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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她其实是有感觉的,他一直希望她和亲生父母的关系能更融洽一些,能弥补她童年时缺失的爱,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如今她们感情淡薄,也很好。 安然发信息问她今天要穿哪件衣服,一件是喜庆的红色大衣,一件是毛茸茸的皮草外套:“囡囡,我是不是应该穿红色的?阿泽说红色喜庆。” 长歌一听她发来的语音就知道她想穿那件毛茸茸的白色皮草外套。 “选毛茸茸。” 她简短地回复。 对方欢天喜地地发了一个“好”。 长歌失笑,有时候觉得安然一直这样也很好。前两日季成泽支支吾吾地给她打电话,说他一个人去见亲家,会不会更好一些? 季成泽说的小心翼翼,怕她不高兴,又怕安然去了人多的地方发病,明明是一桩好事,左右为难。 她明白季成泽的顾虑,只淡淡说道:“没事,让安然也去,我们的情况傅家都知道,想必已经接受了,到时候让安然坐着喝茶吃点心就好,若是傅家嫌弃,这门婚事也不必成。” “囡囡,你真的愿意?”电话里,季成泽声音有些哽咽,想必这些年来,因为安然受尽了嘲笑和冷眼,女儿谈婚事这样的大事,寻常人家都是藏着掖着短板,但是长歌却偏偏毫无顾虑地带上安然。 “无妨。安然也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出去听戏也很不错。”她一锤定音,挂电话的时候似乎还听到了哽咽声。 长歌收回思绪,见安然选了毛茸茸的皮草外套,想了想,去衣帽间挑了一件小香风的套裙,然后选了白色的长款羽绒服。 这样正好母女俩都装白色系列。 长歌下楼时,傅怀瑾正带着小毛球从外面回来,见她这么早就醒了,而且收拾妥当,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她穿的是亮片羊毛套裙,极度温柔的冰河蓝,她鲜少穿这样的款式,搭配着白色宽松的羽绒服,又好看又保暖。 傅怀瑾立马舍弃了小狗子,走过来抱了抱她,低低笑道:“你涂口红了?” 她在家一直都是素颜,不化妆都很美,今日为了提气色,竟然用了口红,柔雾哑光的色泽,衬的她肤如凝脂,勾的他有些心猿意马。 傅怀瑾低头吻上去,将她唇上的口红一点点地吃掉。 长歌被他吻的有些耳热,伸手推他:“别教坏了小毛球。” 傅怀瑾随手扔了玩具到庭院里,小毛球欢快地出门捡玩具,在庭院里疯玩起来。 “这样就没问题了。” 秋长歌:“……” 等收拾好出门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长歌补了三次口红,哪里能感受到北方冷冽的寒冬,感觉周身都要被傅怀瑾融化了,像是迎来了三月的早春。 两人开车先去接安然夫妇,然后再去星月楼。 “老太太说,都是本地人,第一次见面就安排在了星月楼,等后面再正式去你家拜访。” 双方父母第一次见面本就应该男方前去女方家正式拜访。 老太太一激动,让傅和玉去星月楼订了宴席,光想着如何彰显重视,忘记了这茬。。 长歌最受不了繁文缛节,问道:“不是今天见一次面就敲定一切吗?” 傅怀瑾低低地笑道:“哪有这么简单,古代还有三书六聘,就算简化,该有的流程还是要完成的。” “还有婚前协议问题,傅家每个儿子继承的财产都是差不多的,我名下的资产之前列过表格给你,目前大部分资产都由信托公司在管理,我的想法是婚前协议签不签都无所谓,你若是想签也可以,毕竟你事业蒸蒸日上,以你的能力想资产超过我,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长歌:“老太太知道你的想法吗?” 以她这一世的地位和身份,嫁给傅怀瑾是高嫁,若是再不签婚前协议,日后两人感情破裂,她能分走傅怀瑾的一半资产。 “嗯。老太太尊重我的意见,说签婚前协议到底冰冷了一些,傅家不在乎那点财产,直接送你都行,总不能被你前夫比了下去。” 傅怀瑾若有所思地提到。陆西泽可是愿意给一半SJ给长歌,与她共享江山。 “那就不签,以后就要麻烦傅医生赚钱养家了。”长歌弯眼笑道。 “荣幸之至。” 小情侣俩在去接人的路上就将事情谈妥,等接了季成泽夫妇上车时,季成泽目瞪口呆道:“不签婚前协议?” 这一次双方家长见面,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谈婚前协议,季成泽想着婚前协议是要签的,免得还以为长歌嫁傅怀瑾是图他们傅家的资产,他主动提,总比亲家提要更体面一些。 然后才是谈婚期,合生辰八字,谈嫁妆、礼金这些。 “签太麻烦了。”长歌淡淡说道。 季成泽欲言又止,要不是跟女儿不亲近,他都想敲醒这丫头,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情,他们两家差距这么大,若是不签婚前协议,外面风言风语的不知道多难听。 而且傅家会不会觉得他们贪婪? 到时候长歌受了欺负,他难不成还能拿着榔头去傅家闹吗? 傅怀瑾淡淡笑道:“季叔,不签是我的主意,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老太太说我如今这般岁数还能娶到妻子,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今日老太太给您的聘礼单子,甭管上面写了什么,您都尽管收下,嫁妆这边也不用愁,这些事情我来处理。” 季成泽险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签婚前协议,还有聘礼单子?嫁妆都不用他来操心? 傅怀瑾是爱他们家囡囡爱到骨子里,基本是什么都不要,只要人,还各种倒贴? “小傅,你说你这……”季成泽都不好意思了,觉得这无论如何都不像话啊。 “季叔,您是不是不知道长歌的收入?”傅怀瑾知晓季成泽这人老实,半是宽慰半是点拨道,“长歌的电影电视剧分红都非常可观,代言也都是千万以上的代言,只要她想,她在娱乐圈的收入应该是顶层的那种,但是她赚的大多数钱财都用在了慈善上。 收入不说,长歌之前为什么捐那么多的文物古董和矿脉?这些都是在积德行善,钱财对我们而言一直都不重要,我们不看重,您也无需看重。” 到了他和秋长歌的层次,财富不过是身外之物,真正重视的乃是功德福报。若是能拿钱财来换福报,一直是最划算的生意。 季成泽哑口无言,觉得他的眼界格局到底是差了一大截。 “做善事很好。”安然猛然开口,冲着长歌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我们一起做善事。” 长歌微笑:“好。” 季成泽看着妻女,眼眶突然就潮湿了,没错,若非是福报,他怎么能找到囡囡,安然怎么会病情好转?老天爷都给他指了一条康庄大道了。 “无论如何,囡囡的嫁妆我们都攒好了,是我们做父母的一点心意。” 长歌和傅怀瑾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以后在别的方面弥补他们就好,不然只怕季成泽心里会更加愧疚。 “对了,上次给您的电话,您联系了吗?” 季成泽擦了擦眼角,说道:“我当天就联系了,跟泽教授说了安然的情况,也把病历和吃的药都发给他看了,泽教授说,安然的情况很稳定,年后让我带安然去他的工作室聊聊天。” 季成泽握住妻子的手,避重就轻地说道,早些年安然吃药吃坏了脑子,如今就算病情好转,也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泽越的意思是需要系统性地治疗,可能需要长达数年或者数十年。 长歌点头:“年后你带安然去见一见他,若是觉得不舒服就停止。” “好。” 此事揭过不提。 车子很快就到了星月楼。 * 傅家人早就到了,傅和玉蹲在饭店门口的小花园里玩手机,眼尖地看见傅怀瑾的车,火速在家族群里通风报信。 傅和玉:@所有人,报告,小婶婶一家人到了。 楼上会客厅内,傅家老太太听傅烟珠说人到了,连忙站起身来,让孙女看看她衣服有没有褶皱,发型有没有乱。 为了这一次见面,老太太激动的几晚上没睡好,老三的婚事是家里的头等大事,对于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老太太是万分满意的。 外面也有酸他们傅家的,说傅怀瑾挑来挑去,竟然挑了一个娱乐圈戏子,母亲有精神病,父亲软弱无能,季家好几个人还在狱中踩缝纫机,跟这样的人家结亲,以后想甩都甩不掉。 说的别提有多难听。 这话传到老太太耳中,老太太知道,不过是酸言酸语罢了。 傅家子嗣不多,但是三个儿子个个争气,这些年多少人想跟他们家老三结亲,都被一一拒了,狠狠得罪了一大波人,老二仕途蒸蒸日上,老大口碑在外,现在未来的儿媳妇要知名度有知名度,要流量有流量,各界推崇,被黎老盖章认可,这样的儿媳妇,谁家不眼红?谁家又能坐得住? 不过是嫉妒罢了。 老太太反而更加重视这一次的见面。 “走,我们下楼去迎一迎亲家。” 傅家老大和老二连忙起身跟在后面,说道:“妈,您别紧张,人刚到,还没进门。” 傅家老二笑道:“傅和玉在下面,这小子机灵会来事,咱们慢点也可以的。” 一大家子人簇拥着老太太下楼去迎接。 群里,傅和玉又火速发了一句话:@所有人,报告,宋星河到了,娘哎,该不会是来抢亲的吧? 傅家人面面相觑,今日是傅家和季家两家见面谈小辈的婚事,徐家外孙来凑什么热闹? 星月楼外,别说傅和玉傻眼,就连季成泽夫妇都有些懵逼,车子刚到,徐宋两家的继承人就到了,一身正装,斯文俊雅地站在门口冲着他们笑。 季成泽在女婿耳边低声问道:“小傅,你们也约了徐家人?” 傅怀瑾脸上笑容都险些挂不住,给傅和玉使了个眼色。 傅和玉上前嬉皮笑脸道:“宋哥,来吃饭呢?好巧哇!” 宋星河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淡淡说道:“是来吃饭,算不上巧,过来见见亲家。” 季成泽夫妇能成什么大事,能撑什么大场面?如今外面刮起了一阵妖风,极度贬低长歌父母,说两家门不当户不对,说长歌高攀傅家,说傅家选择一个亲手将自己叔伯爷爷送进监狱的儿媳妇,必会自食恶果。 总之传的太难听,他不想管这档事都难。 既然老爷子那边已经暗中承认了长歌的身份,他作为兄长,过来见亲家名正言顺,顺便杀一杀圈内的歪风邪气,从源头上遏制住。 宋星河走到长歌面前,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我来,你很意外?” 长歌微微一笑:“你能来,我很高兴。” 对于她而言,宋星河才是她在这个世界真正的、唯一的亲人。 宋星河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怎么能不来为她撑场面,她人生中所有的大事,他都要参与,这一世依旧要为她保驾护航,不容任何人欺负她半分。 第594章 嫁妆 长歌是第一次来星月楼,穿过清幽的小花园,进到里面,便看见一栋旧式的老洋房建筑,门口写着“戏曲研究艺术馆”的字样。 这就是星月楼? 长歌回头看了一眼傅怀瑾。 傅怀瑾见她困惑,淡淡笑道:“本就是艺术馆,上面偶尔会在这里接待外宾,品茶听戏曲,也就有了国宴。” 宋星河上前来,阴阳怪气道:“你们家倒是高调,吃个饭都来这种地方。” 星月楼也不算什么,很多权贵都来吃过饭,地方清净私密性好,方便大家谈事,星月楼宣传传统戏曲文化的同时,还能增加营收,双赢的结果。 只是他瞥了一眼身后紧张不安的季成泽,幸亏他来了,不然今日的场子岂不是要长歌自己撑? 说话间,只见傅家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亲自迎了出来,笑道:“亲家来了?” 季成泽慌不迭地上前,被老太太的气场压的险些喘不过气来,慌忙说道:“您老客气,怎么亲自下楼了?” 话一出口,宋星河就看了他一眼。 甭管傅家是什么地位,傅家老太太又是什么地位,今日傅家和季家来议亲,那便是平等地位,长歌的这个生父属实太弱了点,难怪当年会在家族的争斗中惨败。 “老太太安好,今日不请自来,还望您老不要怪罪。”宋星河上前,优雅沉稳笑道,“外公让我来问您安好。” 傅家老太太看向宋星河,慈爱笑道:“徐老客气,小宋,你就一起来吧,人多热闹。” 傅家老太太说完朝着季成泽夫妇友好地笑了笑,视线滑过安然,落在长歌身上,有些欢喜地上前挽住她的手腕,说道:“长歌,本想着让怀瑾经常带你回来吃饭,结果怀瑾说你忙,我便不好打扰,来来来,今日想听什么戏曲,这里的戏曲乃是一绝。” 长歌淡淡笑道:“您订就好。” 傅家老太太是和徐老一辈的人,晚来得子生下了傅怀瑾,傅怀瑾和傅家大儿子之间差了二十岁,傅家大哥和二哥是将这个弟弟当儿子来养的。 所以目前的局势就有些诡异,傅怀瑾辈分大,但是年纪轻,老太太年纪大,却要和比自己小一轮的晚辈成亲家,季成泽如何能镇得住场子?能不怯场就万幸了。 就傅家两个哥哥,一个是商场有名的儒商,一个是政界的实权人物,因着傅怀瑾的关系,辈分比季成泽要低一辈,季成泽也镇不住。 长歌将一切看在眼里,既不怪季成泽,也不指望他,反正今日来就是双方见面,拿主意的还是她,顺便带安然出来听戏,告诉傅家她的意思。 “奶奶,外面太冷了,咱们赶紧进去吧。”傅和玉见这一团乱麻的人物关系,硬着头皮笑道,“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才能喝茶听一听非遗戏曲?” 老太太笑道:“也好,和玉,你去说一声,让他们看着安排就好。” 一行人进了星月楼,长歌伸手牵着安然,安抚地拍着她的手背,然后听着老太太介绍星月楼。 星月楼的布局陈设完全是按照戏曲艺术馆来布置的,有艺术展厅,有小型的戏曲剧院,旁边是茶楼。 傅家的安排是先去茶楼喝茶,然后去花园餐厅,最后才去小剧院听非遗的戏曲。 这安排基本是他国外宾来访时才有的待遇。 季成泽是第一次来星月楼,他被驱逐出季家二十多年,在外风雨飘摇了多年,心志性情也大改,即使傅家众人从未露出任何的一丝轻视,甚至人人谦逊和蔼,他依旧感受到了心理落差,感受到了他们家和傅家的差距有多大。 明明来的时候告诉自己,他今日是要为女儿撑场面的,但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击,他不禁有些迷茫,当年自己的选择是否真的正确? 若是他血液里多一丝季家的狼性,在那场争斗中赢了下来,今日他是不是也不会畏惧傅家的权势了? 人一旦当了羊,习惯了软弱,即使天生是狼,在羊群里也会变成一只羊。 一行人在茶楼里坐定。茶楼内焚了香,有雅乐。工作人员过来询问今日喝什么茶。 傅家老太太笑眯眯地看向长歌:“长歌,你来选。” 长歌对现代的茶了解的不多,她以前经常喝的是青凤髓和纳溪梅岭,现在经常喝的是傅怀瑾种的野茶,不过傅怀瑾也偶尔会带一些别的茶叶回来给她尝一尝。 她点了蝙蝠洞的六安瓜片、武夷山母树大红袍和祁门红茶。 季成泽见她竟然点了三种茶,其中两种还是贵出天价的茶,顿时掌心捏了一把汗,不住地朝女儿使眼色。 真是作孽啊! 长歌视若无睹,冲着老太太淡淡笑道:“上次去傅家时,记得您喜欢喝绿茶,我就点了一个六安瓜片,我母亲更喜欢红茶的口感,我给她点了一个祁红,若是不喜欢红茶也不喜欢绿茶,喝喝大红袍也很不错。” 傅家人见她办事周全,完全没有季家人的小气,虽说有些费钱,但是大气得体,暗暗点头。 “安然不习惯人太多,我们聊天怕她无聊,我带她去旁边画画。”长歌起身冲着众人点头微笑,带着安然到茶室的隔间,让她自己画画。红茶就是专门给她一个人点的。 傅家人见状对视了一眼,傅家老二暗暗点头,这个未来弟妹很是厉害,不卑不亢,为人处世自有章法,原本这一次亲家母也过来时,他们还挺惊讶的,一般人家是决计不会带这样的母亲来谈婚事的,但是秋长歌不仅带,而且大大方方地带,将人带来之后更是安排妥当,照顾得体。 这是在告诉傅家,她的态度,若是认她这个儿媳妇,便要认她的母亲。 虽说说出去不太体面,名声也不好听,但是傅家人却觉得,秋长歌很是重情义。她对自己父亲冷冷淡淡的,但是对母亲却很好,只因为她母亲是因为她的走失才得了精神病。 她一口气点了三种茶,每种品种的茶都有,兼顾到所有人,并且丝毫不为茶的价格所动,这是当家主母的料啊! 傅家老太太心里一百个满意,看向今天唯一的外人,笑道:“小宋,你喜欢喝什么茶?” 宋星河喜欢喝红茶,但是知道祁红是长歌给安然点的,于是改口道:“我喝大红袍就挺好,最喜欢的还是傅医生种的野茶,有一股独特的清香,可惜每次只能去长歌家蹭茶。” 众人微微一笑。傅怀瑾种的茶,数量极少,自从他有了女朋友,他们想讨都讨不到。 “怀瑾还种了野茶?”季成泽有些慢半拍地问道。 傅怀瑾温润笑道:“种了一些,上次您和阿姨去吃饭的时候,喝的就是野茶。” 季成泽早就忘记了那茶什么味道,毕竟当时只顾着看长歌脸色了。 长歌安顿好安然,回到坐席。 宋星河见她回来,开始说正事:“前些日子,长歌去家中拜访外公,外公很是喜欢她,只是迫于外界的压力不能收她为外孙女,今日特意吩咐我前来帮忙张罗一下她和傅医生的婚事。 对外我们毫无关系,但是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这是我们徐家给长歌出的嫁妆单子。” 宋星河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嫁妆单子,薄薄一张纸,却是徐老亲笔写的。 长歌微愣。 傅家人大吃一惊,又隐隐放下心来,只要宋星河不是来坏事的就行。早就听怀瑾说,徐家想认长歌为外孙女,虽然他们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也很懂分寸地不去过问。 这是怕长歌娘家不显,宋星河是来给长歌撑腰来了。 季成泽瞥到嫁妆单子上的内容,脸色微变,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徐家怎么会想收长歌为外孙女,没听她提过,但是女儿的事情,他知道的甚少。 季成泽一边羞愧自责,一边又有些高兴。 傅家老太太笑道:“徐老真是有心了,我是十分喜欢长歌这个孩子的,只要他们俩能好好的,傅家不需要女方嫁妆,长歌和亲家公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但凡我们能做到。” 这话说的十分的有底气。 傅家确实敢这样承诺。 宋星河微笑道:“这是外公的心意,也是我的意思。我知道傅家不在乎这些,但是如今外面传的不太好听,既然有这个能力,我便不希望外面说我们长歌高攀。” 宋星河这话说的有些狂妄,但是长歌嫁傅怀瑾真是一点都没有高攀。 这一点,傅怀瑾知道,他也知道。 傅家老太太看向最小的儿子,用眼神询问着。老太太是不希望徐家掺和进儿女亲事的,这就意味着以后傅家和徐家就要彻底地捆绑在一起。 这对傅家而言不是好事。家族树大根深固然是好事,但是傅家已然是这样的地位,只一个儿子从政,余下都当富贵闲人,再多加一个徐家,过犹不及啊。 傅怀瑾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接受这张嫁妆单子,若是需要给女方撑面子,这嫁妆单子他们傅家也能出,但是这事他要顾及长歌的感受,老太太说了不算,徐家说了不算,他说了更不算,得看长歌的意思。 傅怀瑾:“长歌,你怎么看?” 没有人问季成泽的意见,季成泽话到嘴边又默默地吞咽了下去,捏着掌心的汗,私心里是希望女儿能接受徐家的好意。 这年头哪里有嫌弃后台多,靠山硬的?有徐家撑腰,这桩婚事就门当户对,以后傅家也断然不敢欺负长歌啊! 众人视线都看向长歌。 长歌取过那张嫁妆单子,粗粗算了算,除去他们送的古董字帖的价值,徐老给她的这份嫁妆单子价值已经过亿了。 就算是帝都豪门嫁女,这份嫁妆单子也是顶尖的。 她放下手中的嫁妆单子,看向宋星河:“你和徐老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份嫁妆单子我不能收。若只是因为外界传言难听,犯不着。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还能捂嘴不让人说吗? 我父母都是老实忠厚之人,自请跟季家断绝关系之后,白手起家,挣下的家业不多,断然不能跟你们钟鸣鼎食之家相比,不过可保衣食无忧。 我和傅怀瑾都不看重物质外在,更注重向内求,若是只用来撑面子,以嫁妆多寡来堵人嘴是下下之策。” 季成泽失望地张了张嘴,怎么,就给拒了呢? 傅家老太太和几个儿子对视一眼,眼底满是笑意,自从今日见面,长歌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甚合她的心意。 她敢说,满帝都的豪门贵女,没有一个能比秋长歌更优秀出色的了。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为人处世真是太有章法了。 难怪,难怪,怀瑾一心想娶她,为她做尽了荒唐事。 宋星河知道她一向说一不二,深呼吸道:“你可蠢了?给你的你不要,你知道外面传的多难听吗?你能咽下这口气,我可不能。作为你的兄长,结婚可以,但是必须该办的办,绝对不能马虎,也不能过分低调。 虽然我们名义上没关系,但是你也算半个徐家女,结婚半点都不能委屈。” 宋星河有些急,说话不觉快速快了些。她是什么路边的猫猫狗狗,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吗?以他说,就该狠狠打那些人的嘴巴子。 大盛朝的监国大帝姬成婚,是下嫁,不是外面说的飞上枝头变凤凰,更不是攀龙附凤。 傅家人见他竟然动了气,一时之间有些侧目,看得出来,宋星河是真的拿长歌当妹妹看,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论感情亲疏,季成泽夫妇看来都比不上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今日哪里是来跟亲家公、亲家母见面的,最难搞的竟然是一个外人。 傅家老太太心如明镜,笑眯眯地问道:“小宋,你对长歌和怀瑾的婚事有什么想法吗?傅家没有要求,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只要他们家怀瑾能得偿所愿,娶到心爱的姑娘,不再一心出家,一切都好说。 宋星河见老太太发了话,慢腾腾地取出一个小册子:“您老看看,结婚的细节问题我都整理成册子了。” 草!傅和玉看着那厚厚的小册子,险些跳起来,到底谁结婚? 长歌扶额,深深叹了一口气,就不该让他进门,他是想来搅黄这桩婚事吧? 第595章 动听 这个小册子上,是宋星河根据大盛朝帝姬下嫁的礼仪,删删减减整理出来的。古代礼仪繁琐且多,很多都不适用现代婚礼。 宋星河倒不是独断专裁,非要傅家按照这上面的礼仪来,而是先告诉他们规矩,想娶大盛朝的帝姬,就是这样一件繁琐的事情。 先刁难,然后再简化,如此傅家才会感恩戴德。 这个恶人他来做,季家父母是个没主心骨的,靠不住,他们这辈子做的最有魄力的事情大概就是有骨气地脱离了季家,余下办的事情都没眼看,一切都得靠他。 傅家人传了一圈,看了一圈,就连脾气最好的傅家二哥都沉默了,小册子传到了傅怀瑾手上。 傅怀瑾一看就知道宋星河打的主意,这小册子上写的不夸张,如果是在大盛朝确实要按照这个规格来娶帝姬,只是现在很多礼仪办不到。 “前面的都能办到,只是大舅哥,你这只给了中式婚礼的礼仪规格,没有给西式婚礼的,若是长歌喜欢西式婚礼,还要大舅哥再受累一下,再出个西式的规格礼仪。” 傅和玉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小叔叔是拿宋星河当免费劳力? 不是,这两人结婚,怎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光他们外人来操心啊! 宋星河皮笑肉不笑道:“行。” 长歌拿过那小册子,看也不看地还给了宋星河,说道:“婚事我不过问,傅怀瑾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婚礼那日,你坐主桌。” 一句话瞬间就安抚了宋星河。宋星河眉开眼笑。 季成泽张大嘴巴,这才憋出了一句话:“长歌,真不过问啊?” 长歌点头,淡淡笑道:“入乡随俗,我都可以。” 一句话将皮球踢给了傅家。 傅家人反而头疼起来,宋星河的那些规矩虽然离谱且夸张,但是真要这么办,操心的就是徐家,现在秋长歌否决了这个方案,且没提任何要求,那压力就来到了傅家。 以傅家的地位难不成真的要随随便便给儿子办婚礼? 他们傅家还得拿出一套不让任何人说话的方案来。 不过这种喜事,就算受累傅家人也是高兴的。 现在谈了两桩事,婚事全由傅家做主,女方不需要任何嫁妆,还需要商议的就是婚期了。 傅家老太太笑道:“亲家公,你们有选好的黄道吉日吗?婚期大约是什么想法?” 老太太终于想起这个被遗忘的亲家,笑眯眯地问了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季成泽心一抖,这事长歌没说过啊。 “婚期主要是看长歌和怀瑾怎么想。” 众人微笑,敢情这当爹的是真的半点主都做不到啊,这样也好,当甩手掌柜,乐的逍遥。 傅怀瑾:“我们等过两日上山去拜访一下无名禅师,合一合我和长歌的八字,然后再定婚期,大约是春暮夏初的时候,这样有四五个月的时间来准备,没那么仓促。” 这已经是傅怀瑾算过最快的婚期了。 再快,他怕长歌嫌烦,直接不结了。时间也特意挑在最好的季节,不冷不热,免得宾客和新人都受累。 秋长歌:“可以。” 简单两个字,一锤定音。 余下的就是一些具体的细节,长歌懒得过问,一切都让傅怀瑾安排。 老太太见事情谈的差不多,茶也喝了,笑道:“到饭点了,我们去花园餐厅用餐吧。” 众人移步花园餐厅。 季成泽走在最后,感觉婚事什么都谈了,但是又没谈,跟他没什么关系。 傅怀瑾带着众人先去花园餐厅,这边老太太落后一步,笑眯眯地取了一份厚厚的聘礼单子,递给季成泽:“亲家,这是傅家的聘礼单子,您过目一下。” 季成泽诚惶诚恐地接过来,一看傻了眼。这聘礼单子也太重了。 “这这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季成泽下意识地拒绝。 老太太慈爱笑道:“这聘礼是怀瑾亲自拟定的,他自己拿了一部分资产,两个哥哥贴补了一些,我也拿了一些,不为什么,就是表示我们傅家的诚意,也是给长歌一些傍身的资产,让她底气更足一些。 我们是真心想成这一桩婚事,亲家千万不要推辞。” 季成泽这一下真的感受到了傅家的诚意,忐忑的心安定了几分,说道:“我们也是十分喜欢这个女婿,长歌这孩子从小吃了很多苦,跟我和安然都不太亲近,我们很对不起她,内心无比愧疚,万幸还有怀瑾这孩子包容她,照顾她。 其实对我们来说,只要长歌嫁个疼她爱她的人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老太太,这聘礼单子我不敢收,得先问问长歌的意见。” 老太太见这个亲家虽然做不了主,但是如长歌说的那样忠厚老实,很有自知之明,凡事都知道问女儿的意见,也暗暗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至于安然,外面一直传她是个疯子,但是今日长歌毫不避讳地就带安然过来,老太太也细细打量了一下,是个安静秀美的姑娘,心智有些异于常人,但是身上有一股美术生的气质,比较黏女儿,喝茶画画都是安安静静的,很是惹人怜惜。 季成泽夫妇在他们这个圈子反而显得难能可贵,不作妖,不耍心眼,不算计,大事小事全听女儿的,否则要是结亲结到了季家大房那样的,老太太真的要晚上睡不着觉了。 现在老太太对儿媳妇高度满意,对亲家也很认可,这门亲事结的方方面面都还很欢喜,心态一下子就年轻了十岁。 老太太笑道:“那我们去餐厅吧。” 聘礼单子给了,至于秋长歌要不要收,那是他们小夫妻的事情,这事她就不操心了,她就操心一下老三来年五六月份的婚事。 长歌回到家时,才知道聘礼单子的事情。 午饭之后就是听非遗戏曲,季成泽一直没找到机会说,只能揣着那份厚厚的聘礼单子,跟车到了湖墅别墅的庄园。 长歌惊讶地看了看聘礼单子,让季成泽先带安然回去休息,回来问傅怀瑾。 “这聘礼单子是你准备的?” 长歌将聘礼单子放在料理台上。 傅怀瑾在准备晚饭,扫了一眼,点头道:“嗯。” 长歌一时沉默,傅怀瑾怕是把他一半的资产都添进去了,除了房产、古董收藏、国外的葡萄酒庄园,还有各种股份,令人咂舌。 长歌决定与他认真谈一谈:“傅怀瑾,你傅家低调了一辈子,真的要大办婚事,告诉外人你们光聘礼就花了这么钱?” 傅怀瑾见她有些不高兴,走过来抱住她,低低说道:“我只是不想委屈你。” 老太太也问他,是不是一定要这样,他点了点头,没有说原因,但是母亲并没有阻拦,只是又添了一些她陪嫁的古董珠宝。 他知道,他娶的是谁,这些都是轻的。他想给她最大的尊重。 长歌贴了贴他的额头,低低叹气:“我不需要这些,傅怀瑾,你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想要昭告世人,我都可以,只是那些都是虚浮的,我们与别人不同,成亲只需要祭拜天地神明,对着山川大河立誓即可。 傅家的财富是你累世功德的回馈,没有这样平白赠人的道理,我没有与之交换的东西,也不需要这些。” 傅怀瑾眼眸深邃,低哑说道:“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东西。” “感情是相互的,我并没有多给一分一毫。”她的感情淡薄,甚至不如傅怀瑾的深浓。 “可这是我想给你的,我不希望外人轻视你半分,他们不懂你,也不懂你的道,我懂,我便不能无视,不能无动于衷。你是我傅怀瑾的妻子,值得一切。” 妻子?长歌心潮涌动,眼眸微微潮湿,她被他说动了。 她第一次知晓,他的情话是如此动听。 她像是看到了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女秋长歌,对于未来有了些许的期待,她想,他们往后在一起多久吵一次架,吵架了谁会先低头认错,他们能活到多少岁,能不能白发苍苍的时候,也能互相搀扶着上山看晨曦日出。 他给了她爱情,怕爱情太过虚无缥缈,又给了她一半的财富资产,让她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这真是一个心思深沉,步步为营的男人。 “那我也给自己备些嫁妆吧。”长歌微微一笑,被他说服。 傅怀瑾眼眸发亮,低头吻她:“傅夫人,结婚的时候你只要带上你自己就好了。” * 自打两人决定要结婚,很多利益便彻底地捆绑在一起,分不了彼此。 对于傅怀瑾给她的庞大聘礼资产,长歌将聘礼单子发给了宋星河,宋星河很快就打来了电话。 “傅家给的?” “嗯。” 宋星河沉默了数秒钟,硬是憋出了一句话:“挺大方。” 这一下就连他都有些无话可说,谁家还没结婚就开始拿资产绑着女方?生怕她跑了!这桩婚事他就算想挑刺,感觉也无处可挑。 傅家可真是滑不溜秋的。 “恕我说一句煞风景的话,现在看一切都是美好的,若是有一日你俩感情破裂,傅家今日能给你的,以后就能让你加倍吐出来,权势这东西我虽然享尽了好处,却也厌恶至极。 傅怀瑾也好,陆西泽也好,都不是良配。” 最后一句无比的酸。 长歌失笑道:“你没意见就好。” 说完就挂了电话。 宋星河脸色微青,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皱的能打结,从小到大都这样,心里比谁都有主意,偏偏还要来问他的意见,显得他如同傻子。 说两句不爱听的,就挂电话,哼,德行! “给谁打电话?”傅怀瑾洗完澡出来,就见她穿着丝滑的睡衣,散落着长发,打电话。 “宋星河,他今日跑去摆谱,气气他。” 傅怀瑾闻言低低笑出声来,走过来抱住她道:“大舅哥也不算摆谱,娘家人确实要去给你撑腰的,若是显得好说话,难免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长歌挑眉看他:“你还帮他说话,刚才他可是说你坏话呢。” 傅怀瑾揉着她柔软丝滑的发丝,低哑说道:“占尽世间之美,总是要遭人嫉恨的,大舅哥嫉妒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总得给人留点活路。” 秋长歌笑道:“这话可千万不能让他听见,不然他会闹你婚礼的。” 傅怀瑾见她笑的眼眸波光潋滟,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笑道:“好。还请夫人保密。” 长歌被他吻的眼皮发痒,忍不住伸手推他,说道:“还有正事。” “什么正事?我们不是在办正事吗?” 秋长歌:“……” 她脸颊发烫,一秒秒懂对方的含义,只是她真的有正事。 秋长歌:“我要观星盘起卦。” 傅怀瑾神情微凝:“出什么大事了?” 认识长歌这么久,她从未观过星盘,更没有起过卦。 长歌淡淡摇头:“只是想看一看国运走势。” 傅怀瑾脸色微变,算国运,国运和天道一样虚无缥缈,观命盘算国运,就算是黎平也办不到。如今太平盛世,她好端端的观星盘做什么? 长歌垂眸淡淡说道:“自从秋慕白消失之后,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如今你我婚事在即,看似繁花美景,我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观星盘才能解我所惑。 这三日我们分房睡,我要准备三日,才能观星盘。” 很多话没有点透,也不能点透。她相信傅怀瑾能理解。这世间万物守恒,她和秋慕白都来自于过去,如今秋慕白消失,她活了下来,这个世界的危机化解,系统完成任务重返母星,但是长歌觉得她的危机却来临了。 她必须观星盘。 傅怀瑾脸色凝重,他的觉悟和接受力都比一般人高,知道长歌的存在多少属于逆天那一范畴的,她与这个世界的羁绊越深越好。 “好,我联系一下黎老,必要的时候为你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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