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嗜虐成性_御书屋 > 第118章

第118章

寻常的事情,哪个男人不成亲,哪个女娘不嫁人呢。 震惊的是裴太傅入赘郑家。 原本宁静的京城,顷刻间闹腾起来。 就连皇帝都亲自过问此事。 裴司一本正经,站在殿内,长身玉立,反是皇帝勾唇,想笑又憋着笑。 皇帝说:“先生,你日后就不能纳妾了。” 裴司答:“我有妻子即可,不许需要纳妾。” 皇帝又笑问:“东家眼里揉不得沙子,万一你看了旁的女子一眼,只怕会休了你的。” 裴司撩了撩眼皮,正经道:“陛下,她不在,臣可看过其他女子?” 自先帝去后,裴司从东宫走出来,辅助皇帝,不少人上门说亲,想要将女儿嫁给他,哪怕做侧室也可。 最后,都被拒绝了。 还有人悄悄给他送女人,都没有入府。 世人愿意巴结上位者,送女人便是其中一项。 皇帝憋不住了,笑得伏案,道:“先生,你也算是不易。朕好奇,她如何答应你。” 裴司思索一二,道;“烈女怕缠郎。” 皇后又是一阵笑,裴司气定神闲地看着皇帝,道:“陛下,您该收敛些,臣要娶妻了,您好歹说几句喜庆话。” “说、说,朕给你赏赐。”皇帝笑得伸手揉揉自己的脸颊,脸都快要笑僵了。 他挺直脊骨,道:“朕会去观礼的。” 这可是旁人求不来的恩德,裴司立即谢恩:“臣谢陛下恩典。” 皇帝挥手,赏下许多宝贝,皆送去了郑宅。 温言刚回来,宅子里很干净,仆人也都盼着她回来。 她坐在秋千架上,嚼着松子糖,听着婢女禀报礼单,皇帝一口气赏赐许多东西。 如今的皇帝,成熟稳重许多。 黄昏时分,裴司来了。 温言见到他,并没有扭捏,开口询问:“温蘅葬在哪里了?” “你应该问温信,是他安葬的。先帝赐下毒酒,死后尸体由温信领走了。你想去拜祭吗?”裴司看出她的心思了,“其实不用你去祭拜,温信也会做的很好。” 温言仰首,望向身边温润如玉的男人,道:“裴司,你说我们是脱离出来了吗?” “你指的是脱离哪里?”裴司不解。 温言细想,她自己一直活在前世里,她想脱离前世的结局,也确实做到了。 她一直很满足的。 她沉默下来,裴司走近一步,望着她洁白如玉的脸颊:“你和温蘅活在那个梦里,我们都很清醒,包括温信。” 温言说:“温信说他喜欢我。” “我知道,温信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裴司颔首,“郑年华。你一直过在过去,你将自己当做温言。可你如今是郑年华了。” 温言凝眸,是啊,先入为主,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温信。 郑年华更像是一场梦。 她轻轻地笑了,“裴司,我这一生看似颠沛流离,可我活得很满足。” 享受过许多旁人没有的乐趣。她也经历过许多苦难,她这一生,比前世精彩多了。 “所以,郑年华,接下来的时间,你应该让自己放松,试着去依靠我。”裴司挑眉,口吻认真极了,带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温言翻了白眼,裴司走近一步,道:“你不信我?” “我只信我自己。”温言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挑眉一笑,“裴司,我不是嫁给你,我只是让自己的人生圆满一些。” “是吗?你要是这么说,我也不在意的。”裴司含笑,随后,捧起她的脸,毫不犹疑地亲上去。 女子的唇角,十分柔软,贴上去的瞬间,一股焰火冲入脑海里。 裴司的理智,在这一刻,只剩下一个念头,拥有她。 然而,温言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子,直接将他推开,“没成亲呢,你想干什么。” 裴司笑了,唇畔的笑容,遮掩不住,温言气得拿脚踢他:“滚出去。” “好。”裴司乖巧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走了两步,温言没喊他。 他不想走,旋即停下来,转身看着铁石心肠的女子:“待休沐的时候,我带你去看拜祭温蘅。” “好啊。”温言正有此意。 裴司顺势就问:“可以留我吃顿饭吗?” 温言白他一眼:“回家吃去。” 裴司落寞地走了。 **** 未免夜长梦多,裴家将亲事定在了端午前一日。 嫁娶这日,温言本不用出嫁的,但郑家还是让裴司来迎她,饶城一圈,然后回到郑宅成亲。 匾额上‘郑宅’二字十分清晰,宾客们玩笑着说今年最大的趣事,无异于眼前这桩亲事了。 一朝太傅入赘了。 花轿回到新宅,裴司牵着新人的手,握着她柔软的手,牵着她慢慢入府。 众目睽睽下,众人看着两人拜天地。 今日的裴太傅洗去一身血腥,只留下一身温柔,都交给了他的妻子。 拜过天地,两人入洞房,众人想要一观新人美貌,没成想,太傅往门口一站,众人做鸟兽散。 但还有一人。 郑年平仰首看着他,圆溜溜的大眼里满是无辜。 这一刻,裴司直勾勾地盯着他,挥挥手,青叶扑过去,将小祖宗抱走了。 看热闹的人都走了。 刚刚还喧闹的新房寂静无声。 裴司走过去,挨着新人坐下来,揭开盖头。 温言今日又穿上了嫁衣,面容皎皎若芙蕖,眼尾上勾,添了几分明艳之气。 裴司叹了口气,道:“我终于娶你了。” 温言不满意,“反了。” 裴司立即改口:“成,我终于嫁给你了。” 温言嗯了一声,裴司看她一眼,俯身靠过去,亲上她的眉眼。 “我不管你是温言还是郑年华,这辈子都是我的妻了。” 他的唇,落在了她眉眼、鼻梁、唇角上。 闭上眼,温言感觉到了对方的温柔,这回,不是前世。 她清楚的感觉到眼前的人与前世不一样了。 她终究还是败给了裴司。 但没有败给疯子。 眼前的人是裴司,不是疯子。 番外一告状 夜空繁星璀璨,丝竹声结束后,角落里的德安郡王烂醉如泥。 他端着酒杯,将裴司前前后后又骂了一遍,就连郑侯都听不下去了。郑侯走过去,捞起他,“你怎么不使坏呢?” “想使坏来着。但皇帝警告我,不准我使坏。”德安郡王呸了一声,“皇帝偏袒他,就连太皇太后也告诉我,他们相配,配个鬼。” 郑侯点点头,“确实不配,但人家不要脸啊,你可以入赘吗?” 德安郡王瘪了瘪嘴,他做不到。他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郑侯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劝说他:“那你等一等,等上两年,他二人若是和离,你再趁机而入。” 德安郡王白他一眼:“你觉得会和离吗?” “你给裴司下药,丢青楼去,回来告状。”郑侯出馊主意,提醒郡王:“他是入赘,我女儿可以休夫的。” 德安郡王翻了白眼,仰面躺下了,醉得不省人事。 郑侯招呼仆人过来,抬上马车,送去长公主府上。 夜色过半,宾客都走完了,关门睡觉。 隔天一早,德安郡王又来了。 裴司是有婚嫁的,十日假,不用去上朝。德安郡王是朝会结束来的,他来后要见郑年华。 郑年华在屋里纳闷,询问裴司:“你又招惹他了?” “没有。”裴司摇首,“他不成亲,你日后别和他玩儿。” 郑年华:“……”五十步笑百步。 不理他。 郑年华梳洗后,穿上一身新衣,挽了发髻,往前厅而去。 德安郡王还没用早膳,不客气地点了膳食,正坐在厅里吃。 郑年华去后,让人将自己的早饭也挪过来吃,她看着狼吞虎咽的人,“你来作甚?” “告状。” 德安郡王说完,就递过去一份名单,郑年华狐疑地打开,名单上不仅有名字,还有图画,皆是样貌秀丽的女子。 她好奇道:“这是什么?” “送入裴府的女子。”德安郡王阴恻恻般开口,“你看,他婚前就不做好事。” 郑年华深吸一口气,将名单放下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就你不知道罢了。”德安郡王继续告状,不告完不罢休,“我和你说,三年来,他接受了许多女子。你婆母也知道。” “那你为何昨日不告诉我?”郑年华意外,“吃过早饭卖油条,雨停了去买伞,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我也想告诉你啊,太皇太后警告我,说你们十分般配。不让我靠近你。”德安郡王十分委屈,“你和我定亲,他使坏,他成亲,他就鼓吹陛下与太皇太后禁足我。” 郑年华沉默,像是裴司干出来的事。 她点点头,“我给你做主。这些人去哪里了?” “不知道,你问问你婆母。” 郑年华明白了,人是送进了裴府,后面如何安排,便是大夫人做的了。 按照大夫人的性子,不会留下,也不会伤害她们,多半是安排妥当了。 她很放心。 婢女送了早膳过来,她接过来,一一摆下,顺势就让她们退下去。 “你想好了吗?该成亲了。”温言提醒他,“长公主也盼着你成亲。” “不成亲了。”德安郡王摆摆手,“裴司不厚道,背叛我们的组织,说好不成亲的,结果他弃我而去。” 郑年华:“……” 低头喝粥。 德安郡王吃过早膳,状也告完了,潇洒离去。 郑年华托腮,低头看着名单,这一幕与前一世也是十分相似,都说裴相爱在床上折腾女人。送给他的女人,都活不到第二天。 具体是怎么样,也只有裴相自己知道。 裴相虽说疯,但对女人不会这么疯,她一直都不信。可听多了,难免害怕。 故而,她对裴相,十分畏惧。 德安郡王告状后,裴司便来了,看着桌上的狼藉,好奇道;“他来干什么的?” “告状,说你收了那么多女人。”郑年华将名单丢给他。 裴司伸手接了过来,扫了一眼,“都是母亲处理的,你知道的,有些人送来没法拒绝,我便交给母亲。不过,日后应该没人敢送了。” “裴司,你是不是拿我当挡箭牌?”郑年华陡然反应过来,“你哪里是入赘,分明就是算计我。” “怎么是算计,我们如今不好吗?”裴司挑眉,贴着她的脸颊,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亲昵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怎么说是算计,你看,我母亲将聘礼都给了你,嫁妆也是你的,我两袖清风,只有你了。” 裴司说是入赘,当真是不碰一文钱,尤其是裴夫人喜欢这个侄女兼儿媳,几乎什么好东西都给她了。 如今的郑年华算是京城中最富有的小娘子了。 郑年华不上当,推开他,道:“我不希望这些事情再发生。” 她走了两步,裴司却拉住她,直接将她抱起来,“去哪里。” “我去看看嫁妆聘礼,你放下我。”郑年华羞得脸色发红,扫了一眼周围的婢女,捂着心口。 “一起去看。” “你不入宫吗?” “我有十日的假期。” “那一起去看看。” 番外—温信之死 庙里的落叶,一夜间就黄了。 温信坐在树下,看着枝头上的叶子,一道影子走近。 他没有看过去,而是低头数着脚下的落叶。 很快,人影走开了。 温信看过去,父亲的身形消失不见了。 算一算,他入庙已经有三五个年头了,家就在那座城内,他却回不去了。 前世的孽,还了。 今世的错,还在还。 他站起身,拿起笤帚,静静地扫着落叶。 远处传来脚步声,枝叶被踩得咯吱作响,他转头看过去,是谁? 郑年华站在远处,停下了脚步,身边站了一个小短腿的奶娃娃。他盯着那个奶娃娃,目光出神。 “我去拜祭过温蘅了。”郑年华的声音飘了过来。 温信握着笤帚,正视女子,“多谢了。” “谈不上谢,只觉得你也该死,但你好好活着。”郑年华轻笑一声。 枯叶飘荡,落在她的脚下,温信的目光转到了脚下,他认真说:“可我这辈子什么错都没有,这辈子,我对得起他。如同这一世的裴太傅,满心都是你。” “是啊,你说得没错,你这辈子没有错。”郑年华低叹一句,觉得他的话很对。 温信千里去寻温蘅,是想明媒正娶的,温蘅前一世想要的生活,这一世唾手可得,但她拒绝了。 若她跟随温信回来,嫁做温少夫人,至少还会活着。 她说:“但她心里有恨了。恨你恨裴司。” “她也有错。”温信说,“这一世,唯独你没错。你没有被仇恨迷住眼睛,你走的路,依旧是光明。女官制出来的那时,我以为你会如温蘅一样,去和男人争。” 郑年华蓦然一颤,“我从未想过去争。” “你为何不去争呢?” 郑年华沉默。 温信说:“因为你知道你想做的裴司都会去做,你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得到。她得不到,所以,她要去争。这一世,你何其幸运呢,不,前一世,你也很幸运,只有小人作祟罢了。” “前一世,你若回到郑家,裴相自然是要八抬大轿将你抬回去的。你说,你会幸福吗?” 闻言,郑年华嗤笑一声:“嫁给裴司就是幸福吗?温信,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 她深吸一口气,呼吸出来,道:“你们男人自私自利,以为一点爱意就是给了全部,我们就该感恩戴德,明媒正娶不是你们应该做的吗?你束缚住了温蘅,禁锢她,最后爱上其他人,你觉得你很有理?” “这一世,你活着,就是你的惩罚。” 说完,她转身走了。 她走得很快,身边的奶娃娃费力的迈着腿,极力去追她的脚步。 追了脚步,奶娃娃不走了,很生气,哼了两声,站在一边就是不走。 她看了一眼,道:“让你别来的,你偏来。” “我就来、我就来。” 倔得很。 郑年华无奈,走过去,抱着奶娃娃,大步走了。 温信的目光追至很远,直到一大一小消失了,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她做母亲了。 前一世,她想做母亲,一直没有成功,如今,倒是成功了。 温信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脚下的落叶,几句话的功夫,又落了满地。 他又抬头,看向她消失的方向。 须臾后,他拿起笤帚继续扫地上的落叶。 他曾走进她的生活中,将她从山村里带入繁华富贵地,教她规矩教她礼仪,看着她从乡野女娘蜕变成合格的世家女子。 春江水暖,情意填满,他明知她的喜欢,却依旧将她送至裴司身边。 他以为她会失败,没想到,她成为裴司后宅中唯一的女子。 她没有让他失望。 甚至,让他骄傲。 但他后悔了。 她娇艳如春阳,和煦如春风,慢慢地将阳光给与了裴司,从他的世界里飘远了。 他的眼中只有落叶。 他的生活里只有扫落叶。 冬日落雪,他的生活便是扫雪。 门掩门庭,他站在廊下,看向京城的风向,风雪迷了眼睛。 又是一年春日,他连落叶都不用扫了。 他坐在树下,翻阅经书,默默忏悔。 很多时候,他在想,他这辈子有什么错呢。 他没错。但他还是要忏悔。 若前一世,他早些将温言从相府带出来,带回自己的身边,是不是就不会有今生的事情了。 这一世,像是给他的报复。 再度醒来,她们活着,都抛弃了他。 他想忏悔,想弥补,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步错,步步错,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秋日到了,叶落满地,她又来了。 这回,她独自来了,身旁的奶娃娃没有来。 他拄着笤帚,平静地与她对视。她依旧美貌,面色红润,一如往日般动人。 他双手合十,口呼佛号,她说:“你还没死呀。” “想死,死不了。”他说。 她说:“是不是没脸去见温蘅。” 他摇头,“不是,我想忏悔。” “你忏悔什么呢?”她反问他。 是啊,忏悔什么呢?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世没有错。错的是上一世,他用命来偿还了。 可温蘅死了。 因果循环,他是因,温蘅是果。 他无言以对。 她没有立即走,而是冷淡地看着他:“温信,你是不是觉得你的错,没法弥补了。亦或是,你死了,错就消失了。你出家,是被裴司逼的。” “不,我出家,是因为心中无情,我与红尘划清界限了。”温信摇首,“温蘅的错,是我酿成的。” 枯叶从眼前落下,旋即而下,在两人的眼中滑过一条弧度。 她叹气说:“你的忏悔,还是有一丝用处的。” “她的错,是你逼的。她不该恨裴司,该恨你。她死了,你活着。她错了,你干净圣洁地活着。” “你在为她鸣不平吗?”他好奇,她不该是讨厌温蘅的吗? 她摇首,“错了,我只是为一个女子不平罢了。你爱她,留住她,转头就喜欢其他人。你知道吗?你是她的靠山,如同曾经的裴司是温言的靠山。若靠山倾塌,主动背叛她,她将会堕入地狱,永世无法翻身。” “我们都是女子。世间对女子多不平,你们以强者姿态欺负她们,是多可耻。” 她的话,悲天悯人,又十分有道理。 温信良久不语。 她转身走了,衣袂蹁跹。 温信知道,她明年还会来的。 他继续清扫落叶,回忆过往,不断忏悔。 冬去春来,秋叶落,她却没有再来。 直到过冬,雪掩门庭,她还是没有来。 温信看着庭院里的雪,记忆里的少女朝他扑来。 是谁呢? 他定睛去看,是温蘅。 温蘅朝他笑了起来,眉眼如画,笑着凝望她。他也笑了,“阿蘅。” “哥哥。”温蘅浅笑,姿态蹁跹,宛若雪中神女。她穿着红艳的衣裳,一步一生莲。 一声熟悉的哥哥,让他恍惚起来。 曾几何时,也有人喊他哥哥。他有两个妹妹,温府也曾热闹过。 雪落满肩头,她笑靥如花。 她走近他,毫不犹豫地拔起发髻上的金簪,凶狠地插进他的心口。 番外—他搅和了我的亲事 我在蜀地外放五年,回城的那一日,妻子来迎我。 我知道,我可以回来,是因为裴太傅成亲了。 裴太傅如愿以偿的娶到了我曾经的的未婚妻。 一步错,步步错,我与裴灵薇错过了。都道裴太傅的妻子是侯府嫡出的姑娘郑年华。 唯我记得,她不仅仅是郑年华,还是裴司十一娘裴灵薇。 我更记得,裴太傅是如何拆散我与裴灵薇的。 这么多年来,我都记得。因为我觉得我没有错。 哪里错了呢。 我要去下聘,要去昭告天下,裴司却劝我,等高中之后再说。 那时,我将他当做好兄弟,听他的话,未曾想到,我将他当做兄弟,他却已在给我下套了。 再看这座巍峨、奢靡的京城,我知道,是我自己技不如人。 也是我看错了人。 妻子看到,我更是喜极而泣,高兴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升官了,从蜀地回来,便是调升。我知道,是裴太傅的意思。他得偿所愿,自然不会再在意我了。 府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我回到府里,就看到等候许久的叔父。 叔父看着,已然十分高兴,拉着我去书房说话。 “太傅不计前嫌肯让你回京,也是一件好事,之前的事情,就忘了,莫要再提及。”叔父警告我。 我低着头,沉默下来。我知道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因为,他是太傅,百官之首。 我看着叔父高兴的模样,一再点头。 忘了,都忘了,我还得应该感激裴司,感激他宽宏大量,感激他不计前嫌。 该怎么说呢。 十一可以怨我恨我,是因为我的父母做事不对,裴司有什么资格有什么底气来怨我呢? 我与十一的事情,分明是他暗中作祟。 叔父苦心说了许多,皆在夸赞裴太傅。我听了许多,像是老和尚念经,老和适念了,小和尚怎么都听不进去。 是啊,我听不进去。 因为叔父夸赞的裴太傅,不过是虚有其表。 叔父走后,我坐在书房里,翻阅着古书,明明已经回来,可我感觉我的心留在了蜀地。 在蜀地,我专心做我的事情,顾民生做考察,而回到这里,我便又开始想起那桩亲事。 人人都在骂我,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裴太傅亲手推的。 但没有人骂他。 因为他是胜利者。 我回来后休息三日,与妻儿作乐,第四日后去官署上值。 刚去,我就遇到了下来考察的裴司。 我知道,裴太傅是故意来等我的。 裴太傅一袭官袍,威仪赫赫,他从人群中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低头,遮掩心中的不甘。我本心平气和,可见到他,我便又不平了。 皆因他搅和我的亲事,搅和德安郡王的亲事,又搅和了曹游的亲事。 他不择手段的搅和了我们的亲事,踩着我们的痛苦,娶到了妻子。 就在我低头的瞬间,他走来了。我不得不抬头,与他行礼,“太傅。” “你回来了。”裴司语气轻快,像是叙旧一般询问我:“回来后可还适应?” “还不错。”我违心回答,甚至挑衅他:“还未恭喜太傅成亲,拼荆斩棘,终于娶到了自己的意中人。” 裴司挑眉,看着我,目光中带了几分冷意,我笑了,“下官说错了吗?” “没有,我以为你长进了,没成想,你反而退步了。”裴司悲天悯人。 我摇头,说道:“是吗?下官没有退步,下官看尽了些道理。我好奇一件事,我高中后,父母就写信来催促叔父给我娶亲,不知少太傅做了些什么?” “我能做什么呢?”裴司含笑看着我,“都过去七八年了,你还记得呀。” “记得,我得长个教训,我视你如兄弟,你却惦记我的未婚妻,你说呢。”我长长叹气,“我本可以忍气吞声,可还是想问一句,让自己明白些。” “你想明白什么?”裴司反问。 我说:“明白是你撺掇我父母,毁约。你临走前,派人告知我父母,十一娘不是裴家的女娘,望尔慎重。” 两家结亲,门当户对,我父母看中裴家的女娘,也有一半原因为是裴司高中解元。会试必然会高中,日后会走仕途。而四娘属于二房,与裴司所在的大房关系不好。 但五房与裴司交好,我娶十一娘也算合适。 可最后,裴司告诉我父母,十一娘不是裴家的女娘。 那么,门不当不对,裴家有欺骗之嫌。 我质问裴司:“是你用了釜底抽薪这一招。” 裴司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话,反而告诉我:“你可以去告诉十一,她不会在意的,他知道我不择手段。” 他的猖狂,他的得意,让我很颓靡。 裴司又说:“无论事情原因是什么样,你已经娶妻,你的妻子爱你,你的女儿可爱,这些都够了。” “可旁人看不到你的别有用心。” “那又如何,宋逸明,也是你的父母自己做的决定,是他们自己放弃的。” 我努力压制心中的怒气,“太傅,她当年才十一岁,你这么步步为营,早早地惦记自己的堂妹,可真是……” 我没有说了,裴司闻声变色,可是很快,他又笑了,“我卑鄙、我无耻,我步步为营,那又如何,我娶了她,她爱我,便也足够了。宋逸明,你很肤浅,你不过走过她的路,见过她一面,不知她的过往,不知她的心事,你在狂吠什么呢。” 言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宋逸明,该忘了这件事,日后,才有你的前途。” 他以前途威胁我。 他还是这么不择手段。 我笑了笑,道:“忘了。” 不忘又能怎么样,他总是可以在十一面前演出无辜的姿态。我说:“太傅,烦请太傅饶过我的父母。” “我从未碰过他们,是你们自己心虚,觉得我要秋后算账,可从始至终,我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你的愿,让你开放。外放是你自己求的,与我无关。”他笑了。 我看着他大步离开,心中的结,松开了。 忘了。 忘了他曾经搅和我的亲事。 忘了他的妻子,曾经是我的未婚妻。 番外—满足他 春去秋来,枯叶落了满地,碾落成泥,春日里枝叶更为茂盛。 郑年华抽空在院子里栽了一棵桃树,脚畔的胖娃娃围着树绕了两圈,抬头看着枝叶,咿咿呀呀地指着枝叶。 “这是桃树,日后有桃子吃。” 胖娃娃哦了一声,抱住她的腿,蹭了蹭,犯困了。 郑年华抱着她回去了。 午觉过后,裴司便回来了。 郑年华纳闷,“你怎么回来了。” “得空就回来了。”裴司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紧张道:“唐铜今日来诊脉了吗?” “来了。一切都好。”郑年华满意道,“你别太担心,唐铜盯着呢,不用你管。” 裴司坐下来,看着孩子,道:“怎么不担心呢,就这么一个。” 郑年华睨他一眼,“你什么意思?想要儿子?” “不要,一个就够了。”裴司急忙拒绝,握着裴妻子的手,“别给我扣罪名,回头母亲知道了,又得说我。” 成亲后,母亲就站在了妻子这一边,无论他说什么,母亲都不信。 郑年华拍开他的手,将人推了出去,“她快醒了,你快走吧。” 裴司依依不舍地走了。 睡了一觉后,胖娃娃醒了,精神好了许多,围着桃树转圈。 “哎呦,你转着树干什么。”裴大夫人兴冲冲而来,走过去,抱起她,转身就走了。 乳娘喊了一声,“夫人,您带走好歹招呼一声。” “你和她娘招呼一声。”裴大夫人直接走了。 屋里的郑年华账目算了一半,女儿被带走了,她无奈地让乳娘跟过去。 裴司晚上回来,女儿不在屋里,他找了一圈,“人呢?” “你娘偷走了。”郑年华回应一句。 裴司便不问了,有母亲带着,他很放心。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起妻子,贴着她的侧脸:“忙什么呢?” “女学的事情。听说你们又添了些女官的位置?” “嗯,杜梨不错,破格不错,是她办的。”裴司贴心地说着女官的事情。 如今的女官制,更为完善。皇帝有心,裴司有心,纵有人不乐意,也只会一些小动作,连麻烦都不算。 郑年华转头,看着男人俊秀的面容,不觉一笑:“是啊,杜梨本就不错的,也是你们培养得好。” 裴司轻吻她的唇角,熟悉的香味,让他开始沉迷。 然而,郑年华果断将他推开,“别这么糊弄我,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骗子。前两日宋逸明来找我,说了些事情,你果然深藏不露啊。” “我为你,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裴司无所畏惧了,都已成亲,孩子还有了,过去的事情揭露开来,那又怎么样。 还会和离吗? 宋逸明不过是心中不满罢了,借以挑拨离间。 他俯身亲吻妻子的眉眼,“别理他,他就是嫉妒我,嫉妒我们夫妻感情好。” “你赶紧走,我看不完了。”郑年华心中烦躁,伸手去推了两下。 刚推开,他便又缠过来了。 郑年华:“……” 她索性将账簿丢给他,自己去找女儿了。 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她的婆母带着回老宅了。 她不得不回屋,账簿都已经核算结束,裴司坐在屋里等她了。 男人一袭单衣,衣衫半露,风流倜傥也不为过。 郑年华被逗笑了,三步走过去,将他的衣衫脱了,“穿着干什么呢,不如不穿。” 男人的身材,依旧很好。郑年华自然很满意,他这么做,她自然要给颜面的。 她捧起男人的脸颊,亲上他的唇角。 满足他。 全文完。

相关推荐: 试婚   女儿红   炼爱(np 骨科)   将军男后(修改版)   九品道士   罪大恶极_御书屋   呐,老师(肉)   高武:我的技能自动修炼   长夜(H)   蚊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