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我回家给你解决,如何?” “你回家自己问去,我才不和你说。姓曹的,我就一句话,但凡明日传出对我女儿不利的名声,我明日午后就去退亲,你也是知道,我家不愁嫁。你儿子可以娶你大儿媳娘家的表妹。”郑常清将话说得很清楚,“这些名声对我女儿是不好,但我女儿是京城儿郎们做梦都想娶的妻子,下午退亲,晚上就有人来提亲。” 第479章 四百七十九 曹家可以休妻 暮色四合,两个大男人蹲在宫墙下,来往行走的禁卫军都诧异地看着两人。 郑常卿继续与曹国舅掰扯道理:“亲事是你家来找我家提的,还没成亲呢就开始作妖,我听说你家打算让你家大儿媳的表妹给曹游做妾,有这么一回事吗?” “有、有吗?”曹国舅自己先震惊了,然后,他极力否认:“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道听途说不可信。就算有,我也给你说,与曹游无关,肯定是其他人弄出来的,曹游见到你女儿都走不动路了,没胆子惦记其他人。” 郑常卿呵呵冷笑,突然间一顿,两人同时抬头,裴司拢着袖口望着两人:“二位大人,是在干什么?不回家蹲墙根是不敢回家吗?” “裴司,我和你说,曹家……” 郑常卿话没说完,曹国舅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能让裴司掺和,若不然亲事就没了。 曹国舅讪笑一声,直接将郑常卿拖起来,“少傅请便,我们先走了。”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拖拖拉拉往前走,禁卫军们更是睁大眼睛,看着两人究竟做什么。 裴司也是,微微一笑,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郑常卿被捂得喘不过气,走到半道上推开曹国舅:“你想弄死我吗?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家大儿媳跑到新宅子里又吵又闹,让曹游娶她表妹,这件事你知道吗?还没成亲呢,你们就这么欺负人吗?姓曹的,我告诉你,就算成亲了,也可以和离。” “这、这不可能吧?”曹国舅不信,“我家大儿媳不会这么不上台面的。” “那你回家去问问,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给我家一个交代。我家横竖已经退过一回亲了,光脚不怕穿鞋的,再退一回也不打紧。”郑常卿开口闭口退亲,“那座宅子是皇后娘娘赏给谁的,你也心里有数,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曹国舅被骂的睁不开眼睛,下意识摸摸自己脸上的口水,“我觉得你说话只说了一半,我回家得问问。” “你不听我?还没成亲,你就不听我家的了?六礼还没走完,后悔还可以……” “别别别,我的好弟弟,你快别说了,明早早朝,我就给你答复,我回家去问问。”曹国舅怕了,一个大男人搞得和大姑娘一样,开口闭口退亲。 郑常卿不满:“你今晚给我答复,我在你家门口等着。我们长辈不管事儿,还是长辈吗?我女儿脾气算很好的了,她不管,我得管。” 曹国舅烦不胜烦,拖着他就回家去了。 一回家门,家里也是哭声震天,曹国舅抚额。 长媳吕氏靠着长子,哭得抬不起头,幼子坐在一侧,低头不说话,妻子也是皱眉不语。 “怎么回事?”他怒喝一声,“你们干什么,在家里闹就算了,闹到郑家去了,脸都被你们丢净了。” 长子曹犇同样也怒视他,道:“郑家纵女打人,父亲,这口气还要忍下去吗?” 吕氏哭的声音更大了。 曹游怯怯出声:“父亲,是大嫂在新宅捣乱。” “什么叫捣乱?阿游,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可是为你好,代你去修缮宅子,你胳膊肘往外拐,我为何要帮你?还不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吕氏痛哭出声,“可如今倒好,我劳心劳力,还没捞好处,竟被人家这么打了。” 曹游红着脸据理力争:“你不去新宅,她怎么打得着你。你自己送上门的。” “阿游,这是你大嫂,你还有规矩吗?”曹犇怒视幼弟,“往日里,她待你的好,都被你吃了吗?” 曹游瞬息耷拉着脑袋,畏缩不敢言语了。 曹国舅纳闷,问长媳:“你去新宅干什么,那是皇后娘娘赐给郑年华的宅子。” 吕氏哭着擦眼泪,“母亲说那是阿游的宅子,是曹家的体面,让人去修缮打理,儿媳照做了,可没想到郑二娘子回后,将管事赶回来,将我的人还打了。我气不过去质问,她不讲理,说那是她的宅子,不准我曹家插手,还打了我一巴掌。” 曹国舅扶额,转首看向妻子:“你动她宅子干什么?她不想与曹家的人接触,你心里不清楚吗?她的宅子,你们动了,就是你们的错。” “什么她的宅子,那是皇后娘娘看在曹家的面上才赐下的。”曹夫人不服气,“我花钱去修缮,哪里错了?” “你只是简单花钱修缮吗?”曹国舅不信她的话,如同他不信郑常卿的话。 家人和郑常卿说的话,压根不在一条线上。人家说的妾,但家人丝毫不提。 曹夫人语塞,吕氏趁机回答:“父亲,确实只是简单修缮,我还买了仆人放进去先去打理宅子。” “你买仆人干什么?”曹国舅听到症结,“你这是插手郑家的宅事。” 郑年华是很护短的人,她想要自己过日子,当初与长公主闹成这样,如今曹家插手她的事情,她能不炸吗? 他摆手:“人回来就回来,此事作罢。” “父亲,您儿媳被人打了,就这么罢休?”曹犇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曹家的脸面也不要了吗?” 曹国舅气得一噎,“你跑人家家里给人家修缮宅子,安排自己的人监视她,你长脑子了吗?” “什么人家,那是我儿子的宅子。”曹夫人怒吼一句,看着儿子的模样,她十分不满:“你怎么也偏着那个刁蛮的女娘?” “她刁蛮?人家有理,人家是跑你家里来打人的吗?还有,你们非要将亲事搅了,才甘心吗?”曹国舅气得心口疼,“蠢货。你们如果要退亲,去郑家兴师问罪,我是不会答应的。” 曹游急了,道:“父亲,郑二娘子并未做错。” 曹国舅点点头,说道:“吕氏,我知道你是想你表妹嫁给阿游,他不要,你心里不甘心,可你该看清楚,郑年华不是寻常娇滴滴不惹事的女娘,你惹她,背后的裴家萧家、还有太孙、乃至皇后娘娘都不会饶了你。” “你以为郑年华只是郑家二娘子吗?” “愚蠢。” 曹国舅骂了两句,“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蠢的,给她难看?不,是给你们自己难看,你看她开了女学,受人尊敬。你以为她只是小女娘吗?曹游娶她,不仅是权势,还有名声。这门亲事,裴家萧家都盯着,你想搅得退亲吗?不可能,我曹家可以休妻,但这门亲事不能丢。” 第480章 四百八十 追讨银两 曹家吵得不可开交,裴司与郑常卿两人坐在人家大门口喝酒。 一人一坛酒,郑常卿痛快喝了一大口,爽快道:“是不是你干的?” 裴司沉默,但他笑了,仰首喝了一大口酒,说:“人都是会嫉妒的。” 曹家身上是没有爵位的,当年太子出事,曹家丢了爵位。皇帝一直没有还给曹家。但按照规矩来,曹家的产业日后大部分的要交给长子。吕氏在这等荣耀中习惯了,曹游是个不聪明的人,他平庸,注定日后没有什么成就。 突然杀出来个郑年华,吕氏的地位岌岌可危,最重要的是郑年华成亲后不用和她们一起住。 皇后赐婚宅,让曹游一跃而上,她心里不甘心。人在嫉妒、不甘心的时候,都会做出些事情来。 裴司只是派人去告诉吕氏,曹游入朝为官,将来成就必然不会低于曹犇。 将来产业如何分,就不知道了。且曹家对曹游惯来偏爱,保不齐心就彻底偏了。 搅了这桩亲事,曹游跌入谷底,还怎么和曹犇争呢。 裴司不过是人找人去说了几句话罢了,最多只是挑拨离间,算不得什么恶人。 他大口饮酒,望着明月,说道:“曹国舅会解决好这件事的,但曹犇会觉得他偏心。夫妻同心,日后曹家就热闹了。” 郑常卿心中害怕,“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我做什么了?我杀人了吗?没有呀。”裴司友好地笑了笑,“叔父,曹家的事情,与我无关啊。曹犇只看到他父亲对弟弟的偏爱,皇后的偏爱,他心里不平衡罢了。毕竟碌碌无为多年,突然超过他,他怎么受得住呢。” “恩赐宅子,婚后独居,这在哪家都是不可多得的事情,且那座宅子可不小,价值不菲。” 郑常卿一听,眼皮发跳,“你怎么那么懂后宅的事情?” “那是因为我自小就在后宅的算计中长大的。”裴司抿了口酒,“这些都是最浅显的事情。这件事闹出来,都是曹家内讧。要怪就怪他长子无能善妒。” 郑常卿下意识就说:“曹犇不算无能的人。” “这回,他心里就有怨恨了。”裴司一刀戳进内心,“你瞧着,日后会有的使绊子。曹游本就没有心机,你觉得玩得过他哥嫂吗?” “你这样很不厚道啊。”郑常卿不免可怜曹游,“你欺负一孩子,合适吗?” 裴司:“我动手了吗?我做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给你剖析问题罢了。” 郑常卿唉声叹气,“不是说曹家没有糟心事吗?怎么比我家也不少。” 裴司告诉他:“儿子多,糟心事就多。利益决定大局,除非曹游表态什么都不争,可又有什么用呢?有你女儿在,他注定过的风光,你想想,你女儿两间簪行,一间酒楼,生意多好呀。” 郑常卿:“……”杀人诛心。 喝酒喝酒。郑常卿大口喝酒,郁闷不已,道:“我怎么觉得我女儿来曹家是扶贫的呢?” 裴司笑笑不说话了。 没多久,曹国舅大步出来,邀请郑常卿进屋喝酒,可眼光一扫,脚下一滑,人险些摔下台阶。 裴司提着酒坛,站在月下,一袭月白澜袍,儒雅俊秀,他笑望着国舅:“您这是怎么了?自家走路也会摔跤吗?” 曹国舅讪笑一句,“少傅何时来的,怎么不入门?” “瞧着叔父一人寂寞,我便留下同他喝一杯,我刚刚还问叔父怎么过门不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裴司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如土色的曹国舅。 曹国舅心情可不好,他不想邀请裴司入府,但眼下的境地就是,邀请郑常卿就得邀请他。 真是麻烦。 他看向郑常卿:“侯爷可要进去喝一杯?” “不喝了,我想回家。你家处理好了吗?”郑常卿还没喝多,理智清醒,“解决好了,我就家去了,此事就算过去了。我家也不是爱闹事,你家消停些。” 曹国舅一听,连连称是,“你放心,保管不会出事。” 郑常卿准备打道回府了,裴司自然也要走,提着酒坛同国舅告别。 眼看着两人离去,他才松了口气,就怕裴司从中搅局。 等人影消失了,他才转回府。 **** 曹家既然解决了事情,温言自然不会在意,在家休息一日。 万万没想到,曹家派人送来账簿,追讨修缮宅子的银两。 温言呆了呆,觉得不可思议,转头问郑夫人:“给不给?” “给什么给,你钱多啊。”郑夫人也被气上了,“这是什么人家,我们又没让他们修缮,转头来要钱,真是小人嘴脸。” 温言看了眼账簿,心中有了计策,道:“想要就给,我亲自将钱送去曹家。” “你真的是钱多的没处使吗?”郑夫人不理解。 温言却是一笑,“再喊着宋侍郎夫人一道送过去,她不怕丢人,我还怕什么,还有啊,这些账簿是有问题的。” 郑夫人心中咯噔一下,“你想将事情闹大?” “我若不给,她们说我霸占。若是给了,账簿不对,我吃哑巴亏吗?”温言反问母亲,“我自问不与人计较,但他们这么做,我就不能还击吗?不瞒母亲,我是不喜欢做这些事情的,但既然来了,我自然不会退缩。” 郑夫人听后,觉得也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你以后也不和曹家的人住一起,我支持你,我派人去找宋夫人。” 温言趁着时间将账簿前后看了一遍,挑着黄昏的时候去曹家。 宋侍郎夫人被接了过来,她将账簿递了过去,“夫人瞧一瞧吧,当看个热闹。” “这是怎么了?”宋侍郎夫人纳闷,“曹家干什么事儿了。” “曹家没经过我同意就去修缮宅子,修缮也就罢了,这不来问我要钱了。” 宋侍郎夫人捧着账簿的手抖了抖,觉得不可思议,惊叹不已,“这、那你怎么想的?” “自然是要给钱的,难道不给吗?”温言粲然一笑。 她素来不怕把事情闹大。 第481章 四百八十一 曹家撕扯 曹家做的事情,让宋侍郎夫人这个外人都不知该说什么。 她愁了会儿才犹豫地开口:“曹家是长媳当家,吕氏一族因先太子遭受牵连,一蹶不振,她与曹犇自幼就有婚约。你知道吗?你家世太强了,让她害怕。” 这些事情都是秘密,需要去看才能看出来。宋侍郎夫人在后宅多年,看到账簿就明白了。 “曹夫人心疼儿子。”她又说了一句。 话说了三两句,对方若再听不出来,那就是笨了。温言琢磨透了,笑了起来,“明白您的意思了。” 宋侍郎夫人见她笑了起来,不由想起两三年前给宋逸明说亲时,她也是这个模样。 通透得让人心疼。 她哀叹一声:“你打算怎么做?” “给钱啊。劳您走一趟,您是保山,万一给了钱,人家不承认呢。”温言依旧沉稳不动,“您看一眼就好,不用您说话的。” 宋侍郎夫人说:“其实有你这样的妯娌,都害怕,你太强了。你说说你,长得好看,又会做生意,要紧的是家世也好,你几乎占据了所有优势。” 温言笑不出来了,占据了优势就可以反击。 若什么优势都没有,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前一世被宰割惯了,这一世,她可不想做案板上的鱼肉。 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找麻烦呢。 两人说了会儿话,郑夫人出来,给宋侍郎夫人拿了些礼,歉疚道:“让您跑一趟了,不过您放心,没什么大事儿。” 是没什么大事儿,后宅里能有什么大事儿呢,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被无限放大。 仆人将一箱搬上马车,看得宋侍郎夫人眼皮发跳,不住与郑夫人说道:“没事儿,走一趟的功夫,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儿做,她也是看着长大的,我也喜欢她。” 两人说了会儿话,三人登车去曹家。 车到曹家,天色有些黑了,恰是下值回家的时候。 仆人敲门,曹家开门,仆人将一箱子钱搬进正厅。 郑夫人领着女儿登门,宋侍郎夫人跟在后面看热闹。 曹夫人匆匆而来,乍见这等气势,吓得不敢进门了,吕氏扶着她:“母亲,这是曹家,您还怕了她们不成。” “你说得也是。”曹夫人自己给自己打气,与长媳一道进门。 “郑夫人,宋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你让还钱,我就来还钱了。”郑夫人盈盈一笑,情绪和煦,没有一丝不高兴。 曹夫人脸皮顿时就过不去了,吕氏先说道:“郑夫人客气了,您还亲自走一趟,让仆人来一趟就好了,本来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是二娘子说宅子是她的,清兄弟明算账,这才让人将账簿给您送了过去。” 宋侍郎夫人坐在一侧,看了吕氏一眼,随后看向郑二娘子,不得不说,吕氏几句话就将帽子扣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妯娌之间,多半是争长论短的。 岂料温言拿起账簿翻了起来,“我看了眼账簿,共花费一万三千一百二十八两五钱,对吗?” 她打断了虚与委蛇的话,让气氛骤然冰冷下来。她望向吕氏,吕氏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对,郑二娘子可以去查验。” 温言走到木箱旁,打开箱,露出里面泛着寒光的银子,道:“这是银子,当然,我也有些疑惑,你们该知晓我是生意人,最拿手的就是看账簿,账簿上有什么猫腻,我一眼就能看清,清兄弟都要明算账的,我来算账应当不过分。” 吕氏莫名一慌:“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曹家会欺你的银子?” “不是曹家,是你。”温言掀了掀眼皮,对上吕氏,“账簿是你做的,与曹家无关,不要动不动就牵扯曹家。” “我欺你的银子?”吕氏脸色涨得通红,“郑年华,你欺人太甚。” “你想要我钱,我欺你不算过分。”温言讥讽一句,“别激动,我去新宅的时候搜了宅子,也找到些账簿,是仆人采买的账簿,我对了下。” 银叶递上一本账簿,朝诸位夫人行礼,朗声说道:“账簿上所对日期是一样的,但价格对不上。六月十三,购置茶碗,一个茶碗三文钱,而曹家的账簿上写是的三十文钱一个。这只是其一。” 说完,她将账簿递给宋侍郎夫人,“你看。” 宋侍郎夫人也是掌握中馈,看到记录后,不觉皱眉,“这等茶碗是给下人用的,三五文钱一个,哪里值三十文,心也太黑了。还有这里,红木柜上百两,是什么样的红木柜,我们多用梨木的,这个红木是什么样的木头。” “还有这里的花苗,一株花苗上百文,这是去哪里买的。我家夏日里卖的不过几十文。” 吕氏忙辩驳:“这都是他们挑好的买,毕竟是小弟新宅,自然一切用好的。” “是吗?我让人去了所应茶碗的铺子,人家也列了单子,是三文钱一个,你报价三十文。”温言语气冰冷,“我派人挨个都走了一趟,要了单子,一一对比,吕氏,你想怎么说。” “我、我也是被他们骗了,谁知道这群东西连我也骗。”吕氏立即推卸责任。 温言颔首,“好,你说是他们的错,将他们找出来,送入官府,这等贪婪的仆人,是要不得的。” 吕氏慌了,忙看向婆母:“母亲,都是家里老人,许是一时糊涂,饶他们一回。何必为这些小钱,让人看笑话呢。” 曹夫人皱眉,觉得有道理,都是家里的事情,闹去官府,可不就是太难看。 她转而与未来小儿媳开口:“都是家里人,家里罚一罚,打板子卖了就可。” 郑夫人不答应,道:“做假账骗我郑家的钱,你曹家惩罚算怎么回事,将人交出来,这可不是你家的私事。” 事情上了台面,终于闹得曹家无法收拾了。宋侍郎夫人叹息,曹夫人被儿媳牵着鼻子走,针对小儿媳,还没成亲呢,日后成亲也是大麻烦。 吕氏不满,“郑夫人,这也是我曹家的事情,恐怕无法将人交给你。” “无妨。”温言笑呵呵地上前一步,“我也没打算要人,来之前,我派人去了一趟京兆尹,官府回来抓人的。” “郑年华,你欺人太甚。”吕氏声音尖锐起来。 第482章 四百八十二 阴阳怪气 国有律法,家有家规,既然家里解决不了,那就交给官府。 温言的话落地,曹夫人勃然大怒,“郑年华,你什么意思,你报官来抓我曹家的人。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宋侍郎夫人扶额。 郑夫人幽幽开口:“就是因为眼里有你才上门还钱,若是旁人,直接打出去,报官抓人,还用得着登门吗?曹夫人,我们是儿女亲家,都是长辈,人长一辈,脑子也要长一长的,被晚辈牵着鼻子走可不好。” “郑夫人,您这么阴阳怪气是什么意思?郑年华前两日打我,嚣张至极,都说她从小被丢了,无人教养,果然是真的。”吕氏气得疯了,上门来找麻烦,还没没有王法了。 她看向郑年华:“郑二娘子自以为冰清玉洁,暗地里与旁人勾缠不清,骗得了阿游,骗不了我……” 温言三两步上前,吓得吕氏后退一步,然而闻言并没有停下来,走过去,掐住吕氏的脖子,抬手又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吕氏叫了起来。 宋侍郎夫人赶紧低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郑夫人没法躲啊,只轻轻咳嗽一声,什么都不说。唯独曹夫人惊得站起来,“郑年华,你在干什么?” “打人啊,你也看见了,听见她的话,我还不打她,留着回家供奉吗?”温言无奈道,“曹夫人,我与你儿子定亲,结两姓之好,不是还没进门就让你家人欺负的。你若不满意我,可以退亲,我郑年华不是非巴着你家的。” “这门亲事,是你曹家来求的。我知曹游心地善良才点头应允,若你们闹下去,我不介意让曹游入赘郑家。” 世家子弟入赘,就是奇耻大辱。曹夫人也是一气,“你、你竟如此刁蛮。” 这句话让温言十分失望,她还是保持微笑:“我刁蛮?从头至尾,不是你曹家开始挑事吗?地契在我手里,那就是我的宅子,你们修缮宅子一事,告诉我了吗?安排仆人,告诉我了吗?” “一言不发,连通知都没有。如今又做假账问我要钱,曹夫人,究竟我刁蛮,还是你曹家欺人太甚。” “郑二娘子。” 男子震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曹游望着屋里的未婚妻,他身后还站着曹国舅曹犇父子。 吕氏看到丈夫回来,几乎扑了过去,可还没有碰到丈夫,两侧的婆子扑过来,将她拦住。 曹国舅平静地吩咐:“送少夫人回吕家。” “父亲。”曹犇惊恐,“父亲,您不能为了五弟的亲事就要毁了我。” 曹国舅冷笑,道:“你还没看清吗?从头至尾,都是你妻子撺掇你母亲生事,家宅不宁,既然吕家教女无方,那就让吕家重新教一回。” 吕氏张口想说话,婆子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直接拖下去了。 曹犇急得跺脚,试图去推开婆子,曹国舅岂会容他放肆,当即擒住他的肩膀,“曹犇,你想做什么?” 曹犇挣脱不可,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被脱下去,他回身怒视父亲:“父亲为巴结郑家,连自己的儿子儿媳都不要了,奇耻大辱。” “曹大郎君,词语不是这样用的。”萧离危不知何时出现,幽幽搭话,后来还站着裴司。 两人一出现,曹国舅眼前一黑,看着两人,又看看自己愚笨的儿子,心口就像被扎了一刀。 都是养儿子,他怎么就养了蠢货。 “德安郡王,裴少傅。”他忍着气打招呼。 萧离危却看着曹犇:“我来给你说一说道理,你妻子做假账骗钱,论罪是要打板子坐牢的。试问,郑家应该做?是不是应该看在姻亲的份上,将钱拿出来,吃着哑巴亏?” 裴司接过话:“只是姻亲罢了,又不是自己爹娘,凭什么要捂嘴吃哑巴亏呢。” 萧离危连连点头:“太傅说得极是,曹大郎君,自己没长脑子呢,就不要乱说话。你爹刚刚是给你颜面,你妻子再慢走一步,我就要抓回衙门里了。骗了几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闹得全京城都知晓,你曹郎君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不要也可,陪着她丢人,陪着她坐牢。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吕娘子。”裴司照旧接过来,他还问萧离危:“证据确凿,你不抓人吗?” “国舅在,我得给人家面子啊。毕竟儿子愚蠢,也不是他的错。”萧离危故作叹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羞得曹国舅无地自容,狠狠地剜了儿子一眼,“滚回去。” 曹犇追着妻子的方向去了。 萧离危犹豫地问曹国舅:“您看,怎么办?” 曹国舅自知理亏,厚着脸皮与萧离危求情:“不劳郡王费心了。” “成,那我就先走了。”萧离危识趣,目光扫过裴司,“少傅,你不走吗?” 萧离危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就把裴司招来,两人一道来曹府办案。办案是假,看热闹为真,毕竟他也不会在曹家里抓人,这可是皇后的娘家。 如今唯一的皇嗣还是皇后所出,萧离危自然是要给几分颜面。 两人看了热闹,十分满意,与曹国舅道别。 曹国舅气得眯了眼睛,大步走向屋里,先笑着与郑夫人致歉,“家门不幸,您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是吕氏的问题。我代曹家与你致歉。至于宅子,您看怎么修缮,您去安排,曹家出钱。” “不用,我害怕了。”郑夫人也不给颜面,“不用曹家费心,你们别盯着宅子就行了。皇后娘娘金口,您也是听到的,两家既然是姻亲,自然就要和和乐乐的,别藏着肮脏的心思。我家是真心与你家结亲,你家处处给难看,是什么意思呢?非要压一头吗?” “她二人的亲事,是自己看中的,我们做长辈,自然乐见其成。她二人感情好,年岁小,我们在旁看着,但不能拖后腿啊。” 郑夫人余光撇向曹夫人,话是说给曹夫人听的。 曹国舅心思细腻,一听就明白,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483章 四百八十三 你有些慌 从曹家出来,温言亲自将宋侍郎夫人送回府。 马车停在侍郎府的时候,宋侍郎夫人却没有下车,她握着少女的手,紧张道:“之前我那侄媳妇去找你的事,我是后来才知晓的。” 温言明白她要说的话,便没有急着下车。 宋侍郎府上面上带着犹豫,见她如此沉默,实言道:“其实他们夫妻成婚后,看似恩爱,可我那侄子换了一个人一般,同以前判若两人,一个人突然长大,不是好事。” 宋逸明生性活泼,并非古板沉默之人,他与裴司的性子判若两人,可如今,他比裴司还要沉默。 成长的代价,太大了。 温言说:“不是我能决定的。” “怎么算是你的错,是他父母的错。”宋侍郎夫人叹气,“一步错,步步错,事已至此,已成定局了。我前些时日劝了侄媳,过几年,等他有了政绩,调回京城,夫妻团聚是最好的。” 她看着少女,“我希望你到时候劝劝少傅。” “他的事情,我不大管。”温言摇首,她没有必要一力揽下,“但你放心,与您无关,我记着您的好,不会让人欺负了您。” “我哪里有什么事儿呢,他老子活得好好的。我实话与你说,他父亲才学平庸,政绩一般,我家大人替他周旋,令他留在青州。谁知他暗地里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我家大人写信将他骂了。可事情过去了,没有弥补的办法。宋逸明受到的教训也够了,到时候希望少傅高抬贵手。” 宋侍郎夫人极力说着好话,“他人不坏的,看似吊儿郎当,可与裴司……” “少傅气的不是他薄情,而是他父母。”温言低头,双手绞在一起,“事发到如今,宋家一句话都没有。” 宋家如同无事发生,宋逸明娶妻做官,若是寻常女儿,岂不是要一头碰死。 宋家可恨在这里。 她觉得不公,心中不为自己不平,只为世道:“我不在意,若是寻常人家呢,夫人,宋家薄情寡义,拜高踩低,这样的人如何做官呢。” 宋侍郎夫人哑口无言,温言继续说:“我至今没有听到一句对不起,哪怕宋侍郎知晓后,也是装作不知情的,那是因为他觉得事情不大,升官发财死妻子,是最喜庆的事情,何况只是口头定亲,自然就该抛弃的。” “对,我是不在意,但不代表宋家可以被原谅,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我养父知晓后,无力又愤恨,我生父还不知道,你说,他若知晓,会不会提剑去杀宋家的人?” “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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