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伯母一声。” “年华,你这回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郑夫人犹豫不决。 温言摇首,“后悔什么,日子是要慢慢过的,母亲,我喜欢平静的日子,只要曹家没有大错,都会平稳的。” 皇孙没有舅家,曹家是先太子的舅家,是太孙的舅祖父,等同舅家了。 郑夫人少不得唉声叹气。 回来后,告诉侯爷。 郑常卿直接拍桌,“不答应,老子不答应。” “你女儿答应了。”郑夫人疲惫地揉揉额头,“你别闹了,听她的吧。” “我……”郑常卿的怒气瞬息就不见了,无奈挨着妻子坐下,“没得转圜了?” “没有。你准备准备,她要明年出嫁,也好,再留一年时间。你我亏欠她太多,她才养成这样的性子。”郑夫人疲惫极了,靠着丈夫,“她觉得曹家是对大家都好的门户。” 郑常卿纳闷,“她到底喜不喜欢曹游?” “喜欢重要吗?我喜欢你,可你我过的什么样的日子?郑常卿,在她面前,你就不配提喜欢两个字。”郑夫人蓦然站起来,心中怒气升起,想起女儿的过往,她就忍不住埋怨丈夫,“我犯的最大的错,就是嫁给你,做什么听话的儿媳。” 郑常卿:“……”又是我的错。 忍气吞声。 郑常卿忍了一夜,朝会的时候,前面大人在说各地情况,他没忍住,捅了捅裴司的胳膊。 “曹家来提亲了,你家妹妹一口答应了。” 裴司徐徐转头,眼中染着冷意,他没有说话,周身气场似乎冷了下来,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她不会成亲的!”裴司慢慢开口。 郑常卿眼皮发跳,“你要干什么?” 裴司低头,没有言语。 郑常卿惶恐,前面大人突然停了下来,他只好闭嘴。 熬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散朝后,他拉着裴司:“你想干什么,别闹出人命。” “自然是有办法的。”裴司收回自己的手,小心提醒郑常卿:“令堂身子如何?” “好着呢,活蹦乱跳,听说最近喜欢吃大肘子,吃得比我都多。”郑常卿挥手,去年半死不活,今年活得比谁都精神。 他挥手的动作突然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司:“你要给曹游下药吗?” 裴司只说:“令堂活得很好呀,食欲也很好,活个十年八年是没有问题的。” 郑常卿眼皮发跳,“就算他半死不活,年华也不会退亲的,万一她看出来是你我干的,不得扯我胡子。” “侯爷,敢做不敢当,还是大丈夫吗?”裴司淡淡一笑,俊秀的侧面落于阳光下,照见了肌下的青筋。 第434章 四百三十四 谣言四起 郑常卿吓得就要原地蹦起来,抬眼一看,曹国舅看着他。他认真又惶恐地笑了下,拉着裴司大步跑出大殿。 曹国舅疑惑,看着老虎拉着狐狸走了,十分不解。 刚刚散朝,殿前都是朝臣,郑常卿接连跑了十几步,将所有人都甩了。 “你疯了,曹游正是年轻,你想干什么?”郑常卿吓得额头冒汗,给年轻人下垂死的药,这是上赶着被人抓吗? 裴司拢着袖口,目光平静如水,“是吗?那你告诉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的计谋,你我便是同谋了。” “滚蛋,我什么时候和你同谋了。”郑常卿不答应了,“我和你说,曹游死了,你这个妹妹都不会退婚的。” 他猜,曹游死了,她指不定还高兴当寡妇。 呸,曹游不会死的,乱说什么呢。 裴司说:“她不会退,但你夫人会退,对吗?” “你得想想,打住,曹游半死不活,你妹妹不会退的,我和你说,她会坚持到底,你别玩了。”郑常卿努力平心静气地与晚辈说教,“那种药万一把人弄死了怎么办,换一个办法,我有办法。你妹妹喜欢他老实,带他去青楼,闹个女子带家去了,最简单。” 裴司点头,“劳烦侯爷去安排了?” “我?我怎么安排?”郑常卿又蹦了起来,“我、我没钱,设局是要花很多钱的。” “不如侯爷出力,我出钱,如何?这样我二人就算是合谋了?”裴司正经地看着郑侯,“不会让您出钱的,您兄弟多,不如就这么定了。” 郑常卿:“……”去你爹的混账玩意儿。 两人合谋的路上,裴司心平气和,郑常卿的脸憋成了猪肝色,然后他在心里将裴司这个玩意儿前后骂了十几遍,然后忍辱负重地接受他的银票。 银票到手,他不理解:“你怎么那么有钱,你家的铺子不是你娘在管吗?” 裴司解释:“我还没娶妻!且我娶妻后不会贴补兄弟,不会愚蠢到给兄弟养妻子养儿子,所以我的钱就多。” 郑常卿:“……” 裴司负手,慢悠悠走了。 郑常卿咬牙切齿。 **** 郑家还没给消息,杜夫人就听到曹游去青楼,被一女子缠上的消息了。 杜夫人嘴角抽了抽,赶忙去曹府问缘由,她这刚说媒呢,就这么打她的脸,若是郑家来问她,她该怎么回。 曹夫人脸色很不好看,她解释道:“他被人灌醉了,丢在楼里,本不是什么大事,偏偏那个女子缠着他,他没法拒绝,就带回来了。” 杜夫人静静地看着曹夫人,这番话糊弄孩子了,青楼女子怎么会缠上他,既然没有沾染,那为何带回来。 一番话漏洞百出,杜夫人不信她的话,但就问一句:“若是郑夫人来问,您看,我怎么回答呢。这番话说出去,郑夫人万一不信呢?” 曹夫人憋红了脸,说:“她不信,郑二娘子会信的。” 杜夫人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去侯府传话。 果然,郑夫人不信,她质问杜夫人:“他多大了,不晓得拒绝吗?夫人,您这是七月十四给鬼上坟糊弄鬼呢。” 杜夫人哑巴了,被说得睁不开眼,讷讷道:“曹家给的答复就是这样的,她们说郑二娘子会信的。” “我女儿是傻子吗?她会信这么荒唐的理由?分明是欺负她岁数小,不懂事。”郑夫人语气严厉。 杜夫人无话可说,她也觉得郑夫人说的在理,幸而还未答应,若是答应下来,心里得多堵啊。 她觉得曹家欺负人。 杜夫人没脸留在侯府,匆匆走了。 郑夫人气得砸了杯盏。 相比较之下,温言听到消息后十分平静,慢吞吞地嚼着肉饼,纪婆子受不住了,“好娘子,您不生气吗?” “又不是他做的,生气什么。”温眼叹气,低头看着饼中的肉,慢条斯理地又吃了一口,待吞下后,才说:“没法拒绝像是他的行事风范,但去酒楼喝酒,然后带了女子回来,必然不是他做的。” 前世出家的小和尚怎么会寻花问柳,裴司这一招错了。 她笃定是裴司做的。 纪婆子纳闷:“您怎么那么信任曹小郎君?” “不是我信任,而是他的性子使然,好比说您去赌坊玩耍,我会信吗?”温言解释。 纪婆子呸了一声:“老婆子喜欢吃喜欢喝,好端端去赌坊做什么。” 温言颔首:“同样的道理,他去青楼做什么呢。” 纪婆子说:“您还是深信不疑。您这是真喜欢上曹小郎君了?” 温言淡淡一笑,继续吃饼。 她平心静气,曹游坐不住了,厚着脸皮来女学外找人家解释。 可女学附近管得严,不准男子出入,他来这里就被赶走了,压根见不到温言。 曹游只得托闻先生传话。 闻沭还得去找自己的妹妹,转道说一句。 大夫人可不管其中的事情,这一回闹成这样,她对曹游彻底改观了,不愿帮忙。 闻沭解释道:“你就别掺和了,让他们见面去说便是,你掺和什么呀。” “我不掺和,你掺和什么?”大夫人也不是好惹的,一句话就让闻沭说不出来话。 闻沭纳闷,“你怎么就那么不通情理?” “那是因为没有把十一当做自己的孩子。”大夫人目光严厉,“你这是站在曹家的角度去想事情的。但凡你偏爱十一一点,都不会做这般的和事姥。” 闻沭被骂得不敢抬头,摸摸额头,果然,都信了外面的谣言。 他去找曹游,将事情诉说一遍,曹游立即就急了,“我真的是什么都没做,她说自己没有地方去,我就带回来了,已经送走了,母亲去安排的,我、我没有碰她呀。” 人云亦云,他已然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那、那二娘子是不是也相信了?” 闻沭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要不,你想想办法,自己去见她,说清楚就好了,我这外甥女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不会误会你。” “可我进不去女学。”曹游颓靡。 闻沭说:“要不,你去找郑侯试试,他应该会信你的。” 第435章 四百三十五 背黑锅 曹游惯来听长辈的话,闻沭让他去找郑侯,他便在侯府门口将人堵住了。 可郑常卿本就心虚,乍见少年郎君,吓得抬脚就跑了。 别说解释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曹游无奈而归,曹三娘在门口掐腰等他,走近后便揪住他的耳朵,“亲还定呢,就开始作妖,又哪里去鬼混了。” “阿姐,我去找侯爷了,侯爷见我就像见鬼一样,直接就跑了。你们说,我与二娘子的亲事,是不是定不成了?”曹游浑然无劲,“阿姐,你说是不是不信我,所以就不见我了。” 曹三娘吐了口郁气,心想他还晓得愧疚,“你说说你,翅膀硬了吗?就做出这等糊涂事。” “我什么都没做,我就喝酒喝多了,然后睡着了,醒来后她就缠着我。”曹游无辜极了。 下回再也不出去喝酒了。 曹三娘子意外又无语,意外小弟什么都没有做,无语他出门跟着人家鬼混。 “如今,旁人可以不信你,但你必须要郑二娘子相信你是无辜的,懂吗?她若不信,你们事情就没有指望。你交的是什么朋友,怎么故意害你。”曹三娘语气冷冷,“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故意坏你名声。” 她这个弟弟一根筋,认死理,本就不讨喜,名声再毁了,日后可怎么办。 曹游摇摇头,“我不与人争吵的。” 曹三问他:“你觉得是谁害你。” 曹游本就心情沉郁,此刻听姐姐的话后,更觉得气闷了,还是摇摇头不说话。 “你要是不说,郑家的亲事就要没了。” “阿姐,我说,我猜是德安郡王!”曹游急了,伸手拉着姐姐进屋说话。 姐弟二人关上门。 “你细说。”曹三急了,“你怎么招惹了德安郡王了。” 曹游叹气,难得老成些,认真说:“德安郡王喜欢郑二娘子,你忘了吗?上回他就将我堵在茶肆,说了些不好的话。如今毁我名声,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过分,我去告诉阿爹,婚姻一事,本就男情女愿,他这么折腾你,还算是男子吗?”曹三压不住脾气了,气得叉腰,恨不得现在就打上门。 先太子死后,曹家忍气吞声多年,好不容易盼回了太孙,这口气就不能忍。 曹游突然说:“没有证据。” “那就去找证据,谁请你喝酒的,那日有什么人,挨个去查,不能吃哑巴亏。”曹三越想越气,“他上回找你麻烦的事情,你告诉阿爹了吗?” 曹游十分平静,难掩沮丧:“没有,我告诉二娘子了。不用那么麻烦,我找二娘子解释一遍,她会信我的。可女学那等之地,我进不去。” “你该查清楚,她信你是情分,但事情发生了,她心里就会有隔阂,还是得查清楚。你在待着,我去查。欺人太甚,查清楚后,我必带人打上萧家,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一家有女百家求,怎么可以毁人名声,太缺德了。” 曹三忍不住又将人骂一顿,里里外外,骂了个痛快。 **** 萧离危一连打了数个喷嚏,揉揉鼻子,越想越难受。 一旁的裴司冷眸看他,他忙瞪了回去,“你盯着我干什么?” “你做了什么缺德事,以至于人家背地里骂你。”裴司嘲讽她。 萧离危呸了一句,说:“我不过是昨夜没睡好,踢了被子罢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刚刚你说大国师劝说陛下调谁回来?” 裴司请萧离危喝茶,选了一间隐蔽的差肆,裴司慢悠悠地煮茶,茶汤煮得沸腾,他幽幽看着,也不去收拾。 “我猜温蘅的来历,她是哪家的女儿。” 萧离危闻着茶香,好受了些,闻言又觉得奇怪:“你怎么想起她的身世了。她的身世还重要吗?如今凭着自己的能力爬上来,哄得陛下团团转,就算是乞丐的女儿,也是陛下的宠臣。” 裴司笑了,“你说得对,先太子死后,一众求情的人或贬或杀,有些人被贬了,在外有十多年了,大国师求陛下调回三人。分明是桑玉、齐承堂,宋怀恩。他们在地上都有政绩,我在想,她怎么盯上他们了?” “多半是为自己巩固地位,也想靠近太孙。”萧离危说,“其实这些人都是要调回来的,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如今她请旨,这些人都会念她的恩德。” 裴司说道:“我与太孙说过这些,太孙也打算调回来,这些事情都是日后,偏偏她此刻做了。” 这是日后太孙登基后才会去做的事情,大国师提及起来,这份恩情就偏向她了。 再过不久,她的势力就会一步步扎根了,枝繁叶茂。 萧离危若有所思,“陛下应承了吗?” “暂时没有。但事情已传开了,你知道吗?无论有没有调回来,他们都会记住她的恩。他们是肯定要回来的,将来回来,自然就会承她的恩,你懂吗?遍地开花。”裴司终于伸手去将茶壶挪下来。 茶汤清澈,飘着绿叶,推到了萧离危的面前。 萧离危没心思品茶,“那我怎么觉得她将你的路都堵死了。” “不是我,是太孙。”裴司轻笑一声。 萧离危反感,道:“那你想怎么做?” “慢慢来,慢慢拔。”裴司吹了吹茶汤,举止平静下来,“我找你来,是为了曹游的事情。顺带说一说大国师。” 大国师的事,急不得,但曹郑两家的亲事,不能拖延了。 萧离危叹气,“我能有什么办法,她躲进女学,我连她的人都见不到了。” 他去过侯府两回,都说二娘子不在家,在女学里。那一片,都由人看着,莫说是男人,一只苍蝇飞过去,若是雄的,也要打回来的。 裴司说:“你甘心吗?” “裴司,我输给你,倒也罢了,我不懂她看上曹游哪里?我对她不好吗?”萧离危扪心自问,曹家除了姑母是皇后外,无一优势。 “所以,你我齐心做一件事。”裴司露出自己的目的。 萧离危:“什么事儿?” “劝陛下给曹游赐婚。这是最简便的方法。” 第436章 四百三十六 继续背黑锅 “不可能,皇后知晓曹游喜欢郑年华,陛下赐婚之前必然会与皇后商议,若不知会皇后,便是落皇后的颜面。”萧离危否定裴司的说法,“换一个,不妥当,你还不如劝说曹游去娶其他女娘。” 裴司皱眉,但没有言语。 萧离危咦了一声,问裴司:“在她和大国师的梦境中,曹游娶谁了,你提前将人找回来便可。” 裴司摇头:“你觉得她会说吗?” “想办法去问啊。”萧离危咬牙,“你不会想想办法吗?你拆散我与她的时候,什么办法都用上了,这回怎么断了翅膀。” “你?”裴司笑了,“你的事多亏你娘,是你娘主动动手的。曹家可是什么都不做,事事听她的,男情女愿,我怎么做?” 这一回,与前两回可不同,这回温言可是心底里就愿意的。 萧离危哑然,端起滚烫的茶吹了吹,没敢喝,又放了回去。 两人面面相觑。 萧离危说:“你去见她。” “我进不去女学。” 两人对视一眼,十分无奈,她似乎故意躲着他们的。 萧离危说:“让你娘将人引回来。” 裴司问他:“怎么引?” 萧离危:“你娘什么时候过生辰?” 裴司:“早着呢。” 萧离危:“你过生辰呢?” 裴司:“她不来。” 萧离危忽而拍桌:“找九娘,周家的少夫人,让她去试探。” 裴司摇首:“她有孕,不能惊动她。” 萧离危恨铁不成钢,说:“让郑年华去周家呀。就说九娘身子不舒服,让她去看看。你家九娘听你的吗?” 裴司深深望着他:“十一若是知道我利用有孕的人,她会拿刀砍我。” 十一有底线,他不能碰。正因为如此,他才处处受制。他若做了,与前世的疯子有何异? 萧离危不满:“这也不能,那也不能,你只能看着她成亲。” 裴司:“所以我找你,一起想办法,此事结束后,我二人公平竞争,都有五成的机会,若是不然,谁都没有机会。” 萧离危被说动了,确实,他点点头,“我想办法去套话。” 裴司满意地走了。 茶水凉了,萧离危端起茶水抿了口,茶水入腹,他突然反应过来,为何是他去套话? “裴司,你个祸害。” **** “主子,掌柜来信说,有笔买卖,对方要见您。” 银叶从外头走来,手中拿着书信,以及一包叶子糖。 温言接过书信看了一眼,银叶将糖递给她,她没有吃,看了银叶一眼:“小心吃多了,烂牙齿。” 一眼扫过,温言笑眯眯地看向银叶:“要发财了,江南来的客商,有笔大买卖,告诉掌柜,我去见人家,当面商议。” 银叶随手将叶子糖塞进嘴里,点点头,高兴道:“我这就去传话。” 掌柜定了后日见面,温言看了眼货单,定金付了两千两,似乎给家里做嫁妆的,风格偏于喜庆。 温言看着货单,不觉笑了,一旁摘菜的纪婆子也是纳闷,“娘子,您笑什么呢?” “没什么,有大生意呀。回头赚钱了,给您买好吃的。”温言收起了货单。 纪婆子呦了一声,“您这一单生意可比您嫁人还要高兴呢。” 温言收拾好货单,递给银叶,吩咐她送进屋里,自己与纪婆子说:“嫁人有什么好高兴的,嫁得好就好,嫁得不好就跳进了活坑里,笑什么呢。” “哎呦,您这话说的,您不能像老婆子一样不嫁人啊。”纪婆子不满意。 温言疑惑:“婆婆,您怎么没嫁人啊。” “我跟着你外祖母的,她给我挑人家,都是些歪瓜裂枣,算了不如不嫁,我跟着你娘来郑家了。你看,我这一辈子,不也挺好的。看看你娘,过得多憋屈。” 纪婆子炫耀自己过得舒服,还不忘拉踩郑夫人,惹得温言挑眉,“你爹娘就不催你吗?” “我是孤儿,谁催我?”纪婆子翻了白眼,“我这穷苦出身,要什么名声,谁和我提名声, 老婆子一巴掌扇过去,吃你家米吃你家粮了吗?” 温言同她竖起大拇指,不得不叹服。 若像纪婆子这般洒脱,也无不可,她开始胡思乱想,“要不如我也学您?” 纪婆子接着翻白眼:“您还是歇了这个心思,您可是风云人物,旁人一听您这个院长不嫁人,谁还会将女娘送进来读书。” 温言偃旗息鼓,爱惜名声。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纪婆子开始进厨房做晚饭了,剁剁剁,温言坐在门口,想着曹家的事情。 想了一通,还是嫁了比较好。 省事。 到了见面这日,温言早早地出门去铺子。 她先到的,掌柜将货单与货品拿给她过目,这是一笔大单子,不敢疏忽。 温言挨个检查货品,过了一盏茶,小厮将对方迎进来。 温言抬首,看过去,眼皮跳了下,“怎么是你?” “有位同窗来京给妹妹置办嫁妆,我便让他来找你,不想病了,我看过他,就来你这里了。” 萧离危一本正经地开口,然后一本正经地坐下来,纷纷掌柜上茶,自己又拿起货品研究起来。 他煞有其事地询问货物,让温言不得不相信他确实代朋友过来的。 “你朋友既然有事,改日再见也可,我们不会计较的。” “也可,随你,我过来就是与你说一声的。”萧离危不强求,将货品放回盘子上,然后招呼掌柜:“我与你们东家谈一谈价格,你们先出去。” 掌柜不好做主,看向东家。温言点点头,他们才齐齐退了出去。 “你找我是因为曹家的事情?”温言开门见山。 眼前的少女平心静气,没有丝毫说起嫁人的羞涩,好似在说一件买卖。 萧离危纳闷:“既然不爱,为何要嫁?” “你问问你母亲当年嫁给你父亲的时候,是不是深爱你的父亲?”温言觉得好笑,“你在京中长大,世家联姻,哪个是为情爱的?你在这里问不爱为何要嫁,不觉得自己愚蠢吗?” 萧离危苦口婆心地劝说:“不一样。你有婚嫁自由权,你是京城少女中最特殊的。没有人可以逼你,哪怕陛下也不成。你这么对你自己,公平吗?” 温言失笑,都是这套说辞,她问道:“曹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第437章 四百三十七 你喜欢裴司 “曹家的事情?我还没说呢,曹游连女娘都带回府了,你就看不见吗?还是说,你是真心喜欢曹游?” 萧离危的话,就是最简单的劝说。 温言笑说:“曹家的事情有缘由,不是他做的。郡王,其实你有很好的选择,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很好的选择?”萧离危略眯了眼睛,像是知晓什么秘密一般,随口就问道:“在你们的梦境里,我娶谁了?” 本是随口的一句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偏偏温言变了脸色。 萧离危觉得有好戏看了,“你怎么了,说不得吗?” 温言摇首,萧离危又说:“那曹游娶了哪家女娘?” “出家。”温言轻叹一声。 萧离危脸色变了,“出家?”他这是败给谁了,败给了菩萨吗? 他觉得不可理喻,“你骗我的吗?” “你既然选问我,就该相信我的回答。”温言说道。 萧离危纳闷:“为何我的不能说?” 温言:“死人没办法娶妻。” 萧离危:“……” 他默默看了一眼少女,端起茶水,仰首喝了一大口,安抚自己莫要害怕。 本以为曹游幸运,亦或是将来有何运气,没想到人家出家去了。 又想嘲讽曹游,未曾想到自己更惨,幸好自己没有嘲讽。 他纳闷:“大国师说我被裴司杀了,所以我死前就没有娶妻?” “你等郑二娘子,快要找到的时候,你死了。”温言好笑道,“其实我前一世没有回到郑家,所以亲事没有退,你一直在等。” 不得不说,萧离危很不错,哪怕知晓没有结果也愿意一直等下去。 萧离危望着她:“我等你那么久,这一世,你就不肯给我机会?” “郡王。”温言摇首,“我对你没有心,我不想搅和进你家的事情,你家太过复杂了。我想过简单的生活,我将来必然是以女学为主的,你受得了吗?我觉得我二人不适合,我不想去磨合自己的性子去讨好你。我选择曹游,是因为他可以磨合性子去讨好我,你懂吗?” 她善于直言,面对萧离危,也没有不好意思,依旧不见女儿家的娇羞。 萧离危的嘴角撇到西山上去了,“你是意思是我没有曹游那么喜欢你?” “算是吧。”温言淡淡一笑,“我知晓你今日来劝说我的,但我心意已定,郡王,我二人不合适。我做不成高门宗妇,我也不想将自己的时间放在内宅上,你懂吗?你家后宅生活,不是我想要的。而我也不爱你,所以不选择你。” “裴司呢?”萧离危脱口而出,“你是喜欢裴司的?你说的刚刚那些,他都符合,最重要的是你喜欢他。” “你喜欢裴司。”他又加重语气。 温言为难道:“我和他是兄妹,全京城的人都知晓我们是兄妹,你不要乱说。” “不,提及裴司的时候,你的神色才有了变化。”萧离危紧凝她的神色,年少情动,喜欢一人的眼睛是不会变的。 他说:“我以为我会输给裴司,那是你因为你看他的眼神不对。你既然不喜欢曹游,不选择喜欢的人,为何不能选择我呢。” 温言无措,“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裴司?” “说一句你们患难与共,都是轻的。”萧离危轻柔地说道,“你如今是郑二,不是裴十一,你可以选择裴司。郑二娘子,我真心希望你过得幸福。我宁愿输给裴司,至少裴司算是良人。他说他有许多办法让曹游放弃,但他没有做,他害怕你生气。裴司的阴狠,你很清楚,他甘愿放弃了。” 温言摇摇头,“曹游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就是他做的。你说不是你,那就是他。他已经动手了。” “不会是他,手法拙劣,只要一查就可以查出来。裴司的手段,你也清楚,他不会这么愚蠢的。”萧离危替裴司解释,“我和你说,喊曹游喝酒的那个人的父亲在宫里当值,是禁卫军中的人,是你父亲的下属。那样的人,裴司不会接触,会犯大忌。” 皇帝最忌讳的是便是文武相交,尤其是禁卫军中的人,裴司还是东宫的人,更会注意分寸。 所以,这一点,首先就将裴司排除了。 温言震惊,慢慢反应过来,又笑起来:“你觉得是我爹做的?” 萧离危讪讪不语。 温言明白了,但她又说出疑惑:“这一局可是需要钱的,我爹没有钱,我家的钱在我手里,我爹没有从帐上支钱。” 钱怎么来了,谁给的? 还是与裴司脱不了关系。 萧离危叹气,“你自己去问问你爹不就好了。但这么拙劣的局就将曹游困住了,你该考虑日后自己的生活,难不成常常替他收拾烂摊子不成?他连这么简单的局都查不清楚,实非良人。” 温言感激他:“好,我记住了,郡王,时辰不早,你该走了。我让人将钱退给你。” “哎,不用,真的是有人找你做首饰,他明日就来,不用你见面,你让掌柜与他见面即可。”萧离危拒绝,“不会拿你开玩笑的。” 温言再度感激。 萧离危打马离开了。 温言也收拾准备回去了。 马车停在女学门口,温言扶着婢女的手走下来,她刚走下来,迎面走来一妇人。 正是曹三娘子。 曹三愁眉苦脸地看着她,说道:“我等你许久了,替一个呆子与你说和,我想我既然来了,不如进去看看女学。如何?” “好。”温言一口答应,柔柔地笑了。 曹三走过去,揽住她的胳膊,悄悄地说:“你可厉害,这座宅子占据半个坊,你哪里来那么多钱?” “不是我一个人的钱,还有裴少傅的钱,我伯母说他将钱都给我了,集我二人之力才买下了,里面的摆设都是我大伯母出钱的。我怎么可能办得成。”温言感叹,“集大家之力,书还是你弟弟送的。” 裴司、裴大夫人与她一家人,曹游也挤了进来。曹三听后就高兴起来,兴冲冲地拉着她进去。 婢女们各自忙碌去了。 见没有人跟着,曹三才说:“我弟弟是被冤枉的。” 温言颔首:“我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曹游是和尚性子,不会沾花捻草。 第438章 四百三十八 又背黑锅 曹三惊喜极了,“你相信他什么都没有做?” 来的时候,她心里敲着鼓,毕竟当年长公主给德安郡王纳妾,郑二娘子就直接退了亲事。她害怕自己还没张口,人家就要开始撇清关系了。 “相信。我相信是一回事,他也该去查清楚,我的相信没有用处。”温言正色道,“他没想过去查吗?” “他呀,都乱了,一个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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