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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抿了抿唇硬止住泪意,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把钥匙。 “明日、明日便是最后的期限,我要凑出十万两赎银,就只能,只能先把这些庄铺典当……” 里头每一张地契,谢云章都见过。 是在国公府落难时,自己亲手交到她手上的。 看完,他只叹息一声:“傻不傻?” 圈过人脑袋,摁进自己怀里,他半是责备半是教导:“十万两赎银,难道国公府会凑不齐?你不叫我家里凑,反把自己的傍身钱都祭出来,谁教你做这亏本买卖的?” 闻蝉一个劲摇头,“我心里总有个念头,觉得你不会出事,你一定留了后招,可是没有人告诉我,都是我猜的……” “我也不想让国公府来凑这笔钱,不想叫你往后在家里抬不起头,你既是我的男人,当然就该我来赎你……” 她的哭声终于慢慢止歇,能说些完整流畅的话。 谢云章也不难猜她的心思,一颗心被她捂得滚烫,像是随时都要化开来。 一遍一遍抚着她脊背顺气,又吻一吻她的发顶。 “让杳杳担心,是我不好。” 原本软在怀里的人,忽然一激灵,坐正身子自己又擦了擦脸。 “你……你记起来了?”她问得小心翼翼。 她太久没听人这样唤自己,像是浑身的期许都被人唤醒了。 男人眼底,些许幽暗光芒闪过。 倘若闻蝉方才没哭得那样凶,兴许就能看出来,他有意隐瞒些什么。 可是小别重逢的欣喜冲昏了头脑,加之此刻泪眼朦胧,她连吐息都有几分不畅。 见他不答,也只当是他不想自己失望。 她又靠回去,伏在人肩头说:“没记起来也没事,只要你回来就好,我不着急。” 谢云章又搭一搭她的脊背,心道这不能算是骗她,顶多就是把话憋在了心里 回国公府的路上,他又将自己的脱身之计说给她听。 “七日之内想断案,查出背后所有人,又是公务积压繁重的年关,自然艰难。” “故而我与太子相约,设计引蛇出洞,先捏造伪证,假称坐实我的罪名;再私下放出风声,让那些不想被牵连之人奉上买命钱,果然不到一日,就抓到几个涉案官员。” “再顺藤摸瓜,追查到背后贪墨的主党……” 闻蝉靠在人肩头静静听完。 她不关心这个计策,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便只想这样贴着他,最好再也不用分开。 原来分离的滋味这样难捱。 仅仅六日,都像是过了一年那样久。 叫她忍不住想,自己离开那五年,他又是怎么捱过来的? “对不起……” 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带了哭腔,谢云章俯首问:“怎么了?” 闻蝉嗫嚅着:“虽说你此刻,应当还不能全然记起来,但我后悔了,从前不该抛下你一个人。” 谢云章浑身僵了一瞬。 想起自己还在假装不记事,过好半晌方道:“我应当,是不会怪你的。” 车轮支呀碾过青石板路。 马车载着失魂落魄的闻蝉出门,终于又载着一对齐齐整整的人回来。 谢云章从刑部大牢出来,便直接去了太子私邸接闻蝉,并未给国公府递消息。 故而小厮一见进门的男女,当即瞪直眼,几乎是连滚带跑地大喊道: “三爷回来了!是三爷回来了!” 闻蝉唇畔漾开笑,贴心问他:“可要先去见过长辈?” 谢云章道:“今日也不早了,先回屋吧。” 在牢中等了几日,虽有太子叮嘱优待着,却也是日日吃不好睡不好,无心应付太多人。 闻蝉道了声好,两人便径直往朝云轩去了。 跨进大院门之前,闻蝉却忽然道:“等等等等!” 谢云章抬起的脚步又收回,“怎么了?” 但见她率先进了门,张罗着:“青萝映红,快把我备下的东西取来!” 男人腹诽猜测着什么东西非要进门前拿出来,便见丫鬟们一个端来火盆,一个双手奉了根菖蒲枝到闻蝉手中。 “来,我帮你去去晦气!” 见她满面认真,诚心诚意的模样,谢云章还是没忍住笑了声。 随后顺从地张开双臂,任她掸前掸后,口中念念有词,掸走自己一身晦气。 最后才掀袍抬腿,迈过那烧得正旺的火盆。 “可以了吗?”他问。 闻蝉释然道:“可以了。” 谢云章便又吩咐:“我刚从刑部回来,身上不大舒坦,要好好歇上一歇,若有探视,一律替我回了。” 青萝忙应:“是!” 三爷好不容易回来,她也盼着能和少夫人多独处一阵,没人打搅自是最好。 又偷偷叫来映红说:“记得今日,灶台上多备些热水。” 映红起初还不解,见青萝一个劲给自己使眼色,也反应过来了。 “哦……小别胜新婚是吧,好好好,我烧两锅……不,三锅!” 第250章 前所未有的热情 不论如何,最迟大年三十,谢云章总是要回来的。 闻蝉叫映红备了许多好菜,被他接风洗尘,眼下正是蔬果肉类最新鲜的时候,做了满满当当一桌。 谢云章看着她欢欢喜喜给自己盛汤、夹菜,笑意总是不经意便爬上眼角。 这么多年寻寻觅觅,为的不过是眼前这一刻。 在外无论好坏,回到家中,有人牵挂着自己,等待着自己。 面前瓷碗中菜色堆成一座小山,谢云章才终于按住眼前来回摆弄的细腕。 “吃不完了。” 闻蝉这才停下动作,笑道:“那你先吃。” 男人吃相极其斯文,甚至有几分赏心悦目的意思,闻蝉只管盯着他看,自己的筷子忘了动。 直到听见他问:“前阵子,家中人作何反应?” 闻蝉眼底浓重的喜悦,有一瞬凝滞。 哪怕很快就收敛了,却没逃过男人的眼睛。 “嗯?”他追问一声。 “挺好的。”闻蝉只淡声回一句,像是终于想起面前有只碗,低头夹菜去了。 如果,没有他几个兄弟的幸灾乐祸。 要是,不算国公夫人的落井下石。 那似乎,还是挺好的。 棠茵和谢铭仰先后来关切过两回,老太太也算维护着谢云章,王妗更是往国公府跑了两趟,不至叫人太寒心。 谢云章自然看出她在回避,放下筷著,到桌下握了她的手。 “让你受委屈了。” 闻蝉只是摇头,“如今你回来了就好。” 失而复得的夜,总是格外厚重粘稠。 一顿饭还没吃完,闻蝉便从男人眼底窥见了近乎贪婪的晦色,像是一桌佳肴已然没法喂饱他,要更新鲜甜美的东西才行。 果然桌上的碗碟才刚撤出,两人不过是手臂相碰了一下,闻蝉便被人箍着腰身放到桌上,狠狠“吃”了一通。 在她一叠声气喘吁吁的恳求下,才又勉强放她先去沐浴。 谢云章很快发觉,今夜的她,是前所未有的热情。 虽还带`几分羞怯,却也在尽力放开手脚来迎合取悦,勾得他实在欲罢不能,竟比头回开荤还要失控。 映红烧的三锅水终究还是不够,生生陪人熬了半个通宵,只管烧火送水。 闻蝉身子骨弱,往常总是早早便开口求饶。 今夜却是谢云章生出些许不忍,指骨陷入她乌发中。 问她:“还可以吗?” 不论是第几回问,她总是软软点着脑袋说:“继续。” 后果便是第二日,她比平日晚醒了整整两个时辰,就快要用午膳了。 睁眼时,身侧空空荡荡。 青萝进来伺候洗漱,告诉她:“三爷一早起来,去给老太太、主母她们请安了,吩咐奴婢不必打搅少夫人歇息,三爷自会对人说,少夫人忧思过度,要卧床歇上半日。” “今日正是年三十,少夫人起身后只管慢慢梳妆打扮,夜里的家宴再露面即可。” 有他在的时候,他总会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又让她过得自在轻松。 哪怕他还是缺了一点记忆,闻蝉却觉得,他这趟回来,已与从前的谢云章无异。 拖着酸胀的身子坐起来,唇边却始终带着淡淡笑意。 刚把手伸进面前铜盆里,屋门却被“扣扣扣”急促敲响。 这满院的人,绝没有一个这么冒失的。 “哦,今日……”青萝忙要解释。 门外人却已大声叫唤起来:“这么晚还不起?你昨夜偷鸡去了?” 是李缨。 还是这副一点不客气的口吻。 “她怎么来了?” 青萝这才能在杂乱的叩门声中开口:“昨夜三爷归家之事不曾外传,缨姑娘还当您要去赎三爷呢,这不一大早天没亮,就给您送银子来了。” 谢云章的事,一来闻蝉自觉还能兜住,二来并不想再牵连忠勤伯府,便没有往那边开口说过话。 没成想,李缨还是风风火火来了。 “你让她进来吧。” 细白柔荑从温水中抬起,她用巾帕擦拭着水渍,吩咐青萝过去开门放人。 青萝在架子上放了面盆,转身便拉开屋门。 “缨姑……” 还不等她问候一句,李缨便大剌剌闯进来。 瞥见榻间女子乌发披散,只着一身柔软服帖的寝衣,她不知为何,嗓门忽然就降了下来。 “你怎么,怎么就穿这么点睡觉?”话还没过脑门,就先被她问了出来。 青萝差点没一头撞门板上,合上屋门,拍着胸口道:“缨姑娘的寝衣长什么样,难不成很厚实吗?” 李缨也说不清。 她的寝衣好像跟眼前人的也差不多,可偏偏穿在她身上,显得她好像更……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弱不禁风,对,瞧着更柔弱纤瘦,叫人更想故意招惹她了。 只是这些话,都存在肚子里,她没打算说出来。 清了清嗓,摆出一副闻蝉很不懂事的姿态道:“你也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家里说一声的?” 闻蝉抿一抿唇,又眨了眨眼,到底是没出声打断,低头乖乖挨她“教训”。 李缨便又道:“出事不说,如今没事了也不知说一声,害得我天不亮就起,巴巴带着一万两银子来接济你,你倒好,睡到日上三竿都不够,叫我等了你好几个时辰!” 闻蝉在她一片念叨声中,漱口、洗脸,冬日干燥,又擦上滋润肌肤的雪花膏,坐到镜台前准备梳妆时,李缨可算是教训完了。 “下回再出事,要跟家里说,知不知道?” 闻蝉想着,下回出事,若自己能扛,应当还是不会麻烦忠勤伯府。 却像是怕了李缨的念叨,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都记下了。” “这还差不多!” 当日是除夕,李缨用了午膳便要赶回家守岁,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务必带人回来小住几日,否则年关里她日日来请。 闻蝉也只能先应下再说。 夜里便是国公府的家宴,乌泱泱一大家子人,大人小孩分了两桌,也是许久没凑得这样整齐过了。 谢云章翻案,甚至又立功一件,几个兄弟又当面热络起来。 当日阴阳怪气的二公子端着酒盏走到两人身后,“我就说嘛,像三弟这样的人,如何会为了那么点银两铤而走险?果真是另有隐情!三弟,二哥敬你一杯!” 闻蝉只是淡笑着,像是忘了当日小年夜经受的心酸。 直到席面热闹起来,国公夫人忽然道: “要说婉贞这孩子啊,福泽还真是深厚,不过刚拟了婚书,都还没送出去呢,咱们三郎就回来了!” 第251章 “她要给三弟做妾啊?” 闻蝉一听这话,面上惊恐没掩住,立刻向身边谢云章望去。 完了,忘记和人提前通气了。 齐婉贞要入府做平妻的事,除了当日老太太和自己,并未有旁人知晓。 以致此刻,一大桌人都屏息安静下来。 二公子对妾室通房之事素来熟络,只是听见齐婉贞的名字,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兴许真是酒意上头,他看一看自己的三弟,又看看贴在三弟身侧的娇人儿。 “什么婚书?三弟不都有媳妇了?难不成那齐小姐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做我们谢家媳妇不可?” 说完,在众兄弟间扫了一圈,“谁娶?老五?” 除了谢铭仰,最大的老六也不过十二岁,远没到娶亲的年纪。 而谢铭仰并不理会,提起起酒盏啜一口,目光暗暗流向棠茵。 棠茵显然不这样觉得,面带疑惑。 “老五开年还要科考呢,他急什么!”最终还是国公夫人出声,“实在是,咱们三郎太出众,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二公子本就喝得眼花耳热,听她一个劲打哑谜,立刻催促:“母亲,您把话说明白些呀!” 众人目光都聚向国公夫人。 谢云章手臂一紧,肩头顺人力道低下几分,耳内涌入丝丝缕缕的热气。 一转头,又对上她心虚急切的面容。 实在没忍住,他扬唇低笑一声。 闻蝉被他这声笑得摸不着头脑,偏此刻也不得好好掰扯一下此事,引她暗骂自己昨夜怎么不知留点力气和人说话。 上方,国公夫人目光睇下来。 “三郎媳妇,不如你说?” 闻蝉立刻作怕事状,摇了摇头,一副半分主见没有的模样,往男人身后藏。 最终还是老国公不耐烦了,“有什么屁快放,你说我说的,谁说不是说!” 他今日喝得也不少,话语逐渐变得粗鄙。 国公夫人一瞧闻蝉那畏缩样,气就不打一出来,“好,那就我来说。” “婉贞那孩子,自打三郎当年悔婚,便痴心不改,一直等着三郎;这些年苦苦熬过来,反倒将自己给耽误了。” “老爷,此事说到底,是咱们国公府不对。” 老国公眯眼听着,倒没听出什么错处,从鼻腔挤出一声“嗯”,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国公夫人便又道:“我已问过那孩子的心意,她只求陪在三郎身侧,名分什么的,都不讲究。” “这么说,她要给三弟做妾啊?” 又是二公子先出声,戏谑中带了些不敢置信。 剩余女眷则是面面相觑,有种不知该说谁疯了的无力。 国公夫人又道:“妾说出去不太好听,我思量着,以平妻之礼,将她从正门迎进来便是。” 那不还是妾吗? 众人腹诽着,却又到底事不关己,抓了把面前干果,算是彻底看起了热闹。 国公夫人去看谢云章,见他始终一言不发,又道:“就连前几日三郎不回家的时候,我问起婉贞,婉贞也绝无二心的。三郎,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能辜负人家。” 谢云章还是什么都不说,默默转眼看向身侧的闻蝉。 国公夫人又立刻道:“此事,你媳妇是点过头了的!” 闻蝉眨一眨眼,勉力挤出两滴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媳全凭母亲做主。” 国公夫人往日对儿媳是什么做派,众人心知肚明。 正房娘子想不想夫君有个平妻,众人亦是心知肚明。 故而哪怕闻蝉当日的确默认了,此刻这盈盈垂泪的模样,大家也只当是主母赶鸭子上架,逼着她不得不点头罢了。 国公夫人也品出几分这个意思,余光环视一众儿女,心底总觉哪里怪怪的。 心一横,干脆将老太太也搬出来。 “此事,也已告知过老太太。” “别——”老太太为儿孙事连病两场,时不时便要闭目养神,这会儿睁眼道,“我说了,这事儿不小,得再好好议议。” 推来推去,想齐婉贞进门的“主谋”还是她,没得跑。 可就这临门一脚了,国公夫人清咳两声,挺了挺脊背,尽力摆出一家主母的威严。 “三郎,你怎么看?” 分明是给他娶个平妻,他却是一桌人里最安静的那个。 默不作声饮完面前盏中酒,他在众人注视下噌地起身。 “既然母亲已安排好了,儿子全听母亲的便是。” 说着最恭谨的话,下一刻,他却跨出席位,向老太太和老国公请罪,声称不胜酒力要回去了。 谁看不出来?他这是不高兴了。 闻蝉也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向众人道别,追了上去。 看这架势,回屋少不得一阵大吵。 家宴一旦有人离席,再热闹的气氛也难免冷下几分。 没过多久老太太也体力不支回去,席面也就彻底散了。 棠茵被阿霁扶着,慢慢往海棠居走。 听见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作为家中唯一没有娘亲庇护的姑娘,海棠居很偏,和家中园子几乎就一墙之隔,根本没人和她同路。 谢铭仰走到身侧时,趁天黑无人,握了她的手。 棠茵心头带动手臂一起颤,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也不是没握过对方的手,四五岁不讲男女大防时,她时常牵着这个学不会说话的“哑巴弟弟”出去玩。 只是经历过镜室一遭,棠茵只觉是被毒蛇缠上了。 使劲挣了挣,还是没挣开。 “今日是除夕。”清润的嗓音在身畔响起。 少女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重重舒一口气,只用沉默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谢铭仰自顾自又道:“我陪你守岁。” 谁要你陪四个字,卡在嘴边没出口。 其实倘若他不说,棠茵或许就早早睡了。 她两个哥哥早已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母亲早年在庄子上过世,连两个虽然不算亲近但年纪相仿的姐妹也已出嫁。 寂寞冗长的夜,根本无人作伴。 棠茵始终没说好或是不好,只是任他牵着自己,走这长长的,回海棠居的路。 她低着头,谢铭仰看不清她的神色,却难得,对她袒露自己的心声: “三嫂说,倘若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们就不能留在家里。” 第252章 身子这么弱,怎么生孩子 棠茵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提灯的光亮并不充沛,只能依稀勾勒他颀长俊逸的轮廓,足以令大多少女心动。 她不接话,谢铭仰又继续道:“我已打算好,这个世子之位我不要了,待春闱之后,我会想办法外调,带你出去避几年风头。” 他向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主,自己决定的事谁都没法动摇。 今日,棠茵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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