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深海_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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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路战瞪着眼睛，看着身前的二十丈法身。先低头看了看身前，狭窄的血洞，前后贯穿，奇经八脉的元气像是被阻隔了似的，唯独鲜血顺流而下。杀人容易，救人难。路战知道，这种情况，自己已经活不了了，他的身子微微一颤，抬起手指了指天上的司空北辰：“九，九重殿，造反？” 咳嗽了一下，便瞪着眼睛，坠了下去。 “路统领！” 身后众将士纷纷惊呼出声。有人试图甩出罡印将路战拉回来……奈何下坠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便掉了下去。司空北辰微微摇头。也明白了陆州为什么让他出手。陆州出手团灭了飞星斋，九重殿若是在这时候置身事外，很容易脱离盟友关系。杀了路战，九重殿就彻底跟魔天阁拴在一起了。朝廷的兵马，抬头张望司空北辰。这当世的超强强者，谁人能与之匹敌？路战一死。群龙无首。司空北辰沉声道：“回去告诉夏侯生，飞星斋窝藏异族人，已经被诛杀，想要灭我九重殿，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滚——” 音浪翻滚，形成一道音晕，向前传了出去，席卷数千名朝廷的修行者。路战这一次，属实失策了。朝廷本以为派遣路战一人足以，镇个场子，还有天武院和飞星斋都是自己人，怎么说也能把云山十二宗荡平了，九重殿势单力薄，早晚也会踏平。赶到此处，飞星斋却成了丧家之犬，被人肆意屠杀，岂能不懵逼？这一声滚，吓得朝廷兵马，屁滚尿流，掉头逃窜。朝廷并没有因此派高手过来，这些小鱼小虾，提供不了多少功德点。与此同时，飞星斋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于正海和虞上戎两大金莲九叶，展现了超高的剑道和刀法，令天武院众修行者瑟瑟发抖。没了总教习陈方落，天武院也不过是一盘散沙。司空北辰飞了回来，落在了陆州的身边。 “陆兄，天武院的人，要如何处置？” 他在想，陆兄会不会一起将他杀了。这话也落入了天武院的耳中。 “你们，你们千万别乱来，我们，我们院长……院长……” 他们唯一的依仗，便是院长余尘殊，红莲之中，掌握业火的十叶。 “老夫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还会忌惮你小小天武院？”陆州双手负在身后。于正海躬身道： “师父，这些人太不识抬举了，要不一起杀了，他们想要重蹈飞星斋的覆辙，这很简单。” 天武院中修行者吓了一跳，再次向后缩。陆州看了一眼天武院的修行者，说道： “将他们押入云山。” “是。” 四大九叶朝着天武院的众多修行者飞了过去。 “谁若敢逃，别怪我手下无情，走！” 天武院的修行者只得被驱赶至云台上。回到云台。云台上。先前被叶真收买的云山弟子，早已经被全部生擒，集体跪在中间，不敢移动。聂青云也没了之前的骄傲之色。陆州说道：“聂青云，天武院的人，老夫便留给你。” 聂青云一怔，恭恭敬敬道：“云山经此一战，千疮百孔，陆前辈，您这是？” “天武院和飞星斋勾结，试图覆灭云山，如今老夫替你解决了他们，你竟如此害怕？”陆州说道。连千柳观和九重殿都敢叫板朝廷，云山十二宗众多弟子竟然不敢。 “天武院背靠朝廷，还有余尘殊坐镇……” 说到这里，聂青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感觉到了陆州异样的目光。陆州摇头道：“天武院这些人，若敢离开云山半步，老夫便大开杀戒。” “……” 聂青云心头一颤。之所以这么做，也是逼迫云山离开中立的位置。只要将云山和天武院对立起来，陆州要对付京都和天武院那帮修行者，便会容易一些。若是直接杀了天武院众人，余尘殊只会追究九重殿和千柳观，选择拉拢云山。陆州又怎么可能让云山这样的势力，被朝廷和天武院支配。思忖片刻。聂青云下令道：“将天武院众弟子，全部押入大牢。” “是。” 云山的弟子出动，将天武院众人封住修为，并且带走。司空北辰拱手道：“陆兄这一招，甚妙！” 这么一来，云山就不得不站在天武院的对立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陆州没有理会他的吹捧，而是说道：“如此重要的场合，天武院和朝廷竟未派强者出现，你不觉得奇怪？” 这么一问，司空北辰露出疑惑之色：“的确有些奇怪。” 这时，孟长东说道： “我怀疑，余尘殊等人，被其他的事情绊住了。” 陆州看向孟长东：“其他的事，还有比此事重要？” “据我所知，天武院不久前便造出了空辇，可运载上百人的修行者横跨无尽之海。我怀疑，天武院和朝廷派了强者去了金莲界。” 第796章完败的红莲云山的弟子们将云台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孟长东的话，让现场一片安静。虞上戎和于正海，听了以后，眉头微皱。略微沉吟，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站了出来。 “师父，徒儿请求返回金莲！” 司空北辰早已确定，陆州便是来自金莲界的高手，便疑惑道：“陆兄得以开启命格，金莲界的整体修为定然远远强于红莲，两位何以如此担忧？” “……” 魔天阁四位弟子皆沉默不语。总不能告诉他，当前的金莲界就只有一个九叶。纸面实力和红莲相比，实在是差距太大。 “师父，徒儿要回去。”小鸢儿来到虞上戎和于正海的中间，有模有样地道，“大师兄二师兄，我跟你们一起。谁敢欺负师兄师姐，我就打死他们！” “……” 陆州的目光落在了两人的身上，说道： “时间太久，只怕来不及。” 司空北辰说道：“陆兄，既然我们手握这么多天武院的人质，大可与天武院谈判。”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天武院一向自负，只怕他们一意孤行，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姚清泉常年与天武院的人打交道，深知这些人自傲到了什么地步。飞星斋亦是如此。孟长东拱手道：“姚殿主说的有道理，谈判的话，只怕还不到时候……除非再有两个大宗门站在我们这边。” “姑且先不提这个，你可有什么办法，了解到金莲界的信息？”陆州问道。孟长东来回踱步，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有是有，就是消耗太大。” “讲。” “需要一千张珍贵的纸符，同时对方也要有相同的符纸阵。我知道天武院的符纸阵，但……就是没有符纸。”孟长东说道。陆州和司空北辰同时看向了聂青云。聂青云愣了愣。整个过程都在怔怔出神的状态，思考着云山的未来，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异样的眼神袭来，聂青云恍然醒悟，连忙道：“符纸我来提供。” “识时务者为俊杰，聂青云……看在陆兄的面儿，你我的账，以后再算。”司空北辰说道。 “看在陆前辈的份上，我也不与你计较。”聂青云说道。聂青云随即下令，收集十二宗上的所有符纸。 “符纸也分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这样长距离的观测，一千张极品符纸，是极大的消耗，条件异常苛刻。需要目标也有同样的阵法，所以，即便我布置了符阵，也未必能看到影像。”孟长东说道。一听这话，聂青云便是一阵心疼。但眼下也不是节省这些的时候。陆州问道：“可否传递消息？” “除非天武院有我们的人，同时，金莲界需要配合布置同样的阵法，以符纸的力量，传递消息。否则做不到。”孟长东说道。陆州点了点头。若是能和司无涯取得联系，最好不过。但现在看来，似乎有点难。半个时辰后，符纸集齐。全部交到了孟长东的手中。孟长东地上画下圈，勾勒阵纹，将符纸一一贴在阵圈上，然后再进行细致的勾勒。足足在地上勾画了半个时辰，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好了。” 孟长东站在了符阵的中间。司空北辰见他劳累，便道：“需要帮忙？” “司空前辈也会？” “自然。” “……” 孟长东心中腹诽了一句，你他会不早说。这种符阵，配合起来会更轻松，刻画更快。不过，司空北辰何等身份，他也只能尴尬一笑：“多谢，我已经准备妥当。” 紧接着，孟长东双掌一合，元气涌动。地面上的图案亮了起来。滋—————— 符纸忽然燃烧了起来。向上漂浮。符纸形成了符印，相互勾连。符印之间，很快形成了圆形的区域，符印像是一面镜子似的，影像出现了。 “成了！” 运气很不错。众人面色大喜，纷纷来到符纸光圈的前面。映入眼帘的，便是天武院的空辇，而在空辇上，有一个元神八叶的修行者同样在操纵着符纸阵传递着消息。画面中。天武院的空辇已经来到了金莲界。上百人的修行者，蜂拥往下跃，朝着守着海岸线的金莲修行者扑了过去。显然，金莲界不堪一击，被空辇上的修行者完美碾压。看到这一幕。司空北辰，姚清泉和赵江河默不作声，充满疑惑。于正海，虞上戎等人，则是蹙眉观看。 “师父，不能等了！徒儿请求杀入天武院，迫使他们的停止入侵。”于正海说道。司空北辰叹声道：“没想到他们如此之快。” 看着画面中一个接着一个的金莲修行者倒下，陆州漠然道：“每杀一人，便用天武院一人抵命。” 众人不寒而栗。就在这时，姚清泉失声惊呼：“那是什么？” 画面中，一头巨大无比的凶兽狂奔而来。四蹄践踏大地，踩得砰砰作响。地动山摇。 “金莲界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凶兽！？”赵江河惊讶道。红莲一名九叶强者祭出了十五丈的法身，朝着那巨兽飞了过去。那巨兽一爪子横拍了过来，砰！九叶法身飞了出去。在那巨兽的背部，一身白衣的女子，纵身飞去，朝着天武院的空辇进攻而来。 “六师姐！是六师姐！”小鸢儿蹦了起来。画面中，不染尘埃的女子，便是魔天阁的六弟子叶天心。她与乘黄并肩作战，瞬间扭转了战局，疯狂收割修行者。嗡———— 九叶金莲法身绽放，徐徐升起的金焰，朝着天武院的一名九叶飞了过去。 “业力！”姚清泉心中一惊。夏长秋连忙朝着小鸢儿问道：“这是你六师姐？” “废话，我还能认错人？这就是我六师姐！”小鸢儿说道。 “……” 夏长秋忽然想起小鸢儿说过的那句玩笑话，魔天阁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打烂你们的头，现在回想，丫头诚不欺我啊！陆州看到了这一幕，没有想到叶天心竟然进入了九叶，还掌握了业火！心中大定。就在这时，姚清泉指着画面中另外一道诡异的光华，朝着叶天心方向飞去说道：“那又是什么？” “荒级武器，偷袭六先生的荒级武器？”夏长秋一惊。众人看了过去。那武器似刀似钩，速度快如闪电。还没看到结果，孟长东闷哼一声：“时间到了！” 画面变得模糊，产生了巨大的波浪，转瞬间消散在空中。呼的一声，四周的符纸消散。第797章大丰收符纸的燃烧速度实在太快。无数先贤将阵法阵纹刻画在昂贵的纸张上，燃烧时可以凝结出阵法所需的罡印，从而达到观看，沟通，传递消息的目的。凡事有利有弊。符纸便是造价高昂的材料之一。天武院初次派人前往金莲时，所携带的符纸不过千张，曾用以传递消息，以及伪造九叶力量吸引出穷奇。孟长东颇有些可惜地看着周围的符纸，叹息道：“我已经尽可能延长时间了。” 小鸢儿握着小拳头，跺脚道： “就差一点，不知道哪个混蛋偷袭六师姐！” 司空北辰说道： “无需担心，若是我没看错，你这六师姐手中的武器，也是荒级，并且掌握了业力，有那巨兽辅助，除非十叶亲至，否则奈何不了她。”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陆州没有说话。眼下也的确不是冲进天武院的时机。除了巅峰卡，暂无足够多的手段。而且，连飞星斋都要忌惮天武院，可见天武院要强得多，余尘殊，或许比叶真还要难对付。 …… 与此同时。叶天心扔出手中多情环之时，只觉得身后划过一道流光，一座九叶法身闪烁抢先，哧—— 那道流光划过了那座九叶红连法身。 “四师兄，你又来！”叶天心有些不满。她和乘黄一同重创了那红莲高手，眼看就要将其拿下，明世因在这关键的时候，收割了人头。明世因收起法身，出现在前方的天空，笑着道：“六师妹，杀这种人，必须得快很准，不能给他们机会。” “他并非我对手，还能逃跑不成？”叶天心轻哼说道。明世因突然指着尸体下坠的方向道：“快看，活了！” “在哪在哪？” 叶天心看了下去，并没有什么发现。那名红莲高手坠入海中，被海兽抢着吞食转瞬间消失不见。再抬头时，哪里还有明世因的影子。 “骗子。” 叶天心调整好思绪，朝着乘黄飞了过去。乘黄会意，二者配合默契。 “乘黄，带我去空辇那边！”叶天心下令。空辇的悬空位置远远大于一般的坐骑和飞辇，速度，防御，力量一流，也是当前最稳妥的横跨无尽之海的工具。乘黄仰天一叫，四周的大炎修行者精神大振。自从叶天心将乘黄带回，时常出没各大州城，乘黄俨然成了大炎人们心目中的守护神兽。这段时间，单乘黄厮杀的凶兽不计其数，大凶兽更是望风而逃，不敢侵犯。四方蛮夷异族，无不投靠，寻求大炎的庇护。在叶天心的命令下，乘黄踏空向上，直冲天际。叶天心失声惊呼，被乘黄的力量惊住。从月光林地遇到乘黄时开始，到现在，她都没见过乘黄在空中飞行样子，由于个头的缘故，乘黄往往不需要飞行，一次跳跃便是惊人的距离。空辇的距离很高，乘黄必须跃入空中……起初还以为是力量的惯性。但…… 叶天心很快便发现，乘黄可以自主飞行。如同人类一样。叶天心露出笑容，拍了拍乘黄的后背说道：“上了。” 空辇上一直维持符纸阵法的八叶修行者，觉察到了危险的靠近，暗道一声：“完了。” 双掌回撤。符纸漫天飞扬，符阵消散。 …… 天武院，礼圣殿中。众多长老列在左右，面色凝重地看着刚刚消失的画面。莫不言开口道：“看来金莲变强了很多，单今日出现的二人，必须得派十叶出马，尽快占领先机。” 余尘殊面色平静。莫不言左侧的简庭中说道：“我不太同意莫长老的意见。” “简长老有何高见？” “我们派去这么多人，全部覆灭失败，空辇刚到便遇到两大九叶，还有那庞然大物协助。金莲界的人，早已入侵我们，我们的人不仅拿不下他们，反而接连折损。可见金莲的实力，远远高于我们。”简庭中说道。不管是最早的姜文虚，还是后来的红莲业火法华，以及顾明等人，去了金莲以后，无一生还。 “简长老说的有道理，况且，院长何其尊崇，岂能亲自前往金莲。天武院断不能少了院长坐镇。”有人说道。莫不言说道：“动用宫中十叶？” “陈北征至今死亡成迷，朝廷怎么可能轻易再派十叶？” 话音刚落。一名天武院弟子从外面疾步走了进来，朝着众人躬身道：“院长，各位长老。云山那边传来消息，飞星斋全军覆没，朝廷的人，全部败退。我们的人，都被关在了云山。” 众人蹙眉。那名弟子加速了语调：“飞星斋斋主陈天都被杀，大长老叶真……被杀；朝廷大内副统领路战，被杀；天武院总教习和三名教员，全部被杀。” “……” 众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余尘殊看向那名弟子，问道：“叶真，也死了？” “千真万确。” “将整件事情，仔仔细细，一个细节也不要放过，说一遍。”余尘殊说道。 “是。” …… 陆州和九重殿的人，当天没有离开云山，而是在云山安排了单独的住处。当晚。陆州盘腿参悟天书，补充非凡之力。在紫琉璃的帮助下，修炼的速度，元气的恢复，甚至连非凡之力的恢复也增加了不少。这还是在紫琉璃没重新炼化的情况下的效果。陆州睁开了眼睛，磨刀不误砍柴工，紫琉璃应该提升一下。他打开了系统面板看了一下—— 功德点：220540 剩余寿命：219744天道具：姬天道巅峰体验卡*1，致命格挡*138（被动），白泽，狴犴，吉量，穷奇，伪装卡*1，太虚金鉴，易容卡*3，闪耀之石*2，逆转卡*76，炼化符*3 武器：未名，玉拂尘，判官笔，九弦琴，四方机，紫琉璃功法：《三卷天书》。 …… 功德点的数量，基本都是靠击杀元神和地界加成获得。单叶真一人就数万的奖励。其他人的修为不够，但胜在数量多。这一波可谓大丰收。看着二十二万功德，陆州产生了一个想法，将天武院，云山，朝廷的人全杀了，凑够五十万，不就是能买得起法身千界婆娑了？可惜的是，要开十叶才能使用千界婆娑。陆州右手伸出，宝珠似的紫琉璃，出现在掌心里。然后取出一张炼化符，将其炼化。半个时辰后，炼化完成—— 陆州没有着急认主，而是再取出一颗闪耀之石，提升紫琉璃的品阶。陆州轻车熟路，使用闪耀之石后，便没有再关注。而是看着界面上的功德点数，思索着该如何花销。打开界面，看了下致命一击的价格。着手补充一下底牌。第798章清君侧，平天下陆州先是看了一眼致命一击的价格，果不其然，上涨到了两万三。按照当前的节奏来看，每次购买，使用，提升修为都会触发涨价。如果现在把所有的功德都用来买卡，那么会面临一个天价卡，而且修为得不到提升，未来面临无卡可用的境地。 “购买。” 补充了一张致命一击，致命一击涨到了两万四；又补了一张无懈可击，两者价格涨到了两万五。这都在陆州的预料之中。还算能接受。毕竟真正的强者永远都是少数。 “嗯，新卡？” 陆州看到了下面有新卡出现—— …… 看到新卡的效果还不错，提升了徒弟，相当于提升自己，但这价格…… 全买就需要六万，这可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换个思维想下，这得多少人命才能换来这两张卡，忒贵！陆州没有选择购买这两张卡，还是等等再看。眼前的这四个徒弟，实际上并不太需要自己的指点，他们的悟性足够高。反而是远在金莲家乡的徒弟们需要督促，等回去的时候再买不迟。 “十点幸运值？” 是时候来一波抽奖了。 …… 翌日一早，陆州看了一眼面板上110点幸运值，摇了摇头。经过一夜的参悟天书，非凡之力恢复了一些，但距离蓄满，还远远不够。他忽然想起最近获得天书开卷，似乎并未提供新的天书神通。天书开卷是假的？滋———— 闪耀之石的灼烧声传来。陆州转头看了过去，发现紫琉璃闪烁着紫光。闪耀之石的火焰已经将要熄灭。这意味着荒级紫琉璃将要完成，陆州不再参悟天书，而是缓缓起身，一边抚须一边等待。一刻钟后，火焰熄灭。陆州五指一伸，掌印将紫琉璃握住。飞回到掌心里。和以前一样，不仅没有火热的灼烧感，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亮之感。那股清凉感，源源不断地从紫琉璃中宣泄而出，顺着掌心的经脉，流入奇经八脉，再入丹田气海。丹田气海中的元气运转速度，果然增加了。陆州感到不可思议。陆州二指成罡，划出一滴鲜血，滴落在紫琉璃上。再看系统显示，主人：陆州。认主之后，紫琉璃的效果明显比之前还要好上很多，元气的运转速度，恢复速度，足足快了三分之一。 “叶真到底是从何处得的宝物？”陆州将其收好。在他心目中，紫琉璃升级以后，一跃成了仅次于未名剑的宝贝。有这东西，修行速度会大大增加。陆州收好紫琉璃之后。感知了下自身修为，差不多进入了九叶的中后期。如今有了紫琉璃的帮助，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尝试开十叶。陆州继续参悟天书。再次进入参悟的状态，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天书的字符变得更加流畅，有韵味。非凡之力的储存速度，也得到了增加。转眼三天过去。再睁开眼时，陆州感觉到了非凡之力已经饱和。加上之前的一夜，只花了四天左右。修为更是完完全全得到恢复。 “紫琉璃竟有这般效果。”陆州赞叹。转头看向窗外，黄昏的光线落在了窗台上。陆州推门而出。 “拜见陆前辈。”云山的两名弟子恭恭敬敬守在院中。陆州抚须点头，走下了台阶。左边弟子躬身道：“陆前辈，我去通知宗主和司空殿主。” “不必了。” 天色赶得不巧。 “老夫随处走走，你们下去吧。”陆州说道。 “是。” 两人颤颤巍巍，转身离开。陆州看了一眼天空，想起之前看到的空辇入侵金莲，陷入思索。按照当前的局势而言，天武院上千名弟子都被关在了云山，他们不可能不会管。与其坐等他们围攻，不如先发制人。一念至此，陆州闪身离开了院落，催动紫琉璃，隐匿全身气息，朝着飞出了云山。荒级紫琉璃甚至隐匿了元气的波动。接着，便唤了白泽，朝着关内飞去。 …… 大棠皇宫之中。甘露殿顶处。李云峥看着下沉的太阳，微微皱眉道：“朝堂，后宫，御林军，都是他们的人……朕，要怎么做？” 他念叨了一句，便有些不耐烦地看向黑暗的角落，喝道： “朕说了，不需要你们保护，赶紧滚！” 角落中的夜枭下跪道：“陛下，臣要保证您的安危。自从出了上次那件事，夏侯将军就说了，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就砍臣的脑袋！” 李云峥蹙眉道：“你是听朕的，还是听他的？” “这……当然是听陛下的……”夜枭说道。 “那还不赶紧滚？” “是！” 夜枭连忙转身隐匿于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待太阳西沉，夜幕将临，月色再起时。李云峥才悠悠叹息了一声。要修为没修为，要本事没本事，除了这皇室的血脉，一无所有刚叹息完，左边肩膀被苍老的大手摁住—— “年轻人，不要紧张。” 李云峥一惊，转过身来，兴奋道：“果然是你，老先生！” “嗯？” 陆州有了紫琉璃，加上有上次的经验，自然是轻车熟路，手到擒来，“老夫是刺客。” “知道。” “那你好歹紧张一下，尊重一下老夫。”陆州抚须道。 “可……老先生刚说不让紧张。”李云峥无辜道。陆州越发地觉得这年轻人不简单，于是问道：“你是皇子？” 李云峥摇摇头。 “那你是太子？”陆州问道。李云峥再次摇摇头。陆州蹙眉，大手放在李云峥的肩膀上，稍稍用力一捏，沉声道：“既不是皇子，也不是太子，却敢在此处撒野？” “疼疼疼……老先生，快撒手……”李云峥压低身子。就在这时，躲在黑暗中的夜枭再次闪烁而来。 “何人如此大胆，敢伤害陛下！” 皇帝？陆州大手一松……这么年轻的皇帝吗？草率了。陆州看着那黑影，面色淡然，抬起手掌，五指泛蓝光，与月光相融，美轮美奂。夜枭单掌迎上时。陆州手掌避开，向前探了过去，如入无人之境，轻松破开了夜枭的护体罡气，极其刁钻地擒住了夜枭的脖子—— “就这？” 第799章清君侧，平天下2 夜枭的动作很敏捷，宛若黑夜里的幽灵。速度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长处，却在这位老人面前，显得不堪一击。老鹰抓鸡，鸡尚有挣脱的资格，夜枭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如同自己主动送上门被人扼住了脖子。陆州的大手，擒住了夜枭的脖子，面色平静异常。没多久，夜枭变得呼吸急促，面色赤红。即便他是一名修行者，可以做到长时间不用鼻口呼吸，但这位老人的元气和罡气压制，使得他异常难受，胸口像是有千斤重锤压制般沉闷。 “老先生，这是我的贴身护卫，请您……手下留情。”李云峥连忙道。陆州转头看向李云峥，说道：“你是当今大棠皇帝？” “额……算，算是吧……” “是便是，何为‘算是’？”陆州疑惑。李云峥对自己的这个说法感到惭愧。事实上他的确只能算是皇帝，他没有足够的权力，掌控，主导一国的命运。甚至连上朝都的看别人的脸色。文武百官议事，向来不会考虑他的建议，长此以往，除了名义上的虚衔，好似，被人操控的“傀儡”。如此人生，他如何不难受？李云峥叹息一声，说道：“朕，的确是当今皇帝。“ 陆州说道： “难怪……” “夜枭尽忠职守，视死如归。是我的得力干将，还望老先生手下留情。”李云峥说道。 “得力干将？” 陆州的目光转移到了夜枭的身上，此时的夜枭身体出现了颤抖，“李云峥，上次你拿赤金时，可有假手于人？” “老先生为何要这么问？除了夜枭，没人碰过。”李云峥说道。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夜枭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颤动。双目之中流露出一丝恐惧。陆州摇摇头： “年轻人，涉世未深，不懂人心叵测。” 五指收紧。夜枭试图发出声音，惊动四周。 “老先生！千万不可动他……”李云峥一惊。咔嚓———— 陆州并未理会李云峥的阻止，进一步收拢五指。 “老先生！你！”李云峥怒目后退，提防地道。陆州大手一松，尸体落在了甘露殿前，抚须道：“老夫替你清除奸佞之臣，你应该感激老夫才是。” “啊？奸佞之臣？”李云峥茫然不知所措。 “你是一国之君，贴身护卫却只是小小三叶？你的臣子真的为你着想？”陆州抚须转身。李云峥一个趔趄，瘫坐了下去。月光如洗，落在了他紧张的表情上。陆州继续道：“叶真，可真是好手段。” “叶真的人？”李云峥不敢相信。 “这是赤金，老夫还给你。”陆州将之前用过的赤金发簪丢了过去。李云峥接过发簪的时候，恍然明白了过来。整个过程，只有夜枭接触过发簪。这不知道不打紧，知道事情的真相，李云峥怒火中烧，抬起拳头狠狠地砸向瓦砾，砰！ “就没有一人真心待朕？！” 陆州也不理会，先利用天书神通，确认附近没有别的修行者。再取出太虚金鉴，调动元气，朝着地面上的“尸体”照了过去。太虚金鉴的光束很集中，李云峥疑惑不解：“老先生，您这是？” 果不其然，在金鉴的照耀下，夜枭的身体徐徐冒起身似羊而枭首张翅的法身凶兽。李云峥一惊：“枭羊？！” 陆州收起太虚金鉴，单掌向前一推，掌前出现未名剑，黑色符文环绕，向前激射。未名剑洞穿了夜枭的胸膛。噗！听到提示声，陆州抬掌，收回未名剑。自从跟叶真交手之后，陆州的行事作风也谨慎了许多。三叶的贴身护卫，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你认得凶兽？”陆州抚须道。李云峥渐渐平复，叹息道：“我在宫中无所事事，除了读书，别的什么都不能做。” 陆州点了下头：“你可知老夫为何再来宫中？” 李云峥摇摇头。陆州说道：“你若是皇子，老夫便挟持你……可惜。” “可惜我是皇帝？” 天武院大肆入侵金莲界，按照陆州的想法，将太子挟持，谈判的砝码会更高一些。没想到，大棠的一国之君，竟是个傀儡。李云峥站了无奈地站了起来。迎风而立。 “记得老先生上次离开时，说过一句话，不论是谁，挡了路，便应该清除。如果我告诉老先生，皇宫之内，人人都是挡路者，我该怎么办？”李云峥看向陆州。 “大丈夫当扫天下。”陆州淡然道。 “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扫？” 陆州转头，目光落在了李云峥的身上，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尽你所能。” 全力以赴这个词，实在是用得太轻松了，可是他很清楚，这个能力是有多么的微不足道。可能就算是死了，整个皇宫都不会引起太大波动。 “蝼蚁如何撼树？”李云峥叹息。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陆州说道。闻言，李云峥怔住。本就饱读诗书的他，听了这话，心中微颤。他曾有很多机会摆在眼前，都没有珍惜过。他甚至可以像他的父亲那样，做一个令人敬畏的好皇帝。修行也好，兵权也罢。等到明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目光落在地上的尸体，李云峥拱手道：“敢问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夫姓陆。” “请陆前辈收我为徒，教我修行！” 语落，李云峥单膝跪下，朝着陆州拱手。陆州面露疑惑，缓声道：“你信得过老夫？” “我已无人可信。”李云峥说道。 “你就不怕老夫也是叶真所派的奸细？”陆州问道。李云峥抬头，说道：“如果真是那样，我就认命了。老先生绝不可能是他们的人。请老先生收我为徒。” 甘露殿的四周安静异常。寂静的夜空也显得萧瑟孤寂。没有朋友亲人，独自一人生活在宫中，若无半点坚韧的意志，只怕早已崩溃癫狂。 “老夫一生收了十个徒弟，早已不再收徒。你若想要修行，老夫倒是可以给你指一位老师。”陆州说道。李云峥面露遗憾之色，但还是说道：“请老先生指条明路。” “天下修行，百家争鸣，你喜欢哪一门，哪一道？”陆州问道。李云峥陷入思索。许久过后，李云峥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我适合哪一门。” 陆州一边抚须，一边看向月光，想了下，说道：“修身治国平天下，你是一国之君，要学习的不只是修行……这样吧，他教你什么，你便学什么，如何？” 李云峥闻言大喜，连忙拜身：“多谢陆老先生！那……我何时能见到老师，又如何见到我的那位老师？” 第800章黑暗中的机遇陆州抚须点头，说道：“到了合适的时机，他自然会与你见面。” 李云峥挠了下头，露出遗憾之色，说道：“那位老师，和老先生一样修为高深吗？” 陆州摇了摇头： “这普天之下，无人比老夫修为高。” “……” 李云峥虽然没有踏入修行，但是对修行界的基本常识，了然于胸，听陆州这么一说话，颇有些尴尬。罢了，您老吹就吹吧，我听着就好。李云峥说道：“那老先生能否透露一下，我这位老师都有何本事？” “他修为一般，但足以胜任你的老师。” 说到这里，陆州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月光。光晕渐渐明显。没想到时间过去的这么快。耳边传来明显的脚步声。 “殿外有人靠近。” “那这尸体？” 陆州看了一眼地面上夜枭的尸体，抬掌，罡印将其卷起。李云峥一惊，金色罡印？卷起时，业火燃烧。几个呼吸间，那尸体便被金焰灼烧的渣都不剩，看得李云峥眼神复杂。 “老先生的修为，竟不弱于天武院余尘殊。”李云峥说道。 “余尘殊？” “哎……” 李云峥叹息一声，“不提他了。” 陆州本想多问几句，脚步声越来越近，便道：“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好自为之。” “老先生……” 还未说完，陆州的身影虚晃一下，消失在夜幕里。 …… 与此同时。夜幕下的云山，宁静而祥和。虞上戎抱着双臂，立于半山腰石尖上，看着前方的天空。空无一物。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不知道多久了。微闭着双眼，背后的长生剑，时而微微颤动，时而嗡鸣作响。身前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道剑罡，转瞬即逝。虞上戎睁开了眼睛，叹声摇头道：“天子剑，只差一步。”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光，自言自语道：“如此高难度的剑道，理应请教师父。” 刚产生这个念头，一道黑影从下方的丛林中闪过。虞上戎微微一笑：“鼠辈。” 脚尖轻点，身形如电，掠了过去。云山一带的地形极其复杂，当修行者在山中穿梭的时候，很容易迷失方向。但对于虞上戎这样常年独来独往的人而言，这点难度，难不倒他。虞上戎将九叶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不多时，便来到了山下。那黑影也停了下来。像是故意在等着虞上戎似的。虞上戎悬空俯瞰那道黑影，淡然道：“鬼鬼祟祟，若识时务，便束手就擒。” 那黑影不回头，背对着说道： “我不想跟你打，只想传个信。回去告诉你师父，咱们来日方长，飞星斋的仇，记下了。” 虞上戎说道： “飞星斋？” “天道有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告辞。” 黑影虚晃，朝着远处遁去。虞上戎露出淡笑，说道：“你既来了，又何必着急离开。不如随我上山，喝杯茶如何？” 他跟着追了上去。连续三次施展大神通术，那黑影微微怔住。黑影加快了速度…… 两人掠过了数座山峰，虞上戎始终紧随其后，风轻云淡。 “太慢。”虞上戎说道。 “你。” 黑影再次停了下来，有些意外地看着虞上戎，“你竟能追上我？” 夜幕下，月光落在了虞上戎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淡然出尘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格外的从容镇定。 “但凡被剑魔看中之人，皆为剑下亡魂。”虞上戎说道，“ “剑魔？“ “不过是世人的谬赞虚名，不值一提。” 虞上戎右手抬起，长生剑出鞘。那黑影咽了下口水，往后退了退。就在这时，黑影后面，月光里，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小生，退下。” “啊？大人！您来了！”那黑影激动地下跪。 “事情办好了？” “事情已经办好，但没想到会被此人跟踪，求大人替我除了他。”那黑影说道。那身着披风之人，缓缓出现在虞上戎的视野里。虞上戎感觉到了此人身上诡异的气息，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比他强多了，有趣。” 那黑影呵呵笑了两声，似乎更满意，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终于见到你了。” “你我素未蒙面，何出此言？”虞上戎心生疑惑。 “我从盅雕的眼睛里，看到了你……阁下真是好手段。”男子说道。虞上戎点头，说道：“原来你是盅雕的主人……” 男子将披风脱掉，五官露在了月光下，他的右眼已经瞎掉，左眼却炯炯有神。 “今天便送你给我那盅雕陪葬。” 披风坠落时，之前的那道黑影迅速掠过，恭敬捡起披风，站在远处道：“小人在此等候大人胜利归来。” 虞上戎微微一笑：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长生剑骤然出鞘，顿生数道剑罡，朝着那瞎眼中年男子飞旋而去。剑罡乍现。金光闪闪的剑罡，将周围照亮。那瞎眼男子身子虚晃，如同黑色的迷雾似的，来回躲避，躲开数道剑罡，闪烁到虞上戎的上方，身子一悬，四十五度下压： “中！” 紫色的掌印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诡异。 “巫术？”虞上戎从容后退，长生剑飞回掌心，双掌一握，下压长生剑。砰！掌印被切开两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瞎眼男子微微惊讶，说道：“好剑术……只可惜，你杀我盅雕，此仇必报！” 原地留下道道残影，来到了虞上戎跟前，双掌排山倒海般进攻。砰砰砰！虞上戎从容挥剑，二人于月光下激战。一时不分胜负。在不远处观看的黑影，紧锁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姓陆的徒弟竟有这么厉害？” 这时，瞎眼男子找到机会，一连串的连环掌印朝着虞上戎的胸口击打过去。虞上戎将长生剑横在身前，脚尖轻点，轻灵如燕，一路笔直后飞，飞到数百米开外，突然下压，双脚着地的一瞬间，法身开—— 一座九叶金连法身傲立当空，雄浑的元气，向四周弹开。瞎眼男子双臂交叉，凌空后翻，落地格挡，道：“金莲。” “你疏忽了！” 虞上戎的身影出现在眼下男子的后面，双手持剑，笔直地朝着瞎眼男子劈了下去。瞎眼男子眉头一皱，双掌一合，硬生生夹住了长生剑！啪！双掌冒起紫气。不断后退。 “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十叶以下，剑道最高之人！” 第801章断剑重铸之日虞上戎看着夹着长生剑的双掌，不断冒着紫气，下压长生剑，道：“你是巫师？” 瞎眼男子边退边道： “下三滥的巫师之流，岂能与我相提并论。” 长剑嗡嗡作响，颤动个不停。退了百米的距离，瞎眼男子双掌向上顶，身前爆发出雄浑的罡气。虞上戎顺着剑势，凌空上跳，同时翻转。挥剑而下。道道剑罡回旋，穿过紫色气体。砰砰砰! 与瞎眼男子的双掌发生撞击。罡气越来越强，元气的宣泄也越来越浓烈。那名观战的黑影，睁大眼睛，连连后退。他抓着披风，后退到了一颗参天树木旁，再次抬头：“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来头？” 也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布满虚汗。 …… 瞎眼男子的进攻节奏开始增强了。浑身的罡气，时不时冒出道道紫气，总能避开长生剑。剑道之极致，便是快，几乎已经形成了本能。剑罡漫天，拳罡也跟着布满了夜空。一拳一剑，难解难分。二人朝着另外一座山峰飞去，一路上的参天树木尽数被夷为平地。半个时辰后。明月当空，将这一带照的宛如白日。瞎眼男子的拳罡越来越盛，虞上戎的速度越来越快。只能看到两道影子不断在空中火拼，还有漫天的罡印。这时，砰的一声，天空中出现了竖向的罡气切面，双方的力量平衡终于打破，同时向后飞。遥遥相对。瞎眼男子面色严肃地看着始终从容的虞上戎。 “好。” 瞎眼男子突然说了一个好字，双目中闪出兴奋之色。他将衣服脱了下来。头带摘掉。 “和尚？”虞上戎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最起码从外貌上看，很像是和尚。 “我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瞎眼男子抬手指着虞上戎。虞上戎淡然微笑道： “抱歉，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说话间，虞上戎宛如一道流星，朝着瞎眼男子刺了过去。比之前更密集的剑罡，更夸张的速度出现了。瞎眼男子见状，浑身泛光，双拳冒起紫黑色迎了上去。砰！拳头顶住了长生剑。虞上戎手掌离开长生剑，双掌一合，长生剑四周顿生万千剑罡，刺向瞎眼男子。万物归元。男子浑身的光华更盛，形成巨大的罡气护盾，砰砰砰……将剑罡挡在外面。罡气宣泄！轰！双方向后退。 “嗯？”虞上戎感觉到奇怪，“你很不错，竟能化解此招。” 万物归元在近距离的情况下，进攻性极强，如同万千剑罡当着面门直刺。没想到瞎眼男子竟使用罡气强行爆炸式宣泄，将剑罡击飞。瞎眼男子面色严肃，长出一口气：“罢了，你我的时间有限。这最后一击，就当做对你黄泉路上的最后饯别吧。” 虞上戎感觉到了瞎眼男子身上的气势变化。骨骼像是扭曲了似的，皮肤变得皱巴巴，像是树皮一样，双臂像是染了紫色的墨水，隐隐泛着光华。虞上戎松了下五指，又重新握紧。长生剑嗡鸣作响。罡气环绕长生剑。瞎眼男子纵身向上，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很多，闪身到了虞上戎的正上方。拳头高举。奇异的一幕出现了。方圆百米范围内狂风大作，元气汇聚，迅速收拢。虞上戎眉头微蹙，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但他依然欣赏地给出了两个字评价： “有趣。” 元气像是龙卷风似的，朝着瞎眼男子集合，他本人俨然成了龙卷风的正中心。虞上戎注意到了他的掌心里似乎握着某样东西，不是进攻性的武器，应该就是此物，汇聚了元气，从流转的光华来判断，那件宝物，像是荒级。狂风卷起了他的长袍。颤动的长生剑，却只有天阶……这把陪伴了近乎一生的武器。 “我这一拳，汇聚了近乎十叶的元气力量……这一拳，足以要你的命。”瞎眼男子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虞上戎抬起手中剑。丹田气海中的所有元气汇聚在长生剑上。原本储存的所有能量也跟着产生共鸣。何为天子之剑？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奇经八脉之中，元气顺流而下。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元气几乎都被瞎眼男子使用那荒级武器汇聚到拳中。他感受到了澎湃的力量，信心暴涨。嗡———— 法身祭出。竟是红莲九叶。红莲的莲座上，同样泛着淡淡的紫色。这让虞上戎想起自己斩莲前的一幕，不同的是，瞎眼男子的红莲是被紫雾萦绕，相辅相成。在十五丈法身的增幅下，瞎眼男子纵身下压，俯冲而下，右臂伸直，拳头紧握，拳尖形成锥形的罡印，朝着虞上戎的面满砸来。他口吻冷漠：“去死吧。” 就在这时，虞上戎抬起手中剑，目露坚韧之色。剑魔行事，只进不退！踏空向前，虚影晃动，三道身影在夜色中更显神秘之感。这是归元剑诀的最强招之一，归去来兮入三魂。法身出！九叶法身托举虞上戎！瞎眼男子，继续向前，他始终坚信自己的拳头已经锁定了目标。就在那三道身影合一定型时，男子浑身的红罡暴涨。整个右手臂泛红了起来，拳头已经彻底紫得发黑。但见虞上戎一剑刺出—— 砰！剑尖与拳头碰撞在一起。碰撞出巨大涟漪罡气，向下竖切。轰的一声，涟漪罡气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极窄极薄的深沟。准确来说，更像是一条线……凡是在这条线上的巨石，树木，都被整齐切断。这条巨大的切面，一直延展到了附近的山脉。山脉出现了颤动，石头从山顶滑落。瞎眼男子眉头紧锁看着拳头与长生剑僵持的地方，充满了震撼。巨大的不甘充斥他的内心。瞎眼男子的拳头之中，竟在这时爆发出紫黑色的罡印。虞上戎看了一眼，道：“荒级？” 长生剑在巨大的力量相持下，颤动了起来。砰！荒级宝物，加上足够的力量，长生剑终究还是发出了虞上戎最不想听到的断裂声音。伴随他征战多年的长生剑……断了！数百年来，从未有所波动的虞上戎，眉头一皱，怒火燃烧了起来。长生剑断裂时，瞎眼男子的拳头，继续向前—— 砰！这一拳砸在了虞上戎身前的护体罡气上。九叶法身的托举作用体现了出来，所有的力量，都顺着罡气护盾朝着法身宣泄下去。 “我很欣赏你的剑术，可惜，没人能在这一拳之下生存，再见！” 瞎眼男子的拳罡继续向前，破开了虞上戎的护体罡气，抵达胸口。虞上戎五指一松，断裂的长生剑落下。食指与中指并齐，元气爆发，顶了上去。瞎眼男子露出不屑的笑容：“断剑我尚且忌惮三分，你丢了断剑，必败无疑。” 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然而，虞上戎的表情上，除了自信从容以外，多了一抹明显的愤怒之色。 “很抱歉，没了长生剑，你照样得死——” 第802章剑魔归来之时虞上戎的金色法身向上悬浮。瞎眼男子蹙眉，心生疑惑。之前虞上戎祭出罡气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虞上戎是金莲修行者。但当出现法身的时候……目光往下移动，他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没有金莲？” 他迅速抬起目光，落在了虞上戎的表情上。虞上戎露出淡淡的微笑。九道金叶从法身的身体中飘然而出，在虞上戎右手二指的驾驭下，九片金叶形成狭长的金龙，向前直刺而去。三片金叶破开了他的护体罡气，剩下六片，依次穿过了他的胸膛。砰砰砰…… 六道穿过身躯的特殊声音响起。金叶的惯性力量，整齐排列地扎在了地面上。战斗结束了。从瞎眼男子的后面看，他的左边心房，已成了狭窄的空洞区域。漫天的元气开始不断散去。鲜血从胸膛坠落。滴落在草丛上。紫黑色的气体宛如烟雾，飘散到空中，消失于天际。他的双臂也会成了正常的颜色。瞎眼男子，双目凸出。充满了不可置信。这大概就是斩莲带来的另外一个好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红莲没有斩莲的概念，并不知道对手会有这样的手段。当然，作为一名优秀的剑客，不会总是冒险施展这一招……而是总能将战局逼到这一步。虞上戎便是这样出类拔萃的剑道高手。一剑贯穿了心脏，瞎眼男子必死无疑。红莲法身消失了。瞎眼男子嘟囔了一句：“还能这样？” 便坠落了下去，轰一声响，砸在地面上。虞上戎收起法身，目光搜寻江小生……观战的位置，只有一件披风落在地上，早已没了人影。虞上戎低头看了一眼身前。他控制身形路下时，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抬手捂住胸口！盘腿坐下，调息打坐。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下雨了。红莲世界中的怪异天气，让虞上戎不太喜欢。但对于他这样的高手而言，雨水并不能靠近，雨滴还未落在虞上戎的身上，便被一股罡气蒸干。在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两米的干燥空间。雨水尽数被挡在了外面。不知过了多久。待雨水停下时，虞上戎呼出一口气，伤势平稳了许多。虞上戎睁开了眼睛，对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意，这是他第一次杀同级高手时受伤。 “虞上戎，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师父那样？” …… 虞上戎收起思绪，目光落在了断裂开来的长生剑上。皱眉。莫名压抑。自入魔天阁起，他一直用的是木剑，修行剑术，提升剑道。师父赐他长生剑以后，这把剑便成了他生命中不可切割的一部分。他没有江爱剑爱剑入骨的癖好，但绝对有视其如命的专一。剑魔的一生注定孤独，这把剑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是这把剑，陪他斩杀了无数的生死之敌；也是这把剑维系了短命的他君子国人的生命。哪怕，它没有生命。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虞上戎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颤抖。他没有使用元气，而是拖着受伤的身体，慢慢走了过去。徒手，捡起他的“伙伴”。昔日叱咤金莲界的长生剑，毁了。虞上戎神情麻木地将上半截先放入剑鞘，后半截在入剑鞘。这样一来，长生剑完好无损。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掌一抬，将瞎眼男子手中的宝物吸了回来。他本以为可以很轻松地做到，但就这简单的一招，让他无比难受…… 接连咳嗽两声。虞上戎轻轻摇了摇头，抬头看天空。 “你可真是废物啊。” 自信的虞上戎，第一次使用“废物”二字评价自己。虞上戎站直了身子。单手持长生剑，若无其事，朝着云山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徒步行走。 …… 与此同时。陆州从皇宫中返回。白泽的速度，一向很稳，令人也很满意。待他看到云山十二座山峰的时候，远处的天际，传来熟悉的声音。吁—————— “停。”陆州叫停了白泽。循声望去。乘着月色踏空而来的吉量马，出现在了视野中。陆州抚须道：“吉量马。” 吉量缟身朱鬣，目若黄金，它的双眼泛着淡淡的金光。吉量马一开始的速度不快，但见主人时，撒开了腿，奔跑的速度快了起来。来到了陆州的身前。 “你的速度不输白泽，为何会来得这么迟？”陆州疑惑道。吁。吉量马的声音沉闷而短促。似乎是因为长久的奔跑显得疲惫不堪。陆州更加疑惑了，白泽这一路跑来也不见像它这么累。 “原地转一圈。”陆州下令道。吉量马听从了命令，踏空旋转。陆州看到了后面双腿上，粘着干燥的血痂。眉头一皱。仔细再看，它的身上有一道道痕迹。像是鞭子抽打过的痕迹。陆州跃下白泽，在吉量马的脖子处，发现了锁链的勒痕。心中大概有了数。怪不得这么久没到，原来是被他人困住了。以吉量马的本事，一般的修行者，奈何不了它。想来是吉量马横跨无尽之海以后，趁其疲惫，下了套。 “连老夫的坐骑也敢觊觎？”陆州声音一沉。吁吁。吉量马像是在回应陆州似的，还点了下头。 “你可还认得伤你之人？” 吁吁。 “好，待你养好伤之后，老夫替你出气。”陆州拍了拍马背，单掌一番。一朵蓝莲落下。原本颓废不堪的吉量马，经过蓝莲的治疗，精神状态渐渐恢复。就在陆州准备带它返回云山的时候—— 吁！！吉量马突然双腿抬起，大声叫了一下，四蹄踏空，朝着远处疯狂奔去。 “吉量！”陆州下令。奈何吉量马不知为何，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幕中。陆州：“？？？” 作为吉量马的主人，陆州着实愣了一阵儿。即便是面对十叶强者，都没现在这么莫名其妙。等待了片刻，吉量马没有出现，没有返回。 “叛徒，若是让老夫再见到你，一巴掌拍死你。”陆州拂袖，回头看了一眼白泽，“你也想叛离？” 白泽：“？？？” 第803章是阵道，也是剑道不过是随口发个牢骚而已。也许是穿越的时间久了，很多事情做起来，渐渐显得老气横秋。在这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中，但凡放松一些，便会命丧黄泉。有时候都忘记了，曾经自己的模样。最初时那种急切返回年轻时的冲动，竟在不知不觉间，磨掉了很多。若非开九叶，也许现在的陆州，已经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少年郎。可惜这种急不来，逆转卡尚需慢慢积累。 …… 白泽老老实实，原地悬空。像是在表达中心似的，寸步不离。陆州瞥了一眼吉量马消失的方向，便跃上了白泽，返回了云山。有紫琉璃在手，陆州的进出异常轻便，更何况他修为高深。返回屋中。陆州便看了一眼剩余功德点。功德点：178040。补了两张卡，差点回到解放前的感觉。陆州看了下道具卡界面。和的出现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两张卡合计六万点功德…… 血贵。到底是买还是不买？陆州感知了下自己的修为，九叶的中期靠后一些，要达到开叶的阶段，还需要好好修炼。千界婆娑得五十万功德。思索了一会儿，陆州选择了购买。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夫这是操徒弟的心。 “使用。” 两张卡几乎同时消散。使用完之后，陆州并未感觉到明显的变化，一切如常。他甚至站了起来，活动了下身子，并无异常之处。前后没区别。 “……” 思索了一会儿，陆州决定抽一波奖。 “抽奖。” “……” 陆州刚大出血花了六万点功德，这一百一十点幸运值就特么换来一张逆转卡？不气。他看了下剩余功德点数：117990。 “抽奖。” 陆州满意点头。总算红了一把。但转念一想，系统给老夫这么多坐骑作甚？对于一名修行者而言，一头坐骑就足够使用了，陆州现在已经有四头了。加上“当康”，总共五头。是让老夫开动物园？陆州想起了穷奇…… 目前的坐骑之中，穷奇的战斗力最为强大，只不过尚处于幼年时期。它跟明世因的关系还不错，仿佛天生就很匹配。如果自己用不完的话，给徒弟们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与此同时，在遥远未知的山脉之中，一头形如猪，身长六尺，高四尺，浑身青色，两只大耳，口中伸出四个长牙，如象牙一般的野兽，像是听到了某种召唤，离开了兽群，朝着天际飞去。接下来又抽了一百点幸运值，一无所获，陆州便中止了抽奖，进入修炼的状态。获得了当康之后，抽掉五百点功德，也不怎么心疼。可能是紫琉璃在发挥作用，使得他更容易平心静气。呼吸吐纳之间，元气的运转速度，明显要比平时快得多。时间飞速流失。 …… 吉量马得到陆州的治疗以后，精神状态恢复了很多，一路狂奔，朝着黑暗的丛林中飞去。此时的虞上戎，却不急不缓地，沿着森林向前走。少年时，他曾以普通之躯，横跨的无尽的森林和崎岖的山川河流，历经无数的生死劫难。他有足够的经验知道如何应对丛林里的野兽。今时不同往日，这里的环境复杂得多，虞上戎放慢行进速度，以降低遇到凶兽的可能。 “凶兽？” 虞上戎看到了前方一片稍显空旷的区域里，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光芒。但经验和常识告诉他，这似乎并非是凶兽，而是更像某种宝物。人类修行界时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有的修行者试图捕捉凶兽，反遭凶兽击杀，身上的宝物随着丢失，运气好的人，便直接捡走。 “运气不错。” 虞上戎走了过去。一桩桩巨石立在眼前，杂乱无章地排序，更像是大型的石林。他没有鲁莽，而是捡起一块石子，先行投掷了过去。发现没有问题，他才小心地走了过去，绕过石柱，来到了发光的地方。 “竟是纹路？” 一般阵纹需要有人催动才会发光。显然，有人来过这里。虞上戎对危险的感知异于常人，立马觉得不对劲，脚尖轻点，运用身体中所剩无几的元气冲向天空，试图离开这片石林。就在他将要飞出去之时，那石林瞬间勾连，形成天罗地网。虞上戎蹙眉，下压身子，又落了回去。出不去了？他试图步行离开，每当他要走出石林的时候，那些石林都会勾连成网，挡住去路。 “可进不可出？” “罢了，那便在这里修行，待伤势痊愈，再出去也不迟。” 虞上戎一石柱，靠在边上，闭上眼睛调息打坐。这时，一个低沉的笑声从石林外传来。 “报应啊……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出现之人，便是叶真的徒弟江小生。也是之前虞上戎一路跟踪过来的人。虞上戎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了黑暗中的影子，从容而镇定说道：“你想杀我？” “你师父杀了我师父，我杀你天经地义。” “这阵是你设计的？”虞上戎说道。 “我还没那个本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阵法是先贤遗留之阵，许多丛林都有，存在数千年了。每个区域有三百六十一根石柱，形成天网，有进无出。四周堆积的骸骨，便是最好的证明。算你倒霉。”江小生说道。 “你觉得此阵能困住我？”虞上戎哂然道。 “呵呵……我师父比你还自信，他本有九条性命，在阵法中，被吸走了五条命。后来靠汲取同阶修行者恢复到六命。这大概就是代价。”江小生说道。虞上戎缓缓站了起来。依靠残余的元气，虚影一闪，来到了石林最边缘的地带。头顶上顿生数十道剑罡。江小生吓得踉跄后退……闪身到了很远的地方。同时，石林勾连出天网挡住了虞上戎，将二人隔开。 “你师父也配与我相提并论？”虞上戎摇了摇头，淡淡道，“你无需害怕，我的元气已经用尽，给你个机会，为你师父报仇。你——敢进来吗？” 自信，的确容易陷入自负的境地。但何尝不是令敌人心惊胆寒的武器？江小生咽了咽口水，再次往后退了退，愤恨道：“你少吓唬我！你现在自身难保，要不了多久，你也会成为阵中的一堆骸骨。我早晚会成为超越你的强者！” “早晚？” 虞上戎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笑容，返回深处的石柱，盘腿调息。出不出得去，另当别论，首要先回复修为才是。江小生道：“走着瞧。” 就在这时……黑暗的丛林上方，四蹄散发着淡光吉量马俯冲了过来。吁———— 江小生吓了一跳：“凶兽？” 闪身便跑！石林深处，虞上戎的声音传来：“吉量？” 吁！ “别进来。”虞上戎悬空，立于石柱的半腰处，看到那飞来的吉量时，露出意外的笑容，“我就说过，你我有缘。” 吁吁。虞上戎无法维持长久的悬空，只得落了下去，说道：“师父让你来的？” 吉量马点了下头。虞上戎叹息道：“你姑且先行回去，这里环境不错，我便在此处参悟剑道。” 吁。 “回去吧。” 在虞上戎看来，向外界求助，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他宁可让吉量先行回去。吉量吁吁两声，摇了下头，朝着石林上方飞去。虞上戎蹙眉：“你不愿意回去？” 吉量马叫了一声，接着，俯冲了下来。进入石林区域时，那些石林上相互勾连，出现了透明似的蜘蛛网，转瞬即逝。吉量马来到虞上戎的身边。虞上戎没有生气，更没有责备，而是心中一动，露出笑容，将长生剑丢在地上，摸了下吉量马的马鬃：“好。待我修为恢复，定带你离开石林。” 第804章天武院要人太阳东升。光线将晨雾压了下去，穿插在云山之中，宛若仙境。陆州经过一夜的修行，感觉到元气增加了不少。紫琉璃提升至荒级以后，修为的进步等于提升了三倍。难怪叶真年纪轻轻便有堪比十叶的修为，若不是为了补命，恐怕他早就是十叶了。 “陆前辈，聂宗主请您到殿中一叙。”门外传来声音。 “知道了。” 陆州缓缓起身。做了一串简单的动作，顺便看了看系统界面。吉量马去了哪里昨天击杀的那名九叶奖励，是哪个徒弟所为？陆州没有多想，便去了主殿。聂青云，司空北辰等人一见陆州出现，纷纷起身恭迎。 “陆兄。” “陆前辈。” 陆州挥袖道：“免了。” 步入殿中，目光一扫。于正海，小鸢儿和海螺，站在一侧。蹙眉问道：“你二师兄何在？” 小鸢儿摇摇头：“二师兄神出鬼没的，这谁知道。” 于正海说道：“二师弟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师父不用担心他。云山全塌了，也砸不到他。” 陆州微微点头。这话听得聂青云有些尴尬。司空北辰朗声笑道：“陆兄的高徒，的确是人中龙凤。他的剑道已达极致，不出三五年，必有机遇，领悟天子剑；不出十年，必成新晋十叶。” 聂青云听得心生惊讶，说道：“能让你这么夸奖的，想来必有过人之处。” 司空北辰露出一个懒得理会他的表情，说道： “这位，便是陆兄的首徒，若论刀法，不属于你聂青云。” “哦？” 聂青云的目光落在了于正海的身上。看到那把荒级碧玉刀时，露出羡慕之色。他自己的刀，也不过是天阶。于正海说道：“聂宗主，改日切磋切磋？”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求之不得。”聂青云说道。司空北辰无语道：“堂堂云宗十叶，竟沦落到跟九叶切磋……” 聂青云：“……” 正要反驳—— “行了。” 陆州落了坐，说道，“说正事。” 聂青云点头道：“天武院已经知晓云山看押了他们的人，今日会派使者，索要人质。” “索要？”陆州疑惑道。 “飞书信中没说清楚，天武院的人应该快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云宗的一名弟子，从外面迅速跑了进来。躬身道：“宗主，天武院的人来了。” 众人点点头。这些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没什么好奇怪的。 “让他们进来。” “是。” 云山的上空，缓缓飞来一座飞辇，这便是天武院的飞辇。天武院得到了云山的同意，在修行者的带领下，越过道道屏障，落在了主峰殿前的鼎炉旁。大约十多名修行者，各自抬着到箱子，朝着殿中而去。一进入大殿。聂青云和司空北辰便认了出来： “莫不言？” 为首的便是天武院长老之一的莫不言，也是余尘殊座下最得力的干将。莫不言挥挥手，那十多个箱子依次放在了箱子中。 “聂宗主，又见面了……司空殿主，您也在……”莫不言一一见礼。聂青云和司空北辰露出尴尬之色。 “莫长老，见了陆前辈，还不赶紧行礼？”聂青云皱眉道。莫不言目光一扫，很快便注意到了一身气势不凡的陆州，连忙躬身道：“想必，这位就是大败叶真的陆前辈了。” 陆州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说事。” “……” 莫不言露出尴尬之色。大家都很忙的，谁有功夫跟你在这耗？莫不言说道：“我这次来，只有一个请求。那便是请聂宗主，放了天武院所有的弟子。这些箱子，便是天武院的一点心意。” 再次挥手。身后的修行者，将箱子全部打开。三箱极品符纸，一箱黄金，一箱丹药，一箱功夫秘籍，四箱天材地宝。这些东西，即便是放在大宗门里，也算是极其奢侈了。聂青云摇头道：“莫不言，你们的人，勾结飞星斋，妄图覆灭我云山。这笔账，你以为就这么算了？” 十个箱子就像是化解矛盾，实在太异想天开了。莫不言说道： “除了这些东西，院长大人会亲自向上奏陛下，免除云山之罪。” “罪？” “飞星斋姑且不论，自叶真和陈天都死后，五指峰自行挖掘，数千名弟子一夕之间解散。但天武院陈教习，以及御林军副统领路战，实在难以交代。这些院长大人都会亲自妥善解决。云山上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可以一笔勾销。不过……”莫不言语气一顿，“要先确认天武院弟子是否有事。” “你是来谈判要人，还是来问罪的？”司空北辰皱眉，声音一沉，“莫说是陆前辈不可能答应，在我这里也不会答应……莫不言，你当我司空北辰是任你拿捏的软柿子？” “司空殿主千万别误会……院长大人，不想扩大矛盾，凡事都可以商量。”莫不言说道。 “无需商量。” 于正海脸色严肃地道，“回去告诉你们院长，你还没资格与我师父对话。对了，哪天我心情不高兴，将他们全杀了也未可知。” 莫不言一怔，转头看向于正海，说道：“阁下何必咄咄逼人？” 于正海摇头道： “咄咄逼人的是你们。” “请各位慎重考虑，天武院毕竟不是飞星斋，也不是云山。”莫不言说道。这时，陆州淡然开口，声音缓和而低沉： “你叫什么？” 莫不言一听陆州的问话，便有点不寒而栗，回答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做不改名，莫不言。” 于正海微微蹙眉，这是在编排师父用假名字？陆州表面如常，说道：“莫不言，听清楚了。” “洗耳恭听。”莫不言说道。 “今日先斩二十人，以儆效尤。回去告诉你家院长，若有诚意，便亲自来跟老夫谈。”陆州说道。 “……” 莫不言心头一颤，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说杀就杀，丝毫不把天武院放在眼中。这二十人，是兑现前几日红莲入侵金莲的代价。莫不言连忙躬身：“陆前辈，请息怒！这件事可以好好商量！” 第805章联络金莲陆州的目光落在了莫不言的身上，又立刻移开，负手走出了大殿，说道：“聂青云。” 聂青云怔了怔，心中忐忑。 “还需要老夫亲自动手？”陆州问道。 “……” 聂青云心中一阵无语。陆前辈这是铁了心要将他们绑在一条船上。云山要是真对天武院的人下了手，那就真真正正得罪了天武院，得罪了朝廷。莫不言跟了出去，来到陆州的面前，说道：“陆前辈！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呢？” 陆州看着莫不言，沉默了片刻，才问道： “你修为几何？” 莫不言回答道：“晚辈不才，九叶，中后期。” 陆州摇摇头道： “连司空北辰和聂青云，都不敢用这种态度与老夫说话，区区九叶……胆大妄为——” 这四个字说出的时候。陆州缓缓抬起手掌，五指之间泛着蓝光。宿住随念神通，蕴含近乎五分之一的非凡之力，朝着莫不言推了过去。莫不言眉头一皱。抬起双掌试图格挡。然而，护体罡气被轻松碾压破碎。砰！刚和陆州的掌印接触，莫不言便毫无悬念弹飞了出去。飞到了殿外，飞到了广场的上方，落在地上，顺着石板，滑了足足有十米远的距离。司空北辰、聂青云：“……” 两人心中打鼓。他自认做不到如此轻松地击败一位九叶后期的高手，更何况像莫不言这样的修行者，战斗经验丰富，一身的底子，也不是年轻修行者所能比拟。出身天武院，一身光环的修行天才，也是未来极有可能晋升十叶，却在陆州面前，弱得不堪一击。 “莫长老！” “莫长老！” 十多名随行的天武院弟子跑了出去。他们扶起面色惊骇的莫不言。莫不言艰难起身，又忍不住这一掌带来的压力，闷哼一声，鲜血顺着嘴角落下。滴答。染红了地面。莫不言感觉到双臂发麻，手指颤动。就连双腿也变得无力，若不是弟子扶着，莫不言一定会瘫坐下去。高手过招，只需一招便可明白对手的实力。一招便知差距。 ……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不言才缓和了过来。这一掌，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对等。长老终究是长老，九叶终究是九叶，永远没有资格在十叶面前放肆。他双臂微动，两边的弟子向后一退。莫不言理了理衣衫，平复了下心绪朝着陆州拱手：“我一定会把话转达给院长。” 陆州没有说话。莫不言左右看了一眼，说道：“拿好东西，我们走。” 这时，于正海说道：“东西留下。” 莫不言的眼皮子跳了下，刚想要说什么，又忍了下去，说道：“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见面礼物。陆前辈能收下，晚辈高兴还来不及呢。走。” 就在他们要上飞辇时。小鸢儿拉着海螺来到了大殿门口，指着缓缓升起的飞辇，说教道： “看到没，不打不听话。以后遇到这种人，得使劲打。他们好多人都说武力不能解决问题，师姐得告诉你，武力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式。” “嗯嗯，九师姐我记住了。”海螺点头。众人：“？？？” 陆州蹙眉，看了二人一眼。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难道，要把她们俩分开？孟长东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说道：“陆前辈，这些都是最极品的符纸，都是刻画好的符文，可以直接使用。” 陆州点头说道： “东西虽好，但得想办法传递消息。” 孟长东说道： “上次看到的影像中可以判断，天武院的人将阵法放在了空辇上。空辇的高度极高，应该不会遭到破坏，阵纹在的话，便可以看到对方。只不过，对方没符纸的话，未必能看到我们。” 于正海说道：“那还等什么，快试试。” 孟长东点头。取出箱中的符纸。这些极品符纸比普通的符纸要好得多。孟长东一边画阵一边说道：“在天武院，他们都会准备好画好的阵旗，阵布，这样可以极大节省时间。阵布直接放在地上便可使用，无需在额外刻画。” 于正海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师父当真英明，这护法没白收。” 刻画好阵法之后。孟长东取出符纸，点燃。一张极品符纸，燃烧后顿生数十道符印。只需点燃十多张符纸，便足够催动阵法。符印在空中形成了影像。画面里出现了一群人，都带着好奇之色—— “七师弟，这东西就是横跨无尽之海的破玩意儿？” “四师兄，这可不是破玩意儿，我研究了三天，红莲的人能造出此物，绝非是一人之力。” “你不是已经造出水梭了吗？” “水梭的速度和容量，远不如空辇……” 站在附近的诸洪共，走了过来，觉得非常无聊，说道：“红莲有那么厉害？” “目前对红莲的了解很少，但感觉会强很多。”司无涯说道。 “那完了，师父和师妹就这么过去，一定被打成猪头了。”诸洪共说道。 “？？？” 殿前观看影像的小鸢儿指着诸洪共道：“师父，八师兄又在背后编排您呢！” 陆州表情平静。这孽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抽皮肉发馊。孟长东随手添加一张极品符纸。影像继续维持，画面中的远处，突然一座十五丈的法身拔地而起。金色法身傲立当空之时，盘龙杖围绕法身旋转，熠熠生辉。众人只是看了一眼，又重新看向空辇，就好像没看到似的。姚清泉看得暗暗咋舌，九叶法身，都这么不当回事的吗？ “敢问九先生，这画面中是……”姚清泉谦虚地问道。 “魔天阁啊……那个肥头大耳是我八师兄，那个摸着下巴看起来不像是好人的是我四师兄，这是我七师兄。那法身是左长老的，看他们都这么安静，估计是左长老早就升九叶了，看腻了。”小鸢儿分析道。 “……” 还真别说，丫头说的有道理，毫无破绽。画面里，的确没人关注左玉书的九叶法身。司无涯突然转头，朝着师父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阵纹在亮，快拿符纸过来。” 孟长东一惊，再次添加一张符纸： “他居然知道此阵的用法！？” “这是我七师兄，别说我吹牛，天武院和飞星斋全部加起来，不如我七师兄一个人聪明。”小鸢儿掐着腰道。咳咳。过了，丫头。陆州开口道：“老夫这徒儿喜好研究一些难题，与天武院洛宣，有些类似。” 孟长东心悦诚服道： “没想到魔天阁竟有如此人才，佩服！” 就在这时，画面中的司无涯，燃烧了符纸。符印落在空辇上的阵法上，影像出现。明世因，司无涯，诸洪共，以及数名女修，周纪峰和潘重，围了上来。 “师……师父？”明世因惊讶道。司无涯大喜：“果然是传递类的手段……徒儿拜见师父！” 明世因跟着下跪：“徒儿拜见师父。” 其他人跟着一同行礼：“拜见阁主。” 长老们和端木生，叶天心等人不在现场，只剩下诸洪共杵在原地，哭丧着脸……噗通，五体投地，双手合十，放在头顶上，道：“师，师父……饶命啊！” 第806章匪夷所思的魔天阁 “起来说话。”陆州说道。画面中魔天阁众人起身。诸洪共也跟着爬了起来。陆州微微蹙眉：“为师让你起来了？” 诸洪共哆嗦了下，连忙道：“徒儿调整下位置……这儿，你能看得清楚，看到徒儿忏悔的诚意。”说着跪了下去，五体投地。 “……” 看得于正海捂了下眼睛。他们师徒几人在红莲界这么久，打下了多大的威名。对于红莲界的人而言，魔天阁那就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势力。随便一人，都是世人膜拜的对象。老八这么搞，真是把魔天阁的份儿给跌完了。然而。姚清泉却是看得惊讶。魔天阁众徒，如此高手，在陆前辈面前这般恭敬，虔诚……陆前辈的威信和地位可想而知。 “魔天阁现况如何？”陆州问道。司无涯知道符纸珍贵，时间紧迫，故而说道：“九州已定。如今有乘黄庇护，六师姐天下无双。凶兽和异族奈何不了我们。” “左玉书已入九叶？”陆州只问了一人，以免他人对魔天阁了解太多。 “左长老早已入了九叶……现在每日适应九叶的力量。”司无涯也注意到了师父身后有很多陌生脸孔，于是故意不多说，师父问什么，他便只回答什么。 “近期红莲会入侵金莲，你要多加小心。”陆州说道。 “师父请放心，有徒儿坐镇魔天阁，可保万无一失。”司无涯露出自信的笑容。陆州点了下头，心中大定。上次画面中断，也不知后果如何，现在看来，红莲全面溃败。难怪莫不言会在这时候服软。这时，司无涯率先开口道：“师父，晚些时候，我通过此符阵传递信息。” 孟长东闻言，疑惑道：“你懂得传递消息？” “这有何难，将消息写在符纸或符布上，于符阵中燃烧。”司无涯说道。 “……天武院和飞星斋才知晓的秘密，你……居然也懂。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孟长东惊讶道。 “敢问阁下是？”司无涯问道。陆州严肃道：“不可无礼，这是魔天阁新晋九叶孟长东，阁中第一位护法。” 魔天阁众人闻言，不敢大意，同时躬身： “见过孟护法。” 受众人礼，孟长东心生感触。他虽在飞星斋任长老职位，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长老有多憋屈。就连叶真的弟子都可以对他颐指气使。如今入了魔天阁，该有的尊重，地位，一样不少，他岂能不感慨？孟长东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多多指教。” 陆州想了下，的确很多事情不适合当众说，便道：“孟护法，晚些时候，我会将所需事项备好。你与司无涯交换信息。” “是。”孟长东说道。司无涯领头躬身道：“谨遵师命。” 画面中断。陆州回头看了一眼大殿中的箱子。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司空北辰本想说话，但没好意思开口，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道：“聂青云，你这宗主当的可真憋屈，瞧瞧陆兄，那才是一阁之主应有的风范和威信。” 聂青云不以为然：“彼此彼此。” 这时，于正海朝着聂青云道：“聂宗主，切磋切磋？” “求之不得。” 二人去了云台。陆州没有他们这么大的闲心，回去之后，便将嘱咐司无涯的事情，一一书写符纸上。孟长东将符纸取走，与司无涯交换了信息，又返回将信息奉上。陆州倒也不担心孟长东会透露消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看完司无涯的信息，陆州满意点头。南宫卫九叶；叶天心九叶甚至掌握了业火，还有巨兽乘黄辅佐；明世因九叶；左玉书九叶；端木生勤能补拙，八叶；冷罗和潘离天也在着手开九叶，花无道八叶……神都有两名九叶；昭月因管理国事，修炼进速较慢；诸洪共六叶；周纪峰和潘重也上到了四叶；花月行八叶。魔天阁的整体实力，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只不过，让陆州疑惑的是，司无涯为什么没有在信息中告知自己的修为？ “是怕为师责骂？”陆州一边抚须一边道。看完信息后，陆州选择了将信息焚烧。接下来，便是着手安心应对红莲。 “天武院，朝廷……”陆州念叨了一句，“洛宣……“ “还有，命格到底是什么？” 很多疑惑和谜团需要解答。接下来两天，陆州都在房内闭关修行。直至到了第三天。小鸢儿来到了外面，躬身道：“师父，大师兄又跟聂青云打起来了！” 陆州睁开了眼睛。感知了下体内的元气，修为已经进入后期。只需要再修炼一段时间，便可踏入巅峰大圆满境界，到时便可开十叶。 “知道了。” 陆州起身，离开了房间。他和小鸢儿一同出现在了峰顶上，看向云台。云台的空间极大，视野开阔。于正海和聂青云正火拼得你来我往。漫天的刀罡相互交错。一红一金，看得人眼花缭乱。司空北辰看到了陆州出现，便施展大神通术，来到了跟前，面带笑意，拱手道：“陆兄，您这高徒果真不简单。” “何以见得？”陆州问道。 “这打了三天，共战了十个回合，于正海的表现可圈可点。聂青云虽然压制了修为，但终究是十叶，占了些便宜……于正海十战虽败犹荣。” 这时，于正海一招君临天下，天空中宛若瀑布降下，刀罡席卷整个云台。云山的弟子们，不管看多少遍，都惊叹不已。 “十战皆负？”陆州皱眉，“真是丢尽老夫的脸。” “……” 司空北辰露出了尴尬之色，“九叶，战十叶。陆兄的要求是不是苛刻了点儿？” “老夫一向如此，况且聂青云又岂会用真的十叶修为和于正海切磋。” 九叶想要胜十叶，那比登天还难。 “严师出高徒，受教。”司空北辰转过身，看向天空中的刀罡。这一招君临天下，属实惊艳了众人。聂青云眼神专注，用刀简洁，总能用最干净的招式解决身边的刀罡。 “于兄弟，到此为止吧。” 他抛出手中刀罡，于身体四周飞旋，将刀罡切掉。于正海握住碧玉刀，说道：“你上当了。” 君临天下的刀罡还没彻底落下，于正海双手绽放出数丈之长的巨大刀罡奋力下劈。一波三折。刀罡振动。聂青云本以为可以轻松躲开，却发现两边的君临天下挡住了闪烁。心生惊讶。只得举起刀罡迎接。轰！刀罡落下。聂青云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还有第二道，第三道刀罡落下。 “好手段！” 于正海下压碧玉刀。气势，力量，技巧都达到他的极限。第807章水龙吟1 于正海仅有八叶时，也能使出比现在更精湛的刀技。 “君临天下”和“玄天星芒”都是于正海最为擅长的大范围刀罡进攻。这种刀罡华丽，震撼，清扫敌人时很有效率。缺点也很明显，威力上自然比不上单体进攻的手段。现在他以君临天下为幌子，将刀罡汇聚一体，分三段攻击，完美增强了进攻性。三道庞大的刀罡，劈向同一个地方，外加荒级武器，纵然是聂青云这样的十叶高手，也不得不耗费大量的元气，凝结成罡，保护他的天阶武器。这三下，几乎将前面的劣势追了回来。令云山的弟子们看得心神大振。九叶战十叶，本就不可能战胜。即便聂青云不好意思全力以赴，施展十叶的本事，以防胜之不武。但他绝对接受不了失败。三刀下去。饶是聂青云十叶之能，也不得不施展出全力，横刀抵抗。剑罡荡出的罡气，打在云台上…… 云台的四周，以及石板，石柱，都有特殊的阵纹刻画，可以抵抗一定的冲击。许多修行者在切磋时，也会有意避开的对建筑物的损害。云山弟子修行练功，也只能去半山腰，或者其他石台上。这三道刀罡，导致石板龟裂。弟子们惊呼出声，目不转睛地看着上方的于正海。接着，于正海忽然收刀，五指一伸，刀悬浮了起来，五指成掌，压了下去。 “大玄天掌。” 大玄天章本就是一门雄浑霸道的功法，于正海将其融尽刀法中，使之处处看起来都像是刀法，但实际上，同样也可做掌法。掌印迸发，覆盖上方。聂青云后退三步，同样将刀抛出，单掌向上。轰! 金掌和红掌碰撞在一起，罡气向四周迸发，站得近的云山弟子，被滚来的罡气气浪掀飞。于正海下压掌力的同时，悬浮在上的碧玉刀，飞到左手中。刀身颤动。嗡鸣作响。聂青云眉头紧锁，与于正海的十次战斗，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于正海的进步，而且是跨越式的进步。他感觉到了压力，一股必须得迎战的压力。 “这……”聂青云不敢相信。他左手一抬，刀飞入掌心。于正海掌力加大，双方进入角力的状态。正常情况，九叶和十叶角力，必败无疑。但于正海极其聪明地利用了荒级武器的特性，尽量抵消掉了这部分差距。 “再来三刀！” 于正海左手驭刀，下压刀罡。聂青云提刀相迎。砰砰砰！几乎和刚才一样的场景重现在众人的面前。两道长达数丈的刀罡，一金一红相互碰撞…… 吃一堑，长一智。众弟子纷纷后飞，凌空观看。 …… 司空北辰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能将十叶逼到如此的境地，令人大开眼界。” 同样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有九重殿的两位首座，姚清泉和赵江河。他们也是响当当的九叶高手，自认做不到这一点。于正海能与十叶交手到现在，虽十次战败，但充分展现了九叶的极致。如今，竟还有些占据上风的味道。魔天阁的强大，超乎想象。陆州看到此处，非常可观地评价道：“于正海能与聂青云战至此处，在刀法上也算是小有成就。不过，变通不足。” “陆兄有何高见？”司空北辰虚心请教。 “剑有三等，三等之上最高等，万物为剑，无剑之道。”陆州抚须，侃侃而谈道。这个说法，他从虞上戎口中听过，故而印象深刻。 “即四等剑。可惜我只能领悟到万物为剑……陆兄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刀剑本为一家，刀即是剑，剑即是刀。”司空北辰说道。高手之间的论道，有时候稍微一点，便清晰明了。陆州继续道： “他这一掌，已和聂青云逼平。左手空出，荒级碧玉刀下压，与天阶刀碰撞。这样做，的确能做得一些上风。但，也仅仅是取得一些上风。 “刀剑的确本是相通。若只是领悟到这一点，还远远不够。” 陆州继续抚须，目不转睛地看着金红刀罡的碰撞。 “掌也是刀，刀也是掌。” “于正海，刚才对掌时，有取胜的希望。可惜……错过了。” 说完，陆州叹息一声。司空北辰点头道：“陆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确如此，上有荒级刀做势，聂青云单纯以天阶化解，不够。这时候对掌之处，反而是聂青云最薄弱的地方。 “陆兄，真是高见！” 陆州面色从容。也许是在老年阁待的时间久了，如今听十叶的吹捧，也只是稍稍满意而已，并无太大波动。果不其然。聂青云抗住了这凶猛的一波进攻，修为的优势开始体现。 “轮到我了。” 双脚猛踏，以掌向上拖，硬生生将于正海顶了起来。于正海推掌，试图借力脱离。聂青云绽放刀罡朝着四周飞旋，将空中的区域占领。于正海微微蹙眉，怎么办？他本能地转头看了一眼。 “师父？” 于正海看到了师父就在附近观看，面色从容而镇定。自若的神态，令于正海信心大定。信心一来，整个人像是开窍了似的，想起了师父曾经的教诲，又想起了和虞上戎对敌的种种。刀剑相通。虞上戎曾评价过他的刀法，华而不实，炫技罢了。真的只是这样吗？于正海继续向上倒飞。手掌与聂青云的手掌始终处于角力的状态。碧玉刀与聂青云的天魂刀不断碰撞。于正海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似的，指间罡气迸发，以掌做刀…… 砰！聂青云顿觉一股压力袭来，心生惊骇，收掌下坠！碰撞时，于正海凌空后翻，单手抓住碧玉刀，缓缓落下。两人遥遥相对。这一回合，已经结束。聂青云的表情上充满惊讶……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青云才抬手道：“佩服。” 说实话，聂青云这一回合交手，不满意。竟被九叶逼平，今后还如何在云山的弟子面前保持威信？平得很窝囊。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