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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荫下吃了些东西,庄子里的人家送了些吃的过来,又弄了干净的水。 温言随口就问人家打听收成,再想想市上的价格,心中也满意。 午时后,大夫人要回去了。 到了家里,天色都黑了,各自回去休息。 温言回去沐浴,悄悄将银叶喊到跟前,说道:“你也瞧见了,我们好好干,买了田,我们日后也有依靠,不管裴家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受苦了。” 银叶自小被卖进裴家,身形飘摇,今日跟着见了市面,一颗心在心口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听着主子的话后,她的脸红扑扑的,说道;“主子,您放心,奴婢日后都听你的。” “对呀,听我的,我们都可以顺顺当当的。”温言十分舒坦,趴在浴桶上,背后肌肤如同蒙上了明珠光辉,更似剥壳的鸡蛋,吹弹可破。 温言在水里泡了会,出水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主子,老夫人处传话,让过去吃晚饭。” 老夫人惯来独居,一家人很少凑在一起吃饭,多数的时候,都是各吃各地的,过节的时候会特地凑在一起。 温言听到话后,心中纳闷,难不成有什么喜事。 裴司走后,二房安静许多,裴昭去了学堂,二夫人在宋夫人那里屡屡碰壁,心中不爽,关起门来打骂仆人。开了门后,依旧笑得如同高傲的孔雀。 二夫人忙着给四娘相看夫家,不大理会府里的人,毕竟吃了那么大的闷亏,也没脸再说三道四。 婢女伺候着换了一身半旧的衣裳,匆匆去了松柏院。 门口遇到了九娘,四夫人已进去了,她慢吞吞地走着,身上一件碧绿色半旧的上衣,下身是同色的百褶裙。 九娘瞧见了十一娘后,眼神一亮,好似找到了分享者,迫不及待的上前说话,“十一,我告诉你是什么事……” 她贴在了妹妹的耳畔低语:“是二夫人相看了州判的儿子,听说很满意。” 温言不可置信,“怎么跑州里去了。” “不晓得,我听到的时候也很震惊,就是这样,规格大了,要的嫁妆也就大了,听说是给人续弦,对方有二十多岁了。比四姐姐大了十多岁。”九娘压低声音,说得很小心,“老夫人说二房出的嫁妆有限,想从公中出一些,又怕大哥哥回来不高兴,这不,让我们过来都听听。” 温言点头,由此可见,老夫人还是有些畏惧裴司的。 不过,二夫人没出门,是怎么到州里去了,而且大了十多岁,谁在中间牵桥搭线的呢。 两人都不清楚,按住心中疑惑,一起走了进去。 四娘依偎着老夫人,笑得花枝颤颤,余光瞥了进门的人两眼,装作没有看见,继续与老夫人说话。 温言就与九娘惯来不是在意的人,也装作没有在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一坐下,六娘拉着两人说:“你们听到了吗?” 六娘眉眼上挑,面上的情绪不错,其余两人点点头,温言说道:“谁搭线的?” “宋大人。”六娘说,“听说宋大人升官了,日后就州同,好像不在这里了,是去其他地方。前些时日去找知州大人说事,遇到州判大人,恰巧提了一嘴。宋大人回来就说了,宋夫人问二伯母的事情,这就搭上了。” “燕娘比四娘年岁还要大,宋夫人不愿,为何要给四娘搭线呢。”温言疑惑,毕竟有好的,总是要惦记自家人,就算燕娘不合适,也有娘家人,怎么就轮到四娘了。 “二伯母的说法是宋夫人喜欢四姐姐。”六娘眼眸弯弯,唇角带着嘲讽的笑。 二十多岁了,还是个白身,有个州判的老子又怎么样,自己没能耐呀。 温言没有出声,九娘见她面上没有笑容,悄悄问她:“不妥当吗?” “没有,甚好。”温言摇首,她只是觉得有些古怪,不过自己没有接触对方,不能凭空说什么。 二房的人肯定也会提前打探过了,想必将对方的身子、品性都打探清楚了。 三人嘀嘀咕咕说了会儿话,长辈们到齐了,七郎八郎也来了,大爷牵着十二娘也来了。 十二娘进来后就主动朝着女娘们走来,怯怯地与众人问好,六娘看都不看一眼,九娘点点头,十一娘示意她坐下。 今日不过是长辈们说话,她们就是陪听的,不发表意见。 今日饭菜很好,鱼肉鲜美,四喜丸子里的肉也是新鲜的,蔬菜味道也不错。 温言喜欢吃肉,吃了两个丸子,又给十二娘夹了两个,再抬头,就没有了。 四娘望着一群吃货,不屑地嘲讽一句:“都那么大的人了,眼里只有吃的。” 六娘想说话,九娘握住她的手,六娘忍了忍,温言自然不在意,唯有十二娘慢慢地放下了筷子,端正的坐好。 温言懒得理会,正好都别吃,我自己一个人吃。 吃了大半饱后,婢女们进来撤了碗筷,上了茶水点心,点心都是刚做的,冒着热气。 九娘爱吃点心,温言与她说道:“四姐姐不吃,我们吃好了,多吃一块是一块。” 今晚就是鸿门宴,吃了多少,付出的钱更多。 女娘们吃着点心,老夫人擦擦嘴角,满脸堆笑的开口,“今日将你们喊来,是有一件喜事要说话。” 四娘羞涩的低下头,脸皮晕红。 温言与九娘说;“换了点心师傅吗?我怎么觉得今日的点心特别好吃。” 四娘羞涩了一半,听到她的话后,冷了脸色,以长辈的口吻开口:“十一娘,你怎么就知道吃,眼里可有长辈。” 温言抬头看着她,漫不经心地又拿了一块点心,慢慢地放进嘴里。 四娘气炸了,捏着帕子,“就知道吃,和猪一样。” 温言不在意,心想我这头猪吃得多又怎么了,你不吃,还是头被算计的瘦猪。 第132章 一百三十二 二房要贴补嫁妆 温言没有回嘴,四娘不好继续说下去,恰好这时,二夫人说话了,“四娘这回与州判府里结亲,他们看上四娘,四娘贤良,这是府里的大喜事,你们也知晓二房拮据,拿不出什么值钱的嫁妆,日后他们就会笑话裴家。” “各位伯父伯父叔叔婶娘也是看着四娘长大的,想来也不忍心她被人笑话,贴补一二,日后四娘也会感激你们的。那也是州判府里,日后也会多多照拂娘家人的。” 四娘这时站了起来,规矩的同长辈们建立,羞答答地开口:“四娘会记着长辈们的好,日后不敢忘记。” 屋内一时间,相顾无言。大夫人捧着茶,低头不与,大爷笑呵呵说道:“四娘懂事,这也是裴府的大事,你放心,伯父不会不管你的。” 说完,他与老夫人说道:“母亲也放心,大房出五百两。” 话音落地,大夫人抬头看着他,眉间凝着笑,“大爷说得是,上回族长因大郎中举送给您的银子还没有用完,就拿那笔钱贴补四娘的嫁妆,想来是极不错的。” 她这厢说完,大爷的脸色就变了,十分突兀的回答:“那笔钱早就用了。” “怎么就用了,用在哪里,您可是一文钱没有用在大郎身上。”大夫人笑意温柔。 大爷下意识看向十二娘,大夫人目不转睛盯着他:“怎么了,妾身哪里说错了吗?” “没、你说得对。”大爷无奈低下头,没了方才的意气喜色。 二房夫妻对视一眼,二夫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眉开眼笑道:“四娘还不快谢过大伯父。” 四娘上前答谢,“四娘谢大伯父。” 小娘子粉面腮红,羞涩谢礼。大夫人面色含笑,轻轻地说了一句:“是该谢谢你大伯父,他将这笔钱看得十分紧,也就给了你和十二娘,旁人一分都用不得。” 一番话指桑骂槐,其他人噎住了一口气,大爷低头,也不笑了。 这回,温言笑了笑,大爷可真是奇怪的人,儿子中举,没给他花一分钱,侄女嫁人,巴巴地贴补嫁妆。 许是裴司不是亲生的,其他人才是亲生的。 温言拿起盘子里最后一块玫瑰酥,阔气地咬了一口,还是二夫人花了心思做出来的点心好吃。 四娘回到座位上,桌上的玫瑰酥都没有了,气得牙齿痒痒的,从她的角度去看,温言低头吃着点心,脖子一节白皙的肌肤,润白如嫩藕,面皮更是近乎半透明,白净有光泽。 点心没了,又瞧见十一娘一副妖媚面容,心口更是气得翻腾。 她说道:“十一娘,你晚饭没吃饱吗?见到好吃的就没了矜持样,日后出去见客,这般狼吞虎咽,可是要给人丢脸的。” 这是今晚第三回了,温言慢慢地擦净嘴上的碎屑,酝酿泪意,抬头时眼中的泪水顺势滑下,哭得小脸红了,“四姐姐,我今日惹你生气了吗?你都骂我三回了,我就吃了一块玫瑰酥,你今日高兴,我也高兴,多吃一块点心就惹着你了吗?” “那、那我不吃了,都给你……” 胆小的十二娘闻言,也跟着哭了出来,跳下凳子就跑到大爷跟前,一头扎进父亲的怀里,哭得不敢抬头。 六娘看着眼前的情况,立即明白过来,站起身,高声说道:“四姐姐,您今日高兴,妹妹们也为您高兴,没见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多吃一块,您也不能将两个妹妹骂哭呀。” “我、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四娘骤然慌了,刚刚那么说,十一娘都没有在意,怎么突然就哭了。 她望向大伯父,试图解释:“大伯父,我没有说十二娘,我是说十一娘……” 沉默的周氏站了起来,声音异常清冷,“老夫人让我们体恤侄女寻了门好亲事,妾身还与五爷商议要不要多贴补些,你转头就将十一娘说哭了,一块点心罢了,吃了就吃了,五房不济,累得十一娘没见过好东西,四娘见多识广,觉得十一娘贪嘴,我带回后好好教一教,日后定不给家里丢脸。五爷,我带女儿先回去了。至于贴补嫁妆一事,十一娘连吃的都要看人脸色,体恤旁人不如好好待自己的孩子,贴补的钱不如拿来给十一娘吃些好东西了。” 她说完,上前拉着十一娘就走了。 裴知谦与老夫人行礼,“儿子先回去了,贴补一事,五房就不参与了。” 五房就这么离开了,大夫人摸摸十二娘的额头,哀叹一声,怜爱道:“好孩子,莫哭了,母亲带你回去。” 随后,她起身与老夫人告别,冷冷看了大爷一眼,牵着女娘就走了。 大爷惯来将十二娘当做掌上明珠,这么一闹,也没有好脸色与二房,拂袖离开了。 三房四房是庶出的,嫡出的哥哥弟弟都走了,他们也犯不着留下,趁机跟着走了。 四娘看着人一个个离开,不知所措,二夫人冷冷地看着她,“一块点心罢了,值得你这么较劲,今晚给你脸面,你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我也没有想到,我没有说十二娘,是她胆子小,怨不得我。”四娘委屈得直掉眼泪,“十一娘就是故意的,她嫉妒我、祖母,她就是嫉妒我。” 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好,手中握着佛珠,不断转动,说道:“你打你五叔大伯父的脸,他们岂会怜爱你。你大伯父都说了给你贴补嫁妆,如今,他走了,你还能厚着脸皮去要吗?你大伯母压根就不乐意,如今正好如她的意。” 四娘哭得更加委屈了,不明白十一娘怎么就哭了,自己说得错了吗? 她们吃相那么难看,自己提醒一句,哪里错了吗? **** 春闱延期,各地来的举子内心都窝着一口气,又不敢闹事,只能窝在住处。 裴司去了两趟衙门都没有人理会他们,在刑部门口等了三日,莫说是刑部官员,就连办事的小吏都没有见他们。 宋逸明心灰意冷,裴司并不气馁,他收拾好自己,带了一本书,准备继续去等。 青叶匆匆拿着书信走了进来,“家里来信了。” 信递到裴司手中,他顺势打开了,一目十行,面色冷了几分。 青叶紧张起来,“主子,家里有事吗?” “小事罢了。”裴司将信丢在炭盆上,转身出去了。 母亲来信,询问娶妻一事。 第133章 一百三十三 春闱案(上) 大夫人的信被烧了,青叶看着炭盆里的灰烬,不解的抓抓脑袋,主子很珍惜家里来的信,每回都会反复看上几遍,今日这是怎么了,一遍看后就烧了。 主仆二人一道出了门,宋逸明躲在屋里没出去了,心里哀叹倒霉,自己春闱竟然遇上这种事。 裴司依旧来到刑部官衙门口,先去通禀,然后继续等着。 接连等了两日,依旧无果。 裴司买了些吃食去看自己捡来的小乞丐。 小乞丐有腿伤,养得差不多了,杵着棍子在地上走路。裴司进来后,将吃食放在桌上。 小乞丐叫云润,很不错的名字,长得眉清目秀,个子高,身形瘦。 云润将棍子放在一边,自己扶着桌子坐了下来,“你们考过了吗?” “没,春闱延期了。”裴司摇首,面色如旧,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云润听后,也是咋舌,“春闱也会延期,我还没有听说过春闱也会延期,肯定是问题很就棘手。” 裴司嗯了一声,没有接话。云润习惯他的态度,并不介意,接过他递来的包子吃了一口。 裴司要走了,云润拦住他,说:“我的腿好多了,过几日就会上工去了,不用你养我。” 云润笑了笑,他不用让人养着,会欠人家许多恩情。 “好。”裴司点点头,没有勉强对方。 离开小乞丐的住处,裴司依旧去了衙门里一趟,没有人理会他。 等他回来的时候,宋逸明让人备好了晚饭,简单吃了一口,裴司就上床睡觉,也不看书。 宋逸明纳闷,青叶拿了药进去了。 一连三日,裴司都没有出门。 第四日的时候,天气大晴,裴司再度去了衙门,这回,终于有人见他了。 衙差将人迎了进去,一路上,青叶吓得不敢抬头,进入了屋子里,里面坐着一位年过不惑的男子,没有穿官袍,而是一袭常服。 裴司执礼上前,弯腰行礼,“学生裴司见过大人。” “可是青州来的学生?”对方疑惑了出声,视线落在裴司身上,少年人眉眼端正,模样惊艳,很难想象是从北方来的。 裴司脸被吹得发红,对话时,语气坚定,举止从容。 他回答是,又继续说道:“学生对春闱作弊一事有自己的见解。” “你说。” 裴司身子颀长,站在大人跟前,衣摆摇曳,他据实说道:“大人可问过那名大先生只针对那片巷子里的举子。其二,我的同行举子也被问过,是一个学童,但大先生被抓,那名学童至今没有被找到,究竟谁是主谋呢。” “你说的,我们也在查证,至今没有结果。” 裴司说:“听闻查案查如何漏题,为何不查查针对谁呢?为何单单只有那片巷子里的举子,或许换个方向就有结果了。” “你有办法?” “为春闱计,学生想尽心一二。”裴司低眉敛首,眉眼凝着病气,饶是如此,站在屋内,依旧站姿挺立,清俊贵气。 对方沉吟了须臾,到了今日都没有查到漏洞,再这么耽误下去,确实要出事了。 他主动询问;“如何查。” “想个办法放了大先生,不动声色的放,派人跟着,放长线钓大鱼,找到背后的主谋。那么大的案子,他没有能力做。学生曾观察过大先生,不过是走江湖的神棍罢了。”裴司解释。 他平静地继续说:“症解在于大先生的试题从哪里来的,既然上面查不出漏洞,就从他着手,将人放了,他自然会找人接头。只是如何放,学生有办法。” “用你的办法试试,裴司,你若失败了,你十多年的努力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对方答应了。 裴司不恼,点点头,“还将大人将我也送进那处牢房。” **** 牢房里阴暗潮湿,春初阴冷,狱卒们冻得发抖,嘴里絮絮叨叨骂人。 铁链子在地上拖动,拖出一连串声音,听得人皮肤发麻。最里面的牢房门打开了,狱卒将一衣衫褴褛的人推了进去,随后骂了一句:“真他么晦气,骗谁不好,去骗我们丞相大人。” 骂完以后,哐当一声将门关上了。 祝二看着被推进来的男人,腿上流着血,吓得不敢动了。 男人躺在草堆里没有动,一直到了晚上,狱卒来送饭的时候,吹了一声口哨,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过去,接过来一碗饭。 祝二就接过了一碗馊了的米粥,他想骂人,狱卒挥着鞭子,吓得他不敢吭声。 男人蓬头垢面,舔了舔嘴角,米饭里掏了两下,竟然掏出来一块肉,祝二被关进来一个多月了,日日吃馊粥,见到肉舔了舔嘴唇。 他凑过去,“给我一块。” 男人背过身去,大口大口吃饭,没理会他。 第二日,男人依旧是肉饭,祝二馋的流口水。 接连两日,祝二开始和他套近乎了,男人不理他,祝二说自己的来历,他就是京城里的神棍,东家骗一口吃的,西家骗一块银子。 吃完饭的时候,两人靠在一起吃,一块肉掉在了地方,祝二伸手捡起来放进嘴里。 嚼着肉的一瞬间,祝二抖了抖,滋味销魂,男人没理他。 祝二继续说:“等我出去后,我也日日有肉吃,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我的试题是菩萨给的,就是押中的。” 蓬头垢面的男人低着头,眼内光色深深。 吃过饭,两人倒头就睡,突然间,牢门被打开,一黑衣打扮的人招呼男人:“老大,快走。” 男人从草堆里爬了起来,利箭般窜了出去,祝二见到机会,抱紧男人的腿,“老大,带上我。” 男人拿脚踹他,竟然踹不掉,妥协说一句:“放开我,一起走。” 祝二一听,来劲了,立即松开后跟着男人一道出去。 出了牢房就见到被迷烟迷晕的狱卒,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祝二见到常常欺负自己的几人,抬脚就踹了上去,再抬头男人都跑远了,他忙跑着追上前。 一行人出了大牢就上了马车,马车疾驰,往城北而去,停在了一间破庙前。 破庙里立即涌来十几多个兄弟,祝二看得目瞪口呆,口口声声喊着老大。 进入破庙后,就看到里面摆的杂物,算命摊子、跳大神的用具,还有一些神神叨叨的器物。 祝二乐了,原来是同行呀。 第134章 一百三十四 春闱案(下) 破庙里聚集了十多个兄弟,一个一个老大喊着男人,又将自己近日所得上交,黑漆漆的木箱里摆在金子银子铜钱。 祝二看着眼馋,突然众人看向他,“你哪里来的?” “对呀,你怎么眼生呀。” “没见过,丢出去,我们这里不养废物。” 一男人提起祝二的脖子,提起来就要往外丢,‘老大’说一句:“他是牢里的,送回大牢去。” “别别别,高抬贵手,我也会赚钱,我有办法,我有办法。”祝二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对方立即放下他,替他整理衣裳,“兄弟,早就呀,你有什么办法?” 祝二装了几日大先生,赚来的钱更是非常容易,他就开口:“我和你们说,现在春闱在即,最好骗的就是这些举子的钱。他们是外地来的,就算知晓被骗也不敢去闹事,你们说呢。” “那你说说你的办法。” “就是就是,说一说,让兄弟们听听办法。” 祝二吓得摸着自己的脖子,想起那些时日的进账,大胆说道;“卖试题,装一大儒,大儒押中试题,钱就来了。” 众人都是神棍,哪里知道京城里春闱的事情。果然,大家露出副迷茫的神色。 ‘老大’也不说话,就这么等着兄弟们开口。 等了会儿,有人开口;“那什么样的试题。” “前段时日有位菩萨给了我试题,我们就接着卖。”祝二得意极了,“我那位菩萨说了,钱都给我……”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事情没有办妥,不知道女菩萨会不会生气。 兄弟们不信他,“哪位菩萨会对你这么好,我告诉你,我们也是在市面上行走的,别想欺骗我们,你先说说究竟怎么回事。让兄弟们看看可不可信。要是不说清楚,我们能将你弄出来,就能将你送进去,你是沾了我们老大的光。” 祝二吓得跪在了地上,“就是一个女菩萨给我的试题,说让我找一个又怪病的人,将试题卖给他就行了,事成后就给我钱。” 听到这里,‘老大’扯唇笑了笑,原来是针对他来的。 他走过去,提起祝二,故作爽朗笑道:“什么样的女菩萨,告诉兄弟们,让老子也赚这笔钱,大家有钱一起赚,如何?到时候真有钱,老大的位置给你做,你瞧我们这帮兄弟们给你卖命,好不好?” “对,谁厉害,谁就是老大,谁能领着我们赚钱,谁就是老大。” “你赚钱,你就是我们的老大。” 兄弟们异口同声,夸得祝二飘然成仙,怀着激动的心说道:“好,我带着你们一起干。” “你说说,先怎么做,缺什么,我们去办。” ‘老大’开口,鼓励性拍拍祝二的肩膀,“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我姓祝,排第二,家里喊我祝二。我去找找我那位女菩萨,你们等我回来。” 祝二昏了头,想要大赚一笔,日后这么人都给他卖命,日子就过上去了。 “成,我们等你回来,到时候开坛喝酒。”‘老大’鼓励道,“可要我们陪你过去。” “不不不、不用,我自己就可以。”祝二拒绝,女菩萨说了不准胡乱说出去,自己这一激动就全说了,万一女菩萨生气了该怎么办。 祝二心思重重地离开破庙,‘老大’追了出来,“给你马车,我们等你回来。” 祝二为难,“我不会赶车。” “那我给你赶车,送你过去,放心,到了地方,我不跟你。这是你赚钱的办法,我不会偷学的。”‘老大’阔气的建议,“走路太慢了,你瞧天都亮了。” 有人赶车,到地方再下车,一路上不知道节省多少时间。 祝二答应下来,跳上了车,‘老大’驾车,高喊一声:“坐稳喽。” 暗地里跟随的衙差听着高昂的声音,啧啧一声,“你别说,这个裴举子装得挺像的。” 他们没有去追,前面有人跟着。 裴司驾车,一路往城南而去,祝二指着路,到一处巷子口,就停了下来,接着,祝二下车朝一条巷子里走去。 裴司站在原地,抬首打量地形,突然间,祝二倒地,暗处的衙差扑上前,祝二心口插了一支箭。 倒地的祝二身子不断抽搐,口中流出鲜血,回天乏术,已救不过来了。 裴司赶了过来,衙差们四下散开去追查凶手,他蹲了下来,看着祝二胸口上的箭伤,看向前方。深巷之内,有三五户人家。 衙差们没有追到凶手,悻悻而归。 裴司问道:“这里住着哪些人家?” “好几户呢,礼部宋家、吏部温家,还有两户御史。”衙差说道,说完后又骂了一声晦气。 裴司点头,说道:“你们守着这里,我去见你们大人。” 事情到了这一步,多少有些眉头了。 一行人将现场看住,裴司回刑部去见大人,目标锁定四户人家。 那回见他的并不是刑部大人,而是宪王。宪王准他参与此案,刑部不敢忽视,按照他的要求去办事。 大先生死了,死在了巷子里,对方逃之夭夭,说明对方就在那四户人家府里。 至于刑部怎么查,裴司没有干预,他说了祝二口中的女菩萨,刑部尚书震惊,“对方是一个女的。” 祝二说的是女菩萨,许多衙差在场也听到了,不是裴司想说谁就是谁的。 刑部尚书不敢耽误,领着他匆匆又去见了宪王,据实禀告。 宪王说道:“女菩萨,针对一个有怪病的举子……” 宪王凝着面前的裴司,“那一片举子中谁有怪病?” 裴司沉默,没有回答。刑部尚书擦擦头上的汗水,“下官这就去查,一定查清楚。” “去查清楚,派兵将四户府邸包围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查出凶手为止。”宪王下令。 刑部尚书领了吩咐下去了。裴司也要走,宪王拦住他:“本王听闻你自幼有病,你得罪谁了吗?” “回殿下,学生初次入京,并没有得罪人。”裴司摇首拒绝,他也不知自己得罪了谁,会让对方花这么大的本钱对付他,使得春闱都停止了。 青州距离京城有千里之遥,人生地不熟,自入京后就没有见过达官贵人,这个‘得罪’,有些莫名其妙了。 第135章 一百三十五 纳征 成亲行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 纳征这日,男家纳吉往女家送聘礼。 这回,宋夫人作为媒人被请至上座,热情地夸赞州判公子,二夫人满面春风,长辈们用各种言辞夸赞这对小夫妻如何相配。 可她们连州判公子是何模样都没有见到。 温言坐在角落里剥瓜子吃,左瞧一眼、右望一眼,始终不见州判公子。她没有出声,九娘没藏住心里话,匆匆来问她:“我怎么没瞧见四姐夫。” “巧了,我也在找,没有看到。”温言放下瓜子,悄悄拉着九娘,猜疑道:“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来。” 这等重要的日子都不来,难不成等着裴家送娘子上门不成。虽说裴家是高嫁,低人一等,也不能下聘都不见人。 不仅小女娘们在找,七郎八郎也没有找到四姐夫,二人凑了过来,“你们晓得四姐夫是何模样吗?” 皆是摇头。 八郎扭头又找了一圈,说出了心里话,“是不是没有来。” “怎么会没有来呢。”七郎纳闷不解,满脸不高兴。 今日宾客满座,人来了许多,就连知州都派人过来了,这么大的喜事,可算是青州里不多见的。三郎特地从学堂里回来待客,二爷领着他与知州的人说笑,一面夸赞裴昭过了童试,参加下届乡试,必然会榜上有名。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着外面的喧闹声,谁都没有勇气去问。 温言起身,低头整理衣裳,“你们等我,我去问问阿爹。” 五爷在前院待客,整理州判府上送来的聘礼,没有与人交谈。 温言走上前,悄悄扯了扯父亲的袖口,“阿爹,你瞧见四姐夫了吗?” 后面忙活都是裴知谦的事情,二爷与人攀谈,满面春风。 裴知谦拿着账簿,闻言后朝左右看了一眼,“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还没见到他,你见到了?” “他来了吗?”温言扬起笑脸反问裴知谦。 莫说自己,就连前院行走自由的七郎八郎都没有见到人,二爷夫妻都没有说话,可见里面是有名堂的。 裴知谦愣住了,哪家纳征,主人家不来的。 他将账簿递给小厮,自己去找二爷问了。 “二哥,邵公子没有来吗?” 四娘定的人家姓邵。 二爷面色微变了,看了他一眼,“这是二房的事情,你管来作甚,礼单核对清楚了吗?” 听着二爷的话,裴知谦面上挂起了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好,我继续去对。” 转身之际,裴知谦面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走到女儿跟前,冷冷一笑:“没来。” 温言点点头,“阿爹,我回去了。” 温言领着银叶,悄悄回到后院,两人身形小,没有引人注意。 她们一进屋子,七郎八郎就把她拉到一边来,九娘跟着凑过来,看着这么多张迫切的眼睛,温言压低声音,附耳低语:“前面也没有人,当是没有来。” “为何会没有来……” “怎么会没有来……” “是不是看不起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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