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们看好了这些账单大大小小加起来总共有600亿,而这些钱全是我两个姐姐在我家20年以来的刷卡记录。 并且还没有算上她们从前在我家20年的吃穿花费的钱,我父亲和爷爷送的各种礼物等其它额外的钱。 如果我们慕家真的虐待她们俩,怎么可能会给她们支配这么多钱的权利? 还让她们进入集团高层就职? 现在她们被赶出来,就说明她们两个是对不起慕家的事,对不起我这个集团管理者的事。 对了,那个所谓的刘管家,其实是我两个姐姐包养的情人的父亲。 而那个情人就是你们口中的庭琛男神。 慕庭琛他也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的学生,而是踩着我两个姐姐上位的捞男。 至于和我的母亲断绝关系这件事,确实是真事,可断绝关系是我母亲提出来的。 我也不怕大家笑话,现在给你们大家看一下这段视频。 它是我去年我集团百年庆典上,母亲和两个姐姐为了慕庭琛辱骂我,殴打我的真实记录,而这样的场景发现过许多次。 试问哪个弟弟?哪个儿子遭遇这些不会心寒? 话就说到这了,要是你们不相信就让我母亲他们几个当事人起诉我造谣吧。 你们这些网友,之前是被慕庭琛他们蒙蔽了双眼,所以对我无脑黑。 我可以不追究你们以前辱骂我,恐吓我的事。 但他们几个主谋,我绝不会放过。 你们就准备好接收我的律师函吧,你们几个一起监狱里见。 说完,我看直播间热度破亿了,就赶紧拿出集团最近研发出来的新新产品介绍了起来。 趁着我的热度和今天的流量,我给产品免费打了一波广告。 直播结束后,我又买了大量水军。 一夜间,我的风评全被扭转了,而两个姐姐和慕庭琛他们成了被全网黑的人。 他们的直播账号被封了,而且今后所有的直播平台他们都注册不了。 借用别人的身份直播,也会露脸就秒封。 他们造谣了我,为了免受牢狱之灾,花费了许多钱找关系,最后还是于事无补。 毕竟,他们得罪的可是我。 而我公司的新产品,在那天之后成了热销品,每天都供不应求,集团的股票涨幅也恢复了正常。 他们伤害我的判决书还没有出来时,慕庭琛和刘管家就被我两个姐姐和母亲杀死了。 原来是她们终于发现慕庭琛和刘管家的秘密了,知道自己被下套设计了。 可后悔已经晚了,她们都没有未来了。 所以两个姐姐和母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死了慕庭琛和刘管家。 最后,两个姐姐和母亲被判了无期徒刑,余生都将在监狱度过。 而我的天盛集团也蒸蒸日上,收益越来越多。 两年后,我手中的资产超过了爷爷,成为了新的男首富。 自此,我慕子珩的商业时代开始了。 bwb01rh77c1655 ?第1章 江晚月带着女儿,赶到酒店,儿子的5岁生日宴已经开始了。 傅寒川陪在儿子身边,蜡烛的暖光照亮孩童稚嫩的脸。 嘟嘟双手合十,许了愿:“我希望南笙阿姨,能当我的新妈妈。” 江晚月哆嗦了一下,外面雨下的很大,为了不让女儿和生日蛋糕淋湿,她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衣服成了薄冰,包裹她全身。 江南笙豪爽大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阿姨!叫我笙哥!我跟你爸是好兄弟~我只能给你当二爸哦~” 她的笑声回荡在包厢里,在座的都是江南笙的好哥们,他们也跟着笑起来,但只有江南笙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调侃傅寒川。 嘟嘟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向江南笙露出讨好的笑。 江南笙揉着嘟嘟的脸问,“嘟嘟怎么突然想要新妈妈呀?” 嘟嘟飞快的看了傅寒川一眼,“因为爸爸喜欢笙哥!” 江南笙乐了,她把嘟嘟抱在自己腿上,一把揽住傅寒川的肩膀。 她冲傅寒川挑眉炫耀:“嘟嘟的眼睛是雪亮的~” 傅寒川皱了眉,对在场的人说: “童言无忌。” 他让大家别当真。 可小孩是不会撒谎的。 谁都知道,傅寒川和江南笙是青梅竹马。 江南笙常年混迹男生圈子,傅家二老都不喜欢她。 江晚月在18岁那年,被江家找回来,带着江家的希望和满腔爱意,嫁给傅寒川,为他生儿育女。 包厢里的人在起哄: “你和妈妈好,还是和笙哥好?” “我和笙哥最好了!妈妈她,就是个土包子!” 江南笙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冷笑,她把嘟嘟搂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 江晚月全身血液冻结。 嘟嘟从小就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 江晚月抱他的时候,他会闪躲抗拒。 他像他爸爸,冷漠不易亲近。 可现在,嘟嘟坐在江南笙怀里,对着江南笙亲昵的笑。 傅寒川看江南笙的眼神,是江晚月从未见过的柔情。 他们更像一家人。 “妈咪。”女儿的声音将她唤回。 江晚月低下头看女儿,泪水模糊了视线。 “粥粥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 “粥粥只要妈咪!” “那爸爸和嘟嘟呢?” 滚烫的热泪砸在粥粥手背上,她慌了。 “妈咪别哭,我去跟嘟嘟说,别老黏着小姨。” 粥粥和嘟嘟是双胞胎,江晚月生他们的时候大出血,她在产房里给傅寒川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江南笙。 “寒川去买爆米花了,他陪我在迪士尼看烟花,你就安心生产吧~” 烟花的爆裂声在江晚月耳边响起。 自那天起,她的心满目疮痍。 江晚月牵着粥粥的手,推开包厢门。 全场寂静。 “傅太太怎么来了?” 这明明是她儿子和女儿的生日宴,可她的出现,却让所有人感到意外。 好像江晚月就不该来这里。 江南笙把嘟嘟圈在怀中,无声的向她宣示主权。 江晚月把蛋糕盒放在桌上,她的脸上还挂着未拭去的雨水。 嘟嘟扬起头,江南笙脸上妆容干净,墨发蓬松柔软。 他再看江晚月,小嘴不满的撅了起来。 江晚月打开蛋糕盒,她亲手做的蛋糕上面,是她手绘了一下午的,嘟嘟和粥粥的卡通图案。 当她把蛋糕一分为二的时候,她的手在颤抖。 江晚月把切下来的半块蛋糕,推到嘟嘟面前。 “嘟嘟,我来实现你的生日愿望了,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妈咪了。” “你在闹什么?” 傅寒川冷斥道。 江晚月看向他,视线里不再有依恋,“我们离婚,粥粥跟我,嘟嘟归你。” “妈咪是在赌气吗?”嘟嘟早慧,他看江晚月的眼神,和傅寒川如出一辙的冷漠。 “妈咪能不能别作了?我不喜欢和你过生日,就是因为你总会管我吃东西。” 嘟嘟看向绘着卡通头像的蛋糕,好丑! “还有,我吃腻了你做的蛋糕!今天我要吃笙哥送给我的蛋糕!” 粥粥喊道,“嘟嘟!你不能乱吃外面的蛋糕,你会过敏!” “蛋糕里面,没有多少牛奶的!”江南笙的语气里,有了几分指责的意思。“嘟嘟是男孩,别把他养的太精细!他会对牛奶过敏,就是因为,晚月姐太小心谨慎,不给嘟嘟吃牛奶!” 江南笙低头,问怀里的小孩,“嘟嘟,你愿意相信我吗?你要多吃含有奶制品的蛋糕,这样才会增加抗体,以后你就不会再对牛奶过敏了!” 嘟嘟用力点头,“我信笙哥,妈咪她是乡下人,她什么都不懂!” 江晚月笑得破碎,呼吸间鼻腔里全是铁锈味。 她嫁给傅寒川七年,没焐热男人的心。 养育嘟嘟五年,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血肉,成了刺向她的利刃。 “你不喜欢我做的蛋糕,那就扔了吧。”仿佛有刀片划破喉咙,她的嘴里一片腥甜。 “嘟嘟,一直以来,你有什么需求,我都会竭尽所能的满足你,你想换新妈妈,那我就给江南笙腾位置。” 她对儿子说,“这是妈妈,最后一次,祝你生日快乐了。” 江晚月牵起粥粥的手,温声说,“我们走吧。” 儿子、老公,她都不要了。 “江晚月。”傅寒川喊住她,冷傲的俊容覆盖上一层寒霜,“小孩的话,你也当真?” “嗯,我当真了。明天下午三点,榕江民政局见,别迟到。” 江晚月看向她爱了七年的傅寒川,眼神里只剩下决绝。 她回过头,却见一位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立在门口。 灯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容颜,他狭促的注视着自己,像在看一场好戏。 江晚月认得他,沈岸,京圈太子爷之首,傅寒川与他表面交好,暗地里却和他不对付。 嘟嘟和粥粥的生日,傅寒川宴请名流,没想到居然能请动沈岸这尊大佛。 江南笙立即把嘟嘟放回儿童座椅上,她兴奋的举高手挥舞着,“嘿!沈岸,我一叫你就来啦!” “我不是因为你来的。”沈岸开了口,却没看江南笙一眼。 他的视线往后扫去,江晚月已经离开了。 沈岸扯起唇角,嘴角斜上方出现一个醉人的小酒窝。 他问傅寒川,“嫂子要跟你离婚了,那我以后...... 是不是得改口了?” “她不会跟我离婚的!”傅寒川语气笃定。 第2章 江南笙扭过头,冲傅寒川做了个鬼脸,“晚月又误会我们了,我这就去和她解释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是她太敏感了。” 傅寒川神色淡漠,他看了眼,江晚月留下来的那半块生日蛋糕,眉心微蹙。 有傅寒川一锤定音,周围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江晚月一气之下走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人跟着附和,“嫂子只是气头上,寒川回去哄哄就好。” “是啊,她怎么可能真的和寒川离婚,谁都知道江晚月为了给寒川生孩子,差点把命搭进去。” “说不定她走出门就后悔了!” “来来来,吃蛋糕!等寒川回了家,江晚月早就在门口站成望夫石了!” 傅寒川眉心舒展,他已经能想象到,江晚月怯怯懦懦的站在房门口,小心翼翼讨好他的模样。 嘟嘟美美的吃着,江南笙带给他的蛋糕,奶油充满口腔,他的舌头发麻,可他却不在意。 妈咪管不了他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生日宴结束,傅寒川坐在车上闭目养神,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影,在他脸上忽明忽灭。 “爸爸!我身上痒!” 嘟嘟像小猫似的低微出声。 傅寒川睁开眼睛,打开头顶的灯,就看到嘟嘟小脸通红,双手不断抓挠自己的身体,呼吸声呼哧呼哧的。 傅寒川立即掰开嘟嘟的手,看到他的脖颈上全是红疹。 嘟嘟过敏了。 傅寒川的神色依旧淡漠,他拿出手机,拨打江晚月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他正要开口,却听到手机里的人说: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男人狭长的瞳眸里涌上一股戾气,孩子都过敏了,江晚月却不管了吗? 傅寒川吩咐司机,“加快速度,回傅宅!” 他抱着嘟嘟,回到家。 他下意识的往玄关处看去,那里空荡荡的,江晚月没有像往常那样,等在门口。 王妈匆匆走上来,发现嘟嘟一直在哼哼唧唧,“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过敏了。” 傅寒川脱了鞋,简单回答。 “怎么会过敏呀?夫人在小少爷的饮食上,一向管的很严的。” “江晚月呢?”傅寒川步伐没停,他抱着嘟嘟,进入客厅。 “夫人和小姐今晚回娘家住了。” 男人的眉宇间寒气笼罩,江晚月怎么在这种时候,使小性子。 她以为傅家没有她,傅寒川就得去求她回来吗? “过敏药放在哪里?” 傅寒川的声音没有多少情绪的起伏,却让王妈感受到十足的压迫感。 “我不知道啊。” 王妈脱口而出,得到傅寒川的死亡凝视。 王妈缩着脖子,小声解释,“医药箱都是夫人在管。” 毕竟以前出过事,她没把药瓶收好,导致嘟嘟和粥粥把药当糖果吃,幸好他们吃的是维生素,才没出大问题,但江晚月为此冲王妈发了火。 王妈向傅老夫人告状,江晚月反倒被婆婆教育了一顿,从此,江晚月不许王妈再碰药箱了。 一个小时后,家庭医生给嘟嘟打了针,嘟嘟身上的红疹全都消退了。 嘟嘟有气无力的躺在儿童床上,眼眶里堆积着不敢落下的泪水。 傅寒川双手环抱在胸前,身姿挺拔如松的杵在儿童床边。 他的身上寒气外溢,气场瘆人,嘟嘟忍不住抱紧了小被子。 “爸爸,你别和笙哥说,我过敏了,你也别怪笙哥。都怪妈咪,平时不让我吃牛奶,我再多吃点牛奶,就不怕过敏了。” 童稚的声音没有得到傅寒川的回应,医生说,嘟嘟情况已经稳定,傅寒川便转身离开。 平时,嘟嘟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江晚月在贴身照顾,现在就算江晚月不在,傅家也有家庭医生,能轻松解决嘟嘟的病情。 傅寒川放松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江晚月怀孕后,他们就分房睡了,他的房间里,没有一点江晚月生活过的痕迹。 江晚月对傅寒川和嘟嘟而言,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早上: 傅寒川准点醒来,他起身,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却摸了空。 平时,江晚月起的比他早,她会在傅寒川床头,放一杯盐水。 傅寒川气压低沉,他走出房间,就听到儿童房里,嘟嘟在闹。 儿子有起床气,每次醒来,都要江晚月哄很久。 王妈好不容易,把嘟嘟哄到洗手间。 嘟嘟踩上木凳,站在洗手台边。 他拿起牙刷,扭头问王妈,“为什么没给我挤牙膏?” 他又拿起水杯,脸色更差了,“水杯里也没水!” “抱歉,小少爷!”王妈连忙上前,给嘟嘟挤牙膏,拿水杯接水。 “这不是我的牙膏!”嘟嘟不满叫起来。 他的牙膏是亮晶晶的蓝色啫喱。 “抱歉!”王妈感到头大,“平时都是夫人做这些事。” 到了餐桌上,傅寒川看到寡淡的早餐,随口吩咐:“去做份苏格兰鸡蛋。” “啊?” 王妈没反应过来。 “我也要吃苏格兰鸡蛋。”嘟嘟也开了口。 王妈冒着冷汗,拿出手机,“我给夫人打电话,问问那什么鸡蛋怎么做。” 一大清早,江晚月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她记得自己,明明把早上五点起床的闹钟关了。 迷迷糊糊间,她接起电话。 “夫人,先生和小少爷想吃那苏什么鸡蛋,我不会做呀。” 江晚月揉着酸胀的眼睛,“我把制作方法发给你。” 王妈迅速扫了眼,江晚月发来的制作教程。 她直接沉默了。 这个苏格兰鸡蛋,要先煮蛋,再剥壳,还得把腌制好的鸡肉包裹住鸡蛋,再裹上面包糠,然后放进油锅里炸至金黄。 江晚月在教程上写着,傅寒川吃糖心蛋,鸡蛋只要煮五分钟,小火油炸三分钟。 嘟嘟吃全熟鸡蛋,鸡蛋煮八分钟,油锅炸四分钟。 王妈连忙问,“夫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呀?”这么麻烦的鸡蛋料理,还是等江晚月回来做吧。 “我不回去了。” “啊?”王妈懵了,耳边传来江晚月平淡的声音: “以后,傅家有什么事,都不用找我了,我把我在傅家写的手记都发给你。” “啊!别呀!” 王妈的声音,被江晚月直接掐断。 江晚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她翻了个身,抱住女儿,又睡了过去。 王妈失了魂般的回到餐厅,她搓着双手,神色窘迫,“先生,不好意思,那个苏格兰鸡蛋太复杂了,我做不了。” “联系上她了?”男人的声音听着很冷淡。 “嗯,太太把制作教程发给我了,可是......” “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第3章 傅寒川提出要吃苏格兰鸡蛋,本意就是让王妈联系江晚月。 他已经在给江晚月台阶下了。 “夫人说,她不会回来了。” “咳咳咳!” 傅寒川被咖啡呛到,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王妈察觉到了什么,“先生和太太是吵架了吗?” “多事!” 男人低呵一声,餐厅内的气温瞬间降了几度。 王妈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傅寒川握紧手中的马克杯,江晚月怎么可能不回来? 她现在应该已经在筹备,中午要送去公司的爱心便当了。 以前,江晚月惹他不高兴,她会亲自把午饭送到公司来,向他求和。 粥粥坐在餐桌前,看到早餐,眼睛一亮,“哇!皮蛋鸡肉粥呀!” 粥粥喜欢吃皮蛋鸡肉粥,可嘟嘟看到皮蛋就想吐。 在傅家,江晚月很少煮粥,傅寒川和嘟嘟都不喜欢。 傅老夫人也说过,那是穷人吃的东西,穷人家米不够吃,才会熬成粥。在傅家,一日三餐得按科学营养来搭配。 即使江晚月觉得,她煮的粥也有营养,给孩子吃,他们能更好消化。 可她在粥里加了鸡肉,皮蛋和青菜,又会被傅家人取笑跟个泔水似的,看着恶心。 当她特意给嘟嘟煮了,没有放皮蛋的鸡肉青菜粥,被嘟嘟倒垃圾桶后,她就再也没煮过粥了。 她教育过嘟嘟,不可以浪费粮食。 嘟嘟生气的冲她控诉,“这是给猪吃的,你怎么能给我吃!妈咪不愧是从农村里出来的!” 江晚月心口一窒,她回过神,粥粥已经把鸡肉粥吃完。 粥粥打着饱嗝,看向被她舔到光亮的碗,还有些意犹未尽。 “是不是只有来外婆家,才能吃到皮蛋鸡肉粥呀?” 江晚月告诉她,“以后我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需要再顾及其他人。” 粥粥说,“那明天,妈咪就别做饭了,休息一下!我们可以去店里吃!” 江晚月愣住了,她习惯性的履行母职,为女儿做早餐,她都忘了在生活里,她应该先是自己,然后才是母亲。 “好呀。”江晚月脸上的笑容,似初升的暖阳。 她开车送粥粥去幼儿园,看到了傅家顶配的库里南。 嘟嘟背着书包,从车上下来,江晚月收回了视线。 嘟嘟蹦到粥粥跟前,挥舞着手里的纸袋。 “看!这是笙哥给我买的蜡瓶糖!” 嘟嘟从纸袋里,拿出一枚小熊脑袋的蜡瓶糖,和她炫耀:“这是开心果树莓口味的哦!” 粥粥不为所动,“妈咪说,糖吃多了会蛀牙,而且蜡瓶糖不健康!” 嘟嘟吐着舌头做鬼脸,“我有新妈咪了!旧妈咪管不到我!” 他撅着嘴,得意的说,“笙哥让我把蜡瓶糖分给其他小朋友,除了你,小肥猪!” 粥粥身形壮实,在先天体质瘦弱的嘟嘟面前,更显块头。 以前嘟嘟被江晚月教育过,不可以学其他小朋友给粥粥起外号,可现在,嘟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粥粥双手抓着书包肩带,红了眼睛。 “嘟嘟,你这样,妈咪真的会不要你的!” “是我不要她了!只会做猪食的妈咪,谁稀罕啊?!”嘟嘟提着纸袋,飞奔进校园。 粥粥气到直接抱起校门口的小石墩,咬牙切齿的盯着嘟嘟的背影。 最终,她还是把小石墩放了下来。 粥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告诫自己,“女孩子不能这样,要忍耐!” 傅寒川回到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放着精致的三层保温便当盒。 他扯起唇角。 看吧,不管他们之间闹的多僵,江晚月都会做好盒饭,送到他办公室来。 傅寒川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电话。 “寒川,你在吃午饭了吗?我做的便当好吃吗?”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江南笙的声音。 “盒饭是你做的?”男人的眼里,流露出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不悦。 “对啊!惊不惊喜?我第一次下厨给你做饭,手指都被划过好几道口子了!做饭这种娘唧唧的事,真的不适合我!” 她在电话里抱怨完,又提醒傅寒川,“所以你要珍惜,我做的这份午餐,我以后再也不会做了!” 傅寒川的声音沉闷,“知道了,我去忙了。” “哈哈哈!兄弟提醒你,忙起来别忘了上厕所哦!小心肾亏!” 傅寒川挂断江南笙的电话,他再看眼前的便当盒,一点打开的欲望都没有。 他叫来秘书,“我太太有送午饭来吗?” “太太今天,还没来过公司。” 傅寒川深邃的俊容,染上一层凉薄的冷霜。 他吩咐秘书,“把这盒盒饭吃光,等我太太来送午饭了,告诉她,我吃过了,让她把便当盒带回去。” 秘书打了个嗝,他不敢多问,就拿着便当盒,离开总裁办公室。 傅寒川从中午等到下午,也没等到江晚月来给他送午餐。 会议室里,傅寒川的手机在震动,他第三次挂断了江晚月的电话。 江晚月又犯了他的忌讳,居然在他上班时间,给他打电话。 没一会,江晚月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傅寒川接起电话,声音能冰冻三尺,“午饭我已经吃了,你不必送盒饭上来。” “傅寒川,我已经到民政局了,你人在哪?” 傅寒川愣住了,这才想起江晚月昨天说过,下午三点民政局见。 她是认真的? 没来由的烦躁,涌上男人心头。 “江晚月!可以了!别一天到晚把离婚挂在嘴边!” 手机里的女人,早已下定决心,“我等你到民政局关门。” 男人被她激怒了,“离了我,你还算个什么?你觉得江家,会让你这个失散十八年的女儿,回家啃老吗?”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高管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江晚月的声音,似湖水般平静清冷。 “傅寒川,离开了你,我就不是傅太太了,我只想重新做回江晚月。如果江家不要我,我就改回原来的姓。 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只有我一个人在用尽力气的去爱你,爱儿子......” 说到这里,江晚月不禁笑起来,“我相信这世上,不会再有哪条路,比我们的婚姻更加崎岖坎坷了!” 第4章 手机的另一头,男人早已挂断了电话。 江晚月坐回车内,她踩下油门,汽车离开车位,飞驰而出。 她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跑车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道路两旁的景色飞速倒退,银色的沃尔沃在柏油马路上,化作一道闪电。 江晚月漆黑的瞳眸直视前方,她已经很久没开这么快的车了,肾上腺素随着仪表盘的指针,飙到了最顶峰。 她连超三辆颜色招摇的跑车,跑车上的人叫起来: “我去!那是谁啊?” 另一辆跑车上的人,通过蓝牙耳机吩咐手下,“去给我查查这个车牌。” 一辆辆改装跑车,被江晚月甩在身后,在弯道上,江晚月依然速度不减。 几位纨绔子弟的耳机里,传来声音: “我查到了,那是江家的车!” 有人疑惑的问,“江家?难道开车的人是江南笙?” “江南笙这么牛逼吗?她以前跟我们比赛都藏着一手是吧?” 银色的沃尔沃沿着盘山公路,一路旋绕而上,只有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在后面追着她。 沈岸扯起唇角,一缕发丝落在他眉骨前方。 他曾经见过意气风发的江晚月。 她是少年天才,14岁进入华科大少年班,连续三年拿下IMO竞赛金牌,19岁报考FA,拿到赛车驾照后,闯入世界拉力锦标赛前十。 她人生的路途一路光明,总有鲜花掌声相伴。 可在直博的第三年,她选择退学,全心投入相夫教子的事业,成为豪门全职太太。 从此,她的车上放着儿童椅,她的时速再也没有超过70公里。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白烟燃起,江晚月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沈岸的法拉利直接超了过去,这下他只能从后视镜里,看到江晚月停在路边的沃尔沃。 江晚月划开手机屏幕,车载音响里传来粥粥主班老师的声音。 “傅归渡妈妈,请你尽快来学校一趟!傅归渡今天带蜡瓶糖来,给其他小朋友吃,有好几个小朋友吃了肚子疼!” 江晚月还未从刚才的超速飙车中,缓过劲来。 “周老师,我不再是傅归渡的妈妈了,他在学校里发生任何事,请找他爸爸,不用再来找我了。” 江晚月抬手将落在脸上的碎发,捋到脑后,她的声音坚定决绝。 “我不会再管他了。” “啊?!”主班老师很震惊,可眼下在幼儿园发生的事,她必须找江晚月解决。 “傅归渡说,他带的蜡瓶糖是你给他的。好几个小朋友被蜂蜡咽住了,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几个小朋友的妈妈都来了,傅太太,你赶快来幼儿园,给他们一个说法吧!” 嘟嘟和粥粥就读贵族双语幼儿园,里头的孩子非富即贵。 主班老师在打电话的时候,江晚月能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女人愤怒的质问。 “联系上傅太太了吗?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带这种玩意儿,来幼儿园呢?” “我孩子那么小,根本不懂蜂蜡要吐出来,他的喉咙都被刮出血了!” 江晚月问道,“我能和我女儿轻舟讲下电话吗?” “好的,请稍等。” “妈咪!”粥粥的小奶音,在江晚月耳边响起。 江晚月问她,“粥粥,你有吃蜡瓶糖吗?” “嘟嘟说我是小肥猪,他给所有小朋友吃蜡瓶糖,就不给我吃。” 江晚月稍稍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嘟嘟的蜡瓶糖是谁给他的吗?” “是小姨。” 江晚月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答案。 傅寒川向来维护江南笙,嘟嘟也跟着有样学样。 粥粥话音刚落,手机的另一头传来嘟嘟的怒吼: “蜡瓶糖是妈咪给我的!不是笙哥给的!” “嘟嘟!你在撒谎!” “你闭嘴!!啊啊啊啊!!” 江晚月不知道手机另一头发生了什么,很快,嘟嘟的哀嚎声传来。 主班老师在喊,“傅轻舟!你别打傅归渡!” 听女儿没受欺负,江晚月挂了电话后,就拨通了王妈的号码。 “王妈,我刚才接到嘟嘟主班老师的电话,她说,嘟嘟带去的蜡瓶糖,很受小朋友的欢迎,主班老师希望你现在,再送一些蜡瓶糖去学校。” “啊,什么蜡瓶糖?” 王妈一脸茫然,可江晚月交代了这番话后,直接挂断电话。 王妈想起来,她听回来的司机说,今天送嘟嘟去学校的路上,他们遇上了江南笙。 王妈立即去问司机,确认了蜡瓶糖是江南笙送的。 王妈便给江南笙打电话。 “南笙呀,你那蜡瓶糖是哪买的?嘟嘟的同学都很喜欢,他的主班老师让我,再送些蜡瓶糖去学校。” 江南笙心头一喜,她有了在更多人面前,做嘟嘟新妈妈的机会了。 “还是我去买些蜡瓶糖,送去幼儿园吧,这事就不麻烦王妈了。” 王妈当然同意,“好,那就麻烦你了。” 江晚月一只手扣在方向盘上,食指轻轻敲击方向盘。 这时,有人叩响了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下降,一只如玉雕般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名片,递到她面前。 那张黑色烫金名片上写着,愿星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沈岸。 “需要离婚咨询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江晚月接过名片,“沈先生是京圈金牌律师,你的价格太贵了。” 沈岸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他穿着西装,却没系领带,衬衫衣领向外敞开,喉结性感。 “我可以不要钱。” 江晚月笑着,“除了钱,我也给不了你什么。” “五年前,你博士念到一半就放弃了,告诉我爷爷,你要去嫁人了。 老爷子退休在家,总是念叨着你,最近他身体越发不好了,你有空就去陪陪老人家吧,你去看他,我就免费帮你打官司。” 沈岸的爷爷沈同华,曾经是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院长,她的博士生导师。 她刚进入华科大的时候,沈院长就经常在她跟前转悠,让她快快长大,考他的博士生。 后来她进入京大读博,老爷子拿她当牛马使,总是催她加快进度,国外随时会对高校进行封锁制裁,到时候他们的科研将越发艰难。 她在京大和傅家两处奔波,傅太太给她报了烹饪、插花、艺术品鉴赏课,她要做一名合格的豪门太太,事业和学业两难全。 怀孕那年,见红之后,她向沈同光提出退学。 “我没脸去见他。”她忘不了沈院长看她的眼神,没有愤怒和指责,沈院长就默默的转过头,不愿和她再说一句话。 沈岸一只手撑在车门上,垂眸看着被关在狭窄车厢里的江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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