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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一样。 他下马,入府恭贺,未曾想,萧离危不在府上。恭贺不成,他只好折返离开,匆匆去接父亲。 温言坐车,比他慢了些,路过萧家的时候,门口的聘礼已抬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码头,大爷已下船了,宝贝似的牵着女儿,十二娘依旧畏惧裴司,站在父亲身后,不敢上前。 裴司恍然没有看到她,也没有说话的意思,请两人上了马车。 温言上前行礼,“大伯父。” “你、你还在裴家?”大爷裴知礼是有些震惊的,原本以为十一娘回到郑家去了。他意外地看着面前精致的女娘,有些手足无措。 “她是五叔的女儿,不在裴家去哪里,父亲糊涂了吗?”裴司皱眉,言辞添了几分冷厉,看似恭谨,可又听出了几分警告。 大爷讪讪地笑了,“说得是、说得是。” 温言伸手示意十二娘过来,“我带你坐马车,回家去了。” 十二娘畏惧裴司,却不怕温言,静静地走到她跟前,“谢阿姐。” 两个女娘坐马车,大爷不喜欢骑马,便也坐了后面的马车,裴司没有言语,依旧骑马领着一行人回家去。 裴知谦与大夫人早在府门口久候,远远地看到人来了,裴知谦极为欢喜,上前与兄长搭话。 十二娘走到大夫人跟前,拘谨地行礼,大夫人颔首,道:“进去吧。” 大爷远远地看了一眼大夫人,欲言又止,其他人看他模样,就像没有看到,陆陆续续进府去了。 大爷住进大夫人的院子,十二娘住在西厢房,仆人们将东西搬了进去,大夫人跟前的婢女派人整理。 家里人不多,便坐在一起吃饭,裴知谦端着酒杯问一句:“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去?” 大爷一颤,眼神闪烁,说:“不打算回去了。” 温言低头给十二娘夹菜,余光瞥见大伯母,她依旧是神色淡淡,想来不在意大爷的决定。 就连裴司都没有多余的反应,好似大爷是不常住,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饭桌上气氛低沉,裴知谦绞尽脑汁说笑话,也没有带动气氛,最后装醉离开,不忘让女儿送她回去。 温言扶着装醉的人离开,“你装醉做什么?” “你别管他们的事情,你大伯父是为了十二娘的事情来的。在青州,谁都知晓她是庶出的。来了京城就不一样,谁知道她是庶出的,将来说亲事的时候,人家都会说那是裴翰林的亲妹妹,庶出的事情,谁还记得。” 裴知谦剖开问题分析,唉声叹气,语重心长说:“你大伯父太不是个男人了。” 温言:“?”你才知道呢? 第235章 二百三十五 我长大了 裴知谦装醉走了,也将女儿拉走,剩下的一家人,谁都没有说话。 坐了片刻,大夫人借口累了,率先离开,同时也带走了十二娘,留下这对父子两说话。 大爷裴知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面色微醺,说道:“你近来可好?” “儿子很好,不需父亲担心,父亲担忧十二娘的前程,可以留下,我会尽力去办。您若不想留下,就放心回青州。” 裴司依旧低着头,语气平静,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 很快,他放下酒杯,“儿子累了,父亲慢用。” 顷刻间,都走光了,大爷心中郁闷,一杯接着一杯地饮酒。 裴司离开厅堂,走向自己的院子,没走多远,就见到前院后院的甬道上站着一人。 少女提着两只灯,站在树下,似乎在等什么人。 裴司大步走近,“十一?” “哥哥。”温言习惯性喊了一声,随后将灯笼递给他,“我等你,你酒喝多了吗?” “等我?”裴司不解,低头看着手中的灯,是一只小狗,她的灯,是一只兔子。 少女朝她软软地笑了,“我们走一走,就在府里,前面的葡萄结果了,我们去摘一些。” 裴司不理解她的用途,跟着走了几步,豁然明白了,每回他受到家里轻视时,她都会围着他转悠。 葡萄架是周少谷搭的,那时葡萄开始爬藤的时候,家里只他一人。他便领着仆人,搭了葡萄架。 走至架子下,温言摸不到,她指着最紫的一串葡萄,又大又紫,“那个,哥哥,你摘,我让人去拿篮子。” “好。”裴司将灯笼放在一边,伸手,小心翼翼地摘下来,捧着手心中。 看着少女惦记的葡萄,他不由笑了,低头认真地看一眼,突然间,背后传来声音:“你看甜不甜?” 少女拿了篮子走过来,笑吟吟地说:“还没人尝过呢,你先试试?” “我试试?”裴司抿唇笑了。 他摘了一个,也没洗,直接放入嘴里,尝了尝,眉眼弯了,“不错、很甜。” “嗯,多摘一些,你给大伯母送去。” 少女一面说,一面从他手中接过葡萄,指腹擦过手背,惊得裴司一颤。 少女指腹软软的,就像柔软的绸缎擦过。 裴司低着头,少女喜滋滋地看着葡萄,一颦一笑,透着天真。 他抬头,又摘下一串,小心地放进篮子里。 “这里、也可以摘了。” 裴司走过去,摘下来。 温言提着灯,照亮葡萄架,裴司伸手去摘,他个子高,一摘就摘到了。 两人摘了七八串,温言喊停了,“去洗洗,给大伯母送去,我阿爹醉了,就不送了,我给十二娘送些。” “好。”裴司点头就答应了。灯火朦胧下,少女肌肤白得发光,蒙上一层明珠莹光。 两人去井边打了水,挨个洗净了。 少女十指纤细,极为轻柔,冰凉的井水撒过,白得更加喜人。 裴司提着灯,照亮井边四方地,他紧紧盯着,也听少女絮絮叨叨说话:“这个时候葡萄最甜了,你送给大伯母的时候,别说我让你去的,还有啊,你让她宽心,在你心中,她依旧很重要,别理会大伯父。还有,我和你说,千万盯住你爹,别给你搞个小娘回来。” 裴司闷声应着。 “我说话不好听,但说的是实话,你知道吗?哥哥,你可以养十二娘,但不能养你小娘,你别嗯嗯,你得记住。大伯父不可信,但你不能让你娘伤心,十二娘也没错,你要一视同仁。” 裴司说:“我不能一视同仁,我待你好,是因为你待我好,不一样。” “行行行,听你的,但你不能忽视,算了,我来吧,你别管家里的事情。” “听你的。”裴司想都没想,又答应下来了。 洗净葡萄,分开装,两人都提着一份,走到大夫人的院子里,月下看到一人徘徊。 两人对视一眼,温言唇角露出嘲讽的笑容,“你爹来了,求和好还是没脸进去?” 温言可是不委婉的性子,眼下又不指着大爷过日子,说话十分随心。 裴司蹙眉,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他问少女:“怎么办?” “当做没看见,行礼就离开。你送你的葡萄。”温言冷笑,抬脚走过去。 行礼,转身,朝西厢房走去。 裴司学着她的动作,行礼,抬脚,越过父亲,进门。 他没有回头,见母亲后,拘谨地将葡萄放在她的面前,“葡萄很甜,母亲尝一尝。” 葡萄乌黑又大,一串放在篮子里,表面还沾着水珠。 大夫人看了眼葡萄,又看了眼面色羞红的儿子,“十一让你来的?” “不、不是……”裴司结巴了,更加紧张了,“十一和我一起来的。父亲的事,我虽管不了,但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别说是你,十一的性子也不会不管,你们的心意,我知道。”大夫人轻叹一声,“你们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再是以前需要我庇护的孩子了,你放心,我不会难过的,他爱做什么做什么,管他作甚,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他在外面!”裴司说。 大夫人惊讶,“我没说不让他进来。” “好,儿子先回去休息了。”裴司没有其他的话,行礼走了。 月光皎皎,繁星点缀。 裴司从屋里走出来,越过大爷,看向西厢房,同时,少女也出来了。 温言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笑着走过来,“大伯父,时辰不早了,侄女先去安置了。” 大爷忙点头,转身看向卧房,腿脚怎么都迈不动。 两个晚辈恍然没有看到他的局促,并肩离开。 走出大房的院子,温言才开口:“大伯父胆子变小了吗?” “不是,是因为我长大了,母亲有依靠,他不再是家中顶梁柱,他不可能再自以为是,失去了主导权,他就要看人脸色了,你懂吗?”裴司漫不经心。 温言懵懂,“这就是你这么久以来想要做的事情,对吗?” 裴司站在月下,皎皎如月,“对,唯有我长大了,才可以保护我关心我的人。” 第236章 二百三十六 赐凤钗 裴司的话,也是温言一直极力追求的事情。 不过,温言要做的事情,就是自己长大,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如郑年韶裴灵薇一样,看似尊贵,有人疼有人爱,可一旦涉及自己的事情,自己永远无法掌控。 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哥哥,你我追求一样。”温言淡然笑了,“那就一起努力,哥哥,我不会放弃我追求的,但我会正大光明地去做,我希望哥哥也一样。” “嗯。”裴司漫不经心地应声,像是面对平常的事情。 两人在甬道上分开,各自回屋。 听说,大爷最后回屋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无人知晓。 后来温言悄悄问大夫人,大夫人没瞒她,说:“他睡觉便是,我还能管他睡觉不成。” 温言明白,大伯父就只是睡觉罢了。 **** 宫里的订单完成了,温言亲自送入宫里,入了宫门,内侍一路引着,直入长秋宫。 皇后膝下养育太子,后来太子被诬陷谋逆,太子被杀,孙子失踪,她被囚禁长秋宫。 后来,皇帝赦免她,恢复后位,将凤印还给她,她还是尊贵的皇后。 温言被宫娥领进正殿,不敢抬首,屈膝跪下,“民女裴灵珊见过皇后娘娘。” “裴灵珊?”皇后慈爱地笑了,同她招招手,“你不是郑家的女儿吗?” “回娘娘,郑将军未归,郑夫人病情未愈,是以民女还没有回去。”温言起身,照旧不敢抬头。 皇后望着她,少女肌肤雪白,眉眼端正,艳而不妖。 “过来,我瞧瞧你。”皇后又招手,这些年来她也见过不少美人,面前的少女美丽不妖,青纯与明艳,拿捏得十分恰当。 温言上前,吩咐人将货物搬上来,打开箱子,供皇后查看。 不想,皇后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仔细端详少女的容貌,问道:“为何要坚持开铺子,回到郑家,做高贵的郑家女儿,不好吗?” “自然是好,可民女不愿。不瞒您说,我自小想做生意,就想自己养自己,自己掌握自己的命。”温言大着胆子开口。 皇后如今丧子,皇帝因愧疚,而给她更高的地位,温言猜疑,她是不喜欢被人掌控的。 没有人喜欢自己的地位因儿子的死而变得更高。 果然,皇后沉默了。 温言静静候着,不言不语。 “你这个小女娘,很大胆。若是会武功,你都敢上战场打仗。”皇后无奈地笑了,“自食其力,没什么错误,挺好的。” 她看向箱子里里面闪着光的首饰,“你的款式不错,富贵而端雅,本宫很喜欢。” 她只看了一眼就说喜欢,温言知晓她不是真心喜欢,她点点头,行礼谢恩。 “我瞧着你,很喜欢。留下用膳,本宫让人送你回去。”皇后微微一笑,说:“你这么胆大的人不多见了,也是可惜了,你若是男儿,必然会有一番天地。” “娘娘夸赞了。”温言低眉顺眼。 皇后问了几句近况,特地问了青州的事情,温言也照实回答了。 皇后叹道:“你宁愿将生的机会留给老天,也不愿给萧离危。为何呢?” “我跳下去,生的机会留给我自己,若不跳,岂不是让萧大人为难。我跳下去,才有机会呀,娘娘,您说是不是?”温言浅笑,“我不怨不恨,萧大人觉得我怨恨他,其实真的不恨。” “你是个通透的孩子。”皇后叹服,将自己的命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正确的选择。 她摘下自己头上的凤钗,塞到少女的手中,“跟随自己的心,别放弃。” “娘娘,我、民女不敢收……”温言惶恐,这可是凤钗,她无法戴的。 皇后淡笑道:“拿着这个,想想你今日和我说的话,一直走下去,若有难事,大可找本宫。” 难得有人说了她想说的话。 温言浑浑噩噩,收了凤钗,手里烫得厉害。 **** 出了长秋宫,温言漫步走着,心依旧无法放下。 皇后娘娘赐下凤钗,意味着什么。 她很清楚。 走出正阳门,裴司久候,她抬首看着面前俊秀无双的郎君,唇角扯了扯,“裴司,娘娘赐给我一支凤钗。” “凤钗?”裴司蹙眉,听她喊裴司,声音软软的,他又有些高兴,问:“皇后娘娘是何意?” 温言没有说原因,只说一句:“或许是喜欢我。” “那就好,上车,我送你回去。”裴司掩下心思,示意她上车。 “不用了,我要去铺子里,这么大的一笔订单,我晚上请她们去酒楼吃饭,还包了红包,奖赏她们。”温言缓过神来了,冲着他笑了,“你忙你的。” 裴司不放心,看向青竹,“你送十一娘过去。还有,哪间酒楼,我下值后也过去。” “好,去归来酒楼。”温言暖心地笑了,握着凤钗,心里更加坚定自己的路要继续走下去。 两人分别,裴司目送少女离开,眉眼低沉,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凤钗岂是寻常人可以拥有的。 他想不通,皇后丧子,虽有权势,可无儿无女了。 裴司回宫,继续回到御前当值。 那厢温言回到铺子里,将皇后给的尾款递给了周少谷,“皇后娘娘仁善,并未挑剔,你入账吧。” “好。”周少谷招呼掌柜来入账,自己询问道:“可有人为难你?” “没有,皇后见我,谁敢阻拦。”温言小口小口抿着茶水,想起皇后落寞之色,也是奇怪。 “东家,吃些葡萄。” 明见端了一碟子葡萄放在温言眼前,勤快道:“这是我去买的,又大又甜。” “辛苦了,晚上跟着一道去吃饭,你先生也去,今晚可以稍微放假。”温言笑了,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对了,你爹娘呢,喊他们一起去。” 明见眼眸暗淡,“我爹娘死了,就我一个人。” 温言诧异,安慰道:“无妨,你有先生了,你家先生常和我提起你,说你勤勉好学,继续努力。” “谢东家。”明见高兴地应声,“先生待我好,掌柜和女师父们也待我好。” 温言望着他,跟着一笑,看着明见的眉眼,她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他。 可她回去又想不起来,或许前一世,有过一面之缘。 第237章 二百三十七 半个东家 明见退下了,温言托腮细想,半晌没想明白,抛开不去想了,或许将来就会知道了。 一笔大订单完成,铺子里每一个人都有功劳。温言为此包了红包,按照付出多少来定,每人都有。 就连跑腿的明见,得了一个荷包,里面有散碎的铜板,还有一个漂亮的银裸子。 握着沉甸甸的银子,他有些不可置信,“我的?” “自然给你的,自己拿好了,你想科考吗?”温言笑吟吟地问少年人,“你可以参加童试,你努力读书呀,光读书是没有用的,参加考试才是你的出路,你若是答应,回头让你先生给你安排。” “我不想,我觉得我可以识字就可以了。”明见摇首,眸色深邃,“我想和东家学做生意。” “做生意虽好,究竟不如科举,你想想吧,过几日给我答案。”温言缓和道,“也不急,先去收拾,等会去酒楼。” 明见点点头,神色清明,“我听东家的。” 打发明见去准备,温言唤来几位女师父,一人给了一份丰厚的奖赏,笑吟吟地夸赞她们,鼓励一番。 铺子里的好生意离不开每一人的努力,每一人都很重要。 奖励过她们,温言也要去酒楼了,吩咐人关上铺子,今日早点关门。 温言最后走了,看着银叶关上门,转身之际,对上萧离危的视线,“萧大人,你怎么来了?” “怎么是你关门?”萧离危意外,左右去看,也不见铺子里的伙计。 温言笑了,“去酒楼,今晚我请他们吃饭,我坐车,比她们快,让她们先走过去。萧大人,怎么在这里?” “听闻你今日入宫了?”萧离危收回视线。 温言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了?” “皇后娘娘派人与我说话了,言外之意,便是让我退亲。” 温言震惊,“我与娘娘并未说这些事情,你是不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萧离危脸色不大好,看着温言的眼神中带了些执拗,“皇后娘娘素来不管这些事情,能让她派人敲打我,足以见得她很喜欢你。” 温言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不如去问问娘娘,我不过是将货品送给娘娘,娘娘见我说了几句话。” 她顿了顿,说:“娘娘让我不要放弃自己追求的东西。” 萧离危明白,娘娘是赞同十一做生意了。 这么一来,他的母亲必然要生气。 皇后娘娘陡然插了一手,事情越发棘手了。 “我送你去酒楼。”萧离危退而求其次,“不知我可能留下饮一杯酒?” “自然可以。” 温言没有过多去想萧离危的话,她只是一个民女,就算是将军的女儿,也无法干涉皇后娘娘的事情,她要做的就是继续做自己的生意。 萧离危翻身上马,领着马车,朝酒楼而去。 一路上,遇见不少同僚,皆看向他身后的马车,不忘恭贺他坐享齐人之福。 温言听着男人们的对话,嘴角勾了勾,掀开车帘,看向对方的嘴脸,冷冷地笑了。 马车过半,她不悦道:“萧大人,天色不早,长公主该等你回府了。” 萧离危一怔,“刚刚的话,你听到了?” “你不要以为我是争风吃醋,我只是觉得你纳妾,旁人恭喜你,可有人想过对方愿不愿意,人家也是闺秀,无端给你做妾,旁人还要恭喜你。” 女子便是如此,慢慢长大,本以为可以嫁得如意郎君,最后一纸圣旨,被迫做妾。 妾与妻,大为不同。 萧离危脸色难看,握着缰绳,“不是我所愿。” “所以啊,你赶紧回家去,找你娘,陪你娘,哄她高兴。” 温言摔下车帘。 车外的萧离危张口想要解释,话到嘴边,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再说了。 接下来,遇到同僚,他不再说话了,示意对方闭嘴。 总算无惊无险地到了酒楼,裴司一袭青色澜袍,站在门口,风度翩翩,夕阳的光落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金箔,如同谪仙。 裴司看到自家马车,迅速迎了过去,“十一。” 等少女下了车,他才慢悠悠地看向萧离危,“萧大人也来了,恭喜你……” “打住,你饶我一回。”萧离危怕了,再说下去,他真得回家陪娘了。 裴司不解,少女从他身前略过,径直进入酒楼,压根没有搭理裴司的意思。 裴司感觉被牵连了,扫向萧离危,语气不善:“萧大人,你每回见她,她都不高兴,您行行好,别惹她。” “我、我……”萧离危倍感无辜,自己做了什么? 不说了,再说下去,就要被赶走了。 萧离危垂头丧气地上前道歉,跟着裴司进入酒楼,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说了几句话而已? 人家恭喜他,他寒暄两句,这就是错? 女孩子的心思,真是不好揣摩。 入酒楼,已开席,裴知谦招呼着跑堂上菜,又见萧离危来了,脸上的笑容骤然就消失了,就连周少谷都冷了脸。 突然间,裴司靠近萧离危:“我家五叔给十一定的亲,就是这位周公子,青州周记簪行的郎君。” “十一没说。”萧离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敌就在眼前。 周少谷跟在裴知谦身后,左膀右臂,哄得裴知谦很高兴,翁婿两人,相处很融洽。 萧离危盯了一阵后,主动上前打招呼,“裴家叔父,周公子。” 裴知谦勉强招呼他,“坐、坐,今日是庆功宴,来了就是客人,坐、坐。” 来是就是客人?萧离危看向周少谷,“叔父,周公子也是客人吗?” “他不是。”裴知谦没有反应过来,憨憨地摆手,再度招呼萧离危坐下。 萧离危不满:“他为何不是客人?” 裴知谦被说懵了,“他算什么客人,他就是铺子的半个东家呀,少谷,你去看看都来齐了没,别漏下谁了,还有那个小的,叫什么见的,他就一人,你多照顾下。” 周少谷勤快的答应下来,立即去找人了。 萧离危紧紧凝着他的背影,半个东家? 定亲就是半个东家了? 第238章 二百三十八 挑拨离间 周少谷一走,裴知谦就将萧离危按坐在裴司身边,美其名曰,让裴司照顾客人。 裴司亲自斟酒,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极少其见,“叔父让我照顾客人,萧大人,我陪你饮一杯。” 裴司特地将客人二字咬得极重。 萧离危郁闷极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希望放在裴司身上:“她二人何时定亲的?” “去年。”裴司抿了口酒水,微微一笑,眼里透着无辜。 萧离危好奇:“过年时怎么没说?” “为何告诉你?”裴司又笑了,“裴家的事情,没有必要与一个外人说,而且您是男子,她是少女,巴巴地告诉你,她定亲了,合适吗?” 极其不合适。 萧离危又喝了一口酒,心中郁闷,道:“没有退亲吗?” “为何要退?”裴司反问。 萧离危咬牙:“我与她定亲在先,周家的亲事,自然要退。” 裴司不赞同:“可这门亲事经过她的点头,你的亲事,她不知道,退谁家的,一眼就知。” 萧离危气个仰倒,不满道:“我不会退亲的。” “巧了,周少谷也说了,他不会退亲。”裴司淡笑,平静地抿了口酒水。 话音落地,周少谷领着一个半大孩子进来了,两人有说有笑,他长了一副偏柔和的脸,肌肤又白,瞧着讨喜。 周少谷也爱笑,笑的时候,像春阳一样和煦。 萧离危静静盯着他,说:“他那么弱,护得住十一吗?” “萧大人功夫好,护城河前不照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下去了吗?周公子与她相处多日,也没有让她陷入危险中。”裴司语气凉凉,“可见,她最大的危险就是你。” “裴翰林,你处处维护周少谷,很满意他做你的妹婿?”萧离危压住怒气,险些捏碎了酒杯。 裴司一如既往的心平气和,“不满意,但十一觉得他适合,我就只能满意。” 周少谷来了,拉着明见坐下,明见看向萧离危后,默默低头。 当事人来了,裴司与萧离危自然停了话,萧离危的视线落在周少谷的身上,直接开口:“周公子,听说你定了亲事?” 周少谷闻言,脸色微红,轻轻地点头,明见诧异,“周哥哥,你定亲了,谁家女娘?” 裴司放下酒杯,说:“你的东家?” “东家?”明见眼眸明亮,高兴道:“周哥哥,你可真是好福气,我东家可好了,一看就是贤妻。” 啪嗒一声,萧离危撂下酒杯,眼中怒气难掩,明见吓得从凳子上跌落下来,周少谷急忙去扶。 “摔疼了吗?” “没有、没有。”明见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摸摸头脑,“我和掌柜一桌去。” 他匆忙地跑开,吓得不轻。 周少谷有些心疼,内心不甘,但他不好与客人计较,只好继续坐了下来,郁闷地喝酒。 裴知谦回来了,直接坐下,恰好四人一桌,他给萧离危斟酒,“萧大人过来,在我意料之外,您尝尝酒,这里的菜不错,是我提前定下的。” 他的殷勤让萧离危很不舒服,一桌人就他是个客人,周少谷都是个半个东家。 萧离危不舒服,可他不能发泄,一杯接着一杯喝。 温言与女师傅们在二楼雅间,说笑玩乐,下来后,就见到萧离危烂醉如泥,被小厮扶着上马车。 她疑惑,“他怎么醉成那样?” 明见悄悄说:“他听说周哥哥和你定亲,就不高兴了。” “那、随他。”温言露出无奈的笑容,摸摸明见的脑袋,“时辰不早,快回去,我让小厮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天刚黑呢。”明见粲然一笑,同东家挥挥手,“东家,我走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温言点点头,领着银叶坐车回去了。 裴司也没有久留,骑马跟随。 到了家里,大夫人还没歇下,大爷在院子里看书,没进卧房,十二娘在屋里。 三人各自在自己的地盘待着。 温言去见大夫人,带了份点心,又给十二娘送了些,她悄悄地问:“大伯母,您不高兴吗?” “我很高兴呀,你瞧他委委屈屈的样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说,你何时见他这么小心翼翼过?”大夫人舒心地笑了,丝毫没有少女想象中的不自在。 “你高兴就成,那我回去了。”温言累了,揉揉自己的脖子,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道:“皇后娘娘给我一支凤钗。” “你说什么?”大夫人提高了声音,失态后又急忙压低声音:“怎么回事?” 温言对大夫人,事无隐瞒,将两人的对话,一一说清楚,又将凤钗递到她的跟前。 “我觉得,皇后娘娘心中委屈,她失去了儿子孙子,余生尊贵,却十分艰难。” 大夫人凝着凤钗,惋惜道:“皇后给你,你就拿着,有了这支凤钗,你或许就没有那么艰难了。” 尤其是对长公主,有了这支凤钗,长公主好歹会顾忌些。 “我只觉得娘娘可怜。”温言没有得到贵人眷顾的欣喜,只有对贵人的怜悯。 大夫人蹙眉,意识到不对,恐少女乱说话,急忙制止:“别乱说话,你是什么人,自身难保,有什么时间怜悯旁人,将东西好好收着,这是你的造化。” “晓得了。”温言及时停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微微一笑,道:“大伯母,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出来时,天色漆黑,大爷点灯坐在院子里,不知是在看书,还是在赏月。 温言路过时,行礼问好,路过走了。 出了远门,她还回身看了一眼,大爷还坐着,没有起身进屋。 温言冷冷地笑了,大夫人被冷落被老夫人为难的时候,也没见过这副委屈的模样。 他这是给谁看呢? 温言握着凤钗,蹁跹转身,装作没有看到大爷。 同时,裴司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少女离去,目光沉沉如水,月下人影消失后,他才徐徐转头看向院子里。 大爷在石桌旁枯坐,身形寂寥。 同样,裴司装作没有看到,转身走了。 第239章 二百三十九 裴司升官 郑夫人病愈后,携厚礼来裴家拜访,大夫人亲自出府迎接,温言站在一侧,低头不语。 两位夫人一面说,一面笑着入府,似有说不完的话,门口的马车上卸下一箱又一箱的厚礼,纪婆子也来了,走到少女跟前,递上礼单。 “妈妈也来了,您进来,歇会儿,天气热。”温言接过礼单,示意银叶将人迎进去。 纪婆子笑着说:“今日二房也说要来,尤其是大娘子,夫人拒绝了,说自己来道谢的,不是兴师问罪,去这么多人不合适,再者年华又不喜欢年韶,年韶去了不合适。哎呦,小娘子,夫人说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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