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看着眼前的老者许久许久。 最后走过去,从腰侧抽出匕首放在他的身侧道:“我为征讨昏君而来,无心伤及任何百姓民众。” “此地宛若人间炼狱,老人家既已支撑了这么久,想必心中还有未完心愿。”她微微颔首说道:“为何不再等一等呢?” 宗延黎放下了匕首,未曾经受这等苦楚,她不敢劝阻,只言尽于此,留下匕首生死如何抉择留给他自己。 宗延黎游览城中,最后离去并未留下分毫粮食,因为她深切的知道,此处民之难绝非一袋粮食能解决的,若今日她留下粮食非但不是救了他们,而是害了他们。 第159章 予尔一口粮不叫救世 宗延黎这一路走走停停,甚至停驻之时还能遇到些不怕死,蹿出来的流民,饿红了眼连敌军驻地都想闯一闯。 这些也就罢了,亦是有那些百姓跪地求一口吃的,老老少少跪了一地,许是见婺军此番到来一路上不烧不杀不抢,故而觉得能求得一份垂怜。 又或者是有自诩‘聪明’的人从中提点,言说此番婺军此来是救世而来。 那你既然是救世而来,怎能不顾百姓之苦? 随着这等风声而起,那姚安关内的鲁瑞广约莫也是嗅到了风声,当下暗中推动,甚至悄悄安排细作混入百姓之中,以煽动民心大肆宣扬,似乎想要以‘善’困束宗延黎。 笃定宗延黎不会对寻常百姓下杀手,若能逼得宗延黎施粥布粮那就更好了! 那些围着军营外苦求的百姓自然大多数都是真正的百姓,没有人不会为此而动容。 然—— “近一步,杀一人!”在他们还在忧愁如何处置这些流民百姓的时候,宗延黎却已经冷酷下达了军令,那端坐帐中的将帅,似乎全然与在街头满目柔情接过孩子的宗延黎判若两人。 “我等退一步便弱一分。”宗延黎眸色冷肃,眼底满是戾色道:“尔等记住,我们是兵!是将!” 何为救世? 予尔一口粮不叫救世! 她要做的事从来不是眼前这分毫,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存有任何弱点。 百姓可怜,百姓无辜,这些都不是他们胆敢挑战军人权威,戏弄我军将士,威胁我等的理由! 劝阻退散,拒而不从者,当场射杀! 宗延黎就这么端坐在军帐之中,那面甲之下面容肃然,唯有一双眼坚毅而无畏,她说:“我宗延黎,何惧手上多增一条人命?” 公孙璞和詹皓月等人见此一幕,在此刻心中只余下万千感慨,宗延黎作为将帅所行之事,皆是让他们万分钦佩,换做任何一个人或许都会犹豫,会深思而决策。 而宗延黎她始终坚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深切的明白自己所肩负的责任,她不会为任何事动摇。 可偏偏是这样的人,她亦有自己的柔软之处,这又是何等可贵啊? “我有些明白,你为何愿意如此肝脑涂地,追随这等主君了。”詹皓月深深叹了口气,侧首看向公孙璞道。 “无咎可说错了。”公孙璞莞尔一笑道:“是我们的主君。” 詹皓月一愣,随即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笑了起来。 宗延黎以如此狠厉的手段,射杀百姓直接断了鲁瑞广下一步想要进行的动作。 在鲁瑞广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宗延黎便已经领军兵临城下,对姚安关发动了攻城之势。 或许是这一路上所见积攒的怒气,或许是心中的悲愤所致,此番攻城将士们一个个好似打鸡血了似的,极为勇武激烈,像是恨不得一脚就把姚安关的城门踢开。 只可惜鲁瑞广早有守城防备,故而宗延黎如此攻势之下也未能攻下,但是也是结结实实让鲁瑞广见识到了婺军之威。 “今次婺军攻城尚未出动攻城弩车就已经让我军应接不暇!若下次婺军动用战车,我等如何守城!?”鲁瑞广双目布满血丝,灰头土脸的从城楼上下来,就忍不住急躁的吼道。 “将军息怒。”身侧一众将领也是满面苦涩。 谁知道罗上关居然守了这么点功夫就降了啊? 他们紧赶慢赶的准备,没想到婺军这么快就来了,如今关内所余物资不多,实在是担心接下来的守城怎么办啊! 鲁瑞广拿着帕子,擦去了脸上的灰烬,扭头看向身边的一位老者,那老者胡子花白瞧着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鲁瑞广拧着眉忧心万分道:“老先生有何高见?” “依老夫之见,若是一味固守城关定是撑不住多久。”那老人略微叹了口气很是幽深说道:“需攻守兼备,守中有攻,尚有几分赢面。” “攻?如何攻?”鲁瑞广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道:“出城攻之?” “是,分队游击,扰乱敌军。”那老者摸了把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点头道。 鲁瑞广沉吟片刻,点头应允了。 看的出来鲁瑞广对这位老者颇为信任和重视,那安排细作假扮成流民百姓,煽动民心的也是此人之策。 金光霁已有七十岁高龄,行动都有些不便,年幼之时因着父亲一句‘金陵岂非池中物’自诩聪慧,自此踏上求学之路,这一路走的却是万分坎坷,终不得志。 最后不过小得几分薄名,受鲁瑞广邀约,来此姚安关养老送终了。 第160章 判决秋后处斩 金光霁本以为,这一生便是如此郁郁不得志的过去了,却没想到庆国生变,敌军袭城而来,叫人如此措手不及。 他佝偻着身子咳嗽着,已是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活头。 如今婺国攻城而来,他恨自己年老迟钝,所能做出的策略始终觉得像是差点什么,甚至心下有些惶恐的想着,他所做出的策略真的是正确的吗? 年少的蓬勃之志,而今暮色沉沉好似连带着心中那点儿沟壑都被时间填平了。 宗延黎率军退守姚安关外,照旧让人前去勘察地势地形,估算着敌军的兵力。 “鲁瑞广此人揽兵之数不多,约莫六千至八千人不定。”裴良将四处打听来的消息说来道:“但是姚安关地势偏高,城墙固守驻防也极为险峻,易守难攻也。” “且此人囤粮囤下军资不计其数,甚至不顾关内百姓死活,极为自私自利。”公孙璞补充着说道。 “激战之下,其恐怕会做出以民众充数对敌之举,若要困守围死,恐怕所需时间太久太久了。”詹皓月不认为婺军可以耗在这里,此处已是庆国腹地,要做的当是速战速决。 “诸位可有什么好计策?”宗延黎略微点头,继而抬眼看向众人道。 众人也都犯了难几番商谈之下也没拿定主意,最后只能暂且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情况吧。 凉风至,寒蝉鸣。 转眼间又是一年立秋了。 本该是即将丰收的季节,可在这庆国之中却什么也看不到,每天似乎都在有人不停的死去,那盘旋于头顶的黑鸦带来的是死亡的气息。 宗延黎在这时收到了家中的来信,不远万里从婺国送至庆国之中,除了家书还有父亲为她募征的军资用具,过冬的棉絮等等,一路历经坎坷送至此地。 “见过大公子!”那运送物资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宗延宏景身边的亲兵,晒的黝黑的男子见着宗延黎却是满目亮色。 “王铭?怎么来的是你。”宗延黎见到王铭亦是万分亲切,王铭自小就跟在宗延宏景身边,如今也从曾经的青年长成中年了,许是一路来的着急,满脸的胡子都没刮,脏兮兮的。 “大将军不放心旁人,便让我亲自送来了。”王铭从怀中摸出了家书两封,一封是母亲和阿妹送来的,还有一封是父亲的。 “快进去歇歇脚喝口茶。”宗延黎唤来霍文启,让他清点一下送来的物资,招呼着王铭进了帐中。 “婺国之中一切可好?”宗延黎没着急拆开信,先让王铭喝了口茶坐下之后才询问道。 王铭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壶水,抹了把嘴才说道:“平南营倒是一切都好,就是京中出了大事。” 王铭叹了口气,简略的说了一下京中的情况,也就是在宗延黎离京奔赴战场之后不久,太子册封典礼之上皇上遇刺了,虽说并未伤到皇帝,可皇帝年老受此惊吓险些就不行了。 幸亏是皇贵妃求来了仙丹,硬生生将老皇帝那一条命给吊了回来。 “皇帝倒下,太子年幼,这执掌朝权竟是莫名的落在了皇贵妃的手里。”王铭说到此处也觉得又怪异又佩服的,要知道皇贵妃高嘉月,那还是高国公主啊! 婺国皇权怎会落在她的手里呢? 可如今朝中根本无人有能力夺权,高嘉月就这么独揽大权,以太子年幼之命将权柄握在了自己手中。 皇帝遇刺之事,经过多番追查,最终查明原来那刺客原本想要刺杀的是太子,奈何老皇帝对太子殿下太过相护,最终遇刺受惊。 而这主导刺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不甘心的宣王。 高嘉月原本也没打算留着宣王,只想等皇儿册封之礼过去之后,尘埃落定再慢慢跟宣王算账,谁知这宣王也是个坐不住的,许是想着孤注一掷了。 “就在前些日子,皇贵妃查明了宣王叛国,勾结外邦,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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