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你揍我吧。” “有伤?”大哥抓重点。 二哥眼睛一亮:“是啊是啊!” “好了?”大哥问黎嘉骏。 黎嘉骏一脸纯真的点头:“早就好了呀,大哥你不要担心!” “黎嘉骏你!”二哥气急败坏的的怒斥被大哥一皮带抽断,转眼船坞里就回响起惨烈的汉语拼音字母表,“啊!哦!呃!噫!呜!吁!……” 黎嘉骏在一旁张开手指捂眼看着,忍不住嘎嘎嘎笑了几声。 二哥在皮带下怒吼:“好啊仨儿你坑我!” 黎嘉骏一点也不怂,继续嘎嘎嘎嘎笑。 大哥停了手,冷哼:“这顿你不该挨?” 二哥哭唧唧:“该!” “骏儿是不是为了你留下的?” “是!” “那你有什么好说的。” “没没没!” “嗯,那走吧。”大哥一秒收了皮带。 熊孩子兄妹俩都同一时间楞楞的望向大哥的腰间,“哥,哥你不系上?” 大哥脸一冷,他哗的撩开身上的毛呢大衣,露出里面的毛衣长裤,毛衣刚好遮住裤腰,他抬抬头示意二哥:“你撩起来看看?” 二哥连连摇头:“不不不不不走走走咱走走走!” 黎嘉骏倒是很想撩一撩的,虽然知道大哥肯定系了皮带,但难得大哥躺下任调戏啊!错过太可惜了。 她动了动爪子,到底没那狗胆,只能怂怂的跟在了后面。 清晨的例行轰炸刚过,出发的时间间不容缓,东面日军终于再次开始集结调动,准备冲向宜昌,时间可谓千钧一发,几乎货一装完,留守人员纷纷上船,几十条船连成长长的一串,像一条长龙一般在扬子江上缓缓游动了起来。 黎嘉骏站在自己的“巫山号”上,静静的望着远去的宜昌。 她没有什么很感慨的感觉,或是长吁感叹,因为她有预感,她还会回来,来到这个除了码头她哪儿都不认得,却足足呆满了一个多月的地方。 这个城真是很小,可它就像一只蚂蚁,承载了太多太多。 还没走远,她已经开始怀念了。 到底还是有些怅然,黎嘉骏走回船舱,老板的亲妹总是有点特权,她在大哥的船长休息室里睡,大哥和二哥都到驾驶室去了,趁着床还有空,她合衣躺下,在摇晃中陷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被摇起来,大哥摇醒了她就往外走:“别睡了,到崆岭滩了。” 黎嘉骏擦着眼睛出来,看着外面。 外头暮色沉沉的,勉强看得到江面,只这一眼她就心惊肉跳,外头暮色沉沉,只见到湍急的江水疾行而过,不远处能看到不断拍打起来的白色浪花,这分明是撞到了隐入夜色的礁石和摞露在外的滩涂,而那些暗藏死亡的东西,就在十几米外! 崆岭滩! 如果上一次行船她还对三峡几乎一无所知,那现在经过四十多天不间断的和船工瞎聊,她几乎已经自带对这个地方的敬畏。 青滩泄滩不算滩,崆岭才是鬼门关。这个地方礁石密布,暗流丛生,想要完好的过,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很久前就知道曾有外商想进驻川江航运,德国第一个打头,结果船毁人亡撞得头破血流,从此川江赫赫威名震惊海外,无人再敢涉足至此,才使得民生公司有了今天。 后来才知道,那个把洋鬼子挡在门外的壮士,就是崆岭滩! 听说这个滩附近有一块巨大的礁石叫大珠,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对我来”,那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而是一句朴实而耿直的忠告。 开到此处不要怕,船头对准对我来,只要冲过去再转向,激流会将船带离危险。 险滩上冲着礁石开,这是要多想不开才能做出这样的尝试!又是个怎么样的人,才能冒险到礁石上刻下那三字忠告? 不怪德国船不好,只是没有的死的准备,拜托真的不要随便进来。 她眯着眼睛努力的望,想要找到那块传说中 分卷阅读369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70 百年家书 作者:疯丢子 分卷阅读370 对我来石,结果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作罢,而且这船在激流中晃荡得像是要飞起来,把她给恶心的不行,她正准备回船舱,却不想刚转身,就听船头有人悠长的高喝一声:“撞大珠喽!” 那是前面的船正在行进,而自家的船也骚动起来,船工纷纷拿了撑杆站在了边上,严阵以待。 她下意识的就握紧了栏杆,身后一热,二哥正远远的站在她身后,皱眉往远处望,低声道:“握紧,如果有什么万一,不要挣扎,顺着水漂,会漂到大珠上。” 万一?!还想有啥万一啊?!“上回怎么没这事儿!?” “水多的时候只要有经验的领江基本都没问题了,你睡着。”二哥沉声道,他声音压得很紧,似乎很紧张,“但现在水位低了,水更急,一不小心就会搁浅,你抓紧。” 这么一说黎嘉骏更是双手死死抓住栏杆,紧张兮兮的傻瞪着水面,行了一会儿,终于听到自家船头有人大吼:“撞大珠喽!” 话音刚落,船一震,猛的加速前行了一段,忽然一个大旋转,像漂移一样划着水面往另一边转向,就在转弯开了一会儿时,黎嘉骏忽然看到面前一块黑黢黢的东西路过了。 那是一块并不高的石头,不高但很大,想一块嶙峋的龟甲伏在水面。 崆岭滩到我来。 鬼门关过了。 这一个置之死地的险滩,全凭领江和引水(导航员)的经验和直觉摸黑过去,黎嘉骏忽然惊悚了,猛的回头冲正准备走开的二哥叫:“夜航?!” 二哥一顿,在舱门口昏暗的油灯下点点头:“啊,夜航,去休息吧,一会儿还有呢。” 第186章 二到重庆 对于当初睡了几觉就到了重庆的黎嘉骏来说,三峡似乎并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真当她清醒着走过这条路时,其情其景只能用凶残来形容了。 枯水期来得迅猛,就连黎嘉骏都能感觉到水位的下降和滩涂的增加,水流流速极快,激烈的像是要飞起来,两岸的山仿佛更高了,底下是常年浸水阴森发凉的水印,路过时都有股空调制冷似的凉意。 过了崆岭滩,算是交了投名状,正式进入三峡险滩领域,在她面前还有青滩泄滩等险滩中的战斗机,大哥不让她睡,只让她养神,一来怕她感冒,二来过险滩实在危险,黎嘉骏便一直穿着大棉袍在外头等着,没多久,就到了青滩。 这个地方当初游三峡时,导游是让游客抬头看的,因为抬头就是兵书宝剑峡,可她分明记得当初并没觉得有什么险滩的感觉,现在想来,为何险滩全都不复存在,只有问三峡大坝了。 青滩是个急转弯,峭壁的另一头是一大片滩涂,水流湍急汹涌,还打着转。 滩涂上远远可见有一大群人,峭壁上开凿出的纤道上也有人在探头探脑,可船队并没有急着动,他们躲在悬崖下面,下了船锚,静静的等着。 他们在等飞机。 过了一会儿,熟悉的嗡嗡声传来,黎嘉骏放了心似的闭上眼,猫到一边在飞机的盘旋和恼羞成怒的炸长江声中昏昏欲睡,虽然船在水流和炸弹的余波中晃动不停,可恰好起了摇篮的作用,帮她好好的闭目养神了一把。 差不多半小时后,确定不再有飞机盘旋了,人们重新冒了出来,在这个河道,是需要纤夫的了,黎嘉骏带点敬仰的望向悬崖上纤道上的人影,发现即使已经十一月底,他们依然赤身果体,这边的人系上绳子,那一边滩涂上,也呼啦啦哟涌上一大群人。 真的是一大群,远比黎嘉骏第一次见的时候多的多!滩涂上乌压压的人头攒动着,在哨声和呼喝声中慢慢的蠕动成了一排排的队列,队尾正对着江上的船。 仔细一看,里面有没穿衣服的,更多的却穿了衣服。 ……一点都不专业! “怎么这么多人?他们都是纤夫?”黎嘉骏看见旁边有人,连忙问。 “你说桡夫子啊?不是,哪有那么多拉纤为生的,这是十里八乡全部会拉纤的人。”那个船工回答着,忽然指着一个方向:“那儿,那儿一片,瞅见没,有带帽子的。” “看见了,怎么了?” “那是我们的人啊,民生公司的,船厂的,都是!” “啊?他们等在那?” 在2016年3月9日 11:31:12出现冲突的修改:对于当初睡了几觉就到了重庆的黎嘉骏来说,三峡似乎并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真当她清醒着走过这条路时,其情其景只能用凶残来形容了。 枯水期来得迅猛,就连她都能感觉到水位的下降和滩涂的增加,水流流速极快,激烈的像是要飞起来,两岸的山仿佛更高了,底下是常年浸水阴森发凉的水印,路过时都有股空调制冷似的凉意。 过了崆岭滩,算是交了投名状,正式进入三峡险滩领域,在她面前还有青滩泄滩等险滩中的战斗机,大哥不让她睡,只让她养神,一来怕她感冒,二来过险滩实在危险,黎嘉骏便一直穿着大棉袍在外头等着,没多久,就到了青滩。 这个地方当初游三峡时,导游是让游客抬头看的,因为抬头就是兵书宝剑峡,可她分明记得当初并没觉得有什么险滩的感觉,现在想来,为何险滩全都不复存在,只有问三峡大坝了。 青滩是个急转弯,峭壁的另一头是一大片滩涂,水流湍急汹涌,还打着转。 滩涂上远远可见有一大群人,峭壁上开凿出的纤道上也有人在探头探脑,可船队并没有急着动,他们躲在悬崖下面,下了船锚,静静的等着。 他们在等飞机。 过了一会儿,熟悉的嗡嗡声传来,黎嘉骏放了心似的闭上眼,猫到一边在飞机的盘旋和恼羞成怒的炸长江声中昏昏欲睡,虽然船在水流和炸弹的余波中晃动不停,可恰好起了摇篮的作用,帮她好好的闭目养神了一把。 差不多半小时后,确定不再有飞机盘旋了,人们重新冒了出来,在这个河道,是需要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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