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谢青彦继续他的论调:“安然知道我担心你。” 他终于松开崔安然的手,从内袋拿出支票本和一支秀气的派克金笔,龙飞凤舞地签完,走到贺清池面前递出去,贺清池在靠近车库的地方捣鼓什么东西,头也没抬,不接,谢青彦顺手放在迈巴赫的引擎盖上。 贺清池手里握住什么东西,放在另一侧的身侧,突然把脸转过来,很平静地说:“哥,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演给谁看?崔安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谢青彦慢条斯理地在脸上浮起一层不耐烦的神色,这是一种心知肚明的傲慢,他的说辞不是为了让谁相信,而是为了让谁难受,这是一种让人无法发作的难受,可以称之为体面,可以称之为虚伪,他说的话没有人相信,包括他自己。 但是他确信有人听了这些话会发疯。 因此他说:“我在安然面前就是可以很温柔的,我老婆喜欢,我演给她看。” 贺清池用脚踩下水龙头,冲着谢青彦突然亮出枪筒一样的水管,高压水枪瞬间喷出强力水柱,谢青彦反应算快,但仍然躲得很狼狈:“你干什么!” “滚出去!” 崔安然站在原地没跟过去,但是水柱突然冲出来她本能地也吓了一跳,挪了一下,贺清池绝不溅射伤害,准确无误地狙击谢青彦,虹飞的总裁躲得跳来跳去,崔安然不合时宜地想笑,她赶紧低了下头揉揉鼻子。 “你……青迟……停下……听我说……” 话语被水柱冲得一断一续,贺清池毫不理会,谢青彦的西服湿了半边,越躲越恼火,咬牙切齿地骂出一串脏话,吼道,“谢青迟!” 水柱终于停了,贺清池冷淡道:“我不配姓谢,所以不知道你在叫谁,小谢总,自己说的话自己忘了吗?” 同样一副冷脸,他转向看戏看得差点笑出声的崔安然:“把你老公带走。” 崔安然垂了下眼睛,隐隐的笑意消失无踪,走到谢青彦身边扶住他的手臂,这一次,是她主动伸出手挽上去,谢青彦轻轻吐出一口气。 最后,他说:“明天回家里吃饭,下一次约你会来,今天你自己答应的。” 贺清池的视线越过他:“崔总,你会去吗?” 崔安然安静地抬起眼睛,他们柔和而哀伤地对视,谢青彦替崔安然回答:“会。” 车灯重新亮起,仓惶地驶出别墅,夜色已经很深,路上安静了很多,但相对来言也更吵了——因为安静,使得车辆的行驶声反而变大,崔安然升起了车窗,于是只剩下安静。 谢青彦抽了一堆纸巾擦自己脸上和身上的水痕,脾气掩饰不住,甚至骂道:“狗崽子!” 崔安然并不惊讶,谢青彦长得斯文俊秀,也能温文尔雅,但从来不是只有这一面,和人做生意手段直接,心黑手黑,最能诛心,相比之下弟弟是个笨蛋……她想起刚刚的场景,忽然间又微微弯了弯嘴角。 谢青彦咬牙喘着粗气,眼神阴翳,斜睨过来,崔安然抿平了嘴角,放软语气说:“青彦哥,我们先找个地方换衣服。” 谢青彦叹了口气:“算了,取消吧,不如吃点快餐,小然,你饿极了吧?” 崔安然柔柔回复:“还好。” 深夜的汉堡王,湿漉漉的总裁和带着蓝宝石的总裁坐在临窗的高脚椅,一人一个汉堡一杯热美式,面前的托盘堆着几份薯条,崔安然还要了一份坚果新地,小口小口地抿进嘴里,夜晚的 CBD 依旧繁华,大厦灯火通明的亮着,地铁环线的末班车还有最后半个小时,他们身后用餐的人来来往往,但是大家都十分安静。 谢青彦说:“我想起了去年在曼哈顿的时候,还记得吗?” 崔安然说:“记得。” “屹然成功上市了,所以我们得离婚了?” “我不想说是的,但是……”崔安然说,“是的。” 谢青彦怅然一笑:“是这样。” “青彦哥,你还是很擅长拨动人心,听起来好像是我负了你,可是协议是你亲手拟的啊。”崔安然语气柔和,但是眼底没有柔情和笑意,“你拿到了足够多的东西,如果不够多,我们可以坐下来再谈,在谈判桌上谈,不是在汉堡桌上谈。” “别这样严肃。”谢青彦用自己的热美式和崔安然碰杯,“我只是想起来我们去年总是在纽约,有一次,也是汉堡王。这可以在汉堡桌上谈吗?” 崔安然这次笑了:“当然可以。” 纽约那漫长的冬季难以过去,细雪像糖粉一样洒满街道,圣诞节时他们仍然一同在华尔街,临时行程,餐厅难定,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居然有一家三美刀起的汉堡王,谢青彦和崔安然带着团队一起啃起了汉堡,那天喝得是可乐,十几杯可乐碰在一起,一起许愿敲钟。 纳斯达克的钟声终于响起,屹然以创新科技美股上市,是筹备了四年的结果,独立在虹飞和悦然的财务结构之外,是这段婚姻最成功的结晶。 这是一笔交易,这不止是一笔交易。 而在当下,在一年后的北京,锃亮的落地窗没有起雾,崔安然看着窗外,却想起了更远的一个冬季。 在那个冬天,贺清池不是如今这样阴森森的恶犬。 谢青彦在和她想同一个人。 他也看着窗外。 “阿迟以前不是这样的。”谢青彦说,“今天让你见笑了。” 有些话不能问,可是她仍然问了,有些事她明明知道,但还想试试有没有其他原因。 “他怎么了?” “我母亲是一名演员。”谢青彦用一个问题回答,问道,“你听过贺琳这个名字吗?” 当然听过,但是崔安然露出懵懂的微笑:“啊?” 周冉坐上房车后一直垂着头,周意满在前排扭头去看,周冉匆忙把手机亮光的屏幕摁在胸口。 周意满痞气一笑:“在搜贺琳?搜不到的。” 周冉不掩饰了,把手机放下来:“为什么?” “老谢总都删掉了,当然啦,不至于干干净净,但总之没什么东西,照片还是有的,你看了吗?” “嗯。” “你长得有点像她。” 周冉抿了抿唇:“我不觉得。” 紧接着,她急忙问:“那她这些年一直没有再演戏了吗?” “对。” 周冉羡慕地感叹:“那应该是相夫教子,家庭幸福。” “不。”周意满说,“她死了,早就死了。” 崔总可以娥皇女英,收入囊中,一个打理事业,另一个当花瓶。😏 就这个更新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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