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记者问她成功的秘诀,她对着话筒轻声说:“首先要学会爱自己。” 薄时谦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据悉,Ruan Qing女士近日成立‘清歌基金会’,专门资助弱势女性创业,截至目前已帮助三百余名女性实现经济独立……” 电视里的声音渐渐模糊。 薄时谦站起身,踉跄着走向那个尘封已久的房间——阮清歌曾经住过的卧室。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扑面而来,仿佛她昨天还在这里。 梳妆台上摆着她用了一半的护手霜,衣柜里挂着几件她忘记带走的家居服。 薄时谦鬼使神差地拿起一件米色针织衫,布料上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冬天,他加班到凌晨回家,阮清歌就是这样穿着这件针织衫,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见他回来,她揉着眼睛去厨房热粥,还不小心烫伤了手背…… 这种事,在三年的婚姻里好像总是会出现,可他那几年里却对此视若无睹…… “砰!” 楼下的关门声将他拉回现实。 管家站在门口,脸色为难:“少爷,银行的人又来了,说如果下周再还不上贷款,就要启动抵押物拍卖程序……” 薄时谦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等管家离开,他跌坐在阮清歌的梳妆凳上,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的脸——眼窝深陷,胡茬凌乱,哪里还有昔日薄氏总裁的意气风发? 手机震动起来,是王董事发来的信息。 薄时谦苦笑一声,目光落在梳妆台抽屉里露出的一角纸张上。 他拉开抽屉,发现是一本手账。 阮清歌娟秀的字迹密密麻麻记录着他的一切: 最后一页停留在他们离婚前一周: 薄时谦的视线突然模糊。 他突然想起那次生日,阮清歌送他的那块腕表,被他想也不想当众扔进垃圾桶就为了讨好林清茉,现在想来,那块表的款式,分明是他随口提过喜欢的限量版…… 电视里突然传来一阵掌声。 薄时谦抬头,看到阮清歌正在接受国际媒体联访。 有记者问:“Ruan女士,您曾有过一段婚姻,这段经历对您的事业有影响吗?” 镜头前的阮清歌微微一笑:“我觉得对我是有影响的,起码那段婚姻教会我最重要的一课——永远不要为任何人放弃自我。” 薄时谦猛地关上电视。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阮清歌离开那天的背影——挺直的脊背,决绝的脚步,没有一丝留恋。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下定决心离开的呢? 是他毫不犹豫要捐献骨髓的时候?是他一次又一次为了林清茉抛下她的时候?是她被母亲刁难责罚的时候? 窗外,雨越下越大。 薄家别墅的电路突然跳闸,整个房间骤然陷入黑暗,可薄时谦却只是呆愣坐在阮清歌的梳妆台前,抬手时,才在黑暗中摸到了脸上冰凉的液体。 他终于明白,这世上最痛的惩罚不是破产,不是众叛亲离,而是当你幡然醒悟时,那个曾经视你如命的人,已经活成了你高攀不起的样子。 可他不想放弃,明明,明明她曾经是那么爱他,又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就毫不犹豫将他抛弃? 第二十章 “Ruan,今天上午十点要和LVMH集团的代表会面,下午三点还要去一个时装周,资料我这边准备好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阮清歌正要回答助理的话,却突然停下脚步,皱眉看着站在接待处那个熟悉的身影。 薄时谦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西装,手里捧着两杯咖啡,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见到她的瞬间,他灰暗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清歌。”他快步上前,扯起一抹笑容,“我记得你喜欢拿铁,加双份糖浆。” 阮清歌的目光在那杯咖啡上停留了一秒,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我喜欢?可那不是林清茉的口味吗?” 薄时谦的手僵在半空。 “有事?”阮清歌示意助理先离开,但丝毫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我赶时间。” “我……我就是想和你谈谈。”薄时谦眼底带这些哀求,“就十分钟。” “谈什么?”阮清歌抱臂而立,“谈你怎么把薄氏最后一点家底败光?还是谈你那位卷款潜逃的真爱?” “但是很遗憾,我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喉结滚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我知道错了……清歌,我是来道歉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阮清歌猛地抽回手,冷笑出声:“薄总现在知道求我了?当初我说林清茉有问题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她上下打量着他,模仿着他当时的语气:“‘清茉单纯,不可能做这种事’?” 薄时谦本就苍白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我当时鬼迷心窍,但我发誓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 “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阮清歌转身要走,“让开,我要迟到了。” “等等!”薄时谦拦住她,语速突然加快,“我们之前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你就记得那些我对你不好的事?” “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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