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了个别几次是私下偶然遇到的。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三秋突然开始接近他,那份接近来得没头没脑。 她有时会一脸嫌弃地对他说:“你怎么总绷着一张脸,总像是在不高兴一样。” 又或者:“你早上不吃饭?你胃受得了?” 起初严爱国表面镇定,但其实心里有点不知所措。 但慢慢时间久了,好像也就习惯了。 其中有件令他印象很深刻的事情。 他一位战友牺牲了,他亲自去乡下送回骨灰盒,以及国家发放的抚恤金等补助,还有战友生前留下的勋章。 一个活生生的人,最后留下的也不过就只有这么点东西。 可战友家里,媳妇,孩子,仿佛天塌了一样。 那天他浑浑噩噩地开车回到住处楼下,迟迟没下车,坐在车里烟抽了一支又一支,不知不觉天黑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说不上感伤,更谈不上悲痛。 像他们这种人,早在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预想过自己的结局。 无非就那么三个,一,死了,牺牲了,为国捐躯了。二,到了年纪,退伍转业了。三,表现优异,持续生前,继续留在部队,逐渐升迁。 严爱国总共写过十四封遗书,每一次拿起枪之前先准备好自己的遗言,他很平静,当一件事在心中反复强调反复准备等待降临时,就算它真的发生了,也算不上什么意外。 ——不过是情理之中。 但不知怎的,那一天他心情罕见地消沉了,心里空落落的,脑海也一片空白。 直至“咚咚咚”的几声。 “你在干嘛呢?” 昏黄的路灯已经亮起,昏暗的光线从她身后洒落,她穿着一家长风衣,扎着一条嫩红色围巾,蓬松的长卷发自然地披散而下。 严爱国愣了愣,才掐灭香烟,摇下车窗问:“你怎么在这儿?” 她十分自来熟,绕到副驾驶,直接就开门上车,却因车里厌恶太大,呛得直咳嗽,嫌弃地拿手在面前扇扇,又赶紧把她那侧的车窗玻璃降下来通风散烟。 她说:“爱民跟我做了十张海报的交易,听说你心情不太好,所以我就来了啊。” 她一副很理直气壮的语气,似乎这很正常,然后又看了他几眼,稀松平常问:“吃饭了吗?” 严爱国下意识地摇摇头。 三秋眉梢一挑:“天大地大没有吃饭大,四冬最近在长水路那边发现了一家很好吃的店,走,快开车,我带你去,正好我也没吃。” 严爱国按了按眉心:“我累了,抱歉,我想回去休息了,车钥匙给你,你自己去。” “可是我没带钱。” 于是他又掏出钱夹递给了她。 三秋:“……” 咬牙瞪着他,凶巴巴地眯起眼:“你可别后悔,哼!” 第528章 她一把抢走钱夹,然后把他赶下车,又赌气似地点火踹油门。 严爱国皱着眉,莫名不放心:“开车慢点。” “你管我,怎么,舍不得你的车?怕我撞坏它?” 严爱国:“……” 拿她没辙,不知怎的,就又投降了:“让开,我来开车,我跟你去。” 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当时是以怎样一种心情忍下了那一口叹息。 三秋高高地扬起了眉梢,笑着拊掌说:“这才对嘛。” 那天晚上来到三秋说的那家店,他们要了个包厢,点的菜不多,但酒很多。 她说她心情不好,让他陪她喝,跟他抱怨,说最近心情不好,他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她说无非就是工作上的那些事儿,还能是因为什么。 她逼着他喝酒,他一不留神被她灌了一杯又一杯,那天是怎么离开饭店的,他没什么印象。 但第二天听爱民说,昨晚是爱民把他们两个接回来的,是三秋和爱民一起搀扶着他上楼的。 那天晚上三秋住在严家客厅,等严爱国醒来时,她长发高高挽起,只有几绺碎发顺着修长纤细的脖子自然垂落。 她系着一条围裙,为他煮了一锅粥,笑眯眯地看着他吃下,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起身走人。 但她临走时,说:“严爱国,你又不是铁打的,心情不好可以说,你要是想哭,那就哭,又不是因为是男的是大哥就必须得忍着。” “没人规定人活着就必须得坚强。” “人不是钢铁,都会有脆弱。” 那之后很长一段日子,严爱国很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他在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 仿佛急于粉碎那份莫名亲近带来的暧昧,以及那份暧昧背后象征的含义。 他人前依旧一副冷脸,在她面前也显得比起以前更沉默,但三秋仿佛从不在乎。 可事实证明,只要是人,就都会受伤。 那种日子过了很久,直至三秋忍无可忍地问他:“你是木头吗?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他说:“那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他穿着这身绿军装,还是喜欢他古板无趣严肃无聊从不会哄她开心,又或者喜欢他迟早有天会步上一些人的后路,兴许最终会从血肉之躯变成一捧骨灰? 他们两个不该进一步发展。 他突然想起他的亲生母亲,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年幼时因为他那个父亲常年不在家,夫妻俩聚少离多。 有多少次,母亲生病了,全靠自己一个人熬过来,又有多少回,夜里失眠睡不着。 他想他或许走错了一条路,在选择这条路时从未想过这意味着什么。 爱华爱民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他操心,在他们成长过程中,扮演着如同亲祖父这个角色的张爷爷身体也很好。 就算没有他,爱华爱民也能赡养老人,能把老人照顾的很少。 死人死了,对于一些人悲痛只是一时的,迟早会被时间淡化,可对于另外一些人,就是生命中的重心突然溃散,就像失去了生活的支柱。 三秋说:“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不论任何事都非得要一个理由不可,感情这种事哪有那么多理由?” 她向来是这个性子,她的回答他并不意外。 但严爱国想,或许也是因为她的性格太洒脱,这份所谓的感情或许只是一时兴起。 一时的意乱情迷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所以想要阻止应该还来得及。 他说:“我接下来一阵子会很忙。” 他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而三秋沉默地看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眼圈儿有些发红,但她高高一抬下巴颏,依然骄傲的像只高贵的孔雀,挺胸抬头走出他视野。 严爱国想,他没有后悔,这应该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他是真的真的这样认为。 虽然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生活突然变得很难熬。 他们两个没再见过面,直至三秋进组拍戏。 那阵子发生了一些事,宝儿担心她安全,要跟她一起进山去剧组。 当时就职责来讲,严爱国主要是负责保护宝儿的安全,顺理成章的和她们两个一路同行。 表面上看来,他们两个似乎没什么变化,但那也只是表面上,三秋在生他的气,他很清楚。 后来薛论出现了,那时候薛论尚未改回原名叫做刘春庚。 三秋看着薛论偶尔会恍惚,薛论混进了剧组成为一名群演,恰好和三秋搭了一场戏。 三秋偶尔会若有所思地看着薛论,那样的眼神是严爱国从未见过的,他突然有种窒息感。 那是人生以来的头一次,仿佛心脏上压着什么沉重的东西,那东西在持续不断地发酵。 他想起以前三秋或是娇媚或是轻笑的模样,也会想起两人之间曾像一场镜花水月存在过的暧昧。 但他想,这样也好,他早在那么说、那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提前设想过这种事。 只是薛论来历不明,他暂时尚未摸清薛论的底细,总归不是什么安全人士,就算三秋真的对其他人动心,至少也该找个靠谱一点的,不然他很难放心。 三秋气他,不跟他讲话,拿他当空气,忽视他,无视他,偶尔会跟他闹性子。 而他通常是安静的待在一边,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悄然注视她。 可一直被按捺的东西,并不会因为隐忍就不存在。 直至那个晚上,所有一切都失控了,那个拥抱,那个吻,三秋说了许多许多的气话。 她很委屈,也真的很生气,她说严爱国你要是敢死,我就立即再找一个,立马给你戴个绿帽子,让你死了都不能安宁。 这可真像她,这就是她,可偏偏就在那么一刻,或许是忍了太久,压抑了太久,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那份感情汹涌而出,再也压制不住了。 或许他早就走进了死胡同,结果峰回路转才发现,堵不如疏,疏不如通。 人生并不是只有是非黑白两种选择,还存在第三种,比如为了她,争取让自己长寿,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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