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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当年害死我花家满门的,根本不是什么水匪,而是站在你们眼前,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无耻小人。” “是他,求爱不成,反生怨恨,勾结水匪害死我花家整整三十二人。” “若非那日机缘巧合,我出门办事,只怕早就随公婆夫君而去,整整二十五年,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如今只毒死他一个儿子,实在是便宜了他。” 丁知府拧紧眉头。 旧案重提,再看这次的毒杀案,恐怕不好处理。 陆院长冷笑道:“大人,这疯婆子已然认罪,请大人处置,切不可听她的疯言疯子语。” 丁知府沉吟不语。 老妪往前一步:“老身愿意认罪,还请大人听我说一说二十五年的事情。” “丁大人!”陆院长急声道。 顾清衍冷笑:“陆院长何必着急,虽然有人认罪,但总得知道事情经过,查明白她为何下毒。” 丁知府点头:“你且说来。” 老妪露出怀念的眼神。 “老身姓赵,是个苦命人,自小爹娘就去了,只能跟着哥哥嫂嫂过日子。” “可老身运气却极好,偶然认识了青州府长宁居的二少爷,他愿意娶我为妻。” “嫁入花家后,原本还担心公婆不喜,会苛待我,哪知道花家人都很慈善,公婆和蔼,大哥大嫂也怜惜我,对我分外照顾,甚至连年岁尚小的小姑子,也反过来照顾我,生怕这个新嫁娘不自在。” “花家是外来户,在本地没什么亲戚,大嫂娘家也没人了,可我们有彼此,平日里相互照顾,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夫君对我很好,过了两年,我们还有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 “长宁居与别的酒楼不同,负责下厨的是婆婆,她有一手做菜的好手艺,普通的菜肴,经过她的手总能做的分外好吃。” “婆婆说,家中大哥大嫂、夫君小姑做饭天赋平平,远不如我,她便带着我下厨,手把手教我做菜,希望我能继承她的手艺。” “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高兴,最快乐的时候。” 丁知府轻咳道:“花赵氏,说你为何要下毒,不必再提花家往事。” 老妪幽幽笑道:“大人,马上便说道了。” “我与婆婆一同下厨,长宁居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公公便说,家里如今有余钱,大哥不会做生意,但还有些读书的天赋,不如使使劲送他去洪山书院读书,若大哥能谋一个好前程,花家便能改换门第。” “大家都很赞同,大哥是个天生的读书人,二十岁就考中了秀才,如果能进入洪山书院,前途不可限量。” “谁知道,这就是花家厄运的开始。” “公公找了好多人,花了很多钱,终于在第二年将大哥送入了洪山书院。” “一开始都很好,大哥每次回家都高高兴兴的,还说洪山书院的先生学识渊博,跟私塾的先生不可同日而语。” “大哥说,那一年的乡试他要下场试试,若能过,便是举人,到时候家里也有了依仗。” “谁知道……” 花赵氏依旧清楚的记得那一日。 大哥从洪山书院回来,因为距离近,每个休沐日,大哥都会回家,帮着家里算算账,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花家一家人关系极好,他们都算准了日子,做一些好酒好菜,就等着花大哥回家吃。 以前,花大哥每次都是高高兴兴的回来,还会抱着儿子和侄儿,教他们念书。 赵氏最喜欢听孩子们牙牙学语的声音。 但那一次,花大哥回到家后沉默不语,心里头藏着事儿,脸色很凝重。 可不管是谁来问,花大哥只是摇头,推说是累了。 花老娘很担心,私底下对她说:“问他也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不会是在书院里受了欺负。” “不会吧,大哥学识好,人品也好,交友广阔,不可能有人欺负他。”花赵氏回答。 花老娘一想也是,她儿子的为人处世,是挑不出毛病来的。 花赵氏便说:“也许只是累了,再过三个月就要参加乡试,大哥如今在备考,压力肯定很大。” 就在这时候,大门被敲响。 “这是花勤家吗,我是洪山书院陆鸣轩,特来拜访花兄。” 花赵氏至今都记得,第一眼看到陆院长的时候,她心底只觉得这读书人长得好,器宇轩昂,不愧是洪山书院的学生。 她们连忙把人迎进来,忙着招呼。 花勤看到陆鸣轩,脸色却有些不对劲:“你跟我进来说话。” 说完拉着他就走,当时花家人虽然诧异,但还以为他们同窗有话要说,并不打扰。 过了一会儿,书房内却传来争吵的声音。 花大嫂很是担心,屡次想过去看看,但房门紧闭,里头又没了动静。 一刻钟后,陆鸣轩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花家。 “大郎,你这同窗到底来做什么?方才你们怎么吵起来了?”花老娘担心不已。 花勤却只说:“谈到学业,有几道题目意见不同罢了,娘你放心,没事的。” 见他镇定如常,花家人虽然还担心,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哪知道当天晚上,陆家派来一个管家,带了厚礼,进门便是求亲。 “求亲?”花老爹也是惊讶。 他知道陆家的名声,虽说自家生意做的不差,也出了个读书人,可跟陆家比起来,那门第天差地别。 惊吓过后,花老爹还有些惊喜,心想会不会是他大儿子天赋出众,所以陆家才想把自家小女儿娶回去。 夫妻俩对视一眼,还想矜持一下:“这我们得商量商量,问问小女的心思。” “两位,你们没听明白,在下的意思是,我家少爷要纳花小姐为妾。” “什么!” 花家虽不是什么清贵人家,但也是极疼女儿的,若是嫁过去当夫人,陆家自然是极好的选择。 可若是嫁过去当小妾,一辈子都得受别人挟制,生出孩子来都不能喊娘。 花老爹花老娘疼爱女儿,自然是一口回绝:“不行,我女儿不会给人做妾。” 管家只是道:“两位还是好好想想,跟家中大少爷商量一番,虽是做妾,但陆家富贵,花小姐嫁过去之后有的是荣华富贵。” 说完丢下厚礼,甩袖离开。 花家夫妻被他这态度气急,骂道:“我家虽是小门小户,但也绝不会卖女儿。” 又连忙叫来花勤,问他知不知道此事。 花勤一听陆鸣轩居然要纳自己小妹妹做妾,脸色也是大变。 “爹,娘,你们怎么回答的?” “自然是一口回绝。”花老爹气道,“给人做妾能有什么好下场,就算是泼天富贵,我也舍不得小妹。” 花勤脸色更加难看。 花老娘气道:“难道你早就知道此事,你能不能想卖了小妹,好给你换前程。” “花勤我告诉你,我们花家绝没有卖女儿的事情,你若敢动这念头,就跟我滚出去,再也别回来。” 花赵氏等人都吓坏了,连忙在旁边劝解。 花勤苦笑起来:“爹,娘,小妹也是我的亲妹妹,我如何舍得。” “可是你们不知道陆家人,他们起了这个念头,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花家夫妻对视一眼:“天理公道,我们不愿意,难道他们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是啊,他们若敢过分,我就去府衙告状。” 花勤只是低头苦笑。 之后几天,陆家都没见踪影,花勤留在家中不肯去洪山书院,似乎担心着什么。 花老爹两个反过来劝他:“我看你是想太多了,小妹虽然貌美,可陆家高门大户,总不至于强抢民女,再过两个月你就要参加乡试,还是快些回去读书,别耽误了科考。” 甚至花小妹也来劝他,让他不必担心。 老妪凄然笑道:“当时我也以为,大哥是担心陆家不肯罢休,再次上门提亲。可谁能想到,几天之后,小妹出门买菜后就再也没回来。” “爹娘都急疯了,到处打听,三日之后才知道,小妹居然被带进了陆家,成了陆鸣轩的一房无名无分的小妾。” “他还故意将小妹放回来,让家中知道她已经失了清白,逼我们花家就范。” 公堂上一片哗然。 陆彦和名声不好,对身边的人动则打骂,这些年来多少传出去一些风声。 但凡接待过陆彦和的店家,都知道这位二少爷的脾性,私下肯定会说一声不像是陆家人。 陆彦和就像是陆家的异类。 除了他,陆院长德高望重,陆彦筠才华无双,在洪山书院的笼罩在,读书人提起陆家,多是交口称赞。 丁知府都愣住了,下意识的问:“花赵氏,你可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 老妪微微闭上眼睛:“是啊,谁能想到满口礼义廉耻之人,却最是肮脏。” “满口胡言乱语,大人,难道你要任由这老妇污蔑老夫,让洪山书院蒙上骂名吗?”陆院长斥责道。 老妪凄然笑道:“到了现在,陆院长口口声声依旧只有洪山书院的名声。” 顾清衍拧眉,见她满目悲凉,心底已经信了这番话。 “若如此,当时为何不报官?” 老妪惨笑起来:“现在想来,当时若是咽下这口气,花家三十二口人也许都还活着,可我们咽不下,短短三日,小妹便已经瘦的不成人形。” “公婆去官府报案,可那知府与陆家沆瀣一气,只推说男女姻亲官司,他不好插手。” “前脚将我们赶出府衙,后脚便告诉了陆家人,陆家上门嘲笑,说若不尽快将小妹送回去,便要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顾清衍心头一跳。 方才丁知府说了,花家三十二口人,都毁在一场大火之中。 “大哥说,知府不管,他就要上京告御状,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王法,公婆担心会坏事儿,只细心陪着小妹,想让她能好起来。” “结果……” 花赵氏目眦尽裂,看向陆院长眼里满是恨意:“结果这个畜生居然勾结水匪,杀了我花家满门,若非那日我有事回了娘家,恐怕也早已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张通判皱眉道:“花家三十二口人都在当晚丧命,官府是核对过尸首的。” “多的那人,是小妹的乳母,她听说了小妹的事情,前来探望,哪知就这样送掉了性命。” 正因为如此,花赵氏才活了下来。 他们都以为花赵氏也死在了大火之中。 陆院长迎着她那毒辣的目光,缓缓吐出一口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年陆某早已娶妻生子,你花家小妹又不是天香国色,我前程无量,怎么会为一小女子犯下如此大案。” 丁知府也觉得有道理。 “花赵氏,你这番话可有证据?” 花赵氏惨笑起来:“没有,我没有证据。” 陆院长弯身行礼:“大人,若只凭一张嘴就能顶罪,那今日他说我杀人,明日他说我灭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老夫从不认识花家人,更不知道什么花小妹,更别提眼前这丑陋的老妇,老夫从未见过。” “定是有人眼红陆家荣耀,故意弄了个老婆子陷害。” 花赵氏恨不得啖其血肉:“大人,当初花家报官,衙门应有案卷。” 丁知府立刻道:“去查。” 但很快张通判便回来,摇了摇头:“二十年前一场大火,再往前的庭审案卷记录都烧毁了。” “花家案卷也是残缺的,看痕迹是后来人补上。” 丁知府眉头大皱。 花赵氏却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花家三十二口人命,说抹去就能抹去,怪不得人人都说官官相护,果然如此。” 陆院长此时却无比的镇定。 他认定花赵氏拿不出证据来:“花家惨案,当年老夫也曾有听闻,可水匪作乱,府衙已经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剿匪安名。” “花赵氏,你因家人惨死,迁怒于人,凭空编出来这些罪名又是为何?” “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让你侮辱老夫的名声,好让洪山书院名声扫地。” 此刻站在公堂外的书生们也不同意了。 洪山书院的名声极好,青州府中有名有姓的读书人,大部分都出身洪山书院。 一个陆彦和名声败坏,洪山书院的书生们并不在意,可若是陆院长被加上罪名,往后会影响他们的仕途。 “是啊,二十五年前的事情,还不是任由她空口胡说。” “什么证据都没有,她怎么证明自己是花赵氏。” “就算她是花赵氏,当初花家惨案已经破了,就是水匪所谓,水匪都已经被剿灭,与陆院长有何干系。” “不能因为她身世凄惨,便攀扯上陆院长。” 双方各凭一词,都无证据,让丁知府很是为难。 他眼眸微沉,目光落到陆院长身上,陆院长正静静的看着他。 许久,丁知府猛地拍案:“花赵氏,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不能因为几分猜测,便将罪名硬塞给堂堂洪山书院的院长。” 顾清衍听出他话中偏向。 “大人,是真是假,一查就知。”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五年,可这么大的事情,当初花小妹是否被掳走,陆家是否上门逼亲,花家有没有去衙门告状,左邻右舍定有所印象。” “不如派人细查,再做定论。” 丁知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二十五年时间,斗转星移,人已死,线索已灰飞烟灭,又从何查起。” 顾清衍还要说话,却被止住。 花赵氏看着他,笑了起来,与方才的狞笑惨笑不同,甚至带着几分和蔼。 依稀可以看出来,她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个样貌出色的好女子。 “这位小公子,多谢你帮我说话,但老妪既然下毒杀人,心底早有预料。” 顾清衍一颗心沉下去。 他听明白了花赵氏的意思,当年报官后,反倒是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她对官府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 正因为如此,花赵氏才会蛰伏二十五年,用这二十五年等待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陆院长冷声道:“大人,当年之事是花赵氏误会污蔑,可她下毒杀害我儿,还害死了三位洪山书院的学子,罪不可诛。” 丁知府拍下惊堂木:“花赵氏,你可认罪?” “认罪,我没罪。”花赵氏笑道。 陆院长冷声斥责:“方才是你亲口承认下毒害人,如今又不认罪,可见这老妇说话颠三倒四,全不可信。” 丁知府拧眉:“那你可曾经下毒杀害陆彦和等人。” “是我下的毒,但我无罪。” 老妪昂首挺胸:“二十五年,我不敢暴露身份,甚至不敢再回娘家,只能隐姓埋名。” “二十年前,有一批流民从北方而来,我便趁机落户,改名换姓定居青州。” “十五年前,我才进入青州亭打杂,靠着花家祖传的手艺,得到了厨娘的伙计。” “我任劳任怨,只需很少的银两,便愿意做更多的活,从早忙到晚也不会多要月钱,青州亭掌柜果然很满意,让我留了下来。” “我知道,光凭自己,想报仇雪恨不容易,更别提那时候他已经成为洪山书院的院长,德高望重,所以我在等,这一等又是十五年。” “那陆彦和三天两头的来,每一次都打打骂骂,与他这畜生父亲一般无二,每一次,我都恨不得直接毒死他。” “但那太便宜他了,我花家三十二口人,他一条命怎么够。” “所以那一日,我见陆家三子皆在场,便立刻下毒,可惜,最后只死了陆彦和,陆彦筠陆彦池捡回来一条狗命。” “尤其是陆彦筠,那是陆家的继承人,这畜生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可惜,他竟如此命大。” “杀人偿命,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我何罪之有?” 泣血之言,让公堂上嘈杂的声音都安静下来。 陆院长又惊又怒:“你要下毒,为何不直接毒死老夫,反倒要害我儿性命。” “毒死你,太便宜你了。” 花赵氏大笑起来:“我要让你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亲人孩子惨死的痛苦。” “你可知道,花家惨死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衙门将他们的尸首卷一卷,便丢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我找了好久,还是找不全他们的尸首,好不容易找到我那才两岁的孩儿,他被烧得只剩下半张脸,长满了虫子,我想把他抱起来,可一动,他就散了。” “陆鸣轩,你欺我花家无人,灭门之后再无人可以主持公道。” “可天理昭昭,留下我这孤魂野鬼来索你的命。” 陆院长眼睛抽搐:“大人,这婆子已经疯了,绝不可信。” 老妪忽然转身看他:“陆鸣轩,我诅咒你白发人送黑发人,陆家会在你手中终结,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从今日起,你将不得安宁,夜夜难眠,看着陆家一落千丈,人人践踏。” “老身对天发誓,今日所言绝无一句谎言,以性命为证。” 说完,她竟是一头撞向柱子。 “快拉住她。”丁知府惊叫。 衙役左右出手,飞快将人拽住,再一看,老妪却已经口吐鲜血,七窍流血。 “她来之前就服毒了。” 第58章 洪山之死 顾清衍慌忙取出解毒丸, 想塞入花赵氏口中。 中毒已深的花赵氏,却硬生生拽住他的手,用生命表示拒绝:“孩子, 老身已经活得太久, 我该去陪他们了。” “老人家……”顾清衍心底说不出的难受,手指一颤, 到底没有强行用药。 花赵氏呕出两口鲜血, 毒入心肺, 双目蒙上了阴霾。 人群中,她靠着那一腔仇恨,死死盯住陆院长:“陆家之人, 皆不得好死。” 狰狞尖利的诅咒声中, 她吐出了最后一口怨气。 刺耳的诅咒, 仿佛能扎根在骨髓中。 陆院长心头一颤, 厉声呵斥:“大人, 此人下毒在先,畏罪自杀在后,理应数罪并罚, 以儆效尤。” 顾清衍拧紧眉头:“她并非畏罪自杀。” 陆院长冷笑:“她不是凶手, 难道你才是?老夫方才便注意到,这老妇对你态度极好, 莫非你们有所勾结,是你为了洗脱罪名, 弄来这老妇装神弄鬼,污蔑洪山书院的名声。” 直到此刻,陆院长脸上心里,都无没点悔意。 只一味攀咬, 试图从花赵氏那番话中,彻底洗脱出来。 可花赵氏服毒而死,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诅咒,在这年代是极具冲击力的,所有人看向陆院长的眼神,都带上了揣测和审视。 顾清衍并没有理会这狗急跳墙的话,淡淡道:“花赵氏认为,当年报官,却官匪勾结,无人为花家讨回公道。” “二十五年后,她下毒杀人,是为家人报仇雪恨,即使有罪,也轮不到在场各位来审判。” “她宁愿服毒自尽,去阎王殿分说是非对错。” 这番话让公堂为之一静。 丁知府眉头紧拧,知道此事对朝廷威信不利。 他轻咳一声:“罪犯已死,先将尸首收押,等仵作验尸后再做处置。” “陆院长,此案本官定会一查到底,绝不会让任何人蒙受冤屈,退堂。” 丁知府一走,立刻有人要将花赵氏的尸首带走。 顾清衍拦住,衙役为难道:“顾案首,请别让咱们难做。” 顾清衍解释道:“不知道她的尸首会如何处置?” “先等仵作验尸,验完后如何处置,就得看大人的意思,不过花赵氏无亲无故,若无人收敛,会先停放在义庄内。” 至于停放一段时候后,还是没有人来收敛,那就是直接乱葬岗埋了。 顾清衍忙道:“等案子了结,若无人愿意收敛,请通知我一声。” 说着塞过去一块碎银子。 衙役看了他一眼,点头答应了。 顾清衍这才带着章念红豆离开,哪知道刚走出公堂,便瞧见陆家的马车。 马车上,是陆院长阴沉的面孔。 “顾清衍,老夫记住你了。”陆院长冷冷的看着他。 顾清衍皱眉。 二十五年的案件,蛛丝马迹都被抹去,即使所有人都相信花赵氏,陆院长也能逃脱制裁。 这一刻,顾清衍心底涌出一个念头,只死了一个儿子,实在是便宜了这个死老头。 他连忙甩开这念头,陆院长有罪,可陆彦筠陆彦池那时候都没出生。 “陆院长,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 陆院长嗤笑道:“老夫只知道天理公道,人心所向。” “老夫乃洪山书院院长,青州府文道魁首,岂是一疯女人三言两语可以诋毁的。” “倒是你,年轻气盛,不知所谓,将来必定为此付出代价。” 不等顾清衍回话,陆院长驾车离开。 身后,章念忿忿不平:“这老东西不是好人,当年杀人放火,如今还敢威胁顾大哥。” 红豆却很担心:“少爷,他会不会想法子害你?” “我看那大娘说的都是真话,难道大周律法就拿他没办法吗?”章念问道。 顾清衍微微叹气:“已经过了二十五年,再多的证据,也淹没在时间之中,想要找到证据将他绳之于法,难上加难。” 更重要的是,方才他看丁知府神色,也不像是要追究这桩陈年旧案。 其中牵扯的人太多,甚至还有当年的青州知府,一旦追查起来恐怕收不住。 “便宜他了。”章念骂道。 就如顾清衍猜测的那般,青州亭中毒案雷声大,雨点小。 很快,丁知府的判案就下来了。 花赵氏因与陆家矛盾,怀恨在心,潜伏在青州亭多年,趁陆家设宴之日毒杀陆家子,其余书生皆是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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