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 所以他们还是经常被父亲痛打。母亲的脸上永远带著青紫的痕迹,夏天也依然穿著长袖衣物遮挡身上的伤痕,但依然挡不住一片又一片的瘀伤或红肿的破皮。 他当然也是。 从一开始被打,他还会尖叫哭泣寻找妈妈的保护,到最後他已经学会缩起身体,一声不吭地等父亲打累了睡倒,才和妈妈抱在一起忍著疼痛不安稳的睡下。 没有人能保护他们,就算是小教堂里的老神父也不能。父亲虽然是个酒鬼,清醒的时间一天恐怕不到两三小时,但偏偏长得又高又壮,发起酒疯来根本没有人拉得住父亲。 他想,自己的人生大概就是这样,等著哪一天父亲失手打死他,然後回到天父的怀抱。他只为母亲难过,温柔和善的母亲,爱著他保护著他,也因为他没办法远离父亲。 痛苦的日子似乎永无止尽,每一天醒来对他来说,都只是重复相同的痛苦,没有任何喜悦。 如果可以沉睡不醒就好了。 等他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当然也无法去上学。家里的钱总会被父亲拿去喝酒,无论母亲多努力工作都没有用,他们甚至得靠邻居的施舍才不至於饿死。 其实,他是想上学的。 因为经常跟母亲躲在教堂里,神父很早就教他识字。教堂里有一个小小的图书间,镇里的孩子都可以随意使用阅读里面的书籍。 他经常藉著月光,或者祭台前摇曳的烛光,一本又一本仔细的、小心的阅读图书间里的书籍,每个字读过後他会牢牢记在心里,当书全部看完後,他非常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书可看。 那是冬天的事情,西西里岛的冬天经常下著雨。父亲因为找不到钱喝酒,气得痛打他跟母亲。 虽然缩著身体,但厚重的鞋底不断踢踩在小小的背脊上,内脏随著那一下又一下的踢击像是跳起舞来,在身体里四处蹦跳。 母亲在一旁哭喊尖叫哀求著父亲住手,当然是徒劳无功。 他并不在意被打死,每天他都会对天主祈祷,希望小天使来带走他,让母亲也解脱,能离开父亲的折磨,而他也能在天堂开心的生活。 可是天使一直没有来。 那是发生在冬天的事情,父亲揪著他缩成小球的身体,往窗外猛摔,背脊猛落在石板路上,痛得像是要裂成两半,而父亲就冲出来往他毫无防备的肚子上一阵乱踩,直到他吐出鲜血,都没有停下。 冬天的雨水很冰冷,像豆子一样重重的打在他脸上,混著鲜血呛得他连连咳嗽,又因为父亲的重手,差点没办法呼吸。 这时後他才发现,其实他不想死,因为没有小天使也没有天父,没有任何人能从父亲手里拯救他或母亲。 人是活在地狱里的。 他第一次反抗,抱住了父亲的腿死命往後推,发出连自己都没有听过刺耳的尖叫声,在被雨滴打的乱响的石板路中,他跟父亲互相怒吼。 父亲可能因为酒精,也可能因为他第一次的反抗而受惊,脚步颠簸了下,失去平衡往後摔倒,然後......不再动弹。 到底他算不算杀了父亲?在大雨里他满心都是茫然,看著从父亲後脑勺涌出的鲜血,和著雨水在石板上漫流。 母亲哭喊著抱住他,他的眼眸却只追随著那鲜?W的红色,他眼中唯一仅剩的色彩,在灰色的雨帘里,刺眼得让人眼吐。 接著他看到了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就停在父亲的血漫流的边界外...... 「我第一次与当家会面时,是西西里岛的冬天,一个下雨的日子。」彼得的声音平淡、冷静、有礼带著讥诮,迷谷的尖叫完全压不掉他的轻语。 像贵族般优雅的手中握著一把刀,体积并不大但是刀口是锯齿状的,不好使用但杀伤力惊人,上面染满了鲜血,一滴一滴从刀尖落下,在赛莲的鲜血中?U起涟漪。 谁也无法从这个震撼中回神,赛莲已经失去力气,眼眸中的神采一点一点随著泪水消失,紧紧的盯著迷谷的脸,艳红的唇半张著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了。 「赛莲!赛莲!」被制在彼得怀中的娇小身躯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开强而有力的束缚,重复哭叫著同样的名字,慢慢嘶哑。 彼得冷淡中也许带著轻微的痛苦,谁也不敢肯定。讥诮的眼眸垂下瞄了迷谷一眼,将手中的刀抛落在赛莲的血泊中。 「赛莲......赛莲......」小小的身躯颤抖著哭泣,紧捏成拳的手无力地??打扣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让彼得哼出一声冷笑。 「主人,您不认为应该要做点什麽才对吗?为了赛莲,为了当家,为了这场比赛。」 「彼得,放开迷谷。」饕餮将枪口朝向了带笑的男人,灰眸却有点不专心地瞥望了瑟的方向。 察觉到他的视线,瑟带点茫然抬起头,对上那双灰眸後很快闪躲开,求助似地看向帅昭民。 动了下身,帅昭民希望到瑟身边去,却被腾蛇紧紧的扣住了腰,动弹不得。 瑟蹙了下眉闪避似地别开头,帅昭民只能不爽地瞪了眼对他扭唇一笑的腾蛇。靠!这条蛇又想干什麽了?一秒不做怪会死吗? 轻啧了声,他先确定瑟没有危险,才将视线对上饕餮手中的枪,顺著转向的枪口与彼得四目相接。 温和却冷漠、有礼但高傲,穿著完美的黑色西装,与其说是屈居人下倒比较像落难贵族。当然,那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可以再请问一句吗?」有人死在面前,帅昭民当然不可能毫不在意,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自己跟瑟的安危,等他们平安了自然会拨时间替死者默哀。 彼得淡淡挑起眉,薄唇弯起拘谨的微笑。「当然,请问帅律师又有什麽问题需要彼得解答吗?」 干,有没有这麽棉里包针?讲得像是会泄漏身分是他的错一样,那刀不要下去不就得了吗? 皮笑肉不笑得一扭唇,帅昭民又瞥了腾蛇一眼,才开口:「我想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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