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阿榭,去端盏茶来。” 闻榭正要去,那边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个小厮,道:“侯爷,世子,明瑄王府来人,殿下和五少爷到了!” “看来这茶得换个地方喝了。”沈若钟朝沈清澜说了句“留步”,转身带着小厮快步离开。 沈清澜说:“阿榭,换盏清荷酿,端一小盒诸色龙缠。” 闻榭听话去了。 不多时,沈鹊白从院门口蹿进来,小狗似的在沈清澜身边撒了转野。沈清澜伸手按他的额头,动作像施定身术似的,“好啦,闹腾!” 沈鹊白拉着他到书房的小榻上落座,说:“回门晚了两日,哥哥别怪我。” “不怪。”沈清澜说,“明瑄殿下怎么同你一道来了?” 皇子王爷是千岁之尊,与正妻母家也有一套不亲不远的相处之道,所以向来不必同正妻一道回门,请府中有重量的老人随行即可。沈清澜没有想到祝鹤行今日会亲自来。 “本是我一个人回的,临上马车,后头突然蹿出个祝鹤行把我挤开,害我差点摔一跟头。”沈鹊白脱了靴,爬到榻里侧靠着,一言戳破祝鹤行的心思,“这厮那日在府门前英雄救美,今儿屈尊回门,都是演戏。” 前者是扮猪吃老虎,后者是暧/昧不明,就是要让旁人摸不准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 沈清澜了然,透露消息给他,“昨晚齐妃给府里来了封家书。” “啊。”沈鹊白趴过去,勾着沈清澜腰间的玉佩穗子玩,“哥,二皇子和五皇子,爹站谁?” 沈清澜回他:“爹是陛下的臣子,自然顺从陛下的心意。” 闻榭端着托盘进门,正好听沈鹊白问:“那哥哥心仪谁?”他脚步微顿,不过瞬息便恢复如常,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怎么还说上‘心仪’了?”沈清澜笑了笑,“我啊,我站六皇子。” 六皇子宋承珣是丽嫔所出,相较其他两位皇子,地位低了些,且他不涉朝堂,只爱字画,还在北安大街开了家字画馆,白日招待宣都的文人骚客、风流君子,夜间就去花楼给妖童媛女们画肖像。 沈清澜说站他,便是谁都不站。 沈鹊白仰着头说:“侯府是齐妃的母家,不向着她,她恐怕不愿。” “我是齐妃的侄子,五皇子的表兄,更是父亲的儿子,侯府的世子。”沈清澜垂首,温润的脸如玉光倾照,“我还是阿九的哥哥。” 在沈家这一辈中,沈清澜行二,可沈鹊白已经很久没有唤他“二哥”了,因为早夭的嫡长子不是沈鹊白的大哥,他也不真心将沈如鸣和沈飞恒当三哥、四哥。他只有一个哥哥。 沈鹊白玩穗的指顿了顿,被沈清澜摸到了后脑勺,哄小孩似的轻拍两下。温澜潮生,他半晌无言,随即起身端着清荷酿喝了大半,唇舌清香,勾出一句低语:“哥哥要做局外客,何必为我下地脏了鞋。” 沈清澜说:“世间除了神佛仙,哪个脚下不沾泥?” 沈鹊白枕回他腿上,没有说话,堪堪要睡过去时,前头来人传话,说宫中来人请殿下携公子入宫觐见。沈鹊白坐起身,穿好鞋落了地,转头朝沈清澜抱怨:“我本想用了晚膳再走。” “把这盒诸色龙缠带上。”沈清澜哄他。 沈鹊白揣了小几上的糖罐子,转身要走,却被沈清澜叫住。 “我只同你说一句。”沈清澜说,“当年七王生乱,陛下是身份最低、最不得利的那一位,可最后却是他登上帝位。如今陛下纵然病了,却也只是身子病了。” 皇子们想要从病弱老父手中夺走宝座,有心之人图谋乱刮帝王皮囊,殊不知帝手一翻,棋盘便能易主。 沈鹊白目光渐深。 “陛下幼时多磨难,也是文武之才,如今还没到知天命的年纪,怎么就因为一场风寒而病重难医?”沈清澜叹了口气,“阿九,你这趟入宫,谨记要耳聪目明。” 沈鹊白走了,闻榭从房顶翻下来,进屋收拾托盘。 “阿榭,替我写封拜帖,送到左相府上。”沈清澜说,“我新雕了一只银鱼笔架,想请兰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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