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卜宁一脸“看来你想起来了”的表情,又冲他作了个揖。信息来得又猛又快,闻时一时间不知道要先处理哪一个。 他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呆滞过,在原地杵了好一会儿才冲卜宁蹦出一句:“不是有障眼阵?”老毛跟着谢问也就算了,卜宁怎么会知道?结果卜宁又冲他作了第三个揖:“整个松云山都在阵里,我是阵主,就算有障眼阵,我也多多少少能感知到一点。”说完他还习惯性地来了句:“惭愧、惭愧。”闻时: “…………”偏偏还有夏樵这个二百五,站在旁边看看你、看看他,非常不识时务地问了一句:“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明白?”关你屁事。闻时转头瞥了夏樵一眼,满腹凶话正要出口,忽然想起封印当日自己生剥灵相怕被打断,放出去骗尘不到的那个傀……也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又因为他那时候已然失控,根本顾不上扔出去的傀究竟是什么形态、什么模样,仅有一点下意识的意念而已。这么想来,夏樵大概真的是他弄出来的。于是他话到嘴边又卡住了,硬邦邦扔了一句:“听不明白别听。”说完他便继续往门外走。倒是卜宁安抚了夏樵一句:“无大事,劳驾看一下药汤?”夏樵乖乖点头接了活。卜宁安抚完直起身,问闻时:“你是要去看看师父?”这话本来没什么问题,但鉴于之前欲言又止的那些事,听在闻时耳里顿时有点意味深长。于是他脚步一顿,答道:“不是。”“那你出门这是一一”卜宁有点疑惑。闻时蹦了三个字:“看老毛。”卜宁: “……行。”可能是这个“行”字语气生动吧,闻时临到出门忽然问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师兄,所以这个笼一一”正常而言,不到最后关头,对着笼里的人是不能这么直白的。毕竟世上少有人能镇定地接受这个事实。但卜宁不同。不过卜宁的答话还是出乎闻时意外,他温和地打断道:“这可能不是笼。”闻时转头看他:“什么意思?不是笼? ”“至少不是咱们常见的那种笼。”卜宁补充道: “你跟师父承伤太重昏睡了一段时间,不大清楚。这两日我们正琢磨这事呢。”“你们?”“哦,我和那两位张家人。”卜宁不常把喜恶放在脸上,提到张岚、张雅临总是客客气气,“我们聊过一些。正常的笼,是由笼主所在的笼心和外围包裹而成的。”听到“笼主”两个字的时候,闻时盯着他,“嗯”了一声。卜宁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们之前必定把我当成笼主了,毕竟我的阵在这摆着呢。其实不然。”“那是什么?”闻时听了他的话,脑中忽然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果不其然,就听卜宁说:“我在想,笼主或许是咱们这座松云山。我的阵把整座松云山、连带着山下的村子和人,一并藏匿包容起来。”他虚握起拳头说:“就好比一枚桃核。钟思和庄冶身上压了这么多年的怨煞,就是桃核里溢出去的黑雾。这道理是不是和笼主一样?”只是把一个人,换成包裹着人的一座山。“我本以为,只要钟思庄冶身上的怨煞除弄干净,这笼自然就解了。没想到还差了一点点,具体怎么回事,那两位张家的后生主动下山去看了,等他们回来再商量也不迟。”“嗯。”闻时沉声应道。这笼还是得尽快解了出去,毕竟……他还要去找一个更麻烦的笼。他自己的灵相以及尘不到都在里面。“行了,你去看师父吧,不过他可能还一一”卜宁把布巾搁回桌上再一转身,发现闻时人已没了。闻时太久没有进过这个房间了,以至于他踏进去背手关上门的时候,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阵效还在,他自己是一身云雪长衣,头发束得干净利落。榻上的人阖眸坐着,红色罩衫从榻边垂坠下来,屋里混着浅淡的茶香和药香。桌案上的烛灯光线昏黄而温柔,掩盖了榻上人深重的病气。刹那间,闻时几乎有种错觉。就好像他还在松云山,日复一日地练着傀术。白日听着师兄弟们吵闹不休,夜里回到山巅,借着朗月和灯火,望一眼屋里的人,再在对方看过来之前,收束着手里的傀线,目不斜视地走开。而这冗长的一千年和个中种种,不过是一场大梦 。闻时背抵着门站了良久,终于抬脚走到了榻边。他看到了对方袖袍阴影下的手,像枯瘦的荒骨。闻时盯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那并不是他认知中的触感,陌生到令人茫然。仿佛有无数细密的针,无声地扎进心口,一阵闷闷的疼。闻时闭了一下眼,忽然听见谢问微带沙哑的嗓音低低地响在耳边:“我要是没醒,是不是就看不到有人偷偷进我房间了。”作者有话要说:中途被叫出门办了点事,久等了,实在抱歉。明天会正常更新的^第82章 渊源这句话离得太近,嗓音又太低。闻时轻轻偏开头,白皙脖颈浮起一片浅淡血色,从耳根蔓延下去。只是屋内烛火并不明亮,淡化了这番变化。只有咫尺之间才能看得清。“你装睡?”闻时直起身。他个子也很高,表情又总是冷冷的,垂眸看人的时候总有种“不大高兴”的意味,常会给人几分难以亲近的感觉。夏樵被他这么看着,恐怕扭头就要跑。但这点在谢问面前却从未起过作用。更何况谢问的目光还在他脖颈泛红的地方停留了两秒。……于是那片血色褪不下去了。闻时第一次觉得皮肤白也很麻烦。好在谢问已经收回目光,说话的时候倦意里带着一抹笑:“你怎么还反咬一口。”闻时:“卜宁说你还没醒。”“他刚刚也来过?”谢问说,“那他可能只是开门看一眼,没有过来动手动脚。”闻时嘴唇动了一下,可能想反驳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谢问垂眸认真地看着他的手,忽然沉声道:“疼么? ”“疼什么。”闻时问。谢问手上枯化的痕迹还没消散完全,异常瘦长干燥,触感有点微硌有点凉。他拇指抹过闻时的手指关节,问道:“这双手勾着傀线往自己身体里扎的时候,疼么?”闻时怔了一下,下意识要抽手,却被谢问反握紧了。他说:“我教你傀术,不是让你对着自己用的。”闻时嘴唇抿成一条线,因为昏睡刚醒显得没什么血色。他没避没让,垂眸看着谢问,像最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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