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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不能去,我派人过去送行。” “好。”温言知晓作为女娘有太多的不便利,尤其是独自出门,被人知晓,会说不规矩,必须要有长辈带着。 温言两世都困于世俗规矩中。 **** 临近腊月,周氏生了一个儿子,哭声洪亮,浑身雪白,裴知谦大喜,取名裴明。 明字,寓意光明磊落。 十三郎出生后,老夫人极为欢喜,满月的时候亲自抱了抱。 过年的时候,裴司没有回来,三郎在腊月二十八的时候赶了回来。 除夕夜,三房的人赶了回来,带着六娘,风尘仆仆赶了回来,三夫人也怀了身孕,回来后春日里不走了,三爷独自出去。 裴司不在,孩子们玩得很高兴,烟火鞭炮,七郎指着姐妹兄弟们跑,上下跳蹿。 温言拉住他:“我们打赌,到今日也该有结果了。” 她都十岁了,活得很好,七郎该履行赌约了。 “我如今怎么敢欺负大哥哥呢。”七郎手中抓着炮竹,随手一丢,丢到六娘脚下,吓得六娘哭了出来。 二夫人借机玩笑道,“六娘胆子太小了。” 温言眯着眼睛,她来裴家八年多了,有喜欢她的父亲,还有可爱的弟弟,这一世,纵有不快,也十分幸运。 烟火腾空,一瞬间,火树银花,迷住了眼睛。 前一世,恍然成了梦,没有裴司,她都快忘了前一世的事情。每回见到裴司,她都无法忘记前一世的恨。 可这一世,她不会再见到温家人了! 七郎捉弄了六娘,三夫人心里不痛快,但二夫人明显不在意,三房是庶出的,不好与二房争。 七郎玩闹了一回,回到十一娘身边,说道:“我输了,你放心,我日后不会欺负大哥哥。” 如今的裴司,不是当年被人欺负被人孤立的裴家大公子了! 七郎给十一送了一包糖,“给你,当是我的赌注。” 刚说一句话,四娘拉着七郎走来了,临走前,深深看她一眼。 温言素来不在意,这时九娘凑了过来,说道:“四姐姐的铺子关门了,亏了不少钱呢。” 四娘最近不开铺子了,爱往知府家里跑,为了什么,明眼人清楚,她心气高,想嫁给宋逸明。 提及宋逸明,她想起了在官学里的裴司。 无人问津的裴司在做什么? 四十二 对裴司的不公 崇安先生给裴司留了许多课业,他选择留下在县里过年。 青叶放了几挂鞭炮,将裴司写的春联对上,首饰铺子里的管事送来不少年货,都是十一娘吩咐的。 厨娘烧了一桌子的菜,主仆几人欢欢喜喜的吃了年夜饭。 年初一,周家人来走动,看望十三郎。 刚出月子的十三郎蹬得格外有劲,周舅母看后,夸赞道:“十三郎可真厉害,将来必成大才。” 周氏心里欢喜极了,听着恭维的话,说道:“五爷也高兴,老夫人让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还有银子,十分喜欢十三郎。” 自从十郎夭折后,家里许久没有男孩出生了,老夫人对十三郎的到来,十分喜欢。 周氏守得云开见月明,与娘家人说了许久的话。 温言在自己的屋子里画图纸,裴知谦答应给她换屋子的事情并没有落实,她并不怨,将自己的事情做好。 开了年,阳光好,府里请了女先生来教导女娘们琴棋书画。 九娘说:“人都是二伯母选的,听闻是找来教四姐姐的,还有一事,宋逸明定亲了。” 定的不是裴灵薇,而是宋夫人娘家的侄女。 四娘过年的时候都没有出门。 温言恍然大悟,九娘又告诉她:“所以二伯母下定决心要给她找一门比宋家更好的亲事。” 裴司过年十五,温言过年十岁了,四娘也有十三岁了,该到议亲的时候了。 九娘吃了一个橘子,又悄悄说:“二伯母想要你给宋三夫人写信,撮合四姐姐和宋逸明呢。” “她是想攀高枝攀疯了吗?”温言震惊。 她和宋三夫人虽说有书信来往,可那是宋家的事情,宋三夫人怎么开口去撮合。 二夫人疯到这种事情都敢说,也不怕被人吐一口唾沫。 九娘说:“大哥哥过童试后,二伯母就像疯了一般,你瞧大伯母一直都在府里,也没见她做什么,二伯母怎么就那么想歪主意呢。” 这句话是四夫人说的,九娘转述一遍。 温言给九娘塞了一支珠花,又问:“宋逸明定亲后,怎么样了?” 见到漂亮的珠花,九娘立即说道:“四姐姐不肯去宋府了,但听说宋夫人想将女儿嫁给三哥哥,这回三哥哥没考中,宋家就没了动静。” 裴家大公子有病都得了第一,裴昭连中都没中,宋家自然要重新打量裴宋两家的亲事。 温言听到这里,白净的小脸上浮现笑容,“后来呢。” “就这样了呀,二夫人还往宋府跑呢,想娶个官宦家的女儿回来。”九娘老神在在的叹气,“她们说二伯母是痴心妄想,宋夫人将女儿养得那么水灵,怎么会嫁给商贾之家里。她们还说是宋夫人故意吊着二夫人,想要二夫人的好处。” 裴家富庶,凭借着厚实的家底,裴家不输宋家。 温言嗤笑一声,二夫人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下学后,九娘回四房,温言抱着自己的图纸去大房找大夫人。 入门的时候就瞧见一团如意纹的十二娘,她顿住了,大爷在一旁哄着女儿,面上满是慈爱。 此刻的大爷,像是人间最慈爱的父亲。 裴司连他一角余光都没有分到。 “大伯父。”温言上前喊了一声。 十三娘转过身子,稚嫩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一团锦簇的衣裳衬得她皮肤雪白。 裴司因为喝药的缘故,面色常年发青,那股病态挥之不去。 温言再度感觉到了不公,紧紧抱着手中的图纸,咬牙微笑着离开。 裴司离开后,大爷才敢将女儿抱到正房来,兄妹二人从未见过面。 大爷将女儿保护得很好!防贼似的防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温言走了十余步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大爷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是她从未见过的笑容。 一时间,温言心头酸涩极了。 迈进正房,大夫人在窗下剪花,听到动静后放下剪子,“新先生如何?” “那是给四姐姐上课的,我们不过是旁听罢了。”温言强颜欢笑。 她将图纸一张一张放在大夫人的面前,大夫人眼前一亮,“哟,好新奇的款式,你可真是吃这一行饭的。” 温言不好意思,这些款式都是前世疯子裴司送给她的,听闻是京城里流行的。 裴司虽说时常发疯,但对她,十分阔绰。 大夫人看过图纸,点头夸赞几句,道一句:“我派人送去县里。” “大伯母,我想起看看大哥哥。”温言悄悄地拽了拽大夫人的袖口,“你说他过得好不好。” 大夫人说道:“当是很好,你想去就去,你阿爹时常去县里,带你过去即可。” “他不带我去,我们去,可好?你瞧二夫人都去了几回。”温言抱着大夫人开始撒娇,“二夫人去了那么多回,您不去,大哥哥会伤心的。” “都已经十五岁了,伤心什么。”大夫人不以为意。 温言说道:“大哥哥心思敏感的,您去了,他必然高兴,再说我们也也该去铺子里看看了,您说,对不对?” “对,说得极对,去铺子里看看。”大夫人被吵得头疼。 翌日一早,五房的人去学堂请假,学堂里就剩下四娘、六娘,还有喜欢浑水摸鱼的九娘。 九娘听后伤心不已,垫底的十一娘不上课了,她怎么办? 该怎么办? **** 裴司从学堂里出来,就看到了马车前的十一娘。 小小女娘冲他兴奋的招手,车上的大夫人掀开车帘,同他点点头。 裴司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十一娘拉着他上马车,“饭菜都备好了,快上车。” 学堂外人多,不少人看到了温言,裴昭出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家里的妹妹,他一恍惚,妹妹拉着长兄上车了。 车帘掀开,露出十一娘稚嫩的脸蛋,她冲着三哥哥挥手:“三哥哥,去吃饭。” 裴昭站在原地不动,同窗推了他一下,“这是你妹妹?” “家里五叔的女儿。” “我听到她喊裴司喊哥哥,又是你的妹妹,你与裴司都姓裴,你们是亲兄弟吗?” “不不不,我们不是兄弟!”裴昭不肯承认,也不理睬十一娘的呼唤,落荒而逃。 四十三 他要死了? 裴昭匆匆跑了,温言喊了两声后,影子都消失了。 温言纳闷,问裴司:“哥哥,三哥哥怎么不理我。” “或许是有急事。”裴司说道。 马车在裴司的小院前停下,裴司下马车,回身去接十一娘,随后是大夫人。 裴昭就住在隔壁,院子是府里是一起买下来,裴司不愿住官学里,裴昭见状也搬了出来。 她们下马车的时候,裴昭的院门关得紧闭。 温言去拍门,想喊裴昭一起来吃饭,门拍了两回也没有人来开。 院子里应该有人的,就是不开门。 温言也不强求了,回院子吃晚饭,她转过身子,听到门后有动静,她顿住,回头去看,门缝里有人在偷看。 明知是她也不开门,温言更不会再去敲门。 晚饭是温言安排,本来给裴昭备了一份,他不愿意来,就让青叶吃。 吃饭的时候,青叶告诉十一娘:“二夫人常来,府里带来的许多东西,隔壁从不想着主子,临走还朝我们吐口水,说我们晦气,我都没敢告诉主子。” 温言嗤笑:“二伯母也就会这些了,多了还有吗?” “那倒没有了。”青叶抓头憨憨一笑,夹了块肉吃,肉是炖过还炒的,炒得很香,一点都不油腻。 做法是温言研究出来的,青叶一连吃了三块。 饭后,温言在院子里晃悠,看看这看看那,吩咐青叶明天去买两棵树苗种下,夏日里也好阴凉些。 她忙得很,指挥这个、指挥那个,院子里的人被她指挥得团团转。 大夫人站在窗下,静静地看着她。 大夫人一直都很疑惑,府里小娘子避裴司不及,唯有十一娘不仅不嫌弃还上赶着对他好。 这是为什么? 十一娘粘着裴司,误打误撞破了裴司克小郎君小娘子的谣言,若不然,老夫人不会容忍裴司在府里长大。 清晨早起,裴司去官学,十一娘与大夫人去铺子里转转,将新带来的图纸交给师傅们。 “小东家这些图纸哪里来的,款式新奇,我从未见过的,也很细致,考较技术呢。” 京城来的邬娘惊叹不已,“款式新奇又雅致,做出来必然会受到追捧的。” 她一连看了几张,十分满意,温言问她京城内流行什么样的款式。 两人趁机聊了起来,温言带着前世的记忆,她的印象里有各种头饰,细细详谈,邬娘受益匪浅。 大夫人在旁看着账簿,发觉铺子里的一部分支出是给了裴司。 她合上账簿看向神色认真的小女娘,眉眼如画,小小的模样里透着与她年岁不符的老成。 黄昏回小院,温言照旧去接裴司,这回,她带了一筐子吃食。 同窗们与裴司打招呼,她都递上一份吃的。 裴司是后来的,但考评是最好的,次次排名靠前,且过了童试,官学对他的期望就不同了。 宋逸明也在,他慢悠悠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三五个贫寒子弟,“呦,裴十一娘,你长这么高了。” 一声喊话,学生们陆陆续续看向温言,他们才发觉今日有小娘子来接裴司。 温言哼了一声,抓起一袋子吃食递给宋逸明,“宋家哥哥长得更俊美了。” “那我好看,还是你大哥哥好看?”宋逸明接过吃食,在手里掂了掂,“快说快说。” 温言不愿与他计较,便说道:“自然是我哥哥好看。” “你哥哥……”宋逸明张口想你哥哥有怪病,长得再好看也没有小娘子愿意嫁给他。 他猜自己说了,裴十一娘会咬死他。 “罢了,你哥哥好看,你怎么会来。”宋逸明妥协了,“看在吃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裴司,晚上去你家吃饭,十一娘来了,你家饭菜肯定香。” 话音落地,裴昭从县学内慢悠悠走了出来,宋逸明一把揪住他,“走,去你家吃饭。” 裴昭觑了一眼长兄,而后,推开宋逸明,“我今晚约了同窗去探讨课业,没有时间。”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 宋逸明嘲讽一句:“装什么呢。” 温言嗅到了‘趣事’的味道,拽着宋逸明就问:“有什么趣事吗?” 突然间,一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好了,回去了。” 裴司拉着十一娘走了,不忘喊上宋逸明:“我在家里等你。” “大哥哥,宋家哥哥有话与我说,我想听听。” 温言被裴司拉住了,临走前不忘招呼宋逸明:“宋家哥哥,你早些过来。” 同窗们探首,好奇问宋逸明:“裴昭和裴司是兄弟吗?” 裴司来的时候,就有人传言他身上有怪病,发病的时候会伤人,因此许多人都不愿与他说话,裴昭站在他们身边,也跟着孤立裴司。 几次考核下来,裴事的考评都是第一,他的性子也好,有耐心,渐渐有人与他说话,问他课业。 谁都没想到裴昭与裴司是兄弟。 宋逸明看了对方一眼:“你觉得是兄弟就是兄弟,不是就不是,别耽误我去裴司处吃饭。” 他掂了掂袋子里的吃食,拿着上了自家的马车。 **** 天黑后,宋逸明如约而至,温言悄悄将人拉到一旁询问。 宋逸明抬抬手,她将准备好的一小袋吃食塞到他的手中,他这才开了尊口:“裴昭在官学里孤立裴司,这招我当年就玩过了,我不想玩了,他玩得很好,没人知晓他和裴司是兄弟。” 温言俏丽的面容沉了下来,“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裴十一,你再这么对我,我告诉我母亲,我要娶你回家,以后慢慢折磨你。” 宋逸明威言恐吓,脑门上贴了冤枉二字。 温言不吃他的危言耸听,“你都定亲了,罢了,进去吃饭,听说你爱吃鱼,给你做了鱼。” “这么好,我都想娶你回家了。”宋逸明故作唉声叹气。 温言懒得搭理他,三两步回屋,朝着裴司弯弯眉眼:“大哥哥,吃饭了。” “裴十一,你对我这么凶,对裴司就笑成一朵花,我告诉你,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宋逸明屁颠屁颠地跟着进屋,裴司引着他坐下,温言坐下来,给裴司夹了一块肉,宋逸明没出息的将碗递过去。 “给你、都给你,你以后也吃不到了。”温言一连给他夹了三块。 宋逸明眼角直跳:“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以后也吃不到了? 自己要死了? 四十四 梦魇缠身 宋逸明看着到嘴的肉也不想吃了,静静盯着裴十一白皙的小脸,“说,什么意思?” 温言被吓到了,眼睫轻颤两下,不得不说道:“你吃着试试看,你家里厨娘不会做的,你今日吃了,以后不就吃不到。” 裴司给温言夹了只虾,慢条斯理地开口:“这是十一做的肉,味道很特别,你吃了就知道了。” 宋逸明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肉嫩不说,入口微甜,回味有些酸,细细品来,肉香独特。 他信了,宋家厨娘确实做不出来这样的肉。 “我信你了,裴十一,秘方给我,我回家就能吃到了。” “信,我等会就给你写。”温言答应下来,不藏私,她告诉宋逸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你别犯老毛病就好了。” “我有什么老毛病?”宋逸明傻眼了,自己又不是裴司,哪里来的老毛病。 温言瞪着他:“别欺负我哥哥,我哥哥是老实人,你不能欺负老实人。” 宋逸明:“……” 吃过晚饭,宋逸明没有急着走,而是拿出课本与裴司讨教。 临走的时候,裴十一给他装了两大袋子吃的,又给一张秘方。 宋逸明哼哼唧唧,说道:“你眼里只有你大哥哥,对我这么好,就怕我欺负你大哥哥。” “你知道就好。”温言一脸欣慰地看着宋逸明,急忙拍马屁:“宋家哥哥,其实你也是不错的,性子好,不像其他郎君跋扈不讲理。” “我自然讲理,谁像你,长得那么小,还会打架,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小女娘,为了裴司,什么都敢上。”宋逸明脱口而出,想起那么点大的女娘竟然敢和他打架。 勇气可嘉。 温言看他一眼,“哥哥走好。” “裴十一,你若想我不欺负你哥哥也容易,日后你给他带什么吃的,也要给我带一份,少了一回,我就孤立他,去训导先生面前说他坏话!” “你……”温言气个仰倒,“你可真卑鄙,给你送、给你送,我若知晓你还敢这么做,我就写信告诉三夫人。” 宋逸明美滋滋地走了。 回家后打开布袋,里面放着各种吃食,都是容易存放的,干货与干果最多。 宋逸明莫名笑了,“谁家十岁女娘,心思这么细腻。” **** 温言在官学里待了两日,第三日的时候,裴知谦路过,顺势带她们回裴家。 裴司去官学了,她提笔写信告诉他,父亲来了,带她回去,还会再来的,又提醒他带来的吃食及早吃,免得坏了。 等吃完了,她就来了。 到了下学的时辰,官学门口空荡荡的,裴司看着昨日十一站立的位置,恍惚瞧见了同他招手的女娘,眉开眼笑,一抹阳光将他笼罩在其中。 今日,人没有来。 裴司匆匆回到小院,院子里也是空荡荡的,仆人来说话:“公子,十一娘走了。” 裴司愣了一瞬,难怪院子里空空的。 走进屋里,桌上摆着一张纸,他走过去,拿起来一看。 目光辗转到最后一行字,吃完了,她就来了。 裴司嘴角轻轻勾起,被勾去的魂魄再度回来了,他将信纸折起,收好放入匣子里。 他找来青叶:“告诉厨娘,将十一娘带来的东西都烧着吃了。” “好、好。”青叶疑惑,主子这是怎么了? **** 首饰铺子里生意不错,小赚了一笔,一部分给裴司用了,剩下的一部分,温言都带回来了。 她将银子给了裴知谦,“阿爹,之前你走动的时候,也花了不少钱,这个给你。” “这是赚了不少?”裴知谦意外,打开银匣子看了一眼,顿时就笑了,“自己留着做嫁妆,自己攒着,开铺子日后用钱的地方多,被傻气地都给人。” 温言坚持:“我给阿爹,不算给人,我日后还会再赚的,我画的款式图纸很受欢迎的。” 五房用钱的地方多,不比二房富庶,大夫人有陪嫁,不在意这些琐事。 五房不同了,五爷裴知谦虽说是嫡子,前面有两个哥哥,不如大爷会读书,不如二爷活络,衙门里上下都有人脉,他就只会做生意,不会哄老夫人,将来分到的家产也不会多。 如今添了十三郎,家里的用度更大了。 裴知谦感动,摸摸女儿的后脑勺,语重心长道:“十一娘,女子不易,在家里有父母疼爱,出嫁后更为不易,你该为自己做打算,你这么小就做生意,我很高兴。十三郎有我,你放开手去为自己活。” 放开手为自己而活? 一瞬间,温言干涸的心田落下一阵春雨,她点点头,“我懂了,阿爹,我为自己而活。” 女子不易,前半生命运被父母掌控,嫁人后,命运在丈夫手中,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 裴知谦竟然告诉她,放开手为自己而活。 温言抱着自己的银匣子回屋,跨过门槛之际,面上滑过一滴泪水,为自己而活…… 她爬上床,抱着被子大哭一场。 前一世自己被温家找过去,代替温家女儿去伺候裴司,告诉她,她是温家的女儿,就该为温家着想。 你的命是温家的,就该温家去着想,哪怕去死。 她时常告诉自己,还了温家的生育之恩,她就离开疯子裴司,过自己的日子。 直到自己莫名奇妙地死了。 她知晓哪怕自己重活一世,也无法做到‘放开手为自己而活’。 **** 十一娘翌日没有起来,大夫人等了一日,也不见人来。 温言做了个梦,梦到前一世,反反复复见到温家所有人,她挣扎着想从梦中醒来。 挣扎出囚笼,她就是自由的。 阿爹说她可以放手为自己而活。 她睡了许久,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浑浑噩噩,她被困在了梦境。 周氏坐在床沿哭泣,“出了一趟门,好端端地怎么昏过去了,昨日还是好好的。” 裴知谦说不上来,大夫来说十一娘身子康健,并无不适,心魔作祟。 大夫人踏着夜色来了,走到床榻前,轻拂少女稚嫩的面容,“睡了多久?” “一日一夜了。” 四十五 十一娘中邪 温言陷入梦魇中,反反复复经历那一遭。 裴司身为权相,送到裴府的女人不计其数,有扬州瘦马、有经过训练的刺客、也有美貌妖娆的佳人。 可她们进府后都活不到第二日。 唯有温言例外! 外面传言温言是裴司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奉承她的人不计其数,饶是如此,温家依旧如履薄冰,无法揣测疯子裴司的心思。 那一日,温家人送信,温信出事了。 温信是温家嫡长子,是温家的顶梁柱。 她收到信后,犹豫了半个时辰,选择回到温家。 温信好端端地坐在府里,她知晓自己被骗了。温父拉着她的手,哭诉道:“裴司拿住我温家的把柄了,阿言,你去将那封信偷出来。” “什么信?”温言眼皮跳了又跳,没多想就拒绝了,“那就是一个疯子,我将信偷了出来,他怎么会对我。” 剥皮抽筋还是点天灯,骨头做瓷器,她想都不敢想。 温父拉着她的手,头发白了不少,“阿言,你帮帮我,温家上下几百条性命,你开开恩,此事结束后,我将你接回来,不用再伺候裴相。” 温言动容了,嘴上答应试试,这是一个离开疯子裴司的好机会。 婢女送来两盏茶,温父递给她,口中说和道:“好阿言,你好好想清楚,我们才是你的家人,怎么忍心你受苦呢,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将你接出来的。” 温言心中烦乱,糊里糊涂地喝了茶水,不敢再待下去,匆匆出府。 她刚走温府,门口马车上多了一人,裴司挑起车帘,露出如同白瓷的脸颊,棱角轮廓冷酷,俊美无双。 他笑着同温言招手,“阿言,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裴、裴相!”温言抑制住浑身的颤抖。 裴司亲自下车,握住温言纤细的手腕,指腹抚过温言尖尖的下颚,“好阿言,你很冷吗?” 裴司阴冷的眼眸扫过温家门口众人,落在了温父的身上。 他扬着唇角,眯了眯眼,低头咬着温言小巧如玉的耳朵:“阿言,他是不是让你找一封信?” 裴司如妖孽,笑得温言双腿发软,几乎倒在了他的怀中,“裴相、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言。”裴司低眸,修长的手指拂过温言的侧脸,“别害怕,我不会怪你的,你想要,我就给你,不算什么大事。” 他的声音异常温柔,温家人面色好了许多,唯有温言知晓,疯子裴司要发疯了。 “相爷,我什么都不要、你相信我,温大人找我,是说兄长病了,我才回来的。”温言咬唇,贝齿磕着肉,疼得一颤。 裴司伸手,指腹擦擦她的唇角,“别咬着自己,好阿言,你又不是温家的女儿,何必在意什么兄长病了。” 温言发怔,裴司哼笑了一声:“温大人,你府上的女儿从未丢过,怎么找一个冒牌的女儿回来了。” “裴相慎言,温言确是我温家不慎丢失的女儿。”温父急了,面色十分精彩。 裴司朝他伸出手指,晃了晃,“本相查得清楚,骗骗小阿言就罢了,骗本相就免了。” “我不是温家的女儿……”温言张了张嘴,脸色白得吓人。 “当然不是,你不过是温家找来代替温姑娘的,与温家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裴司的声音温柔,清清扬扬,拂来一阵冰冷的雪花。 温言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在了裴司的怀中。 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是灵堂里。 她的尸体躺在床上,裴司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雕刻一块木头。 她死了,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 裴司刻了一夜,似乎不疲惫,刻了一个木头人,随手放在她的身边。 然后,裴司走了,温言的魂魄被困于此,无法投胎,无法转世,浑浑噩噩待了七八天,裴司回来了。 这个疯子将她的尸体放在屋子里这么多日,不管不问,自己跑出去快活了。 温言撸起袖口想打人,拳头从裴司的脸颊上穿了过去,碰都不碰到他。 温言急了:“疯子,你给我下葬啊,你不知道人死后要入土为安吗?” “疯子,我好歹伺候你两年,你让我下葬转世啊。” “疯子、疯子、疯子……” 她喊得喉咙嘶哑,也不见裴司有半分动容,他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衣裳干净,不染纤尘。 裴司喜净,一双手手指纤长,骨节匀称,他轻拂温言的面容,啧啧啧一声:“你怎么死得那么容易,我这个疯子活了这么多,这么多人想我死,我却活得好好的,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啊。” 温言一个魂魄险些被气还魂了,她都死了,疯子裴司竟然还来嘲讽她死得她太容易。 嘲讽她死得太容易了…… 温言被气得头晕,反反复复陷入梦魇中,几番挣扎,怎么都醒不过来。 **** 大夫人等候了一夜,清晨之际,与五爷商议:“我带她去庙里试试,此事不可声张,对外就说我带十一娘去闻家做客了。” “去庙里?”裴知谦心神不定,听到大夫人的话后觉得有些荒唐,“她是病了,不是中邪,万一被人知晓……”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大夫人压低了声音,唇角紧抿,“你的女儿是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吗?她惯来稳重,几乎不生病,你觉得她是病了吗?” 十一娘陷入梦魇中,与中邪有何区别。 裴知谦张了张嘴,眼泪流了出来,很快,他擦去眼泪:“大嫂,你等等,我送你们去。” “不必了,我带着她去,你不必跟着。”大夫人拒绝了,“切记不可泄露,尤其是二房,她知晓,整个城里的人都知晓你女儿中邪,将来说亲事就难了。” 还有一点,十一娘亲近裴司,裴司有怪病,她又中邪,外人不知情,会以为十一娘受起影响也得了怪病。 十一娘一生就这么毁了。 她再三嘱咐五爷:“五爷,守住五房,事关十一娘的将来。” “我、我明白了,我这就让人去套马车,我记住了、记住了……”裴知礼缓过神,知晓此事事关重大。 他转头就找心腹去套马车。 四十六 十一,裴司回来了 一辆马车悄悄停在后门,裴知谦将女儿抱上马车,派了十余个随从跟随,都是他的心腹。 “大嫂,我将十一娘托付给你,家里面事情由我照看,你放心。” 大夫人抱紧怀中的十一娘,与裴知谦郑重点头,“我知道了,记住我说的话。” 裴知谦站在原地,眸色深深,目视马车离开。回身之际,他看到门口鬼祟的身影,他想都未想,直接将人揪住,“看什么?” “没什么……” 是一偷看的婆子。 裴知谦揪着她的脖颈:“你看到什么,胆敢出去乱说,我拔了你的舌头,将儿子乱棍打死,也没人说我不是。” “五爷、五爷、我不敢了、我就是路过……” 裴知谦松开她,意味悠长地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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