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他翻个白眼就想骑车走人,可许春雁突然冲过来,还一把拉住了他胳膊。 顿时,殷煜行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死死地瞪着许春雁那只手,那手上涂了蛤蜊油,油光冒亮,看着十分油腻,在他胳膊上留下了大印子。 “松开!”殷煜行俊眉一拧,那俊美的脸霎时就阴沉了下来。 许春雁是真有点怵他,她知道殷煜行脾气不好,狠起来六亲不认。 但一想,俩人是发小,是在一个职工大院长大的,而且殷煜行未来成了煤老板,发了一大笔横财,出入有司机接送,住的更是大房子。 当八零年国门大开经济腾飞时,别人尚未成为人人羡慕的万元户,殷煜行早已成为百万富翁,就连他手底下的那些弟兄们,也因为抱上他的金大腿而混出个人样儿来,算是彻底地出人头地了。 如今她重活一回,凭着对未来的先知先觉,她当然得抢先下手。 “阿行,你最近还好吗?我下乡这几年心里一直很惦记你,”许春雁满眼的痴痴情意。 殷煜行气笑了:“许春雁你疯了吧?你不是已经结婚了,还生了个孩子,脑袋被驴蹄子踹了?” 在这儿恶心谁呢,还什么惦记不惦记的,呸! 殷煜行一脸狞笑,就觉得这人脑子八成真有啥毛病,忘了以前她指着他鼻子,骂他二流子,只因为他无意中多看了她一眼,就以为他对她有非分之想,甚至还让许母闹上殷家,害得他被死老头子抽一顿皮带的事情了。 许春雁脸上一僵,但马上又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阿行,我以前在乡下……哎,我离婚了,孩子没跟我,那户人家真的是……” 她一副她受了老大委屈的模样,活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仿佛她婆家虐待她了。 殷煜行皱着眉,“滚犊子,少在我这儿磨叽,你爱离不离,跟我有什么关系。” 粗鲁地推开她,殷煜行骑车就走了。 许春雁一呆,她自从回城后,交好了不少人,但万万没成想,竟然在殷煜行这里惨遭滑铁卢。 俩人是发小,她依稀记得,当年她下乡前,殷煜行没少偷看她,他明明对她有意思,怎么还拿上乔了? 许春雁琢磨半晌,旋即攥住了拳头:“我还真就不信了,我还能拿不下你?” 这时的殷煜行尚不是未来那个风月场上的老手,更不是那个浪荡多情,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大老板。 “就算你是孙猴子,也肯定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咱俩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许春雁意气风发,露出个志在必得的表情。 …… 同一个清晨,凿子岭生产大队。 秦家这老房子翻修了好几天,就在昨日总算竣工了。 秦卿一大早起来,就迈开小短腿儿,这里走走,那里摸摸,可真是高兴的不行。 “娘,这是分好的兔子肉。” 老二媳妇走进老头老太太那屋,之前商量兔子卖两只,另外两只留下来,自家吃一份,三个媳妇各自拿回娘家一份,还有另外两份儿要送给两个已经嫁人的姑姑。 秦老太正在翻柜子,她看着家里这点儿钱,真是用一点少一点,她不禁一叹,但最后还是拿上了五块钱。 “淮凤在县城上班,她男人也有工作,她那边我不操心,等会儿让老二去县城,至于淮珍那边……” 老太太又一叹:“我亲自走一趟。” 秦家大姑姑嫁的好,如今已经变成吃上商品粮的城里人,但小姑姑秦淮珍嫁到另一个生产队,那边日子过得比黄土岭还穷。 陈翠华想起小姑子家里的情况,也不禁一叹。 正好这时,“奶?” 秦卿扒着门缝子,探出一个小脑袋,她至今只见过家里这些人,但从未见过大姑小姑,于是来了兴趣。 “宝儿能一起去吗?” “成,”老太太笑着点头:“反正在家待着也是待着,正好,咱俩一起去刘家村看你小姑。” 秦卿龇出一口小米牙,捂着小嘴巴偷乐,这孩子整天开开心心,本就粉雕玉琢、玉雪可爱,而且还这么喜欢笑,叫人一看心里都稀罕。 第21章 就这样,早上照例吃了一碗苞米大碴粥,秦卿跟着老太太一起出门走亲戚了。 因为她人小,走不了远路,秦老太特意带上诏安诏平这两个大孩子。 俩小子一个十岁,一个九岁,也都有了点力气,能顶半个大人,正好路上轮流背着小秦卿。 秦卿趴在她大哥哥秦诏安的身上,好奇问:“奶,小姑姑长什么模样呀?” “她啊,可好看得哩,咱宝儿这小嘴巴,就跟她长得一模一样,都很小巧。” 秦卿摸了摸自己的小嘴唇,肉嘟嘟的,唇珠圆润,唇瓣小而嫩。 她搂着秦诏安脖子,摇头晃脑一脸开心,因为没啥不开心的事儿,所以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大哥哥,吃,”她从兜里摸出个洗干净的海棠果,是临出门时二婶塞她兜里的,给她路上当零嘴儿。 “哥哥不吃,”秦诏安摇着头,少年脸依然是冷的,像个小冰山,但眼光暖融融的,比春阳还和煦。 “快吃嘛,”秦卿把海棠果碰在他嘴唇上,“哥哥不吃”这句话,是她听过最多的。 每回投喂家中哥哥们,不管是大哥哥、二哥哥,还是家里年仅四岁的小八小九,总是一本正经地摇着头这样讲,总想把好东西留给她这个小妹妹。 秦诏安无奈,招架不住妹妹的甜软攻势,只好张开嘴,轻咬一口甜沙沙的海棠果。 秦卿又从兜里掏出两个,一个给了秦老太,另一个给了她二哥哥秦诏平。 诏平笑得温柔多了,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随和,看起来平易近人,小少年长相清俊,乍看很是斯文。 等往后哥哥们长大了,大哥哥秦诏安准是一深沉霸道冷酷无情的,而二哥哥秦诏平若戴一副银边近视镜,再掀唇笑一笑,那准是个斯文败类没错了。 秦卿一想都挺带感的,于是捂着小嘴儿又乐了起来。 …… 这一老三小走了一个多小时,路程比去公社还要远。 秦卿只在秦诏安背上趴了一会儿,就坚持下来自己走。 哪怕她才三岁半,可哥哥们也不大,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已,她怕累坏了哥哥们。 “那好,如果宝儿累了,一定要告诉哥哥知道吗?”秦诏安一脸不放心。 秦卿点头如捣蒜,然后夹在诏安诏平中间,俩孩子一人牵她一只手。 她心里琢磨着,小姑姑秦淮珍住在刘家村生产大队,出发前听家里提过,刘家可穷了,这些年老秦家没少接济小姑姑一家。 这回老太太走亲戚只带了几斤兔子肉,但秦卿知道这点儿东西肯定不够吃,刘家那边人挺多呢。 偷瞄老太太,还有两个哥哥们,她悄悄来了个隔空投物。 然后扯着诏安诏平道:“呀,大哥哥、二哥哥,快看,是野山鸡!” 她小手指着斜前方的草丛。 俩哥哥眼神一亮。 秦老太也看见了,连忙招呼道:“快,诏安,看好妹妹,诏平,跟奶一起上,快把那只鸡拦住。” 老太太带着诏平捉山鸡,不久就捏住了山鸡的两只翅膀,为防止山鸡逃走,老太太还扯下用来当腰带的草绳子,把山鸡绑住了。 “这可真肥实。” 老太太笑得见眉不见眼,“这鸡屁股一摸,肉墩墩的,沉甸甸的,至少得有个十来斤,咱这运气真不错。” 最近家里忙着盖房子,积蓄去了一小半儿,但也不知咋,秦老太反而觉得,她们一家像是时来运转了,啥好事儿都能碰得上。 这样一想,老太太不禁看向小秦卿:“还是咱们宝儿有福气,这是老天爷知道宝儿她姑日子过得不容易,正好咱们走亲戚,特地给宝儿她姑送来的口粮。” 老太太抱着山鸡笑得挺高兴。 秦卿蹦跶两下,然后也弯起了大眼睛。 这福气娃娃的名声还真挺好用呢。 …… 又往前走了不久,看见一个破破烂烂的村寨子。 这便是刘家村生产大队了。 这边春耕时播种比较早,因此秋收也早于凿子岭那边,这时候才上午,天气凉爽,但日头火辣,正是应了那句“秋老虎”。 刘家村外,苞米地里全是人,有人拎着镰刀收缴苞米杆子,也有人挽着土筐子,钻进地里掰苞米,一副忙忙碌碌的景象,人人累得满头大汗。 “呀,是姥姥!” 地垄沟里,一个丫头看着年岁不大,头发枯草似的,穿着一身儿洗烂的旧衣裳,那衣服不大合身,像是大人衣服改小的,布料上蓄满了补丁。 丫头很瘦,四肢像麻杆儿似的,反而显得脑袋大,眼睛更大,瘦得有点儿脱了相,不过一看见秦老太几人,丫头就立即露出惊喜的表情。 秦老太问:“二夏,你娘呢?” “妈在地里呢,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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