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在心动小屋那边,泽越说明后天才能想办法运走。” 赵璐笑道:“可我们有两组直播器材在古镇呀,足够了。等明天录制完,正好把器材一起运走。” 导演迟疑了一下,一拍大腿,决定道:“那就在古镇再录制一波,网友们不是很关心这一次的暴雨吗?那就直播暴雨。” 赵璐等人对视一眼,面露喜色,原本他们综艺的热度就高,加上这一次碰到天灾暴雨,这一下流量和话题度都有了。 “导演,有看到衡音吗?泽越好像也不见了。” 辛蔚找了一圈,没找到衡音,皱眉问道。 导演一头雾水:“啊,他们俩不在吗?是不是去买吃的去了?” “导演,导演,不好了,泽教授没跟上去,衡音老师去心动小屋找泽教授了。” 众人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和暴雨,脸色大变。 节目组乱成一团,这边翁菲的直播间一直没有关,一边直播外面的暴雨,一边跟网友们唠嗑,报着平安,缓解紧张的气氛。 “我们刚刚跟另外两组人汇合,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会离开古镇,宝宝们放心,有救援小队护送我们,不会有事的。” ——希望大家一切平安,这个直播间千万不要关呀,就剩下这一个直播间了! ——救援小队是秋长歌找来的吗?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看到衡音? ——唐纯那一组安全回来的话,泽教授是不是也没事? 弹幕疯狂地刷着泽越和衡音的名字。翁菲左顾右看,没有看到衡音,倒是看到了唐纯,连忙起身将她拉了过来,问道:“唐纯,你没事吧,网友们都很关心你,是泽越找到你们的?” 翁菲口水都快要说干了,偏偏这个直播间不能关,节目组二十多个人毫无组织和秩序,压根就没有人管直播间的事情,全靠她一个人撑,她实在是有些撑不下去了,示意唐纯帮帮她。 唐纯脸色发白,一直不在状态,尤其听到说泽越还在心动小屋,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突然对着直播间的镜头说道:“泽教授还在心动小屋,我们不能走,得回去找他。” 直播间瞬间就被这个消息炸翻了天。 翁菲倒吸一口气:“怎么可能?泽教授没跟你们一起吗?” “没有,导演不肯罢录,泽越说可以安排运送节目组的器材,让救援小队护送我们到镇上,但是大家把他弄丢了。”唐纯眼神透出一股不顾他人死活的疯感,她想明白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救泽教授,就算得罪了节目组,就算没有第二期的录制,就算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干净,她也要说出事实。 泽越做的那些英雄事迹,她要让全国网友都知道,不能再让他背负骂名。 要不是泽越,她在荒野时不是冻死就是吓疯了,要疯,大家就一起疯! 第618章 爆发 唐纯看着直播镜头,破罐子破摔道:“原本今天早上,衡音和秋长歌通电话,秋老师就让我们结束录制,回帝都去,但是大家都不肯信,导演非要我们户外录制。 暴雨来的时候,男嘉宾和节目组的人没有任何人管我,我一个人躲在荒草丛里,当时下了冰雹,我额头都被砸伤了,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泽教授冒雨前来救我,我早就冻死了。” 唐纯露出额头上被冰雹砸伤的伤口,眼神里藏着几分的后怕和惊惧:“救援队是秋老师卖了人情,特意过来接衡音和泽教授的,现在泽教授救了我们一组的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接他?” 翁菲连连抽气,她一直在古镇这边直播,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这么的事情,此刻心中激荡,快言快语地说道:“必须回去接泽教授,天呐,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 唐纯撇了撇嘴:“只有泽教授一直被骂,才有话题度,他们怎么可能愿意说出实情,泽教授是我见过最正直最有担当的人。” 只有生死关头,才能见人品。 泽越和她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就肯舍命相救,这才是高尚,至于其他的男嘉宾,尤其是韩飞,她不做评价,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直播间里,弹幕都疯了。 ——疯了疯了,我真的疯了,节目组还是人吗?整个节目组二十多人就找不出一个人来?!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所以一直以来泽教授都是节目组的弃子,到底谁说他是皇太子的?皇太子有这种待遇吗?支持泽教授退出录制。 ——天呐,论人心的可怕。要不是唐纯说出实情,我们都不知道节目组竟然把泽老师弄丢了,还我泽老师!!! ——人在古镇旅游,这里的暴雨真的跟末日一样,太可怕了,雷声不断,没有想到泽教授竟然敢在这种雷暴天气出去救人!结果节目组竟然还弄丢了他! ——人在隔壁省,我们这里的白天就跟黑夜一样,电闪雷鸣,从小到大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天象,真的很可怕。泽老师是真男人。 直播间弹幕群情激奋,都在打着“泽越”的名字,从今天开始,谁敢黑泽越一句,他们就跟对方对线到底。 ——呜呜呜,还我泽老师,我们班好多同学都在等着泽教授回来给我们上公开课呢,你们根本不会懂课堂上的泽教授的魅力。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赶紧回去找人啊! ——姐妹们,把热搜词条顶起来,求大家帮帮泽老师。 ——马上去顶热搜,刚打了110,说警力人手不够,心动小屋那一片都被淹了。祈祷泽教授没事。 #泽越#两个字很快就被顶上了热搜,直接被顶上了前三。与此同时,大家都在疯狂地转发,艾特亲朋好友,帮忙寻找泽越。 事情进一步地闹大。 节目组这边,万万没有想到衡音竟然失踪了,有人看到她上了出租车离开了古镇,也没有想到泽越没有骑机车跟上来,这两人一起丢了。 导演又急又慌,磕了一颗速效救心丸,想回去接人,但是又不敢,看着不断在请示上级的救援队队长,眼巴巴地等着消息。 救援小队五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任务都被他们搞砸了,谁能想到娇滴滴小公主一样的小姑娘竟然一个人胆大包天地回去了。 泽越留在心动小屋,他们是知道的,凶猛的兽类对于同类有一种敏锐的嗅觉,这位泽教授外表衣冠楚楚,看着文质彬彬的,实则身上有一股令他们忌惮的气息。 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按头,他们只要接到衡音就算完成了任务。 结果没想到半路上把人弄丢了。 救援队的队长挂了电话,眼神锐利地看向导演一行人:“行程不变,我会安排人护送你们去最近的安全点,乘坐飞机返回帝都。” 导演问道:“那衡音和泽教授怎么办?” “我亲自回去找他们。” 导演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位队长,我们决定今晚暂时不走了,等等衡音和泽教授一起,明天,最晚明天下午我们就离开古镇。” 救援队五人集体无语。 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河水暴涨,整个南方地带将迎来更大的暴雨,上面正在组织民众撤离到安全区,只是暂时消息没有下达到地方来,他们有机会走却不肯走,不知道是骂他们要钱不要命,还是说他们愚蠢。 他们不能继续在此地耽搁,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执行。 救援队队长冷冷说道:“如果你们不走,后面就只能听从当地的安排,自主撤离了。” 节目组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导演。 导演咬牙道:“行。” 富贵险中求,只耽搁一天,肯定不是大事。 赵璐等人对视一眼,全都点了点头,无论如何,综艺不能黄掉,这是他们出圈的唯一机会了。现在全国都聚焦在南方的暴雨上,他们节目又是直播的,这天赐的大好机会,抓不住的就是傻子。 救援队五人:“……” “队长,要再请示一下吗?” 此次的任务主要是为了接衡音,但是秋长歌那边说了,最好是整个综艺剧组的人全部都安全送到安全地,现在衡音离队,节目组的人都不肯走,他们的任务就失败了。 队长皱眉,正准备请示时,上面来了新的指示。 救援队队长接完电话,暗暗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们立刻离开。” “那衡音和泽教授?” “秋小姐和傅先生亲至南方了。” 救援队众人面露惊色,齐齐一震,他们是西南的精锐部队,当年参与了西南边境打击人口贩卖集团事件,又参与了山区地震撤离事件,算是方震的心腹队伍,自然知道秋长歌三个字代表的意义。 这位秋老师绘制了边境地势图,预言了地震事件,包括这次的南方天灾也早就在预言之中,算是真正不为人知的大佬。 现在在军中乃至帝都那边,影响力都非同凡响。 如今南方的形势这般危险,没有想到她竟然亲自到南方来,而且就连那位傅先生也一起来了。 看来南方的天灾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严重。 不过秋小姐到了,有她坐镇指挥,那一切都不算太糟糕。 救援队五人惊喜交加。 队长看了一眼还懵懂无知的节目组众人,最后劝说了一回,见众人根本不放在心上,暗暗摇头,整顿小队,火速离开了古镇,前往新的任务点。 * 救援小队一走,导演感觉悬在头顶的那柄剑终于移走了,松了一口气,反而高兴起来,现在终于轮到他做主了。 这一期的综艺录制都是什么鬼。前有泽越那种我行我素的刺头,后面又来了军区的救援队,他这个导演直接变小弟。 “大家都过来一下,静一静。”导演高声喊道,“副导,你先带他们去聚餐,住宿安排好了吗?明天我们录制最后一天,然后收拾好东西离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辛蔚皱眉道:“衡音和泽越怎么办?” 导演:“等吃完饭,我安排一辆车去心动小屋,接他们回来。” 众人这才点头,没有异议,就在镇上合作的小饭店里吃了一顿晚饭,结果饭还没有吃完,就见大批人涌进古镇,涌进小饭馆里。 “听说下三村那里全都淹掉了,之前不是有一个剧组在那里拍戏吗?那里淹的不成样子。水都淹到了二楼。” “何止是下三村,我们过来时,听说好几条国道都淹掉了,车子根本过不去,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停。” “听说好几个村子都淹掉了,幸好我们跑得快……” 众人听的傻了眼。 唐纯猛然摔了筷子,崩溃大哭道:“泽越和衡音还在心动小屋,你们这些人太自私了,要是他们出事,你们全都有责任。” 众人脸色煞白,有些不敢置信地对视一眼。 辛蔚皱眉道:“别吃了,现在就去找他们,刚才送你们回来的救援小队呢?他们去了哪里?” 导演人慌了:“不可能吧,这才下了半天暴雨,怎么就淹掉了呢?” 韩飞:“没错,我们也想不到心动小屋会淹掉,我们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再说了,原本就是泽越自己没有跟上大部队,衡音非要去找他,他们无组织无纪律,这才一个搭上一个的。我们有什么错?” 唐纯气的浑身发抖,这煞笔说的什么鬼话?要不是泽越,他现在还在雨里漂着呢。 赵璐埋头干饭,一句话不说。 丰元皱眉,虽然不赞同韩飞的话,但是也不想得罪他,也不想得罪剧组。 翁菲冷笑一声,拍着唐纯的背,冲着韩飞直接开怼:“韩飞,你不会说人话可以闭嘴,要不是泽越,你能坐在这里吃饭?你丢下唐纯像个过街老鼠四处逃窜的时候,还配坐着吗?你只配站着。 你没错,你只是没胆识不懂感恩的孬种。” 韩飞被怼的脸色铁青,但是看这翁菲那副拽拽的男人婆的模样,不像唐纯好欺负,硬是憋下了这口气。 “我不跟你们女人计较。” “女人怎么了?你还厌女?哎哟喂。”翁菲气笑了,战斗力爆表,“衡音都知道回去接泽教授,你一个180的大男人只敢躲在女人身后,还敢瞧不起女人。啊呸。” 韩飞被骂的脸色发青,猛然站起身来。 众人见状,连忙来拉架。 赵璐:“哎呀,翁菲,你就少说一句,韩飞只是嘴笨不会说话。衡音和泽教授不会有事的,刚才的救援队不就是过来接衡音的吗?她后台硬,那些人肯定会回去接她的。” 翁菲:“……” 翁菲拉不下脸骂女人。 一边的唐纯已经不哭了,抹着泪,站起身来,一把薅住了赵璐的头发,怒道:“我看你不爽很久了,一天天的惺惺作态给谁看?你不就是靠着男人上位吗?你看上辛蔚,看上泽教授我都说你一句眼光好,韩飞那种煞笔你都舔,简直丢尽我们女人的脸。 衡音和泽越要是出事,我绝对不放过你!” 赵璐最宝贵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她狠狠薅住,顿时惊慌失色地尖叫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唐纯,你这个疯女人,你天天装清纯装温柔,原本骨子里是个疯婆子……” “我就发疯怎么了?我一个舞蹈团首席,从小到大奖杯荣誉无数,就算发疯也不是你一个小网红能碰瓷的……” “快快快,都拉开。”导演急得上火,见围观群众都拿着手机在那拍,气得两眼发黑,这都什么事情? 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疯了呢! 众人不敢过多地介入两个女人互扯头花,韩飞想动手,被辛蔚和丰元直接制止,翁菲兴奋地上前去拉架,暗戳戳地拽掉了一把赵璐的头发,然后安抚着大获全胜的唐纯,朝着她竖起大拇指:“纯姐,别生气,我们留着力气和体力,还要去找衡音和泽越了。” 唐纯扔掉手里的头发,见赵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冷笑道:“别哭了,再哭,假鼻子都要掉了。” 赵璐犹如被点中穴道一般,脸色铁青地怒视着她,果真不敢哭了,气的险些吐血。 现场一片混乱,没有人发现翁菲直播间的镜头一直没有关,甚至镜头还被人调整了方向,正对着小饭馆的正门这边,虽然没有完全将这一幕录制下来,但是从头到尾没有掐掉声音。 直播间里,网友们已经炸开了锅,热搜十条十条地被顶上热搜,整个内娱直接炸了。 #衡音泽越失踪#、#心动小屋被淹#、#唐纯赵璐撕架#、#男女嘉宾性别对立#、#导演不作为#……各种触目心惊的字眼全都冲上了热搜。 “导演,不好了,上热搜了。” 导演看着热搜词条,两眼一黑,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无能咆哮道:“谁买的热搜?” 工作人员看着还在直播的直播摄像头,硬着头皮道:“没人买热搜,是直播间摄像头没关。” 导演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导演晕了,快,速效救心丸,掐人中。” 翁菲和唐纯幸灾乐祸道,呵,直播间是她们故意不关的,摄影头也是她们转过来的,她们受够了台本,既然节目组不作为,那她们只能发动群众的力量,来找衡音和泽越了。 第619章 相认 外面一片乌烟瘴气,衡音这边却岁月静好。 暴雨越来越大,下三村被淹掉之后,她和泽越,跟着村民一起上了附近的小青山,在山上一间废弃的寺庙凑合过一夜,等待救援。 寺庙是废弃的,神佛的石像都结满了蜘蛛网,好在还有油灯可以用。 泽越在寺庙后院捡了一些干柴火,在殿内燃起了一堆篝火,衡音和十几个来不及转移的村民就挤在殿内烤着火,把身上湿透的衣服烤干。 泽越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一些被褥,给衡音铺了两床,余下都分给了村民。 “这间寺庙荒废已久,只能找到这些物资,今晚过夜是没问题的。”泽越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放在篝火的架子上烤火,从背包里取出超薄的帐篷内胆,递给衡音,“这内胆是新的,你铺在被褥上睡。” 他出门时该带的装备都带齐了,但是没有想到会多一个衡音,现在背包里的那些物资就明显不够看。他一个男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小姑娘不能跟着他吃苦。 衡音看了看满是霉味的被褥,没有矫情,直接接过内胆铺在上面,说道:“这里好像没信号,我试着联系一下长歌姐。” 泽越:“我联系过了,没联系上。” 衡音微愣,焦急道:“姐姐不会出事吧?” 泽越微微一笑,安抚道:“不会,南方暴雨,帝都安全的很,除非他们来南方。” 泽越说完,黑眸陡然一深。如果这场天灾早就在秋长歌的预料之中,那么帝都那边必有部署,衡音在这里出不去,以明歌的性格必然是来千里奔赴而来,救自己妹妹的。 他调查过秋长歌和衡音的关系,三年前相识于综艺,一开始关系不算好,后来感情日渐深厚,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秋长歌甚至为了衡音请动西南军区的救援队。 如果秋长歌亲至南方…… 泽越呼吸微窒,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紧绷,如果她亲至南方,那是不是意味着,秋长歌也同样拥有前世的记忆? “泽越,你怎么了?”衡音见他神情有些异常,周身都散发着迫人的气息,下意识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泽越回过神来,说道:“没事,你先烤烤火,我出去一趟。” 泽越说完,看了一眼村民们,见都是老弱病残,稍稍放心,转身出了废弃的寺庙,投入了暴雨中。 衡音见他走了,又见村民们貌似都挺怕泽越,从背包里取出牛肉干、巧克力之类的食物分享给他们。 当地人知道她是来这里录制综艺的大明星,又见她笑眯眯的,一点架子都没有,顿时热情地拿出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食物。 不一会儿功夫,衡音面前就堆满了一堆的农家土特产,晒干的牛肉、温热的红薯、洗的干净的枇杷…… 衡音觉得尸体暖暖的,觉得她和泽越的付出都有了回报。 没一会儿功夫,泽越就冒雨回来,手上拎着一只野鸡,怀里还掏出好几颗鸟蛋,衡音眼睛一亮,“哇”的一声,忘了自己还被暴雨困在不知名的山里,只觉得这样可怕的夜晚似乎变成了春游一样,惊险有趣。 泽越从寺庙的后院拿出一个小铁锅,一边烧着热水煮鸟蛋,一边将野鸡处理干净,将山里的各种香料塞进野鸡肚子里,用荷叶包好,放进火堆里做叫花鸡。 衡音见他像是有一个百宝囊一样,什么都能掏出来,眼睛都亮了,原来野外生存才能体现泽越的实力。 他怎么跟长歌姐一样厉害,什么都能变废为宝。 “泽越,你好厉害。” 泽越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微微笑道:“不过是正好擅长这些,衡音,你也有你擅长的领域。” 她无论身处什么处境都能乐观向上,这就是她最大的优点。 十几分钟之后,小锅里的水煮沸了,泽越取出水壶,接了热水,递给她,将煮好的鸟蛋放在干净的荷叶上,给她剥开。 衡音见他动作生疏,笑盈盈道:“泽教授,你就没有给女孩剥过鸡蛋吗?听说米国民风开放……你长得这么帅,一定有不少前女友吧?也是,没准都是前女友照顾你……” 泽越垂眸,低声说道:“没有。” 他没有给女生剥过鸡蛋,没有那些所谓的前女友,前面三十年他一心扑在事业上,醉心于学术研究,无心男女情事,后来年岁到了,父母催促,他便将结婚一事提上日程,如同完成任务一般地选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生。 他和那个准备结婚的女生总共只见过两次,第一次见面相亲,第二次双方父母见面,没有第三次,因为双方父母十分满意准备他们的婚事时,他突然之间对眼前的一切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仿佛他这些年来所过的生活都是副本一样。 他如同一个被编辑好的程序,一直在朝着副本的方向走。觉醒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意识到自己丢失的记忆,看清了自己的来路,也知道了他要走的路。 “泽教授,不会吧,你没有暗恋过人吗?没有追过女生?”衡音吃惊地捂起小嘴,她高中时就有暗恋的人耶,泽越都三十出头了,就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吗? 泽越剥鸟蛋的动作一顿,将滚烫的鸟蛋放在荷叶上,见她促狭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暗光。 “有过,不过对方已经有了生死相许的郎君,我便祝福了他们,后来……” 后来呢,后来他沉迷剑术,走了一条极致孤独的路,所以从来不曾回头看看身边的人,直到她死的时候,都不曾明白她的心意,也没有给过任何的回应。 这何尝不是一种亏欠。 “那你还是挺绅士的,没有去强取豪夺。” 泽越听着她的用词,微微一笑:“强取豪夺对于强者来说,无用。有些人像是九天之月,谁又能上九天揽月?” 衡音皱着鼻子说道:“那还是泽教授性格善良的缘故,愿意成人之美。不过你这样的,容易吃亏,小说里永远只能当男二,混不到男主。 像陆总那样的,妥妥的霸总,傅哥看着温润如玉,骨子里对长歌姐占有欲可强了,最会扮猪吃老虎,也能当男主……” 衡音头头是道地评论了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强势的男人,都无法抱得美人归。 泽越唇角微微上扬,她是小说看多了吧!不过她如今这样天真烂漫,和前世未出嫁时一模一样,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 泽越心情陡然一沉,将思绪拉回来。 “叫花鸡要好了,山上的香料不多,我走的时候只带了一些花椒和胡椒粉,味道可能有些寡淡。” 衡音见他从火堆里扒拉出包裹的完完整整的叫花鸡,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带盐了吗?” 泽越从背包里取出一小罐海盐。 衡音兴奋地欢呼一声:“泽教授,你简直是我的神!” 什么人会随身携带盐巴啊? 泽越笑而不语,他只是以防万一才带了调料品,这算是剑客的本能吧,四海漂泊,喜欢将能带的东西都带上,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泽越打开荷叶,一股清香弥漫在废弃的寺庙里。 衡音:“泽教授,我们在寺庙里吃叫花鸡,佛祖会不会不高兴呀?虽然这里已经荒废很多年了,但是到底是寺庙耶。” 泽越:“不会,佛渡世人。” 泽越将撕下来的鸡腿递给她。 衡音兴奋地接过来,小口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耶。” “嗯。”泽越细细地将叫花鸡撕开,用荷叶包着,递给她,见衡音吃的眼睛弯弯的,比自己吃还要高兴。 “泽教授,你也吃呀,你以后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吧。” 衡音内心嘤嘤嘤,泽越现在在她心目中已经是超越宋哥的存在,泽越简直是十八般武艺全能,样样都会,外表看着那么冷,那么不容易接近的人,没有想到私底下这么温柔。 武侠小说里,泽教授这样的就是那种冷若冰霜,实则拥有一颗金子般内心的侠客吧! 泽越吃了几口,补充了一些体能就不再吃,余下的都留给了衡音。 等吃完饭,湿透的衣服烤的又干又暖和,破旧的寺庙也遮挡住了外面的暴风雨,衡音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也不知道我爸妈和长歌姐会不会为我着急。 好希望明天一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们。” “累了就睡,我守在旁边。” 衡音点头,累的往睡袋内胆上一躺,就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泽越看着她被火烤的红扑扑的小脸,脸上脏兮兮的还有着泥巴,顿时微微一笑,从背包里找出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沾湿,一点点地擦拭着她的小脸和手脚。 旁边的大妈见他这样细致地照顾,八卦地说道:“小伙子,你们俩是在处对象吧?这小姑娘人好,你人也不错。” 泽越手中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缩回手,许久用低的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是,她是我妹妹。” “小伙子,骗骗大妈我就算了,别骗了自己。” 大妈吃完瓜,心满意足地翻身去睡觉了。 荒废破旧的寺庙里,佛像无悲无喜地俯视众生,村民们窝在破旧发霉的棉被上囫囵地对付一夜。 泽越拽下架子上烤干的外套,盖在衡音身上,许久低声说道:“睡吧,衡音。” 人生来无记忆,不记得前尘往事,是诸神的仁慈。他希望她永远只做快乐无忧的衡音,不做前世的小草。 手机“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泽越拿过衡音的卫星电话,走到寺庙门口,看着外面的暴雨声,接听。 “衡音?”电话那头,传来秋长歌清冷的声音。 “秋老师,我是泽越。衡音平安无事。” 电话那头,秋长歌刚落地,看着外面乌云压境,暴雨连连的城市,顿了顿,清冷开口:“泽教授,你脱离队伍了。” 方震给她打了电话,说了泽越的事情,秋长歌也从各方信息中了解泽越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 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可能就是谢景焕。 事到如今,秋长歌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因为她的缘故,跟她羁绊极深的故人一一意识觉醒,想起了前世的记忆。 长歌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如果泽越真的就是谢景焕,那么第一世的记忆,唯有他们两人知晓。 泽越声音放的极轻:“抱歉,我没有想到衡音会中途回来找我,这边暴雨已经酿成了天灾,如果不提醒当地的百姓,会有很多人在暴雨中丧生。 无论如何,我会平安将衡音送回帝都去。” 他刚回国,国内根基浅,没有秋长歌和傅怀瑾的人脉权势,但是他也有他的钞能力和关系。最迟明天,等到大家都意识到这场暴雨乃是天灾的开始,他就带着衡音离开此地。 秋长歌沉默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泽教授,这一次的天灾仅仅只是开始,现在受灾最严重的华中地区已经开始转移民众,你和衡音改变不了局面。 趁着灾情没有恶化之前,你带着衡音过来跟我们汇合。需要我派人去接你们吗?” 泽越瞳孔一缩:“不用。” 即使剑道不复存在,他一个人也能护住衡音。 泽越看着猩红闪电劈开厚重的云层,一字一顿地问道:“秋老师,这一次的天灾是不是在您的预料之中?” 她到底是不是明歌?是否拥有前世的记忆? 秋长歌听着他试探之语,见傅怀瑾取过披肩,披在她身上,垂眸说道:“是。泽越,保护好衡音,我把汇合点发给你,随时保持通话畅通。” 泽越瞳孔一缩,大手紧紧地攥住电话,许久露出一个久违的酸涩中带着些微欣喜怅然的笑容,低声说道:“好的,长歌。” 秋长歌听出那声音中说不尽的情绪,幽幽叹了一口气,挂了电话。没有相认,却认出了彼此。 傅怀瑾见她挂了电话,扶着她坐下来,温润说道:“你眼睛刚恢复视力不久,不能太劳累。既然你担心衡音的安危,为什么不让人去接她,反而要泽越护送她来与我们汇合?” 如今灾情还没有扩散开来,加上早期他们做了诸多的准备,现在去接衡音和那位泽教授完全来得及。 长歌摇头,淡淡说道:“他们的事情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她很确定,泽越不是冲着她来的,前世在她死后,泉城谢氏,谢景焕和小草之间定然发生了很多事情。 第620章 实在是冒犯了 秋长歌和傅怀瑾刚下飞机不久。 今日清晨她起床时,失明半年之久的眼睛突然就恢复了视力,当天中午,南方暴雨的消息就上了热搜。 天灾将至,而她的道术惩罚也过去了。 傅怀瑾取了一块热毛巾,敷在她的眼睛上,温润说道:“如果方震那边的消息属实,泽越定然是有能力护住衡音的,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就先过去接衡音,再去指挥部。” 他知道长歌来南方,主要是为了衡音,南方的部署他和宋星河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准备,如今离开帝都,帝都那边反而恐慌。 长歌靠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热敷眼睛,沙哑说道:“泽越一个高校教授,怎么能有能力护住衡音,如果有,那他便是我认识的那个故人。” 事实上,她已经可以百分九十确认,泽越也同样觉醒了前世记忆,他便是谢景焕。所以这一切便能说得通,他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回到国内,通过发小的关系前来拜访,相见却不相认。 这是谢景焕会做的事情。 傅怀瑾闻言眼眸微深,问道:“他是冲着衡音去的?他们前世有因果吗?” 长歌取下热敷的毛巾,窝进他温暖的胸口,眉尖轻轻皱起,叹气道:“不知道,前世我拜托他照顾衡音,他收了衡音为义妹,给了她安身立命之所,也给了她实权,只是那时候我一心清修,斩断了很多尘缘,后来出塔之后就身死,对他们的事情所知甚少。 不过我听泽越的语气,他好像认出我了。” 泽越最后一句的试探,就是在试探她是否拥有前世的记忆,是否是明歌。 傅怀瑾皱眉,紧紧揽住她的肩头,说道:“等见到他们,自然知晓。” 秋长歌点头:“先控制住南方的水灾,将重灾区的民众尽数转移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放心,我和宋星河这半年不是白干活的,现在的暴雨虽然恐怖,但是我们会在暴雨发展成天灾之前控制住局面的。”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提前半年得知了庚子年的天灾。 傅怀瑾说着又有些心疼长歌,见她眼睛恢复如初,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皮,低哑说道:“以后不能再观星了。” 这半年她受了不少苦,万幸如今视力恢复,否则他只怕会内疚一辈子。 秋长歌被他念叨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柔声笑道:“知道了,傅先生。” 观星是她的决定,傅怀瑾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担责任,这让她一个活了近一千年的人,尸体都觉得暖暖的。 傅怀瑾搂紧她,露出久违的笑容。等雨过天晴,一切都会好起来。 * 夜里篝火一直在滋滋地燃烧着,衡音睡在发霉的被褥上,莫名睡的很沉,夜里她一直感觉到身边有人,野外传来狼嚎和不知名野兽的声音,那人守在她身边,如同一柄带着血腥气的绝世利剑,明明可怕,却让她无比安心。 暴雨下了一整夜,第二日清晨,整个寺庙都弥漫着一股潮湿腐烂的味道。 衡音被村民们说话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爬起来一看,只见外面还在下着暴雨,好在这里地势高,雨水都汇成了一股山洪,朝着山下流去。 “泽越。”她出声喊道。 旁边的大婶说道:“你男朋友早上出去了,这么大的暴雨,也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不会又是给你找吃的吧?” 衡音被她说的脸颊发烫,说的她是个小馋猫似的。昨夜她也不知道泽越是出去给她摸鸟蛋,抓野鸡去了呀。 虽然味道真的好,但是她也不希望他冒这个风险。 “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大婶一脸艳羡道,“你们结婚了吗?” 衡音急急地澄清:“没,他只是我同事,不是我男朋友。” 大婶拍着大腿叫道:“那你还不快紧紧抓住,这年头这样的男人不多了,你看这么大的雨,庄稼汉子都不敢出去,他敢出去,是个顶事的。” “现在的男人都是绣花枕头,平时装的跟大爷似的,一遇到事情都躲在女人身后……” “没错,一遇到事情还不是丢了家中老娘自己跑了,张家奶奶就是这样落单的,儿子、媳妇都不管他,就你和你男朋友管,你们是大好人……” 几个妇人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 她们这一群老弱孤寡幸亏遇到了衡音和泽越,不然都不知道去哪里。 衡音脸皮薄,被她们说的小脸通红时,泽越从外面回来,脱掉雨衣,走进大殿。 昨日夜里黑看不清晰,衡音见他穿了一身登山服,肩宽腿长,衣服被潮气打湿,隐约透出结实紧绷的肌肉,顿时看呆了呆。 泽越,好像是挺有魅力的。 她爸是导演,从小到大就喜欢带她去剧组玩,她是看着帅哥美女长大的,对帅哥早就有了免疫能力,但是泽越跟娱乐圈那些精致漂亮的男孩子不同,他身上有一股狠劲和力量感,像是雪山里矫健的狼王,穿上衣服就是衣冠楚楚的教授,但是也随时能露出可怖的獠牙。 衡音被自己的念头吓到,耳尖发烫地移开视线。她怎么能将泽教授和野兽联想在一起呢。 真是冒犯了。 衡音在心里默念着对不起,那边泽越已经迈着大长腿进了大殿,扫视一圈,见村里的老弱病残都醒了,说道:“刚刚我下山去看了看情况,山脚下的村子基本都被淹掉了,必须撑船才能行走。” 村民们顿时急成了一团,她们没有船啊,而且就算有,也不会划船,家要是淹掉了,那可怎么办啊? 几个大婶急哭了。 “我走的匆忙,家里还养了八只公鸡、四只母鸡,还有一头猪,这要是都被水淹掉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鸡鸭和猪淹死了都是小事,房子被淹了,我们去哪里?现在盖一栋房子少说也要10几20万啊。” 众人一片愁云密布,算起损失来,全都犹如天塌了一般。 衡音急忙安慰道:“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大家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呀,以后那些都还能挣回来。” 她看向泽越,使着眼色让他说话。 村民们可都把他当做主心骨。 泽越见状,开口道:“既是天灾,这些损失自然是由国家来承担,如果国库补贴不了那么多,也会有好心人捐助。现在全国都开始给受灾的乡镇捐款了,据我所知,长河慈善已经开始向各地受灾区发放物资,首次先捐款十亿。” 村民们不懂其中道理,但是知道有人捐款,国家会负责,顿时全都高兴起来。 “小伙子,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真的有人会负责我们的损失吗?” “那鸡鸭和猪,田里的稻子都能有赔偿吗?” “要是房子倒了,会有人安排我们住的地方吗?会帮我们建房子吗?”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句地问起来。 泽越点头,丝毫没有不耐烦,肯定地说道:“会的。” 如果没有人负责下三村这一带,他也会以个人的名义捐款,帮助这些受灾的百姓。很多时候他很羡慕这些村里的老弱妇孺,在她们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就是家里养的鸡鸭和猪,是种下的稻子和麦子,一日三餐能吃饱,孩子能上学,便是最满足的事情了。 他年少时最渴望的就是这样简单的世界,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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