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 此前被沈鹊白踹中裆部的男人一脚将沈鹊白踹倒,俯身拎开后脑血流如注的男人,重新提起担木。 桂晚瞪大了眼,伸臂按住沈鹊白,翻身用背替他挡了一棒、两棒……沈鹊白喉间溢出气声,五官撕扯成狰狞的兽,要将男人生吞活剥,但嬷嬷紧紧地罩住他,被击打的身体还留有火一样的温度。 沈鹊白要被烧化了。 这团又薄又矮的晚叶啊,渐渐地变得僵冷沉重,她吐出的血从沈鹊白的下巴流到衣领里,沈鹊白再嗅不到其他味道。为什么?他看着嬷嬷眼中仍旧执拗不歇的两点火光,怎么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要杀我?我碍着谁了! 嬷嬷鼻尖呵着血气,没能回答。 男人丢开担木,抹了把汗,将奄奄一息的老妪拎起来,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烂肉砸在雪地上,溅湿了沈鹊白。男人把这獠牙老狗拖到菜园子旁边,踹开盖子摁了进去。 沈鹊白偏过头,见绣着枫叶的大红拼命地颤了两下,那两点火光,便彻底熄了。 “狗/操的老东西,活他妈该!”男人翻手将她栽下去,转身几步拽起沈鹊白。 沈鹊白是块被烧烂又被冻僵的腥肉,男人拖着它走到院子后的冰湖边,双手举起它,重重砸向冰湖。 冰面碎裂,漂开簇簇血花。 男人在岸边呼着寒气,这会儿理智归位,赶忙转身一路踹着染血的路回去,他还要把那只老狗的尸体收拾干净。 黄昏日暮下,一点暗星在他身后轻轻坠入冰湖,只荡出点点涟漪,没有引起他的察觉。 * 沈鹊白醒时已过了初三,他呆望着床顶,从脖颈到双脚都被药布裹着,身上好几处扎着针,浑身只剩眼睛能动弹,但它干干的,眨一下就痛一次。 房门打开,进来个坐轮椅的男人,是梧桐书院的宣先生。沈鹊白觉得抱歉,他把宣先生送的小砚丢掉了。 宣真让个穿着、模样都不像大夫的大夫进来给他重新换药、取针,他的身体在大夫的轻柔触碰下也会发着细密的颤,于是大夫给他塞了粒药丸,他便再次陷入黑暗。 再醒来时,沈鹊白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衣,还搭着两层暖被,这被窝像暖云,他却爬不起来。宣真进来时,他偏过头,问:她呢? 是虚弱的两声闷音。 他不能说话了。 但宣真似乎能听懂他狗喘似的气音,将自己推到床边,说:“他们将桂嬷嬷的尸体重新抛入冰湖,救你的人将桂嬷嬷捞了出来,葬了。” 沈鹊白怔怔的。 宣真从袖中摸出一封信,说:“这是以檀州管府的名义送到梧桐书院的问候信。” 是沈清澜,沈鹊白的二哥。 沈清澜偷偷寄给沈鹊白的第一封信便是以檀州管府的名义送到梧桐书院的,那年沈鹊白三岁,那封信既问候了远方的幼弟,也以沈清澜的先生——管季,作为引荐人,将幼弟送到好友宣真门下读书。 沈鹊白嘴唇紧抿,呆呆地盯着那封信,宣真便自行拆开信。沈清澜顾忌幼弟年纪尚小,历来信间措辞多像口述: “阿九吾弟,岁年安康否?年末,二哥的老师受了风寒,一直不见好转,二哥要照顾老师,今年便在檀州过年。往年寄给你和桂嬷嬷的宣都年食因此要断一断,二哥今年请你吃老师府中的鹿脯和蒸羊羔,不过年夜饭时吃不上,要再等上几日才能送到。你收到食箱,记得往梧桐书院的宣先生那里送一份,再写封问安信感谢先生授课之恩。 ‘夜将寒色去,年共晓光新。’[1]阿九吾弟,新岁欢喜,展颜一笑。” 宣真念完信,却没有立刻移开视线。沈清澜惦记幼弟课业,此前也曾多次写信给他,所以他熟识沈清澜的字迹,而这封信虽是沈清澜的口吻,却并非沈清澜的字迹。 如此,要么这封信是有人冒充沈清澜写下,要么就是沈清澜着人代笔。 宣真摩挲侧下方的徽印,确认这的确是沈清澜的私印所盖,就算不慎让他人偷摸了去,那他人应当也不该知晓信里提及的这些细节,所以这封信应当是沈清澜着人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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