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可以回答，无非是那些矫情的喜欢，说出来太酸，不说出来太含蓄，喜欢这两个字嘴巴一张一合就能说出，虚幻又无聊，我只是觉得没法儿放下你，想亲亲你呀，抱抱你呀，想和你做爱呀——” 宋瑜瞪他一眼，方野嬉皮笑脸的受了，说出的话却郑重。 “其实我很怕你觉得我只是想和你上床，才说那些话。我只是想给你说，喜欢不仅包括荷尔蒙上的，也有性激素的冲动，所以我喜欢和你做的感觉，只要想到是你，就觉得很开心。你也不需要非得把性和爱区分开，也不需要觉得亏欠我什么，我愿意这样，我愿意去爱你。” 方野揉了揉自己鼻子，“靠，这些话说出来好烦啊，整的我跟那些天天发什么‘浪漫情话’的鸡汤公众号一样……” “但这是实话，”方野看向他，“你要学会被爱，接受被爱，你呢，可爱又漂亮，你值得这些。” 宋瑜刚要开口，眼泪却先掉下来了，他才刚停，又开始哭了，鼻尖酸涩，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样，方野手忙脚乱：“哎呀，你怎么又哭了！” “我就觉得……”宋瑜拿过方野递给他的纸，胡乱擦了擦，“我不知道怎么说啊……” “哎哟宝贝，那就先不说了哈，你可别再哭了，眼睛都要哭坏了。”方野说。 宋瑜看不清，眼泪朦胧的遮住了视线，他抱着方野，闭上了眼，睫毛轻颤，试探亲吻上他，宋瑜很少主动去亲吻，他总是担心被嫌弃，但至少他知道，方野不会，方野愿意爱他。柔软的嘴唇接触在一起，宋瑜不太会接吻，但还是凭着本能去吮他的下唇，去勾他的舌尖。 这次的亲吻异常的温柔，亲密都是慢慢的，方野搂着他的腰，没有闭上眼，只是看着宋瑜，他捧着方野的脸，亲的小心而笨拙，可爱死了。 方野想，宋瑜太傻了，单纯又天真，他对于别人给予的好总是无所适从，倘若多爱爱他，他就能摊开心扉。他就是该被护着的。 宋瑜不会换气，亲了一会儿就放开了，眼睛看着他，忽的笑起来，又重复了一遍。 “谢谢你。” 做爱爽是爽，可是不管不顾，到头来残局也得收拾，方野抱着他去浴室冲了澡，洗个干净，还顺便玩了个水，宋瑜换了身干净衣服，爬上方野的床，方野递给了他一根棒棒糖，宋瑜于是盘腿坐在床上，含着棒棒糖，看着方野收拾宿舍。 “桌子那边也有。”宋瑜在高处，看到一清二楚，“啊，好脏啊。” “乖乖，你好好吃你的就行了，”方野拿了抹布，叹了口气，去擦桌子，又去给宋瑜收拾床，换了床单，扔了洗衣机，宋瑜又说：“枕头那儿也有，枕套一块儿洗了吧，你还有新的枕套吗？” “有，”方野又给他把枕套扔了洗衣机，“你看还有哪儿不干净没有？” “都干净了，”宋瑜“唔”了声，“方野，你过来。” 方野不知所以然，走过去，抬起头看他，“怎么了？” 草莓味儿的棒棒糖就这么塞他嘴里了，宋瑜伏在床上，笑着看他：“挺甜的，你尝尝。” 方野愣了下，嘴里都是甜甜蜜蜜的草莓味儿，好像那点糖分搀进了氧气里，呼吸也是甜的，心里也甜丝丝的，他笑起来，含糊不清的说。 “嗯，挺甜的。” 小??就是看起来不好接近，实际就是傻白甜，给点甜头就能牵着回家了。 7-3 “在想，我和你、蒋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让我们抛弃三观！ 7-3 六月的雨水多，外面的天像蛛网缠上去，雾霭般层叠着，不一会儿就开始噼里啪啦的落雨，洗衣机刚运作完，脱水完的床单枕套还未全干，方野只能拿去找宿管投币烘干了。 回来的时候，就看着宋瑜在床上乖乖躺着，左腿担在床边的挡栏上，白皙修长的小腿就这么晃着，他整个人似乎哪儿都好看，脚踝也精致，脚趾都是粉色的。 “外面雨下的好大，”宋瑜听着了他来的动静，收回脚，趴在床上探出个头，“好像打雷了。” 方野帮他把床单铺好了，枕套也换上了，这才说：“没事儿，咱也不出门了，等蒋致回来给带饭。” “蒋致去哪儿了？”宋瑜问。 “他去画室了，说是有事儿，”方野扶着楼梯，爬了去上铺，宋瑜自然的给他让出一侧来，自己在里面，“问他是什么事儿呢，也没说。” “啊……” 宋瑜心里矛盾的想念起蒋致来，他没法儿理解自己的这种心理，他觉得自己分明是喜欢方野的，可他又无法克制自己去想蒋致，他感觉自己在被拉扯，他无法明白自己。 “在想什么？”方野问，亲了亲他的嘴角，“和我说说。” “在想……”宋瑜侧躺，抬眼看着方野，犹豫了下，声音很轻，“在想……蒋致。” 方野看向他，宋瑜又继续说：“在想，我和你、蒋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在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方野和蒋致大概也在逃避这个问题，他们谁都不肯让出位置，却也难以忽略另一个人的存在，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靠性来维持，这几乎成了一个幌子。 方野仰躺在床上，曲着一条腿，手揽过宋瑜的肩膀，宋瑜枕在他的肩窝处，他被方野的气息包裹着，温暖的贴着他，这让他无法问出接下来的问题。 方野难道不觉得这样的关系是畸形而奇怪的吗？ 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关系是畸形的，但谁也没说。 “其实蒋致喜欢的时间比我早，”方野突然说，他偏过头看宋瑜的眼睛，“他好像高一就喜欢你了吧。” 宋瑜错愕的看着他。 他隐约能察觉蒋致的喜欢，但他总怕自己自作多情，蒋致身上有股散漫的感觉，干什么好像都懒懒的，他是与画笔与颜料为伴的，骨子里天生的浪漫基因，那些喜欢的话，作真还是不作真，宋瑜难以拿捏。 “你看不出来，但是我一看他见你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方野也侧过身子来，去摸宋瑜的侧脸，宋瑜垂下眼睫，任由他动作，“老幺，喜欢一个人根本就藏不住，蒋致上课转笔都要看你，你掉课本他也是第一个回头。” 宋瑜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些细节，可他当时没有在意蒋致，那些明晃晃的喜欢，他也尽数错过了。 “其实你的脾气不讨喜，咱学校虽然也是数一数二，但是也有痞子流氓的，你不爱说话的话，其实很容易招那些人的讨厌，你知道吗？”方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起来这个，宋瑜不知所以然，但还是得承认，他这个性格的确不容易招喜欢，方野说，“但你知道为什么没人找你事儿吗？” 宋瑜茫然的看了看方野，猛地反应过来了。 “他才是真靠拳头，”方野揉了揉他的后颈，说，“我是比他晚一步的。” “方野……你先别说了，”宋瑜捂住了他的嘴唇，不让方野继续说下去，眼神有些慌乱，又重复了遍，“你别说了。” 方野亲吻了下他的手心，攥着他的手。 “这很难，”方野说的很慢，“但是老幺啊，你呢，没法儿逃避这些，这些你需要知道。” 方野告诉他，要学会接受被爱，可这太难了，可他没法儿接受两个人同时喜欢他——这算什么？ 他以为蒋致只是喜欢同他做爱的感觉，附带品是一些好感而已，可方野的话却轻轻撕开那层近乎透明的保护罩——蒋致不仅要性，他也要爱。 宋瑜忽的又想到，之前在教室外，他曾经求过蒋致。 是他要蒋致不要离开他的。 蒋致当时回答了什么呢，他说他永远都喜欢，他永远都不离开。 他想起蒋致对他的好，可想起的越多，这些就越让他觉得难受，像加在背脊上的十字架，压的他好像喘不过气，他迫切的想要摆脱一切，可他也做不到。 他不想伤害任何一方，他们都对他很好，他贪得无厌的收下了许多的喜欢，他才是罪人，而现在要他在白纸黑字上按下手印，他要承认罪行。 可他一个都不想放开，他太渴望被爱了。 宋瑜厌恶这样的自己。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方野忙去拿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 “喂，”方野说。 “你在宿舍是吧。” 宋瑜听着了蒋致的声音，下意识看过去。 方野瞥了眼宋瑜，“啊，在啊，怎么了？” “我在画室，没带雨伞，”蒋致说，“你给我送个雨伞过来。” “我凭什么给你送伞啊，”方野切了声，“你抱着你的画板睡呗，我没空。我现在忙着呢，哦对，你等会儿回宿舍的时候，带点饭，饿死了。” “你有病吧，你不给我送伞，我还给你买饭？”蒋致莫名其妙，“方野，你脑子都是屎吧。” “你不买拉倒呗，”方野说，“那我和老幺都饿着。” “老幺？他回来了？”蒋致声音忽然近了些，“你把手机给老幺，赶紧的。” 方野骂了声“傻逼”，却也没说什么，宋瑜忍不住攥紧了方野的手，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蒋致，手机屏幕却就这么递过来了，上面“蒋致”两个字，通话还在继续。 “蒋致，”宋瑜犹豫了下，小声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回来的，”宋瑜低声说，“一直在宿舍待着。” 他忍不住问：“你在画室待了一天吗？” “嗯，”蒋致说，“老幺，给我送雨伞来，你知道画室在哪儿的。” 宋瑜又去看方野，他下意识的去寻求别人的帮助，他想要别人替他做决定，可他也知道他不该去求助方野，他忽的有些难过，他好像在同时作践两个人的感情。 “我和老幺等会儿去给你送伞，你在那儿先继续画吧，”方野揉了揉他的头发，拿过了手机，没让宋瑜去面对这些了，宋瑜垂下眼睫，搂紧了方野的腰，他想要点温度，“拜拜了。” 电话挂掉了。 “要去吗？”方野坐起来，抱着宋瑜，宋瑜于是坐在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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