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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公府是为了替你阿娘复仇的吧?”秋慕白凤眼眯起,漫不经心地说道。 明歌浑身紧绷,掩住眼底所有的情绪。 秋慕白细细地观察着她的举动,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你果然不是我妹妹。放心,我不会动你,我这人不喜欢强迫人。” 他喜欢一点点地俘虏猎物,驯化猎物,而她会是他唯一的猎物。 第483章 惩戒刁奴 从庭院回来,明歌脸色有些不太好。 秋玉秀一直等在院子门口,看见她兴奋地迎上来,还未走两步,就看到了落后一步的秋慕白,清冷寂静的夜色中,兄长亲自送明歌来她的院子。 秋玉秀呆立当场,印象里,这是秋慕白第一次来她的院子,晋国公府前厅和后院的规矩极多,兄长自幼就身负公府和威远侯府的期望,鲜少踏足女眷住的后院,就连祖母那,都不是经常去请安。 幼年时,兄长就在宫中做皇子们的伴读,后来她长大了一点,兄长已经开始去军中历练,她还未及笄,兄长就领兵十万,大破边境来犯的龟兹人。 总的来说,由于聚少离多,他们兄妹的感情非常的淡,不仅如此,她发现,兄长对祖母、对嫡母,乃至父亲都是冷淡的,客气的,不像是家人,更像是陌生人。 但是兄长竟然送明歌进女眷后院。 “秀秀。”明歌看见她呆呆地站在门口,脸色稍缓,快步上前,说道,“今日太累了,等会我就睡下了,你让丫鬟婆子不要来打扰我。” “好,好的。”秋玉秀呆呆地点头,看了一眼已经转身离开的秋慕白,迟疑了一下,弱弱问道,“明歌,你与兄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她感觉,兄长对明歌有些特别。 明歌深呼吸,冷笑道:“他这人,有病,你以后离他远点。” 秋玉秀呆滞,见明歌不愿多提,也不再继续追问,引着她去自己隔壁的房间:“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风家送来的箱笼也都送过来了,父亲也送了好多东西过来,不过没有来得及收拾,姐姐,你若是缺什么,直接喊我的丫鬟,我就住隔壁,有事情喊我就行。” 明歌点头,打发她回去休息,然后关上门,和衣躺在窗边的软榻上,透过窗户的细缝,看向外面的夜色,许久,紧绷的情绪才缓和下来。 她翻出自己的羊皮小卷,开始写今日的游记内容,与以往吃喝游玩不同,这一次下手犹如千斤重。原来离别是这样的感觉,她有些不适应。 明歌咬着笔头,托着下巴,犹如一只蔫了的茄子,晋国公府的这笔账比她想象的要难讨一些,她开始想念她的朋友们了。 换了陌生的地方,明歌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被府上婆子惊呼声吵醒:“女娘,您怎么能和衣睡呢,都没有换寝衣,也没有梳洗卸下钗环,哎呀,这墨汁书籍和纸张弄了一地,这上好的紫檀木节目都给染上色了。 哪里有半点公府贵女的样子……” 明歌揉着眼睛爬起来,就见一个五十开外,穿的很是体面的婆子带着几个丫鬟端着脸盆等器具进来,一进来就尖着嗓子嚷着。 她不耐地皱起眉尖,认出这婆子昨夜也在前厅,是老太太跟前的人,想必昨夜老太太和国公夫人在她手上吃了亏,今日要变本加厉地讨要回去。 她打了一个哈欠,冷眼看着那婆子进来指指点点。 郝婆子是秋家老太太跟前最得脸的婆子之一,昨夜老太太吃了大亏,回去气的半死,她一大清早就自告奋勇前来打探这小娘子的虚实。 不过是十八岁的小娘子,还是从南边乡野之地来的,运气好被国公府认作了女儿,昨夜若不是夫人和老太太闹了起来,昨夜就该收拾这小女娘的,让她瞧瞧盛京勋贵人家的气派和手段。 “夏荷、秋菊,你们去服侍女娘洗漱换衣。” “你们几个把这些箱笼都打开,女娘的随身之物全都要登记在册,还要查看有没有不合规矩的物品,外面带来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是不能入公府的。” 丫鬟们将箱笼打开,顿时满屋子都是珠光宝气,一箱笼的珠玉首饰,锦绣罗缎以及一件件贵奢的冬装大氅,郝婆子犹如被人捏住了嗓子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眼放光,险些被这冲击而来的富贵气压迫的无法呼吸。 娘哎,全都是一箱一箱的好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府女娘的嫁妆呢。日后若是玉秀县主出嫁,估计也就这规格了,风家果真是有钱。 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被震慑住了。这位月娘子真是有钱呐。 郝婆子见明歌被自己喊醒之后,呆坐在软榻上不吭声,昨夜竟然连衣服都不敢换,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心里暗暗得意,这女娘好拿捏,以后这箱笼里的宝贝都得便宜她们了。 郝婆子捏着嗓子说道:“女娘,老奴先帮你将这些东西清点清点,你快些起来洗漱吧,等会还要去松竹堂给老太太敬茶呢。 公府有公府的规矩,不是外面乡野人家能比的,日后你就与县主一起学着礼仪规矩吧。” 呵!这狗东西,还敢说教到她头上来了! 明歌险些冷笑出声,因被吵醒,还没完全清醒,一点也不想动,木着脸听着这婆子唠叨,见她面露贪婪地去检查她带来的箱笼,摸着箱笼里的珠玉摆件,拿起了风眠洲给她收起来的那一尊红珊瑚玉树,顿时眯眼,指尖微动,弹出一颗珠子。 郝婆子正摸着这价值连城的红珊瑚玉树,突然小腿一痛,一个踉跄跪倒,手中半人高的红珊瑚玉树直接被她撞翻在地,碎了一地。顿时满地都是磕碎的晶莹剔透的璀璨红玉。 郝婆子吓得脸色发白,丫鬟们也惊呼了一声。 隔壁秋玉秀听到动静,带着侍女们过来,看着一地的狼藉,小嘴张大,惊呼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明歌掀了掀眼皮,清醒了几分,懒洋洋说道:“这婆子打碎了我的红珊瑚玉树,这玉树价值连城,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吧。” 郝婆子哭天喊地地叫着冤枉,原本搬箱笼里珍宝的丫鬟们吓得连忙放下手中的宝贝,碰都不敢碰明歌带来的那些东西。 “女娘,你不能打死我,我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这玉树本就在箱笼里磕碰碎的,与我无关。”郝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只有老太太能打死我……” “你们快去松竹堂,就说女娘要杀人……谁家公府贵女入府第二天就喊打喊杀?要一个在公府服侍了一辈子的老奴的命?” 郝婆子一阵鬼哭狼嚎,挤出几滴泪来,使唤着丫鬟去报信。今日她来,是老太太授意来给这女娘下马威的,就算她打碎了这价值连城的红珊瑚玉树,有老太太撑腰,女娘也拿她没办法。 房间内闹哄哄一片。 秋玉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进屋来,拉住明歌,小声说道:“郝婆子是祖母身边最得脸的人,姐姐,打她就是打祖母的脸,这红珊瑚玉树我赔给你吧,我屋内的东西任你挑,别把事情闹大了。” 秋玉秀说着看了一眼郝婆子,眼神畏惧地躲闪了一下。她以前被祖母立规矩的时候,郝婆子就是打她手心的人,幼年时留下了阴影,即使长大了还是会有些害怕。 明歌扫了一眼,见那刁奴有恃无恐、倚老卖老的模样,冷冷问道:“你小时候,她打过你?” 秋玉秀垂下头,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不过那是我小时候调皮,祖母才管教我的。” “是呀,老奴跟在老太太身边,服侍了一辈子,就连县主小时候,老奴也教过规矩,女娘,你想打死我,折损老太太的颜面,不如去问问国公爷?”郝婆子心生恶胆,见秋玉秀都不敢得罪她,立马来了底气,尖酸刻薄地说道,“女娘在公府里的所作所为若是传出去,盛京的勋贵人家都是要退避三舍的,日后还有谁家敢上门来议亲?” 明歌俏脸冰冷,冷冷叱喝道:“刁奴也配在我面前说教?这就是公府的规矩,奴才都要爬到主子头上来了?老太太碍着主仆情谊,我可不会。来人,去请父亲和祖母来。” 明歌下了软榻,拔出御赐的长剑,一剑朝着郝婆子刺去,削掉她头上的发髻。 郝婆子吓得大叫一声,瘫坐在地,浑身烂成了一滩烂泥,然后看着脚边的头发,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房间内,鸦雀无声。丫鬟奴仆呆滞地看着一言不合就拔剑的明歌,全都吓的垂下了脑袋,生怕被她一剑削掉了头发。 女娘跟玉秀县主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县主性格软弱,但是月明歌却杀伐决断,昨夜她在前厅那副娇弱不能自理的模样,都是假的,假的! 郝婆子简直是失了心疯,竟然敢来招惹月娘子,一大清早吵醒她不说,还擅自处理女娘的随身物品,郝婆子要作死,为何要带着她们一起? 此刻跟着来的丫鬟奴仆们简直肠子都悔青了。 秋玉秀呆呆地看着明歌,见她冷若冰霜,手持长剑,满身气势威压如山岳,令人隐隐透不过气来,满屋子的奴仆各个连大气都不敢出。 秋玉秀看着满屋子被震慑住的丫鬟奴仆,久久回不过神来,这些丫鬟奴仆都是常年跟在老太太和嫡母身边,是她们的心腹眼线,平日里见了她,连她都是不大看在眼里的,此刻却连看明歌都不敢看。 秋玉秀想到自己这谨慎忍耐的十多年生涯,只觉得荒唐可笑至极。 明歌:“秀秀,等会你就坐在一边看着。” 明歌提剑,目光雪亮地看着噤若寒蝉的丫鬟奴仆们。她来晋国公府本就是讨债的,原本想着一步步套出当年的真相内情,但是昨夜她睡得很是不安稳,觉得自己跟晋国公府天生气场不对。 一夜过去,她已经改了主意,速战速决! 秋玉秀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在明歌刚才起身的软榻上,看着她晨起粉黛不施的小脸,觉得她的身上有光! 有姐姐,真好。 * 消息传到松竹堂时,老太太和谢书正在用早膳。 一大清早,谢书就过来请安,后院做主的人始终是老太太,这些年掌家之权一直都在老太太手中,对外说国公夫人体弱需要静养,实际上就是嫌弃继室夫人是小门小户出身,不放权。 谢书两边都不得罪,早早就来老太太这边打探消息,一顿早膳还没吃完,就有丫鬟急急忙忙回来禀报。 “老太太,不好了,月娘子要杀郝嬷嬷。” “什么?”老太太脸色骤变,勃然大怒道,“反了天了?竟然敢在公府动刀动枪,随我去看看。” 谢书起身扶着她,劝慰道:“老夫人,您慢点,别急坏了身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书看向前来禀报的丫鬟。 丫鬟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奴婢们没看清,女娘说郝嬷嬷打碎了那尊红珊瑚玉树,郝嬷嬷说她是冤枉的,然后女娘就要打死郝嬷嬷。” 老太太一听,气道:“你听听,果然是外面乡野之女,养的无法无天,竟然祸害到咱们勋爵人家来了。还不知道是不是秋家的血脉,什么都不查不验就登门入室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老太太越说越气,怒气冲冲地带人往明歌那里赶。 “通知国公爷了吗?” “已然通知了,风家少家主来拜访,国公爷正在招待风郎君。” 谢书唇角的笑容微僵,风眠洲来了?昨夜过来,今天一大清早又来?她攥紧手中的暖炉,被烫的掌心通红都没有察觉。 老太太怒道:“去请国公爷,今日一定要严惩,以正家风。” 松竹堂离的远了点,最先得知消息的是国公夫人柳氏,柳氏赶到时,就见院子内安静如鸡,大门敞开,院子里都是一箱箱打开的箱笼,那箱笼内珠玉锦缎堆积,就连柳氏都看的心动。 明歌坐在院子廊下,抱着一个精致的小暖炉,正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郝嬷嬷躺在院子里不知死活,平日里在老太太跟前得脸的大丫鬟和婆子们一个个地低着头,站的就跟木桩子一样,大气不敢出,神情躲闪且畏惧。 柳氏看的暗暗称奇,这些个刁奴有时候拿着鸡毛当令箭,连她都敢呛,今日竟然这般服帖? 打的是松竹堂那边的人,要杀的也是那边的人,柳氏纯粹是来看戏并且落井下石的,见状使了个颜色给身边女使。 女使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大清早的不服侍女娘梳洗用膳,全都杵在院子里做什么?” 无人应道。 秋玉秀坐在旁边,见嫡母到了,连忙起身,正要行礼问安,看了一眼明歌,见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动作僵了僵,然后又慢慢坐了回去。 她日日行礼,年年请安,从未一日断过,嫡母对她也不曾亲近过半分,有时候受了祖母的气,还会跑去她阿娘那边发泄,可见行礼请安,处处忍耐是换不来真心的。 柳氏见无人搭理她,气的咬牙:“怎么,都哑巴了吗?” 明歌抬眼,摸着手中御赐的长剑,双眼笑弯弯道:“夫人莫怪,她们只是不敢回话罢了,刚才我说了,在这院子里,若是谁敢乱说一句话,我就用御赐的宝剑割了她们的舌头。” 没有想到这些人当真了,不过也省了她很多事情。 第484章 当年真相 柳氏见她眼底没有一丝温度,跟昨日娇滴滴的小娘子判若两人,顿时大吃一惊,有些惊又有些喜,惊的是这女娘有些癫,一大清早的就敢大闹公府,想她入门近二十年,也就昨夜闹过那么一次,喜的是月明歌这么癫,简直正中她的下怀,最好疯闹一回,气死松竹堂那个老不死的。 她嫁入公府二十年,伏低做小,连管家权都没有捞到,盛京的勋贵人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她,笑她空嫁入这样有权势的公府,却在府里当奴婢! 今日她倒要看看,是月明歌狠一点,还是老太太更狠一点,谁死谁生,她都不吃亏。 “明歌,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和嫡母说,嫡母定然为你做主。” 明歌眼眸眯起,冷淡地看了一眼柳氏:“我有阿娘,夫人若是想当娘,可以自己去生一个。” 一句话吓得院子里抽气声一片。 谁人不知道,国公夫人最最最大的禁忌就是生孩子。入府二十年,连个蛋都没生出来,老太太就因为这条经常打骂柳氏。 柳氏气的脸色煞白,抚着胸口说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可知道你动的都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老太太可不像我这样好说话,没准能将你拖出去乱棍打死。” 明歌嗤笑了一声:“是吗?那夫人睁大眼睛瞧瞧,今日我会不会被乱棍打死。” 秋玉秀见状,脸色发白,悄悄地喊来贴身女使,低声说道:“你派人去风家和萧家送个信,就说老太太要打死明歌姐姐,对了,再派人去东宫碰碰运气,若是能见到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就如实禀报。” 女使机灵地点了点头,飞快地跑走了。 秋玉秀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使劲地攥着手中的袖笼,她是拉不住明歌的,今日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得去搬救兵,以防万一。 见女使去通风报信了,秋玉秀心稍稍定了下来。 这边,柳氏见明歌软硬不吃,那通身的气派比宫里的皇后娘娘还要强势三分,暗暗吃惊,气势不自觉就矮了三分,说道:“国公爷宠着你,你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这事发生在秀秀的院子里,她日后还是要议亲嫁人的。” 柳氏瞟了一眼秋玉秀。 这丫头胆子小,婚事捏在她的手中,不怕她不低头。 秋玉秀如若未闻,低下头,一言不发。 柳氏见状,险些气的心梗,这丫头也要反了天不成? 明歌见柳氏东拉西扯竟然没有说半句有用的,顿时皱起眉尖,难怪她嫁入晋国公府二十年,毫无建树,愚蠢至极。 明歌垂眼,冷淡开口:“夫人知道我为何有恃无恐吗?我阿娘比我美上十分,性格温柔如水,最擅长医术,曾经也被人称为女神医,多少高门贵女求到我阿娘面前,尤其是诊断隐疾。 如今秋言喻认我为女,日后定然是要接我阿娘来盛京的,往后还有夫人的位置吗?” 这柳氏实在是蠢,她入府两日了,柳氏竟然连她的一句底都没有探出来,竟然还需要她来提点。 柳氏脸色大变,这正是她寝食难安的地方,看月明歌的相貌,她阿娘定然美若天仙,可她又能怎么办?这些年,国公爷并不常待在府中,外面养的外室一个比一个美,一个比一个温柔,老太太骂她不能生子,可外面那么多女人,也没见谁给国公爷生一个,可见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的。 她有苦难言。 “你阿娘竟然是个女神医,能看隐疾?”柳氏这些年心里是憋了一口气的,此刻哪里顾得上旁的,只希望能出现一个女神医,诊断她能生子,洗去她身上的污名。 至于秋言喻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直不休妻另娶,自然是因为威远侯府,不过明歌一个女娘是不会知晓的。 明歌轻笑了一声,眼眸亮晶晶的:“自然,我阿娘当年在姑苏城行医的时候,慕名而来的人很多。” “姑苏城?行医?”柳氏脸色微变,突然想起当年那件轰动姑苏的惨案,也正是因为那件惨案,她得以从一个渔家女,摇身一变,成为公府夫人,父母亲人都因此沾光,不再打渔为生,而是早早就置办了田地产业,过起了富贵生活。 “你阿娘是姑苏人?姓月?” 她记得当年姑苏城有位女神医,就姓月,她曾经还远远瞧过一眼,气质如空谷幽兰,常年戴面纱,不过那女神医喜欢外出采莲,经常和采莲女一起划船出去,所以她见过真容。 竟然是她! 柳氏内心大惊。 明歌见她果然认识阿娘,垂眼淡淡说道:“我阿娘名叫月婵,姑苏城人尊称一声月娘子或者女神医,当年爹爹和阿娘就是在姑苏城定情的。” “怎么可能,你阿娘若是月神医,当年她杀了威远侯的独女之后,事情败露之后就逃走了,她怎么敢来盛京?况且你爹怎么敢纳她进门?” 柳氏脱口而出,见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震惊地看向她,陡然意识到自己失言。 “柳氏,你胡说八道什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老太太带着谢书,怒气冲冲地赶过来,一来就听到柳氏说公府的是非,顿时脸色脸色大变,劈头盖脸地怒骂,丝毫不顾她的颜面。 柳氏昨日已经跟婆婆彻底撕破了脸,见她在人前这般辱骂她,满肚子怒气,不吐不快:“我可没有胡说八道,这件事情二十年前轰动姑苏,姑苏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年国公爷还是世子的时候,跟姑苏城内的月神医有了私情,惹来了当时的世子夫人嫉恨,上门去砸了月神医的药铺,结果没有想到那女神医当晚就提剑去杀了世子夫人,放火烧了整条街。 若非我和世子夫人长的有七分相似,国公爷怎么会娶我一个渔家女,不过是你们想让我去宽慰老来丧女的威远侯夫妇,不然这些年来,您百般嫌弃我,却不敢让国公爷休妻? 不过是担心侯夫人病重,威远侯杀到盛京来罢了。” 柳氏一口气将自己内心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和怨气全部吐出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没错,她当年嫁入公府时,内心欢喜的险些疯了,夫君位高权重,长相俊美,公府家财万贯,这样好的亲事掉在她的头上,简直是上天给她的恩赐。 结果,等她嫁进来之后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秋言喻因为恨前任夫人,连带着不喜容貌相似的她,偏偏还要与她做出百般恩爱的模样来骗世人。 私底下,这个男人冷酷无情,根本就不拿她当人看。 而她根本就是威远侯夫人的一个药罐子,侯夫人得了失心疯,不愿意相信自己女儿已经死了,她每个月都要去假扮那个死了二十年的侯府独女,去看望侯夫人。 在外演戏,回到公府,夫君冷漠,不与她同床,婆婆又没日没夜地磋磨她,嫌弃她,这样的日子,她简直受够了。 就算她全家老小的命都捏在秋言喻的手中,她也要将这一口恶气发泄出来。 满院子鸦雀无声。 老太太脸色发青,险些气的仰倒,颤着身子,厉声叫道:“柳氏,你不想活了,竟然说出这样荒诞的话来。” 这女人简直是疯了,她全家性命都捏在他们手中,她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胡说八道?一个渔家女,她怎么敢? 柳氏破罐子破摔道:“原本这件事情我是打算带到棺材里去的,结果没有想到月明歌竟然就是月神医的女儿,就算我不说,日后等月神医到了盛京,这件事情也是瞒不住的。 还有,月明歌,你阿娘杀了当时的世子夫人,这件事情闹开了,国公爷没准会拿你的命去填给威远侯夫妇,你还是早点离开保命吧,别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了。 别信你那个爹,他翻起脸来,可不认人。” 明歌有些刮目相看,没有想到今日的惊喜竟然是柳氏给的,她弯眼,笑容真挚了一些:“夫人,你该不会是在编故事吧?怕我阿娘来盛京,抢了爹爹的宠爱,抢了你的国公夫人和一身诰命?” 柳氏冷笑道:“我有证据,你不会真的以为国公爷力排众议认你,是接你回来享福的吧?当年他可是封锁全城追捕你娘,结果没有想到还是被你娘逃了。国公爷不过是拿你当诱饵,骗你娘来自投罗网罢了。 他想杀人灭口。” “住口住口,你这疯妇,快来人,堵住她的嘴。”老太太气的脸色铁青,脸色狰狞地叫道。 “谁敢?”明歌声音冷如寒冰。 与此同时,一道威严忠厚的声音响起:“住手。” 一行人气势磅礴地从院外走来,当前一人白发苍苍,铁甲银枪,满身杀伐之气,身后是满脸肃杀的铁甲卫,来人正是远在沧州的威远侯。 明歌眼底露出一丝的笑意,没有想到威远侯竟然会彻夜从沧州赶过来,她还以为至少要等到中午呢。 “岳父,这女人疯了,你莫要听她胡说八道。”秋言喻脸色铁青地跟在后面,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柳氏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 威远侯攥着手中的银枪,冷笑道:“国公爷,别叫我岳父,当年芬儿死的时候,我就不是你岳父,若非你娶了一个容貌像芬儿的夫人,你我两家早就恩断义绝了。 你有御赐的宝剑,我威远侯府也有御赐的长枪,今日谁都别想在我面前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让她说。” 威远侯身后的铁甲卫手中的银枪重重地落在地上,地面都震了三震。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满院子丫鬟婆子浑身颤抖,觉得自己这颗脑袋怕是要保不住了。 秋玉秀险些惊讶地扯坏了袖笼,强忍着没站起身来,感觉,今日,晋国公府要天翻地覆了。 柳氏见威远侯竟然带兵来了,又见秋言喻来了,吓得有些腿软,此刻才知道后怕,才意识到她到底说了什么样的话,顿时又惊又怕地看向明歌。 这女娘是不是能蛊惑人心?她在公府二十年忍辱负重,没有说半个字,结果她一来,她就全都撂了? 柳氏浑身发凉,想到可能的后果以及爹娘弟弟的性命,浑身一软,瘫坐在地。 明歌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手中的御赐长剑抵住她的后腰,微笑道:“夫人,事到如今,你以为还瞒得住吗?不如相信威远侯,博一个前程? 今日是你此生唯一保命的机会,你若是不说,日后你、你远在姑苏的爹娘和弟弟只怕要无声息地死了,就如二十年前姑苏城的那场大火! 你若是说了自己知道的,想必威远侯定会保你全家性命,还保你与国公爷和离,若是威远侯做不到,相信昭和太子殿下是能做到的。” 明歌看向不知为何到来的众人,视线越过清俊出尘的风眠洲,冷酷俊美的秋慕白,最后落在昭和太子谷霁身上。 秋玉秀惊喜地站起身来,太子殿下竟然来的这么快?不对呀,她的女使刚出去没多久,此刻只怕都还没到东宫呢。 秋玉秀呆滞了一下,所以,太子殿下,风郎君,还有威远侯,都是谁请来的? 谷霁上前一步,温和地说道:“明歌曾多次救孤的性命,明歌所言,孤必定能做到。” 威远侯看向柳氏,威严说道:“有我威远侯府在,谁也动不了你,还望夫人说出当年的实情,芬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侯爷说着,老泪纵横。女儿的死,是他心里一辈子的痛。秋言喻说女儿是意外死于大火,可是当时女儿身怀六甲,身边都是女使婆子,别院里怎么可能突然走水,而且当时女儿身边的女使婆子乃至侍卫全都被火烧死,死无对证。 这件事情如骨在喉,刺了老侯爷二十年,就算死,他也要知道真相。 秋言喻脸色彻底地阴沉下来,目光冷厉地看向柳氏,然后垂眼说道:“岳父大人,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意外,您千万不要受有心人挑拨。您就算不为自己,不为岳母着想,也要为慕白着想。” “你住口,不要拿我外孙来堵我的嘴,相信慕白也会想知道自己娘亲死亡的真相。”老侯爷厉声道,颤着手握着银枪,看了一眼出色的外孙,这些年,若是没有这个外孙,他和他外祖母早就随着芬儿去了! 秋慕白面容冷如寒冰,一言不发。 明歌见秋言喻被老侯爷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眼尖地瞧见萧承业和萧缭父子终于赶到,垂眸淡淡说道:“秀秀,让所有丫鬟下人都离开。” 秋玉秀点了点头,吩咐所有人离开,丫鬟婆子们身子抖的跟筛子一样,连滚带爬地出了院子,走时还将吓昏的郝婆子也一并拖走了。 等出了院子,众人心神恍惚,月,月娘子好像在救她们的命吧? 明歌看向柳氏:“夫人,人都到齐了,麻烦您说下当年姑苏城里的事情,以及您所知道的全部真相。” 柳氏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脸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 第485章 就是今日 不大的庭院内,积雪未化,檐下挂着一根根一米多长的冰棱,冷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庭院,明歌站在廊下,抱着怀中的小暖炉,还能感受到屋内地龙的热气,算不上太冷。 天气的寒冷她尚且能忍受,但是人心的黑暗更能让人冰寒彻骨。 “夫人既然有所顾虑,不肯先说,那我便来说一说二十年前的事情。”萧承业上前一步,朝着威远侯拱手,铿锵有力地说道,“当年事发时,我也在姑苏。” 萧承业自从明歌打算认父开始,就一直派人蹲守在晋国公府外,猜到晋国公府会闹上几日,没有想到第二日,威远侯就带兵彻夜从沧州赶来,他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直奔晋国公府。 进来之后才意识到今日的主角不是明歌,竟然是秋言喻。 昭和太子是明歌请来做见证的,风家是明歌的助力,或许威远侯也会成为明歌的助力。萧承业看到这一个个局内人,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柳夫人。 没有想到这桩埋了二十年的往事竟然是从柳夫人这里先爆发出来的。这真是天助我也。 萧承业:“当年萧家和晋国公府还未断绝来往时,我和秋言喻还是兄弟,约着一起南下江南游玩,秋言喻带着身怀六甲的夫人去避暑,我则因为丧妻,去江南游玩。我们一路游玩,直到我们到了姑苏。 姑苏风景秀丽,美食众多,嫂夫人喜欢吃姑苏的豆腐花,加上她害喜严重,不能再长途跋涉,我们就在姑苏城住了下来。 嫂夫人听闻城外的寺庙有求必应,很是有灵气,就在寺庙边的避暑庄子住了下来,而我和秋言喻则住在城内的别院。 也正是那时候我们认识了明歌的母亲月婵。” 秋慕白和风眠洲等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廊下,眉眼冷淡的明歌,他们是第一次听到明歌的身世以及有关她母亲的事情。 想必她阿娘也是风华绝代的美人,所以才能养出这样钟灵毓秀的女儿。 后面的故事很简单,秋言喻趁着夫人身怀六甲,住在城外寺庙边时,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明歌的母亲,并且利用手中权势瞒住了这件事情,直到三个月后东窗事发。 “那时嫂夫人的肚子已经有八、九个月大,即将临盆,因为肚子太大,担心生产不顺,于是就派人去多请几位稳婆和大夫,听闻城内有个女神医,派丫鬟上门去请,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嫂夫人性子烈,当即就带人上门去,砸了月婵的药铺,不过月婵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还习过武,并没有吃大亏,嫂夫人亮明了身份,月婵才知道,她们俩都被同一个男人骗了。” 萧承业咬牙切齿地说道。 秋言喻脸色冷沉下来,怒斥道:“世家大族三妻四妾很正常,月婵知晓我的身份,我本想等夫人生下孩子,再告诉她这件事情,纳月婵入府为妾,萧承业,你不过是嫉恨当年月婵选择了我,而不是你,所以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么多年来,你们对晋国公府多方挑衅,看在你我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都忍了下来,没有想到你今日竟然来这里搬弄是非,想要毁我名声!其心可诛。” 萧承业也不是吃素的,冷笑道:“秋言喻,就算你名声尽毁,于我萧家又有何益处?今日我来这里,为的就是二十年前的那桩公案。 当年你欺骗我和嫂夫人在先,花言巧语哄骗月婵在后,事发当晚,为何月婵会失踪,嫂夫人葬身大火,姑苏城烧了一整条街,为何府衙的人没有人来救火? 当年那场火到底烧死了多少人,你敢说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众人心里一跳,齐刷刷地看向秋言喻。 老太太见威远侯睚眦欲裂,手中长枪恨不能戳死自己儿子,顿时转着佛珠,“阿弥陀佛”了一声,说道:“事到如今,老身也不想瞒着了,当年姑苏的那场大火确实不是意外,我这儿子千般好,万般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个多情种。 当年他喜欢上了姑苏城的采药女,为此瞒着结发妻子,想要纳她进门,没有想到那女人是个祸害,东窗事发之后,得知嫁入晋国公府无望,就心生歹意,杀害了我那可怜的儿媳妇,还放火烧了一条街。 言喻这孩子不忍心,放走了那女人,谎称是意外走水。亲家,这都是我们晋国公府的错,你要怪就怪老身吧。” 老太太声情并茂地哽咽着,滴下几滴泪来,拽着威远侯,哽咽道:“如今慕白也大了,秋家只有他一个嫡子,以后公府的一切都是他的,亲家,看在你我两家结亲不易的份上,你要怪就怪我吧……拿我这老太婆的命去偿命吧。” 秋言喻双目赤红,神情悔恨地说道:“母亲,你,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威远侯被老太太拽着,被母子俩这般哭闹一场,气得浑身发颤,他女儿死在姑苏,死的不明不白,他夫人为此疯癫,晋国公府却跟没事人一样,秋言喻摇身一变平步青云,二十年了,好不容易当年真相要沉冤得雪了,这老太婆开始来哭着喊着拿她的命去抵命。 当年她怎么不抵命? 威远侯一把扯回自己的手,怒道:“今日老夫来,只求真相,老太太,你莫要自此混淆视听、胡搅蛮缠。 姑苏城月氏女的事情,我事后派人查过,整个九洲都没有找到这个女人,直到昨日有人送信到沧州来,说当年月氏女的女儿出现在盛京,晋国公府还要认女,老夫这才连夜赶过来。” 威远侯说着看向明歌,虎目渗血,带着一丝狠意上下打量着她。当年事发之后,他亲自去姑苏城,接回女儿的尸体,并且调查这件事情,结果一切都显示是意外,唯一的意外就是事发当天,女儿跟月氏女的冲突。 姑苏城内有人看到当夜月氏女手持血剑从别院出来,他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月氏女,那女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本以为那女人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没有想到二十年了,她女儿竟然出现在盛京,当年的事情也该还他一个真相了。 “你娘人在何处,家住哪里,这些年来为何都杳无音信?当年姑苏城,是不是你娘杀了我女儿?” 威远侯是沙场征战之人,厉声问道,每问一声,气势就更盛一分,犹如山岳般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明歌身边的柳氏和秋玉秀已经脸色惨白,浑身冒着冷汗。 明歌面不改色,声音清越,铿锵有力:“侯爷,昨日派去沧州的那封信,是我让人送去的。” 威远侯猛然眯起眼睛,其他人面面相觑,暗暗吃惊,所以,今日这场局真的是明歌促成的? 明歌摩挲着只有余温的小暖炉,爱笑的月牙眼没有半分笑意,眉眼淡漠道:“没有想到侯爷的腿脚这么快,竟然连夜赶到了盛京来。 没错,月婵正是我阿娘的闺名,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月明歌是也。我阿娘一生积德行善,行医救人无数,从不杀女人,尤其是身怀六甲的女人。 我阿娘更不可能跟有妇之夫在一起,绝对不可能为人妾室,因为我们大月国从不与外人通婚,除非对方愿意抛弃一切入赘,终身不出大月神山。” 明歌目光雪亮,周身气势如虹,犹如一柄绝世的九霄神剑,跃下云层,坠落在这俗世凡尘的泥土上。 众人大惊,大月国?哪里的大月国?九洲之外还有这样一个国家吗?而且这一族竟然不与外人通婚?月明歌不是南疆女吗? 明歌看着呆滞的众人,看着脸色陡然难看的秋言喻,月牙眼弯起来,冷冷笑道:“我们大月国世代隐居,国主和长老们的后人一生可以下山一次,来九洲历练,这就是侯爷为何二十年来都找不到我阿娘的原因。 我奉劝诸位,也莫要去找我们一族人,因为没结果。 还有一件事情侯爷大约不知道,当年我阿娘身受重伤,险些身死,后来养了一个月的伤才回到大月国。 这件事情,不知道国公爷又该怎么解释?” 众人再次震惊,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承业失声叫道:“明歌,你阿娘当年竟然身受重伤?秋言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你伤了月婵?” “没错。”秋言喻脸色已经沉的不能再沉,此刻也不装慈父了,冷酷说道,“当年阿婵杀了我妻儿,就算我再喜欢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儿死在面前,她是被晋国公府的暗卫所伤的。” 萧承业一拳头就直接挥了过去,狠狠打在他的脸上:“秋言喻,你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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