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颊上,惋惜道:“可惜你没有家世,若不然我就嫁给你了。” 她说的话,赵惊明并没有放在心上,低着头,笑道:“是您抬举了,我跟着您就好。” “是吗?”大国师冷哼一声,收起面上的笑容,露出两分厌恶。 赵惊明低着头,她伸手,捏着他的下颚,迫使他面对自己,“你不甘心吗?” “国师说笑了,什么样的家世贪图什么,我这样的出身跟着你,已然算不错了,吃喝不愁,不敢妄想。” 赵惊明被迫抬首,对上大国师妩媚的容颜,他笑了笑,露出一副被惊艳的模样。 大国师盯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她继而一笑,“是啊,我给你地位,给你荣华,你凭什么不喜欢我呢?赵惊明,你下贱,是我给了你地位,你该感激我,一辈子跟着我。” 赵惊明眼中依旧还是她,没有异样,平静得就像是一潭静水,毫无波澜。 “您说的是,我跟着你,该感激你。大国师,您不用试探我的心,我心里都是你。”赵惊明伸手,握住大国师的手腕,从地上爬起来,俯身靠近她,而后亲上她明艳的唇角。 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赵惊明给予她快乐的享受。 **** 书肆的温言在挑书了,挑了些简单的书,三字经百家姓一类的书籍,她买了很多。曹游奇怪:“你买这些书做什么?” “送人啊,你觉得这些书简单,也是许多人望尘莫及的。”温言解释,前世的自己做梦都想得到一本书。 她说道:“找个时间,我们去乡下走走。” 曹游点头,“好,我陪你一道去。” 郑二娘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两人在书肆里待了半日,买了两箱子书,与书肆掌柜说了地址,让他派人送过去。 书都是送到女学的,说完地址后,掌柜不觉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您是郑侯府上的二娘子吧。” “是我。”温言含笑。 掌柜看向少女的视线变了变,夹着些许敬意。 两人从书肆出来,已是黄昏,曹游送了温言回府。 温言在门前下马,恰见门口站着一人,曹游看着裴司,吞了吞口水,不得不上前行礼:“裴少傅。” “曹郎君。”裴司还礼,随后看向温言,说道:“我这里有些藏书。” 他以藏书的名义靠近。 温言翻了白眼,与曹游说道:“不如你留下吃一顿饭,我阿爹快回来了。” 曹游自然留下,兴奋点点头,余光扫到一旁长身玉立的裴司,登时又不敢笑了。 三人一道进府,裴司落后,曹游脚步迈得很快,生怕落后半步被裴司吃了。裴司慢悠悠地跟着两人身后,像是大哥哥一般。 刚走没多久,郑侯就来了,瞧见两人后,吓得缩回脚步,温言上前拽着他的胳膊,“你招待呀,我去找阿娘。” “你别走,你招惹来的,凭什么让我去招待。”郑常卿吓得往里走,“我告诉你啊,两人在一起,你这个未婚夫婿肯定吃亏。” 温言不肯让他走,将他往前推了推,笑呵呵同曹游说道:“我阿爹功夫好,你不如学习箭术,你们六艺应该有箭术的。” 裴司的箭术在她爹的调教下突飞猛进,甚至赢了北凉世子。 不过裴司天赋异禀,寻常人是不能比的。 温言推了推自己的爹:“你教一教他,别偷懒,不然我去告诉阿娘,你欺负你未来女婿。” “你确定吗?他那胳膊可细着呢,万一断了。”郑常卿勉为其难地看着曹游的细胳膊,“他爹那么厉害,他爹怎么不教,作何让我来教。女儿,你要不要问问他爹,为何不教,万一我给弄死了呢。” 这么一说,温言也不好说了,尴尬地看向曹游,“那你们自己聊聊。” 曹游看了一眼裴司,心中畏惧,但不愿就这么走了,便解释:“我学过射箭,不算太差。” “那你们去玩,我先回去了,我去看看阿弟。”温言逮着机会就跑。 三人眼睁睁地看着她逃之夭夭。 回到院子里,她打发银叶去找裴司,问一问藏书的事情。 银叶转了一圈回来,说:“少傅说,与您当面说这件事。” 温言:“……”不到黄河心不死。 她说道:“那你告诉他,我得空就回裴家看看。” 银叶又去传话。 她回来说:“在喝酒呢,曹公子也喝了些,不过送回去了,不胜酒力,就剩下少傅与侯爷在喝。” “让人准备醒酒汤,喝完就送去书房,别去夫人跟前了。”温言妥善地安排。 银叶去前头传话,酒桌上,裴司面色平静,一杯接着一杯给侯爷灌酒。 郑常卿醉醺醺,握着裴司的手喊兄弟,裴司不客气地丢开,说:“我不是你兄弟。” 也不想和你做兄弟,更不能和你做兄弟。 只想做你的女婿。 第457章 四百五十七 投胎没带情丝 郑常卿被灌醉了,醉醺醺地去找女儿。 温言无语极了,“裴司是不是又给你灌了迷魂汤?” “什么迷魂汤?你那个未婚夫婿太差,三杯酒就醉了。我和你说,不会喝酒的男人就很没用。”郑常卿阔气地一挥手,然后,两个婆子就给他架走了。 温言朝他挥挥手,目送裴父亲离开。 接下来几日显得很安静,温言并没有回裴府,休息几日后,回到女学。 学堂里添了两位学生,温言准备往附近村子里去看看,让人带上些书。 相比较其他的事情,她更想做这些小事。 她将裴义等人带着,领了两个婢女,纪婆子却要跟着,她不想她这么操劳。 纪婆子斜着眼睛看她,说道:“我让你背我了吗?驼我了吗?我去散散心,不成吗?你真费劲哦。” 温言无奈,将她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出门。 刚出城门,就看到一少年人坐在马上,衣冠鲜亮,少年人骑马靠近,“东家。” 接着裴司那阵脸靠近。 温言扫他一眼。裴司换了一身黑色的锦袍,黑色让他陷入阴霾中,整个人身上都赋予了几分阴狠。 裴司轻勾唇,笑了一声,说道:“太孙出城巡视。” 温言翻了白眼,说道:“那我们就不同路。” “同路,东家,你是不是去赠书?”太孙兴奋地看着她,“我们一道去。” 太孙开口,温言只得答应,太孙又说:“我备了枣红马,东家不如一起,何必缩在马车里,我知道你喜欢骑马。” 确实,温言不喜欢被束缚,她喜欢骑马驰骋。 车里的纪婆子眯了眯眼睛,好奇道:“这是哪家郎君,长得可真俊,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定亲了吗?” 纪婆子的消息录里没有眼前俊秀的小郎君。 纪婆子好奇,温言将她推了回去,说道:“您自己坐着,别说话。” 侍卫将马牵来,温言利落地翻上马背,看得太孙拍掌,“东家,你可是我见过最特殊的女娘。” “殿下这么夸赞我,是不是有事让我去办?”温言挑眉,目光掠过黑衣的裴司,最后定在太孙干净的脸颊上。 太孙笑了起来,“我不过是想看你去赠书罢了,太傅说去看看下面的人,让我知晓百姓不易。” 为君者,当知晓百姓疾苦,不能鱼肉百姓。 温言颔首,“那就一起。您怎么选今日了?” “你选的今日呀,我们自然就选今日。”太孙笑呵呵的。 温言知晓了,肯定是她调动裴义的时候,惊动了裴司。裴司自求赐婚后,就不能随意与她同行,这才拉了太孙一起。 三人并肩,太孙的马头超过两人,总之,他在前,其余两人总会落后些。 出了城门,太孙先开口问温言:“你为何想起来赠书?” “吸引她们读书呀,识字会改变命运的。”温言解释,上天给她重生的机会,如今她做完了自己的事情,总该做些事情,让自己活着更有意义。 她用十多年化解自己心中的戾气,让裴司以良臣的姿态站在朝堂上,显然让自己很满足了。 太孙疑惑,温言说道:“孩子的未来,对于国家而言,很重要,他们强,国家才有希望。殿下,我觉得有很多女子,同样有才学,却因限制困于后宅之中。你日后,可能开设女官。” 太孙的目光宁凝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他说:“少傅也说了,幼子虽小,岁月更替,他们就是我朝未来的希望。但女官……” 他望向裴司:“少傅,你怎么想?” “大国师聪慧,可惜心思不正。她的才华,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但她弄权。”裴司认真剖析,“女子之才学,并不输于男儿,不如,开一场考试,如何?” “考试?”太孙眼前一亮,“怎么考?” “开一场殿试,男子与女子一道比试,遮掩姓名,让考官们评判,届时就知晓了。”裴司低声解释,余光瞥向少女,她在看着他。 他低头,唇角勾了勾,“我朝已有女官了,大国师便是先例,再添两人,也不是例外。” 太孙认真听了他的话,认真说道:“只怕会引起诸位大臣的反对。” “他们什么不反对呢,拉上国师,国师首当其冲,您的压力就会小一些。”裴司的提议,将大国师推了出去。 温言听着两人的话,心中意动,道:“倒也不是不可行。” “我拟一份奏疏给殿下。”裴司主动接过任务,“臣会安排的。” “也好,有劳少傅了。”太孙也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口头说什么都不重要,要看到内容才行。 三人继续往前走,太孙在两人中间,右边是东家,左边是少傅,他看看这个,又看看这个,最后询问道:“东家,你去赠书,怎么不带上你的未婚夫。” “他在礼部做事,今日不是休沐。”温言低着头解释。 太孙眼珠转了转,随后看向少傅,然后微微笑了,说道:“今日天气不错啊。” 两人都没有接话。 骑行半日后见一村庄,炊烟袅袅,三人下马,走到村前的空地,村子里都有聚集之处,是一块空地。多是村前、村中间的位置。 温言让人摆了摊子,放些书,然后等人来询问。 纪婆子就坐下来,一面磕着瓜子,一面等着人来找她说话。见无人,她朝太孙招招手,“你是哪家的呀?” 太孙也走过去,挨着老人家坐下,思索道:“我是皇后娘家的。” “哦,曹家的啊,难怪呢,你和我家未来姑爷还有几分相似。”纪婆子给他抓了一把瓜子,然后问他:“你定亲了吗?” “没有呢,您觉得哪家姑娘适合我?”太孙笑着眯了眼睛,“郑家还有女娘吗?” 纪婆子说:“那没了,好的都被人家挑完了,我和你说,你晚出生两年了,你再大些,我家娘子就不嫁给曹郎君了。” 一旁的温言听着直皱眉,太孙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纪婆子却是一本正经,说道:“我家娘子哪里都好,就是投胎的时候没带情丝。” 温言听后直叹气,抬首,对上裴司深邃的眸子。 第458章 四百五十八 女官 一行人很快就引了不少村民过来,秋日里是收成的时候,这个时候吃过饭,都准备下地了。 纪婆子坐在石头上,一顿招呼,招呼人来磕瓜子,三两句就问清楚了这个村子里的人。 这个村子在天子脚下,靠耕地为主,也会有人去给人帮工,读书的人都不在村子里。村子里有人家供着读书人,但不多。 贫苦人家吃饱饭都成了问题,哪里有余钱读书。 太孙在旁听着,摊开手掌心,静静数着掌心里的瓜子,纪婆子说道:“城里有学堂免费不收钱的,不过是给女娘读书的。” 一婆子疑惑,“怎么是给女娃娃的,那男娃娃?” 纪婆子瞥人家一眼,不悦道:“男娃娃有书读,家里人砸锅卖铁地供。” 婆子就不高兴了,说道:“应该给男娃娃读了,女娃娃读了又不能做官,不是浪费钱吗?” 纪婆子就杠上了,“就是因为女娃读书不做官才免费的,你想得真美哦,你自己也是女子,你怎么还不帮女娃娃说话呢。” “你这人真是奇怪哦。不和你说了。”婆子气得走了。 纪婆婆朝她丢了块石头,自然是没有砸中,自己惹了一肚子气。 她呸呸呸吐了口水,继续吃瓜子。 一行人待了一下午,莫说是赠书,书给人家,人家都不要。 裴司看着少女失落的眼神,说道:“不是所有人都会珍惜机会,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读书的。他们习惯了,觉得耕地就是最好的,不会觉得多识两个字对他们有用处。她们更想着家里郎君考上了,她们才有翻身的机会。” “这是固步自封,成了习惯,不愿做出改变。”他看向太孙,“殿下 觉得呢?” 太孙闻言:“少傅是想告诉我,朝廷里诸多规矩过于陈旧了,不利于发展,对吗?” 裴司淡笑,“你瞧,我们觉得他们固步自封,也会有人觉得我们固步自封,困于自己的世界里。” 太孙沉默,他听进去了。 一行人是要回城了。 回去的时候,马速快了些,赶在天黑前进城。 入城后,裴司护送太孙入东宫,温言与他们分别。 待少女走后,太孙才问裴司:“少傅,你是不是不甘心?” 裴司沉默。 太孙轻笑:“东家与大国师有相似之处,她们不甘于成为后宅里娇养的花朵。她们比男人更有思想。” 后宅女子困于四方天地,长期受到的思想就是相夫教子,做一家主母,没有人告诉她们,该走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发挥自己的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们就做到了。她们有血有肉有思想。就像是看惯了木偶,再看到她们,就觉得眼前一亮,可有人沉浸在规矩中,觉得她们离经叛道,比如长公主等人。 裴司说:“她与大国师不一样,大国师贪,她却不,她看似弱小,可她用自己的力量去照拂其他女娘。看似是些小事,可这是她最大的努力。她不贪不昏,敢于做自己,这点最可贵。” 大国师贪婪,温言呢,她只是做自己罢了,二人不一样的。 太孙笑了,笑裴司的痴迷:“可惜她不属于你,少傅,你不甘心。” “殿下,若是你,你甘心吗?”裴司反问少年人。 太孙笑不出来了,不满道:“你牵扯我做什么,你是不甘心呀,你输给了表叔也就罢了,偏偏输给了曹游啊,你亏心,对吗?” 裴司沉默,脸色阴沉得厉害。 “不过,孤今日受益良多。”太孙板起了面孔,“东家也让我对她多了一层新的认识,她的勇敢与胸襟,让我十分佩服。” 裴司说道:“可惜她不能做官。” 太孙颔首,“孤知晓你的意思,大国师已然破例了,她的存在,就证明规矩是可以改的。” 两人往宫里而去,相谈甚欢。 **** 纪婆子回到女学后,继续剁剁剁,剁肉吃剁辣椒。 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婢女们都不敢靠近,银叶吓得拍着胸口,唯有温言心平气和地收拾书本。 银叶上前要帮着收拾,她摆手:“我自己来就成了。” “主子,您今日送了几本出去?” “一本都没有人要。” 银叶听后,顿时感觉不好了,忙碌一日,就这么一个结果。 她疑惑道:“主子,为何不要呢?这些都是启蒙的书啊。” “我也不知。”温言擦拭着书册,抚平书角,做得很仔细,她自顾自说:“不是所有人都会珍惜机会的,也无妨。” 她看着书页发怔,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转头的功夫,纪婆子端着吃食进来了。 “吃吧,我放了好多肉呢。”纪婆子撩在桌上,说道:“豆腐也好吃,也放了肉,香着呢。” “您这是消气了?”温言好笑道,“哎呦,您别和她们计较,气着自己不好。” 纪婆子看着她,却问:“白日里的小郎君是谁?我怎么没见过,我和你说,我见过的世家郎君就没他,他也不是曹家的。” “那是太孙殿下。”温言解释道。 纪婆子‘哦’了一声,“看来再过两年,京城要更热闹了。” 温言:“……”您还真操心啊。 赠书的事情,算是首开失败了,温言并不沮丧,那么多村子,算是给女学造势,也是挺好的。 她刚忙了两日,大国师上门了。 温蘅与往日不同,灰色的道袍下遮掩不住粉妍的肌肤,像是如鱼得水。 “银叶,去沏茶。”温言吩咐一句,“将门关上。” 大国师要么不来,来这里必然是为了大事。 果然,大国师开门见山:“听闻东宫拟来一份女子入朝为官的奏疏,虽说不知将来如何,我倒觉得不错。我来找你合作。” “怎么合作?”温言纳闷,“你不是应该先推一推他们吗?” 大国师却说:“不,我知晓你这里有很多女子,也很聪慧,将来,你将人给我,我替你举荐她们入朝,做我的左膀右臂。我给她们门路,她们替我办事。” 第459章 四百五十九 女官制 温言气笑了。 “你脸皮厚的快超过城墙了。”温言嘲讽,不得不说,大国师的速度很快,听到风吹草动就来她这里求人了。 大国师却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给她们出路罢了,女子读书无益,我给她们盼头,哪里不妥吗?与其出去谋生,不如随了我。” 温言摇首:“随了你,与你一般弄权,草菅人命?” “随了我,她们才有出路。”大国师冷眸,“温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堵住她们的后路,简而言之,女子不识字,皆因他们觉得读书与读书没有区别,不会站在朝堂上,不会让家族鼎盛。”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攮攮,皆为利往。我是给她们找路走,你这学堂当随大势而走。” 温言辩驳:“若真有那么一日,为何要随你,良禽择木而栖,你并非善人。” 大国师骤然沉默下来,微微一笑,眼眸微挑,她靠近温言:“我是凭着自己的能力站在万人之上的位置上,这点,你得相信我。” “是吗?你确实厉害,但不可否认,你杀了无辜的人。”温言也打起精神,“你的仇恨来之谁,你去找谁,光明正大的去报仇,我还会高看你一眼,可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你杀了许多无辜的人。温家村的人不无辜吗?你这样的人,心都要烂了,与你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温蘅,若女子真的能考官,不用你这块砖石,是金子都会发光。” 两人对视,谁都不肯退让,温蘅面露阴狠,“你别以为只有你能开学堂。” “是呀,你也可以,但温蘅,我告诉你,你若挑战我的底线,将小女娘们牵扯进来,我不会放过你。”温言压制怒气,“你做什么,我不管,但你要知道,我不是柿子捏的,我也有脾气。我可以不和你争,但你碰了我,我也不会退让。” 一直以来,她都自觉不去招惹温蘅,温蘅就不会来找她麻烦,但如今,温蘅的做法,让她很失望。 “时间越往后,我知道的事情也多。温蘅,注意你的爪子,别碰到我的人。” 温蘅不快:“你长没长脑子,你自己愚蠢,为何要阻碍她们的路。” “她们有路走,没有必要非要上你这座桥。” “温言,我的桥,哪里不好吗?” “你有钱就去建造学堂,我不拦着你。”温言说道。 但她猜测大国师没钱去建造学堂,京城土地寸土寸金,她哪里有钱来买宅子,且后期投入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不做生意,光靠四处敛财,未必会顾得上学堂。 所以,温蘅就来她的女学里占便宜,将培养好的人给她,拉上她的船,渔翁得利。 温蘅大为失望:“你可真蠢啊。” “我蠢也走我自己的路,不需要你来牵着走,大国师,慢走不送。” 温言站起身,示意她赶紧走。 温蘅拂袖离开。 门打开,恰好撞上门口送茶的银叶,银叶吓了一跳,赶紧避开,大国师怒气冲冲,看她一眼,恨不得吃了她。 银叶不敢抬头,听着脚步声,走远了,才敢去看。 她探头进屋,“主子,你们这是吵架了吗?” “你帮我去裴府说一声,就说我明日回去,有话同少傅说。”温言已然缓和过来了,温蘅想到的办法,明显是看准了风向。 只是这一回,朝廷这么快就答应下来了? 尤其是那帮子文臣,礼制压在心口上,怎么会答应。 隔日,温言就悄悄回到裴府。 大夫人亲自去门口迎她,挽着她的手:“听说生意不错?” “还好。”温言腼腆地笑了,回身去招呼银叶,从她手中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匣子,递给了大夫人:“孝顺您的,是一颗夜明珠,晚上放在床头,可亮着呢。” 大夫人立即就笑了,“我那个儿子做官至今,也没看到他给我有什么好东西。还是养女儿好。” “您这话说的我母亲可要生气了,我还没孝敬她呢。”温言玩笑道。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走进院子里,在树下坐下,桌上摆了花茶,散着阵阵香气。 温言喝了口茶,说道:“哥哥可与你说女官的事情。” “没告诉我,我从外面打听回来的。”大夫人说道,“养这个一个儿子,什么好处都没有,连话都不愿与我说。” 温言说:“你别搭理他,外面怎么说的?” “就是东宫提了意见,不少大臣反对,但因为太孙提议的,陛下没有反对,只让东宫着手去办。” 温言诧异:“落实了吗?” “这就不知道了,但你知道,许多人家不愿女儿抛头露面,落实到哪里去了。”大夫人疏散筋骨,靠着椅子,“我和你说,世家们看不上眼,贫苦人家够不上,我看难。” 若有女官的位置出来,必然是经世家挑选,再往下,真正想做事的人未必能考上。 温言听了些话音出来,“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无法落实?” “阳奉阴违,哪里有那么好做的。好比上面让赈灾,七分米三分糠,可到了老百姓手中,一分米九分糠。”大夫人惋惜,“就看落实的人怎么做了。你大哥哥回来也没同我说,我出去做客的时候听了一耳朵。” 大夫人自小想法就叛逆,后来吃了苦头,叛逆的想法就按在了脑子里,表面上自然是人云亦云。 面上做的,心里想的不同,她的不同想法就说给了侄女来听。 温言恍然,道:“我去东宫一趟,不,去宫里问问皇后的意思。” “你问皇后做什么,该问问太孙。”大夫人建议,“我觉得若真设女官,对你有好处的。” 各朝各代也有女官,但这些女官被养在宫里,平常不出宫,见不到男人。 而如今的女官是放在朝廷各处,平日里与各种人打交道,这一点就违反了闺阁女子的教养之道。 世家女子们出行,脸上蒙面,外人都不见,更别提去和男人打交道了。 这就是规矩。 想要踏破这种规矩,太难了。 第460章 四百六十 女官争议 太孙出生于东宫,长于市集,后遇到裴司,又在温言手下跑腿,脑子里是没有这种思想的,他不知这些规矩束缚得女子难以喘气。 他的提议打破了规矩,若是寻常人,皇帝未必理会,但他是太孙,未来的皇帝陛下,所以皇帝就应承下来。 这也是凑巧,让这种‘思想’绽开。 大夫人继续剖析道:“太孙这种想法,肯定是遭到世家唾弃的,弄得不好,上下抵制,自然就不会落实到位。” 她一连提出两个问题,听得温言皱眉。 大夫人端起茶品了口,懒散说道:“你别以为陛下答应就是成功了,下面的人,才最难缠,阎王好糊弄,小鬼难缠哦。” 温言点点头,大夫人说:“你大哥哥回来没有同我说,肯定是遇到难处。你知道吗?一件重大的改革,不是轻易去完成的,会流很多的血。”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温言疑惑。 “书里,多看看书。”大夫人瞥她一眼,“你从小就不愿意看书,书里看似迂腐,可前人的教训是真的,弃之糟粕,取其精华,懂吗?” 温言叹气道:“我就不爱看,大夫人,您若是男子,肯定是位好官。” 大爷是举人,没有考中进士,他若想做官,也是可以考的,可惜他闲散度日。 大夫人则不同。 大夫人却说:“呸呸呸,女子哪里不好,我这样就不错了,日子也算潇洒,我已经在替十二娘相看婆家了。” “有合适的吗?”温言笑眯了眼睛。 这时,婢女匆匆走来,说道:“娘子,东宫来了人,邀请您入宫说话。” “东宫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温言说道。 大夫人说:“大概是你哥哥说的,若不然就是去了女学,没有找到你人,自然就找过来了。” 温言觉得也对,起身与大夫人行礼:“那我入宫去了。” “小心些,回头让你哥哥送你回去,他有病,但是还很靠谱的。”大夫人玩笑道,“我不放心你一人出门。若不然,我给你爹送话,让你爹带你家去。” 温言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同哥哥回去,我有话与他说。” 大夫人颔首:“也成,都不是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慎重,安全最重要。” 温言再度行礼,跟随婢女出门。 出了门,见到行色匆匆回来的闻舅父闻沭,温言过去行礼,“舅父,你怎么了这是?” “回家来,女官的事情吵得我头疼。”闻沭扶额,“你不晓得,弘文馆吵了几日,外面的茶楼也在说这件事。” 温言停下脚步,“怎么说呢?” 闻沭笑道:“很简单,肉就那么多,突然多了人,哪里够分呢。” 温言了然,盈盈一笑,说道:“舅父,不如一道入宫,听听东宫的声音,如何?” “也成,我就做一个护花使者。”闻沭捻须笑了,也不急着回去,陪着少女一道入东宫。 入宫的路上,闻沭也将外面的声音悉数说了一遍。 大致归为两类,其一:官位就那么多,加入女官,就会让许多男子无官而做,一个萝卜一个坑,坑就那么多,萝卜本就不够用,突然白菜丢了进来,让喊种白菜,萝卜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其二,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岂不是不遵守女德。 就这两种声音最大,冠冕堂皇的是后者,私心最大的就是前者。 温言颔首,说道:“固守成规。” 闻沭捻须浅笑,“敢于破除规矩者,需要用勇气。” 两人一道入东宫,太孙正与人在说话,听到吩咐后,邀请两人入内。 太孙设一屏风,两人入内坐下。 刚一坐下,就听到有人说:“那老头反对最厉害,他孙女被人欺负,要和离,他倒好,不让人家回去,你说这叫办的什么事。如今就他反对得最厉害。” “他今年五十六了,前些时日纳了一房妾,人家才十五岁,丧尽天良。” 温言疑惑,悄悄问舅父:“说的是谁?” “礼部尚书。”闻沭悄悄回答,“他今年五十六,孙女最小都十六了,他看中一位十五岁的女娘,纳进房里了。” 温言:“……” “这种人就该套上麻袋,打一顿。” 闻沭也点点头,“打一顿也不会老实,罢官就老实了。” 温言噗嗤笑了,屏风外的裴司下意识看过去,随后轻轻咳嗽一声,温言立即老实了。 殿内吵作一团,各执一词,也有反对的,也有赞同者,都是口齿伶俐者。 太孙与裴司始终没有言语。 待人散去后,两人从屏风后走出来,太孙命人设座,笑着与温言说话:“东家,陛下已答应了,不过还需慢慢来,东家可想入朝?” 温言含笑道:“我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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