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不出。 临近天明之时,沈砚命人送来一碗避子汤,亲自看着宋令枝咽下。 那一夜彻底成了困扰宋令枝多年的噩梦,她忘不了自己喑哑的哭声,忘不了自己是如何一遍遍哀求沈砚,忘不了沈砚的蛮横。 以及,那一碗苦涩难咽的避子汤。 她不敢想,如若当时先寻到自己的不是秋雁,而是其他宫的宫人,自己会落到什么田地。 时至今日,宋令枝都不敢回想。 午夜梦回,她总能从梦中惊醒,梦里是沈砚那夜冷冰冰的眼神。 …… 胃中一阵恶心翻涌,宋令枝捂着心口,双眸颤动,宛若羽翼孱弱无力:“你……” 画本早被撕成碎末,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明明已是春日,园中暖意融融,宋令枝却只觉四肢冰冷彻骨,瑟瑟发抖。 如坠寒夜。 乌皮六合靴轻踩在碎片上,沈砚负手,居高临下望着宋令枝。 他唇角勾起几分讥诮嘲讽。 沈砚一字一顿。 “宋令枝,那夜……你也是照着这上面学的吗?” 作者有话说: 不要养肥,我可以天天双更的(咬牙呜呜呜 —————— 连载不够看,可以看看我的完结文《藏鸢》! 从万丈高楼一跃而下时,沈鸾想,如果有下辈子,她再也不要喜欢裴晏了。 京城最近出了两件大事。 一是最受先帝宠爱的长安郡主沈鸾从高楼跃下。 二是刚登基不久的新帝疯了。 京城无人不知,沈家嫡女沈鸾自幼骄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样的人,却独独对五皇子裴晏一见钟情,甚至还拒绝了太子妃之位。 她为他洗手作羹汤,助他夺得帝位。 少女的爱意炙热又张扬,她以为水滴石穿,终有一天裴晏会回头看自己。 然而没有如果。 新帝登基后,沈鸾等来的,是沈家满门抄斩,被株九族的消息。 曾经战功赫赫的父亲被斩首于闹市、出身名门的母亲自缢于家中。 一夜之间,沈家族人鲜血染红京城,尸骸满地,冤魂无数。 沈鸾在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却连裴晏一面都见不上。 裴晏从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生母不过是一介婢女,为皇帝所不喜。同样是皇子,他却只能居于冷宫,遭人白眼。 裴晏步步为营,只为有朝一日成为人上人。 所有人都以为,沈鸾不过是裴晏棋盘上一枚棋子。 然而无人知晓—— 收到沈鸾死讯时,裴晏当场呕出心血。 - 重来一世,裴晏重生在和沈鸾初见的这天。 只是这回他没等来沈鸾,而是等到了对方和太子定亲的消息。 他看见沈鸾和太子有说有笑,沈鸾亲昵唤他:“阿衡。” 阿衡,阿珩。 沈鸾以前唤自己,就是自己的小名,阿珩。 - 沈鸾一直做着同一个梦,梦里自己对一人一见钟情。沈鸾看不清对方,只记得对方的名字。 她一直以为那人是当朝太子,裴衡。 ———————————— 感谢在2023-09-21 22:30:59~2023-09-23 23:1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国遐想、48099625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子翎 20瓶;小女子浅灰、蓝橘子汽水儿、24616880、菈妮、33300248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6 ☪ 第二十六章 ◎出逃◎ 第二十六章 天色渐黑。 将至掌灯时分, 头顶青花水草带托油灯高悬,光影晦暗不明,隐隐绰绰。 院中似乎起了风, 风声低低呜咽。宋令枝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似自己又回到了那夜的孤独无助, 她好似……又一次听见了那一夜的狂风肆虐。 “宋令枝,那夜……你也是照着这上面学的吗?” “宋令枝, 那夜……你也是照着这上面学的吗?” 宋令枝…… 脚边的画本早就撕成碎片, 纸屑如搓棉扯絮,飘落满地, 偶有几张落至浴池中。水波摇曳, 映着满池珠光宝翠的熠熠生辉。 水珠一点点泅湿纸张, 似那夜宋令枝被打湿的衣衫,通透单薄。 愤懑和屈辱涌上心尖, 贝齿咬紧朱唇,泛起点点殷红血珠。 “你……” 手臂高高扬起,似疾风掠过。 清脆的一巴掌并未落在沈砚脸上。 女子纤细手腕被沈砚紧紧攥住, 犹如那一夜宋令枝的噩梦, 沈砚居高临下站着,垂首睥睨宋令枝的狼狈和孱弱。 她似困在蚕蛹之中的彩蝶, 尚未羽化成形,双翼已让人生生折断。 逃不开, 挣不得。 宋令枝像是永远留在了那一夜的噩梦。 眼中泛起无数酸楚,宋令枝红肿着一双眼睛,杏眸盈盈如秋水雾蒙。 她深吸口气, 竭力扼住将要涌出喉咙的哭腔。 宋令枝冷笑:“在哪学的都和三皇子不相干。三皇子怕是忘了, 贺哥哥才是我如今的夫君。” 牙关咬紧, 宋令枝一字一顿,“我自是为了他学的。” 手腕上的桎梏骤然加深。 沈砚眸色阴冷,幽深的一双眼睛平静无波。 良久,耳边落下轻轻的一声笑。 宋令枝仰首抬眸,却只望见一双满是讥讽的黑眸。 沈砚漫不经心甩开人,拂袖而去:“那也得他有命活。” 很轻很轻的几个字,不住在宋令枝耳边回响。 她瞪圆双目,倏然想起这些时日贺鸣的昏睡不醒,明明前些天,白芷还宽慰自己,说贺鸣已无大碍,很快便能醒来。 双足无力瘫软,宋令枝跌坐在贵妃榻上。纤细手指攥住青缎引枕的一角。 眼睫扑簌,在眼眶中打转许久的泪珠终再忍不住,“吧嗒”一声,重重滚落在白皙手背上。 浑身无力,似散架一般。 宋令枝无声松口气。 还好、还好。 沈砚并未发现螺钿锦匣的端倪。 她还有望逃出去。 …… 日光拂地,柳垂金丝。 白芷捧着一个官窑瓷盒,掀开,十来根簪花棒并在一处。 垂首轻瞥宋令枝手腕上的红痕指印,白芷双眉紧皱。 宋令枝皮肤本就娇嫩细腻,稍微磕着碰着,都容易留下疤痕。素日白芷心细,总能兼顾一二。 只如今宋令枝手腕上的红痕……白芷眉间紧锁,拿簪花棒,轻捻少许粉末在掌心,细细为宋令枝抹上。 “这都几日了,怎么还不见好?”白芷小声絮叨,又怕勾起沈砚惹宋令枝心烦,她抬首,“姑娘,今日可还要去浴池?” 宋令枝颔首:“自要去的。” 白芷:“那贺公子……” 宋令枝不假思索:“贺哥哥自然是跟着我们一起的。” 话落,宋令枝又望向白芷,悄声,“多拿些碎金子,悄悄的,别叫人发现了。” 白芷不明所以:“姑娘何不拿些金锞子,那玩意沉甸甸的,才好用。” 宋令枝摇摇头,缄默不语。 金锞子虽好,只太招眼了些。那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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