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异的枪战，顶着空洞的寻衅理由，在无辜的民众间，肆意举枪。 楠伊终于把自己炼化成全科专家，外科手术从头部做到脚底板，抬进来什么就治什么是战地医生的职业操守。 枪战后，一位怀孕7个月的孕妇被推进手术室，枪伤正中腹部，打烂了妇人的腹腔，这种机枪的子弹和楠伊当年中枪的威慑力完全不一样。 楠伊和莱昂仍旧抱着侥幸心理，给孕妇进行了剖宫产，而那个未足月的婴孩，子弹打穿了他的脑袋，早已经胎死腹中。 楠伊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个患者在她手中死去，这4个月里，她面对了有生以来最多的死亡。 夜至参横，昆都医院外的市区周边，是重山叠嶂，山坡上简陋的房屋里，影影绰绰的灯火，似人间对着穹顶的星光，群山回唱。 这座拥有金山的国家，却成了帝国主义的坟场。 楠伊忍着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倚在医院里的栅栏边，悻悻望着月亮。 莱昂翻转手腕，从身后变出几只红色玫瑰，焦燥的气候，花瓣的边缘卷曲着，他说：“不要伤心，死亡对于阿富汗女人未尝不是幸运的。” 楠伊挑唇讥嘲：“人类对于幸运的界定标准还真是因地制宜。” 莱昂见她没有接，执着地把花递到面前：“这是医院前面一个小姑娘卖的，你收下，算是帮过她了。” 楠伊叹息，市区里乞讨摆摊的人很多，年龄更是小的可怜。 她接过花，拨了一下萎靡的花瓣，强调说：“玫瑰是爱情的象征，你送给我真的不合适，日后还是不要买了，一束花并不能解决她们的根本问题。” 莱昂不以为然地笑：“难道我不能欣赏独立女性，一定要把欣赏歪曲成见色起意？” 楠伊嗤笑他：“让你这么一说，倒显得我格局小了。” 随即她站直腰身，邀请道：“我们还是去找找，晚饭还剩下什么，不然今夜又要饿肚子。” 莱昂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个保温饭盒，献宝一般：“我已经猜到，你必然不会按时吃饭，特意买花的时候，给你买了羊肉抓饭。” 楠伊噗嗤笑了，德国人的浪漫，也这么严谨实用。 莱昂骄傲地昂着头，颇有些得色：“算是我作为无国界援助者，对你丈夫，肯把这么漂亮的爱人交托给世界的一种崇高敬意。” 月亮高悬，黄黄的，如暖玉一般，通古至今，如出一辙。 8月初，两个疯狂的恐怖组织在喀布尔发生正面较量，ISIS和塔利班在这个残破的城市，爆发了恐怖袭击。 楠伊才真正意识到，不是帝国主义野心最可怕，是人类的疯狂最恐怖。 那是一个傍晚，楠伊在和邵京华通电话，爆炸声就在不远处，清晰地传进跨国电话，邵京华坐在振华办公室里，手里的烟被捻成碎烟丝：“这声音听着也太近了，你在哪里，安全吗？” 楠伊在电话里咯咯笑，早就习以为常：“就这个声音，应该还远着呢，你不是从小就在部队，还会怕这些。” 邵京华扯掉领带，仰靠在老板椅里，无奈接纳她的调侃：“我不是怕，我是担心你，你个小白眼狼。” 楠伊骑坐在转椅上，手肘支在椅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呆呆得听着遥远的声音，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入骨相思氤氲了眼眶，她有点委屈，轻唤他：“邵京华！” 邵京华坐直，沉声应：“我在！” 楠伊抬起头，看见窗外远处的弥烟战火，她哑着嗓子，憨儍地问：“你怎么会爱上我的呢，那时候我才多大，又脾气臭。” 邵京华在电话里宠溺地笑：“你还知道自己不讲道理。” 楠伊在电话里娇嗔：“哼！” 邵京华面朝着落地玻璃，黑郁郁的天空，乌沉沉的云，笼着城市的灿烁灯火。 他拨着手里的打火机，目光灼灼，映着橘色火苗，柔声说：“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回来讲给你听。” 那一日的晚霞染红了喀布尔的天际，战火染红了整座城市，隔着3000多公里的距离，和一道国界线，楠伊的爱意印在光可鉴人的MSF国际奖杯上，爱意的疯狂，一点不逊色战争，兰因絮果种于一身，只为八百里加急传一句情话。 她在纷飞战火中，在经历了千百人间苦难后，声音笃定又娇柔：“邵京华，我爱你！” 邵京华不自禁地勾起唇角，眼底折射着璀璨的光，他想说，他也很爱她。 这句“我爱你”在巨大的爆破声中，戛然而止，把前一秒还浮在云端的邵京华击落人间。 当他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再拨回去已然无法接通。 金色的打火机应声落地，邵京华短暂失措，迅速拨通了内线电话。 杨凯跟在邵京华身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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