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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委屈屈地坐了下来,温言又将茶盏放在她的手中,鼓励她道:“姐姐从宋家来的,可知宋家郎君退亲的事情?” 这可是裴四娘最高兴的事情。 说起此事,四娘面上漾开了笑,眼看三个出门的土包子,故作怜爱道:“我便说与你们听。” “好姐姐、喝茶、喝茶,银叶,端些酥酪来。”温言招呼婢女送吃的,自己洗净耳朵等着四娘发话。 四娘轻轻抿了口茶,略有些嫌弃,皱眉道:“你这茶叶杆子也好意思拿出来待客。” “我这里没有好的,你别讲究这些,姐姐,说一说宋家的事情。”温言张口就道歉。 四娘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宋夫人的娘家是行商的,在京城一带,这些年生意不景气,就将女儿送了过来。宋夫人撞见过两回……” 三小只瞪大了眼睛,她扫了三人一眼,“两回都是她哭哭啼啼地缠着宋哥哥。宋夫人以为是儿子不对,欺负她。兼之宋哥哥常年在官学,她就以为儿子喜欢表妹,实则呢……” 四娘顿了顿,唇角翘了两分,狠狠嘲讽:“是她缠着宋哥哥给她情郎在宋大人面前说好话,她那个情郎在衙门里做小吏,想升官呢。” 温言眼皮子一跳,看向六娘,她捧着茶,听得津津有味,果然这些事情是女娘们天生就爱听这些,也感谢四娘的抑扬顿挫,说得精彩。 四娘喝了口茶,微微一笑:“定亲一事是长辈们定下的,宋哥哥不知道,回来后就闹上了,宋夫人有心帮衬娘家,怎么都不肯退亲。宋家哥哥气得回官学,他呀,一点都不喜欢她。” 九娘张了张嘴:“那她不是有个情郎吗?” 温言皱眉,情郎二字用得当真不好,会坏了人家的名声。 四娘说得高兴,难掩喜色,道:“是啊,她还不想退亲呢,小吏哪里有宋哥哥的家世好,她自然会选择宋哥哥。但宋哥哥知道她的事情,挑了个她和情郎见面的机会就捅开了。宋夫人也没脸再替娘家人说话,匆匆就退了亲,做主将侄女嫁给了小吏,宋哥哥这才有机会娶旁人,我想着他这么大反应拒绝,心里必然是有人的。” “他心里有谁?”温言脱口而出。 其他两小只也巴巴地等着四娘解惑。 四娘扬唇,笑意浮上红润的面孔,“我怎么知晓有谁,我猜当是自小相识之人。” 温言:“……”你直接说你裴灵薇算了。 九娘悄悄撇嘴,六娘面色嘲讽,这回没有说出来了。 四娘心情好,又说道:“宋夫人又在相看适龄的小娘子了,说是要看清楚,要家世清白的,不能再这么糊涂定亲了。” 温言默默地闭上嘴巴,六娘终于忍不住,说道:“所以你就日日往前凑。” 原本和睦美好的气氛被这么一句话搅灭了。 温言无辜地眨眨乌黑的大眼睛,等着四娘发怒骂人。 没成想,四娘不但不生气,反而意味悠长地和三个妹妹说话:“我这是为自己打算罢了,六娘,你爹是庶出的,你能相看的人家也不多,我们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难道要找些穷书生吗?日日洗衣做羹汤,磨坏一双手?” “就算侥幸得了好人家,能有裴家气派吗?你想想在家里过的日子,就算不能超过家里,也不能比家里差呀,若不然,将来可有的苦头吃。” 一番话竟然让六娘偃旗息鼓了,温言看向她,她在思考。 四娘看向九娘,坦然道:“你娘素来不在意你,就晓得为八郎争这个争那个,将来你还不如六娘。” 九娘吓得不敢再吃了,默默吞了口口水,悄悄拽着十一娘的袖口。 四娘扫了十一一眼,玩笑道:“你也是嫡出的,有宋三夫人撑腰,你自然不用筹谋,不过……”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了,“我走了,点心留给你们吃。” 四娘趾高气扬地离开了,三小只神色落寞,尤其是六娘,脸色都白了,匆匆离开。 九娘见她们都走了,将点心盘子往自己这里挪了挪,她告诉十一:“其实我没想那么多,我不给人做妾就满足了,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 在裴家,她的日子不如四娘十一,同出庶出的六娘也比不得,说不定去了婆家,反而好一些。 温言遍体麻木了,女子嫁人是一门极大的学问,自己上辈子在这门学问上栽了个大跟头。 自己被一顶轿子送到疯子裴司身边,算是嫁人吗? 连妾都算不上! 三人都离开了,银叶送来一份册子,“十一娘,府里各房都送了贺礼,奴婢给您都登记了,日后回礼的时候心里有数。” “你有心了。”温言接过册子,银叶是大夫人送来的婢女,做事谨慎,会写字。 她放下册子,心中惦记着裴司,她吩咐银叶:“你告诉大夫人,我想去县里,她愿不愿意同行。” 裴司没有回来,乡试在即,她想去看一看。 裴三郎回来了,二房围着他打转,裴府更是事事以他为先。 裴司一人在外,他会孤独吗? 第56章 五十六 你俩都是疯子 三郎回来,二夫人请了先生给他上课,说是花了不少心思请来的。 温言惦记着裴司,出于多年的习惯了,她想要去官学。 大夫人却不想去,派人回绝了温言。 温言转头去找裴知谦。 裴知谦要去收账,路过县里,没多想就答应了女儿的请求。 翌日父女二人登上马车,大夫人派人送了一包吃的,没说是给谁的。 打开包裹,里面都是干货点心。 “阿爹,你说大伯母为何不去呢?”温言纳闷。 “这回下场的不仅有大郎,还有三郎,还有宋大人府上的郎君,过了倒也罢了,万一没过……”裴知谦欲言又止,若是没过,大郎得背负多少闲言恶语。 每一回考试,都是他的重要时刻,若是没中,府里的人嫌弃,外面人的冷眼相待,随时都会将他推入悬崖。 “闻家对他改观,不过也是看中他的才华,若是没有过童试,闻沭会带他回去?” “十一,人心是不可估量的。你大伯母也是害怕。” 裴知谦的话就像是一道绳子,拴住了温言的脖子,让她半晌透不过气来。 人言可畏! 这一世,闻家对裴司改观,也是因为大伯母没有和离。 前世多半和离了,裴司一人在裴府面对父亲的嫌弃,二房的算计,其他人的冷嘲热讽,自己还会时不时发病。 到了县里,裴知谦将女儿送过去,留了两个长随守着,自己去收账了。 温言下车后,特地看向隔壁的院子,门锁了,里面的人回家去了。 她下车推开门走进去,打扫的婆子面色一喜,“十一娘来了,里面请。” 青叶从里面跑了出来,眼睛都跟着亮了,“十一娘。” “哥哥去官学了吗?” “没有,哥哥去崇安先生家里,临考的学子都不用去官学了,三郎都已经回家去了。”青叶高兴地上前迎接。 长随将东西都搬下来,几大包吃的,还有几套新衣裳。 温言说道:“你妹妹如今在我院子里,这是她让我给你带来的,都是新的。” “谢谢十一娘。”青叶兴奋地脸颊发红,抱着妹妹给他做的衣裳眼眶湿润了不少。 温言走进房里,看着关闭的门窗,吩咐青叶:“窗户打开透透气,都要发霉了,今日天气好,被子也晒一晒,书也晒,哥哥回来看着高兴。” 青叶唉了一声,擦擦眼泪就去忙了。 小院子里的人都跟着忙了起来,温言将大伯母带来的点心装盒,放在桌上,裴司晚上一回来就能看见,抚慰他孤寂的心灵。 忙了一下午,裴司也没有回来。青叶去找裴司,温言喊住他,拿上帷帽,自己陪着他一道去。 两人停在了崇安先生府门口,青叶去敲门,“我家公子在里面,家里来找了。” “是裴府吗?”门人询问一声,目光落在带着帷帽的女娘身上,“你等下,我问问先生的意思。” 说完,门又关上了。 两人静静地等着。 等了一盏茶的时辰,门开了,“你们进来吧。” 青叶在前,温言静静跟着他的脚步,越往里面走,她的心越慌。 “青叶,我觉得哪里不对劲。”温言喊住青叶,“你不觉得这里很安静吗?” 青叶察觉到她的害怕,下意识缓步:“或许崇安先生喜静呢。” 走了两步,崇安先生走来,一袭墨色袍服,拢着双手,目光落在帷帽上。 温言急忙将帷帽除下,乖巧地同崇安先生行礼:“先生。” “裴十一娘,我记得你。你哥哥他病了。”崇安先生同她点头,“吃了药,人已缓下来了,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他同温言招手,随着指着青叶:“你去见你家公子。” 温言没敢多问,与青叶交换眼神后,匆匆跟上崇安先生的步子。 青叶慌了,忙去找自家公子,府上仆人将他引到客院。 推开门,裴司躺在床上,手脚动不得,他慌了,裴司紧紧盯着他,浑身紧绷着,见他一人过来,心中松了口气。 “公子、公子、公子……” 青叶一连喊了三声,裴司没有应声,而是疲惫地闭上眼睛。 刚刚发病的时候,门人道 府上来人了,是他的随从和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娘。 他慌了,拜托崇安先生别让十一娘过来。 治了这么多年,他还会发病,十一娘会伤心的,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面容。 幸好,先生听了,没有让十一过来。 青叶又给他喂了药,摸着他的手脚:“主子别跑,十一娘也来了,她说给您鼓励的。” 裴司陷入昏迷前听到最后一句话,十一来看他了! **** 崇安先生将温言带进屋,屋里摆着一副棋局,下了一半。 “会下吗?”崇安先生问她。 温言犯难,不知他为何要带着自己下棋,趁着间隙里看了两眼棋局,“会一点。” 疯子裴司手把手教过,琴棋书画,都会一点。 许是是学得杂了,便没有擅长的。 “坐下,下完这盘棋再回家,下到一半就不下,可真让我难受。”崇安先生嘀咕一句,随后撩袍坐下,示意小女娘也坐下,“拿出你的全部心思。” 温言不敢问了,挨着椅坐下来,挺直脊背,拿起黑子琢磨着下一步。 小女娘唇红齿白,眼睛澄澈明亮,瞧着十分通透,崇安先生也不催她,自己摸着茶碗喝一口。 裴司下不完的棋,就让他妹妹下。 经过深思熟虑中,温言谨慎地落下一子,崇安先生随后,温言又不敢下了。 两人一来一回,崇安先生打起精神了,静静等着对方落子。 下了数子,崇安先生缓过劲来,裴司的路走得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倒好,自己上不来,还想拖他下去。 她比裴司还疯! 崇安先生不敢疏忽了,一面下一面问她:“谁教你的。” “我哥哥。”温言说道。 她没说谎,是裴司教她的,但那个时候裴司是她枕边人,不是哥哥。 这辈子,是她哥哥了! 崇安先生皱眉,“你俩都是疯子。” 第57章 五十七 大疯子带出小疯子 裴司跟着崇安先生已有一年多,熟悉他的棋路。见识过裴家十一娘的棋路后,笃定十一的棋路就是裴司教出来的。 大疯子教导一个小疯子出来! 月照千溪,花笼万象。 崇安先生放下棋子,少女半张脸隐于黑暗中,目光如炬,他望着少女,道:“别学你哥哥的棋路,他是疯子。” 温言哑然,“哥哥中规中矩,怎么就是个疯子呢。” “你耳朵不好吗?”崇安先生不耐烦地睨她,“我说的是棋路,不是他的人,我说得不清楚吗?” 温言恍惚,心中舒了口气,裴司如今最规矩不过,不会是疯子的。 前一世,裴司是惊艳天下的状元郎,杀人无数,成了人人听到后都会抖一抖的权相。 殊不知他的内心极其脆弱,他不是妖,却被人视为妖,天生不被人喜欢。 一局没有结束,没有分出输赢,崇安先生却将温言赶走了。 屋内寂静下来,崇安先生仔细观察棋局,慢慢研究兄妹二人的棋路。 裴司走了前面,按理来说,接他棋路的裴十一娘无法窥测他的心意会另辟蹊径。 裴十一却按照他留下的棋路,继续延续他的套路,甚至走得更疯,像是战场上被胜利蒙住眼睛的将军,一往无前,杀戮、拼搏,毫无顾忌。 崇安先生惊叹得不是裴司的棋路,而是十岁的少女竟然会窥出裴司的棋路,顺着他的路继续往下走。 崇安先生起身,坐在兄妹二人坐下的座位上,反复研究棋局。 少女几眼就看出裴司的棋路,是懂裴司的心吗? 崇安先生一时无语。 **** 温言回到小院,天色都黑了,裴司在屋里休息,她要进去,青叶阻拦他。 “十一娘,主子睡了,您先吃饭。”青叶低着头,不敢去看温言。 温言没有多想,只说一句:“他病了就病了,没必要躲着我。” 我曾见过你最狼狈的模样,煞神般人物,只有她敢亲近。 温言潇洒地转身走了。 屋里的裴司睁开眼睛,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她的话,他都听到了。 裴司良久没有说话。 青叶进屋后,动作放得很轻,生怕惊醒了主子。 小院寂静无声,次日一早,宋逸明闻着味就来了。 温言坐在门口绣荷包,见他进来,呀了一声,“你不是在家里吗?” 来时前一天,宋府还为宋逸明大肆办宴庆贺呢,他怎么就回来了。 宋逸明嗤笑一声,目光落在少女粉妍的脸蛋上,“那日,你怎么没去呢?” “我?你请我去了吗?”温言反问,“我都不知道你的事情,还是四姐姐回来说的。” “我请了你们宋家几个小女娘呀。”宋逸明疑惑,“你没收到我的帖子吗?” 温言将绣品放下,长睫轻颤,“我没有去就肯定没有接到,你回去查查,我猜你没有送。” “怎么会没有送,是不是你们府上扣下你的帖子了,我亲自盯着小厮出门的。”宋逸明也不含糊,当即就揭露出来,“小爷眼里揉不得沙子。” 温言没拦他,那是他的事情。 春日里阳光明媚,小院子里晒着干活,宋逸明一眼就盯上了。 “那是大伯母带过来的?” “你带什么来了?我拿你的就行。” “我什么都没带。”温言笑吟吟地看着宋逸明白净的脸,“我来送哥哥入考场的,什么都没有带。” 宋逸明气得要跳脚,抬手在少女脑门上崩了下,“你是怕我来分吧,瞧你小气样,走,今日哥哥请客,请你去酒楼里吃饭。” “不成,我哥哥不舒服,今日不去。”温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绣线,她的身体还小,没有长辈不能随意同其他男子出门。 宋逸明摆摆手,“我让定一桌席面过来就行,不出门也可以吃到外面的菜。” 温言想了想,没有拒绝,裴司情绪不好,同窗来了说不定就会好一些。 她想好就站在门口对里面喊:“哥哥、哥哥,宋家哥哥来了。你出来吗?” 宋逸明就站在温言旁边,目光盯着她,说道:“裴十一,你若嫁给我,你哥哥就很有面子。” “面子是自己挣来的,不是旁人给的。”温言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提及亲事,温言脑海里看热闹的情绪开始波动了,她好奇:“你怎么又退亲了?她们说你有心上人了。” “我怎么会有心上人呢,我日日面对同窗,我又没有短袖的癖好。”宋逸明眯着一双眼,带着几分世家公子的不羁,认真道:“我的大业就是考试,将来中举乃至两榜进士,不会这么早成亲的。” 温言捂嘴笑了,“你是要等着榜下捉婿的好事吗?” “捉什么捉,哥哥是要办大事的人。”宋逸明拍了拍少女的后脑勺,“别胡思乱想,你家四娘快要议亲了,你是不是也快了。” “我才多大,不急,等及笄后再说。”温言不以为意的拍开宋逸明的手。 宋逸明却提醒她:“十五及笄,十三十四就要开始议亲了,早做打算,免得被人算计了。” 温言心口一凛,“哥哥是什么意思。” “你喊我一声哥哥,我也要提醒你,我那个三伯母要接你入京,你没收到消息吗?”宋逸明拿起少女的绣品,看到针线落脚后,嫌弃得直皱眉。 温言定住了,“你说的事情,我怎么一个都不知道呀。” “多半消息还没有到裴家,或者你家长辈接到信后还要商议一阵,等商议后再送不送你去京城。你这回去京城,就是小菩萨镀金,懂不懂啊,小菩萨。”宋逸明将荷包递给对方,目光在她稚嫩的脸蛋上转过一阵。 温言心神不定了,宋三夫人在京城,她不想去京城,京城就是她的噩梦。 门里的裴司拖着僵硬的腿脚停在了门口,目光落在十一发白的脸色上,去京城镀金那么好的事情,她不喜欢吗? “裴司,你怎么像一个女娘躲在门后不见人?”宋逸明笑话裴司,“出来,今晚喝酒。” 温言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将不快抛下,抬首朝裴司笑了。 她的笑容如同春阳,裴司蓦地心疼,不想笑就别笑了,没有人逼你啊。 第58章 五十八 我要娶十一 今日阳光很好,院子里晒了许多东西,莫名添了许多家常氛围。 三人坐在台阶上,温司剥着桂圆,一颗一颗递给裴司,不忘告诉他:“多吃些,团团圆圆,心态好,哥哥肯定能拿第一名回来。” 突然间,一只手伸过来,温言往掌心里放了一颗桂圆,不乐意地敷衍一句:“宋哥哥考第二回来。” 宋逸明暴怒:“为何不是我第一,你哥哥第二呢。” “因为你不是童试第一。”温言有理有据,又往裴司手里塞了两个,眉眼微扬,阳光明媚。 宋逸明低斥一声,告诉裴司:“我妹妹从不会来我的院子里,也不会给我准备吃食,更遑论从家里来官学看我,裴司,你就这点让我羡慕。” 阳光落在裴司的面容上,扫去阴霾,荡去疾病,他笑了笑:“我只要这点让你们羡慕了。” “十一,我渴了。”宋逸明摸摸自己的脖子,“噎得慌,你哥哥也渴了。” 温言瞪他一眼,认命地起身给两个祖宗去找茶水喝。 少女俏丽的面容从她面前闪过,琉璃般的眸子灵动有光泽。 人走后,宋逸明敛了笑,与裴司认真说道:“裴昭在背后说你的坏话,说家里三个兄弟是被你克死的,说你不配偶做知长兄。你有那么多兄弟,只有十一站出来替你说话。” 裴司低眸,目光落在自己依旧僵硬的右手上,唇角抿得紧紧的。 “裴司,我想娶十一。”宋逸明坦然,“母亲让我娶裴四,我不想要她。” 裴司抬首,冷冷地看着他,“十一和四娘不同。” “既然都是娶你们裴家的女孩,不如娶十一。” 话刚说完,裴司抬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你无耻。” 宋逸明被打下台阶,周围伺候的婢女小厮们都愣住了,不敢上前。 “你听我说完、裴司,她的身份,跟着我是最好的,你自己想想……”宋逸明低语一句,扫了一眼伺候的仆人,自己再度走到裴司跟前,“你想想,她是不是只有跟着我,是最好的选择。” “你我裴宋两家结识多年,我虽说纨绔,可不比你差。你过童试,我也过了。你参加乡试、我也参加乡试,我哪里不如你。” “裴司,你凭什么打我?” 最后一句话,宋逸明几乎吼出来,裴司愣在当下了,脸色涨得通红。 宋逸明揉了揉被打的脸颊,脸上浮现笑容,“你自己想想,我哪里不如你,哪里配不上她。” “她才十一岁。”裴司咬紧牙关,浑身发抖。 宋逸明笑了,“我又不喜欢她,只是觉得她合适罢了。我们这样的出身,家族束缚,上哪里去找自己喜欢又门当户对的妻子。你说呢?” 裴司紧咬的牙关停了下来,手腕崩得紧紧的,怎么都动不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脸色十分难看。 “你们在干什么?” 少女惊讶地看着两人,“这是要打架吗?” “试试拳头,他说他病了,拳头不灵活,我们就试试了,没想到,他骗我,打得我可疼了。”宋逸明故作叫唤,不忘将脸上的青紫指给少女看。 温言自然不信这等说辞,等着裴司的答复。 裴司脸色发青,眉眼端庄,眸色锋利无双,无端显出的威仪让她心神一颤,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她习惯性没有出声,静静望着裴司。 裴司挣扎了须臾,僵硬的点点头,温言松了口气,与宋逸明说道:“我信你一回,我有伤药给你,要吗?” 宋逸明反对:“不要,我就要这样在他面前晃悠,让你们心存愧疚。” 温言回屋去拿药了,瓶瓶罐罐拿来一堆,摆在宋逸明面前,接着拿出一只碗,自己开始调制伤药。 熟练的动作看得宋逸明眼皮发跳,“你会不会蓄意报复我?” “你想多了,毒药太费钱,这些药都是我制作出来的,不花钱。”温言利落地调好伤药,直视宋逸明:“我没钱毒死你。” “看来你不讨厌我,讨厌我的话,再多的钱都舍得。”宋逸明叹气,余光扫过沉默不语的裴司,冷冷一笑。 温言用木棒挑了些药膏,“闭眼,不疼的。” 宋逸明半信半疑地闭上眼睛,伤口发热发疼,清凉的膏体涂抹在肌肤上,顿时凉意袭人。 不得不说,很舒服,没有蜇人的感觉。 宋逸明很满意,睁开眼睛,小娘子肌肤雪白,模样可人。 “好了,这个药给你的小厮带回去。”温言松了口气,转身招呼宋逸明的小厮,将碗递过去,“找个瓷瓶装起来,回家记得给他再抹两次。” 裴司一直沉默,注视着温言,宋逸明的话一直在耳畔回响,激得他浑身发凉。 小厮将药碗拿走了,温言笑着净手,一面说道:“快要科考了,你二人怎么不看看书。” “只有裴昭才会临阵抱佛脚,看书也没有用了。不过,得崇安先生私下教导,也胜过一年书了。” 宋逸明阴阳怪气地望着裴司,“裴大公子,你说,对不对?” 崇安先生喜欢裴司,不算是官学里的秘密。这回官学推荐学生去参加乡试,裴司是第一人选。 裴司在官学里很受欢迎,他平易有礼,学问好,谁有难题都会去找他。 裴司依旧沉默,温言坐在他的身边,感受到今日的阳光,身体都很舒服。 她接过宋逸明的话:“宋家给你找先生了吗?” “找了闻沭,我临走前,闻沭还在我家呢。”宋逸明望着少女,嘴角勾了勾,“你是不是想打我。” 温言一愣,闻沭去教导宋逸明了? 她悄悄看向裴司,裴司面色如旧,一时间,无法窥破他的心意。 “哥哥,崇安先生昨日说我的棋路和你一样。” “我就晓得你第一时间会安慰你哥哥,我问过闻先生,他说今日回来官学。”宋逸明哼了一声。 温言不觉看向门口,其实闻沭来不来,裴司都会得第一的。 这一世,一直按照前世的轨迹走着,裴司还会三元及第,但有母亲、舅父的看顾,他不会走歪路的。 裴司始终沉默,似乎有极大的心事。 第59章 五十九 她与他如出一辙 晚饭是酒楼送来的,摆了满满一桌子,宋逸明端起酒壶就与裴司饮酒,裴司端起酒壶,青叶喊了一声:“崇安先生与闻舅父来了。” 裴司放下酒杯,起身出去相迎,宋逸明纳闷:“早不来晚不来,老子端上酒杯就来了。” 两位先生被迎了进来,崇安先生扫了一眼酒菜,不觉点点头,“宋郎君辛苦了。” 端人酒杯,让人欲哭不得,说的就是宋逸明。 宋逸明父亲在本地有地位,两位先生自然给他几分面子,但他自己不敢拿大,也知晓他们来做什么的,忙让人去拿好酒来。 崇安先生喝得多,指点得更多。 小厮们去买酒,温言让人去热菜,自己悄悄出去了,与婢女在门旁看着,随时听着里面的吩咐。 她蹲在门口,婢女给她塞了一把花生吃,悄悄说道:“十一娘,昨日主子是被抬回来的,你怎么不在。” 裴司昨日犯病了。温言闻言,说道:“先生与我下棋的。” 说完,她看向屋里。不知为何,崇安先生让拿棋,点名让裴司和他再走一局。 酒不喝,菜不吃,竟然要下棋。 温言也摸不准大学问的人是什么意思,闻沭与崇安先生都是举人出身,去过京城,考过试,前者没中,后来听说中了,不屑做官,自己折腾回来了。 小厮们是兵荒马乱,七手八脚的将棋取来,裴司坐了下来,闻沭与宋逸明旁观。 宋家小厮们将酒买来了,递给温言,温言让人去热一热,自己照旧在门口蹲着。 一局过半,裴司神色如旧,观棋的闻沭皱眉,宋逸明脸色也不好。 温言看了半晌没有看明白,索性自己走进去看看。 不看还好,一看才知是那日自己与崇安先生未完的那局。 她怔怔看着棋局,诧异怎么又来下这盘棋了,她正纳闷,崇安先生将手中的白子丢进棋笼里,“吃饭。” 裴司站起身,冲着他行礼:“先生。” 棋局未完,停在了与温言那盘棋一样的画面上。 裴司皱眉,温言同样不明白,唯有闻沭与崇安先生知晓,一旁的宋逸明也是糊里糊涂,未分胜负,怎么就不下了呢。 小厮们将酒送来,裴司给两位先生斟酒,宋逸明也不敢坐下。 崇安先生与闻沭碰杯,吩咐两个小的坐下,裴司坐下,宋逸明跟着颤颤坐下。 “我打听到了主考官。”崇安先生开口,扫了两人一眼,闻沭接过话来,“那人是崇安先生的同窗。” 宋逸明眼前一亮,立即起身给崇安先生斟酒,“先生辛苦了。” “是辛苦,不比你们这里酒菜丰盛。”崇安先生嘲讽一句,而后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是我同窗不假,可这些年来没有联系,我知道的不多,倒是熟悉他的喜好。” 考生答题,若是迎合主考官的喜好,希望就更大了些。 宋逸明忙道谢,拉着裴司又是敬酒又是拍马屁,险些将两位先生捧上天。 温言在屋外烤花生吃,闻言后眯住了眼睛,宋逸明还是那么狗腿,适合拍马屁。 她吃着花生,听着宋逸明恭维的话,屋里气氛十分和睦,她的心也好了许多。 吃到最后,崇安先生酒喝多,没有走,送去配屋休息。 闻沭没有醉,细心嘱咐裴司与宋逸明,“崇安先生找了些主考官的书籍,你们自己看一看,心里有数。” 宋逸明感激不尽。 出来后,他提着温言的袖口:“十一,你还真是我的小喜鹊,遇见你就有好事,这会我若高中,我必好好答谢你。” “崇安先生与闻舅父又不是冲我来的,他们是冲着哥哥来的,你应该感谢哥哥才是。”温言笑眯眯地拂开宋逸明的说,“宋哥哥,你高中后,指不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谁和你成为一家人,我还是保佑裴昭高中、哈哈哈。”宋逸明得意地笑了。 温言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我不想娶裴家的女儿,让裴昭高中,做他妹夫。 “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这是为自己着想,好了,我走了。”宋逸明玩笑一句后,就打算回去了。 见好就收,今日一行,受益匪浅。 温言亲自送宋逸明上马车,行事谨慎细致,嘱咐车夫车马慢一些,注意安全。 车里的宋逸明浑浑噩噩,听着少女柔软的声音,唇角微微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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