怪,加之夺走闻蝉心神的不满。 除去这些,最后才是寻常父女间的怜爱。 身侧闻蝉靠过来,在小阿绥面上轻轻一吻。 “她好香啊,”又把玩她肉嘟嘟的脸颊,几乎爱不释手,“也好软。” 谢云章不明白。 经历痛不欲生的是她,自己都还心有余悸,为何她却能毫无芥蒂开始爱这个孩子。 不待他设法询问,一旁乳娘悄声提醒:“小孩子面皮嫩,少夫人暂且少摸,睡着了容易流口水。” 闻蝉“哦”一声,连忙要收手。 抱着孩子的谢云章却冷声呵斥:“少夫人想摸就摸,哪来这么多规矩?” 谢云章的心思很简单,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闻蝉摸几下又怎么了。 乳娘却会错了意,以为是主君怪自己多嘴卖弄。 她瞧这位三爷还年轻,又衣不解带照看刚生产完的夫人,还以为是个随和好说话的,谁知这就将人惹恼了。 当即跪下来,“奴婢多嘴,还请三爷宽恕。” 闻蝉也被突如其来的脾气弄得一愣,正要叫那乳娘起来,面前奶娃娃却忽然“哇”一声,毫无征兆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闻蝉手足无措,见那妇人还跪在那儿,忙招手:“你快来帮我看看!” 又不放心似的,从男人手中接过孩子亲自抱着。 乳娘的手伸进襁褓中探了探,发觉是干的,了然道:“小小姐怕是饿了,寻常这个时候就该喂奶了。” 闻蝉听着女儿的哭声,心都跟着紧紧揪起来,却也生出一阵安抚她的渴望。 “我能喂她吗?” 妇人了然:“少夫人若是有奶水,肯喂小小姐自然更好。” 闻蝉当即去解衣带,动作无比自然,正要将胸前衣襟揭开来,却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见谢云章正还立在原地了,直直盯着她瞧。 “你……你避一避呀……”她捏着衣襟仰头,半是命令半是恳求。 谢云章却不以为然,“你喂就是。” 那乳娘夹在两人中间,想起方才男人的呵斥,当即选了帮他。 抬起手,将闻蝉衣襟撩开少许,“既是夫妻,少夫人习惯便好。” 闻蝉心里说不出的怪异,还是想叫男人出去,可眼见那乳娘轻车熟路,已经握了一边递到孩子口中,也就低下头,没再多言。 小阿绥嘴被堵上,当即便不哭了,吮吸得很是熟练。 “唔……”闻蝉却不是很好受,刺痛伴着酥麻,惹她蹙眉闷哼一声。 本以为忍耐一会儿就好,谁知女儿没过多久又松了口,继续哇哇大哭。 “怎么……这又是怎么了?”这下闻蝉彻底顾不上羞,忙询问乳娘。 妇人在她身前探了探,“少夫人怕是还没开奶呢,小小姐没吃着,这样,绞热帕子过来敷一敷,我再给少夫人揉一揉。” 谢云章正立在水盆边,闻言俯身,绞了热帕子递来。 又瞧她微微偏过脸,脸颊涨得通红,任凭旁人将她捏圆搓扁。 指关便紧了紧。 脚步似被钉在原地,眸光亦黏在某处移不开。 原想着还是不要“折磨”自己,先行回避。 却不自觉一直瞧着,直到女儿吃饱喝足,啧啧有声似在对他炫耀。 他才终于偏过头,喉间无意识滚了一圈。 闻蝉喂完合上衣襟,还抱着孩子耐心哄,哄到睡着为止。 见乳娘要抱走,依依不舍道:“不如今夜,就在我身旁睡吧。” 乳娘刚要说话,身后又传来令她畏惧的男声: “你刚生完要好好歇息,孩子夜半会啼哭吵闹,叫乳娘抱下去吧。” 妇人哪敢不从,当即抱着孩子行了一礼,便在闻蝉目送中出了门去。 后头那小院腾出来,如今专给乳娘带孩子。 闻蝉不能下地,又见那妇人对谢云章言听计从,只得又对男人道:“我早睡够了,叫她把孩子抱回来吧,叫我守一夜。” 刚出生的孩子浑身透着奶香,又软乎乎的,闻蝉一想到还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便愈发爱不释手,一刻都不想分开。 谢云章却早受够了。 孩子孩子孩子,她如今眼里就只有孩子! “家中雇她们不是吃白饭的,这些事交给她们就好。” 闻蝉还是没品出他隐秘的不满,仰头道:“可我想陪着阿绥一起睡呀!” 谢云章听了这句更恼火了,当即在床沿坐下道:“不行。” “为什么?” 男人似是终于憋不住,蹙眉看她的眼底蕴着三分埋怨,“你就不想陪着我一起睡?” 谢云章其实更想问,难道有了孩子,她的眼里就没有自己了吗? 闻蝉听了这句,眨巴眨巴两下眼,轻轻道:“那把阿绥抱来,睡在我们中间便是。” “不行。”男人拒绝得更为果断,“陪我的时候,不能陪她。” 谢云章上回有类似的感受,是送闻蝉回忠勤伯府认亲。 生怕她有了真正血脉相连的家人,自己便成了次要,会被挤到边上。

相关推荐: 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   一不小心攻略了男主   仙尊的道侣是小作精   以美食之名:街口的关东煮   我可爱妻子的编年史   删除她gl   和徐医生闪婚后   被前男友骗婚以后[穿书]   [哪吒同人]m成为哪吒的白月光   成人爱情故事集|魁首风月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