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没事看着玩吧。” “他没得跑了,这一次不只一档子罪,林林总总判下来……” 她笑了笑,“够他老死在里面了。” “他不会再有机会找茬,我也不会再遇到危险,您就放心吧。” 童云千说完这些,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被绑架那天的种种经历至今还无法忘怀,不过,难忘的并不是那些恐惧和绝望。 而是…… 她昏迷的时候,做的那个梦。 她真的只是做了个梦吗?还是在弥留之际真的见到了想见的人。 “妈,”童云千很想知道答案,望着她:“那天,您是不是来过?” “是不是告诉我,你已经不疼了,是你吗?” 邵临没听懂她说的,有些云里雾里地打量她和赵汐之间的眼神传递。 童云千跪在墓前抚摸她的照片,就像真能抚到她的脸那样。 十岁那年,那一次,母亲倒在血泊里呼唤了她那么久,她没有醒来。 而前阵子在山里那一次,她却及时地在梦中醒来。 几乎是听到赵汐声音的第一时间,她就睁开了眼。 从无法回应到终于回应。 这或许是她们母女之间共同弥补的遗憾。 那时候她生死一线,本以为梦到了已逝的人,回到了那个走不出去的血屋,是某种阴阳的交替。 那时候母亲在屋子外对她伸出的手,就是接她走向另一个世界的象征。 可是结果却恰恰相反。 童云千闭上眼,试图回忆当初在梦里,被母亲抚摸双颊的那种触觉。 不同于任何人的触摸。 母亲的抚摸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她的手那么冰凉,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童云千还是觉得那么温暖柔软。 她开口第一句,不是童云千试想的任何台词,不是责怪,不是幽怨,也不是浓厚的思念。 仅仅只是,说她长大了。 看见她长大的模样,赵汐真的很开心。 即使周围环境那么恐怖,那么阴冷,她那一刻的笑容,渲染,吞灭了所有冷色调。 她应该很想陪自己长大吧。 “您说我好漂亮。”童云千莞尔,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不是和您以前想象我长大的样子很像啊?” 她偏头,问一直无声陪伴的男人:“邵临,你看我妈妈,漂亮吧?” 邵临点头。 其实还是觉得她最好看。 童云千歪头,故意给他做个对比:“你觉得我和我妈长得像吗?” “眼睛。”他的视线在一人一照片上流转,“眼睛最像。” 怪不得当初,舅舅邵敬之会说那么一句话。 赵汐和邵漫有着神似的眼型,都是美艳的桃花眼。 但邵漫没有的,是赵汐眼里无时无刻的慈悲和善良。 这是学也学不来的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也怪不得那时候不懂的人总说邵贺新和童云千看着相配。 不过是因为他们的眼睛很像,看着有“夫妻相”罢了。 “那就好。”童云千怯怯笑着,痕迹很轻地擦了擦眼角,“不是有种说法吗?子女是父母最后一件遗物。” “只要我好好活着,她的生命就会一直延续。” 聊到这里,邵临忽然有点不太自信,反问她:“你觉得如果你妈还在,她会满意我么。” 虽然他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更别说是个已故之人。 但是听着童云千和她母亲阴阳相隔的对话,他也逐渐被带进她的价值观世界里,开始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童云千和他对视着。 昏迷的时候做的那个梦,她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须臾,她抿住嘴憋笑,肩膀抖着:“你这么怕丈母娘不满意啊……” “毕竟,”邵临斜开视线,摸了摸鼻梁,“我是濮成的儿子。” “不会。”童云千如实答应他。 如果她不满意你,又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告诉我,让我赶快醒醒。 赶快回去,回到现实世界里去帮你呢? “你一次次玩命保护我,”她凑过去,牵住他的手,摩挲他掌心的纹路:“她一定知道。” “所以,不会不满意你。” 邵临挑眉,“你确定?你能代表人家的意见?” “拜托,我们母女心连心好不好。”童云千继而打了下他的手背:“这个问题你不信我你还能信谁的答案?” 算了。 她想那个梦的内容,还是别告诉他了。 让那些成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就这样瞒着他,别让他知道太多,不然又要得意忘形了。 “只要你别总欺负我就行了!”她强调。 “我哪儿敢欺负你,我捧着你供着你还来不及。”邵临说完,凑近,与她耳语:“除了……” “这个不行。”他说。 童云千眼神骤变,红着脸打他:“你注意点场合!我妈还在呢!!” “快走吧,再让你待下去你这张嘴就要开始说浑话了。”她赶紧拉他起身,催促。 邵临适可而止地闭上嘴,拎起剩下的东西,拍拍两人裤子上的灰尘。 童云千这时候看见袋子里剩下的一坛白酒,顿了顿,望向不远处某个方向。 “你……要不要也去看看你爸?” 邵临睨她一眼,答案昭然。 她心情也有点复杂,不过却说:“这酒,剩下也是剩下了,咱们平时又不爱喝白酒。” “这么重,还要再拎回去,太麻烦了。” “不如就给他?” 邵临怎么会看不出她心里所想,不过是故意用这种嫌麻烦的态度劝他过去扫墓罢了。 有时候,他真是对她这么软这么好欺负的善良心肠没办法。 童云千,要是以后没他撑腰,不知道又要因为这股子心软吃多少亏。 他泄气,索性就由着她的心思来:“嗯,那就顺手。” 童云千点头,翘着眼尾,牵住他的手:“你带着我去吧,我不记得他在哪儿了。” 两人往濮成的墓地走去的时候聊到还没有判决的窦安国一众人。 “第一次窦安国没有判重,就是因为没有证据。”这些事情也是童云千后来想明白的,“当初法院判他是失手伤人致死,但是那个时候窦安国那一刀是不是故意往我妈妈身上扎的,没人知道,我作为唯一一个可能见证现场的人证也因为昏睡,无法取证。” “再加上邵漫女士后续给他请了最厉害的辩护律师帮他减刑,这才只判了十年。” “当时我那一口误喝的酒,真是耽误了所有事啊……”她还是内疚。 “虽然你没帮上忙,但你妈妈最后应该是庆幸你没醒。”邵临反过来推理:“以窦安国当时的状态,你确定他不会对你下手么。” “别忘了他可是怀疑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童云千眼巴巴看着身边人,心里都明白。 “你就会哄我……” 邵临勾唇,把她一把揽过来走,没说什么。 两人从这一段走到另一端,到濮成的墓位前。 也不知是因缘巧合还是什么,濮成和赵汐的墓位正好在一东一西,都是靠着树林的位置。 这样同在一片土地却又相隔甚远的距离似乎也映射着他们一生相交又错过,成为彼此“因果”的关系。 邵临把白酒从袋子里拿出来,蹲下身,刚要就这么倒在地上,童云千拉住他:“袋子里有纸杯,你被这么粗鲁。” 他冷笑了一声,似乎在说:濮成这人不值得这么好的待遇吧? 不过既然她发话了,他还是拿了纸杯倒酒,“能喝上你请的酒,也算他有脸。” 童云千抿唇,扶着他的肩膀,“你不知道,他救过我。” 邵临怔忡,蹙眉:“什么时候的事?他十几年前可就死了。” “嗯,那天,他应该是来找我妈的。”她追随着褪色又碎片化的记忆:“我在菜市场外面跟我妈走散了,那阵子那边总有好多拐卖小孩的,他替我吓走了两三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男人。” “你不知道也正常,那次他是一个人来的。” “我还记得那天……”童云千笑着说:“我也给他打了伞,他跟你一样,第一次都把伞推回来了,你们有很多地方有着奇怪的默契。” “看来本性里脾气很像。” 邵临压着嘴角,回了句:“谁想跟他一样?混账一个。” “嗯,他确实……不能说是个很好的人。”她也跟着蹲了下来,闻着白酒醇香刺激的味道,看着石碑。 “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邵临沉默,最后摇头。 濮成的死因到现在都是个谜。 “夜里骑摩托抽风把自己撞死在高速桥洞,也算不愧为神经病的结局了。”他回想濮成死亡时自己被带到派出所的场景,一个彻底没了家的少年独自面对数不清的异样打量和可怜,只觉得头疼欲裂,想逃,却不知该逃去哪儿。 邵临摇头苦笑:“真是他妈的神经病一个。”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托人调查你父亲死亡前后时间的时候,他去世那天……”童云千忽然想起了什么,拍拍他胳膊:“你还记得他出车祸去世的具体日期吗?” 邵临记忆力强悍,到现在还记得赵姿调查这件事时跟他汇报的整条时间线,回答:“嗯,邵漫是在那年的5月底找上窦安国引导他犯罪。” “濮成是死在同一年的8月15日,夜里四点半。” 大脑重新翻阅记忆相册,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被一并带起来,邵临说话变得迟缓,大脑迅速载入思考和推测:“他好像……” “出车祸之前去过什么地方。” “你怎么知道?”她从没听说过这些。 “那年我十四,当晚被警察带走,在医院等车祸结果的时候,听见过民警的对话,警察怀疑他车祸不是纯粹的意外,说他出车祸之前好像去哪儿闹过事儿,但是没闹起来。” 邵临回想他出车祸的高速路段,“他是死在近郊的西南高速,那边有什么?” 两人蹲在濮成的墓前,相对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同时看向对方,异口同声:“拘留所!” 因为童云千最近正在为绑架事件频繁跑警局,所以想起来很多刑事犯罪的嫌疑人都是关在西边近郊的看守所的。 她握住邵临的手腕,忽尔变得激动:“你爸,说不定他死前去过拘留所!” “他,他是不是去找的窦安国!?” “因为……”童云千眼底热了热,一下子五味杂陈,也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变得酸味起来:“因为8月15日,翻过一天,我妈是8月17日结束尸检火化的。” 邵临摇头,替她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归好,回答:“我之前看过窦安国十年期间所有探监记录,濮成没有见过他。” “那是因为窦安国不想见吧?”童云千反问。 这个答案是合理的,邵临的眼神逐渐变化。 将近十五年过后,随着濮成的冷灰一并埋入地下的秘密,似乎就要在此刻,这么不经意的温暖的一天,被他们的子女推演出来了。 “如果民警当初说他死前闹过事,那肯定不假。”童云千摇晃着目光,头脑风暴,飞快地运算描绘着当年的场景:“你说过你父亲是个很不理智的人,情绪上来了谁都拦不住。” “他对我妈妈有说不清的执着,而我妈惨死在了窦安国手里。” 她说:“他知道了这件事想去找窦安国算账,可是却连他人都见不到。” “对那个时候的濮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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