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就喜欢看话本子,看他讨厌的、轻鄙的恶俗话本子。 她不想再翻一本看不懂的书。 晦涩,难懂,强行翻看,就是在给自己找气受。 施令窈想起刚刚他没有回答完的那个问题,暗叹一声,只觉天意弄人,心里发堵,闷着头就要往前走。 谢纵微僵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动作。 就在浅碧色的裙袂就要擦过他时,谢纵微却忽然伸手,将她拽了过去。 ‘啪’的一声,是兔子灯落地的声音。 “呀。” 施令窈有些可惜,那只玉兔捣药灯做得很是精巧,她还没来得及把玩,就被谢纵微丢到地上了,眼看着竹架都塌了一块儿,显然是不能要了。 但她很快就没有心思可怜那只兔子灯了。 谢纵微盯着她的样子……好可怕。 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你别冲动……”施令窈安慰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恰好有一阵说笑声伴着脚步声传来,她连忙道,“有人来了,你不要——”发疯。 谢纵微却比她想象中还要疯。 施令窈几乎是被谢纵微抱着往外走。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掌控着她的腰,有什么蓄势待发的痒透过他的掌心,传入她脊椎之中,转瞬之间,她身子就软了下来,脚像是踩在云端,一眨眼间,两人就躲进了老槐树背后的那条小巷里。 巷子又窄又小,巷尾堆着木箱一类的杂物,散发着淡淡的陈腐气息,并不好闻。 “你!” 施令窈恨不得咬死这个突然发疯的老王八蛋,她一开口,却又惊觉两个人此时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她一眨眼,眼睫都会扫过他比寻常女子还要细腻瓷白的肌肤。 “嘘。”谢纵微紧紧盯着她,语气低沉,“你听,有人过来了。” 话音刚落,巷子外就传来刚刚那伙人的声音。 “咦,谁的灯笼。” “谁家小孩儿不小心落在这儿了吧,哟,坏了一角,可惜了。” 人声与脚步声渐渐远去,施令窈松了口气,才放松下来,却又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她为什么要心惊胆战生怕别人发现? 做了坏事,该心虚的明明该另有其人! 施令窈理直气壮地抬起头,却直直撞进他深邃而幽微的双眼。 谢纵微也在看她。 他的目光仿佛化作了实质,慢条斯理地在她脸上、耳垂上,还有露出来的玉颈上流连,带着一点儿蔫坏的痒意,轻轻一挠,那片羊脂凝成的肌理上就浮上羞赧的红。 夜色幽微,汴京入夜后的繁华与这一条小巷没什么干系,月色透过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洒下来,巷子里也只得一点儿余晖。 整条巷子,阴暗、微潮,依稀传来一点儿瓦檐下的水珠滴落到青石板上的啪嗒声音。 除此之外,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还有渐渐激烈起来的心跳声。 这氛围有些不太对劲。 施令窈及时扭过头去,打断了他即将靠近的动作。 “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她似乎很排斥和他亲昵。 谢纵微的手仍放在她的腰肢上,细细一截,让人很难想象,这样柔软纤弱的地方,曾孕育过两个生命。 “不动手动脚?那均晏和均霆是怎么来的?” 男人的声音依然冷静,泠泠若山涧清泉,神情亦镇定淡然,好像浑然不知,自己刚刚说了一句多么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施令窈愣了愣,脸上迅速升温,晕出一片旖旎的霞色:“……那是之前!反正现在,就是不行!” “为什么?” 谢纵微的语气很认真,很困惑,仿佛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拒绝他。 他还好意思问? 施令窈想起夫妻三载,能称得上甜蜜的时光,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少年夫妻,刚开始成亲的时候,虽称不上如胶似漆,但,施令窈还是颇为受用。 受用到哪怕她知道,天一亮,与她耳鬓厮磨,会轻轻啄吻她面颊的夫君,就会重又变成端严若神、不容侵犯的冷淡模样,她也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着意减少与她亲近的呢? 大概是她有孕,身形走样,脾气变差之后吧。 施令窈冷笑一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因为你是一个王八蛋。” 他竟然还有脸问她为什么。 “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或许是因为我死得早,还是死得巧,让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儿甜蜜回忆可以追溯,我才成了你的执念,对不对?” 施令窈走进了死胡同,语气愈发偏执:“你不亲亲我,也不抱抱我,我想找你,想看到你,但是你整日整夜都在书房!如果不是我去请你,你会主动走进长亭院吗?知道的,那是我们成亲的婚房,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我守活寡的牌坊楼!” 她的情绪一时激动起来,眼尾也因为激昂起来的语调浮上了一点儿破碎的水光,洇湿了眼睫。 好像有一朵蓄满了雷雨的云降落在谢纵微心里,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有瓢泼大雨落下,浇得湿透,有些凉。 大雨打下了枝头酸涩的果子,砸在心头,酸涩难挡的滋味淌了他满身,涩得谢纵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谢纵微,我讨厌你忽冷忽热的样子。你喜欢我,但是你的喜欢和你这个人一样,藏得太深,端得太高高在上,我感受不到。” “对我来说,就会变成折磨。” 施令窈仰起头,眼尾堆红。 声音有些轻。 “所以我现在很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 她像是小时候和臭阿花吵架那样,一味地重复着某个字眼,好像这样才能表达她现在的愤怒与不满。 被无数人赞美过金玉其质,天纵奇才的人,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抱歉,我……”谢纵微缓缓放下手,将她搂进怀里。 感受到那片温软再度填满他的怀抱,他闭了闭眼,摒去那阵酸涩:“不是你想的那样,阿窈。” “我想与你长长久久,想与你白头偕老。成亲那日,喜婆让我说的那些吉利话,不仅仅是吉利话,亦是我真心。” “然,何其可笑,我以为不必争在朝暮之间,我原本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世事无常,她坠崖的消息传来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蓦地变了,大雨倾盆,他站在雨里,头一回生出天地茫茫,他却没有归处的无措。 “我错了,阿窈。” 生性高傲如谢纵微,在此时亦在她的朦胧泪眼中心甘情愿地低下头去。 他闭上眼,埋在她盈着玉麝香气的颈间,鼻尖轻轻摩挲着那一片细嫩:“怀孕产子,是一件很惊心的事。我不愿你为多子而损伤寿数,所以……我原以为,只要我克制,就好。但我没想到。” 他不敢多亲近她,唯恐因为他,让她再度承受一次长达十月的痛苦。 “抱歉,是我自以为是。” 是他用错了法子,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他温热的气息簌簌落在颈侧,有些痒。 但施令窈此时顾不上这些。 她脑子里的线球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彻底搅成了一团乱麻。 谢纵微是因为不想她再受生育之苦,所以才……远离她,冷待她? 施令窈喃喃道:“你是不是有病……” 他们或许彼此喜欢,但从没有相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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