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对于江心雨来说,有车有房父母双亡钱多事的肖督主可实在太香了。 宁国公府那一大家子极品还是让李明月去受着吧。 但愿她每天给赵家那老虔婆站规矩时别哭出来。 总之,这一次交换很完美,双方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李夫人也确实用心,不过两天就制定了周密计划。 李家那边的丫头婆子早有准备,鞭炮一响的时候就早早闭了眼。 香灰洒下来瞬间,李家人将新娘子调换时江家的婆子还在揉眼睛呢,根本没发现自家姑娘被调包了。 那两个扔鞭炮的乞丐也早趁乱跑没影了,茶馆二楼的人也悄无声息的溜之大吉。 除了众人身上的香灰,好像刚才活见鬼了样。 管事的暗骂两声也没法子,只能让众人收拾一下身上赶紧起轿。 这个当口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误了及时他们担待不起。 虽说这次行动大胆周密现场也很忙乱,但实际上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 等轿夫再次起轿,满打满算也就耽误了不到五分钟。 两顶轿子再次分开,一南一北往不同的方向而去,两位姑娘的命运也走上了不同的轨迹。 李家拜堂的时辰本就比江家要早,他们刻意晚出门只是为了这次交换。 既然新娘子换完了自然是全速前进,终于赶在及时之前把人送到了督主府。 江心雨在轿子里被晃得七荤八素险些没吐出来,扶着青竹的手下来时腿都在打颤。 妈蛋的,在现代没晕车没晕船没晕飞机,到了古代居然晕轿子。 都怪这破身体,好怀念强壮的自己,她想一拳一个小丧尸。 第13章 左相张忠义 肖渊作为东厂督主位高权重,恨他的人不少怕他的人同样也多。 别管那些人背后怎么骂他,在他成亲的大日子还真是不敢完全没表示。 真正位高权重在朝堂上根子比较硬的自然可以礼到人不到。 但一般三品以下五品以上的,没有特殊原因还是会来点个卯。 只不过喝喜酒就免了,他们也知道要脸,去喝太监的喜酒说出来怪丢人的。 可即便如此,晚上的婚宴还是有不少人留下来。 等到花轿一临门,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反倒是作为新郎的肖督主依然还是表情淡淡的。 肖渊长得不差。 事实上,凡是能做到大太监的就没有一个是长得差的。 还别说大太监了,只要能贴身伺候主子的,最差也得是五官端正机灵讨喜。 人都是视觉动物,谁愿意在自己身边摆一张看着就倒胃口的苦瓜脸呢。 但肖渊的长相也称不上绝美。 没有权势的美貌就是催命符,若是再加上时运不济那下场往往会很凄惨。 不是没有美貌太监爬上龙床凤榻一飞冲天,只不过那是凤毛麟角,并且下场也都不算好。 而大多数容貌特别出挑的小太监往往没到主子跟前就被管事大太监磋磨死了。 世人说太监凶狠残暴心理变态并不是空穴来风,而且不光是太监,老宫女老嬷嬷们的变态程度也不遑多让。 完全封闭的环境,没有希望的生活,恶劣的生存条件。 这些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宫里的人,除非心性坚韧能出人头地,否则除了变坏的基本都有些变态。 肖渊算是运气好的,模样不算顶出挑但却是那一批小太监里最聪慧的一个。 人也够狠,一眼被他养父看上带在了身边。 有了后台就是不一样,即便长得还不错也没有老太监敢打他的主意。 并且因为他养父能钻营步步高升,他也跟着水涨船高。 太监没根不能繁育子嗣,为了养老大多会收干儿养子。 肖老太监尽心,肖渊也争气,无论习文练武都有所成。 身量也不像一般太监那么弓腰塌肩萎萎缩缩,反倒长身玉立有点儿世家公子的派头。 只不过他那双眼睛比较特别,狭长的丹凤眼总是闪着细碎的寒光,莫名让人觉得寒毛倒竖。 大晋的世家公子流行温润如玉,哪怕脾气再不好再恶毒的也会装个样子。 肖渊这也算是一双眼睛毁了整张脸。 对于这次莫名其妙的成亲肖督主并没放在心上。 老皇帝糊涂了抽风给他弄了个老婆,那他就娶回来摆在家里好了。 他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清,不是别人叫他肖阎王他就真是阎王了。 他也不过是老皇帝的一把刀。 主子都发话了他自然不能扰了主子的兴致。 至于说李老头和那个女人怎么想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 若是这父女俩省事他也不介意多养一个闲人多一门闲亲戚。 若是给他找麻烦,等风头过了自然有无数法子让他们消停。 江心雨被扶着下轿,站立不稳的样子引起宾客窃窃私语。 大部分人心里都是满满的恶意,眼里藏着幸灾乐祸的笑。 一个千金小姐被嫁给个老太监,这李家小姐的反应确实也在情理之中。 听说太监因为不能人道所以在房事上特别凶狠,这李小姐怕是有罪受了。 肖督主满不在乎的瞟了新娘子一眼,示意旁边的司仪赶紧走流程。 他不在乎这个婚礼但也不想出什么纰漏让人看笑话。 这女人脚步虚浮一副随时昏倒的样子,万一出了丑也是他丢人。 从门口走了这一路江心雨的晕轿已经缓解了很多。 绿竹一直扶着她,直到司仪喊一拜天地才轻轻推了她一下让她赶紧跪下。 江心雨这两天也是复习过这边的婚俗的,又有绿竹帮衬很快就完成了拜礼。 直到司仪喊出大礼已成送入洞房,江心雨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绿竹心里也松了口气。 今天这事儿太惊险了,要不是为了一家子的性命打死她也不敢。 肖督主也太吓人了,被他看一眼好像被毒蛇盯上一样。 但愿她家姑娘那里顺顺利利,只要姑娘能如愿嫁进赵家她爹娘兄弟就能活命,也不枉她拼这一遭。 江心雨刚要被扶进洞房,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稀奇稀奇真稀奇,阉狗也能娶娇妻, 残躯难尽鸳鸯事,闹剧一场惹人讥。 肖渊,你不过是一条阉狗,平时残害忠良迫害朝中大臣,如今更是强娶官家之女,这天下还有我等读书人的活路吗? 列位大人,你们也都是两榜进士出身十数年寒窗苦读。 如今却要捧一个太监的臭脚,你们都不觉得羞愧吗?” 这声突兀的叫嚣就像平地一声炸雷,立刻在喜堂炸出一片真空地带。 江心雨回房的脚步立刻顿住,悄悄捏了绿竹一把让她稍等。 瞧不起肖渊的人多了,但敢这么明目张胆跟肖督主叫板的人可不多。 也许这事儿是自己的一个契机,一个把换亲揭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跟肖督主关系砸实的契机。 大家也都想看看是哪位英雄如此头铁,居然敢在肖阎王成亲的大日子闹上这一出。 这都不叫戳人肺管子了,这简直是对着肖渊贴脸开大。 别说这位忍不了,但凡有气性的都得跟他不死不休。 肖渊狭长的凤眼微眯,冷冷的注视着被闪出来那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讥笑。 叫骂的人是个书生打扮,年纪不大长得也没有什么特色,但此时昂首挺胸凝眉瞪眼的样子看着还挺有气势。 肖渊并不认识,不过随便想一下就知道了,估计又是左丞相张忠义的手笔。 难怪那死老头今天如此给面子留下来喝喜酒,感情是在这儿等着看他笑话呢。 也不知道这傻缺是哪个山旮旯蹦出来的穷秀才,估计又是被那老狐狸忽悠几句跑这儿伸张正义来了。 真真好笑。 以前那老东西还搞一搞文死谏武死战那一套,忽悠手下官员找他难堪给他使绊子。 如今这是舍不得自己的门生故旧了,开始往些落地秀才中下手。 还真是……越来越没下限。 虽说这酸书生是被人当了枪使,但肖渊可不是善男信女。 敢来触他的霉头他自然得让人知道厉害,否则他肖督主还能震慑住谁。 只消一个眼神,立刻有东厂番子将那书生堵住嘴往下拽。 即便知道被拉下去后没个好下场,那书生依然还在高声叫骂。 在他看来,他在伸张正义替天行道,他要让这些缩头乌龟看看什么叫文人风骨。 可能是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一个身着藏青长袍的老者干咳一声走了出来。 似笑非笑的对着肖渊拱了拱手。 第14章 强词夺理 站出来的老头一身藏青长袍白面长须,看着笑眯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位左相大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名为忠义,忠不忠的谁也不敢说什么,但跟义字可是半点都不沾边。 他跟肖渊打擂台不知坑进去了多少官员,事后也不过是掉几滴眼泪给家属送些银子。 不明真相的家属还感动不已,可实际上那些人不过是左相大人的探路石和替罪羊。 能搬的倒肖渊更好,搬不倒,丢命的是别人。 这老头滑不溜手最擅长借刀杀人,连同样看不惯肖渊的武将集团也都羞与他为伍。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人品败坏的东西,不光三元及第学识渊博,还在读书人中经营出了贤名。 道貌岸然满嘴仁义,哄得不少愣头青前赴后继的为他效忠。 不用说,今天这二货书生大概也是这老头的手笔。 看来是骗子太多傻子不够用了。 朝中官员越来越不好坑,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便推了个未入世的书生出来。 今天这事儿就是个明局。 肖渊若是不宰了这书生便会失了威信,也相当于助长了这种歪风邪气。 以后保不齐养大了那些文官的胆子,有事儿没事儿就敢跳出来叽叽歪歪。 若是处置了又能给他加一条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的罪名,还能以此为由鼓动这书生的书院同窗对东厂进行讨伐。 虽说这两种情况无论哪点对肖渊目前都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总归是很膈应人。 而对张忠义来说,损人利己最好,损人不利己他看个热闹也高兴。 反正他又没有半点损失。 舆论这东西要靠积累的,左一件小事右几句闲话,有了合适的引子便能轰的一声燃起来。 肖渊深受皇帝倚重,他们只能积沙成塔一点点瓦解。 那傻书生还以为左相大人多器重他呢,实际上老头能记住他名字都是因为天生过目不忘。 人家对他是半点不用心的。 这会儿站出来也不过是不想这戏这么早结束。 张忠义的心思不光肖渊猜的到,很多精明的大臣也都看在眼里。 就连江心雨听到别人喊左相后也明白这老头是想干嘛。 无非就是跟肖渊有仇所以在人家大婚的时候膈应人呗。 说起这个左相大人她还真有印象,好像是赵承业的老师。 原书赵承业功成名就可没少了这老家伙的提拔,只是没想到他跟肖渊还有仇怨。 如今这段原书中并没描写,只写到肖渊大婚当日被人羞辱打杀了人闹的很不愉快。 之后酒席散了便匆匆回了宫当差,之后也很少回外宅。 所以嫁过去的李明月相当自由,甚至在江晚秋嫁进宁国公府的时候能经常去串门以至于跟赵承业勾搭成奸。 后来更是在赵承业的授意下陷害肖渊让这位一代权宦落了个悲惨下场。 想到这江心雨忽然心里一动。 虽说她有把握肖渊不会把她退回去,但万一赵承业要钱不要脸呢? 如果今天肖渊匆匆而走,回头赵承业洞房时发现娶的是李明月不是她,会不会为了几十万两的嫁妆要把俩人换回来? 肖渊对娶谁本就无所谓,但如果赵承业说李明月嫌弃督主所以谋算换亲…… 靠,以肖渊睚眦必报的性格大概率会把人换回来出一口恶气。 你不是看不起我要换亲么,我就偏不让你如愿。 一想到这里江心雨顿时心里一慌。 历来太监头子就没有一个心眼儿大的,这种情况还真有可能。 要真是这样,那她这番谋算岂不是都要落空了? 不行,她必须把她跟肖渊拜堂的事实公布于众。 赵承业最是好脸面,即便再舍不得嫁妆也不可能顶着悠悠众口把跟太监拜完堂的她再要回去。 江心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为了以后的躺平生活,为了以后有钱有闲没老公,今天她说什么也得拼一把。 左相大人不愧是三元及第,文采斐然引经据典头头是道,嘲讽肖渊心胸狭隘以权谋私。 这书生不过是吃醉了酒说了两句实话罢了,就算话不好听顶多也就是口角之争。 市井妇人吵架比这骂的还难听呢,难不成个个都抓进大牢里去? 圣人云,得饶人处且饶人,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心胸如此狭隘? 就算你心胸狭隘要跟他计较,那他也不过是骂了你几句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你不高兴骂回去就是。 或者打他一顿解解气也就罢了,抓进大牢里实在小题大做。 这话乍一听有理实际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说说而已,古往今来何时真按这个处理过。 上位者斥责下位者是应当应分的,贫民辱骂官员便是以下犯上。 只是没人把这规矩拿到明面上说,但几百年来大家可都是这么过的。 若真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怎么没见满朝文武放一个屁。 肖渊看着张忠义冷冷一笑,“左相大人是打定主意要保这狂生? 你可别忘了,杂家这门婚事是皇上保的媒,你袒护这捣乱婚礼之徒是对圣上有什么不满吗?” 张忠义丝毫没被肖渊的大帽子吓到,捋着胡须轻笑道, “肖督主这是哪里话,老夫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圣上怜惜肖督主孤苦给你保媒乃是仁德之举,能侍奉如此慈和明君老夫实在三生有幸。 正因如此,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更应该仁慈大度以德报怨。 方能,不负圣恩!” 最后这句话张忠义说的慷慨激昂声音都高了八度,假大虚空算是占全了。 大家听的直犯恶心,但众官员还是得学着他的样子对天拱手嘟囔着不负圣恩。 他这一番唱念做打算是把肖渊给架在了火上,仿佛不大度的原谅这书生便是跟皇上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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