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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傅行舟给沈轻瑶捐了二十万,几乎是我们所有人总共捐款的十倍。 沈轻瑶当然没那么多钱还他。 她打暑假工攒下的钱,都被她父亲偷去赌博酗酒了。 连她还给我们的钱,都是跟傅行舟借的。 我以为沈轻瑶会接受傅行舟的帮助,是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 却没想到沈轻瑶连高考都没参加,就离开了C市。 临走前夜,她将傅行舟约到了一家小旅馆,想用她的方式,把钱还给傅行舟。 我不知道那一夜傅行舟是怎么过的。 但我知道,沈轻瑶没能还上那笔钱。 因为我和傅行舟结婚那晚,傅行舟喝醉了,躺在沙发上不肯进卧室的门。 我捧着一杯蜂蜜水,陪了他一夜。 也把他酒醉后的深情告白听的明明白白—— “瑶瑶,早知如此,我那天晚上,就不该放过你……” 我没哭没闹,第二天一早,直接提了离婚。 7. 我接受联姻是因为我喜欢傅行舟,不是我能容忍一个同床异梦的丈夫! 不,甚至没有同床! 可笑的是,傅行舟竟然反咬一口,斥责我拿婚姻当儿戏。 仿佛新婚夜,含着泪说不该放沈轻瑶走的人不是他。 我只得放出他酒醉呓语的录音,让他听清楚自己亲口说出的,对沈轻瑶的告白。 傅行舟这才痛苦又艰难地向我讲述了他苦涩的初恋。 并向我承诺,他和沈轻瑶早就结束了,我才是他要相伴一生的妻子。 我信了。 因为我知道,自从沈轻瑶不告而别后,就和我们所有人断了联系。 包括傅行舟。 新婚第二天的长谈后,我和傅行舟都过的小心翼翼。 被我们精心照顾的婚姻,在外人眼里也美满幸福。 傅行舟会来医院接我下班,会偶尔送我鲜花和珠宝。 我也会在休假时洗手做羹汤,努力学着做一个贤惠的妻子。 虽然因为新婚夜的那根刺,让我和傅行舟始终没办法做到亲密无间。 但我们的关系也日渐融洽,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恩爱夫妻。 结婚一周年那晚,傅行舟买了花,定了烛光晚餐。 还特意定制了一对钻戒,以弥补结婚时那对随意挑选的婚戒。 气氛暧昧而温馨。 傅行舟的吻落下的时候,我以为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渐渐的,傅行舟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动作却越来越克制。 最后以一个尴尬的姿势停下时,傅行舟眼底血红,满头是汗。 天真的我以为,是傅行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便强忍着羞耻,去解他衬衫的钮扣。 却被傅行舟一把攥住手腕,用力到我不由痛呼出声,傅行舟却没松手。 他沉默着与我对视,不知是在看我,还是透过我在看别人。 8.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傅行舟放开我,坐起身,抹了把脸。 泪水浸湿了我的眼角,我问傅行舟: “为什么?” 傅行舟背对着我,沉默许久才道: “林棠,你太乖了,我下不去手。” 溢出的泪更多了,我不依不饶。 “傅行舟!为什么!” 傅行舟一言不发,直接起身离开。 他摔门而去的那一刻,我难堪到无地自容。 原本温软舒展的身体也一寸寸冰冷,最后蜷缩成僵硬的一团…… 自那晚起,我和傅行舟的关系急转直下。 他开始夜不归宿。 我开始死缠烂打。 因为我终于知道了傅行舟明明有感觉,却生硬喊停的原因—— 沈轻瑶回C市了。 如果没有这一年的相处,我会放手。 可看到过希望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触手可及的幸福? 我哭过,闹过,不甘心自己苦心经营了一年的婚姻就这样死去。 但那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傅行舟不接我电话了。 我们中间多了一个方助理。 他几乎代替傅行舟包揽了婚姻里所有需要丈夫出面的角色。 连我阑尾手术,都是方助理出面签的字…… 可我依旧不死心,揪着傅行舟承诺给我的话不放。 一遍遍质问:“傅行舟,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直到地震发生,看到被傅行舟护在身下的沈轻瑶。 我才明白,我这三年的纠缠,真的很难看。 所以,我放手了。 只是顾忌傅行舟的伤,暂时没提离婚。 但我没想到,傅行舟又在专访中,用他对沈轻瑶的深情告白,毁掉了这场婚姻里,我本就不多的体面。 黑暗中独坐的那两个小时,我一次次将崩溃的自己拾起、重塑。 宛如涅槃,在怒火中重生—— 傅行舟,你怎么敢?! 9. 出发去震区之前,我回了趟家。 爸妈照样不知道在世界的哪片大陆上潇洒。 若大的别墅里,只有刚从谈判桌上下来的大哥林骁。 林骁自从接手公司后,气势更胜从前。 在他面前,我的任何心思都无所遁形。 “受委屈了?因为傅行舟?” 林骁比我大四岁。 说是大哥,比起浪漫至上的父母,他才更像我的家长。 从小对我要求严格,却又护短。 在他的影响下,我长成了所有人眼里的乖乖女—— 乖巧听话,学习好,从不离经叛道。 长到二十六岁,做过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跳出圈子,做了一名外科医生。 当初因为这个志愿,林骁还专门从部队回来,和我谈了心。 也是那一次谈话,林骁觉察了我的小心思—— 我喜欢傅行舟。 学医,也是因为傅行舟。 因为他喜欢打篮球,还经常受伤。 我幻想有一天,傅行舟再受伤的时候,我能妙手回春…… 我至今都记得林骁知道我学医的真正原因后,那副嫌弃且不理解的表情。 “林棠,是我和爸妈没给你足够的爱和底气,还是圈子里再没有你看得上的人? “以至于你要用这么卑微的方式去喜欢一个人?” 那是我记忆中,林骁唯一一次对我发火。 “要么去争取,要么干脆放手,林棠,我不接受你这种自我感动!” 我选择了放手。 但还是坚持学了医,做了一名外科医生。 只是没想到,十年后,我居然真的亲手救了傅行舟—— 在他背叛了我和婚姻,将别的女人护在身下的时候。 10. 林骁见我发呆,蹙眉敲了敲桌子。 “说话!天塌下来有哥顶着。” “哥,我要离婚了。” 林骁眉头皱得更紧。 “想好了?” 我点头。 “想好了,离婚协议都已经让方助理转交了。” “四年前,你和傅行舟结婚的时候,我也问过你这句话,你当时也说想好了。” 的确,那时候林骁刚离开部队回到家里。 婚礼的前一晚,他特意叫我去书房,问了我这句话。 “林棠,有大哥在,你可以任性,也不需要联姻。现在你告诉我,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那时还满怀憧憬,因为是傅行舟先同意的联姻。 “哥,我想好了,我真的喜欢傅行舟,我会为我的选择负责。” 可事实证明,我选错了。 “哥,我知道你很生气,你一直都把我保护的很好,但我总要长大。 “就像我说的,我会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包括离婚。” 林骁看着我久久不语,最后无奈叹气: “你长大了,哥管不了你了。” 却在下一刻,知道我明天一早就要去Y市医援后,再次暴怒。 “林棠,你翅膀是真硬了哈!这么大的事,你也敢瞒着我干!” 可我已经看破他的嘴硬心软,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你当初执行特殊任务差点送了命的事,不也瞒着我和爸妈吗?” 既然各有把柄,就只能握手言和。 林骁请我吃了顿大餐,以示欢送。 把我送回公寓时,还在我手机上存了一个号码。 “霍执,你还记得吧?到了那边,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 我当然记得,那是林骁的战友,一个比林骁帅,但比林骁更糙的男孩子。 虽然用不上,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应了—— 林骁明早要去S市,没办法亲自送我,我不能让他不放心。 11. 离别在很多时候都让人伤感。 但偶尔也会热烈激昂。 胸前的红花映红了很多人的眼睛,包括傅行舟。 我没想到傅行舟会出现在送行现场。 按说,他甚至不该知道我要去震区支援的消息。 可傅行舟的轮椅就停在那里,神情凝重,眼神晦暗。 我却有些想笑。 本该行同陌路的人,何必故做情深? 若不是实在没那个文笔,我都想给营销号投稿了—— 惊!冷落我三年的丈夫,在我即将奔赴震区时翻然悔悟,究竟是情之所至还是另有所图? 仿佛听到我心声一般,一只采访麦递到了我的面前。 “林医生您好,作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您最问心无愧的是什么?” 熟悉的问题,熟悉的主持人。 我更想笑了。 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好轮回吗? 我知道主持人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可我却看向几步之外的傅行舟。 “我最引以为傲的是,半年前的那场地震中,明知道我丈夫是为了保护他的情人受的伤,但我依然竭尽全力,挽救了他的生命。” 说完,不顾目瞪口呆的主持人,也不管满场哗然,转身上了去往机场的大巴。 眼角余光里,傅行舟在轮椅上半撑起身体,目眦尽裂。 如果不是有方助理拦着,我都怀疑会诞生医学奇迹。 小田悄悄凑过来,拉拉我的衣角。 “林医生,你还好吗?” 好!怎么会不好? 这段时间以来……不! 从傅行舟三年前摔门而去的那一晚到今天,我第一次觉得呼吸顺畅,轻松愉悦。 我对小田微笑: “特别好!从来没这么好过!” 12. 飞机刚落地,手机就在兜里震个不停。 林骁、方助理、院长……认识不认识的,没一刻消停。 我干脆一个也没接,只随手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中二到不行,却收获点赞无数。 在数不清的“加油”、“祈福”中,林骁的评论格格不入—— 我赶紧四处张望,果然看到了霍执凌厉的帅脸。 没想到他会来接机,我莫名心慌,还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看到霍执身上的特警服,才明白人家是震区派来接医援队的。 我的那点小情绪纯属自做多情。 通往震区的路不好走,来接我们的是三辆越野车。 小田和我挤在其中一辆的后座上,在我耳边喊了一路的“好帅”。 霍执的确是帅,那种凌厉粗糙的帅,更招女孩子的喜欢。 小田脸上的红晕一路就没下去过。 要不是我确定她血压心跳都正常,简直要怀疑她出现高反了。 “喜欢就追,我有他的电话号码。” 小田眼睛瞪的像铜铃,压着嗓子尖叫: “啊啊啊——从实招来!你怎么会有帅哥的号码?你不会是……” 我推开她越想越离谱的脑袋,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清白—— “想什么呢,他是我大哥的战友!” “哦哦哦,原来是林总的战友啊,那还是算了。” 小田比我小四岁,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既然是林骁认可的人,我倒觉得可以一试。 不料小田逻辑清奇,居然说算了。 “怎么就算了?” 小田撇嘴。 “林总的目光向来都是从我头顶掠过的,这位霍队也不况多让,我才不去费那个劲呢!” 13. 虽然明知小田说的是两人的身高,但我还是感觉自己中了一刀。 我当初如果能像小田一样的清醒,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偏小田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主任,你跟傅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真是你家那位?” 我叹口气,刻意略过第一个问题,直接终结这个话题。 “是,但马上就不是了。” 小田果然乖乖闭嘴,又去偷瞄前座霍执的侧脸。 突然,霍执回头,小田慌不择路,干脆把头埋到我肩上装死。 没办法,我只得挺身而出,冲霍执点点头。 “霍队,辛苦你跑这一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霍执的眼神变得柔和,甚至带了一点笑意。 “这是我的荣幸,感谢你们的及时支援。” 顿了顿又道: “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提,我会尽量满足。” 大家都道了谢,但没有人提需求。 震区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土木结构的房屋没有任何抗震效果。 高原气候特有的巨大温差,对被困的伤者来说,亦是致命的威胁。 更要命的是,一场寒流正在逼近。 如果落雪前还不能完成救援的话,伤亡人数可能还会上升…… 紧急协商后,医援队分成两拨。 一部分留在临时救治点救治伤患,另一部分和救援人员一起深入震区进行救援。 我进入震区的申请被一致驳回,只能留在临时救治点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感觉到自己的脚和整个小腿都被冻的失去知觉时,已经过去二十多个小时…… 实在撑不住了,我抱着小田用盐水瓶给我做的暖手宝撤出帐篷。 冻僵的腿脚行动不便,以至洛桑扑跪到我面前时,都来不及躲闪。 他太激动了。 大声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若不是眼神过于虔诚,我甚至会以为他是来医闹的。 正不知所措时,霍执来了。 13. “你救了他的妻子,他是来感谢你的。” 听了霍执的解释,我才注意到洛桑手里捧着的哈达和怀里抱着的酥油饼。 说实话,我不太能接受酥油的味道。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份热烈的善意。 好在还有霍执。 他说服洛桑收回了那块沉甸甸的酥油饼,又替我做主,接受了洛桑的哈达。 我不知道这条白纱在他们的信仰里代表着什么。 但我觉得受之有愧。 “我都不记得哪个是他的妻子了……” “因为你救了太多人。” 我猛然抬头,对上霍执深邃的眉眼。 “他们都会记得你,记得救了他们的林医生。” “可是……” 我突然有些想哭,是那种无能为力的难过。 “可是……还是有很多人失去了生命……” “那不是你的错。” 霍执语气坚定,冷静且现实。 “你现在该抓紧时间休息,然后,去救更多的人。” 我抱紧手里的盐水瓶,忍住眼泪。 “我会的!” 霍执突然抬手,拂掉我睫毛上的水珠。 “别哭,天太冷了,脸会冻皴的。” 他戴着手套,皮革的味道夹着一丝烟草气息,从我鼻尖掠过。 霸道又温柔。 “林棠!” 嘶哑颤抖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 回头果然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傅行舟和他身后的方助理。 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林棠。” 傅行舟又叫了一声,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我对霍执道声“抱歉”,迎了过去。 “离婚协议签好了?” 走近了才发现,傅行舟眼里全是血丝,脸色比我这个熬了通宵的人还要憔悴。 “我说了,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不签就等着应诉吧。” 说罢,我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方助理拦住。 “夫人,傅总是连夜赶过来的……” “所以呢?要我感恩戴德,跪谢隆恩吗?” 15. 随傅行舟一起来的,还有他紧急调集的物资。 棉被和厚帐篷的确解了燃眉之急。 小田说大家都很感激傅行舟,有善良的老奶奶甚至在为他的腿念经祈福。 我刷手的动作顿了顿,想起之前傅行舟的回答—— “林棠,我是来赎罪的。” 我不想知道傅行舟是来干什么的。 无论他想干什么,都已与我无关。 随着初期救援结束,送到临时救治点的伤员越来越少。 但寒潮和大雪让许多老弱病残旧疾复发,很多孩子也感冒发烧咳嗽不断。 我不得不从外科转成内科,抱着手机向千里之外的同事寻求帮助。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沈轻瑶也来了。 依旧恣意妄为,直接闯进我看诊的帐篷。 “林棠,我要和你谈谈!” “滚出去!” 我正在给一个襁褓里的孩子听肺音,后面还排着十几位患者。 没有语言可以形容我的愤怒。 沈轻瑶还想闹,但被小田连推带搡赶了出去。 却依旧不依不饶,在帐篷外喊我的名字。 我拿出手机,第一次向霍执求助。 “霍队,有人来我看诊的帐篷闹事,能不能麻烦你处理一下。” 霍执来的很快,一起来的还有脸色难看的傅行舟。 “抱歉,我这就让她离开。” “离开?我没听错吧?傅行舟,你凭什么让我离开? “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对我负责的,现在又想反悔了?” 傅行舟的脸色惨白,看向我的沉黑眼眸里没有一丝生机。 “我已经没有机会反悔了,对吗,林棠?” 见我不回答,傅行舟撑出一个惨笑。 “我知道了。 “我这次执意过来,只是想感受一下当初你……” 傅行舟哽住了,喉结剧烈滚动,半晌后才艰难吐出几个字—— “对不起,林棠!我会签字的。” 16. 两周后,医援队离开Y市,霍执又来送行。 握手道别时,我手心多了一只松石耳坠。 大概是看出我的拒绝和惊恐,霍执笑笑,解释道: “绿松石有吉祥平安的寓意,也是我……们所有人对林医生的感谢和祝愿。 “所以,不要拒绝,好吗?” 霍执虽然帅的粗糙,但他的眼睛异常深邃明澈。 被那样一双眼睛看着,我说不出“不好”。 可那只松石耳坠沉甸甸的,总让我觉得它的主人别有深意。 这个疑问在见到林骁时,终于得到证实。 “你听他胡扯!这耳坠明明就是他自己的,上次他来咱们家的时候,我就见过!” 突然就觉得手里的松石耳坠有些烫手。 “那怎么办?退回去?这属于珠宝吗?能快递吗?” “慌什么?要不考虑一下?” 林骁突然话风一转。 “他家特别有钱,人也正经不错,比那姓傅的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我简直哭笑不得。 “哥,说正事儿呢,能别拉踩吗? “我承认霍队人很好,但我跟他不合适!何况……” 何况我还没从上一场婚姻的阴影里走出来。 但我没想到,林骁这边刚答应我不乱点鸳鸯谱,那边就告诉霍执—— “死心吧,林棠说了,你俩不合适!” 从霍执那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简直无地自容。 “抱歉,我真没别的意思……是我哥乱说的,实在对不起。” 霍执沉默了,但也没挂电话。 就在我尴尬到差点把处方本抠穿时,他才突然开口: “林棠,你哥没乱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17. 从医院走廊窗户望出去,会看到很多正在建设的工程。 是人们在努力修补之前那场地震造成的创伤。 但有些伤是不可痊愈的。 就像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了。 霍执说,他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了。 我却不知道,经历过和傅行舟的这四年婚姻,我还有多少爱和勇气再去喜欢一个人。 可无论多少,对那个人都是不公平的。 所以,我拒绝了霍执。 告诉他我现在只想做最优秀的外科医生。 霍执仿佛早有预料。 “林棠,你一直都很优秀,但如果这是你的心愿,那我祝愿你心想事成。” 他送的那只松石耳坠被我挂在了手机上。 值大夜班的空隙和论文写不下去的时候,我会看着那颗有神奇纹路的蓝绿色坠子发会呆。 春节前的一天,我和傅行舟去办了离婚手续。 傅行舟的脸上有一道不浅的抓痕,是沈轻瑶的手笔。 因为傅行舟修改协议,让我拿了他一半的身家。 从民政局出来,匆匆赶来的沈轻瑶当着傅行舟的面质问我: “林棠,你好手段!不但分走了傅行舟的一半身家,还能让他对你念念不忘!” 这位曾经的白月光越发黯淡了,连原来的恣意都变成了刻薄和计较。 坐在轮椅上的傅行舟拦不住她,难堪和那道抓痕让他再也不复半年前的风光。 我虽然已经没了报复的心思,但不代表我能任由沈轻瑶舞到我脸上。 “沈轻瑶,傅行舟分我的不是一半身家,而是在为他的那条腿买单。 “至于为什么,你比我清楚。” 18. 后记: 第二年后的春天,海棠花开的季节。 我发表了第四篇论文,成为全院最年轻的副高级医师。 同时,也拥有了一名糙帅糙帅的追求者—— 霍执辞职来了C市,要在这边成立公司。 林骁带我去给他接风洗尘时,我被吓了一跳。 林骁却说,他早就该回家继承家业了。 霍执也笑。 “林医生不用有负担,我的确就是来这边开个公司的。” 可饭吃到一半,林骁被一个电话叫走后,我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服务生送上来一束白绵纸包裹的海棠花。 霍执接过,又递到我手上。 “你哥说你还没准备好,但这个季节太好,我不想再错过。 “希望林医生给个机会,让我先排个号。” 高考的时候,外面来了几辆警车。 我一只手捂紧了耳朵。 那里的微型耳机正在向我传达选择题的答案…… 1 高考的时候,我的座位在窗边。 警车停在外面的时候,我是第一个发现的。 我右手握着笔,左手手心攥着橡皮,不自觉贴到耳朵上。 尽管我知道,耳机里的声音不用遮挡也无法让别人听见。 看着穿着制服的人从车上下来,我的冷汗顺着后背就流了下来。 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抬头,监考老师一脸关切: 「怎么这么多汗?不舒服吗?」 「我……生理期……」我的声音有些虚弱。 「要去厕所吗?」 我摇摇头:「我想先写完。」 老师表情看上去很理解,拍拍我的肩膀: 「加油,坚持不住就说一声,我陪你去一趟厕所也不耽误。」 我点点头。 再一转头,窗外的警察并没有走进考场,而是和巡检员说着什么,绕了一圈很快离开了。 原来是例行检查。 我呼出一口气,放下左手,放过了快被我捏坏的橡皮。 它的包装纸已经被我的手汗浸湿了。 听着耳机里的指示,我在最后一个选择题上写下了A。 耳机里开始播报后续的答案,刚刚稳定的手有些抖,画图的时候画错了线。 伸手去拿橡皮,却摸了个空。 我转头,监考老师正拿着我那块橡皮。 包装纸被撕开了,橡皮在她手里被一掰两半。 里面躺着比黄豆还小的信号中继器。 「谭舒心同学,你来一下。」 老师的声音好像搁着一层浩渺的烟波,从我的头顶不轻不重飘下来,然后狠狠砸在我的耳朵里。 2 走向办公室的路上,我很快做好了心理建设。 我还有机会的,不能放弃。 但是看到办公室三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同志,我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 微型耳机早就被我趁机丢掉了。 只有一个信号中继器,作弊根本无法完成,所以我一口咬死: 「一定是有人要作弊,却和我的文具弄混了!老师,警官,没有其他设备,我只靠一个信号中继器能做成什么呢!」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皱了皱眉。 我「噗通!」一声跪下来,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老师!警官!我家里穷,好不容易才供我到高考!实在没有再让我复读一年的积蓄了! 「我求求你们,让我参加完这次高考,考完以后我一定会配合你们调查!我真的不想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上不了大学啊!」 在场的有我的班主任,叹了口气: 「这孩子平时成绩名列前茅,三次模考都是前三,根本用不着作弊,品行也十分端正,从我作为一个老师的角度看,这里面八成有误会。」 我向班主任投去感激的目光。 主考思忖再三,跟着叹了口气: 「你先回去,橡皮留下。」 我直接磕了个头:「谢谢老师!」 走出门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 「谭舒予。」 我的脚步一顿,有些迟疑的回头: 「警官,我叫谭舒心。」 三位警官中,只有一位是坐着的。 他漫不经心将转椅转向我: 「哦,不好意思啊,听错了。」 我咽了咽唾沫,他一笑: 「谭舒心同学,好演技啊,要不是看了监控,我差点就信了。」 「什么?」 我睁大了眼睛。 3 所有人凑到监控前。 坐着的那位警官把监控调到了每一帧。 看着那些画面,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看向那位警官的目光带了点怨念。 进入考场前的安检有两道。 统一的安检以及进考场前该考场的监考员安检。 统一安检的时候,我一个小动作就让设备绕过了机器的检查。 进考场安检的时候,那块橡皮在我手心、胳膊、衣服、脖颈处悄无声息的变换阵地,绕过监考员的探测器。 我爸爸喜欢魔术,从小就教我手法。 优秀的魔术师,可以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里拿走碗里的硬币。 然后在揭开碗盖的时候,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我学的很好。 那位警官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怎么,别人的作弊设备和你的文具混了,你还毫不知情的替他藏匿啊?还藏得那么巧妙,两道安检都检查不出来?」 我呼吸开始不稳。 他笑出声: 「高手在民间啊,谭舒心同学,你这手法不用在春晚,用在高考,啧啧啧!」 班主任一脸的气急败坏: 「谭舒心!你那成绩随便上985!你就那么缺这点分是吗!非上清北是不是?啊?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啊!」 我低着头,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还是那位警官好整以暇的替我回答: 「因为她根本不是谭舒心。」 说着,他一挑眉,观察我的表情: 「对吧,谭舒予同学。」 班主任脸都白了: 「警官,她是谭舒心啊,准考证上也是……」 「谭舒心死了!」 那警官收起漫不经心的模样,冷冷看向我: 「被她的双胞胎妹妹杀了。 「对吧,谭舒予。」 我一个趔趄,急忙扶住桌子。 现在,我知道这些警察来考场的真正原因了。 5 高考,我参加不了了。 我直接被带到了警局。 等在考场外的记者都在蹲今年第一个出考场的同学。 却看到这位同学被蒙着头,由两位警官架上了警车。 「你要成名人了,谭舒予。」 那位警官漫不经心的打趣我。 我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在盘算,怎么说对我自己最有利。 姐姐被发现的时候,人正吊在自己房间的房梁上。 本来不应该被发现,碰巧那天邻居老太缺白菜下锅。 她孤寡老人,我和姐姐留守学生,邻里邻居早就熟的不用敲门直接进。 邻居老太见我不在,就推门进去了。 我握紧了拳头。 平生没有这么恨过这种不分你我的邻里关系。 但是,我要把计划进行下去。 「我姐姐……真的死了?」 审讯室里,我颤抖着身子落下了泪: 「不可能的!你们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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