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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仰看见她紧闭着双目,往日娇俏的面上写满了痛苦。 倘若她此刻大仇得报,又为何会痛苦呢? 眼前再度落入漆黑,棠茵继续絮絮说着:“你毁了我,我就也毁了你,谢铭仰你真蠢,你真以为你三言两语地承诺,我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现在好了吧?你一个过目不忘的神童,却折在科场夹带舞弊,你跟我一样,都只能身败名裂……” 第268章 激怒他(好评100加更) 谢铭仰静静蹲在那儿。 过分宽阔的马车被挡在窄小胡同外,此刻他的发间,衣衫上,洇满了一路赶来打落身上的雨珠,黏腻阴冷。 面前棠茵的谴责不知何时变了味,成了一声声哭诉。 哪怕夹在近乎呜咽的风声里,亦声声入耳。 谢铭仰多少知道,自己生来便异于旁人,上天虽赐了自己过目不忘之能,却也相应地,收走了一些感知情爱心绪的本能。 不过在这一刻,他觉得算好事。 他半分不像母亲那般歇斯底里,也不恨棠茵串通外人害自己身败名裂。 只有一个最简单的念头:他们扯平了。 “跟我回家。” 他试图将跌坐在地的少女拉起来,却忽然得到猛烈的挣扎。 “什么家?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他只能强硬将人拽起,远离那片仿佛能渗水的泥地。 孱弱的木门似能感知他的心意,哪怕上了栓,也“砰!”一声,被狂风吹开,为他开道。 “谢铭仰!谢铭仰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 哪怕已经“大仇得报”,棠茵却在这一刻觉出了不满足。 凭什么,谢铭仰从头到尾都这样平静,凭什么自己都毁了他,他还能不显露半点恨意? 她不甘心! “你现在带我回去又有什么用?我已经和秦旗私定终身,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说不定……说不定我肚子里都有他的孩子了!” 在她锲而不舍的激怒下,男人终于在门边定住脚步。 “你和他……” “对!”棠茵狠狠甩开他的手,“全村人都知道他是我的丈夫,我和他是夫妻,我已经是国公府的野种了,怎么,你也想要一个野种吗?” 谢铭仰似乎是生平第一回,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内向外,狠狠撞着自己的脑门。 他想,或许这就是怒火。 “真的吗?” 棠茵在他平直的声调中听出了裂痕,他信了,在意了,终于显露大快她心的恼怒。 “对啊,当然是真的,否则你以为,秦旗为什么愿意和我联手帮我呢?就在这间屋子里,屋里的这张炕上……” 砰! 猎猎狂风猛然止息,是谢铭仰关上了屋门。 恐惧远比他初至时更为强烈,因为棠茵很清楚,这恐怕是他这辈子第一回发怒。 背后衣衫忽然被揪起,一股大力拖拽着她走了两步,又狠狠往前一推! 土炕有被褥铺垫,不算很疼。 更渗人的是下一刻,身后男人覆上自己的脊背,一如在镜室那一夜。 幸运的是她不曾吸入迷情香,尚有力气反抗。 不幸的是,这是在一处凌乱的山脚下,挣扎时膝头磕碰出阵阵闷痛。 “你做什么!你又要做什么!” 单薄的夏衫已滑落肩头,挽发的木钗早不知丢到了何处。 倏然头皮一紧,是身后男人拽了她的长发,迫使自己的耳朵,贴到他的唇畔。 “就在这间屋子里,屋里的这张炕上,你若有了身孕,孩子便是我的。” 棠茵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他是信了自己的说法,有意混淆一个并不存在的孩子的生父。 “你这个疯子,疯子!你放开我!” 棠茵拼命挣扎,却实在不敌他的力气。 她想出来的办法太烂了,伤他三百自损一千,实在是不值当。 这般泥土垒成的炕,天知道她劝了自己多久,才在上头睡了第一夜! 她泄去所有力道,只能暂且投降,“我不想在这里……” “跟旁人可以,跟我就不行?”得到的,却是男人更过火的撩拨。 “谢铭仰谢铭仰谢铭仰!” 顾不得衣不蔽体,棠茵挥起拳头打他,胡乱打在身上、脸上,反正看不清。 “我没有,没有跟他……” 在她想要说出实情的那一刻,头顶茅草铺就的屋顶,忽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声响,是她从未听见过的。 轰——轰—— 就在一瞬间,半边屋顶没了。 风雨畅通无阻打落在两人身上,很快浸透棠茵散乱的长发,雨水顺鬓角滑至面庞。 谢铭仰仿佛大梦初醒,怔然松了桎梏少女的力道。 头顶,风雨半分未减。 第269章 “你的往后,就不能和我有关吗?” 谢铭仰最终还是没把人带回国公府。 他听了闻蝉的建议,把人暂时安置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 在那掀了半边屋顶的茅草屋里闹过一场,两人皆是浑身淋透,谢铭仰用先前屋里的被褥将人裹了,抱上二楼客房。 青春年少的意气宣泄殆尽,理智才稍许回笼。 并不宽敞的屋里,有一道木板钉起的屏风,或是说围挡,棠茵在一头擦拭梳洗时,听见另一端谢铭仰迟迟未离开。 秦旗传信说了他定罪的处置,字里行间俱是不满,棠茵却觉得恰到好处。 此刻隔着略显笨拙的木屏风,她问:“你往后打算怎么办?” 稀疏平常的一句,仿佛谢铭仰如今的困局自己毫无牵涉,两人还做着彼此心知肚明的假姐弟。 可下一瞬,年轻男人绕过屏风的动作,打破了这份错觉。 棠茵胡乱扯来被褥裹到身上,只露出一颗脑袋,仰头看那坦然到似在观赏自己窘态的男人。 “你呢?”谢铭仰问,“你往后打算怎么办?” 一缕打湿的额发滑落脸侧,配上她娇俏可人的样貌,微微低垂面庞的神态,显露出更多无助。 “倘若你今日没来,过几日我就会离开上京。” 谢铭仰说:“可是我来了。” 他来了,便不会放她跟人离开,他要她换一条路走。 棠茵想,谢铭仰那样我行我素的人,这或许已经算得上,他在和自己打商量。 少女静默着,良久,两人都没有出声。 直到谢铭仰又说:“你打算跟那个人走,深思熟虑过了吗?他可没一个殷实的家境,供不起你在国公府的吃穿用度,你跟着他,就算他不始乱终弃,多半也是吃糠咽菜,相夫教子度此余生了。” 谢铭仰很清楚,这绝不是棠茵想要的。 她过惯了富足的生活,不想再如平民女子那般吃苦,身份的隐患悬于头顶,她便拼命想靠嫁人换来后半世的富足。 谢铭仰不觉得她有错,趋利避害是人之天性。 可她竟然为了躲避自己,甘愿草草寻一个男人将就,这便不被他理解了。 棠茵也知道自己太冲动,可现在她一点都不后悔。 “我的往后与你无关。”说完,像是又反应过来,棠茵又补充,“我方才只是随口一问,你若不想答,就赶紧回国公府吧。” 棠茵忽然觉得,还是不公的。 谢铭仰就算身败名裂,也还是国公府的嫡子,正经国公的儿子。 就算仕途无望,他也能在家族庇护下一辈子锦衣玉食。 可自己呢? 像是以卵击石,她将手中仅剩的一点筹码,和谢铭仰的的情分也消耗掉了,粉身碎骨,前路一片渺茫。 低着头,眼前忽然映入一双湿透的靴。 “为何与我无关?”头顶有道男声问,“谢棠茵,你的往后,就不能和我有关吗?” 少女攥着蔽体被褥的指节,悄然收紧。 谢铭仰还在继续道:“你考量过那么多人,那么多男人,怎么就不能把我也放进去?” “你在怕什么?” 事到如今,两人早有过肌肤之亲,棠茵再也没法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是你的姐姐”,很怪异。 “因为我讨厌你,”她只能想到这个说法,“我恨你这人……你那么聪明,却又从不知给旁人留点余地,你只会拿你的实话刺我,只会自以为是地算计我……我不是怕什么,我只是讨厌你,你明白吗?” 谢铭仰垂着眼看她。 他这一路都在回味那间破茅草屋里,体会过怒火中烧的滋味。 听见这番“讨厌”的言论时,他半分不怒。 “假的。”因为他知道,棠茵没有那么讨厌自己。 他这辈子头一回这样清楚地感知到,棠茵对自己,应当是爱恨交织。 她嘴硬,说话总是讲一半藏一半。 出口的是恨,被她有意藏起来的,就是爱。 棠茵咬牙,继续恨他锋芒毕露的聪明。 可她又更恨下一瞬,浑身狼狈却又不损温润好相貌的男人,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但你不喜欢的那些,我能改。” 他说,“真的。” …… 国公府。 听说棠茵已经找到了,闻蝉也狠狠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更大的麻烦也在接踵而至。 国公夫人在屋里闭门不出了七日,这天却忽然叫了她和谢云章去兰馨堂。 她还受着谢铭仰的嘱托,要提前将棠茵非老国公亲生的事告诉国公夫人,以为他后来和盘托出打下基石。 故而今日去,她也藏着话。 “都坐吧。” 屋里没有旁人,连贴身伺候几乎从不离身的秦嬷嬷也不在。 妇人枕着床头,养尊处优的光彩不再,显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甚至更过分的苍老。 闻蝉跟着谢云章,坐在床前两张交椅上。 国公夫人的目光移来,闻蝉看得很清楚,她对自己仍是带着怨毒恨意的,却又生生压制下来。 “我还记得三郎头回到兰馨堂请安,还没这椅背高呢,一转眼,竟也长这么大了。” 情分耗尽,甚至几乎撕破脸皮的人,忽然开始忆往昔。 闻蝉就知道,她是有求于自己和谢云章。 身侧谢云章显然也感知到了,没有出声。 贵妇人苍白的面上掩不住一阵烦躁,像是在恼他们不懂事,不给她递台阶。 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道:“如今三郎仕途坦荡,我的两个儿子却一蹶不振,想来,是他们这辈子的运道,都落到你身上去了。” 说到此处,她目光意味深长,直直望向坐在正跟前的谢云章。 谢云章静静回望,仍旧一言不发。 国公夫人被褥下的手攥了拳头,像是习惯了对这并非自己所出的儿子颐指气使,哪怕到了今日,仍旧学不会低声下气。 她深吸一口气道:“三郎啊,往后你五弟做了世子,甚至做了家主,你可都要像如今这般好好帮衬他,知道吗?” 场面一时凝重到,周遭气息都化成实质,难以被吸入肺腑。 在谢云章出声前,闻蝉率先覆上他一边手背。 反问国公夫人:“这是母亲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 第270章 谢铭仰坦白 国公夫人似是没料到她会插嘴,顿时变了脸色,“我在同我儿子说话。” 这就是闻蝉最看不惯的,有用时“我儿子”,没用了“白眼狼”,她何曾真正作为母亲,关怀爱护过谢云章半分呢? 身侧谢云章的手翻上来,握了握她,才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夫妻本就一体,杳杳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国公夫人苍白面色变得黑沉,“那照你这么说,我的意思,也就是你父亲的意思。” “未必,”闻蝉直直打断,“册立世子这么大的事,母亲未必能替父亲做主。” 国公夫人似得了什么怪病,一见闻蝉得势就要发疯的病。 看得出来她原先是打算走怀柔路线的,可区区两个来回,她便又压抑不住本性。 “那你是什么意思?身为庶出偏房,还妄想着和嫡子争夺爵位吗?” 闻蝉勾了勾唇,却无半分笑意,“母亲是不是忘了,当初三郎想分宅别居,您也是不肯放人的。” “您要三郎为这个家,为您,为您金贵的嫡子鞠躬尽瘁,却还是一口一个庶出,一口一声不配。” “母亲真拿三郎当儿子吗?就是养个客卿,也得以礼相待,重金相酬不是?” 这些话闻蝉早就想说了。 碍着尊卑有别、长幼有序,一直都埋在心里。 可今时今日,国公夫人连最后一点道理情分都不讲了,闻蝉也不觉得还有什么体面必须要维系。 果然,被戳中短处的妇人,面上显露出一种堪称狰狞的神色。 “你知道什么!”她忽然拔高声量,几乎再度陷入歇斯底里,“我的大郎断了腿,这一生都没法得重用,我的五郎明明天赋异禀,却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而你呢,你的丈夫呢?我细心栽培他,他如今平步青云,可曾想过他的兄弟往后要如何度日?” 她忽而伸出手,拉住了谢云章另一条手臂,“三郎,你要为你五弟的往后考虑啊,他如今,如今只剩这个世子之位了。” “你连你弟弟仅剩的东西都要抢走吗?” 闻蝉听了这番话,实在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笑完,又难免替谢云章心寒。 她抻长手臂,亲自替谢云章将这甩不掉的触角一般,“母亲的手”,拨了下来。 “母亲,五弟的东西,三郎抢不走;反过来,本该给三郎的东西,旁人亦抢不走。” 她率先站起身,拍了拍谢云章肩头,“我们走吧。” “站住!” 在谢云章起身的那一刻,国公夫人又高喝一声,几乎是带着殊死一搏的决心似的。 “三郎,你今日若不答应母亲,往后,你也不必唤我母亲了。” 谢云章脚步回转,缓缓地,转过身重新面对榻间妇人。 想起自己这些年,除了婚事,什么都在顺着她。 因为受的圣人教诲,孝悌之道,要求自己这样做。 可这一次,他不想再继续逆来顺受,不想自己往后数十年还是如此,不想身后的妻子亦跟着自己吃力不讨好。 “您知道,您细心栽培我的前十年,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谢云章忽然问。 国公夫人急躁得浑身气血上涌,此刻也摸不着头脑。 直到又听他说:“我只想您能满意些,准我多见一面我的生母。” 话落,谢云章再不逗留,拉着身侧闻蝉转身就走。 独留国公夫人瘫坐在榻上。 没多久,怔怔重复:“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想起两人离开时面上的神色,就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般,半分不见对她这母亲的尊敬。 果然,果然,这庶子装得光风霁月,实则和那狐狸精一样,离经叛道! “夫人……” 秦嬷嬷见她脸色不好,进来小心翼翼的。 国公夫人靠回床头,问:“什么事?” 秦嬷嬷道:“五爷来了,想见您。” 一说到自己的小儿子,国公夫人还是心痛,本该一飞冲天,狠狠压那庶子一头,如今,如今却…… “叫铭仰进来吧。” 不一会儿,颀长温润的少年立在床前唤了声:“母亲。” 国公夫人听见这一声,仿佛得了莫大的安慰,让她能重新拾起力气,为这儿子的前程奔波。 “你坐,坐到母亲床边来。” 谢铭仰应声上前,还不待他开口,搭在床沿的手就被拉了过去。 国公夫人语重心长道:“你放心,你和你大哥不同,母亲已为你筹划好了。” “到时候,不管是和你父亲闹,还是和你三哥争,这世子之位必须是你的。” “母亲再为你相看一门好婚事,让你的岳丈多多帮衬你,你这辈子,还是能顺风顺水的……” 若换作平日的谢铭仰,他当即便要反驳了。 可想到母亲是担忧自己的前程,才会卧床不起,他难得生出了几分愧疚。 可再愧疚,谢铭仰也清楚,自己的前路要自己去走,不能任由母亲替自己安顿。 他先问:“三嫂来过了吗?” 谢铭仰并不知两人前脚刚走,只是刚好错开没遇上。 国公夫人此刻不想听到谢云章和闻蝉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面上堆出的慈爱当即落下两分。 “提那人做什么。” 谢铭仰继续道:“三嫂可曾对您说了棠茵的事?” 国公夫人更不解,“又关棠茵那丫头什么事?” 谢铭仰就知道了,母亲还是蒙在鼓里。 他言简意赅道:“棠茵不是父亲的孩子,她是潘姨娘与旧情人生的。” 骤然听到这么大的事,国公夫人还是瞪大了眼睛。 “你听谁说的?” 谢铭仰不想费工夫让她怀疑,又道:“此事祖母很早便知晓,潘姨娘并非病故在庄子上,而是被祖母悄悄处置了。” 太过突如其来,国公夫人沉默着,似是在回想。 便听谢铭仰又道:“母亲,我与棠茵并非血脉至亲。” 她下意识反问:“那又如何?” “母亲,我不要旁的婚事,不要岳丈帮衬,我要娶棠茵为妻。” 在这些事上,谢铭仰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最我行我素的谢铭仰。 不给人反驳的机会,紧接着又道:“世子之位我也不要,我已想好了,对外和家中断绝亲缘,然后南下经商。” 第271章 痴傻 闻蝉和谢云章行至半路时,周遭忽然乱了起来。 一个自身后追来的小丫鬟,和另一个提水桶的丫鬟相撞,水花四溅。 “做什么急成这样!” 那小丫鬟提起淌水的裙摆,一刻不敢多耽搁,“主母又被五爷气晕了!我得赶紧去请慕大夫……” 闻蝉和身侧谢云章相视一眼。 颇为默契地调转方向,折返兰馨堂。 国公夫人气喘得很急,像是随时都会一口气上不来似的。 慕苓到了以后,便命人将屋里窗子都打开,又将所有人都赶到外间,开始施针。 闻蝉问谢铭仰:“你都和母亲怎么说的?” 谢铭仰道:“如实说的。” 三人间便又陷入一阵缄默。 忽而谢铭仰又道:“我离家以后,还望三哥三嫂们替我多多照拂母亲。” 托付的虽是兄嫂,话却是盯着闻蝉讲的。 谢铭仰很清楚,自己的退出,母亲的老去,意味着后宅很快会落到闻蝉手中。 闻蝉又能说什么呢。 哪怕刚经历过一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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