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来找你。找不到你,托付我来解释,他与好友喝酒,喝多了。”曹三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你知道吗?就连我娘都不信他,我没有见到他的时候也不信他,你竟然相信他,可见你二人是有缘分的。” 温言淡笑不语,见面自然就是有缘分的。 “行,我让他给你一个交代。”曹三拍着胸脯保证。 “三娘子,这件事让他自己去查清楚,你们别插手了。”温言及时拉住她,“我的意思,你可懂?他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该替他善后,我也不希望他连还自己清白的能力都没有。” 萧离危说此计拙劣,凭着曹游的能力会查清楚的,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曹三惊讶,可她神色认真,自己就不好反驳了,转而一想,她是为弟弟考虑,是为他好。 好歹给了机会,没有出言嘲讽,也没有恶语相向。 “好,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转达的,郑二娘子,你与其他女娘不一样。我弟弟看人,终于看对了一回。” 曹三语重心长地说道,难怪自己的弟弟会突然动心。不过也看对了眼,曹三对她很满意。 “郑二娘子,我真心希望我们可以成为一家人。我在你身上看到许多好处,曹家娶你,是曹家之幸。若是曹家不成,我也希望与你做个好朋友。” “那是自然是的,我待你如同姐姐。”温言笑起来,眉眼弯弯,眼若星辰,拉着曹三就往女学里走。 “别急着走,看看我这里如何,我也是第一回做呢。” 曹三放眼去看,也是一番好景色,亭台楼阁,略似江南园林般景色,置身其中,心旷神怡。 温言第一回领着客人参观自己的女学,路上遇到女学生,皆是一口一个‘郑先生’称呼她。 曹三十分羡慕,说道:“你这真好,改日我也过来,给她们上一课,博个‘曹先生’的称呼,你说我教什么好?” “礼仪呀,见客如何说话,如何行礼,也是一门重要的学问呢。”温言张口就说来,她记得自己初回温家的时候,温信也给她找了教授礼仪的妈妈,这里有很多东西可以学习。 曹三朝她竖起大拇指,“听你的,回头我有空来找你,我先回家解决你们的终身大事,哎呦,说错了,呸呸呸,我先走了。” 曹三心中记挂着弟弟的事情,也没有心思留下,温言自然不会再留,派遣婆子送她出门。 等回到卧房的庭院,纪婆子在腌肉,她纳闷道:“夏日里腌什么肉呀。” “腌肉烤着吃呀,没说要晒呀,一看就是不下厨房的。”纪婆子头也不抬就呛了一句。 温言眼眸亮了起来,凑过去,看着盘子里腌制好的肉,嘴角弯了弯,“婆婆,跟着你吃饭,我都胖了一圈了。” “正好,胖乎乎嫁人,捏起来也舒服。”纪婆子摆手,推开了碍事的人,“这个肉要腌制入味,烤起来才好吃呢。” 温言点点头,纪婆子突然抬头,“生意成了吗?” 她记得二娘子出门是为了一笔大生意。 “成了呀,回头给你们一人一身新衣裳。”温言弯弯眼眸,“甚好,回头给她们也加餐。” “你这亏死了,还给肉吃。寻常人家一年都吃不到一回肉。”纪婆子唉声叹气,“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温言弯弯眉眼,上天给她重来一回的机会,总得要做些事情,若不然,如何对得起上天。 两人各说各的,说不到一块来,唯有晚上吃饭的时候,吃到一锅里。 过了三日,曹三来递了帖子,请她去戏园子里去看戏。 温言欣然赴约。 曹家出手阔绰,上回曹游包下酒肆,这回,曹三包下整座戏园子。 温言下车,曹三就已经来了,殷勤地过去搀扶她下车,一面同手下的人挥手,个个都散了。 进入园子里,里面没有人,但台上在准备了。 温言好奇道:“这是唱的哪出戏?” “好戏呢。我弟弟可忙活三日才查清楚的。”曹三嘲讽地笑了。 温言心中咯噔一下,这是她爹被揪出来了吗? 曹三拉她一道坐下,桌上摆了茶水点心,曹三将蜜豆酥推到她的跟前,“都解决了,你想听听怎么查清楚的吗?” “怎么查的?”温言故作平静地问了一句,随后拿起一块蜜豆酥咬了一口。 曹三兴致勃勃地说:“他那个好友叫张泉,他爹在你爹手下当值,但他也是我爹的下属,都认识我两家。他与我阿弟关系不错。张泉是受人指使,请他去喝酒的。” “我阿弟又不会喝酒,三杯酒就醉了,然后,张泉将他丢到青楼的房里,喊了一个人来陪。” “一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曹三噗嗤笑了出来,“他睡得和头猪一样。” 温言面色发白,“是谁指使的?” “是德安郡王。”曹三悄悄地说。 温言眼皮发跳,“怎么会是德安郡王?”不是我爹吗? 曹三掩面笑了起来,道:“除了他还有谁呢,听说他还放不下你。” “是张泉亲口承认的吗?”温言觉得不可思议,萧离危说不是他的,就不会是的,这桶脏水怎么会泼到他的身上了? 她有些意外,难不成中间还有名堂? 曹三说:“张泉回家后,他爹一顿家法打得还没爬起来呢,张泉他爹说他和郡王喝了酒,你说不是郡王是谁?” 温言颤颤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压住心惊,讪讪道:“曹游去找郡王了吗?” “他哪里敢啊。”曹三叹气。 温言缓了口气,吃块蜜豆酥。 曹三又说:“他不敢去,我爹敢啊,我爹去找德安郡王了。” 第439章 四百三十九 提亲 曹游虽说比德安郡王小了几岁,不够资格,但曹国舅有资历,也算是他的长辈。 温言紧皱的眉头已经扯不开了,“然后呢?” 曹三笑呵呵地回应:“自然不会承认了,说他找人家喝酒是因为有要事,人家都承认了,就他不承认,赖着罢了。郑二,我和你说,这种事情太多了。男子名声差些也无妨,但女儿家的名声很重要。” “他就直接不承认吗?有没有说其他事?”温言担忧道。 闻言,曹三说:“他还能说什么?他喜欢你的事情,整座京城谁不知道啊。他想毁了我阿弟的名声,被皇后叫过去,狠狠骂了一顿。” 温言:“……” 她无奈扶额,皇后也掺和进来了。就是不知道萧离危有没有供出侯爷。 曹三哪里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啊,喜滋滋地分享自己弟弟的事情。正为自己查清冤屈的事情而高兴,“我弟弟还算不错的,他不会纳妾的,对你很上心。” 温言静静听着,想回侯府去了。 奈何曹三的话很多,絮絮叨叨说了一上午,她实在不想等了,起身告辞。 匆匆回到侯府。 郑夫人在哄孩子,见到人回来,嘲讽道:“文曲星回来啦,快,快,去亲亲你的文曲星姐姐。” 她将奶娃娃塞到女儿的怀里,自己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笑呵呵地看着女儿。 奶娃娃逮到什么就吃,舔了温言一脸口水,温言偏头询问母亲:“我爹呢?” “不知道,最近几天没有回来。”郑夫人抿唇,眼看儿子伸手去揪女儿的头发,一把将手拍回来,“你找他?” “有事儿。”温言心不在焉。 郑夫人纳闷:“他又干什么事儿了?” 温言没说,反而催促道:“曹家的事情,你还应吗?” “应什么应,曹家那小子做的那些事情……” 温言:“你应该去问我爹,就是他干的。” 郑夫人被说得不知所措,“你爹?不是德安郡王吗?”杜夫人上门来解释了,说是德安郡王做的。 年轻人之间争强好胜,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她听后就信了。 她就想趁着这个由头不答应,心里相信是一回事,面子上答应曹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温言冷笑:“爹做的,吓得不敢回家了,做就做了,好歹做干净些,可他的计划太臭了,又拙劣,一查就查出来,幸好,曹游糊涂,当成郡王做的。若不然,他就没脸见人了,怎么那么糊涂。” 还有半句,她没说,肯定是被裴司带坏了。 郑夫人笑了笑,宽慰女儿:“外面都说郡王说的,那就和你爹没有关系,何必查那么清楚呢。近日学堂的事情怎么样?” “很好。”温言抱着奶娃娃坐下来,放在榻上,由着他自己去玩儿。 “母亲,事情还是近早定下来,若不然,我爹还要做糊涂事。” “记住了,我知道怎么做。”郑夫人随口敷衍,“我再给你一回机会,不改变心意吗?” 温言:“不改,没什么好改的,日子是自己过的,脚合不合心意,是我自己的事情。” 郑夫人叹气:“好,我答应。” 脾气倔得很,郑夫人生气:“我也不管你,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温言低头,看到白白嫩嫩的奶娃娃,伸手戳戳他的小脸,“你不管我,日后他管我,我给人欺负了,他给我出气,打得人家满地找牙。” 郑夫人看过去,儿子的小手抓住女儿的手指头,两人算是握手了,这是她的孩子。 不知怎地,晚来的春意拂来,让她跟着沾染了春意。 她将杜夫人请来,告诉她:“我家答应了。” 杜夫人喜极望外,做成一门亲事,也是无上功德,她欢喜道:“我这就回去告诉曹家。” 郑夫人哀叹一声,派人送杜夫人离开。 这是郑家事情。裴家内,大夫人刚从丈夫的房里出来,大爷已经安静多了,见她最多是嘲讽,也不再是大骂。 毕竟他的心肝宝贝十二娘还要嫁人的,除非他想拉着他的女儿一道下地狱。 时间越久,他就想得越明白,心里怨恨,嘴里不敢说。 大夫人回到卧房,静静地作画。 裴司下衙回来,她刚描完夏荷图,放下笔,儿子走近,她看过去,裴司站定,神色不大好。 大夫人倒是很高兴,“郑曹两家说定了吗?” 她这个儿子只会回来和她说十一的事情,朝廷上的事情一句话都不说。 裴司眉眼紧皱,“母亲这般高兴吗?” “有吗?”大夫人摸摸自己的脸颊,轻咳一声,忙故意皱眉,哀愁道:“我哪里高兴了,你有本事去拆散呀。你能拆散宋逸明、拆散萧离危,也可以拆散曹游,你不是有很多办法吗?” 裴司忍不住抬头看向母亲,她那双眉眼分明舒展,就是高兴。 “母亲偏心十一,从不为儿子考虑。” “女子为弱,你又是男儿,我自然偏向十一,你以前的风度哪里去了……” “母亲,你去郑家提亲!” “你说什么?”大夫人震惊地看向儿子,“你让我去提亲?” 裴司点头。 大夫人气道:“是你疯了,还是我傻了,我怎么给你提亲?且不说曹郑二家都说定了,就算没有说,我也不会给你提亲的,你们人前是堂兄妹。你让我如何张口。” “母亲,德安郡王说十一喜欢我。”裴司心口窒息,“您去提亲,她会考虑的。” “可郑家已经答应了。”大夫人气得头疼。 裴司却说:“杜夫人回来的时候,马车撞了,崴了脚,去不了曹家。” 中间人无法走动,事情就会耽误下来。 他此生行至江中心,没有回头路走了。他坚持道:“您去提亲,若不成,我便死心。” “你想过吗?我去提起,郑家拒绝,你的名声就毁了,下回再见十一,就要避嫌了。”大夫人苦口剖心地劝说,“你冷静点。” “母亲,我冷静至今,蹒跚前行,孤舟漂泊,试问母亲,我该放弃十一吗?”裴司心中揪得疼,语气偏执,“我想试一试,将自己放在曹游身边,她究竟会不会选我。” 第440章 四百四十 换一家 “摆在同等位置,她也不会选择你。”大夫人没好气道,“你这是自取其辱,若是旁人知晓你的想法,知晓你去提亲,少说也要参你一本。” “那又如何?她是郑家娘子,我是裴家儿郎,男未婚女未嫁,哪一处不符合规矩呢?”裴司辩驳,他越说,心里就越生出希翼,她看着他,总是愁眉。 她对他,分明是有情意的,他光明正大地去提亲,她就可以看到他的情意。 大夫人不赞同,道:“你会成为京城的笑话。” “儿子在青州不是笑话吗?”裴司笑容狠厉,“我活在裴家,除了十一外,都觉得我是个笑话,我的父亲都觉得我是个笑话。无妨,我不觉得自己做法错了。” 大夫人被这句话惊到了,无奈低头,腿脚发软,靠着椅子坐下来。 “她对你有情,对,我知道她对你有情,可你知晓吗?她躲着你避着你,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我知道。”裴司点头。 “既然知道,为何偏要去缠着她?你说她是你的明灯,是你的白月光,你就这么对她吗?为何不能遵循她的意思呢?你非要搅得两家不宁吗?”大夫人怒道。 裴司面色平静,没有为此愧疚,只说一句:“我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她建女学,我陪着她,她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她。曹游能做什么?曹游无法入仕,做不成官,这样的人前半生靠着家族,后半生就要靠着十一。” “母亲,你眼睁睁地看着她跳火坑吗?” “她自己愿意跳,你也管不得。你若以兄长的身份去阻止,我不拦着,你敢说你没有自私吗?”大夫人忍不住戳破儿子光风霁月的表面,“你想娶她,你想得到他,你的心思本来就不正。” “我没错!”裴司咬牙,“母亲不愿意去吗?” 大夫人扶额:“我丢不起这个人。” 裴司苦笑:“是啊,为儿子提亲是丢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夫人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着慌张,“我可以为你提亲,我不计较你喜欢谁,除了十一,她不愿意。裴司,你不懂吗?正是因为你,她才匆匆选择曹家,你还要将她逼到哪里?” “母亲,你不愿意去吗?”裴司失望道。 大夫人痛苦极了,“你要逼死她吗?” “母亲,是你觉得为难,就算拒绝,也是我的事情,我不会怨您。您帮我一回吧。”裴司撩起衣摆,双膝跪了下来,“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求过您,母亲,我一路走来,习惯有了十一。她若对我无情,我自然罢手,可她喜欢过我,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她怨恨的是疯子,不是我裴司,我不该替那个疯子承担结果。 大夫人不愿看他了,“你出去,我静一静。” 裴司跪地,不肯走。 大夫人拂落桌上的画笔,怒道:“我想静静,你出去,裴司,你不能为你一人的快活逼死我们。” 裴司抬首,看向母亲,道:“你只是心疼十一。” 大夫人:“……”你说对了。 “我只看到十一一路退让,你步步紧逼,若真是火坑,也是你逼她的。” “我怎么逼她了,我不娶妻,她就随意找个人嫁了,也是我的错吗?” 大夫人气得心口疼,头疼,指着门口:“滚出去,我会去一趟侯府的。” 裴司麻溜地站起来,整理衣摆,退出去了。 “逆子。”大夫人扶额,恨不得将人赶出去,让自己落得轻快。 既然去,那就去一趟,郑夫人会答应才叫稀奇,人家都已经答应曹家了。 大夫人咬咬牙,去侯府提亲。 说提亲,她什么都没有带,旁人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郑家的人客气地将她引到屋子里,等候片刻,郑夫人就抱着儿子回来了,满面春风。 有了儿子,都十分高兴。 大夫人说:“你现在看着高兴,日后气你的在后头呢。” “你也是稀客,怎么过来了?别说是想我们了。”郑夫人晃着儿子的小手,热情地同大夫人打招呼。 大夫人拍拍手,抱过奶娃娃,喜上眉梢,昨晚的那点不高兴也不见了。 她抱着奶娃娃亲热了会儿,才打开话题,心情变得极为复杂了:“你答应曹家了?” “答应了,曹家这回应该知道了。”郑夫人说。 大夫人没好意思说自己的儿子弄得杜夫人崴了脚,捏捏奶娃娃的小脸,说:“杜夫人的马车撞了,这几日都出不了门。” “怎么会撞车?人没事吗?”郑夫人心口一跳,昨日回去怎么闹了这么一件事,会不会觉得她家不幸啊。 大夫人说:“脚崴了,没大事。” “那就好,那就休息两日。”郑大人吓得拍拍自己的心口,然后,看向大夫人:“您来是?” 说到重点了,大夫人不好意思说,顿了顿,迎上郑夫人的视线,她没好意思开口。 郑夫人怎么不理解呢,只当她有求于自己,立即说:“有难事就说,我二人还分你我呢。” “昨晚……”大夫人张了张嘴,迟钝了下,郑夫人静静等着,她犹豫了会,咬咬牙说:“昨晚,家里逆子鬼哭狼嚎,让我来提亲,他喜欢十一,想求娶她。” “这事儿啊。”郑夫人十分平静,仿若经过大风大浪了,毫无波澜,她叹气:“你也知道,我做不了主。” 简单一句话,饱含辛酸。 大夫人轻松许多,“你不惊讶吗?” “我宁愿年华选择少傅,至少不用担惊受怕的。”郑夫人说,她看着裴司一步步走来的,性子说是狡猾,但对年华是真的好,摆在心口上。 就是不知病怎么样了。 每回见他,都是一副儒雅模样,风流倜傥,一笑间,又是俊秀。 她说道:“我也很无奈,她是你看着长大的,性子倔,曹家就是图她回去照顾曹游,说得天花乱坠,那就是心虚。” 越心虚,就会将姿态摆得越低。 曹家姿态摆得越低,她就越害怕。 大夫人本是心思忐忑,闻言后反而松了口气,说道:“曹家不合适,那就换一家。” 郑夫人沉默,她添了一句:“也别选我家!” 第441章 四百四十一 请陛下赐婚 大夫人说,你也别选我家。 郑夫人被说得发懵,“那你来我家干什么?究竟是给你儿子提亲,还是给我女儿换人家?” “家里孽障要死要活,我有什么办法,你只管拒绝就好了。也别让十一知道。”大夫人委婉说,“他发疯就让他一人去疯,我不想陪着他疯。” “你这……”郑夫人自己先说不出话来了,跟着叹了口气,“家里孩子太作,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么一对比,都不省心。你说人家孩子听从家里吩咐,他两一个比一个作妖。” 旁人家的孩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女儿是要翻上天,不让她嫁谁,她偏偏要嫁过去,做娘的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大夫人说:“要定就赶紧定下来,若是改换,就赶紧改。” “改不动,我回头派人去杜家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倒觉得她崴脚是不是有心人故意为之。”郑夫人察觉出不对劲,曹游被人算计,杜夫人说媒崴脚,真是奇怪的事情都跑一起去了。 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 她怀疑又是家里侯爷做的。但当着大夫人的面,她不好说,家丑不可外扬,回头再与他算账。 大夫人说:“我来过一回了,你我心里有数。我就当你拒绝了。” “裴大夫人,这样不好吧,我没有拒绝,是你自己打退堂鼓的。”郑夫人不肯了,“你不能让我背锅啊。” 大夫人拿她也是没有办法,便说:“我替我家逆子提亲,聘你家女儿作裴家媳,你答应吗?” 郑夫人:“答应不了。” 大夫人:“你这与拒绝有何区别?” 郑夫人不愿得罪裴司,就说:“不是我拒绝,是我家女儿拒绝的,她喜欢曹游。” 裴大夫人叹气,“你这就是拒绝。” “随你怎么想,若是裴司问我,我就告诉他,我没有拒绝。”郑夫人撇清关系。 “罢了,我不与你说了,说不过你。”大夫人选择停止斗嘴,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了,真是愁死人了。” 郑夫人心想,她家也是这么一件麻烦事,不过裴家更头疼,她女儿好歹是要嫁人的,裴司呢。 念此,郑夫人更心疼裴大夫人了,起身说道:“我送送你,你来这里的事情,我会与侯爷说一声,也与年华说,免得下回见面说破了。” 两人互诉苦楚,边说边走。 目送裴大夫人离开后,郑夫人揉揉眉心,这叫什么事儿啊,一团糟。 你喜欢我、我不嫁你、我非你不娶。 就和话本子的故事一样,刺激又头疼。 郑夫人派了心腹去找女儿,将裴家来提亲的事情说了一遍。 温言听后,无奈极了,送走了心腹,又派人去杜家打探,杜夫人有没有去曹家回话。 再耽搁下去,裴司指不定去求皇帝赐婚了,到时候,局面更加难堪。 婆子出门去打探了。 从杜家回来就禀告话,“杜夫人昨日回府的时候车轱辘坏了,撞了车,脚给崴了,这几日都没办法行走。” 温言一听,猜测肯定是有人暗中作乱,一个个都闲得发慌,不与大国师争,偏偏赖着她的事情。 眼看着她气得冷了脸色,婆子不知该不该退出去。 见状,银叶抓了一把铜板给她,“妈妈辛苦了,吃些茶去吧。” 婆子抓着铜板,行礼退了出去。银叶这才与主子说话,劝慰她:“耽误几日罢了,不会误了您的事儿。” 温言苦笑一声,“他是无孔不入。” “谁?”银叶没有听明白。 温言便不说了,依旧派人去杜家门口盯着,就等着杜夫人的脚早日好了。 媒人行动不便,事情就会耽搁下来。 温言在等,裴司在东宫授课。 下课后,太孙留裴司下来用晚膳。 恰逢皇帝来了,三人开了小宴。皇帝笑着询问太孙可有喜欢的人,若有,封为太孙妃。 太孙十二岁了,该定下太孙妃,准备几年,就该大婚。将来,那就是国母。 太孙下意识看向裴司,他拿捏不定皇帝的意思,裴司受意后,朝他摇首。 少傅表态,太孙心中多了些底气,说:“孙儿还小呢,您瞧,少傅还是孤身一人了,表叔父也是一人,孙儿不急的。” 表叔父指的是萧离危。两位大龄男儿还没成亲,太孙才十二岁,确实是早了些。 皇帝这才看向裴司,疑惑道:“少傅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萧离危今年二十三岁了。 裴司颔首,说道:“回陛下,臣今年确实二十一岁了。” “定亲了吗?”皇帝询问。 裴司回答:“会陛下,没有定亲。” 皇帝笑了,“离危是惦记人家姑娘才耽误了自己,你呢?该成家了。” 裴司低头,缄默下来。 太孙笑了,话题从自己身上扯开,落得一身轻松。他接过话,说道:“少傅想必也是有喜欢的人。” “是吗?是谁,可要朕为你赐婚?”皇帝呵呵笑了起来,年岁大了,渐渐喜欢看些喜庆的事情。 裴司如今是东宫的人,太孙的左膀右臂,娶谁,与谁家联姻,皇帝也会关注。 裴司起身,同皇帝行礼,道:“陛下,臣与德安郡王一般,倾慕郑侯之女郑年华。” 皇帝:“……” 他看向太孙,同样,太孙也是震惊的模样,可见也是不知道的。皇帝皱眉,道:“朕记得,郑侯的女儿是在裴家长大的,是你叔父的女儿。” 言下之意是你二人身份不合适。 裴司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睁开眼睛,说道:“臣想恳求陛下赐婚。” “朕……”皇帝哑然了,随后给出答案:“朕给了郑年华婚嫁自由的旨意,自然不能随意赐婚,若她喜欢你,你喜欢她,你二人到御前,朕或可赐婚。” 之前,曹国舅也来跟前,请求给他小儿子和郑年华赐婚。 如今裴司又来说,一家有女,数家求。 他一个都不答应! 裴司轻轻笑了,没有失望,而是吐了一口气,皇帝说了此话,就不会给曹家赐婚了。 他不求赐婚,只求陛下别赐婚曹家。 这才是他的目的! 第442章 四百四十二 全家倒霉 皇帝拒绝了裴司,裴司默然接受。许是皇帝过意不去,继续说道:“皇后也与朕提过此事,朕并未答应皇后。朕既然给了郑年华旨意,就不会赐婚。婚嫁自由,你该去提亲,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你。而不是赐婚来绑住她,不然,朕成了失信人。” 裴司笑起来:“臣谢陛下宽慰。” 太孙在旁,觉得奇怪,但没有说。 等皇帝走后,他才问少傅:“你不是要赐婚,你图什么?” “图陛下不给郑曹二家赐婚,陛下拒绝我,皇后再提赐婚,他就不会答应。”裴司抿唇笑了,“就算郑曹二家真的定亲了,陛下也不会赐婚。” 太孙不明,这一手是何意思? 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司喜欢东家。他询问少傅:“先生竟喜欢东家。” “喜欢,自小以为是妹妹,后来,发现他的身世,臣就无法将她当做妹妹了。”裴司说道,“殿下,她与臣,很重要。” 太孙叹气,道:“可孤瞧着,东家对你,是没有男女感情的。且你今日求赐婚,日后,你们就不是兄妹了。” 许是旁人还会以为他们是兄妹,可今日求赐婚,旁人就会骂他,觊觎自己的妹妹。 文臣们以为不耻,违背礼法规矩。 裴司的唇角抿得更紧,道:“臣不在乎。臣就是从闲言碎语中走出来的。是她一直陪着臣,她是第一个站在臣身边的人,那时父母都不愿理睬臣,觉得臣坏了裴家的名声。她一直养在舅家,养稳了才回到裴家。她那么小,看着我的时候,眼中没有害怕,也没有嫌弃,眸色澄澈,我在想,她为何不嫌弃我,不害怕我,我是一个怪物呀。” “如今我们走出来了,她却要与我分道扬镳。” 太孙恍惚,他见到的先生,都是冷厉沉稳的状元郎,殊不知,他还有心酸、爱而不得的一面。 太孙说:“我时常也会想起姐姐,可她死了。我想给她荣华富贵,给她最好的。少傅,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东家不喜欢你。她选择的归宿,你应该祝福才是。” 裴司猛地抬手,眼中闪过戾气,很快,又强行压制下,他点点头,“臣知道了。” 裴司没有再说,忽然间,自己和太孙之间,竖起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他从宫里回家了。 大夫人回来了,看到儿子近前,不自觉地轻咳一声,莫名心虚,说:“我今日去侯府了。” “儿子知道,儿子今日请陛下赐婚了。”裴司坦然地告诉母亲。 大夫人:“……” 她浑身都麻了,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浑身不得动弹,道:“你疯了。” “陛下没有答应,但他也说了,不会给十一赐婚。”裴司微微一笑,“母亲,就算郑曹两家成亲,我也不会罢休的。” “裴司,你要疯,自己去疯,别拉上十一。十一是倒了十八辈的血霉才碰上你吗?”大夫人被击得身子抖了起来,“你对得起十一吗?” 裴司很冷静,相比母亲的惶恐,他还笑了,“母亲,怕什么呢。” “我怕你毁了她。”大夫人怒吼。 裴司摇首,“母亲,你不怕我毁了我自己吗?” 大夫人嗤笑:“那也是你自己祸害,你毁了你自己,我就出家去,有十一在,我的日子不至于难过。” “是呀,母亲偏心,总是站在十一那边。可你看不到十一的心。”裴司叹气道。 大夫人捂着耳朵,不想听他的声音,也不想看到他的模样,“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母亲保重。”裴司笑着退下。 大夫人触及他面上的笑容,吓得浑身都发麻了,他究竟要干什么?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儿子竟然偏执成性,要为一个女人毁了所有人。 他要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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