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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温言不和她说了,跳着近前,大胆靠近裴司,青叶害怕,拉着她往后,“十一娘,别捣乱。” “才没有,我帮你们啊。”温言奶声奶气地开口,“我帮你们端水拿衣裳啊。” “十一娘,过来。”大夫人低低唤了一声,而后回身说道:“告诉二夫人,大公子院子里的人伺候不周,都打发了,重新拨人过来,若是再不中用,我就去老夫人跟前说道。” 她不管事,不代表她好糊弄。出事至今,只有青叶一人忙里忙外,婢女不见了,也不见婆子们端水伺候。 摆明了欺负幼主。 吩咐下去后,婢女立即去传话。 裴司昏睡过去了,人事不知。 **** 翌日雨水连绵,温言照旧去上学,到了学堂,属于裴司的座位上空荡荡。 直到夫子来了,裴司都没有过来! 下学后,温言拦住夫子:“夫子,我去看大哥哥,你可有课业给他?” “没有,让他安心养病。”夫子摆摆手,直接走了。 温言小短腿一迈,拦在夫子跟前,“夫子,你给大哥哥写封信,鼓励他一下,可好?” 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娘子,她居然提出这个要求! “夫子,您最好,对不对?”温言继续用自己的柔弱小巧的姿态撒娇,“夫子、夫子……” “罢了罢了,你随我来。”夫子被缠得没办法,转身朝学堂走去。 温言卖力地迈腿跟上,屁颠屁颠地继续夸赞夫子。 裴四娘站在远处看得一清二楚,秀眉拧了一下,心口泛起一股酸涩,她不解,问哥哥:“裴司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 三郎也不理解,裴司对十一娘并没有好脸色,看都不看一眼,她靠近,裴司就会冷冷地让她滚。 不仅谈不上好,还十分恶劣。 “那为何十一娘对他那么好,好得我都快嫉妒了。”裴四娘不理解,“你说是不是个傻子?” “傻子会让全府的长辈都喜欢她?”三郎嗤笑一声,“你别傻了,她天生对裴司好,你我都比不过。” “不过……”他又顿住,“她还没到四岁呢。” 裴司克人的体质,不知道十一娘能不能撑下来。 说到这里,四娘脸色雪白,“三哥,那可是五叔的女儿。”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怕什么,府里其他人就没说过?”三郎不以为意,这些话又不是他说的,他最多算是个传话的。 前面活生生三个例子,是十一娘自己脑子有问题,竟然亲近那个克星。 三郎四娘结伴走了,温言拿着信,蹦蹦跳跳地走了。 温言照旧去找裴司,然后这回扑空了,院子里空空荡荡,她懵了,裴司又被送走了吗? 她心口一紧,昨日大伯母分明替裴司出气了,怎么会突然将人送走呢。 “大哥哥……” “大哥哥……” 温言使足了力气去喊,白白胖胖的手怎么都推不开屋门,不可以这么不公平,裴司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又将他送走。 喊了半晌没有人搭话,温言蹲在地上哭出了声,心中对裴司的恨早就消散了。 她恨他戏弄自己恐吓自己,可裴司给她一片遮风挡雨之地。 她死得不明不白,想要远离温家远离裴司,这一世她成了裴家的女儿,看见裴司的悲惨,她又觉得后世的裴司不那么可恨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温言哭了一通,拿着信哭哭啼啼回家去了。 她太小了,能力微弱,她开始怨恨自己为何不能重生大一些,比裴司大一些,收养他,给他一个健康完整的童年。 十五 丢人的十一娘 细雨蒙蒙,小小的土豆在雨里行走,双手紧紧抱着书信。 青叶从远处走来,过甬道,匆匆跑来,乍见十一娘一人不说,淋着雨哭得好伤心。 “十一娘!” 温言停了下来,白白胖胖的小脸被雨淋湿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望向青叶,眼睛有些酸涩,青叶上前来一把抱住她,不说二话就往来时的路跑。 八九岁的青叶抱着肉嘟嘟的十一娘一口气跑到大夫人的院子。 大夫人瞧见身上湿透的十一娘吓得眼皮一颤,“快烧热水,熬姜汤,这是从哪里来的,没人跟着吗?” 温言独来独往,婢女转身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温言愣住了,“青叶,你不是走了吗?” “去哪里?”青叶也懵了,“我们搬来大爷的院子了。” 按照规矩,孩子小,当与母亲住在一起,但大爷大夫人不喜欢裴司,就早早地分了出去。 二房的裴昭裴灵薇都和二爷二夫人住在一起,再大些,才会分院子搬出去。 这回婆子们不用心伺候,大夫人暂时将裴司搬了回来,但没告诉十一娘。 温言白哭了一通,不由心头火起,怒视青叶:“你怎么不告诉我?” 青叶噗嗤笑了出来,“十一娘以为主子走了才哭的吗?” 温言哼了一声,转身不搭理他,大夫人也笑得直不起腰来,吩咐婆子一句:“去五夫人的院子里给十一娘拿一身干净的衣裳来,快去。” 温言:“……”太丢人了。 幸好大夫人并非多舌之人,让人打热水沐浴,亲自盯着婢女们伺候她梳洗。 沐浴更衣出来后,十一娘小脸红扑扑的,精巧标致的五官很是惹人怜爱。 大夫人在临摹书画,她身上带着端庄清雅的气质,如同庙里的观音,轻易不敢亵渎。 裴司的面容多是随了母亲,性情气度也有几分相似。 温言凑了过去,大夫人放下笔,望着她:“你启蒙得早,也是不错的。” 大夫人与周氏不同,气质内敛,多年不问俗事,容颜比起二夫人要年轻许多。 只她的命没有二夫人好。 大夫人生下两子,一子有病一子丧。 大夫人将温言抱起来,用她的手去握住笔,道:“你若想学画,可来找我。” “大伯母,哥哥的病好些了吗?”温言被动去握笔,心中酸涩。 大夫人眼皮微动,“吃了药好多了,今日要去学堂的,醒来时辰晚了,就没过去,明日便可去学堂了。” 话音落地,婢女捧着一封信走来,“夫人,十一娘,你的信。” “对了,夫子给大哥哥的信!”温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给忘了,劳烦姐姐给大哥哥送去。” 小娘子活泼有爱,说话也有分寸,婢女笑吟吟地退下:“奴婢这就去。” 大夫人抬眼看了眼,没说话,握着十一娘的手继续去画。曾经的她幻想着握着儿子的笔,教他习字作画,如今倒在十一娘身上实现了。 十一娘人小,手软,顺着大夫人的力气去落笔。 她配合得很好,一笔一画,颇显天赋,大夫人很满意,摸着她的脑袋夸赞了一番。 温言十分不好意思,裴司也教过她,将她当作孩子一般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的教导,可她就没有天赋,怎么学都学不会。 裴司与大夫人就是天生的画者! 两人画了会儿,裴司来了,手中捧着信,递给了大夫人。 大夫人意外,看了一眼书信,嘴角含笑,“夫子看重你,是好事。” 裴司低头,温言比他矮,可以看到他的表情,不喜不悲,但不再那么寡淡。 三人在一起用了晚饭,温言阔气地要这要拿,裴司低着头吃自己的,温言告诉他:“大哥哥,疼了就要喊疼,不然大伯母不知道你的疼。” 母子二人都是一怔,只见十一娘往自己嘴里塞了块鱼肉,眼睛瞪得大大,一副为人师表教训旁人的可爱模样。 大夫人笑了,摸摸她的脑袋,道一句:“十一娘,你喜欢你大哥哥吗?” “不喜欢。”温言摇头,“他从来不和我说话。” 大夫人扫了裴司一眼,好奇:“不喜欢为何还要来找他?” “先生让找的。” 大夫人似乎明白过来了,给十一夹了块剔骨的鱼肉,静静地看着她大口吃饭,无论十一娘做什么,都可以吸引人的注意力。 裴司听着母亲的声音,拘谨地往嘴里扒着米饭,他看到了母亲眼中的欢喜。 母亲喜欢十一娘这种讨喜的小娘子,而他永远无法成为这样的孩子。 吃过晚饭,裴知谦亲自来接,温言朝自己的父亲扑了过去,“阿爹!” 大夫人笑出了声,难得笑一次,“五弟,你这个女儿十分厉害。” 书信不是先生自己心甘情愿写的,肯定是十一娘逼迫的。 裴知谦立刻抱起女儿,听着大嫂的话也是喜上眉梢,十一娘虽说最小,可是府里最讨喜的,谁见了不夸赞。 “大嫂说笑了,就是爱闯祸的小丫头罢了,突然跑出来,吓了她阿娘一跳。” “阿爹,我不喜欢表哥。”温言贴在裴知谦的耳边说了一句,嘟嘴不悦:“他总掐我。” 该告状的时候就要告状,她的力量太薄弱了。 裴知谦的脸色就变了,淡淡地大房道别,叮嘱裴司一句:“大郎,好好吃药。” 裴司双手揖礼,谢过裴知谦。 温言低头看他,脸色依旧是青白的,不见喜怒,老气沉沉,与后世飞扬跋扈阴险的权相大为不同。 裴知谦抱着女儿走了,裴司慢慢地抬头看过去。 大夫人问他:“你不敢靠近十一娘?” 裴司沉默,目光徐徐低下。 大夫人没有再问,裴司端着热水喝,氤氲的热气熏得他的眼眶发红。 翌日一早,裴司就去上学了。 温言依旧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像是春阳照进了学堂里,赶去死气沉沉的气氛。 她照旧走到裴司面前,眉眼弯弯:“大哥哥。” 说完,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书本,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裴司悄悄看过去,见她有模有样,轻轻皱眉:“你书拿反了。” 温言:“……” 十六 不会让人摆布 温言的心思不在书上,她时常想起后世的裴司,不觉恍惚出神。 她将书拿正过来,余光轻瞥一眼裴司,“大哥哥,你搬去大伯母院子里住,高兴吗?” 小十一浅浅地弯了下唇角,母亲在人的一生中至关重要,倘若大伯母日后喜欢他,或许他的路会好走许多。 裴司如往常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低头看书了。 二房的三郎四娘来了,见到长兄今日来了多少有些意外,毕竟裴司那日太吓人了,谁能想到休息一日就来上课。 今日继续上课。 温言下学后,七郎突然跑了过来,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大哥哥要有弟弟了。” “你不是他的弟弟吗?”温言觉得他傻得厉害。 七郎却摇首:“大伯父房里的人怀孕了,大夫说是个男孩。” 温言:“……”裴家的孩子可真是门儿清。 “你怎么知道的?” “昨夜我偷听到的,她们害怕大伯母不高兴,不敢告诉她呢。” “大伯父没有妾啊,你是不是听错了。”温言拍了拍七郎的肩膀,“你肯定听错了。” 七郎反推她一把:“才没有,我听得清楚,大伯母说什么男子四十无子才可纳妾,但是大伯父有大哥哥,就不可以纳妾的。” 温言沉默了,想起这几日去大房却没见到大伯父,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件事。 七郎得意洋洋,眼珠子转了转,“你说长兄会生气吗?” “我回家去了。”温言说不出来,不知道前世的裴司有没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但她心里隐隐感知,大伯母的性子下必然会有一场争吵。 裴司能承受得住吗? **** 今日裴司回去,院子里寂静无声,往日喜欢错凑在一起说话的婆子们各自做事,父亲母亲的房门关得紧紧的。 裴司看了一眼房门,没有挪动脚步,七郎的话,他也听到了。 父亲要有孩子了。 裴司面无表情,在门口站了会儿,里面出来声音。 “裴知礼,我嫁予你之前就说过,我家有祖训,你若不喜,就别娶我。” “如今你将我蒙在鼓里算什么,孩子是我一人的吗?为何错让我一人承担。” “我知道你在怨怪我,裴知礼,你若不喜,我收拾回娘家,绝不误你的事情。” 大夫人哭哭啼啼,掩面哭泣,大爷坐在一侧,始终不肯说话。他想要一个健全的孩子,有错吗? 他是有儿子,可这个儿子让所有人都嗤笑他,说他上辈子造孽才生下有怪病的儿子,连带整个裴家都让人嗤笑。 大爷的沉默,像是一种敷衍,大夫人做不出泼妇的行为,怨骂大爷几句后也不说话了。 裴司站在门外,面色铁青,青叶吓得不知所措,劝慰他:“主子,我们回去吧。” 总不好就这么听大爷大夫妇吵架。 裴司低着头,脑海里一只回想那句话:我收拾回娘家,绝不误你的事情。 母亲要离开裴家吗? 裴司琢磨不定,挪动脚步回去了。 **** 天气阴沉,日头黑得早,温言抓着筷子吃饭,周氏喝了一碗黢黑的汤汁,哭得皱眉。 温言当作没有看见,求子得子,周氏喝再多的苦药都愿意。 晚上,裴知礼没有回来。周氏让人去找,去的人回来说是与大爷一起出去喝酒了。 半夜,裴知谦醉醺醺地回来了,周氏亲自伺候他擦洗。裴知谦伸手抱住她,夫妻二人免不得一番温存。 清晨起来,温言去上学,没看到周氏起床,已然见怪不怪了。 大爷想要健康的孩子,周氏想要让她在裴家立足的儿子,都是一样的心思。 苦的是裴司。 温言闷闷不乐地去上学了。 接下来几日都很正常,二房的人没有闹事,裴司没有发病,不好的就是周家舅父舅母又来了,周睿也来了。 周舅母特地等十一娘下雪,让周睿和她亲近。 温言坐在一边玩儿自己的,周睿摸摸她的头发,掐掐她的小脸。温言没忍住,一巴掌怕了回去。 周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周舅母回头看了过来,不高兴了,“十一娘,你这么凶,日后你表兄可不要你了。” 温言抬首看过去,眼神犀利,“我告诉我阿爹。” 周氏慌了,忙推了推自己的嫂子,五爷最疼十一娘的,一点儿委屈都不行。 周舅母这才不情不愿的改口:“我玩笑罢了,十一娘莫要在意。” 转头又与自己的小姑子说道:“听说十一娘和大房里的那个孩子十分亲近,不是我说你,你的心也太大了。” 前头那个怎么没了,还不当一回事儿呢。 周氏脸色就变了,周舅母见状心里好受多了,拉着她的手宽慰:“别太娇惯十一娘,毕竟是个女娘,你还是得想着给五爷生个儿子才是。” 周氏奇怪的沉默下来,温言闻声看了过去,下一息,一双手拽着她的头发,她皱眉看向周氏。周氏并没有及时救她。 周睿揪着十一娘的头发,笑嘻嘻地戳着她的脸颊,一旁看护的婢女上前掰开周睿的手,“表公子,十一娘会疼的。” 温言得到解脱,一脚踢向周睿的肩膀,去你娘的。 周睿大哭一声,温言拔腿就跑了,头都不回,什么东西! 天气阴沉,处处都是湿漉漉的,让人很不舒服。 温言跑出来,不知去哪里,原地蹲了半晌,直到天彻底黑了,也不见裴知谦回来。 温言无助极了,周睿就像是撕不掉的狗屁膏药,烦不胜烦。天黑后,她慢慢地起身往家里,远远地看着五房里灯火通明,周舅母的笑声都传了出来。 靠着院墙蹲了下来,看着进进出出的婢女,她心一横,躲着不吭声。 前前后后出来三五拨人,口中喊着十一娘,提着灯笼着急忙慌地跑来跑去。 温言闭着眼睛,有些冷,蜷缩起来,她知道周氏的意思,她长大后嫁给周睿,好让父亲提携周睿。 但她不愿,她不想浑浑噩噩地过一生,更不喜欢被人摆布,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要自己走。 前一世被温家人摆布,这一世,她也不会嫁给周睿! 十七 二夫人别有用心 周舅母的嘴脸让温言反感,周氏的无动于衷让她更是恍惚回到前一世。 前一世温家人为控制自己,在她进入相府后,迫使养父母搬离,路上被害身亡。温家人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行伤她之实。 同样的是周氏擅自给她定亲,明知裴知谦反对,她还是纵容周舅母。 夜色沉沉,温言蜷缩在角落里,冷意侵入骨髓,饶是冻得瑟瑟发抖,她也不愿回去。 周睿和周舅母还没走! 月上中天,明辉淡淡。 不知何时,眼前豁然明亮起来,温言蓦地抬首,眼前站着一人。 裴司不知来了多久,面容冷清,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强大的毅力,他终于无法掩饰自己对十一娘的关心。 “谁欺负你了?” 温言豁然站了起来,眼睫轻颤:“大哥哥。” “谁欺负你了?”裴司又问一遍。 温言撇嘴:“我不想和周睿玩儿。” 裴司皱眉:“你表兄?” “他老推我,还掐我脸,说我是猪!”温言没有隐瞒,拘束地揪着自己的衣角。 至于给周睿做媳妇的事情,她没敢说,传到老夫人的耳朵里,会给周氏惹麻烦的。 裴司提着灯笼的手微微收紧,小小的妹妹软软的,无助地站在墙根下,他的心软了。 在府里,只有十一娘冲他笑,无论他怎么冷脸相待,她都不会生气,更不会觉得委屈。 这么好脾气的妹妹,竟然被外人欺负成这样。 裴司不高兴,说道:“我帮你解决,你回屋去睡觉。” “你怎么解决,打他一顿吗?”温言疑惑的望向裴司,湿润润的眼睛里充满好奇。 若在前世,裴疯子眨眨眼,侍卫们就可以将周睿拖出去剥皮。 想起前世的裴司,温言胆寒,紧张一句:“大哥哥,不可以打打杀杀哦。” 裴司点点头,“你回去睡觉,明日要去学堂。” “好。”温言点点头,仰头望着他,“大哥哥,我以后有委屈可以找你吗?” 裴司没答应,催促她回屋睡觉,耐心比以前多了。 温言回屋去了,仆人们吓了一跳,周氏扑上前痛哭,“我的儿,你去哪里了。” 温言无动于衷,看着她哭,心却硬了起来,直言一句:“我不喜欢周睿。” 周氏恍惚,脸色都变了。 裴司没进来,确认温言回去后,自己提着灯笼走了。 青叶跟着他,有些纳闷,“主子,周表少爷怎么这么欺负十一娘,她还小,长得可爱,一团粉嫩,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是猪了。” 裴司嗯了一声,是周睿没教养,五婶娘纵容娘家侄子,分不清谁才她的孩子。 “你得空与五爷说一声。” 十一娘说了,不能打打杀杀。 青叶记住了,第二天就在裴知谦出门的时候拦住他,将那句是猪的话前后提了三遍。 十一娘是五爷的心头肉,这么一句话让他不高兴了,尤其还是从大房嘴里听到的。 裴知谦脸色铁青,瞅着青叶通红的脸色,他在为十一娘打抱不平。 周舅母常来玩的事情不是秘密,但周睿欺负十一娘的事,他不大清楚,就算回去问周氏,周氏也一定会说小儿玩耍。 小儿玩耍到十一娘不敢回去了? 裴知谦气恨,吩咐门房,日后没有他的吩咐不准让周舅父一家进来。 **** 入了夏,天气就热了起来,二夫人提议去山里避暑。 裴家家业大,山中有别院,清凉如秋,早些年的时候,老夫人就去过几回,今年热得厉害,提议早些去。 大房夫妻还在吵架,老夫人偏袒儿子,将怀孕的婢女挪到她的跟前,大夫人再闹也不敢去她面前要人。 这一招,从孝道尊卑上狠狠压制大夫人。 去别院的这天,温言跟着裴司,瞧见了那个婢女。 婢女不过十八九岁,一袭梅色比甲,鹅蛋脸,跟着老夫人后面,二夫人竟然和她有说有笑。 温言在想,二夫人成功打入大房内部了,可惜大夫人不屑用这种手段,若不然也去给二房添堵。 裴司瞧了一眼,温言拉着他去找大夫人,“大伯母不高兴,你要哄着她,我阿爹说女子是要哄的。” 裴府门前马车如龙,小小稚子一句话让跟前的仆人噗嗤笑了出来。 裴司皱起的眉头松展下来,温言给他出馊主意,“不如你给她做她爱吃的点心。” 两人来到大夫人的马车前,大夫人的婢女伸手将十一娘抱上马车,十一娘迅速钻了进去,“大伯母。” 大夫人沉闷,闻言后睁开眼睛,红红的一团小人扑了过来,接着是她不苟言笑的儿子。 看到裴司,她垂下了眼帘,十一娘奶声奶气地开口:“大伯母,我告诉大哥哥,女子是要哄的,他不信我。” 大夫人也笑了,一扫清冷之色,“你让他哄你吗?” “哄你啊。”十一娘一本正经地开口。 大夫人笑容顿住,“哄我做什么?” “不能哄你吗?”小小的稚子不解。 大夫人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自然是可以,你不去坐你阿娘的车吗?” “我同大哥哥陪大伯母!”温言也委屈,周氏沉迷于生孩子,日日与阿爹在一起,她过去,场面就很尴尬,不如陪着裴司与大夫人在一起。 大夫人笑着答应下来,也没有去看裴司,搂着十一娘,两人说说笑笑。 马车启程,朝别院驶去。 一路上不见大爷裴知礼,去了哪里,也没有人过问。 到了别院,二夫人安排院落,各房都安顿下来,裴司依旧与大夫人住在一个院子里。 歇息一晚,九娘匆匆跑来了,拉着温言对外走,“十一娘,我带你去看四姐姐。” “四姐姐?” “隔壁住着一个让知府夫人都要捧着的女人,二夫人让四姐姐打扮去见呢,我们也过去。”九娘急死了。 温言:“……”难怪二夫人要过来避暑。 “我们过去不大好,会惹人嫌的。”温言试图按住躁动的九娘,“那人未必会见四姐姐呀。” 九娘却说:“一定会见的,知府夫人引见的。” “你知道得还真多,那就去看看,我告诉你哦,你别靠近,我们远远的看。”温言也好奇,二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十八 捡漏的十一娘 山中清幽,不少富户都来搭建别院,树荫下凉快,随处都能看到人。 两只小的一蹿下就不见人影了,猫在树后面看前面亭子里的人。 二夫人与知府夫人交好,裴司生怪病的事情也是知府夫人传出去的,大房想要去算账都不敢。 亭子里坐了七八个人,除了二夫人外,温言也不认识其他人。九娘不同,指着二夫人前面的紫衣夫人,“那是知府的夫人,知府夫人前面那个海棠色的夫人,就是贵妇,知府夫人都要巴结的人。” “巴结她做什么?”温言不理解二夫人的想法。 巴结知府夫人是为了有靠山,让自己在裴家更有底气好争夺家产,那巴结贵妇? “那个夫人是哪里的?”温言没看清夫人的长相,她想靠前却发现前面没有树木遮挡,一露头就会被发现。 九娘说不出所以然来,或许四夫人没从二夫人处探出真话,这么好的事情,自然归二房,怎么会带四房呢。 两人巴巴地望了片刻,十一娘要走了,九娘依依不舍,说道:“你看到四姐姐身上的衣裳没?那个料子会反光,真好看。” 九娘还小,惦记着都是花花绿绿的衣裳,十一娘不同,她想的是贵妇的身份。 二夫人背着裴家上赶着巴结,多半是个大人物。 两只小的各怀心思回来院子里,挑了块石头坐下,没多久,七郎就来了。 七郎后头跟着一个陌生的小郎君,约莫六七岁,他望着十一娘。 “你就是那个亲近怪物的十一娘?” 温言没理会他的话,而是恶狠狠地看向七郎:“你又欺负大哥哥,我要去告诉二叔。” 七郎想起上回被教训的事情,心口一抖,解释道:“不关我的事情,不是我说的,是四姐姐说的。” 九娘偷偷告诉温言:“那是知府家的公子。” “你要是带头欺负大哥哥,我就告诉二叔,让二叔狠狠揍你。”温言也不胆怯,不忘看向知府家的小郎君,“大哥哥是我们裴家的长子长孙。” 九娘附和的点点头。 宋逸明嗤笑一声,“长孙就是个笑话。” “你才是笑话。你看看你,你怎么长得那么丑啊,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丑的郎君。我大哥哥是病了,长得可好看了。他的病可以治好,你长得这么丑可以治吗?” 温言叉腰,腮帮子鼓鼓的,丝毫不害怕,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着极大的力量。 宋逸明傻眼了,摸摸自己的脸颊,不自信地问七郎,“我有那么丑吗?” 七郎不知道怎么回答,愣了会儿,点点头,突然又摇头,最后干站着,急得脸颊通红。 温言代替他回答:“七哥哥的意思是你丑,没得治了,怎么办呢。” 九娘噗嗤笑了出来,宋逸明恼羞成怒,上前就要推温言,七郎急忙拦在他的面前,“宋逸明,那是我妹妹,我最小的妹妹,你可以吵架,但不能骂她。” 话音落地,二夫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七郎,你怎么这么没有礼数,快道歉。” 不由分说地让七郎道歉,温言气不过,横竖她年岁小,便抢先一步开口:“是他先说我哥哥是怪物的,还要打我。” 二夫人不由一阵尴尬,心里也得意,知府家的郎君也没有管教好。 宋夫人脸色羞得通红,目光觑向一侧的贵妇,“小孩子间玩闹罢了,明儿,快同小娘子道歉。” “她骂我丑,说我丑得无药可治。”宋逸明不服气。 温言揪着自己的衣角,无辜道:“我说实话的呀,你长得确实没有我哥哥好看。” 一句没我哥哥好看,让七郎心花怒放,说得以为是他,骄傲地扬起脑袋。 温言:“……”你个笨蛋,说得又不是你。 贵妇凝着人群中险些舌战群儒的小娘子,同她招招手,“过来。” 温言依礼走出去,规矩地同夫人行礼,贵妇问她今年几岁了,读什么书,叫什么名字。 温言一一作答,贵妇很满意,让人拿了一对珠花递给她,道:“真是个伶俐的孩子。” 二夫人与裴四娘看得直冒酸水,她们做了那么多努力,让十一娘白捡了个大便宜。 一场闹剧散场,温言晕乎乎地抱着装有珠花的匣子,贵妇让她明日去玩,她点头答应了。 缓过神来的时候,知府夫人簇拥着对方走了,宋逸明也被带走了。 她疑惑:“那个夫人是谁?” 裴四娘又羞又恼,瞪了一眼十一娘羞得跑开了。二夫人深深看她一眼,也走了。 只有七郎开口说话:“那也是宋夫人,夫家和知府是本家,不过她的夫家在京城做官,听说本事大着呢。” 难怪知府夫人与二夫人上赶着巴结,京城与青州,那可是天壤之别。 九娘兴奋地极了,“十一娘,让我看看珠花。” 温言打开珠花,露出一对海棠色小巧的珠花,很小的一只,正适合小孩子来戴。 “真好看。” 温言伸手拿出来一只,递给九娘:“我们一起戴。” 九娘傻眼了,就这么给她了?要知道知府夫人给四娘好物什,四娘都会藏起来,看都不让她看。 “拿着,我要回去了。”温言抱着匣子,她对这个宋夫人有些印象了。 前一世在相府,不少人巴结裴司,少不得给她宠夫人送礼,其中就有宋夫人送来的一副水墨图。 最后听闻宋夫人被流放了,原因是她的丈夫宋大人反对裴司,自荐撞柱,他死了,连累家人流放。 温言当时听后,觉得裴司心狠手辣,宋大人都死了,为何还要牵连家族。 没想到疯子回她一句:“我没放宋家全部下地狱,已是恩赐了。” 最后宋夫人是死是活,她就不知道了。 温言抱着匣子往回走,九娘早就拿着珠花跑回家显摆了。 她没有回去找周氏,而是去大夫人的院子里找裴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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