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为她建造了南诏第一座公主府,昭告天下,若初又长大了一岁。 她也曾畅想过,未来自己会有怎样一位风姿绰约的驸马。 可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 她没有自己的及笄礼,没有人关心呵护,更没有挑选驸马的资格。 因为她的母后去了,父皇……在更早的时候,就“死了”。 第12章 “嫣然,你喜欢什么样的世家公子?趁着今日勋贵大臣们都在,父皇给你物色物色。” 宴席上像炸了锅,众人议论纷纷。 “昭宁公主不是被西凉皇帝要去和亲了吗?怎么陛下要给她选夫婿?” “你不知道!和亲西凉的,早就变成长公主了!” “那就好,昭宁公主如此温婉善良,嫁给暴虐的蛮族,可怎么活呀!” 李若初淡然地端着酒杯,听着身后的窃窃私语。 李嫣然红着脸,手帕在指间转来转去。 “他,要心里只有我,要舍得取出心头血写下我名字。” “他,要武功盖世,能保护得了我,可以赤膊打败沙漠的孤狼。” “他,要懂情调,听说西夏有一座月亮湾,代表了爱的誓言……” 这时,祈福殿的大门突然打开,一队衣着华丽的使团走了进来。 “大梁国太子殿下送来及笄贺礼!” “祝昭宁公主昭明如月、岁岁安宁!” 第七章 侍女排着队,流水般捧进一个个镶着宝石的红木宝箱。 有名家孤品的古董书画、暹罗进贡的鸽子血宝石,甚至还有珍宝阁的地契…… 但众人的眼睛,都落在了压轴的紫檀架上。 上面悬挂着一件金丝蜀锦裙,合襟上绣着凤凰的样式。 全场哗然。 “凤凰?那不是大梁太子妃的服制?” “难道……大梁太子有意娶昭宁公主为太子妃?” “早听说前些天在珍宝阁,大梁太子为昭宁公主点了天灯,现在又专门送来凤凰服制……看来,咱们南诏要攀上天亲了!” 议论声层出不穷,李若初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撇向自己。 人性如此,喜欢拜高踩低。 曾经,她是血统最为尊贵的嫡长公主,却落得被迫和亲蛮族、也许很快就香消玉殒的结局。 而出身烟花柳巷的李嫣然,却成为大梁太子的心上人,有望带领南诏国不再受邻国欺凌。 众人的眼神中,有鄙夷,有嘲讽,有怜悯。 无不在说,她是个无用的人。 李若初不喜欢这种被指摘的感觉,于是放下酒杯,转身走出祈福殿。 御花园中,李若初倚湖望月。 湖风清凉,树影婆娑,李若初松了一口气,心中难得宁静。 “长姐,你怎么一个人偷溜出来?” 李若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李若初懒得理她,一言不发,眺望着湖边的一片杏花树。 那是儿时,母后和她一同栽下的。 李嫣然顺着目光看去,甜美地笑了。 “长姐还不知道吧?我说讨厌杏花,父皇明日就要砍掉它们了。” “你!” 李若初瞳孔一震,猛地起身,死死盯向李嫣然。 这里没了围观者,只有她们二人,李嫣然终于撕下了她温顺的假面。 “好像三日后,你就要被送去蛮族了吧?真是可怜呀,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我成为大梁国母的那天呢?” 李嫣然嘴角得意地勾起,甜美的声音却诉尽恶毒。 她督到李若初腰间挂着布满裂痕的凤凰玉佩,忍不住发出轻笑声。 “还留着这垃圾呢……哦,也对,你和你的废物母亲一样,自然只能配得上不值钱的垃圾。” 李若初猛的转身,用手掐住李嫣然的脖颈。 “你再说一遍?” 李嫣然笑靥如花,眼中满是挑衅。 “我说,你母亲是个没用的东西,活该曝尸荒野。” “啊!” 还未反应过来,李嫣然突然惊叫一声,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正好跌入正在寻她的陆淮安的怀中。 “长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心情不好……” “下次我不敢了,你别生气……” 李嫣然满脸泪痕,全身颤抖,蜷缩在陆淮安的怀中,哽咽地说。 陆淮安一脸阴沉,目光如淬冰的箭矢,齐齐射向李若初。 “逆女!逆女!” 闻声赶来的李子显见状,顿时震怒。 他冲上前来,狠狠给了李若初一个巴掌。 “没娘教养的野丫头,你但凡赶得及嫣然万分之一,朕也不至于日思夜虑!” 李若初的耳朵嗡鸣不断,她倔强地抬头。 着着陆淮安的满眼嫌弃、李子显的满腔怒火、满座宾客的指指点点,以及李嫣然的装腔作势。 她忍不住笑了。 真是好大一个戏台子。 没想到,不过剩三天,也值得李嫣然大费周章、精心策划,只为陷害于她。 她径直走到李嫣然的面前,众目睽睽下,用力一推。 李嫣然猝不及防,扑通一声跌落深湖中。 “你们看清楚!这才是我做的!” 李若初冷眼看着惊慌失措的众人,转身离去。 转身的瞬间,她看到陆淮安抱着全身湿透的李嫣然,看向她的眼锋削成冷铁。 第13章 夜里,李若初躺在榻上,突然被一团黑影拘在床上。 她奋力挣扎,却被一双手用力钳住。 力道很大,几乎将她的骨头捏碎。 正好压在伤痕上,李若初吃痛,忍不住一阵痉挛,却咬紧嘴唇,死死忍住。 定睛看去,竟然是陆淮安。 “你这是做什么?” 李若初咬牙切齿,冷笑着抬眸。 “你不是最厌恶和我肌肤之亲吗?怎么想起来投怀送抱?” 陆淮安眼中闪过寒冷。 “长公主,您今天过分了。” “我怎么行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你想要我还她百倍,将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捉去溺死吗?” 陆淮安浑身一僵,连手上的力道都轻了大半。 她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了? 不可能,她那时分明不省人事。 “属下只是不明白,您什么都是最好的,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昭宁公主?” 他起身,眉头微蹙,语气冷漠而恭敬。 李若初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嘶哑地笑出了声。 “你说说,我有什么?” 她眼中冰凉,步步靠近。 “我有的,是一个偏心凉薄的父亲,还是入土十年的母亲?是这一座凄冷无人的长公主府?还是接连不断的刺杀?” “她倒是什么都有了!” “自从她入宫以来,我母后和弟弟莫名惨死!曝尸荒野!” “我被赶出皇宫,独自苟活!我的一切,通通被她抢走!” “包括我的地位、我的宫邸、我的侍从、我的俸禄,甚至!我的父皇!” “我只是想好好活着!我有错吗!你说!我有错吗?!!” 这些年,堵在李若初心里的烦闷,通通爆发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陆淮安面前,坦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她不求陆淮安能理解,她只是想倾诉、想爆发。 这些年,她憋在心里,几乎要发疯了。 “真的吗?” 陆淮安冷着脸,低沉的声音将李若初打到谷底。 “我分明听说,昭宁公主身世凄惨,过的艰辛。而你,自小身份高贵,锦衣玉食。” 李若初轻笑一声。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又何须多费口舌。 她不动声色地抬头,看向窗外的一弯弦月,将泪水倔强地憋回去。 “我要休息了,你滚出去。” 陆淮安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长公主,属下有点私事,要离开一会儿。” “随你。” 她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扶着门框,听脚步渐行渐远后,她立马穿衣跟上。 她跟着陆淮安穿过大街小巷。 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一众随侍等候多时,带他走进一家医馆。 隔着一条街远远望去,她看到陆淮安解开衣襟,赤膊上身。 面对大夫和随侍的极力劝阻,他满眼坚决。 最后,举起桌上的匕首,眼也不眨地捅进自己的心头。 “殿下!”随侍惊叫一声。 “快取血。” 他的嘴唇顿时变得苍白,声音颤抖着,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大夫慌忙上前,用细针作引,涓涓细流从他跳动的心脏流出。 每流出一滴心头血,陆淮安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 但他没有停止动作,捂着胸口忍着剧痛,吩咐随侍备好纸笔。 狼毫小楷在纸上一笔一划,每一滴血都勾勒成“嫣然”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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