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外面变成了浅粉。 视线下移,看见她雪白的颈子。 魏曕便扶住她的肩膀,低头亲了上去。 昨晚其实就想了。 第70章 殷蕙临时戴上那朵牡丹花,是为了悦己,也是为了悦魏曕。 无论如何,今日魏曕能想到给她与衡哥儿买吃食,这份人情味儿都让她想奖励奖励他。 更何况,再过不久,他就要去战场了。 殷蕙可以提醒祖父改变去金国的计划,却无法对魏曕提及此事,因为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上辈子魏曕跟随公爹打了胜仗,根本不需要殷蕙再多嘴,反而如果她多嘴了,且不提要如何解释,就怕公爹他们改变战术后反而让整个战局发生变化,未必会赢。 对于自己不懂的东西,干脆别去掺和,在这件事上她能帮魏曕的,就是让他出发前过得舒心些。 马车行走在城里平整的石路上,低垂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百姓的视线,殷蕙柔若无骨地倚在魏曕怀里,头上的大朵牡丹花早已随着魏曕的摆弄跌落在坐榻上。 这才素了一个月,就把他憋成了这样。 殷蕙默默地探出手。 魏曕身体一僵。 殷蕙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凑在他耳边道:“姑娘出嫁前家里都会给她预备一个小册子,教导房中事,我在里面见过这种。” 魏曕犹豫片刻,还是抓住她的手拿开了。 殷蕙出于同情与对他敢赴战场的敬佩才想帮他一回,没想到人家并不领情,窘迫之下,她便缩到角落里坐着,不理他也不看他,默默地整理着衣衫。 魏曕对着另一侧的车窗,亦默默地平复着,一会儿就快回王府了,他不想出任何意外。 马车停在王府的东华门外,魏曕看向殷蕙,见她若无其事的,他也放了心。 这次就不用去给徐王妃请安了,派金盏送一包烤肉馍、两包泰和楼的糕点去静好堂,夫妻俩径直回了澄心堂。 衡哥儿并不在,跟着乳母去花园里玩了,最近他与四郎、庄姐儿常去那边玩。 看到桌子上的糕点,银盏问:“夫人,我叫人去接五郎回来?” 殷蕙:“算了,他玩够了自己会回,没玩够,叫也没用。” 这么大的孩子,玩玩闹闹便是第一重要的事。 说完,殷蕙去内室洗手。 魏曕跟了进来,坐在床边,看着银盏伺候她洗手,她的手生得非常美,白腻如玉,笋尖般纤细。 洗好了,还要再涂一遍香膏,也只有生在金窝里的富家小姐才如此精致。 见她涂完香膏就要出去,魏曕皱眉,道:“我有话与你说。” 殷蕙只好走过来,银盏低头退下了。 “您要说什么?”殷蕙还在为马车里的自讨没趣恼他,侧着站着,语气也冷冷淡淡的。 魏曕见了,道:“放下帐子。” 殷蕙难以置信地看过来。 魏曕面无表情,仿佛他只是要睡觉了。 殷蕙顿了顿,如他所言将帐子放下,才放好,魏曕从后面牵住她的手,将她牵到床边,抱着她坐下。 接下来,两个人好像回到了马车上,除了殷蕙的手,是被他拉过去的。 殷蕙却不动,魏曕一松手,她就跟着松开。 魏曕重复了三遍,殷蕙还是不肯配合。 “别闹。”魏曕声音都哑了,“车上不合适。” 殷蕙哼道:“可我这会儿没心情了。” 魏曕:“再答应你一件事。” 殷蕙顿了下,半是妥协地道:“才洗过手,等会儿再叫丫鬟伺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魏曕:“我替你洗。” 殷蕙这才笑了,看着他道:“洗手归洗手,您又欠我一件事。” 魏曕只瞥了眼外面,示意她别再磨蹭。 过了一刻多钟,殷蕙舒舒服服地侧躺到床边,看着魏曕背对她整理好衣衫,再去洗漱架前端水。 等他回来,见殷蕙一副过于劳累体力不济的慵懒姿态,魏曕只好将铜盆放到地上,他再拿了一把丫鬟用的矮凳放到床边,坐下,打湿巾子,示意她把手伸过来,一根一根地帮她擦拭手指头。 两辈子,殷蕙第一次见他如此做低伏小,心里别提多痛快了,笑着调侃道:“为了那片刻欢愉,您可真是能屈能伸呢。” 魏曕看她一眼,刚刚她确实累到了,双颊一边浮着一团酡红。 这样的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只让人觉得娇蛮,并不会恼。 “还有香膏,您也再帮我涂一遍,不然我的手粗了,以后就没法子伺候您了。”殷蕙一语双关地道。 魏曕长睫低垂,掩饰了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全都伺候好了,殷蕙才满意地跟着他出去了。 自此之后,魏曕又开始隔三差五地来后院睡了,弄得殷蕙很是后悔,真是自己给自己找苦差干。 一晃到了四月底,王府里正在筹备今年的端午,北境边城突然传来八百里加急战报,金国率十万铁骑来袭! 十万铁骑,光凭郭啸手下的十万禁军,很难抵挡。 遇到这种紧急军情,燕王有权越过朝廷,直接带兵出发,并统领指挥郭啸的十万禁军。 接到急报,燕王马上叫来冯谡、高震、杨敬忠三位指挥使,让他们整顿军队跟着他即刻出发,再让世子爷魏旸、魏曕筹备粮草,次日由魏曕护送粮草去追大军。 只来得及将王府托付给徐王妃看守,燕王便披上战甲出发了。 魏旸、魏曕马不停蹄地筹备粮草,待所有粮草都装上马车,已经是三更天。 兄弟俩一起检查了一遍,魏旸松了口气,对魏曕道:“忙了一天还没吃饭,你随我一块儿回王府吧,也跟弟妹五郎道个别,特别是弟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这会儿肯定很慌。” 魏曕能想到她在家里急得团团转的样子,点点头。 兄弟俩快马加鞭,从卫所回了平城。 魏旸先去见徐王妃了,魏曕大步疾行来到东六所,远远就见澄心堂还亮着灯。 他以为会看到殷氏焦急等待他的身影,没想到只有安顺儿在前院迎他。 安顺儿:“三爷,您的行囊夫人已经命我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魏曕道:“叫人先送去卫所。” 安顺儿马上去安排。 魏曕来到后院,却见她也刚刚从耳房那边走了出来,目光相对,她面露惊喜,随即朝他跑来,一如他想象的那般。 魏曕却心惊肉跳的,怀着身孕,她跑什么跑? 殷蕙也不想跑,可对于魏曕来说,这是夫妻俩第一次因为战事导致的离别,她若平平静静的,魏曕会怎么想? “仔细动了胎气!” 张开手臂将扑过来的她抱到怀里,魏曕不悦地道。 殷蕙只紧紧抱着他:“马上就要出发了吗?” 魏曕看向远处黑漆漆的夜幕,道:“明早黎明启程,衡哥儿刚睡?” 殷蕙摇摇头:“早睡了,没跟他说,不过你不在,我心里慌,只有陪在他身边才好受点。” 魏曕拍拍她的肩:“你先去屋里等我,我也去看看他。” 殷蕙应了。 魏曕一直在耳房待了快两刻钟,才回来找她。 殷蕙替他宽衣:“有话去床上躺着说,明天一早就走,骑马奔波不停,都没时间好好休息。” 魏曕见她衣裳还穿得好好的,道:“我自己来,你先照顾好自己。” 殷蕙犹豫的功夫,他已经飞速脱去外袍,再来帮她。 很快,夫妻俩就躺在了一个被窝,殷蕙枕着他的肩窝,一手紧紧地抱着他:“您是只管运送粮草,还是也要上前线打仗?” 魏曕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要看父王如何安排,不过无论做什么,你都不必担心,照顾好衡哥儿,照顾好这胎,安心等我回来。” 殷蕙想到了上辈子。 上辈子她没有再怀上,这一晚魏曕除了嘱咐她照顾好衡哥儿,便是发疯地那般,她的担心与恐惧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当时她多害怕啊,害怕自己的男人死在战场上,害怕衡哥儿没了爹爹。 那时候,魏曕就是她的天,他在战场上待了半年,她便日夜牵挂了半年。 如今,她其实也有一点怕。 自从她重生,这两辈子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但谁也无法保证,这场战事也会与上辈子完全一样,可能金国某个大将的战刀挥得更用力一些,魏曕的头就掉了,可能本朝哪个将士的跑得快了或慢了一步,该射在对方身上的箭矢就会落到魏曕身上。 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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