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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因为这件事情,医院还特意给我休了七天假,让我好好休息。 在这三天里,因为是过年期间,大家都在刷手机,流量很大,事情发酵的很快。 已经占据了各个平台的热搜,也有一些媒体要访问我。 我接受了一家权威的主流媒体的访问,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清楚。 我爸妈也也终于不用跟我操心了。 “儿子,咱们终于可以安心过个年了。” 是啊,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我和我的家人饱受舆论的摧残,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有人听。 大家先入为主的就是我没有医德,猥亵了这个女生。 可恨的是当时并没有录像作证,同事做人证也被他们说是为我做了伪证。 我出门被扔臭鸡蛋,被别人指指点点,我的家也被泼了油漆。 最终,我万念俱灰,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现在,终于摆脱了这对母女。 “儿子,咱们一起去放烟花,去去晦气。”我爸拿着鞭炮让我下楼。 点燃的鞭炮,我和我爸捂着耳朵跑远,噼里啪啦的,把晦气赶走。 休息好以后就去上班了,有不少同事来关心我的情况。 还有的同事跟我吐露出了八卦,学校已经把那个宿管大妈开除了,理由是影响学校形象。 这倒是让我没想到,学校要是不开除,我还要去投诉呢,这下子不用我费事了。 没过几天,我刚下班来到地下车库,突然感受到一个阴影。 我迅速闪开,一回头一身冷汗。 是向涵之拿着刀,阴鸷地盯着我:“就怪你,让我成了全国人的笑柄。” 她手里有这刀,我也不敢跟她硬碰硬。 迅速拿起手机报警,她趁机又向我刺来。 “我捅死你,然后我就自杀!” 我绕着车跑,几圈之后,向涵之就气喘吁吁的。 我也不敢掉以轻心,始终站的远远的。 等警察出现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要杀我!” 向涵之最后被判10年有期徒刑,宿管大妈也不管她了,离开了这座城市。 这下子,我是彻底松口气了。 1. 京圈太子爷求娶美艳小妖精时未凝的消息一出,举城震惊。 大家都说,高岭之花被狐狸精下了蛊。 结婚三年,顾聿琛下得厨房也上得了床,宽肩腹肌倒三角,每一点时未凝都“深深”领教过。 她喜欢宇宙,他便斥资千万以她的名字命名行星;她冬天怕冷,他就送给她瑞士阿尔卑斯的温泉庄园,有求必应。 所有人都嫉妒她命好,可没人知道, 时未凝的身体,是顾聿琛皮肤饥渴症唯一的解药。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直到那天,她透过门缝,亲眼看见顾聿琛对着一张照片纾解欲念。 而照片上的女孩,正是刚还俗不久的京圈佛女,温南雪。 …… 时未凝呆立在主卧门口,屋内压抑的喘息愈重,她搭在门把上的指尖,便愈发颤抖。 门虚掩着,她忍不住抬眸朝里窥探。 清浅的月色下,顾聿琛斜倚在床头,眼角缀上一点薄红。 “雪雪……乖乖……好想你……”他哑声呢喃着,在手中紧攥的照片上,印下虔诚一吻。 照片上那道倩影,身着白衣,腕带佛珠,一副温婉清丽的模样。 时未凝双眸发红,手指险些绞碎睡衣的裙摆, 用来讨好顾聿琛的蕾丝款式,这一刻却衬得她像个小丑。 她以为自己对顾聿琛来说是特殊的。 否则向来不近女色的他,怎么会只允许她的靠近?隐秘的皮肤饥渴症,又怎么只能靠她一人压抑。 可眼前的一切,让时未凝神思一震。 或许顾聿琛碰她,是发泄,而不碰温南雪,是舍不得。 四年前,她和顾聿琛的初见,是在酒吧庆生那天。 幼稚的真心话大冒险,偏偏轮到她被惩罚。 游戏规则很冒昧,酒瓶转到谁,就去吻谁。 时未凝蹙了蹙眉,正想拒绝,可瓶口不偏不倚,正好转向顾聿琛。 她望向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一下就被晃了眼。 冷白的脸,忧郁的眼,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腰身紧窄,双腿有力修长。 时未凝还在发呆,被人猛推了一把,一下跌入顾聿琛怀中。 众人都屏息凝神,生怕触了这位京圈太子爷的霉头。 可顾聿琛淡漠的瞳孔蓦地震了震,没有推开她,反而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吻住她的唇。 口腔中充斥着清洌气息,时未凝被亲得晕晕乎乎。 后来她才明白,他眼中的复杂,是对不排斥她的惊讶。 那天后,顾聿琛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 这座万年冰山,仿佛在一夜之间消融。 他包场整座游乐园,牵着她的手站在摩天轮顶点,点燃只为她一人盛放的烟花宴。 他察觉到她磨红的脚跟,俯下身来,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握住她整个脚踝,轻轻揉着。 而那场求婚,也是在她最爱的普罗旺斯花海,他单膝跪地,亲自为她戴上了琉璃紫钻。 甚至为了让她父母点头,他在时家门前,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不出意外,时未凝一头栽进了情网。 她想,没什么能比一个清冷男人的爱意,来得更加热烈。 所以她不顾一切,都要嫁给顾聿琛。 从小到大,父母对她娇宠放纵,这一次更是毫无办法。 只能顶着外界说时家高攀顾家的流言,赔上数以万计的嫁妆,亲自送女儿出嫁。 婚后,顾聿琛像是一头开了荤的饿狼。 牵她的手时,指尖会慢慢摩挲过她的掌心;在书房处理工作,也要将她圈在怀中肌肤相贴;哪怕是在浴室擦肩而过,他也会顺势扣住她的腰,索要一个吻。 时未凝以为自己永远是他的特例,直到结婚纪念日那天,顾聿琛第一次避开她的吻。 怔愣间,朋友给她发来一个视频。 画面里传来一阵戏谑揶揄的声音。 “顾少,你在这世上唯二不排斥的女人,除了温南雪,就是时未凝,如今南雪还俗回来,你终于可以不再隐忍,和她修成正果了吧?” 顾聿琛神色冷淡:“雪雪自小与佛结缘,是为了病逝的父母才去寺庙祈福,她刚回来,我怕吓到她。” “呦,顾少还真是忠贞不渝,那时未凝怎么办?毕竟三年夫妻,总不能说离就离吧,你对她一点真情都没有?” 顾聿琛摇晃着手中的威士忌,笑意不达眼底:“一个发泄工具,谈什么真情?我只是怕亵渎雪雪的纯洁,玩玩而已。” 一字一顿像刀一样,在时未凝心上凌迟。 她强迫自己清醒,隐匿在楼梯的转角处,拨通了哥哥的电话:“哥,你当初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沉默良久,对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凝凝,我会寄给你三样东西,他让你失望一次,你就打开一个。” “看完后,你再决定要不要放手,记住,哥哥永远是你的退路。” 2. “哥,谢谢你。” 时未凝哽咽了,当年她执意要嫁给顾聿琛,家里最反对的,便是亲哥时喻辰。 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惜伤害自己,才换来时喻辰的妥协。 自那之后,兄妹关系便出现了裂痕。 哥哥总在两家合作中为难顾聿琛,时未凝曾经以为是刁难,可如今看来何尝不是他在替自己撑腰? 时喻辰不清楚他们感情破裂的缘由,但他见不得妹妹受一丝委屈:“需要我的时候,尽管开口。” 一句话,让时未凝有了底气。 挂断电话后,她看着银行卡中多出的一串零,心下只觉凄凉。 嫁给顾聿琛后,她放弃学业,放弃工作,甚至屏蔽掉和外界一切联系,只以取悦他为乐趣。 彻底从明艳动人的玫瑰,变成了宜室宜家的桃蕊。 她因为爱情自以为是的牺牲自我,可落在顾聿琛眼中,反倒成了自甘堕落的玩物。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未凝站在衣帽间中,久久失神。 展柜中,名贵珠宝闪闪发光,奢华礼裙数不胜数。 这些都是顾聿琛买给她的礼物,下一秒被她全部扔进纸箱。 身后脚步声响起,她以为是保姆,轻声嘱咐:“这些东西都送去拍卖行,拍卖的钱都捐给莲华寺当香火钱。” 可对方半晌没有回应,时未凝转身,却落入男人的怀抱。 他刚洗完澡,大片冷白的胸膛露出,她眼睑微抬,正好撞入他探究的双眸:“凝凝,怎么突然想捐香火钱?” 时未凝垂眸,不着痕迹地挣开他:“听说莲华寺的佛女普度众生,我想替你祈福。” 闻言,顾聿琛眸光温柔,牵住她的手:“心诚则灵,佛女很善良,一定会保佑我们平安。” 说着,他叫管家送来一张百万支票,递给时未凝:“也算上我的一份心意。” 看着他眼底隐秘的欣喜,时未凝攥紧支票,状似无意提起:“你怎么在卧室待了那么久?” 气氛凝滞一瞬,顾聿琛瞳孔微缩,声音却依旧平静:“处理工作,最近公司很忙。” 听着他拙劣的借口,时未凝没有接话。 平时最为严谨的男人,竟然也会拿工作遮掩自己见不得光的欲念。 顾聿琛怕她不信,大掌箍住她的腰肢,试图用吻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时未凝下意识后退半步,让他一时僵在原地。 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的言语。 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管家,顾聿琛蹙眉:“大半夜,吵到凝凝怎么办?” 管家凑近他:“不是您说,有关温小姐的消息,要第一时间传到您这里吗?” 顾聿琛掩饰般清了清嗓,下意识看向时未凝,见她神色如常,才接过管家手中的请帖。 “温小姐的接风宴,邀请了顾总您和……夫人。” “我和温小姐不熟悉,就不……” 没等时未凝拒绝,顾聿琛便替她做出决定:“必须去,她都下帖了。” 顾聿琛瞳孔中折射出一抹冷意,从不让她为难的人,此刻也学会了强势的要求。 于他而言,她是玩物;于温南雪而言,她是最好的陪衬品。 时未凝蜷紧指尖,骤然红了眼圈。 顾聿琛牵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雪雪是个好姑娘,她吃了很多苦,就当是帮我,和她好好相处。” 时未凝扯了扯唇,只有顺从。 彻夜难眠,便是她唯一的反抗。 次日清晨,顾聿琛作息一向规律,今天却起得比平日更早。 一袭笔挺的灰色西装,发丝细细打理过,时未凝站在他身边,鼻尖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熏香。 踏入大厅前,顾聿琛脚步一顿。 从时未凝的视线看去,恰好对上他紧绷的下颌。 她敛去眼底的自嘲,毕竟和心上人久别重逢,怎么能不紧张? 听到响动,被簇拥在人群中央的温南雪转头看向门口。 她的视线下移,望着时未凝搭在顾聿琛臂弯的手,这一幕微微刺痛了她的眼睛。 但很快她就提起裙摆,莞尔一笑,主动上前。 可在听清她走过来说的话后,时未凝霎时白了脸色…… 3. “你就是聿琛的……情人?”温南雪眉眼弯了弯,带着淡淡的嘲弄。 不是妻子,不是朋友,偏偏是最上不得台面的情人。 时未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盯着顾聿琛。 可男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温南雪身上,没有分给她半点余光。 时未凝迎上温南雪眼底的敌意,主动伸出手:“我是他的妻子,时未凝。” 温南雪的笑容渐深,回握住她的手:“温南雪。” “百闻不如一见。”时未凝客套了两句,本想抽回手,却被温南雪紧紧攥住。 她秀眉微蹙,不由加重力道。 没用多少力,却在温南雪莹白的手背留下浅红的月牙痕迹。 温南雪“嘶”了一声,吃痛收手,眼底瞬间蓄起泪意。 顾聿琛瞬间慌了神,大手笼住她的掌心,放在唇边,轻轻呼气。 亲昵的动作,像是做了成千上万次。 反倒是温南雪怕她误会,歉意一笑:“我们从小就这样,你别介意。” 而顾聿琛只是质问:“南雪身子弱,你别欺负她。” “欺负?”时未凝指甲掐进掌心,“你是从没在她面前提过我吗?” 顾聿琛一怔,如墨的瞳孔中闪过心虚。 时未凝看着他们交叠的双手,闭了闭眼。 原来他的皮肤饥渴症,并非只她一人可解。 而是心上人远在天边,要找她当作随意发泄的玩意罢了。 时未凝转头就要走,与顾聿琛擦身而过时,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她,但温南雪却靠在他的怀中:“聿琛,我头晕。” 而后,那道灼灼的视线,骤然消失。 觥筹交错间,时未凝只是立在宴会的角落,无人在意。 看着顾聿琛和温南雪并肩而立,男人那双清冷的眸子,倒映着温南雪娇小的身影,翻涌着无数情丝,似要将她绕进眼底。 时未凝不敢细想,温南雪缺席顾聿琛的岁月里,男人到底对着那张照片,亵渎了多少次他心中的神明。 而在床上和她耳鬓厮磨时,总爱捂住她的眼睛,是否又在透过她,想象着温南雪的模样? 失神间,她看见顾聿琛将温南雪打横抱起,轻轻放在沙发里。 他半蹲下身,漂亮的指节搭在温南雪脚腕间,替她褪去高跟鞋。 “都磨红了。”他皱着眉揉捏她发红的脚踝,面露心疼。 话落,助理将一双舒适的平底鞋递到他手边。 只一眼,时未凝便想起,顾聿琛曾对她许下的承诺。 在他身边,永远会留一双属于她的平底鞋,只要她喊一声累,他就会立马出现。 可如今这双鞋不属于她,顾聿琛爱的也不是她。 时未凝闭了闭眼,强行憋回泪意。 没一会儿,顾聿琛又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首饰盒。 打开精致的包装,里面赫然是一条成色顶级的满钻项链。 他小心翼翼撩起温南雪的长发,亲手为她戴上。 不同于温南雪眼底的惊艳,时未凝眼中只剩麻木。 原来那天拍卖会上,和自己点天灯争夺这条项链的不是别人,正是顾聿琛。 难为他后来还要费心安慰她,抱着她说,点天灯的人真该死啊,以后会给她买更贵更好的首饰。 一条短信打断时未凝的思绪。 是时喻辰寄给她的第一件东西,竟然就寄存在这里二楼的房间。 她浑浑噩噩间跑上楼,拆开包裹后,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三年间,她送给顾聿琛的生日礼物,全都在这里。 时未凝从没见他用过,他也只是笑着解释,把礼物珍藏在办公室里。 可她亲手写的情书尚未启封,亲自编的围巾被剪成碎片,连一步一叩首求来的平安符,也早已被灰尘覆盖。 顾聿琛,就是这样践踏着她的真心的? 写到酸痛的手腕,指尖密密麻麻的针眼,血肉模糊的膝盖…… 一时间,竟都成了笑话! 时未凝颤颤巍巍地将东西收好,剩下的两件东西,她突然很害怕收到。 她蜷缩在角落,抱紧自己。 却听见走廊里传来焦急的声音,似乎是在喊着她的名字…… 4. “凝凝!终于找到你了!” 门被轰然推开,时未凝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被紧紧摁进怀中。 直到熟悉的松木香彻底将她席卷,顾聿琛才松开她。 他用指腹替她擦去泪珠,眼底满是焦急:“怎么随便乱跑,谁欺负你了,老公替你出气。” 欺负她的人,分明就是顾聿琛。 可他眼底明晃晃的关心,却又让时未凝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 “我只是有点累。”她别过头去,推开他的手。 顾聿琛盯着落空的掌心,瞳孔微缩,像是想起什么,又扬起笑意:“我有礼物送你。” 一条白金满钻手镯套在她的腕间。 冰凉的触感,也让她的心冷若寒冰。 顾聿琛送给温南雪的那条项链,和手镯正是一套,不过价格之间,天差地别。 对啊,温南雪是他的心尖宠,千金难博美人一笑。 可她呢,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随便打发了就好。 时未凝讽刺地弯了弯唇,一言未发。 “我有件事想求你。”顾聿琛似乎笃定她会答应,“雪雪刚回家,她很羡慕你会开赛车,想让你……” “想让我教她?”时未凝突然笑了,眼底却带着悲伤。 顾聿琛向来是这段婚姻中的上位者,“求”这个字,从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 可为了温南雪,他竟然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不遗余力地去满足她的心愿。 时未凝哑着声音:“你不是不同意我再玩赛车吗?” 顾聿琛却揉了揉她的脑袋:“就当是为了我,为了雪雪。” 可偏偏不是为了她自己。 他不喜欢她张扬,她就淡妆素裹,他不喜欢她抛头露面,她就彻底和赛车划清界限。 时未凝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难道她引以为豪的一切,都是在给温南雪做铺垫? 此刻,腕间的手镯隐约闪着碎光,可时未凝却觉得,它更像一副手铐,让自己无处可逃。 …… 赛车场上。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时未凝站在毒辣的太阳下,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直到她的耐心被全然耗尽,正准备离开时,顾聿琛和温南雪才姗姗来迟。 他一边为她打开车门,一边替她撑起遮阳伞,不愿让阳光玷污女孩分毫。 原来顾聿琛说的临时有事,就是亲自接送温南雪。 “别开太快,她会害怕。” “注意安全,别让她受伤。” “你也一样。” 他对温南雪的叮嘱,一字一句,剜烂了时未凝的心房。 而最后一句,看似是关心她,却更像是欲盖弥彰。 时未凝默默戴上头盔,掩去眼角晶莹的泪。 她坐进车内,指尖攥紧方向盘。 这辆赛车,还是当年顾聿琛追求她时,特别为她定制的私人专属,全球仅此一辆。 可那个曾经说着爱她的男人,此刻却将另一个女人抱进车中,帮她穿好赛车服,为她调试座椅,甚至亲手替她系上安全带。 顾聿琛始终不肯关上车门,眼里盛满担忧。 直到温南雪嗔怪地抱怨:“聿琛,你再这样耽误时间,未凝要是生气,把我抛在半路怎么办!” 顾聿琛再三确认她将装备穿戴齐全,这才依依不舍地关上车门。 时未凝坐在主驾上,头盔遮住了她猩红的眼底,却盖不住她颤抖的指尖。 她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赛道上。 赛车如离弦的箭般冲出起跑线,温南雪却突然解开了安全带。 “时……小姐。”温南雪突然出声,笑得像条阴冷的蛇,“佛门不许杀生,可你为什么偏偏,要我破戒呢?” 时未凝来不及阻拦,江南雪便猛扑过来,和她抢夺方向盘。 剧烈的冲击力让他们直接冲下了山坡,赛车连滚了几圈才被石头拦停。 温南雪拉着她挡在身前,头撞击地面的瞬间,时未凝几乎清楚地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 “雪雪!” 顾聿琛几乎是第一瞬间,就将温南雪抱进怀中。 与此同时,破碎的挡风玻璃悬在时未凝头顶,摇摇欲坠。 “顾……聿琛……”时未凝倒在血泊中。 隐约间,好似看到有人朝她跑来。 5. 时未凝虚弱地抬起手,却抓了个空。 大脑混沌间,她耳边响起救护车急促的呜鸣。 强撑起眼皮,看见的是顾聿琛将温南雪抱进救护车,双眼猩红,满脸疼惜。 刚才她看到的,是三年前,那个满心满眼只有她的顾聿琛。 是日日夜夜陪着她训练、记忆路书、协助她改装的顾聿琛。 而不是眼前那个为了别的女人,弃她性命于不顾的顾聿琛。 血汗泪混杂交织着,越涌越汹。 时未凝浑身都在痛,眼皮仿佛不属于自己,又沉又重。 “砰”的一声刺响,玻璃像一柄无情的利刃,径直向她砸去。 …… 预料中的痛苦没有到来。 碎片如雨点般倾洒,时未凝却被顾聿琛一把捞入怀中。 右手紧扣她的腰,左臂则迅速护住她的头。 她碰到他微颤的脊背。 外套濡湿一片,再收回手,全是淋漓的血迹。 顾聿琛抱着她坐上救护车那刻,时未凝可悲地发现,自己的心居然有一瞬激荡。 她忍不住地想,或许他们这段婚姻还有挽回的可能。 不然,他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下自己? “不好!”医生惊呼一声,“顾总,制氧机发生故障,氧气只能供给一个人了!” 闻言,顾聿琛脸色骤白,目光在两个女人间流转,却难以做出抉择。 “顾总,快决定吧,否则一个都救不回来!”医生催促道。 顾聿琛半蹲下身,握住时未凝的手:“凝凝,对不起。” 时未凝浑身发寒,好像猜出了他的答案。 “因为你的失误,害雪雪身受重伤,”他在时未凝眉间落下一吻,“这是你欠她的,我要替你赎罪。” 一吻毕,却像是一丛荆棘,扎得她千疮百孔。 她为自己刹那的心软感到可悲。 “那我呢?”时未凝声音嘶哑,目光涣散。 顾聿琛偏过头,没有给她回应。 只是牵住她的指尖越攥越紧,而余光中,也全是温南雪的身影。 时未凝嘲笑自己,蠢得天真,输得彻底,倒不如一死了之。 可救护车一路疾驰,她到底没死成。 躺在手术台上,无数管子接到时未凝手上。 冰冷的麻药推入脊椎前,她听到医生慌乱的声音:“她怀孕了?!” 时未凝来不及震惊,眩晕感袭来,彻底昏死过去。 等再睁眼,是在深夜。 她撑起病体,下意识寻找顾聿琛的身影,可病房静得落针可闻,只剩她微弱的呼吸。 房门被推开,她猛地抬头,却发现是护士例行查房。 护士叹了口气,安慰道:“你怀孕四周流产,孩子还是个胚胎,别太难过了。” 刹那间,时未凝红了眼眶。 似乎想缓解沉重的气氛,护士边换药边转换话题:“你哥哥对你嫂子真好,衣不解带地照顾。” 时未凝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护士说的是顾聿琛和温南雪。 “他三餐都亲自下厨,给你嫂子喂饭洗漱,在病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护士不停说着,眼里满是羡慕。 时未凝没接话,只是手隔着被子抚摸着小腹。 那里空空荡荡,就像她的心一样。 良久后,她才轻轻开口:“那是我丈夫。” 护士僵在原地,手忙脚乱间按到时未凝好几处伤口。 时未凝没有计较,只是勉强笑笑:“孩子的事,麻烦替我保密。” “什么孩子?”门口处,顾聿琛清冽的声音忽然响起。 看着他眼底的血丝,时未凝内心却毫无波澜。 她正想着借口,护士却讪笑着替她遮掩:“我在说您和夫人这么好看,生出的孩子肯定也很可爱。” 闻言,顾聿琛垂下眼眸,没有接话。 他的沉默,让时未凝心如死灰。 她突然庆幸这场流产。 不被父亲期待的孩子,出生也是悲哀。 结婚三年,顾聿琛总定期去打避孕针。 他说怀孕太苦太痛,他心疼她。 可如今想来,这不过是他为了温南雪,精心编织的谎言。 顾聿琛拿出手中的包裹:“时喻辰寄来的。” 看到她缠满绷带的小臂,他下意识想替她拆开。 6. “还给我。”时未凝望向他,语气冰冷至极。 顾聿琛指尖微震,悬在虚空中。 许是时未凝眼中的冷漠疏离太重,他将包裹放在床头,轻声开口:“还在怪我?” “可南雪是无辜的。”顾聿琛视线下移,瞥见她干裂的唇,拿起棉签,想替她湿润,“凝凝,犯了错误,理应弥补。” 时未凝转过身,只留下单薄的背影。 “我哪也不去,”他替她掖好被角,放软语气,“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时未凝眼眶发烫,没有回应。 顾聿琛垂下眼眸,静坐在病床边,拿起水果刀,替她削着苹果。 他有些不熟练,手上密密麻麻划满伤痕,可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始终不肯放下。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顾聿琛怕打扰她休息,本想挂断,可看清来电后,瞬间接通。 “聿琛,我做了噩梦,好想你。”温南雪哽咽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顿了顿,她又苦笑,声音闷闷。 “没关系,你去照顾未凝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只留下一阵剧烈的咳嗽,便挂断电话。 顾聿琛放下手机,依旧削着苹果,可不知不觉间,指尖的血迹,早已染红了泛白的骨节。 只是听着,时未凝的泪就浸湿了枕头。 “凝凝,我……”顾聿琛语气中透着犹豫。 “去陪她吧,”时未凝闭了闭眼,装作困倦,“我累了,想睡觉。” 话音刚落,他便急切地跑了出去。 从始至终,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门关上的瞬间,时未凝缓缓起身,拿起那颗坑坑洼洼的苹果,机械地咀嚼着。 口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苦涩得厉害。 手中的苹果,从氧化到变质,不过短短半个小时。 就像她和顾聿琛的感情,表面光鲜,内里腐烂不堪。 将苹果扔进垃圾桶后,时未凝突然想起第二件东西。 打开包裹,里面整齐摆放着几份文件。 明明是单薄的纸页,可看清上面的内容,她却觉得重若千钧。 一份慈善证明。 本是她为了维护顾氏形象,每年以顾聿琛的名义捐款。 可捐赠人却变成了温南雪,只为替她积德行善。 一份药物检测报告。 原来每晚睡前顾聿琛给她端来的安神药,里面都是避孕成分。 他想替温南雪守住清白,于是便剥夺她成为母亲的权利。 顾聿琛,你真是好狠的心…… 时未凝半倚在床头,又哭又笑,笑得又疯又恨,哭得直不起身。 顾聿琛离开的三天里,给她送了很多东西。 温南雪喝剩的顶级燕窝,吃不习惯的补品,还有医生替他口头传达的几句关心。 他把金钱和偏爱给了温南雪,而她得到的,只有敷衍。 第四天夜里,顾聿琛突然出现:“我来接你出院。” “那温南雪怎么办?”时未凝秀眉紧蹙。 听到名字,顾聿琛依旧直勾勾盯着她:“她身子骨弱,要多养养。” 说着,他牵起时未凝的手,向外走去:“明天是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难忘的礼物。” “难忘”两个字咬得格外重,时未凝心底莫名生寒。 她本想挣脱,却被男人强行塞进车里。 顾聿琛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疾驰。 呼啸的冷风吹得时未凝发丝凌乱,胃里翻江倒海。 他带她到山顶驻扎的营地看星星。 天空突然飘起丝丝细雨,顾聿琛沉声道:“凝凝,我去车上拿伞。” 时未凝被抛在原地。 直到大雨滂沱,帐篷东倒西歪,她也冻得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可顾聿琛始终没有出现。 她打爆了他的电话,发了成百上千条消息。 可他一个没接,一条没回。 手机信号突然中断,时未凝陷入绝境。 雨淋透了身,泪模糊了眼,一颗心变得支离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顾聿琛发了一张图片,上面是一只扎满银针的布偶:“你该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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