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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虽然没哭没叫,但身体却有点颤。 耳朵上两颗小小的粉玉耳坠也随着她一起抖,像是被这场面吓得狠了,还没哭,但看上去差不多快了。 那双眼里仿佛装进了江南的水,湿润清澈,秦亦能清晰从她眼睛里看见自己满身是血的模样。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握紧剑,下意识往旁边跨了一步,去挡地上还在抽搐吐血的刺客。 然后他看见小公主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抖了一下,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那嬷嬷已知秦亦是丞相府的人,她颤着声唤了声公主,强忍着恐惧去牵马车里的人。 可她自己都站不太稳,哪里还牵得住另一个。 秦亦也不知道扶一扶,就这么看着一个年迈的老嬷嬷牵着姬宁慢吞吞地从马车里出来。 秦亦看着两人背对他往身后的马车去,突然唤了声,“扶光公主。” 姬宁身形一颤,转过身来,慌张避开了目光,那模样,比方才见那刺客还怕上几分。 秦亦伸出手,“劳公主给属下一件信物,属下好回去交差。” 这是秦亦杀人时的习惯,若对方是重要人物,杀完人,便要从此人身上取一件信物,回去交给叶停牧,以表任务完成。 姬宁没有回话,她随手从袖中掏出只钱袋子递给他,便与嬷嬷往后方的马车去了。 那嬷嬷压低声音,一路走嘴里一路对姬宁道,“公主莫怕,马上就到胤都,想来应当无事了……” 那声音顺着风落进秦亦耳中,他面无表情地擦去脸上的血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钱袋子,他能闻到上面浸着股浅淡的香味。 秦亦只懂毒,不懂香,除了觉着格外好闻,也没什么特别。 只可惜,拿在他手里没一会儿,就沾上了去不掉的血腥味。 手上的鲜血浸入钱袋上精巧的绣纹,将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粉白花瓣染得绯红。 他看了一会儿,掂了掂,把钱袋子揣进了自己怀里。 姬宁的车队回到胤都,秦亦便打道回了相府复命。 他将那沾满血污的钱袋子交给叶停牧时,叶停牧愣了一瞬,沉声问道,“公主出事了?” 秦亦不知叶停牧为何这般想,回道,“没有。” 叶停牧思绪骤然起伏,呼吸都乱了一瞬,他问,“那你把这钱袋给我做什么?” 他话没说完,但秦亦能明白他的意思,往常秦亦将某人的贴身之物给他,那此人多半已经毙命。 秦亦第一次保护人,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也该带个信物回来,没想生出了误会。 秦亦沉默了一瞬,又听叶停牧道,“还回去。” 于是他又把钱袋塞回了衣襟里,“是。” 第二章 第二章 翌日,秦亦照旧天不亮就睁了眼。 今天有些不同,往常他是一觉无梦睡到自然醒,昨晚却罕见地做了个梦。 梦不长,也并非诡谲离奇之类,梦里除他之外,就只有一个人——那娇滴滴的姬宁小公主。 小公主什么也没做,就坐在那光线昏暗的马车中,眼里包着一汪泪,透明的玉珠子似的坠在眼睫上,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似乎是被他的样子给吓的。 梦里的秦亦染了一身的血,也不知是谁的,鼻尖似乎能嗅到浓烈的血腥气。他手里提着把滴血的剑,温热的血液顺着剑刃流至剑尖,一滴一滴地摔在地上。 鲜红的血液溅上鞋面衣摆,在他脚边积了一滩浓稠的血水。 梦里,秦亦用剑鞘挑高车帘,小公主便立马忍不住了,眼泪一滴一滴从脸上往下滚。 哭得……特别好看。 秦亦没听过姬宁说话,是以梦里的姬宁哭时并没有声音,像个小哑巴。 秦亦站定,收剑回鞘,恭恭敬敬唤了声“公主。” 剑身在黑色剑鞘中发出一声锋锐的铮鸣,他眼睁睁看着小公主被他吓得一抖。 到底是深宫养大的,怕是从没见过血。 他见此,没做别的,就立在她跟前,透过车帘,垂眸看着她抽抽噎噎地哭,一直哭到他从梦里醒过来。 丞相府杀手数十人,单单要保护一个小公主,是用不着秦亦这般身手的。 但秦亦大抵知道为什么叶停牧从中挑了他。 相府所有杀手的行踪叶停牧都知晓得清清楚楚,别的弟兄做完任务三三两两脱下官服逛妓院,一个月能有十五天都睡在窑子。 唯独秦亦清心寡欲,除了执行叶停牧派给他的任务就是练功睡觉。 秦亦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说不上什么原因,曾有女人不要命地往他身上靠,他一双眼睛看过去,冰得能把人冻死。 但也并非无欲无求,血气方刚的年纪,有时早上人还没起,东西就已比剑柄硬。 他也不管,面无表情爬起来,不管夏日三伏亦或寒冬腊月,跑到院子里从井里拎起一桶水就往身上浇,一桶不行就两桶,活生生把欲望压下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真是脑子有病。 但今天的状况却不太一样。 这是秦亦第一次梦见女人。 他皱着眉从床上坐起来,跑院子里打水冲凉去了。 衣服也没脱,就这么站在院子里,水浇过头顶,冷水顺着黑发一滴一滴往下滴。 盛夏的井水仿佛在冰窖里藏过半个时辰,格外醒人,尤其是在这般宁静的清晨。 无缘无故梦到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一般男人总会由此想到点什么,但秦亦脸色却依旧平静,甚至有点无所谓的冷淡,像个没事人一样。 洗完后,他随手拣起块帕子胡乱擦了擦,挑了根布带将长发高高系在脑后,换上衣服就出了门。 侍卫的差比秦亦想象中要轻松许多,安排过府内的护卫值守,几乎便无事可做。 但有昨日刺杀的前车之鉴,秦亦并不敢掉以轻心。 昨天那刺客已近姬宁身前,若非被他识出,怕是要铸成大祸。 秦亦将那刺客身上仔仔细细搜过一遍,并无任何能识明身份的标志,只在那人牙中找到颗藏着的毒药。 一名死士。 不知小公主碍了谁的眼,回胤都的路上,便惹得人迫不及待地要杀她。 秦亦闭上眼,抱剑倚在姬宁寝院前的廊柱上,将朝中有可能危及姬宁性命的乱臣贼子思索了个遍,朝堂关系线交杂错综,他沉思半响,没有任何头绪。 他并不善谋略。 他没多想,这些费脑子的事自有叶停牧去操心。 脚步声自不远处传来,秦亦睁开眼,看见六名侍女端着梳洗的水盆和吃食朝姬宁的寝院走来。 她们瞧见秦亦,面露惊惶,脚步都轻了不少,垂着头颤声唤了句“秦大人。” 昨日秦亦在城外杀了一名小厮的事传得人尽皆知,公主身边藏有刺客这般事自得保密,是以传到众人耳中的便是秦亦不知缘由地杀了名仆从。 而碍于他丞相义子的身份,他们心善的小公主并不便问责于他,只能任他在府内肆意妄为。 侍女脸上的恐惧太显眼,秦亦在几人身上扫过两眼,见没什么异样,又阖上了眸子。 侍女见此,端着东西越过他匆匆往院子里去了。 半个时辰后,姬宁终于迟迟从院里走了出来,和昨日秦亦见她时不一样,她换了身浅青蓝色的裙子,臂挽帔帛,面上挂着浅笑,不见眼泪,也不见惊惶之色。 秦亦视力奇佳,一眼瞧去,连姬宁唇上涂的口脂都能看清,漂亮的唇瓣微微抿着,沾了露水的花瓣似的润。 绸缎般柔顺的墨发挽在脑后,两支精致珠钗垂在粉润耳廓旁,露出纤细雪色的后颈,冰肌玉骨,袅袅娉娉,任谁见了都要叹一句:大祁的扶光公主,当真是倾国倾城的容姿。 可秦亦不懂姑娘家的东西,他甚至连姬宁头上挽的发髻叫什么名字都说不上来。 他只觉得小公主看起来太娇了。 娇得不似人间客。 姬宁身后跟了名小侍女,两人轻声谈笑,看样子,像是要出府。 可下一秒看见仿佛门神站在廊下的秦亦,小公主又立马止了声。 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怔愣又些许怯怯地瞧着他。 秦亦莫名想起了梦中姬宁见他时的反应。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出自什么心思,使坏似的,朝小公主的方向跨了一步。 而后他看见姬宁拉着侍女的手,往后小退了半步。 但她似乎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公主有些丢脸,于是又站了回来。 秦亦逗够了兔子,终于想起来自己身为侍卫的职责。他收回目光,垂首抱拳道,“属下秦亦,由丞相派来保护公主。” 日光从男人背后照下来,在他面前投下一道阴影,恰好落在小公主脚下。 姬宁轻轻抿了下唇,她已经从嬷嬷那里知道他,她昨晚做了一夜噩梦,梦里全是面前这个人。 嬷嬷没有同她细说秦亦是来保护她的,但却将秦亦描绘得极其危险。 嬷嬷是姬宁的乳娘,从小便一直服侍在她身边,她对嬷嬷的话深信不疑。 姬宁捏紧丝帕,佯装镇定,柔声道,“我府内有侍卫上百,足以护我安稳,你回去替我谢过叶丞相,以后、以后不必再来了。” 声音温柔轻细,仿若吴侬软语。 但秦亦站着没动。 姬宁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回答,她咬了下唇,稍稍提高了声音,“我说,你、你日后不必来了,可听清了吗?” 听见了,何止听见了,秦亦还撩了下眼皮,但就是不动,摆明了不听她的。 至少这话不听。 甚至叶停牧让他还给姬宁的钱袋,他也像忘记了,还在他胸口放着,提都没提一句。 姬宁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无视过,便是丞相见了她,也向来彬彬有礼,恭敬唤她一声“公主”。 她想抬出丞相来压秦亦,又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干脆学着他一样忽视他,领着侍女径直离开了。 嬷嬷说得对,这人真是坏死了。 姬宁没出过几次皇宫,刚搬出来,自是迫不及待地想往街上跑。 胤都繁荣开放,街头车水马龙,人声嘈杂,小公主想去哪儿也没个定性,坐在马车里,从府里出来,顺着长街一路走,哪儿热闹往哪儿钻。 街头的东西大多都被宫人搜罗着送进过皇宫,是以姬宁倒不怎么新奇,只是好奇地四处打量。 叫卖的商贩、沿路的酒楼,哪哪都能看上好一会儿。 秦亦随行在马车右侧,姬宁便只与另一边的侍女低声交谈,右侧的帘子就没掀起来过。 姬宁看着前方一处高楼,问自己的侍女,“绯秋,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好热闹啊。” 绯秋出宫的次数比姬宁还少,她摇摇头,“不清楚,我已经好久没出过皇……好久没出来过了,小姐如果好奇,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姬宁是在好奇,“也好,叫他们在前边停下吧。” 秦亦一直不声不响地听着两人的谈话,此时见姬宁要下马车,抬头朝她口中的热闹之处看了过去,随后渐渐皱紧了眉心。 春莺楼。 姬宁从马车里伸出手,照常等着绯秋来扶。 绯秋迎上来,还没来得及动作,蓦然和敛着眉的秦亦对上了视线。 色泽浅淡的眼眸被阳光照得清透,透着股阴寒的冷意,那是杀过人才有的眼神。 他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一眼绯秋,似乎有些心烦,屈指在剑鞘上敲了一下。 轻轻一声,吓得绯秋立马缩回了手,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 秦亦: 他看了眼绯秋,又看着姬宁从帷幔里伸出的玉手,视线顿了一秒,抬起手握住了公主细伶伶的手腕。 粗糙的掌纹和炙热温度贴上细腕,那是完全不同于女人的皮肤的触感。 姬宁微微一僵,弯腰钻出马车,抬起眼朝秦亦看了过去。 她眨了几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亦圈在自己腕上的手,表情明晃晃写着:你怎敢如此大胆。 秦亦等了片刻也不见小公主下马车,耐心告罄,双手握上姬宁的腰,微微一提,直接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小公主一声惊呼,下意识扶上了他的肩。 入手的柔细腰肢叫秦亦皱了下眉,他松开手,退后半步,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属下失礼。” 绯秋站在秦亦身后数步远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第三章 第三章 姬宁行事低调,不喜招摇,此次出行从简,只带了绯秋一名侍女,除此外便是老实御马的车夫和板着棺材脸的秦亦。 这一路人马里,怕只有秦亦知道春莺楼什么地方。 那是胤都最大的妓院。 相府为门下豢养的杀手在城内备有几处别院,秦亦曾住在别院时,常听见其他弟兄围在一起聊女人。 叶停牧身为祁国丞相,自是不允他们动良家女,暗杀的目标更是不行。如要解决那档子事,他们只能往妓院跑。 杀手过着刀尖舔血、朝不保夕的生活,指不定哪日便身首异处,想着能快活一日是一日。 其中秦亦听他们提起最多的,便是春莺楼。 春莺并非指春日黄莺,而是暗喻春莺楼里的男男女女,在床上的叫声婉转动人,如同春日莺鸟。 然而涉世未深的小公主并不知道这些,她甚至误以为春莺楼是处酒楼,正提着裙子,懊恼地带着绯秋往那儿去。 恼的自然是目无尊卑的秦亦。 然而始作俑者浑然不觉,秦亦像看不懂姬宁的脸色,握着剑紧跟在她身后,只隔了一步远。 看见姬宁往台阶上跨时,还蹦了一句,“公主当心。” 沉静目光落在她飘动的裙摆上,像是忧心她走得太急摔了,准备随时伸手扶上一把。 大祁民风开放,春莺楼里不仅有女妓,也有男倌。 是以当姬宁撩开门口垂挂的红珠串帘踏进去时,并没人觉得奇怪。 春莺楼立于国都,开在天子脚下,来客形形色色,非富即贵,像姬宁这般想要尝鲜的美小娘,虽不多见,却也并非没有。 堂中一位正与人攀谈的男人听见珠帘晃响,听见一声“来客”响起,转头看见姬宁,忙含笑迎上前来。 此人似乎是这儿的老板,三十多岁的年纪,生了副多情的风流相,眉眼阴柔,唇润如釉,似是涂了口脂,瞧不出是服侍女人还是伺候男人的。 他不着声色地打量着姬宁,眼神在她腰上的环佩滞留了片刻,又挪开了。 不过嘴角笑意却是深了两分。 姬宁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她已经被眼前所见给吓懵了。 此时方值午时,楼里已是宾客满座,身着片缕的胡女艳妓在台上飞旋起舞,只披薄纱的男妓奏响乐章,更有数名男女围在台下,面色妩媚地唱着淫词艳曲。 大堂中央戏台高设,即便四周坐着五六排宾客,姬宁也能瞧见台上那几近赤裸的艳妓。 街头喧闹,姬宁进门前并未听见楼中动静,哪想会瞧见这种场面。 女人也罢,可那男人,小公主却是第一次见。 秦亦堵着绯秋在帘后站了好一会儿,见姬宁瞧清楚了这是什么好地方,才不紧不慢地用剑鞘隔开珠帘迈了进来。 那男人行至姬宁身前,眉目含情地望着她,浅笑着温柔道,“姑娘瞧着眼生,是第一次来?” 声线刻意压得低沉,就差把“勾引”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可天不遂人愿,没等到姬宁回答,便被一个女人打断了谈话。 “呀!好俊的哥哥——” 那人还没露面,热烈张扬的声音已经传进了几人耳中,紧随着,一道红衣身影从粗壮的房柱后绕出来,款步迈向了秦亦。 那女人面若芙蓉,唇红如朱,和男人长得尤为相似,看上去比他年轻几岁,似是一对兄妹。 可惜隔着老远,便被一柄漆黑的剑鞘抵上了喉咙。 秦亦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也不害怕,作一副哀怨样瞧着他,装模作样地可怜道,“郎君好无情啊,生了这样一张好脸来春莺楼,却是夸都不让人夸。” 她娇声说着话,伸出涂着丹蔻的手搭上了秦亦的剑鞘,食指顺着上面精雕的暗纹暧昧地抚过,冲着秦亦轻轻挑了挑细长的眉尾。 秦亦面色一冷,剑鞘稍斜,避开她的手,随后往前一送,猛地撞上女人的锁骨,顶得她身形不稳,歪歪倒倒往后退了好几步。 秦亦向来不懂得怜香惜玉,但也不想惹麻烦,出手掂着力,没下重手。 可这对兄妹好似没脾气的软菩萨,遇到秦亦这样来者不善的冷面客也没赶人,思绪一转,反倒由此明白了什么。 那男人了然一笑,用方才勾引姬宁时刻意压低的嗓音对秦亦道,“这位郎君——” 秦亦狠狠皱了下眉。 那女人揉了揉钝痛的锁骨,冲身后打了个手势,几名粉面朱唇的男娼女妓立马围了上来,一口一个“哥哥”,一口一个“妹妹”,伸出手来想要把两人给拉进去。 春莺楼多的是矜持客,可再矜持,经过这么一遭,也会沉沦于男欢女爱的滋味。 他们做生意,有的是留人的手段。 更何况姬宁和秦亦这身气派的装束,怎么看也是通天的贵客。 香腻的脂粉涌入鼻尖,姬宁哪里见过这阵仗,她瞧着涌上来的人,急急往后退。 忽而脚下一个趔趄,没站稳,闷沉的一声响,结结实实砸进了秦亦的怀里。 秦亦举着剑鞘隔开众人,单手环住姬宁的腰,垂眸看着她羞得通红的脸,低声问,“小姐,还在此处用饭吗?” 也不知姬宁那腰身太舒适还是怎么,秦亦搂着没撒手,手臂微微用力,甚至还抱着她往自己身前提了一下。 小公主怕是吓懵了,竟没有推开秦亦,她后仰着头看他,眉心微蹙,润红的唇瓣抿紧,一副擅闯狼窝不知所措的可怜姿态。 台上淫词艳句不堪入耳,姬宁红霞浮面,用力摇了摇头,发上珠钗随之晃动,几声细响,轻轻敲在了秦亦胸口。 前有刺杀一事,今又经此一遭,回府之后,姬宁足足好些日没出门,院门都没怎么出。 但小公主去妓院逛了一圈儿的事不知怎么传进了女帝耳中。 女帝严于律己,克己奉公,从不耽于淫乐。但听闻此事之后,却并未斥责姬宁,而是往公主府里遣了个司寝嬷嬷。 那嬷嬷来时,正值秦亦休沐,他每月只得半日休,早晨去了趟相府向叶停牧禀明公主近况,而后又马不停蹄地迎着烈日回了公主府。 一近姬宁的寝院,秦亦便察觉气氛有些不寻常。 他拦住从院子里出来的侍女,“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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