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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人又是一重惊讶,裴司就是那个有毛病的孩子,当年听说不济,顶着长房长孙的名头,却活成那副样子。 这么多年过下来,竟然是解元。 不得不说,事态变化很大。宋三夫人说:“没什么避嫌的,搬来府上住,我让人去护送他们。不瞒你,我宋家今年没什么学生过来,整好你们来了。我与你说,你不要拒绝,待到考试那日,乱得很,你们不懂里面的名堂。我们护着,就不会出事。至于避嫌,我家大人不回来,就算他儿子参加考试,他都没法帮。” 温言沉默了,确实,有官家的人护送,万无一失。 宋夫人见她沉默不语,又劝说一句:“解元很打眼,若是考试路上耽搁了,三年时光就没了。你自己想想,我也不逼你。” “我去问问哥哥,对了,宋家哥哥也来京城了。”温言笑眯眯地看着三夫人,“宋逸明,他也在京城里。” 宋三夫人先是惊讶,又是一重叹气,“他怎么不来呢,你不用说了,我更得派人去接他。若是让族里的人知晓他来了,我们不管不问,背后肯定说我们不好。” 人家不来是他的事情,自己不去接,就是自己失礼了,回头没法与族里交代。 宋三夫人起身就派人去找管事,行事洒脱极了,丝毫不拖泥带水。温言心中也佩服她,与大夫人一般,都是果断的女子。 温言心中添了几分赞许,面上和煦,显得她白净的容貌清尘脱俗。 宋三夫人是当家主母,要了地址后就打发管事去接人,回头却见裴家十一娘冲着她笑。 “你笑什么?” “我笑夫人果断,我喜欢夫人的性子,不拖泥带水。与我家大伯母很像。” 宋三夫人慈爱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涩,被一个小娘子这么盛赞,她倒有些不自然了。 “几年过去了,你的嘴巴也更甜了。” “不不不,夫人,十一娘说的是实话。” 看着她这么认真的面孔,宋三夫人罕见地红了脸,道一句:“那我更不能让你走了,留下住两日。” 温言的小脸浮现疑难,“可我哥哥他……” “青州解元,你不知道这四个字的分量吗?”宋三夫人玩笑一句,见她犹豫,索性直言道:“我家大人素来有拉拢贤才的爱好,懂了吗?” 温言恍然大悟,也是,这一届举子中,多少个解元,宋夫人也为她家大人着想。 她想了想,道:“我哥哥在门外马车等我,我问问他的意思。” “人来啦,那你去问,我让人给你们安排客院,外面乱得很。”宋三夫人提醒一句。 确实乱得很,前一阵的事情,宋逸明若住在宋侍郎府上,怎么会出那种事情。 温言觉得前一阵的事情透着古怪,宋三夫人有好意,她觉得可以留下,在安全面前,气节骨气什么的可以丢在一旁。 她提起裙摆出府去了,回到马车上。裴司纳闷:“怎么那么快?” 温言认真说:“哥哥,我们叨扰宋府几日,我觉得前些时日的事情,有些古怪,科考那日,让宋夫人派人送你们过去,我怕你们路上会出事。” 裴司捏着书页的手骤然收紧。 第145章 一百四十五 裴司眼中的十一娘 十一娘的话,让裴司微微皱眉,住在宋家? 小小的女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笑容似带了春光,眸色潋滟,认真地看着他。 “哥哥,住在宋家,虽说是叨扰,但对于你们来说,很安全,还有哥哥,科考那日,我觉得你们该悄悄过去。” 温言自顾自说着,她总觉得上回的事情不简单,如影随形。或许是跟着疯子几年,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她又说:“世上没有无风自动的草,也没有空穴来风,你听我的一回,好不好?” “听你的。”裴司松开握紧书本的书,面上带了些笑容,抬手摸摸十一娘的发髻,“你想的周全,待考后再感谢宋夫人。你在宋府,也很安全。我很放心。” 裴司的手很凉,只碰了碰温言的发髻,并没有碰到肌肤。 温言感觉到他的谨慎,伸手握住他的手,不自觉笑了,“哥哥,我们是兄妹,你不用那么拘谨的。” “是啊,我们是兄妹。”裴司深叹一句,少女容颜如花,他如同雾里看花一般盯着少女,亭台楼阁,真真切切,像是一场梦。 他曾经害怕过,害怕自己一觉醒来,眼前的美好都是一场梦。 他还是孤苦伶仃的怪病男孩,就连十一娘都不待见他。 如今,他想看着她,静静看着就行了。 裴司收回了手,手缩入袖口里,“你回禀宋夫人,就说我答应了,叨扰府上几日,待考试结束后,再备厚礼答谢。” 十一娘说得对,此刻都什么都没有考试重要。 只有科举,才能让他翻身,才能让他真正地陪着眼前的小女娘。 温言不知他短短时间内的变化,喜上眉梢,兴奋地同他点点头:“我会备厚礼的,哥哥,我们进去吧。” “不必了,我要回去收拾,你进去吧,我让婢女替你将东西收拾好搬过来。” “不,哥哥,午后我回去收拾,不能耽误你的时间,你听我的。” 温言的声音掷地有声,像是一重重暖阳,朝裴司照来。他轻轻地笑了,一扫往日阴霾,“听你的,我先去拜见宋侍郎夫人。” 两人一道下了马车,温言引着裴司进府。 见过主人家后,主人家让两人坐下。宋三夫人,应该称呼为宋侍郎夫人,她望着裴司,端详他的相貌,想起多年前瘦弱古怪的小男孩,再看眼前目光坦然,芝兰玉树的少年人,惊才艳艳。 宋侍郎夫人将夸赞的话收入口中,裴司的相貌随了他的母亲,只他面上萦绕着淡淡的阴沉之气。宋侍郎夫人猜测是生病所致。 “你们放心住下,目前府里只我一人,不会有人打扰你们,这几日我也不会见客,此刻至关重要,不要有压力,若你们考中了,我这里也算是一块宝地。” 宋侍郎夫人语气幽默,目光挪向十一娘,少不得又是一番夸赞:“裴家可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养出的人儿竟然如此精致。” 温言闻言后,羞涩地低下头,那张干净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裴司注意着她,察觉到她的情绪,低低笑了。 午后,仆人将裴司引去干净的院落,温言在宋家仆人的陪从下回去收拾东西。 裴知谦去忙府里生意,暂时没有回来,宋逸明一脸阴沉地坐在院子里,“裴十一,你这个叛徒。” “宋哥哥,你说若你们去赶考的路上遇到危险,那该怎么办?”温言笑吟吟走过去,眉开眼笑,暖阳折射进她的眼里,亮晶晶的,像是一块上等的水晶。 宋逸明冷静下来,温言静心给他分析;“上回拉你的那个书童,我觉得有古怪,是不是像故意陷害你们的那样。一计不成,若是路上堵截你们,你说,你们怎么办?” “宋哥哥,人该有骨气,可在无妄之灾面前,还是先消灾再说。你可以不去的,我来收拾哥哥的东西,那人针对的是你,又不针对哥哥。我哥哥跟着你,也是受了牵连,分开也好。” “裴十一,你过分了啊。”宋逸明险些跳了起来,怒视面前粉雕玉琢的,天青色的衣裳显得她的皮肤很白,“你、你带我一个。” 温言噗嗤笑了,“好,赶紧收拾,我带你一起。宋侍郎夫人还是很关心你的,知道你来后立即派人来接你。” “她那是面子功夫罢了。”宋逸明冷哼一声。 温言解释:“面子功夫也是关心,你瞧我府上的二房,她就不会顾及面子,管你来不来,自己先快活了再说。你说,对不对?” 宋逸明被说服了,“行行行,你嘴巴厉害,你爹怎么办?” “我爹没事,我留了仆人给他,不,准确的说,我们三人过去,贴身婢女和小厮跟着,其他人依旧留在这里,就当你们还在。”温言低低地笑了,眼中闪过狡黠。 宋逸明朝她竖起大拇指:“好好的科举被你搅成了大戏,也是热闹。十一娘,你来了,我的心情都好了很多,我觉得我肯定能考中。” 温言没有理会他的话,领着银叶等人进去收拾,银叶收拾她的,她去收拾哥哥的书本。 书是最重要的,用木箱子装好,又拿了些衣裳,不必多,这几日够穿就用了。待考试结束后,她们还是要回去的。 裴司与宋逸明住在一起,屋里摆来两张床,她在收拾的时候,宋逸明也进来了,他指挥着小厮去收拾,自己跟着温言后面。 “十一娘,你怎么对裴司那么好?你对裴昭怎么就不上心了呢?” “让开。”温言回身,抱着衣裳,抬首瞪着他:“你赶紧收拾,不然去晚了,太过失礼。” 宋逸明被她这么一催,不耐烦地去收拾自己的行囊。 一行人用了三辆马车,其中两辆马车是宋侍郎府上的,东西都搬了进去,绑了起来,宋逸明坐在车前,看着十一娘站在门前叮嘱小厮婢女。 “阿爹回来后,告诉他,我们过几日就回来,不用担心我们。” 细细叮嘱几句后,温言上了马车,宋逸明坐在外头,她坐在里面。 马车出巷子口,宋逸明扭头冲着里面的人说话,刚动了动嘴,对面一阵风吹来,一辆马车直接朝她们撞了过来。 对方速度太快了,车夫避之不及,宋逸明快速跳下了马车。 两辆马车直接撞了起来,马车轰然倒下,哐当一声巨响,扬起半人高的灰尘。 第146章 一百四十六 车祸 宋逸明躲得快,饶是如此,还是摔了一跤,可马车倒了,车夫被甩出去多远。路人吓得变了脸色,好心者上来救人。 “十一娘……” 宋逸明爬了起来,立即扑过去,“打开车门,里面还有人……” 他慌了,路人闻言,跟着上前,车门已经被撞歪了,压根打不开。后面跟着小厮闻讯跑了上来,打量变形的马车。宋逸明一颗心都扑在了马车上,压根没有注意到另外一辆马车的车夫悄悄跑远了。 “救人、救人……” 宋逸明跳上马车,试图从车窗打开,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 车窗太小了,成年男人压根进不去,宋逸明只看到了里面昏倒的人,额头上都是血,他更慌了,“拿刀来劈开、劈开。” 他跳下去,试图去掰开车门,众人跟着他一道用劲,数双手一起用力,咔哒一声,门被掰开了,是直接裂开了。 宋逸明急忙钻了进去,将里面的女娘抱了出来,“去医馆、医馆。” 路人让开了一条路,宋逸明面色发白,恐慌不已,下意识抱着人就朝前跑,跑上了街道,四处找着医馆。 一匹枣红色的马停了下来,宋逸明抬首看过去,对方下马,“你是今科举子?” “我是、我什么都是,哪里有医馆吗?”宋逸明怕极了,也不顾自己往日的姿态,恐慌磨平了他的骄纵傲气。 萧离危看着他怀中的少女,有些不忍,道:“你给我,我带她去医馆,你跟过来。” 宋逸明抬首,对方锦衣华袍,不像是寻常人,他不敢迟疑,将人递给他,“你带过去,我会追上你。” “好。”萧离危接过少女,没多想,直接上马,告诉宋逸明:“前面有医馆,你一直往前跑。” 话音落地,萧离危如离弦之箭,瞬息就跑开了。 银叶哭喊了一句,就见往日风流倜傥的宋公子疯也似的追上去了,她不敢迟疑,快速跟上前。 宋逸明用尽了力气,一路去追,跑得筋疲力尽,他不敢停,恍若自己一停下,十一娘就会消失了。 他看到了那匹枣红马,喘气的功夫都不敢停留,直接扎进医馆。 萧离危站在里面,手上染了血,他正用帕子擦着血,大夫站在一旁诊脉。 “怎么样、怎么样……”宋逸明堂堂的一个男儿,快要哭了,可又不敢哭,死死盯着大夫。 大夫看了伤势,又诊脉,拨开伤者的眼睛,为难道:“撞到脑袋了,先上药试试,脑袋上的伤,不敢保证。” 他说完就看到了器宇轩昂的萧离危,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要不你们请太医试试,我这里先给上药,看看情况。” “太医?我上哪儿去找太医?”宋逸明几乎叫了出来,突然又失声,想起什么,忙应和道:“好好好,您先试试。” 大夫利落地上药,手中沾染了一手的血,最后往伤者嘴里塞了片参片,随后又拿了几片包起来,递给宋逸明,“两个时辰换一片,见到太医后就不必用了,听他们的。” 宋逸明千恩万谢,将药收下,又对萧离危道谢。萧离危摆摆手,“举手之劳,可要我帮忙找太医?” 宋逸明眼前一亮,“当真是大谢,我是工部侍郎宋大人的侄儿,恩人说下姓名,日后我带着妹妹去答谢。” “不必答谢,我会派人去找太医的,你先带她回去。”萧离危又是摆摆手,转身走了。 宋逸明顾不得其他,抱起十一娘就往回走,见到银叶过来,忙说道:“你去将马车找来,去宋府。” **** 萧离危让下属去找太医,自己回到了事故地点,下马去查看现场,看到了马车的惨状。 马车算是通行工具,但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像这样出事后弃之不顾,更是少之又少。 萧离危眼梢微微一挑,蹲下来,查看马车,又看了眼马儿,撞成这样,可见当时是极快的速度。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巷子,又看向街道。此地是民居,多是百姓,纵马享受情有可原,驾车如此之快,倒是少见。 两个少见加在一起,就是图谋不轨了。 萧离危从荷包里掏出一串铜板,招呼一个小孩子过来,将铜板递给他:“你去衙门里报案,就说萧离危让你去的。” 小孩子什么见过这么多钱,眼前一亮,一把抓过铜板,“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萧离危复又蹲了下来,查看受伤的马,检查四周,越看越古怪,在拐角撞起来,撞得这么厉害,像是提前布局的。 他回想着刚刚那对兄妹,哥哥是举子,妹妹不过十二三岁,外地来的,究竟得罪了谁? **** 马车在宋府门前停下,小厮快速去敲门,门人没开门,去通禀告了,宋逸明急得不行,张口就报了姓名。 宋家的小厮也来了,门人这才打开门,放了宋逸明进府。 宋侍郎夫人在府里等着人回来,听到禀报后就笑吟吟走出来,乍然见到宋逸明怀中的人,脸色骤然变了。 “去找大夫、不对,拿着大人的牌子去找个太医。” 婆子们从宋逸明怀中抱下少女,宋侍郎夫人领着去客院了,宋逸明匆匆跟上去,“伯母、伯母,我找了大夫,他说要找太医。” “谁伤的她?”宋侍郎夫人皱起眉头,压制着盛怒,“你一个男人好端端站在我的跟前,她却是头破血流,宋逸明啊宋逸明,你怎么和裴司交代。” “伯母、伯母,我也不知道……”宋逸明脸色发白。 走到客院门口,裴司立于门口,手中拿着书,似乎在背什么。他定睛看去,夕阳的光淡淡地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神锁在了婆子怀中的人。 书脱手,啪嗒一声,人已经冲了出去。 裴司想都没有想就接过婆子怀中的十一娘,眉眼阴沉,低低喊了两声:“十一娘、十一娘。” “先进屋。”宋侍郎夫人提醒一句。 裴司抱着人,转身回屋,脚步竟快了不少,让宋侍郎夫人险些跟不上。 “十一娘、十一娘……”裴司将人放在床上,一连喊了两遍,少女昏沉得厉害,脸上失去了血色。 裴司凝眸,面上积攒的少年意气化为阴沉,他紧紧握着十一娘的手。 第147章 一百四十七 你可愿放弃前程? 温言这一世的体质尚且不错,除了那年偏执入梦魇后,就没有生过病。 这一回重伤,着实是无妄之灾,裴司喊了两句没有喊醒,下意识摸上十一娘的脉搏。 久病成医,裴司会摸脉象,摸上之后,少女的脉搏浮浮沉沉,显得极弱。 裴司眸色低沉,宋逸明眼神飘忽,张口就解释:“今日的事情好奇怪,我们出巷子口就被撞上了,我坐在外面,直接跳开了。对方速度极快……” 他说完顿了顿,一拍脑子,看向宋侍郎夫人:“伯母,对方跑了,是要追责的,这回,侄儿厚着脸皮求您帮忙。” “让人去京兆尹处报案。”宋侍郎夫人叹气,目光紧锁在少女身上,那么重的伤,能熬得过来吗? 话音落地,外面的婢女匆匆跑来,“夫人,太医来了,是张太医。” “请进来。”宋侍郎夫人吩咐一句,随后望向裴司,“裴公子,你让一让。” 张太医被迎了进来,裴司被迫退让,他余光微扫,面露狠厉,他将宋逸明拉出去说话。 “去找对方车夫,今日之事,绝非偶然。” 宋逸明眼皮跳了起来,裴司说得认真且笃定,他吞了吞口水,“我是得罪谁了吗?” “去找车夫,报官。”裴司说道,他望着外面愈发昏暗的天色,“宋逸明,十一娘是跟着你才出事的,你怎么和五叔交代、这回,不能就这么算了。” 宋逸明心慌得厉害,也没有裴司这么沉稳,脑子里杂乱无章,听到他的话就胡乱点头:“我看到了车夫的样子,我拿着画像去报官,你照顾十一娘。” 两人分开行动,宋逸明这回也不顾什么傲骨风气了,领了宋府的管事,匆匆去报官。 房里的张太医耐心诊脉,看了看伤者的眼睛,又诊脉,露出为难的神色,“看她自己能不能醒过来,我试着针灸。” “劳烦您了。”宋侍郎夫人赶忙道谢,又吩咐婢女去准备茶水。 裴司站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动静,一步不敢离。 张太医针灸,宋侍郎夫人就在里面等着,她觉得自己也有责任,若不是自己留她,也不会有这等祸事。 宋侍郎夫人愧疚,告诉大夫:“太医,需要什么药材都可以说一声,府上会尽力去办的。” 往日活泼的少女乖巧的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显得十分羸弱,头上的纱布还渗出血水,这一撞,要了她的半条命。 针灸后,张太医要走,宋侍郎夫人留住他,说道:“劳烦您住上一夜,可好,我派人去府上说一声,您看,如何?” 张太医犹豫,宋侍郎夫人再度挽留他:“您看,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留您是唐突了,可人命关天,您看看,可能改一改规矩。” “夫人担心得也是,我留下,今夜最重要,你们要好好盯着。”张太医被说服了。 宋侍郎夫人大喜,忙让婢女收拾隔壁房屋,自己跟着忙前忙后。 天色刚黑,外面又道京兆尹大人来了。宋侍郎夫人忙着去见客,又看着裴司在,便说道:“我是妇道人家,见到人家也不好多说。京兆尹是为十一娘的事情而来的,你去见见大人,我宋府必然鼎力相助。我留在这里照顾十一娘,你看可好?” 裴司到底是个郎君,屋里躺是他妹妹,但是女娘,男女大防,他不适合待在这里。 闻言,裴司感激不尽,“十一娘劳烦夫人照料,裴司感激不尽。” 宋侍郎夫人点点头:“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不会疏忽的,且我也喜欢十一娘,必然尽心照顾她。” 裴司朝屋门看了一眼,眸色不明,随后点点头,跟着管事匆匆去前堂见京兆尹。 **** 萧离危是最年轻的京兆尹,今日目睹一场事故,宋府的人去报案,他就来宋府了。 在等候的过程里,萧离危问了宋逸明今日出行的事情,宋逸明衣袍上染血,浑身都湿透了,瘫软在桌子上,整个人浑浑噩噩。 萧离危放下茶,静静等着,没有等到主人家,等到了同样一位进京赶考的举子。 比起宋逸明,裴司显得很沉稳,进门后,一双眸子冰润润,同样,他的袖口也沾染了血水。 萧离危的眼睛定在了裴司的五官上,少年人沉稳,眉眼阴沉,似有病气,无可挑剔的是他的一张脸,足够惊艳了。 宋逸明站起来解释,“萧大人今日路过,恰好救了十一娘,我去报案的时候,他也在。他来府上问问情况,裴兄,十一娘怎么样了。” “还没醒。”裴司压低声音,又与萧离危行礼。 萧离危问两人:“我听说了试题案,你二人是不是得罪谁了?” “我们来京,人生地不熟,也不出门招摇,着实不知得罪谁了。”宋逸明愁眉苦脸,他有个深深的感觉:十一娘出事肯定与自己有关。 裴司说:“四户人家,文安巷的四户人家。礼部宋家、吏部温家,还有两户御史府邸。” 宋逸明跳了起来,“你连人家住在哪里都知道,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宋逸明不知道,萧离危作为京兆尹,比两人都很清楚试题案的结果。刑部查过四户人家,并没有得到结果,但陛下派人盯着文安巷了,让四位大人闭门思考,等科考结束后再说。 萧离危问道:“你们与这四位大人有什么不好的过往吗?” “不认识、压根不认识。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宋逸明暴跳如雷,想起十一娘满是血的惨白小脸,咬咬牙,“萧大人,此事还望您查清楚。” 萧离危沉思,裴司在这时开口,“不好查。” 闻言,萧离危轻轻一笑,“确实不好查,依我之见,不如先救人,此事作罢,你们是举子,得罪上面的人,对你们的前途不好。” “不查了?就这么放弃?”宋逸明反应最激烈,余光一扫,裴司沉默下来,他又跳了起来,“裴司,你什么意思,十一娘待你那么好,你为了自己前程,不要她了?” 第148章 一百四十八 阿言,我喜欢你 萧离危试探两人的态度,宋逸明的反应让他很满意,他也看向裴司,“你想放弃吗?” “大人,明着不能查,暗地里查。”裴司抬首,眸色镇定,“您觉得呢?” 萧离危更满意了,“我看了画像,派人悄悄去查了,四位大人在家闭门思过,趁着考试前查出来。一旦科考结束,他们出府,就很棘手了。我派人去找车夫了,还有那些马也查看了,对方的马吃了菩提散,那是一种草,吃了会让马很兴奋。” 半日间查到这里,明显萧离危的本事很了得,裴司放心了,说道:“一切都听大人的。” “你们在府上,莫要声张,我回去后也明面上不会查,你们若见我四处玩耍,也不要相信。你们也想想,自己如何得处对方了。”萧离危嘱咐一句。 裴司与宋逸明皆点头,萧离危也没有多留,匆匆离开了。 宋逸明瘫软下来,裴司没有多加逗留,等萧危走后,自己就朝客院走去,宋逸明拔腿跟上:“等等我。” **** 温言睁开眼睛了,浑身都疼,翻身之际,肩上的被子滑下,露出肩上雪白的肌肤。 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散落着红痕,像极了,红梅被寒风吹落,掉在了皑皑白雪上,红梅白雪,美得让人心动。 她动了动身子,一双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捡起被子,盖在了她的肩上。 温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疯子裴司含笑的面容。 疯子的相貌好,他也爱笑,一笑间,温润如玉,眸色笼罩着你,让人感觉很舒服。 可认识他的人,再看到他的笑容,吓得都不敢动了。 昨夜一场云雨后,温言累得不行,睡得不知醒,她被疯子折磨得不轻。疯子按着她的肩膀,不断说喜欢她。 这厮说话很好听,什么喜欢你、爱你、将你当做宝贝,什么话都说。 温言起初信以为真,转头就见他调戏婢女,也是这么一副德性。 疯子的嘴,就是裹了蜜糖的刀,稍有不注意就剜了你的心。 疯子裴司的手很好看,骨肉均匀,袖长白皙,如磨好的美玉,他轻轻抬起温言的脸颊,细细打量她:“阿言真美。” 温言拂开他的手,没多想就想翻身,裴司的手伸入被子里,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直接将人禁锢住。 他有些委屈:“阿言,你怎么不看看我,我长得不好看吗?” 他说着,俯身吻上温言柔软的唇角,攻城略地,舌尖探入,搅得温言心神不宁。 惩罚过了,疯子笑得很高兴,“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总是卧床,也是不好的。” 温言自然而然地闭上眼睛,昨夜那么折腾,天还没亮就要出去走走,谁受得? “相爷,我很累。”温言低声呢喃一句,浑身都在抗拒,恨不得将疯子推到一边去,自己裹着被子舒服地睡一觉。 疯子靠了过来,如玉的指尖拂过她的下颚,带起一片冷意,温言颤了颤,对上疯子冰琉璃般的眼眸,“我想带阿言去看日出。” 看日出? 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大毛病啊? 温言想骂人,凝目看了疯子片刻,她不得不爬了起来,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一片雪肤,疯子低眸,她立即用被子遮盖住自己的身子,“相爷,我先更衣,成吗?” 疯子抬眸,两人相对了片刻,温言羞红了脸颊,疯子微微一笑。 温言无语半晌,你笑什么,都是你折腾出来的,你笑什么? 疯子出去了,温言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在婢女的伺候下,匆匆穿好了衣裳。 她刚要去梳妆,疯子进来了,男人俊眉修目,笑起来,十分好看。他走到妆台前,拿起眉笔,“我替阿言画眉,都说夫妻之间,画眉是一件乐事。” 温言没有反对,也没有搭理他,自己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算哪门子夫妻呢。 裴司目光落在温言的眉眼上,凝了一息,“我的阿言真好看。” 妖孽。 温言浑身没力气,困得眼泪水落了下来,裴司给她擦去,而后继续画眉。 裴司的手很灵活,眨眼间,就画了远山眉,温言就看了一眼,起身就要走了。 “阿言,莫急莫急。” “相爷,该急了,早些看完,早些结束,妾累了。” 裴司淡淡一笑,恍若梨花开,好看得不像话。温言扫他一眼,还是被他的美貌惊艳,一个男人,那么惊艳,还给女人饭吃吗? 裴司没说话,捏着她的手,领着他往外走。 走出门的时候,温言浑身一颤,脑袋疼开了,疯子揽住她的腰,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疼意入骨,让她站不起来,眼前一片漆黑,她下意识赚住裴司的袖口,“相爷,我的头好疼。” 裴司、裴司,我的头好疼。 疯子望着她,忽而伸手推开她,“阿言,今日不适合看日出。” **** 十一娘又喊疼了,裴司的脸色十分差,他盯着少女失去血色的脸,心中的恨意陡然升了起来。 他握着拳,半晌不语。 宋侍郎夫人走了进来,“裴公子,天亮了,你去休息,我来守着她。” 她不敢假手于婢女了,自己来照看着,也好让裴司放心。 果然,裴司点点头,起身与她道谢,听话地走了。 宋侍郎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叹气,说道:“我若有这么一双儿女,女儿活泼听话,儿子惊才艳艳,这辈子也足够了。也不知道裴家烧了什么高香,得了这么好看的一双人。” 床上的少女在病中皱眉,似疼得不轻,嘴里呢喃了两句,宋侍郎夫人疑惑,贴近她的唇角去听。 “裴司、裴司,我的头好疼……” 宋侍郎夫人疑惑,转首看向外边,裴司刚刚走,十一娘怎么会喊裴司? 兄妹之间,多是以哥哥相称,十一娘怎么会直呼哥哥的名字。 疑惑归疑惑,她也没有在意,人家兄妹之间,爱怎么称呼就称呼,与她没有关系。 宋侍郎夫人怜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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