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钉在墙上的模样,如今,照本宣科地把窦安国也钉在墙上。 她亲手拿着刀,刺穿了他这只杀人的,弑妻害女的右手。 童云千后退一步,只觉得精疲力竭,只留给他一句。 “会下地狱的只有你一个。” 她转身跑到门口,看到邵临已经自己走出了好几米远:“邵临!!邵临你没事吧!!” 邵临腹部晕开了一大片血红色,步伐踉跄,看她跑过来立刻攥住她的手,说话已经哆嗦了:“走,走……” “这房子马上就要烧了……” 童云千看着他腹部扎着的这把刀,只觉得浑身都疼上了一个高度,连骨头都在发麻:“走,走呜呜,我们走……” 她捞起他的胳膊半扛着他往前迈步,故作坚强:“是不是不能拔刀?邵临你坚持一下,我们去医院,立刻去医院。” 邵临再强,再不怕疼,也挨不住一刀进入脏器的生理性痛感。 他脸色发白,呼吸重到喉管都在震颤,翻着干硬的气音:“别怕……不怕。” 他回 头看了眼窦安国惨叫的方向,竟还有心情打趣:“我看……” “谁还敢说你胆小。” “都什么时候了!”童云千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使劲摇头,让他把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加快脚步:“我不怕的,你别说话了,我不怕,我不怕……”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妈说了,这一次我不会再留下遗憾……” 两人走出了不短的一段距离,可能有小一千米,也可能没有。 树林茂密,随处都透着一股漆黑的死寂,他们走在隐约能看到月亮的地方。 邵临脚下一个不注意,被浮出地面的树根扳倒,一下往下栽去—— “邵临!别倒下!”童云千跟着他倒到地上,看着他衣服上洇得更多的血迹,不敢停歇,哽咽着拉他的胳膊:“起来,别停,山上太冷了……” “云,千。”邵临摇头,拉着她的手,叫她冷静下来听自己说:“乖乖……过来。” 童云千跪倒在他面前,低头下去搂住他的脖子,把掌心的温度传递给他:“你好冷,邵临你体温怎么这么低。” “我们前面是……正南方。”邵临眼皮已经有些沉了,说一句缓三句,“你往下面跑,能和救援队撞上。” “他们有,很多灯光,而且……已经说好,会沿着正北往上走。” “把他们……带过来。” “我走不动了。” 这陌生的山林,只要分开说不定就走散,再也找不到,童云千不敢冒险,使劲摇头:“不行!不行我方向感不好!!” “我背你吧?我背着你,你信我,我力气很大的!” 邵临摇头,抬眼,疲惫的眸子里,隐藏着绝对的信任和打不败的生命力。 他在用眼睛说:信我,我也信你。 哪怕是生死都不能分开我们,小小一片树林,又怎么难得到你? 童云千瞬间就消停坑冷静下来,努力克制着发抖的下巴,红着眼与他对视。 她死死握着他的手不舍得松开。 此刻,母亲在混沌中留给她的那一句“我的小雨是全世界最勇敢的女孩”再度响起。 童云千甩掉一串眼泪,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不要睡,按住伤口,等我回来!!” 说完她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冒死往前奔去—— “救人啊!!” “救援队在哪!!” “救救我们!!” “我在这儿!!” 她一边疯跑,一边狂喊。 童云千嘶哑的嗓音在森林里回荡着,连回声都充斥着不甘对命运认输的拼劲。 那是一股源源不断的,用不尽的,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放弃的无穷力量。 她越跑越看不到光亮,声音逐渐小了,喉管冒着铁锈味的哽咽。 “呜呜……来人……救救他啊。” “求求你们了!你们在哪啊!!” “邵临受伤了!你们快来人啊!!” 救救我吧。 救救我爱的人。 她跑得几乎不剩力气,最后被杂草丛绊倒摔在地上。 月光残酷又皎洁,照耀着快累晕过去的女人。 童云千死死抓着地上的土壤,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她使劲砸自己的腿,“走啊,动起来啊你……” “没用,你怎么这么没用!!” 就在这时,一束光从前方照了过来。 她刚抬头,对方已经冲到了面前。 “云千!!没事吧!?”邵贺新看到她的惨状吓傻了:“我哥呢!!” 童云千看到他愣了一秒,然后像是抓住海上浮木一般扯着沙哑的嗓子喊:“快去!!” 她对邵贺新身后的救援医疗人员说:“快去救他!!” “他在正北,腹部有刀伤!在山上!!” 听到这句,医疗人员脸色一变,撒腿就往她指的方向跑去—— 邵贺新抱着浑身是伤的她,根本不敢相信她遭遇了怎样的虐待,眼睛红得彻底:“都是我的错,我不对……” 他都不敢想如果自己晚了一点打出那通电话,现在她能不能还活着都另说了。 童云千抓着他的衣服,弱声恳求他:“邵贺新……你带我。” “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我怕他……”她声线抖得不成样,实在说不出心里最害怕的结果,换了个说法:“我得在他身边陪着。” 邵贺新二话不说,直接将她背起来,往正北方她来的道路跑去:“好,好,我现在带你去找他。” “别怕,不哭,我哥命大。” “就是为了你,他也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死掉。” 就在邵贺新背着她往来时的山路跑去的时候——轰然一声。 他停下脚步。 两人齐刷刷抬起头,看着山上骤然飞升上天的那团火焰黑烟。 …… 破房子方向发生了爆燃。 第98章 我站在雨里等你 “轮到我给…… Blame:98. 二月中旬, 这天下午,崇京市中心小雨。 今年首都回温很快,所以春天来得早, 尽管冬天没下几次雪,但是立春之后一场场绵绵春雨却提早降临。 雨点打在大片落地玻璃窗上,像透明的珠子,随着重力一串串连成泥土草叶味道的珠帘。 为这座被春雨浸透的城市渡上一层汽雾朦胧的滤镜。 便利店的大门对外敞着, 街边车辆飞驰过去时带起的刷刷水声听着舒服清爽。 叮咚叮咚的入店铃声断断续续随着客人进出响着, 窗边高脚椅坐着一抹清瘦的倩影, 始终没动,成为繁忙的都市氛围里唯一一抹悠闲的色彩。 童云千手里捧着个培根煎蛋三明治小口吃着,望着窗外的雨景双眉舒展,左边小腿在高脚椅下悠哉荡着。 她戴了一只耳机,正在听手机里直播间发布会的内容。 今天是eclipse举办新领域新产品发布会的日子。 eclipse已然登顶国内ai领域,如今剑指国际, 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在世界市场创出一片天地, 为中国ai技术添增荣耀。 “只要人类还在持续思考,持续创造,ai的发展就永远没有极限。” 直播里, 负责本次发布会发言的副总廖若水念出了CEO邵临之前写在文案里的这句话。 童云千垂眸, 看着屏幕里的廖副总, 赞赏他今天的穿搭西装。 事业有成的廖若水, 现在看来, 已经不是那个会被女人骗钱的倒霉蛋了,仪表堂堂的倒反过来像是个年轻有为的渣男王老五。 她弯起眼睛。 这个时候,弹幕刷过一条:怎么不见eclipse那个帅到妖孽又贼男人味的CEO啊!!我要看帅哥! 后面跟着好几条:对啊对啊,发布会怎么老板不来! 然后有人爆料, 说这位CEO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现身过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还有人在阴谋论,说邵临的权利是不是已经被eclipse上层架空,说管理团队内斗出了问题。 童云千看着这些越说越离谱的言论,轻轻叹息。 邵临哪里是不想来,一个多月他才刚刚能走下病床正常活动。 十二月底那场绑架山火轰轰烈烈,虽然没有闹出新闻,但还是生生让童云千这些涉事的人不停地跟医院,公安机关等等打了一个多月的交道。 那场火几乎烧坏了半片山林。 当时绑架她的那伙人,有两个打手在房子燃爆之前跑了,最后被警方追捕归案,另外两个当场烧身重伤致死。 窦安国撑着最后一口气,连爬带滚地出了那个屋子,但是没能逃到安全距离里,大火燃爆,把他烧成了中重度烧伤,到现在都还躺在医院里。 重度烧伤所带来的各种后遗症,并发病症,还有后续治疗的痛苦几乎大于大部分疾病。 他现在估计连呼吸都会觉得疼,一个废人躺在那里,就算能克服后遗症活下来,后半生也是痛不欲生。 警方持续监视他,只要窦安国稳定下来,就会依法 追诉他的刑事责任。 窦安国现在手上被刀贯穿的伤都没好全,那一道久久不愈合的贯穿伤,就像是他罪孽的烙印。 永远对世人讲述着,他所造下的业障。 一想到他的报应,童云千就觉得痛快。 这样的病痛和绝望,可比直接让他一死了之够劲多了。 而她和邵临的那些反抗行为完全在自卫的范畴里,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她被绑架谋杀的事情没有闹出去,邵光因为丑闻股票大跌的舆论倒是在热搜飘了几天。 因为陷害她的事情失败,贺柏高连带着贺家人背后帮助不法团伙洗钱的事情像泄洪般全都暴露了,洗钱和蓄意杀人,这些罪责叠加在一起,贺柏高和贺家人,连带着还没完全归案的洗钱雇主,都免不了十五年以上或无期徒刑的惩罚。 贺家的产业全服崩盘,因为贺柏高是邵家的登门女婿,连带着邵光也受牵连。 邵敬之上一次到医院看望邵临的时候,脸色显然不是很好,想必为了处理这些烂摊子也花了不少精力。 而叛离自己家庭的邵贺新一直在帮助舅舅善后,以他的能力,接管之前邵漫的职位并不是问题。 贺柏高似乎早就为这一天提前做了准备,他早就把个人产业和资金往来的关系和邵漫撇得干干净净,警方调查最后认定邵漫并未参与且并无任何收益,于是她不会被牵连进来。 但是这何尝不是邵漫的报应呢? 她失去了所有。 先是失去了在集团高层的权力,后来儿子发现了她的肮脏对她失望透顶,背道而驰,最后连唯一会无条件偏爱她的丈夫都因为这些事锒铛入狱。 人到了中年,该休养生息享受生活的年纪,却两手空空,任何在乎的东西都没抓住。 她会成为看似没有受到惩罚,却最孤独也最痛苦的人。 郁郁寡欢,沉寂一辈子。 童云千回神,看着直播间弹幕还有一堆人在讨论猜测邵临的现状,把注意力移回那个福大命大的男人身上。 幸好燃爆的时候医护人员全体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邵临,没让他二次受伤。 不过窦安国那一刀,几乎捅穿了他的身体。 医护人员抬着他往山下赶去的时候,邵临已经是失血过多的状态,人已经完全昏迷了。 看着他像个没有生命力的躯壳躺在担架床上,所有医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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