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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登徒子,坏人,欺负娘子还骗娘子是磕伤,还专门让那个讨厌的书童送伤药来。 秋长歌不疑有他,说道:“你帮我抹点药。” 那白色瓷瓶里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清清凉凉的,还有些青草的香味,很好闻,擦了药,秋长歌感觉嘴唇舒服多了。 这个时间点,自然是午膳和晚膳一起吃。 她饮食清淡,青粥小菜都吃的津津有味,若是有馒头,再夹点小菜就吃的更香了。 梅香见娘子吃粗茶淡饭,一点都不抱怨,对她还这般好,心里有些难过,噘嘴道:“娘子,你真的打算嫁给大公子,跟着他一辈子吃苦吗?大公子不是什么良人。” 她都听说了,老太爷出面,为大公子和娘子定亲,一没说聘礼,二没说大公子的仕途,这以后就是闲人一个,娘子跟着大公子一定会吃苦的,而且大公子真不是什么好人。 可恨她不能说出口。姨娘在萧家也是说不上话的,这事只能娘子自己去拒绝。 秋长歌见她一脸哀怨的模样,低低笑道:“萧霁惹到你了?” 可不是嘛!梅香欲言又止:“大公子又穷又凶!” 萧霁到青花院时,正好听见小丫鬟背后编排他,说的还挺准确,又穷又凶,这样的词形容他,确实口下留情了! 秋长歌喝下半碗梨汁,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这才淡淡笑道:“若是想富贵,不如进宫做娘娘,若是想温柔小意,没准对方天生就是个吃软饭的,所以,梅香,诸事皆有代价,我觉得萧霁还不错,配我这种又穷又病弱的小娘子挺好的。” 她秋水般的杏眸微微弯起,若是萧霁出身富贵,出入仆从如云,那她反而不好接近呢。就这样又穷又凶的小可怜,孤零零地住在小破院子里,才能感受到她雪中送炭,坚定选他的心意呀。 梅香:“娘子很好,又美貌,性格又好,还不挑食,天底下找不到比娘子还要好的小娘子了。大公子配不上娘子。” 梅香一本正经地说道。 萧霁隔着窗户冷笑一声,听到里面传来凳子翻倒的声音,背手站在廊下,没一会儿就见那小丫鬟脑袋垂的低低的,站在门边,声若蚊蝇道:“大公子,娘子请您进去。” 萧霁垂眸进屋,见她吓的直哆嗦,淡淡说道:“你说的没错。” 他配不上她家娘子,所以她慌什么? 梅香吓的脸色惨白,一脸无助地看向秋长歌。 秋长歌放下手中的筷著,淡淡说道:“你吓唬我的丫鬟作甚?梅香,你去烧些热水,等会沐浴用。” 梅香大喜:“好的,娘子。” 她走出两步,不放心地回头,要是她不在,大公子还对她家娘子做什么,那该如何是好?那她就跑出去喊人,将他的兽行公之于众,让大老爷打死他,对,打死他! 萧霁见小丫鬟一脸防备的模样,冷冷一笑,将人吓的一脸惨白地落荒而逃,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 聒噪! 等合院成亲以后,就将这丫鬟打发回秋落霜那里去。 “你这么凶吗?”秋长歌见他冷脸不说话的模样,确实有些冷峻,那张俊美的俊脸自有一股摄人的气息,别说梅香,就连她都觉得有些压力。 萧霁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清粥小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周身气息收敛,淡淡说道:“你不吃肉不行,身子骨太差了。等过几日,我安排人帮你调养身体。” 她这身子说晕就晕,差到离谱的程度。 “哦。”秋长歌给他舀了一小碗的清粥,说道,“确实饿的比较快,但是我不太喜欢吃荤腥,总感觉身体消化不了。” 萧霁凤眼灼灼地看她,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搭在她的脉搏上。 “你会诊脉?” “久病成医。”萧霁煞有其事地说道,他只管杀人,不管治病,并不会诊脉也不会治病,他只是想摸着她的脉搏,感受到经脉的跳动,如此而已。 秋长歌若有所思:“经常生病?” 吃药很费钱吧,那他哪里来的银钱吃药? “不是病,是毒,种在体内有些年了,经常毒发。”他看她,淡淡道,“我死了,你就能解脱了。” 还有嗜血症,他不说,是怕吓到她,若是可以,这辈子,他都不希望她看到他嗜血症发作的模样。 “哦。”秋长歌淡淡点头,将小碟子里的咸菜拨到他的碗中,“你尝尝这个小菜,是春日里的菜腌制之后晒干的,可以存放很久,和干笋一起炒最是好吃。 碗筷都是干净的,一个人吃饭没什么胃口,我本是要梅香同我一起吃的。” “嗯。”萧霁点头,避开刚才的话题,低头吃着她拨来的咸菜,他中毒之后,就尝不出味道来,所以就算山珍海味放在他面前,也和眼前的小菜并无二样。 “好吃吗?”秋长歌眼眸弯起,笑着问道。她很喜欢吃这个雪菜,一直在想着若是做成烧饼,应该也很好吃。改明儿她就画一个炉子,让萧璧做出来,在家里做烧饼吃。 若是以后生活艰难,萧霁无处谋生,他们就去卖烧饼。这样的日子应该也很有趣。 穷点好,穷点说明无人可谋利,世界一片清净,时间和空间都是她们自己的。 “好吃。”萧霁看着她皎如明月的笑颜,喉结微微滚动,本想说自己尝不出味道,到嘴却变成了另外两个字。 如果她喜欢,顺着她的心意也未尝不可。 秋长歌眼眸更亮,又给他舀了一碗粥:“多吃点,虽然不抵饿,但是吃了身体暖和,不容易生病,能对抗体内的毒素。” 萧霁垂眼,眼底一片幽深,听起来像是骗小孩的,但是他听进去了,上了心,并且信以为真。那就多喝点粥,身体素质强一点,也能对抗一下体内的毒。 萧霁喝了两碗粥,放下碗,不吃了。 “你是质疑我身体很差吗?”他抬眼,幽幽地看她。他虽然体内被种了毒,血液里都是毒,但是他身体很好的。 秋长歌错愕,觉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讨论这个话题有些危险,于是眨眼转移话题:“你今晚来找我做什么?” 萧霁顺着她的话题说道:“和你商议一下婚事。你有什么要求吗?” 三书六聘太复杂,以他目前的身份也无法办的体面,况且身上血仇未报,他并不想大肆操办,这样会显得他沉溺情爱,愧对先人。 现在不办,不代表以后不办。 如果她坚持,他也可以接受,只是那样,他多少会有些失望。 秋长歌一听婚事就头皮发麻,本就是推脱之词,谁能想到他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能说动萧家老太爷、内阁的首辅大人来为他说项,这下谁能敢反对? 现在若是悔婚,只怕会触怒萧霁,那他们的关系降至冰点,也不利于任务的进行,所以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况且她确实觉得他这张脸很赏心悦目,这样看来,并不吃亏。 秋长歌淡淡说道:“合院要花很多银钱吧?成亲一切从简吧。三书六聘都不需要,只要合一下婚书就好。我没什么嫁妆,日后定然是要靠你养家的。不过我很好养活的,不希望你去做那些很危险的事情,粗茶淡饭也很好,至少夜里睡的安稳。” 最好合婚书的时候,八字不合,婚事就此作罢。秋长歌觉得之前给他的限制不是限制,分明是给自己的牢笼。若是她什么要求都不提,做他见不得光的枕边人,进可攻,退可守,那才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现在倒好,这亲事板上钉钉,她反而骑虎难下了。 萧霁凤眼亮的惊人,沉默许久,声音沙哑:“你对我就只有这点期许吗?” 不要三书六聘,不要聘礼,也不需要体面的婚宴,每日粗茶淡饭都可以吗?萧霁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从他记事开始,长辈的期许便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身边人和事情都逼迫着他做一个完美的小郎君,直到家逢巨变,他身负血海深仇,那些以命追随他的人,将沉甸甸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他的肩头,让他一刻都不敢喘息。 他以为这些是他天然应该承受的。 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他养家,每日吃得起粗茶淡饭就好。 秋长歌弯眼笑道:“是呀,我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 萧霁握紧她的手腕,怕用力捏痛她,留下青红的痕迹,又连忙松开,只是不愿意放,只虚虚地笼着她,哑声道:“知道了。” 秋长歌见事情都谈的差不多了,两人达成了共识,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有点困,我要去沐浴就寝了,大公子,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磨合吧。目前来看,萧霁是个好相处的人。 萧霁看了一眼冷飕飕的内室,虽然烧了两个炭盆,但是沐浴依旧很冷,她身子骨太弱,若是受冻风寒,大伤元气的话,他都不敢想。 他起身握住她的手,沉声说道:“太冷了,若是你想沐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秋长歌抬眼看他,又看了看外面黑沉的夜色,最终对沐浴的渴望冲破了睡意,自从之前在金玉轩舒舒服服泡了澡,她每天都想沐浴,穿最干净的衣裳,睡最暖和的觉。 “好。”她点头,指了指衣架上外出的披风大氅。 萧霁看着那旧色不暖和的大氅,剑眉拧起,终是什么都没说,拿了大氅,给她严严实实地穿好,戴好兜帽,牵着她的手出门去。 “还没跟梅香说不用烧热水了。” “雪鸮会说。” 萧霁带着她在夜色中穿过青花院,朝着萧府的后门走去。 萧府总共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门,萧霁走的是西南角的角门,那里离碧落斋最近,看门的是府上瘸腿的老仆人。 听闻老仆人年轻时就追随老太爷,后来为了老太爷断了一条腿,所以就算年迈无子,依旧可以在萧府安享晚年,还领了一个看门的肥差,只是看的是无人问津的角门。 萧霁到了角门,在角门边敲了三声,没多久,老仆人就带着钥匙过来开门,两人径自出了萧府的角门。 秋长歌站在街角巷子里,看着繁华璀璨的盛京夜景,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好似很多年前,她也曾见过这样盛世都城,那时她在山间的夜里,俯身远瞰山脚下的都城,觉得人生如梦,诸事不如月下一壶酒。 她微微一笑。 “笑什么?”萧霁低头看她,凤眼比夜色还要幽深。 秋长歌微笑:“只是觉得盛京富贵迷人眼,我们想要在这里讨生活有些难呢。” 萧霁低低笑出声来,笑声愉悦,笑得胸腔都隐隐震动。早晚有一日,这座城会迎来它真正的主人。 他握紧她的手,带她上了停靠在巷子里的马车,驱车离开萧府。 第825章 你很习惯男人这样对你? 秋长歌上了马车,发现马车宽敞舒适,里面备有小榻和暖炉,檀木雕花的小桌,精致的茶点以及一套白玉瓷的茶具。 小炉子上的茶壶里沸水已经“突突突”地冒着白烟,一帘之隔,挡住了外面的喧嚣浮华。 萧霁扶着她坐在小榻上,将备好的暖炉塞到她手中。 秋长歌抱着暖炉,问道:“你哪里来的马车?” 这四架的马车宽敞整洁,里面的布置样样不俗,可不是一个萧府庶长子用的起的。 萧霁:“应该是雪鸮顺手从萧家牵来的马车。” 监察司出行的马车都是黑色纯金底的,上面刻有监察司的标记,他鲜少用马车。他们临时起意出萧府,雪鸮来不及备车,应该是用的萧府的马车,大约是二房的。 秋长歌垂眸,萧家?谁人会这样说自己的家?好似他不是萧家人一般。 “喝什么茶?”秋长歌打开小桌子上的茶罐,里面是两种茶,一种是女娘爱喝的花茶,一种是纯正的红茶。 “都行。”萧霁不讲究。 秋长歌选了红茶,她比较喜欢红茶的口感,看这茶应该是祁门红茶,香气十分的浓郁,闻香能让心情好转起来。 萧霁见她选好了茶,一言不发地接过茶,然后动手泡茶。他身形清瘦颀长,宽肩薄背,垂眸不语的时候,宛如文雅的儒生,泡茶自有一股优雅风姿,一点都不像杀伐决断的人。 秋长歌乐的清闲,一边等他泡茶,一边掀开马车上的帘子,看向外面的盛京夜景。这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出萧府,看到外面的世界,莫名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 “那边是哪里?”她伸手拽住萧霁的袖摆,指了指远处重山的虚影,夜色中似有点点灯光,又或者是星光落在山间。 “小孤山。”萧霁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小孤山。秋长歌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若有所思道:“山上是不是有一间寺庙?” “盛京城外的山上大多建有寺庙。小孤山上自然也有。你去过?”萧霁凤眼灼灼地看她。他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说不在意是假的,他想了解全部的她。 秋长歌摇头:“没印象了,只是觉得名字和山都有些悲凉。” 萧霁垂眸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他不善言辞,更不擅长安慰人,他的世界里,人分为有用的人和无用的人,伤春悲秋之人就是无用之人,无用之人就该杀该埋。但是眼前的小娘子有些不一样。 舍不得杀,更舍不得埋,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秋长歌只伤感了一瞬间,很快就被那香薰的昏昏欲睡。 萧霁见她点着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不禁失笑,看来纠结的那个人是他。 他伸手将她小脸上的发丝一点点地拨开,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眉眼,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睡,直到车外传来雪鸮的声音:“公子,到了。” “到了吗?”秋长歌猛然惊醒过来,睡意惺忪地坐直身子。 萧霁见她被惊醒,微微皱眉,出马车时面无表情地看了雪鸮一眼。 雪鸮:“……” 不是,他真不知道就这么点路程,秋家娘子竟然睡着了。公子现在简直了!一点都不像他!这就是男子有妻和无妻的区别吗? 等到碧霄和红隼回来,一定会惊掉下巴! 秋长歌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秋意居”,再看见萧霁。萧霁不知何时穿了一件黑色的大氅,带着斗笠,帽檐压的极低,遮去了俊美的面容,只露出优越的下颌线,身后的马车和雪鸮已经一起快速消失了。 “这是盛京最负盛名的私汤,里面可以过夜的。不仅可以泡澡,还有远近闻名的吃食酒水。”萧霁握住她的手,指腹摸到她手上的冻疮,动作微顿,他要娶的小娘子就如同一尊精致的玉器娃娃,浑身上下都是裂痕,得细细地养,才能养的温润光华。 秋长歌眼睛亮了起来:“有地龙吗?” 她最馋的就是金玉轩那奢靡富贵的地龙,日夜不间断地烧着,得烧掉多少银钱! “嗯。”自然有,秋意居可是盛京的一大销金窟,冬日里泡汤都要预订,有钱都未必能订的到,秋冬私汤,春夏则会请各州府的名妓来献艺,再配以千金不卖的酒水,一年四季日进斗金。 “那我们有银子在这里消费吗?”秋长歌问。总不能吃霸王餐,泡霸王浴吧,难不成要等萧家三郎君送银钱来?他瞧着也不像是家财万贯的样子。 若是萧霁家财万贯,整日这般作贱自己,那她就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觉得这人没救了。 萧霁低低地笑,成功被那个“我们”取悦了。 “不用花钱,这是祖上的产业之一。”秋意居是先祖留给他的产业之一,万幸的是没有被仇人发现,这些年一直蛰伏在盛京,不过秋意居是红隼在负责,他平日里从不来这里,所以也就无人能追查的到,他和秋意居的关系。 秋长歌:“!!!” 秋长歌乌黑的杏眸直勾勾地看他,不是,之前谈亲事的时候,他也没说这些呀? 萧霁被她乌黑的杏眸看的面颊发热,将帽檐压的更低:“等进去了,我再与你细说。” 之前谈亲事的时候,他确实是忘记了这一茬,还是她想要泡澡,他这才想起红隼负责各地的信息情报,名下好像有一家极负盛名的销金窟,冬日做的就是私汤的生意。 萧霁带着她一路进了秋意居,中间果然畅通无阻,只取了一枚信物查验,秋长歌看的分明,那黑色的信物是玄铁所制,上面雕刻着一只机关鸟的模样,玄铁乃是世间稀有的炼器材料,根本无法仿制。 那掌柜的看到信物,瞳孔一缩,恭敬低调地将他们迎到了里面不对外开放的雅间。 萧霁脱了大氅,取下斗笠,淡淡说道:“上一壶祁门红茶,上一桌你们家最拿手的吃食点心,晚间不需要人服侍,没事不要来打扰。” 掌柜的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低声恭敬道:“是,大人。” 掌柜的离开雅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秋长歌看着这富丽堂皇的雅间私汤,突然有些后悔,哪里晓得萧霁会带她来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不然她就带着梅香一起来享受一下了。 雅间内外都有汤池子,外面便是仙气袅袅的庭院,庭院内私汤极大,热气熏人,四周都是假山怪石以及种植的琼花玉树。皇家行宫也不过如此,难怪秋意居是盛京有名的销金窟。这里每分每秒烧的都是金子。 雅间内的汤池子要小一些,更像是修建的浴池,里面也是热气腾腾的。 秋长歌只进来一会儿,就热的渗出一层薄汗。她脱了披风,解开厚厚的夹袄,只穿了单薄的素衣襦裙,看向萧霁:“出门太急,好像忘记带换洗的衣裳了。” 她的衣裳总共也没几件。秋落霜给她的几件冬衣有些不合身,花色也略显成熟老气,一直以来忙着攻略萧霁,忙着试探萧府的内情,她都没有时间操心自己的衣食住行。 萧霁凤眼幽暗,见她在他面前落落大方地宽衣,脱了披风和外衫,不知为何有些不悦,她行事一向如此不拘小节吗?虽说他们不日就要成亲,但是他到底是男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宽衣? 秋长歌,是对他有什么误解,还是对男人有什么误解? “秋意居内有成衣售卖,等会我会让掌柜的挑几套过来。”萧霁淡淡垂眼,视线从她单薄的衣裳上移开,莫名觉得屋内地龙烧的太旺了。 这是泡汤一条龙服务啊!秋长歌暗暗点头,又是泡澡又卖衣裳,然后还卖吃食酒水,此地倒是清净私密的好地方。朝堂大员应当会非常喜欢来此地吧,再请一些年轻美貌的小娘子来献艺,这……她来的是古代高端温泉会所吧! “萧霁,你要泡澡吗?”她弯眼问,若是他要泡澡可以去庭院里泡露天的汤池子,男人不怕看,她还是泡室内的小池子吧。 萧霁对泡澡这玩意没什么兴趣,冬日里他提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搓洗一下就可以了,男人怎么会如她们小娘子一般,光是泡澡熏香就要折腾几个时辰。 他本要拒绝,但是见到她春水般的眼眸,莫名其妙就点了点头。 泡个澡吧,洗洗身上的血腥气,不然他会觉得脏,无法抱她。 秋长歌弯眼笑了笑,指着外面庭院里的露天池子:“那你去那里泡吧。” 萧霁点头。 很快,掌柜的就送来一桌子秋意居的吃食酒水,还备有糖水和瓜果,这个时节的瓜果都是稀罕物,在冰窖里冷冻了一个季节才保存下来的。 萧霁让掌柜的送来两套成衣,然后看了一眼秋长歌:“你泡澡的时候别睡着了,有事情喊我一声。” 秋长歌也知道自己嗜睡的毛病,迟疑道:“那我们隔着庭院说话吧,我开着窗户,若是我许久没声音,你就进来看看。” 她怕自己淹死在池子里。 萧霁:“好。” 若是成亲了就无需这么麻烦了,两人可以一起泡一个池子!若是要雪鸮回去拎那个小丫鬟过来,萧霁又不乐意。 他不喜欢身边出现陌生人,更不喜欢他和长歌之间有别人。 秋长歌打开浴池边的窗户,取了糖水和瓜果在池子边的榻上,然后催促萧霁去庭院里泡澡,她自己在屏风后脱了衣裳,然后下水浸泡在温暖的池子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声响。 冬日泡澡果真是享受。 她想每日都泡。 “萧霁,你泡澡的时候喝点糖水,吃点瓜果,免得口干。”秋长歌全身都浸泡在池子里,闭着眼睛,淡淡说道。 “嗯。”萧霁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沉稳有力。 两人一时无话,不过会适时地弄出点声音和动静来,告知对方,自己一直都在。 秋长歌泡着泡着就有些困,怕自己睡着,不敢多泡,将小榻上的糖水和冰镇的瓜果都吃了,便出了浴池,擦干身子,换上掌柜的送来的整套成衣,寝衣是柔软雪白的绸缎所制,春衫则是白底海棠花的花色,尤其是裙摆绣的一朵朵海棠花,雪白的披帛上也绣有小朵的海棠花,清新明媚,宛如春日。 秋长歌换上以后,发现异常合身。 她拿了一块布巾,绞着湿漉漉的长发,只绞了一会儿,便累的气喘吁吁,喊道:“萧霁,你泡好了吗?” “嗯。”萧霁的声音是从屏风后面传来的。 秋长歌回头,就见他早就穿戴整齐,从屏风后进来,一时看愣了。他以往穿的都是那种最普通的青白襦衫,掌柜的不知道他的喜好,送的是黑底金纹的宽袖锦衣,黑色本就冷峻,襟口的大片金色竹叶衬的他面色越发俊美,生杀予夺,宛如手握大权的权贵子弟。 宽肩薄背,猿臂蜂腰!秋长歌眼神忽闪,这脸蛋和身段,但凡差了一点,她肯定不会点头用美人计的。 萧霁走进来,接过她手上的布巾,帮她绞着长发,室内温度本就高,没一会儿,头发就绞干了。 萧霁梳着她乌黑如绸缎的长发,指尖一点点地穿梭其中,帮她按着头部的穴位,低沉问道:“舒服吗?” 秋长歌舒服的险些睡着,只闭着眼睛点着头,任他梳理着自己的发丝,他动作轻柔,竟然没有扯到她一根头发。这人手指可真灵活。 萧霁玩的有些爱不释手,见她全然无防备,一脸享受的模样,猛然从身后扣紧她的下巴,凤眼幽暗地问道:“你很习惯男人这样对你?” 寻常家的小娘子只怕羞的要钻地缝了,但是她不会,她一直坦坦荡荡,落落大方,既不拒绝他的靠近,也不抵触他的亲昵。 是独独对他,还是…… 秋长歌猛然惊醒,见他突然发疯,错愕地抬头,正要说话,对方俊美阴沉的面容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危险吐字道:“秋娘子,想好了再回答。” 第826章 监察司出动 秋长歌心里一惊,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阴沉的毒蛇盯住了一般,对方声音低沉温柔,修长有力的手指却按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只需要一用力就能掐断她的脖子。 她错愕了数秒钟才反应过来。 萧霁一直都这样阴晴不定,时不时发疯吗?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吧?什么都不做也有错吗? 秋长歌正要偏头看他,被他修长有力的大掌蒙住了眼睛,男人低哑道:“别看。” 萧霁垂眸,将眼底嗜血的猩红逼退,体内血液翻滚,久违的熟悉感觉侵袭而来,他的嗜血症要犯了!毫无征兆地复发了。 每当他情绪起伏过大的时候,天冷或者天热的时候,嗜血症都会爆发,一旦爆发,必要见血才能平复。 萧霁指尖轻颤,死死地捂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明明他只是想带她来泡澡看星星,与她说说话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渡鸦。”萧霁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暴躁。 渡鸦无声息地进屋,看清公子瞳孔猩红,青筋暴起的发狂模样,心里一惊,这才这么短的时间,公子就嗜血症复发了吗?而且秋家娘子还在,公子就唤他现身! 是怕他自己伤到秋家娘子吗? 公子缘何那么信任秋家娘子? 渡鸦无声息地靠近,没有发出声音,作为影子死士,他的面容、声音、身形等一切都不该暴露在阳光下,他越像个影子,公子才越安全。 “带她走。”萧霁压抑地低语,如同野兽克制着自己捕猎的欲望,与嗜血天性做着抗争。 秋长歌此刻睡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察觉到他不对劲,说道:“萧霁,我不走。我们日后是要做夫妻的人,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她伸手去掰他的手指,但是男人手劲极大,纹丝不动! 秋长歌能听到他喉咙里压抑的喘息声,如同一只即将失控的野兽,室内都是涌动的杀意和戾气。 “渡鸦。”她眼睛被他蒙住,看不清室内的情况,但是隐约感觉到室内有人,她清冷地喊了第二声,“渡鸦,去找大夫来,不要让人知晓。” 渡鸦没有说话,见公子强行克制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嗜血症也是癔症,这种症状已经伴随公子十多年,无药可医,唯有杀人见血才能缓解公子内心的痛苦,只是清醒之后,公子会更痛苦。 这是天罚,是磨难,也是毁灭。而他是见证者,亲眼见到公子是如何被摧毁的,一步步走到如今这样的深渊里。 “渡鸦!”秋长歌声音微厉,一口咬在萧霁的手腕上,趁着他吃痛,一把推开他,回头看去,萧霁消失在雅间内,唯有门扉大开着。 与此同时,外间隐隐传来惊呼声。 秋长歌眉眼冰冷地看向室内的渡鸦,对方一身黑衣,和夜色融于一体,脸上戴着黑色的寒鸦面具,周身气息收敛,若非他站在这里,秋长歌感受不到他身上一丝的气息流转。 “有刺客,有刺客,杀人了……”外间传来女娘的惊呼声。 秋长歌急急往外走去,只见秋意居一阵骚动,不少雅间门都被人打开。 掌柜的急急行来,看见她松了一口气,急急问道:“娘子和郎君是否安然?我马上派人送娘子和郎君离开。” 今夜出了乱子,监察司的人马一刻钟之内就会抵达秋意居,当务之急是立刻送贵客离开,若是被监察司的夜行衣们查出蛛丝马迹,那就要出大事了。 秋长歌脸若冰霜,回头看了一眼雅间内,渡鸦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这空荡荡的雅间只有她一人。 “我不走。掌柜的,先去看看秋意居内发生了何事。” 掌柜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室内无人,哪里有那郎君的身影,那人身执玄铁令牌而来,身份不敢深思,若是刚才的骚动是郎君所为,那这件事情想瞒都瞒不住了! 秋意居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今晚更有不可言说的贵客在场。 掌柜的脸色惨白,见她孤身一人,说道:“娘子请随我来,务必不要乱走,若是有人问起,还要委屈娘子,对外宣称是我远房的侄女。” 秋长歌皱眉:“掌柜的谎言一刻钟都瞒不住,我自有身份,请掌柜的派人去萧府请萧家三郎君前来,然后还是赶紧看看阁内的人员伤亡情况,以及府衙人士到来之前,想好说辞吧。” 秋意居的掌柜竟然连她的身份都要作假,可见萧霁的身份不一般,绝对不能被外人所知。 萧霁今晚不能出现在这里,那只能去请萧璧来做挡箭牌了。希望渡鸦能找到萧霁,带他离开此处。 掌柜的瞳孔一缩,萧府?他飞快吩咐人去萧府请三郎君。 “掌柜的,监察司的人已经到门外了。” 掌柜大惊:“怎么会这么快?” “刑部侍郎的公子被人刺伤了,有客人放了示警的信号,监察司的夜行衣们就在附近,片刻之间就到了。小的们拦不住。” 盛京之中,谁人敢拦监察司的夜行衣们?那些夜行衣出行如百鬼,干的都是手起刀落的见血勾当,在这都城内杀死几个人就像砍瓜切菜一样简单,谁人敢吱声? 监察司隶属于陛下,独立于三省六部之外,弹劾监察司的御史大夫们尸骨都堆积如山了,渐渐的,也无人敢置喙。 说话间只见黑压压的夜行衣们已经进了秋意居,一个个身形高大,面戴半截百鬼面具,身穿黑衣官服,领头的一人戴的是金色的猫头鹰面具。 秋长歌看见他的面具,微微眯眼。 金色面具冷喝道:“监察司办案,所有人出来接受检查。” 整个秋意居都被惊动,雅间悉数被打开,里面的贵客们面色不悦地出来,看清来的是监察司的百鬼们,全都脸色骤变。 很快,受伤的刑部侍郎家的郎君被人抬了出来,对方浑身被血染透,已经昏死过去。 “副使大人,人没死,但是重伤,手筋被挑断,就算治好也是个废人。”监察司的人上前去检查了一番,见人没死,眼底闪过一丝的嫌恶。 金色面具冷笑了一声:“查所有人。” 众人一阵骚动。 “凭什么查我们?你们监察司还有王法吗?仗着是陛下的狗,就整日在盛都内狗仗人势,一个小小的副使就敢查都城的权贵子弟?” “叫你们司主出来,整日戴着面具,人不人鬼不鬼的,也只敢在夜里出来干些偷鸡摸狗的腌臜事。” “我们皆有官身,你们不去追查凶手刺客,却在这里浪费时间,没准这件事情就是你们监察司干的!” 不少世家子弟不服,开始叫骂,只是还没骂完,就被监察司的鬼面具们从人群里拎了出来,一拳打的吐血。 金色面具冷笑道:“诸位老爷郎君们若是对监察司有异议,明日早朝尽可上书弹劾,只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家里底子是否干净。 别早朝弹劾,夜里全族都被砍了脑袋。 对付你等这些靠祖宗荫庇的子弟,也配我家司主出面? 秋意居出了命案,即日起,查封秋意居,直到在场所有人接受调查,查到凶手再说。” 众人脸色铁青,恨不得骂娘,但是看到先前那几位世家子弟的下场,全都敢怒不敢言,掌柜的听闻查封秋意居,顿时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 秋长歌垂眸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从监察司进门到现在,秋意居的掌柜虽惊但是不慌,必有后台。出声被打的那几名世家子弟是被推出来的筏子,试探监察司的司主会不会出现。 今日贵客中,身份最尊贵的有两拨人,两拨人都隐在客人之中,隐而不发,但是她对周遭气息的感知力何等敏锐,那两拨人的战力和监察司的战力不相上下! 她猜,极有可能是皇族子弟。 现在情况不算太糟,被监察司这么一搅和,没准渡鸦已经找到了发作的萧霁,带他离开了秋意居。 而且秋意居也绝对不容小觑,萧霁在自家地盘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现在她只需要看戏,看看盛京的势力分布情况,然后等萧家三郎来结账就好了。只是萧霁缘何突然发疯?刑部侍郎家的郎君是他伤的吗? 他有很多秘密瞒着她! 第827章 此女有问题 秋意居被封锁,所有人接受监察司的调查。 “男人站左边,女娘站右边。”鬼面具们喊道,冷脸让所有人排成两排。 如此一来,躲在人群后面、穿着便服的官员们顿时黑了脸,他们本就畏惧监察司如虎,这一下要是被查出来,明日早朝必会被御史弹劾。 这该死的刺客! 众人不愿意配合,但是畏惧监察司的权势,又不敢不配合,只得拖拖拉拉地磨蹭时间,期盼秋意居背后的东家能赶紧出来,将这群戴着鬼面具的獠犬尽数赶走。 “郎君,要出面吗?”人群里,玄衣锦袍的郎君摇头,长满老茧的虎口摩挲着军中的特制腰牌,他久不在盛京,对都城的情况没有那么了解。 此次回都城,没有第一时间回府,而是来秋意居,正是要观望一下盛都的情况,没有想到碰到刺客刺杀刑部侍郎家的公子。 他勾唇一笑,正是天助他也。 这桩事件有趣的很,秋意居可是号称千金不渡的场所,阁内高手如云,戒备森严,刺客千辛万苦地潜伏进来,就为了刺杀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纨绔子弟?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刑部侍郎家的这位小郎君比他家三弟还要纨绔混账! 这桩事情有的查! 若是他的话,这样绝佳的机会,怎么也会刺杀最有价值的人。 俊朗无双的郎君若有所思地看向对面躲躲藏藏的锦袍男子,出行都这般招摇,身穿金黄色的五爪蟒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一别数载,盛京这些人的智商还是那样的令人捉急。 监察司先查的人数较少的女娘这一列。 女客极少,除了她便是一位戴着惟帽的女娘,余下的都是秋意居请来的舞娘歌姬,一群小娘子也不慌,叽叽喳喳地自报家门。 “奴家是江宁府的舞姬,跳的是霓裳舞。一舞千金,大人们若是想要看奴家跳舞可以来找奴家。” “奴家是教坊司的月姬,善琵琶曲……” 小娘子们报上名来,全都是身怀绝技,出身来历一清二楚,很快就轮到了秋长歌。 秋长歌:“秋家七娘,青州人士,来盛京探亲,姑母乃是萧府四老爷的姨娘。” 她没有报自己的闺名,报的是族中排行。 有几道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很快就移开。 金面具径自掠过她,查她身后戴着惟帽的小娘子。 “我们女娘是陇西郡守家的娘子,此次来盛京探亲。” “摘帷帽。”金面具冷冷说道。 戴惟帽的女娘一惊,丫鬟已经凶巴巴地骂道:“尔等粗鄙之人,也配看我家女娘的容貌。刚才那位青州娘子,你们怎么不查?不让她脱下兜帽。 分明是见我家女娘貌美,出身高贵,故意刁难。” 人群里一阵窃窃私语,舞娘歌姬们纷纷回头看去。 她们只听闻监察司的鬼面具们一个个嗜杀成性,但是没听说这些人好色,监察司的人若是酒色财都沾,那还能成为盛京城内人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吗? “娘子,只是摘下帷帽检查一二就能回去了,何必赌气呢。” “就是,你们是陇西来的,不知道监察司的可怕,若是惹恼了这些大人,就算你们家老爷亲至盛京都未必能保得住你们呢。” 几个小娘子劝道,也是有些不服气,这丫鬟口气大的很,不知道这小娘子长得有多美貌? 她们虽然是歌姬舞娘,但是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不然怎么能来此献艺? 那丫鬟不依不饶道:“不行,除非那位青州小娘子先摘兜帽。你们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你们不去查那小娘子,就是针对我们家女娘,回去之后,我们定要让老爷上书弹劾。”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秋长歌。 秋长歌一脸问号,好端端的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她正要取下兜帽,只见那金面具冷冷说道:“陇西人士?你这一口盛京腔说的比本使都要溜,你们知道陇西话怎么说吗?” 小娘子们一愣,主仆俩也明显愣住了,没有想到谎话这么简单就被拆穿了。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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